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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父亲逼我结婚,还说不结婚就去死[第4页] |
作者:项络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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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茶执拗不过,也随了他去。 只是过了午夜,还不见人回,便拒了张岩帮她整理房间的好意,一个人离开了别墅。 要真想留我,早就胜利了房间,何须等我离开再说呢!再说了,偌多的房间,不可能没有现成的客房。李茶被风一,吹,心里透亮许多,想起新婚那夜也是这个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孤寂的城市里走了许久,才遇到一位好心人将她送至住处。 忽然一声急刹车吓得她倒退几步。站定片刻,李茶才惊觉自己闯了红灯,扶着心口,怯怯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看到红灯吗?你以为你是幽灵啊?大半夜在这里闲逛!找死也换个地方!不要连累无辜的人!”车里的康泽恩本就因公司的事情有些烦,打开车门,没有给李茶开口的机会就怒斥完驾车离去。 李茶反映过来,便指着远去的车子吼道:“我看你才是幽灵,刚从地狱出来的,说话太难听了吧,我咒你马上爆胎!爆胎!不对,这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不过这种火爆脾气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吼起来像死人。” “神经病!”康泽恩看到后视镜里她对着自己的车子观望,不屑的说:“姑娘家家的,大半夜在这里神出鬼没,不是小姐,就是鬼上身!” 李茶还没转身,就听到碰的一声闷响,他的车子果然爆胎了! |
哈哈哈!李茶心里大笑起来,可害怕那人找自己出气,撒腿就跑。跑了许久,确定后面无人跟踪,才停下来,可也真的恐慌气量,这里是富人区,可不代表犯罪率就低,相反抢劫案还可能更多些。 犹豫着拨出了这个城市唯一能接自己的人的号码,响了一声,对方就接通了,冰冷的问:“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 李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冷淡,大气也不敢出,小声说:“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她会不会不高兴?” 他哼道:“你觉得呢?有事就说。” 李茶摇头说:“没,没事了。” 挂了电话,李茶竟忍不住鼻子酸酸的,似乎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也没了。怪自己平日里脾气太暴躁,就连生病人家伺候你你都没有好脸色,人家又不是男朋友又不是家人凭什么让你吼让你踹的?再说,你有老公了,本就不该和他走那么近的,免得传进康家惹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一个多小时后,他的车子意外地停在自己面前,身子伸出半截,嬉笑着说:“小妞,要不要坐顺风车?” 李茶不放心地问;“你,受什么刺激了?因为我的电话你女朋友不要你了?” 他反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你不知道吗?” 李茶牵强辩解:“我怎了解?你们有钱人喜欢隐婚隐恋的。” |
“你不会关心别人,也认为别人不会关心你吗?你对别人举止千里之外,也认为别人会对你没有坦诚吗?”项络臣一顿气恼,又觉说话太重,瞪她一眼说,“担心你也无妨,这研讨会不去也没关系,最可气的是居然不去请我吃饭,为了吃你一顿饭我同意吗?从中午就空着肚子了,等到现在十几个小时,我是仙啊不用撮合?你倒好,一句解释一句抱歉也没有还不允许我发个脾气?真是过分啊,对待救命恩人就这样态度吗?” 李茶坐进车子,忍了几忍,还是笑了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事情突然,来不及通知你。刚才是想道歉的,你又一副苦大仇深的口气。” 项络臣可不依不饶了,追问她:“说清楚,是想道歉吗?你是想让我来接你!” “你不接我,我怎么请你吃饭、赔礼、道歉、解释呢?”李茶突然扭头看着他,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谁告诉你的?” |
愧疚:斗嘴里飘着桃花 项络臣自然知道,因为她在别墅时,张岩因寻不着康泽恩,便是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来。 而他们确实在一起,因康泽恩想主动接触李茶以便占据主动权好处理以后的生活与工作,可又不愿太刻意的在家里去面谈,便想到研讨会暗地观察一下。谁知她已经在在那边出尽风头,更被康泽西送回。 康泽恩自然是坐不住的,唯恐她说出至今未相见更未孕之事,那么他的安排就全费了,急吼吼地要回去是问李茶为何不与自己商量就自作主张去了那边。 项络臣说:“伯父要见儿媳,她有拒绝的理由吗?而且如果李茶告诉他们怀孕的是安然,你还能安稳坐在这里吗?” 康泽恩却说:“你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沉得住气吗?所以我更怀疑她的身份与目的。” 也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清白名声突然被人如此利用算计,任谁都无法释怀了,康家这样的家庭,即使以后离婚也定会被大家大肆宣扬,必然会影响她以后的生活。可她却没事人似的,难道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声名吗?还是那么自信将来一定有人会爱她爱得舍弃一切?又或者真有更大的阴谋与目的? |
接到她的电话,无名火也发了出来。 可终究不能信她是那样的人,更不放心她的安危,着急赶了来,可面对她的疑问,他只能说:“想要知道一个人在哪里,需要别人提醒吗?” “那你跟踪我?” “姐,研讨会所有人都可以给我作证。”项络臣慢悠悠地开着车子,不耐烦地解释说,“我在电话里听到呼呼得风声,就知道你在大马路上,而且你病那日提起过要来这里,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 李茶感激一笑:“谢谢。” 听她柔如棉糯如奶的声音,却让人格外舒坦,忍不住又调侃起来:“你不会是故意晚上拜访客人的吗?这样可以给我更多殷勤的机会,我多呆一会?” “年龄不小,还真自作多情。”李茶用他说过自己的话来回敬了他一句,“我男朋友不知道比你帅出多少条街去了!” “是吗?改天见见。”项络臣脱口而出。 李茶忽然黯然伤神,好好的又提徐轩太干嘛,便按CD机,听着里面DJ优柔的声音,不再说话。 项络臣也觉得自己的话太溜了,总是不经意间就跑出来,便车子放慢了很多,偶尔看她一眼,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很惬意。 执拗不过她的盛情与没美食诱逼,一改平日谦谦君子的形象与她便斗嘴便大快朵颐着盘中鲜红的龙虾。 项络臣觉得她笑起来眼窝都像盛开的满树的桃花,便说:“看不出啊,你还挺能吃苦耐劳的。” |
李茶点点头:“我一直很吃苦耐劳,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要做好一切明天的准备……项络臣,你电话在响。” 李茶边提醒他,一边已经细心的帮他拽了下来两只油乎乎的手套,又拿出湿巾递给他,抬头对他眯眼一笑。 项络臣又有了些许意外和感动,小女人还挺细心。可看到来电号码,只是调整了下音量,并没有走开的意思。 来电者正是康泽恩,他回到家中便看到桌子上的红包,连封口还粘合着,看来她是没有动的。 张岩说:“少夫人说这是太太和那边给的,悉数归还。她还说在那边没有乱说话,但是希望您下次有什么安排的时候能提前告诉她一声,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康泽恩嘴角抽动一下:“她走多久了?” 张岩抬头看了看表,轻声说:“您回来前大概20来分钟。” 康泽恩想起闯红灯的女孩,会是她吗?虽然没看清容貌,但一看就是发育不良的毛丫头。 张岩不无担心地说:“大少爷,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少夫人会不会还在外面等车呢?” “她又不傻,等不到也应该知道回到这里来吧,不用管她。”康泽恩说完便拿起红包走上楼去。 康泽恩翻来覆去把玩着红包,越觉她是演戏给自己看,指不定她巴望出点事好让康家人愧疚呢。他不会愧疚更不会心疼,但也不能让她在康家的五年里出事,以免李为医借机要挟。 于是又请项络臣去寻找。 项络臣低声说:“我有事,真去不了。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找呢?我觉得你们之间的事情应该趁早解决毕竟好,有话当面问清楚,否则这样猜来猜去有弊无益的。” |
康泽恩皱眉说:“你是说话不方便吗?” 项络臣含糊其辞地说:“没什么不方便,只是觉得伯母说得对,能不能扭转局面不是光看谁主动一步,而是看你怎么对待。” 两人简单几句话挂了电话后,项络臣一口气喝下一罐酒,再端另一罐时,被李茶伸手拦住,嘟着被辣得红肿艳艳的嘴巴说:“你若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它以后一定会加倍的折磨你” 项络臣看着她清澈的目光,如果不是康泽恩一天几个电话提醒他她是李茶,他真的很想她是那个小乞丐,那个桃花仙子,仗义小女侠。他笑笑伸手擦掉她额头的酱汁:“吃东西还跟个孩子似的,满脸都是,又没人跟你抢。微微,我有一个为难事情,帮我出个主意吧。” 李茶点点头说:“未必能帮上忙,但是愿意分享你的不愉快。” |
“有个朋友怕女朋友对自己的感情不够深,所以想请我去接近试探,你觉得我应该帮忙吗?”项络臣自然不能把一切和盘而出,便如此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到那么远。 李茶哼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任何感情都经得住磨难,但经不起试探。如果她知道他如此不信任自己,即便再深爱又怎么样呢?有一次试探就会有两次,因为人外有人,钱外有钱,他永远会怀疑她会爱上更有钱更帅的人。与他相爱就是悲哀。” 两人已起身离开餐厅,慢慢地走在昏暗得街道上,项络臣叹了口气说:“他也是怕,怕失去她。” 李茶一本正经地说:“他不是怕失去她,他只是怕失去她对他的爱。” “在你看来有什么不同呢?” 锋芒:和他疏远,与夫舌战 “那你觉得是因为爱才信任呢?还是因为信任才爱呢?”李茶看他皱眉,接着,不留丝毫情面说,“如果不信任一个人就不会愿与之相交,更不可能相爱,所以他要试探的不该是女友,而是自己。该看看自己是不是要放手,别让自己的心理疾病误了女人一生。” 项络臣哑然失笑:“不过是情侣都有的通病,好好的哪来什么心理疾病?” |
李茶却不以为然:“大多情侣虽会吃醋疑心,但绝不会用实际行动去试探,他们打心底里是信任对方的愿意交付终身。而你朋友一定是表面上妄自尊大,冷漠无常,其实他只是要淹没内心的阴暗与胆怯,还有不自信。看上去好像是害怕失去女友的感情,实际却是害怕失去一切,也害怕这一切,害怕世事无常,害怕别人夺取属于他的一切,夺走他想要握住的一切。甚至讨厌讨好每一个人的嘴脸却又拼劲力气去讨好,讨厌四处宣战却又用这种方式提醒每个人他存在的重要性,可偏偏越如此,他就会越失去……他一定是在过去经历过巨大的痛苦,心理得到了极大的创伤。” 项络臣激动地拉住她的手说:“你说的有些道理,他幼年家中变故,一夜之间幸福都化为泡影,从此性情大变,但是他人很善良。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 李茶抽出手,淡淡地说:“你应该比我更懂,一个好的医生不仅仅要会对症下药,更要懂病人的心理。一个失去过至亲至近的女孩子,与养父相依为命,她抗拒周围的一切又渴望一切,她拼劲力气讨养父欢心怕他会不爱她,又不断得闯祸去试探养父,看他会不会也丢弃自己……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矛盾,那么这类人就是它的形象代言。” “明白了,谢谢。” “你本来就不打算去勾引她的,不是吗?” “我……”项络臣欲言又止。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说完她又冷哼一声,低声说,“这种作孽的事情会有报应的,我等着报应。” |
项络臣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却也不问,只凝神看着她,许久才说:“以前总觉得看似人与人之间的偶然相遇都只是命运的随机安排,可是现在却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偶尔相遇其实都是命运精心的安排。某个人的出现在当时看来并无意义,可在后来,她的出现是为了给你一些道理。我们谓之过客的那些人其实是为了丰满我们羽翼,饱满我们生命的不可或缺的灵魂。”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只是慢慢地走着,旁边的路灯将影子拖得长长的,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还在上海,还在徐轩太的身边,可他每一次回头当把她拉回到现实当中。这让她感觉到残忍这个词语,如果说要做一场五年的梦,那么李茶真的希望在梦里能睡着,然后和徐轩太在梦中梦里相聚、相守、永不分离。 “我想跟你说件事。”李茶打破这种沉默,“我可能不去那边上课了,家人不希望我学医,我不想家人不开心。” “明白。其实我也想告诉你,我得出国一段时间。”说出这谎话,两个人再次沉默,都确定必须疏远对方,可说出这话来却格外不好受,但都怕不告而别只会让对方担忧。 许久,项络臣笑了几声,说道:“微微,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一切,我的家庭我的朋友……” 李茶蹙眉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认识的是你,与你家庭无关。而且你这样温孺尔雅,幽默风趣,你的家庭也一定温暖和睦。只是与从前一些人深交让你难免有些痞气流气,当然也许这是现在许多女孩子喜欢的吧,而社会称谓玲珑世故。” 看着她走进楼中,回眸,浅浅一笑,挥手再见,项络臣的心恍若震动了一下。 |
李茶看到电话里的数个未接电话,便拨通回去,很久才被接通,低沉地问了句是谁? 李茶便知道他是康泽恩,忽然有点紧张,对面是自己的老公啊,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开口,很久才低声说:“那个,康先生,我,我是李茶!看到有未接来电,所以……对不起,我这么晚打扰你,再见。” 李茶不等他开口就挂了电话,心扑通扑通的直跳,我竟然叫他康先生,怎么会叫他康先生呢?可是也没有其他的称呼给我,老公?那是给安然的称呼,泽恩?那是给熟悉他的人的,康泽恩?会让人觉得我太狂傲了。 如此想着,他已经回拨了电话,要她汇报一下这些天的生活,接触的人,做过的事,还有今天在那边的一言一行。 李茶深吸口气,说:“除了该说的,还讨论了一条新闻。” 康泽恩问道;“什么新闻?” 李茶便将从康泽西那听来的杀妻案说给他听,末了,大胆问他:“你会效法杀了我吗?” “你是我的妻子有我的孩子吗?” “所以杀起来更简单。” “是简单,就像夜里我只要踩下油门就可以让你解脱。” “那个人是你?想撞死我的那个人是你?”李茶嗷嗷直叫,“你……你果然包藏祸心,你果然想害我。” |
“是你自己不长眼往车轮下装的。”康泽恩嘲弄道,“杀你很简单,但是我不愿脏了康家的门,更不愿以此污了我的爱情,不能让我的妻儿顶的别人的身份而活。” “真让人感动。”李茶嘟囔。 康泽恩大方地说:“放心,夫妻一场,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也不会让你空手离开。” 李茶心里不屑,但还是静气说:“那你想我配合什么呢?” “外人皆知你有了身孕,所以休学,过些天我送你出国,直到安然生产。” “那她呢?她也出国吗?而且生完之后呢?你怎么安置他们?安置我呢?” “她的事情跟你无关,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期间安分守己,不能惹是生非。” “康先生,你……” “李小姐,请你配合。”康泽恩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宣战:水火不容,她软硬不吃 李茶深吸口气,一口气说道:“那是不是以后我要替您带着这孩子?安家人会同意吗?是不是你也如医生那样让她以保姆身份进来呢?还有现在不是古代,冒充怀孕骗外人尚且不容易,你连自己家人都不说实话吗?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 康泽恩冷声喝到:“李茶,你够了啊,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李茶不客气地提醒:“你娶进门的是我李茶,你康家认的媳妇是我李茶,对外称有孕的是我李茶,那么所有人都认定孩子的妈也是我李茶。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来弄清楚整件事情的过程,更有责任提醒你此事被揭穿的后果,甚至有必要采取你会杀了我的自保措施……” “如果被揭穿也是因为你的自作聪明!”康泽恩草率粗暴地终结了她的振振有词,“我是要求你这么做,不是与你商量。” |
李茶直言:“我嫁你是不想爸爸为难,你娶我是为了摆脱hen的婚约制衡,所以咱们是平等身份,你何必一副凌驾于我之上的姿态?” 康泽恩冷笑着说:“如果你知道你爸爸为了让你嫁进来当初是怎么样低声下气的,就不会说这话了。” 李茶最大的痛苦莫非不能替父亲解忧,还添了这么多麻烦,如今听他羞辱他,恨不能穿过电话线去绞断他的脖子,怒问道:“如果你们康家没有所图,会答应这门婚事吗?大家什么人,都是心知肚明,你没必要把自己说得这样高尚,我也不愿把你想得多么不堪。我李茶再不济也懂得是非黑白,你如果对我客气三分,我必定敬你七分,可如果……” 李茶没有说下去,康泽恩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他从前可不会给人还击的余地,可现在有切实顾虑之事,只能忍住怒气,说道:“我请你配合,这也是为你们父女好,你得罪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敢用李为医来威胁我,你找死!李茶脾气再上来了,冷笑一声说:“我不得罪你对我也没好处呀。” “你!”康泽恩今天算是忍到极限了,这哪里是项络臣口中简单可爱的小女孩,分明是飞扬跋扈,不明道理的母老虎嘛,可又不能不继续忍,“你放心,吃穿住行我都会安排好,每个月我再给你五十万,如果你还有其他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给你安排。” 李茶讥笑:“我不稀罕你的钱,有钱了不起吗?我也不缺钱!” 他也吼:“李茶,我一再忍你,你不要不识抬举,要知道这里没人会像李家那样宠得你上摘日月星辰,下捣龙海地府!” |
“无人宠,我就自己摘星辰日月,搅你天翻地覆。”李茶当即回道。 “你,不可一世。” “我,李茶,你的妻子,你当庆幸是我李茶做你的妻子,不爱你康家名利,不图这瞩目身份,要是别的女人,不知道如何刁难安然母子。所以只要你们不为难我,我李茶也不会让你们为难!我可以配合你,但不要你的钱,我有两个条件。” 康泽恩咀嚼着她的话,每一句话都让自己很愤怒,可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自己似乎没有愤怒的理由,便开口说:“什么条件?” 李茶起身,认真的说道:“第一,五个月后再考虑出国。第二,帮我安排去康氏上班,研发部门。” 康泽恩这下愣住了,这条件也太大了,便吼道:“什么?研发部?你一个女孩子家去研发部做什么?” 李茶缓缓口气说:“康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康氏和HEN的具体关系,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爸爸在HEN研究所工作,而康氏的研发部门是唯一可能有机会和他接触到的地方,我一定要去。当然如果你把我弄到HEN公司去上班也是最好不过的了,我对你感激不尽。” 康泽恩斥责:“你胡闹也要有个度,你爸爸想拼命摆脱那里,你却要自己送上门。” “我有没有胡闹,你自己考虑去吧。”李茶啪的挂掉电话,愤愤的说,别以为你们康家有钱有势我就怕你,现在是你要我帮忙,不是我求你,没听说过‘欲求之先与之’的道理吗?想要我帮你,必须先听我的,我才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逆来顺受的!康泽恩,我还要警告你,别打我们父女两个的注意,否则,我会把你们康氏搅得天昏地暗,永无宁日!哼! “哼!跟我提条件,你以为你真是我老婆吗?”康泽恩扔掉电话,“这个女人太嚣张,目中无人,居然这样要挟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屈服,什么叫低声下气。李为医,泽西送上门你不要,偏要毁了我,现在我倒想看看你有了外孙会是什么表情?是诡计得逞的得意吗?还是快得出乎你的意料?” 可得知女儿怀孕的李为医可没有要做外公的喜悦,只有满心的愁郁与疑惑,便独自提了瓶酒走在海边。 |
他们被hen安置在澳大利亚的一个海中小岛的研究中心,小岛风景优美,视野广阔,气候宜人,却也封闭隐秘,除了hen的直升机,再无出入途径,研究中心更从事着与环境法律相悖的各种药物实验。 在这里他们有绝对的自由,当然这自由建立在药物研究的成效之上,否则只如死囚,孤寂与摧残更会渐渐击垮他们的精神。 稀疏得行尸中,他远远看到了坐在海边的凝婉沙,捧着一本书,安静地坐着,只是如往常不同的是,她竟穿了件齐胸襦裙,淡紫色花色襦裙在地上铺成了一个漂亮的圆,绿色锦帛从她身上绵延到地上,几乎伸进海里去,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只盛开了的倒置的夜来香花朵。 他走过去坐下,抽出书,看了看,说:“怎么看这个?” “如果我从前肯读一些医书,现在也能……”她想说也能与你多讨论几句,不至于你们聊医药时自己一句话插不上的。可话到嘴边,只改口说:“也能更好的照顾自己了,不给你们添那么多麻烦。” 李为医说:“你总这样自轻?人活着不就是相互麻烦,相互扶持的吗?” 凝婉沙轻声说,“她一定也很想你。” 李为医冷哼一声:“我情愿陈尸这海中喂了鱼,也不愿留在这里。” “胡说!”凝婉沙激动的站起来,看着他,马上又扭过头去,低声说,“有这想法的人不是你一个,但是却不该是你,不能是你。” 大家好,楼主最近工作太忙了,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更新,大家可以在微信公众号“左心房爱情”里面回复“离婚”查看后续内容,从第27章看起就好! |
疯爱:扑火飞蛾也有爱的姿态 李为医看着她,晚霞映着她的倒影在金色沙滩上,长发随着海风飞扬,如万千藤丝展满着生命的希望,十多年过去了,初见她时的那份恬静越发沉稳,面容也越发的精致,清晰,连睫毛都根根生动的抖动起来:“你知道吗?从前我把自己当死人了,不哭不笑不说话,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还活着,得活着,好好活着。” 李为医按捺住内心的情绪,淡声责备:“明知道凯萨那种人避都避不开的,你不该单独还主动的去见他,更不该因为我的事情去求他。” 凝婉沙不假思索的说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也高兴,至少比从前那行尸走肉般的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任人摆布什么都不去做更觉得快乐。” 李为医深知她的心思,却只能告诉她:“你不该这样,没有任何结果的。” 凝婉沙听到这话,难掩哀绪,可依然坚定的说:“我做事图我心安理得图我高兴的很,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李为医欲言又止,自己能阻止自己的感情,难道还要剥夺别人的感情吗?他若说不愿欠她什么,可她只认定他对她的恩情更重,她无以为报了。 凝婉沙接着说:“你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就算是扑火的飞蛾,也当为那双翅膀而活,我想我更要为知道我有双翅膀的人而活,不是飞蛾扑火,只是一种姿态,我,我也可以很有姿态的活着,不是吗?” 李为医深吸口气:“我说不过你,你们这些孩子,总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
凝婉沙回眸一笑,眼窝里尽是暖然爱意,清澈见底胜过面前的大海。 “我不想回去,茶儿有孕实在蹊跷,她虽任性,但不会这样鲁莽。”李为医猛地将她拉起,认真的说,“我也不希望你以后单独见凯萨,还有那些人。” 被他骤然的动作惊得心口如鹿砰跳,凝婉沙来不及站稳,听到这话,脸色更红过夕阳,抬睛看着他。 李为医接着说:“你爸爸将你们母女托付给我,我有很多的责任,我已经无法给自己女儿幸福,更不想白白连累了他老人家的掌上明珠的幸福。” 这样的解释对凝婉沙来说有些,有些莫名其妙,有些牵强,至少她愿意多情的这样认为,所以她心里如花蜜流淌,滋腻甜美。 李为医接着说:“康氏集团这么多年经历多少次危难,却能屹立不倒,可见背后有足够强的后盾。所以他们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敢动康家,而我是泽恩的岳父,他们自然要顾虑几分,茶儿如果没有孕最好,如果真有,康家一定会竭力护她,绝不让任何人动她分毫,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呢?” “康路平认为无论是对付hen还是其他,把凯萨踢出集团都是突破口,那么我们得助他一臂之力。只是我身边没有更多人……” 凝婉沙脱口说:“我什么都愿意。”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转过身去,看着海的那边吞噬最后一道余晖。 人,若无生离死别,相守就显得没那么幸福没那么值得珍惜。李为医总是怀念从前的日子,一家四口安静祥和,每天与女儿打闹的情景总是在脑海里放映多遍。 |
他看着这些追逐延寿探讨人体不会衰老的科研人员,心里觉得悲哀,如果真能长生不老,他真希望能永远二十多岁,女儿永远是个小不点。 只是,他也知道心理会成长,成熟,或许那时又会厌倦周而复始的日出日落,不变容颜。 “活着,到底在追逐什么呢?”他第一次主动的恳诚的与凯萨交谈,问他这话。 凯萨有些意外:“这个深奥的问题,我很难回答。不过,我倒是纳闷,令千金有喜,您好像不太高兴?据说她们母子现在可是身价数十亿,让不少人眼红呢。” 李为医面色清冷,不动声色的说:“再多到最后不还是要被你们吞去的吗?他们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吃苦受累的可是我女儿,你觉得我能高兴吗?” 凯萨没必要与笼中猎物计较,笑着说:“李先生开玩笑了,生意合作,有同甘就有共苦,何况李家家业殷实,不至于李小姐母子吃苦。” “李家家业能不能给她,这也要看与凯萨先生是否眷顾。” “倘若我们合作顺利,我自然眷顾。” “即便凯萨先生眷顾,恐怕旁人也不会放过我们两家。” 凯萨问道:“旁人?” 李为医压低声音说:“你不会不知道康家兄弟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而小女大婚前,泽西多次要我们两家退婚,将小女嫁给他。小女心思单纯,而他为人诡诈,我自然不肯,他便怀恨在心,日后对外面做出什么不得而知。还有一个对茶儿恨之入骨了的,便是……” |
凯萨看着他说:“姓安的?” “安然不过是康泽恩闲暇时的消遣罢了,不必在意,康家也不会让她影响任何人。我说的是乔吉安。”李为医又走近一步,说道,“我听说她这这几天总找你身边人的麻烦,是因为怨你当初没有坚持她与康泽恩结婚,否则数十亿就是你的了,而你这个做哥哥的也可以凭着她的关系无需看外人脸色,做这些辛苦又天怒人怨的差事,而她更如女王一样幸福。” 这些天,李为医与凝婉沙在兄妹二人跟前可没少费劲,挑拨离间这种事看上去很有学问,所以要不动声色做起来更有难度的,何况人家是自己积怨已深的亲兄妹呢。这些天所做的效果虽然微乎其微,但是总还是有的。 不论欧洲人还是东方人,无论男女,似乎都有自己的死角,而死角往往就是感情。 康家兄弟之争让所有人都自然而然想到自己家人,当感情与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不管女人多么在乎利益,可内心依然渴望亲人爱人会以自己的幸福为重。他们一方面所做的就只是不厌其烦的让乔吉安知道凯萨在利益面前是六亲不认,不仅认定她是自己成功的绊脚石,并要用她换职场升迁并要不断的寻找制造机会让她感觉到这些并深信不疑;另一方面还要费心思让凯萨更加关心妹妹的感情生活甚至帮她牵线搭桥她仰慕的领导上司。 |
李为医说:“其实我以为乔吉安虽然外表有着西方人的火辣热情,也有其他女人不能追赶的睿智聪慧,但是骨子里对于感情却是有着东方人的内敛与羞涩。” 凯萨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会是李为医说的,问道:“你是想通了准备与我合作?” 死亡:飞来横祸命悬一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说这些是为了我女儿。”李为医突然凑到他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转告乔吉安,别把对你的不满发泄在茶儿夫妻身上,否则我不惜用凝家三口命来毁了你们兄妹。” 凯萨问道:“你不爱她?你一直把她当作一枚筹码?”” 李为医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原来都不过是相互利用。”凯萨越发同情而惋惜地看着远处的凝婉沙。 李为医说:“利用不利用得看当事人怎么看?听说你要请凝婉沙去一场音乐会,而我女儿新婚有孕是大喜,按理我得送份大礼到康家,所以有劳了。” 凯萨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为了自己而把别人送入虎口,这不是你的作风。” “虎口而已,又不是虎肚里。”李为医神秘一笑,“何况,她连成为那个人影子的资格都不够,你不怕会玷污了自己的牙齿,也怕会玷污那个人稍许。” “你知道什么?”凯萨激动地抓住他。 李为医轻松掰开他的手,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多少取决于别人告诉我多少。还有我以为乔吉安毕竟是你妹妹,有些坏事还是别让她参与的好,给她找个心爱的男子才是长久之计。” |
他自然知道凯萨对自己的突然转变不会全信,但是只要有那么稍许的动摇就足够。 血虽浓于水,却可以因水而稀释,甚至生出异味,病变。 只是李茶未收到父亲礼物时,便接到了项家出事的消息。 已经决定不去任教授课堂的李茶忽然觉得生命空闲太多,只能用上课打发时间,正在发愣走神时被老师推了一下脑袋,她撅着嘴看了他一眼,老师低声说:“跟我出来。” 李茶不情愿的站起来,身边的人都给了她一个鬼脸,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发愣走神了,几乎每天都有的事情,大家已经习惯了。 而老师们似乎都知道她是海龟生,又有研究生导师兼大医院医师的任教师做着后盾,上不上课都无所谓,所以也都对她放任自流了。 李茶以为老师又要对她说教一番,可没想到看到的是任教授一脸的焦虑,忙上前说:“任教授,您怎么了?” 任教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小图啊,络臣的父亲出事了,你得跟我去一趟医院。” “出事了?出什么事?”李茶茫然的看着他。 任教授快速解释道:“车间机器忽然倒,几个人重伤,十分危急,正在医院做手术。” “可是为什么要我也去呢?”李茶十分不理解,难道弥留之际,把我当他女朋友了?因为这些天两人形影不离,总会有风言风语,不然他们也不会有意疏远对方。 任教授可等不及她理头绪,拽着就走:“别想了,你这傻丫头呀,在医学上比络臣有天赋,更比医院的那些护士强多了。这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等他出院,我就让你到我医院门诊办公室去做助理。” |
“真的?谢谢你,任教授,那我们走吧。”李茶当然十分担忧项家人,眼下任教授也不许她拒绝,只好跟着走。便嘴上千恩万谢,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荣耀,因为她正在等着康泽恩的答复,她是一定要去康氏研发部门的,如果他不答应,她也会想尽办法进去的。 她不是小说里面那种契约婚姻里面受气包小媳妇儿,她有足够的信心,他肯定会答应她的。 项玉成颈椎4-6节被压断,情况非常严重,母女俩早已六神无主,只顾抱头痛哭。而项络臣懊悔不已,拍打着墙壁,责怪自己不该任性,不该去上课,如果早些听父母话到企业工作,父亲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就不会出这样意外。 李茶却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安慰说:“吉人自有天相,项络臣,你现在是大家的顶梁柱是主心骨,更要冷静振作。” 项络臣看着李茶,几次张口,才说:“谢谢。” “我一定会尽心尽力。” “我知道。” 他从前还怀疑她有没有真才实学,如今看到她,心里却十足的信任,是那种可以把自己命交给她的信任。 任教授说:“你去准备一下,到ICU去吧。” 项络臣看着李茶在走廊头忽然又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隔着口罩,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的眼睛弯了一下,大概是想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吧。 |
他也点点头,算是对她的感谢和鼓励吧。 任教授拉他到一边说:“络臣,我总觉得车间出事有些蹊跷,其他的人咱们也不放心,你与她关系这样密切,所以才想到让她来帮忙照看你爸爸。何况她确实有一定的医学基础,又学了经济管理,或许以后可以帮你很多。以她对你的感情,会精心照顾,你也好全心去调查。” 项络臣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也是事情有些蹊跷,可父亲的伤势太重,让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去想。只是,舅舅说什么感情?可他没功夫去解释。 其实李茶以前就进过重症监护室照顾病人的。李家的门诊从外面看很普通也很小,实际里面是大有玄机的,穿过药房的一个隐蔽的们,里面豁然开朗:不仅医械设备齐全,甚至比市里医院的还要先进,父亲没有给她解释为什么,她也不敢问,问了也问不出原因,很可能还会引来几个疙瘩梨或者挨屁屁。 只记得高二那年一个夜里,家里来了两个非常危急的病人,身边还跟了好多人,来不及送到更大的医院去,父亲虽然不愿接这活,可也不得不救人为先,带着一个医生和她在手术室忙了一夜,出来时累得都腿都软了。父亲又破天荒的委以她重任,那就是去重症监护室照看着他们。 她想到那些人走时留下了很多钱,那是迄今为止她见过最多的一次,而且其中一个病人还强撑虚弱的身体把脖子里的一个普通玉坠系到她脖子里,“嗨,丑丫头,这个送给你,以后有事来找我。” 李茶撅嘴说:“你可以叫我傻丫头,但是不要叫我丑丫头,我觉得我挺漂亮的。” 那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那人咳嗽着说:“好吧好吧,李茶小美女。” |
养父:打是亲骂是爱 现在想到这事还觉得可笑,只是那玉坠当时就被父亲没收了,就算不收走,她也不会戴着,更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些有钱人。 第一次见那么多的人民币,她兴奋得不行,可李为医一点也不足为奇。 她缠着父亲要出去旅游一圈,李为医却义正言辞的说:“这是我挣的,你要出去旅游就自己挣去。” 李茶抗议的吼:“可我还帮忙了呢,你应该发给我工资的。” 他拿了一沓子钱塞给她:“你的工资,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吝啬鬼,你干嘛要收养我,我还得吃你那么多年的饭菜。”李茶如贪婪鬼一样数着钱,俏皮得我见犹怜。 “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想带个拖油瓶,害得我找个女朋友都困难。” “哼,才不是因为我呢。那些女的都天天挤破门槛根本不是来看病的,就是来追你的,而且她们天天对我轮番轰炸要我帮她们说好话,巴不得想做我的妈妈。是你自己眼高于顶,自负到不行,却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叫我说呀,你这种人最好一辈子别结婚,免得以后结婚后吵架了又怪我没有拦着你娶了她。” “你明白就好!我要结婚,也得先把你嫁出去,你知道养个孩子多难吗?”打是亲骂是爱,似乎在这对父女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习惯与用骂来交流,用打来抒情。 “当然知道。”李茶脱口而出,她是知道养孩子难,看到周围当父母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着,又要操心柴米油盐酱醋茶,又要操心儿女的衣食住行养教乐,已经觉得很辛苦了。再看到有些父母带着生病的孩子来看病,更是心如火烤,不会说话的孩子不舒服的时候只会哭,不管是打针吃药还是把脉听诊,他们都能哭得山崩地裂,寸断肝肠。而那些感性的父母也会随着孩子的病痛而默默流泪。 |
每当这时,李茶都会躲起来偷偷掉泪。 李为医看到时,总一脸鄙夷的说:“你哭什么?又没打你骂你!” 李茶便眼泪汪汪的钻进他的怀里,“爸爸,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生过病?你也这样心疼得掉眼泪的?爸爸,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的,就算我亲爸亲妈来找我,我也不会走的。” 李为医每次都会推开她:“滚一边去,我巴不得有人来找你把你带走呢,不然我这辈子不被你累死也被你气死。” 李茶有时候撒娇死活不离开,他便手脚并用的把她驱逐开,“去去去,我忙着呢!别在这碍眼。” 可这时李茶都看到他转过身偷偷的笑,那笑容是那样的幸福和坦然,却始终不肯笑出声,但是肩膀都抖起来了。 李茶便撇撇嘴说:“想笑还不笑,憋死你,迟早憋死你!” 其实相对于老家的那些教条的父母,李为医就显得有点不靠谱的,只要按时回家,按时睡觉,不学医,其他的都随着她自己发展。而相对于那些渴望给自己孩子最好的物质和环境生活的父母,他又显得吝啬了,衣服从来都是只有几件,合身干净不土气就行了。 如果说女人衣橱里永远少一件衣服,那么李茶算是一个特例了。因为从小养成的习惯,她觉得自己的衣橱里永远多了几件衣服,所以很少出门逛街,即便去逛也只是欣赏一圈,如果实在喜欢,便试穿一下,找出一些不合理的理由而不会购买。 这样的购物欲望常常让徐轩太觉得幸福,觉得自己找了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
其实她也倒不是会过日子,只是更希望把钱用来做其他的事情,比如吃各种垃圾食品,比如买一些精致的笔记本,房子里堆了太多大大小小各种形状颜色的本子,几乎可以开店了,却极少拿出来用。 偶尔心血来潮拿出钢笔(这年头用钢笔的人屈指可数了,都是用签字笔,可她偏偏用钢笔,普通的‘英雄牌’钢笔,黑色的同一牌子的墨水),随意的抽出一本,随意的翻开一页,写上一行文字,或者一个词语,便又扔回了本子堆里去。 身边的人有时候禁不住嬉笑:“李茶玩的真高雅,咱们真是俗不可耐啊。” 李茶莞尔一笑:“不玩则以,一玩则雅。” 她这次从上海来K市,行李是很少的,除了几套衣服,简单的日用品,剩下的全是平时自己买的或者别人送的本子了。 “小图,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惊觉自己真是,最近总是沉浸在回忆当中,难道是自己老了吗? 这种容易回忆过去的事情在李茶看来并不太好,因为她觉得这是一种变老或者生活已经没有其他意义的表现,于是赶紧拍拍额头,舒缓了一下精神。 眼前这个胖胖的女医生,是任教授的得意门生岳晶莹,虽然说是实习医生,但是在他们的科室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
相貌倒不出众,皮肤还算光滑,笑起来露出的两排小牙齿参差不齐,很可爱,对李茶说:“任教授很看重你哦,让你到这里来帮我照看着项总,你可要好好努力,回报他。” 李茶频频点头,殷勤地说:“任教授跟我说,晶莹姐姐是他学生当中最认真最负责,也是最有能力的一个了,所以要我来跟你多学一点。” 两人收拾停当来到监护室,李茶差点叫出来,项玉成从头到脚都被白布包裹着,像是一个白色的僵尸。 身上各种管子,让她想起国外的那种变异电影用人做实验的情景,心如同被人剜肉的感觉。这才知道他的整个脊柱被压断了6节,情况远比告诉项家人的严重很多,身上更是没有一处好地方.虽然抢救及时,可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过危险期。 看着岳晶莹离开,李茶叹了口气,听着轻微的各种仪器流动的声音,还有没有一丝温度的呼吸机的呼吸声,她慢慢走上前去,想伸手摸一摸他给他一点安慰和鼓励。 可看了许久,也没有可以让她下手的地方,只好把五指插入了他浓密的头发里,轻轻按摩了几下他的头皮。 |
所以几个月来,他只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了医学上和哄女儿开心上,几乎不给自己半点空闲。 大雨倾盆,诊所里一个病人也没有,便闭目养神,却听到急促的高跟鞋声踏入门内,接着是低低的抽泣。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两条架在桌上的腿唰的放了下来,看着落汤鸡一样的人儿,满是惊讶,心疼与愧疚,猛地起身,将她拉进怀里:“你?这么坏的天气,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因为我想你,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怕你离我而去。”廖清芮在他怀里大哭起来,曾经的委屈,思念与担忧都倾盆而发,“为医,对不起,你还肯原谅我吗?” 这些天来,廖清芮也觉得委屈,可熬不住折磨人的思念,只是迫于家人的压力,又赶上外婆生病,一耽误就到了晚春时分,好容易家里一切安定下来,她便顾不上天气,匆匆赶来了。 一路上,忐忑不安,此刻终于落定。 只是她不能告诉他父母的态度,只说自己的心思与外婆的状况,他也能想到的,只给她定心丸:“是我太自私,太想给茶儿一切,却总是愧疚你。你知道吗?因为我总是认为无论什么时候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还会在我身边在等我爱我,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们好好生活,我来照顾你。” 廖清芮抬头看着他,幸福溢于言表:“嗯,你知道吗?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幸福,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幸运,你不是那种不会蜜语甜言的人,你只是太珍惜这些话语,这就是所谓一诺千金吧,这才是真的有责任心的男人。” 两人你侬我侬了许久,阵阵冷意袭来,李为医才自责道:“我竟然让你在这挨冻,快进去洗个热水澡,暖和暖和。” |
“我愿意冻着,这样就能多听几句好听的。” “傻瓜,来日方长。”牵了她的手,走进内室。 听闻李为医说完李茶现在的状况,廖清芮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看着他说:“都是我不好,不该那么自私,如果她还不能接受我,我愿意再等两年,等到她释然能接受我了。” “清芮……” 廖清芮捂住他的嘴,摇摇头说,“不要再说什么谢谢,对不起之类的话,我只是爱你,所以就会试着爱你的全部。再者,你之前说来日方长,我们还有一辈子,可茶儿会长大嫁人的,让她多依赖你几年我也是愿意的。” 李为医感激的吻住她湿漉漉的头发,潮湿的天气,醉香的身体让整片空气都晕开了一层层浓浓的昧意,让人有些迷离得展开了欲望。 过招:木已成舟,唯有扬帆 只是一吻之际,俏人便娥眉秀暖意,顾盼流春潮,雪腮含桃花,粉唇吐兰蕊,一副倾国绝美画面,越三月清风拂面,赛秋日波澜荡漾。盈盈纤体,一握摇曳,步步生香,无酒已醉七分。 若辜负这美好时光,恐怕只有无知孩童,一方帐暖,衣衫未尽。 只听得丫头尖叫声逼近:“救命,救命,有人绑架我……爸爸” 来不及起身,女儿已经来到眼前,六目相对,尴尬,不解,委屈,哭啼全在其中,原本已经哭肿了眼睛的小人儿哇的一声又哭起来,更将手里滴水的书包砸在两人身上跑了出去。 李为医只怪自己忘天忘地竟然也忘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儿。 |
追出去,看到女儿正趴在墙上嚎啕大哭着,不顾她的踢蹦上前抱起速速回到了房内,又是换衣服又是擦头发,手忙脚乱的忙碌下不忘道歉:“怎么了?哭什么?是爸爸错了,爸爸忘记去接你了,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淋雨了淋雨了,委屈了委屈了,爸爸给暖暖,暖暖。” 旁边的廖清芮不敢说话,只是在旁递毛巾拿衣服,只看着丫头哭得撕心裂肺,吐的一塌糊涂,一时半会竟连换几身衣服才算平静下来。 木讷的靠在李为医怀里抽泣着,俩人都不敢说话,稍稍发出点声音她就又哭起来。 廖清芮悄悄比划着自己先离开或许会好一些,但是李为医却摇摇头,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爸爸,有人绑架我。”李茶一开口又哭起来。 原来下午上课时,学校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说是李为医的朋友,李家有事走不开,所以要他们来接孩子。 校门卫处老大爷也早已对李家父女的大名如雷贯耳,不愿招惹,又加上这小城向来安定不曾出过危险事情,也就没多心,叫了正上课的李茶出来。 李茶未说话,其中一人已经将她抱起走向不远处的轿车。磅礴大雨四周空无一人,无论她如何挣扎呼救依然被塞进了车里,而另一人则去开车。 在车里,他们自然也就松懈了。 偏她是李茶,身上藏满了药与银针,趁身边的人不备一包药粉糊在他脸上,七窍已经灌了五窍,同时一根银针已经扎进他后颈,他大骂一声脏话,伸手去抓李茶,她却大叫,再动你的眼会瞎你也会变成哑巴,那是哑门穴。 |
哑门穴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武侠中常出现的哑穴,若被击中会失哑头昏甚至不省人事。 “找死了你这个丫头。”司机踩下刹车,小丫头两根针已经扎进了他头顶,其中一个穴位便是百会穴。所谓百会穴,俗称“头顶心”,在头顶正中前发边与枕骨粗隆之间陷中。若击中百会穴轻则昏迷,重则死亡。另一个则是神庭。神庭若被被击中轻则头昏脑胀,重则昏迷休克 俩人虽不懂医但是也知道头上穴位各种要害,真真是不敢轻举妄动。 小李茶跳下车拔腿就跑,一路飞奔连口气也不敢喘,紧紧贴在他胸口,只见她眼神凄迷,面色苍白,唇角有些发紫,很快就迷糊起来。 可这一迷糊只与死神再次重逢。 而李茶不知道在家中的爷爷也接待了一位客人,便是自己现在的婆婆。 李启德听闻她来的目的,面色温和,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恐怕要让花小姐失望了,我们李家只是混口饭吃,这点水平实在拿不出手,实在不敢与贵集团合作。” 客位上首是一位四十开外的花绵绵,举手间优雅端庄,言谈中智慧绝伦,被拒绝不但不悦,反而长舒口气,笑笑说:“李老哥太谦虚了,我爸爸总说您黄芪之术,多少年来医病救人不为财,遇到困难者更是慷慨解囊,是他这些年来最佩服的人。只是他也很遗憾,当初选择了商业这条道路,可是早没有回头的余地。” |
李启德摇摇头说:“对于花前辈的医术我是有所耳闻的,只可惜没有机会到他的课堂拜学,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既然选择了,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何况贵集团这些年一直如日正中,羡煞多少前赴后继却一败涂地的人,人食糠,一辈子总会病病灾灾不断,光靠医院医生能帮得了几个呢?可见花老前辈当年的选择是多么的睿智。” 花绵绵难掩思父情,苦涩的说:“不瞒您说,爸爸也是有太多迫不得已,不过正如您说的木已成舟,也只能扬帆起航,才不枉此一生了。李老先生如今拒绝我,原是我意料之中,只是集团在外人看来是如苍松劲拔,可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里里外外危机四伏,竞争者竞争激烈,无所不用其极,掌权者左扒右撕,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外来者更如八仙过海神通了得……难那。” 李启德叹了口气说:“我这说白了就是一草根,还真不懂集团发展的问题。听花小姐的意思,这大公司竞争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唉,这要是我们这些只为一日三餐的草民来说,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咯。” 花绵绵听到这话倒笑起来:“李老哥真是幽默。” |
此刻,儿子电话进来,李启德听完老脸一沉啪的一声合上电话,冷哼一声:“花小姐,承蒙你看得起,我自是铭感五内。帮不上你们我也是十分愧疚,可我没想到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居然会做出这样两面三刀的事情来,实在是让人心寒。哼,你也太急功近利了些,好歹也等今日软的不行,再来硬的也不算晚,哼,不送。” 不等花绵绵开口,李启德已经冒雨离开,这边李母也不客气的再次下了逐客令。 几个人走出李家,给花绵绵撑着雨伞的兰京说:“这李启德唱的哪出呀,好端端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太太您也别往心里去。” 花绵绵摇头说:“没什么,一定是出了大事了,让人去打听打听,一定得弄清楚,否则我这还真成了两面三刀的女人了。” 兰京笑着说:“一直听您说李家的人秉性耿直,没想到说话也这样刻薄尖酸。” 哈喽,大家好,楼主最近工作忙,更贴可能没有那么频繁,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左心房爱情”回复“离婚”查看后续内容哦! |
死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人性 花绵绵叹笑一声:“这不算什么,听爸说,李启德的爷爷年轻时凭着一张嘴救了一家人的命,也一条舌头活活气死了几个贪官,不管传闻是不夸张,但是有句话是极对的,叫做,最软的舌头能折断最硬的骨头。” 兰京点头,打开车门:“太太说的是这个道理,医术是祖传的,这性子也是遗传的。” 花绵绵坐进车里,看着敲打在车窗上的雨,轻声说:“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你看,平日里到处都热闹却又不聒噪,这样下雨的时候安静又干净,空气也清新的很,人,也浮躁不起来了。” 兰京很快弄清了李茶差点被绑架的事情,汇报给她:“太太,事情也真凑巧,李先生的孙女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诊所已经歇业两天了,我去过李家,但是……被拒之门外,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 花绵绵意料之中,只是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很意外的。又听闻兰京说李为医年底大婚,更拿了药茶秘方做聘礼,才笑说:“这种饮方到处都是。” 兰京说:“太太是世家出身,自然懂得,可是对于这些外行的求财心切的商人可是如获至宝了。只是廖家人应该不会只满足于这点利益吧,太太,难道李家只沉浸在喜悦中,全然看不到这点吗?我们要不要提醒几句,也好……” 花绵绵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说:“好什么?好感激你吗?任何婚姻都不会是单纯的情情爱爱,任何人也都清楚无比,只不过人人都太自信能改变别人,人人都认为自己能占据婚姻的主导地位。何况,你看着是人家有利要图,可人家是比翼双飞,未必不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
兰京点头:“还是太太想的周全,只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花绵绵沉思片刻,才说:“李家祖上就是名誉南北,咱们去能找来,别人也肯定早来找过了。小丫头能虎口脱险,难保不是李家从小防范的结果,可见许多年来,我们不是第一位想买让他们用秘方投资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位。只是没想到李为医有了这么大的女儿?” 兰京忙说:“李家老宅在乡下,可也很少回去,那里的人对他们这些年的事情一无所知,而这周围的人也只是一知半解,打听不出什么,但都说是他一直在外读书,回来时就带着这个丫头,一家人宠得宝贝似的。估计是读书时候就……李先生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又有这样显赫的家世,多少女孩子的梦中情人呢。” 花绵绵笑笑说:“是啊,不负盛名啊。” 兰京点头,听从她的安排,在离开小城之前,让人送了厚礼前去李家,一则表示自己冒昧到来打扰的歉意,二则表示对丫头生病的探望,三则许诺李家有事,花家将会鼎力相助,对于绑架一事也没有未自己辩解半句。 李为医正为女儿高烧不退昏迷了几日不醒的事情暴躁不安,提了东西就要扔,却被父亲呵斥住,他一脸怒气:“爸,她要害了茶儿的命,我没有报警已经是客气万分了,难道还要我对她恭敬吗?” 李启德说:“是我太鲁莽了,这件事应该和她没关系。” “我不管有没有关系,打我李家注意的人没几个好东西,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一定不会姑息养奸。”李为医此话冷冰,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廖清芮脸色变了几变。 |
李启德咳嗽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平静的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性,当然你更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我们一样生活。” “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样沉不住气,更恐怕心里也想有朝一日能跻身秀林之首。” “我没有。” 李启德知道儿子的抱负,也知道他从前不会也不敢违背李家祖训,只是社会的发展太快,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定数,以后得路连他自己也无法确保万一。 李茶病重,干巴巴的脸颊早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通红如火,没有泪或者是泪水已被火烘干,但是却巴巴的看着门口,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宝贝儿,爸爸抱抱。”李为医将女儿抱在怀里,随着她高烧偶尔发抖的身子心口一次次发紧,他不是没见过女儿这样病重,只是从前不过一个医生看患儿,又像一个救世主看世人,有同情有可怜有无奈,却没有责任没有心碎没有责任。 如今是一个父亲看女儿,所有的一切都拧成一股酸疼,凝聚在心口,就那样生生的堵着。 李启德心疼孙女,现在看到谁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连老伴也可是不顺眼起来,猛地一砸茶杯,面红耳赤的吼道:“你个妇女家懂什么?整天叨叨。” 李为医捡起茶杯,轻声说:“爸,你不要这样怪妈,出这样的事情她是六神无主了,哪里还能想到一旦报警,事情就会闹大,到时候,我们更不能安生了。” 李启德又瞪着儿子,怀疑他会为了利益把李家祖宗都给了廖家。 |
李为医忙解释:“爸,给廖家秘方的事情是我不对,只是这些年总是我委屈了清芮,仅此一次。我承认从前我心有不甘,以我们李家的财产,医术和资源,完全可以居于行业之首,可是你偏偏这样低调谦逊,这样谨慎甚至,甚至有时候有些畏首畏尾,这让我总不愉快的。现在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尽管你这样独善其身,这样小心避世,这些是非纷扰还是找上门来,尚且不能踏实生活,现在又看到茶儿这样,我自然懂了。” 李启德摸了摸深锁的眉头,摇摇头说:“其实,你有你的路,我是管不了的。但是,如果你要走,一定得带走茶儿,别让她孤苦无依。” 听到这话,李为医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老了,累了,照顾不了谁了,你们自己的路自己选,自己去走,是要平稳一日三餐,还是要跌宕起伏,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已经打算好了,茶儿手术后,我就和你妈回农村去,种两亩蔬菜,过几天清闲的生活。”李启德起身跺着步子,看了看几次欲言又止的儿子,忍不住呵斥,“你吃了苍蝇了?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当了几年爹了,眼瞅着又要结婚了,竟学得像个娘们了,让人看着都气不顺。” 李为医这才起身说:“爸,您能不能再下一次无忧针,让她忘了最近这些事情?” 手术:殚精竭虑,九死一生 “你以为我不想吗?”李启德反而缓和了口气,“可记着未必是坏事,忘了也未必是好事,何况李家的无忧亡魂针只在你太爷爷那用过,我们不敢贸然施针,万一……丫头手术已经是极大的风险了,稍有不慎,恐怕我们会后悔一辈子。” |
李为医低头沉思许久,才起身说:“我知道了,爸,我去看看茶儿。” “等一下”李启德记住他,“你除了担心她受刺 激,就没有一点其他的想法?” “爸,我……”他自然知道父亲的意思,他自幼就对这所谓的可以让人失去记忆的无忧针是充满了好奇的,他想要证实这针的效果,更想证实自己的能力,只是从来没有机会。 其实,他也遇到过许多年轻的孩子来就医,失恋的,失业的,失败的……他们总想尽办法去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只是他也只能一副看破红尘的劝解他们看淡点就是忘记。 现如今,他实在想女儿能够重生,能够忘记在这病中又回来的那些零碎的记忆,不要有任何离开他的机会。 李启德点燃一根烟,慢吞吞的说:“当初你一意孤行留下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你父女情深是真,舍不得是真,可是你的欲 望和私心也不是假的。那年你固执己见的在她身上用那些药那些方法,她好了不仅是她的福气,更是你的福气。现在,她是你的女儿了,我想你应该有分寸去做每一件事,你也有权决定她的一切,我不想过问,只是嘱咐你一句,上次你能成功不代表这次就没有半点风险,总之没有十全的把握就不能鲁莽做事,否则一辈子都活在良心的谴责当中,不好受啊。” 被父亲的话说中,李为医才能正视自己,人,当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施与舍,只是人,总是把自己最能接受的那一面无限放大,用以掩盖了不能接受的那一面。 他也是一样的,总告诉自己对她的疼爱,用自己认为的伟大和善良来遮挡住自己的自私狭隘。 |
但是遮挡住了并不是不存在,只不过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展现出来,甚至于占据主导地位。 李茶的手术比几年前更让他耗费心力,也许正如他自己清楚的,那时他是医生她是病人,他的救世主般的高姿态和她生死都是他给的恩惠的那种事实足以让他全身心放松,容易投入手术当中。 可是现在,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关系足以沉重到垮了他的肩膀,蒙了他的眼睛,疼了他的双手,只要一个心绪不宁,手术就会结束她的命。 走到手术室门前,他犹豫不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才开口说:“开始吧。” 一 夜,殚精竭虑,当真要耗尽李家父子以及请来帮忙的几位知名医师的心血。 一 夜,提心吊胆,当真要了李家人的命。 手术后,李启德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声说,“你还是做了,了了你的心愿了,自求多福吧。你现在要清楚,不是你上辈子欠她,是这辈子欠的,这辈子一定得还,有今生没来世的。” “爸!我有点怕。“李为医一开口,泪水已经湿透了口罩。 李启德回头看着儿子,一反常态的没有责骂他没出息,反而说:“知道怕就好,知道怕就不会一直以为她的命是你给的,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在她身上索取,知道怕就是知道情比你想拥有的名利拥有的秘方这些东西重要的多。” |
李启德慈祥的笑起来,走到他身边,接着说:“别怕,天塌不下来,你爹还在。一直以来我都是撒手不管你的成长学习,可你到底还是个孩子,是孩子就会任性,就会任意妄为,会叛逆,然后会后悔,会怕,周而复始。但是没关系,你是我的儿子,做爸爸的会担待你的一切,支持你的一切,甚至也会像你纵容茶儿那样纵容你的一切。如果有一天你长大了,你就不会怕,更不会做让自己后怕后悔的事了。不管怎样,你为人父了,虽然有时候不着调,可是却越来越懂得担当懂得有责任了,我觉得很好,是我的好儿。” 父子俩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不如女人一样热衷于表达内心的感情,也不容易表达,所以他们从未像今天这样的交谈过,从前坐在一起,话题永远是药理,病理,李茶,再不就是父亲对他的训斥,能有偶尔的眼神鼓励就算不错了。 倒不是他忽视了亲情,只是很多时候,人们总是习惯性的认为不管发生何时,不管表达与否,父母子女永远都会站在身边,触手可及的。他想起女儿稚嫩的话,为什么我们总是浪费自己的口舌对外人不停的想念,不停的赞美,而不能多陪陪自己家人呢? |
这些年李为医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显出一个孩子的柔弱和无助,第一次这样泣不成声。 李启德看着他哭,摘下他的口罩,双手有力拍了拍他的双臂:“好了,我知道你心高气傲,想飞,爸妈不会阻拦,你能飞多高飞多高吧,但是我很想告诉你一句话,咱们李家的骨头很硬,不要轻易服输,眼泪也值钱,何况你是男人。这里的一切,就留给我孙女吧,她有李家人的血性,一定不会给李家丢脸。” 李为医不知道父亲怎么又说起这话,有种离别的愁绪,是自己走的远了?还是父母老了? 岁月总是公平的,尽管他们可以用各种养护品来调理自己的身体,看不出多少老去的痕迹,但是谁也挣不脱年龄的加冕。 |
女儿醒来,所有人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她在生病的日子里总是表现得平日里不会出现的顽强和勇敢,无论换药还是检查,从没喊过一声疼。 他侧躺在床上看着女儿,还真是越来越像自己了,难怪人人都不信这孩子是他收养的。 她伸出满是针眼的小手,按在他的眼睛上,小声说:“你的眼睛都肿了,我不想让你这么累,如果我再头疼,就让我死掉吧,我不要你像小时候一样不吃不喝不睡的照顾我。 “不许再说这个死字。“ “不说就不会死吗?可是不说也会死。”小丫头哼哼唧唧了许久,又慢悠悠的说,“我天天做那个梦,男人和女人,还有一个男孩和我,在一个院子里看月亮,还有槐花好香好甜,你吃过槐花吗?爸爸,为啥我觉得我吃过呀?我有时候睡醒会觉得自己在唱歌唱你教我的那个,月姥娘,明晃晃,打开门,洗衣裳,洗的白,浆得光,姑娘嫁个有情郎。” |
病房外面通过门上的小窗口,徘徊不停的项络臣不住向里探看,看到了她那细微的动作和痛惜的眼神,叹了口气,李茶,图朵微,看上去你真的是一个很心细也很可爱的女孩子,我真的希望你不是HEN的人,不是和泽恩作对的人,这样就算将来你和泽恩将来分开,我们就可以成为朋友。这一个月多,我和你相处真的觉得很愉快,真的希望你的心也和你在我面前的性格一样好。 同样徘徊在另一处门前的还有李茶那朝思暮想,也对她暮想朝思的,已经追寻了他几个月的徐轩太。 与他同行的还有李茶的一个舍友,谷默默。 两人在在李茶的远方叔叔家坐定,那叔叔看上去十分老实敦厚,对二人也十分热情,可听到徐轩太把情况说了个一遍后,脸色微变,点燃了一根香烟,一直沉默不语。 徐轩太急切的说:“叔叔,李茶,她是不是出事了?” 李茶叔叔起身,缓缓开口:“我给你们准备些饭菜,你们在这休息两天就回去上学吧。” 徐轩太焦急的说:“叔叔,我这么远来,就是想找到她。” 李茶叔叔站定,扭头看看他,眼上多了一层朦胧,苦涩的说:“别找了,别耽误你们的学习,她没有回来过,我也不知道他们能去哪里,可能真的去了国外吧。你真的也不用再找她了,他们可能回不来了,回去好好念书。” 徐轩太的心如同在山顶踩空了一脚,眼看着跌入谷底,却抓不到救命的稻草的感觉。 不管他们两个再怎么死缠烂打,依然一句话也没能再问出来,可谷默默看着他那已经十三四岁的一对儿女,心里就有了想法,示意徐轩太不要再纠缠这个倔驴似的叔叔了。 |
回到宾馆,徐轩太一直纠结着李茶叔叔的那句‘回不来了’。 谷默默叹了口气:“徐公子,你不要再纠结了,大人嘴里套不出话,难道还不能问他们的孩子吗?还有李茶家的门诊附近的人,每个人说一句有用的,咱们也能连贯出来大概故事。” 徐轩太点点头,可又不放心的说:“他说回不来了,可不是说的不回来了……” “还不都一样吗?”谷默默铺好被子便钻了进去。 徐轩太摇摇头,看着她说:“不一样,我觉得完全不一样。比如你去一个地方,说我不回去了,这就有点主观主动。可如果你说我回不来了,就有些被动和困扰了,不是吗?” 谷默默猛地坐起来,盯着他,轻声说:“我听李茶说过,她爷爷的医术更出名,可有一年突然就离开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所以,我觉得事情就出在这里,我只见过我岳父一次,虽然他对我很不错,可总感觉他说话做事都特别谨慎的样子,反正总觉得怪怪的,还有……”徐轩太回忆着刚才远房叔叔家的条件,悠悠的说道,“茶儿说过,从太爷爷那一代开始,李家愿意学医的人几乎要断绝了,要不是太爷爷逼着爷爷去学,恐怕李家几百年的高超医术就要埋于土下了。” 谷默默累了几天,躺下便很快进入了梦乡,可徐轩太躺在另一张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翻开着手机里李茶的照片,一张张笑靥如花,让他心痛了又痛,茶儿,你在哪里呢?我好担心你,如果你真的有难言之隐,或者爱了别人,你告诉我,我不会缠着你,我只想你是不是平安的啊。 |
徐轩太是不肯离开的,在德州逗留数天,始终没有打听到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们听得最多的议论,便是对李茶的身世猜疑,有人说她出生就被扔在了李家的门口,也有人说她是李为医从孤儿院领养来的,甚至有人说她是李为医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更有个别人说她肯定是李为医的亲骨肉,看她的脾气性格长相和李为医就是亲生父女。 众说纷纭,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最真实的最可信的情况。 徐轩太以前也问过李茶,李茶只说最早的记忆就是李为医送她去幼儿园,她却以为他不要自己了,所以在学校门口抱着他的大腿哭得昏天暗地,连着一个礼拜都如此,李为医也无奈,只好让奶奶在学校门口陪了半个月,直到李茶确定自己只是被送来上学,而不是被卖掉,这才安心上学。然后的记忆就是整天跟在李为医屁股后面看他给病人诊病,又或者给病人端茶送水。 提到李家爷爷的失踪,便有人提到了那年李茶父女救过的那一波人,也就是李茶在重症监护室想到的那件事。有人说他们救的是有钱人,当然也有人揣测是黑社会的,甚至有人说是杀人或者特工,同样没人知道具体的详情。 但这些对于徐轩太找李茶的去向都没有任何的帮助。 谷默默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叔叔的家的那对儿女,拉了一把徐轩太,“嗨,你小舅子和小姨子,我们等这么久,终于等到他们单独行动了,你还不趁机把握住。” |
谁知道俩孩子也不是那么好沟通的,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那小舅子才肯说:“李家本来都开医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太爷爷忽然要关门,发誓再也不做医生了。但是熬不过家人的催逼,开始做药店生意。他死的时候要我爷爷把药店也关了,还要他发誓子子孙孙都不能学医。不过现在看来太爷爷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茶姐的太爷爷是被日本人害死的,她爷爷和奶奶就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失踪了,有人说是被一些黑道上的人弄走了,也有说是被其他同行弄去了,因为他们有很多秘方,不管多难的病只要他们出手,就一定能看好。茶姐上高三的时候,家里来了几个外国人,听说是要接大大出国工作,后来她考去了上海,再也没有回来过。” 至于再后来的事情,他们也不得而知,只是告诉他们诊所曾经有位朱红医生追求过李为医,也和李家关系最亲密。徐轩太还想问问他们李茶是怎么被李为医捡到的,可兄妹俩给了他一个霸气的闭嘴的手势,便离开了。 追随:离奇失踪,又添新愁 看着他们的背影,徐轩太叹了口气,“难道李茶父女真的是被坏人挟持了?为了他们家的医术和秘方?” 谷默默说:“难道你和李茶在一起这么久,对他们家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吗?” “我岳父这几年的事情连茶茶都一知半解,她读了大学以后,我岳父便定期去到学校来看看她,不允许她回老家去,现在想想大概是为了她的安全吧。”他叹了口气,“首先我得查清楚我岳父现在在哪里?然后才能找到茶茶。” |
谷默默一脸酸酸的看着他,都没有结婚,何况李茶都已经不见了,还我岳父,我岳父叫得这么亲热!没准已经是别人的岳父了呢,想到这里她惊呼一声:“别人的岳父?天那……” “怎么了?”徐轩太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要不是她是茶茶的好朋友,又缠着自己非要跟来,徐轩太才不愿带着她,现在他的心已经成了碎片,只差有人稍稍碰撞,就会洒落一地。 谷默默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你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吗?” 徐轩太不耐烦的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谷默默失落的说道:“我想到了康氏集团那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和李茶离开的时间很吻合,而且我听说康泽恩原本是想和国外一个女人结婚的,但是他不同意,后来就娶了现在的老婆,那新娘子会不会是李茶?” “不可能!”徐轩太当即答道,“觉得康氏想要要挟岳父直接把他们捆了就算了,何必大费周章的去结婚呢!” 谷默默依然不死心:“也许李为医觉得自己的女儿不是亲生的,所以把她嫁给了康家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我岳父不是那种人。”徐轩太当然不会知道他口中的岳父李为医为了不让五年虚假的婚姻影响自己女儿的一生做了多少费尽心思的安排,其中一事便是在她分手后就以李茶的身份办理了出国的一切手续,又在另外一个国家以图朵微的身份办理了回国的手续。 康家也为了避免外界的争议,一直对外宣称两家是世交,婚事是幼年定下,也算青梅竹马,而两人在国外时就情投意合,甜蜜幸福。 而对于安然,熟知的人不敢议论,外界的人无从知晓,而徐轩太更不可能了解这些! |
谷默默却八卦似的在他身边低声嘟囔:“我听在K市读书的好朋友说,康家和新娘在结婚时订立了很多条件呢,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小说上的契约婚姻呢?小说上的这种婚姻呢,都是娶回去先各种虐待,虐上几年,会发现女主的各种好,然后各种溺爱。假如李茶如果真的嫁给了那个康泽恩,可能真的会被他虐待的,我朋友听说他有个很相爱的女朋友,这跟小说太像了,然后他们一定会欺负她的,然后……” “闭嘴!”徐轩太吼道,“你他妈有病吧?” “算了,算了,算我没说好了。”谷默默看他冷面,赶紧闭了嘴。 不过谷默默的话在徐轩太心里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心烦气躁的说:“至少这趟没有白来,爷爷和我岳父一定是被人挟持的,茶茶一定是不想连累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想办法找到他们。” 谷默默撇撇嘴:“也许吧。但是也有可能是你岳父怕被人挟持,所以带着李茶到其他国家去隐居了呢!又或者去了其他城市,换个名字身份隐藏起来了。” 徐轩太看了她一眼,决意去见见那个朱红医生。 倒是不难找,提到李为医,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的朱红倒是羞涩一笑:“我年轻的时候是在他们李家做事,也喜欢他,追了他几年,后来才知他有个漂亮的未婚妻,还是有钱有势的上海人。” “可我岳父并没有结婚。” “是的。”朱红遗憾摇头,“她叫廖清芮,与他简直是金童玉女。不过,李家出事之前他们就分手了,所以,她的情况我一点也不清楚,而且我想她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徐轩太暂且不理廖清芮,只等以后再说,如今焦急的说:“那您知道爷爷失踪的事情吗?” |
朱红说:“都八年了,可是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在那边上班时,老两口对我是挺照顾的,除了我,还有两个护士,我们是正常班,白天工作晚上回自己家。老两口经常在门诊忙到半夜才会回去,要是有急诊病人的话他们也会住在那里。那天下午我们下班走了的,李为医去接李茶放学,跟平时一样,老两口还叮嘱我们路上小心,还要李为医回来的路上买条鱼说给李茶补补营养。谁知道第二天就听说出事了呢,听李为医说那天晚上李茶因为贪吃凉的,半夜哭闹肚子疼,他不得已就带她去门诊打针。结果走到地方就发现大门开着,老两口就不见了。” 她的语速很慢,但是在医院办公室这样安静的地方,谷默默觉得有点诡异,伸手抓住了徐轩太的手。 徐轩太看了她一眼,没好意思摆脱开,但也没有去握。平静的看着朱红说:“那报警了吗?丢东西了吗?” 朱红叹了口气说:“怎么可能会不报警呢?报警了,门诊里除了那些仪器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没丢什么,也没有打斗的痕迹,然后门诊就歇业了一年,那一年里他们爷俩到处去打听,结果没有打听出任何消息。” 徐轩太接着问她:“那也没有接到过要东西的电话吗?比如李家的遗传下来的秘方或者什么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朱红叹了口气,“门诊关了一年,找李家看病的人很多,李为医好像也接受了父母可能不在了的这个事实。又开始给人看病,但是从那以后他也变得更沉默了,除了和病人交流外,就只剩下和李茶在一起打打闹闹,和其他的人几乎一句话都没有。” 谷默默忽然问道:“那您知道他是怎么收养李茶的吗?” |
弃婴:不解的身世之谜 朱红医生摇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到那边工作时,李茶已经10岁左右了,比一般的女孩子都顽皮一些,但是却很懂事也很聪明。对于他怎么收养她的,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和看病有关,不知道她是病人的孩子,还是她有病被家人丢在了门诊里的。” 谷默默惊讶的看着她:“难道李茶的家人病逝,把她托付给了李为医?或者是李茶有病,被家人遗弃了?” 徐轩太白了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 朱红笑笑,“这也是我在他们一家三口闲聊时听到的,至于到底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他们的家事。表面上李为医对她大呼小叫,又打又骂,实际上他很疼李茶。尤其是父母失踪后,更把李茶当做了亲生女儿一般。只是有一样,他不许李茶学医,而且他的教育方式一直都让人无法理解。” 谷默默说:“什么样的教育方式?” 朱红含笑说道:“如果是一般的人,是不愿让自己的孩子知道不是亲骨肉这个事情,可他却整天挂在嘴边,甚至以此为乐趣,而李茶从小也把‘你又不是我亲爸’当成了口头禅。” 徐轩太点头,“他们是父女,也更像朋友。只是朱医生,您知道我岳父,就是茶儿的爸爸最近这几年在做什么吗?”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追了他那些年,他始终无动于衷,我年龄也大了,便死心了。”朱红起身给他们续了些茶水,说起来几年前他再次关门歇业的事情,和小舅子说的也差不多,“这件事情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些人来到的第一天,为医就让我把李茶接到我家关了起来。” 谷默默听到这里,手抓得更紧了,好像一不小心自己也在这里会失踪似的。 |
徐轩太可能也怕吓坏她,便收紧了手,把她交握在一起。 谷默默惊慌之余脸上也闪动着一丝幸福。 朱红没有注意他们的这些小动作,回忆着说:“李茶这个丫头呀,别看平时和他吵得挺凶,也已经长大上高三了,可父女俩以前从来没有分开过,就是李为医有急事外出,她也会想尽办法跟在身边。所以那几天白天黑夜的要打好几通电话,可李为医就是不接,甚至把家里电话线拔了,手机也关了。到了第五天晚上李茶受不了了,又哭又闹非要回家,我和爸妈也实在劝不住。那天夜里还下着雨,没有办法,我爸爸就去了他们家的门诊,外国人还呆在那里,李为医跟他们说要去看老病人,便和我爸爸回到我家,到我家时已经凌晨3点了。他脸色看上去特别不好,李茶抱着他哭,死活非要跟他回家,可是他坚持不让她回去,软硬兼施两人僵持到天亮,最后他竟然发脾气把她锁进我家楼下储藏室里,还跟我说如果她再闹就给她打镇定要她睡觉,他自个也在那心疼的掉眼泪。李茶那丫头也倔得很,不吃不喝非要找爸爸,嗓子也哭哑了,竟然还写了一封血书,说什么如果李为医不要她,她就把自己饿死,或者自己撞墙死之类的,闹了几天大病了一场,可李为医始终都没有让她回去。大概半个月,那些外国人才离开,李为医这才把她接回去,接着门诊就真的关门了。” |
提起这事,朱红眼圈有点红,好像好在心疼那夜李茶和父亲的无奈。 徐轩太说:“可能是李茶只是害怕我岳父不要她了,也害怕我岳父像爷爷奶奶那夜出事吧。” 朱红拿起纸巾擦掉眼泪,叹了口气说:“我们也这么想,唉,有时候我一想起那半个月,还心惊胆战,你说那丫头要是当时真想不开,连我们全家都不能安心。这事外面人不清楚是咋回事,我们一家人也想着是不是他出事了,或者是有人想要他们家的秘方之类的,可问李为医,他什么也没说。李茶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唉,可怜那。” 两个人又在她办公室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了,走到楼下时,又被朱红探出半个身子叫住,“小伙子,等一下。” 她匆匆下来,说记得李为医当时给了她一个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什么。 于是三人又到了朱红的家,一个简单温馨的三居室,看来她过得很好。 徐轩太觉得她不跟着李为医也是正确的,至少没有跟着他们无辜失踪,而那廖清芮又是什么人呢?岳父能爱上的女人真应该用天人形容才算匹配吧!她现在何处?她是已婚还是孤独等岳父?当初他们既然相爱,却为何没有结婚,是因为茶儿的缘故,还是因为岳父怕连累她?她到底知不知道岳父一家发生的这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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