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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父亲逼我结婚,还说不结婚就去死[第3页] |
作者:项络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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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由抓住她,没有资格去问为什么会是她? 更没有道理不松开,这个世界谁与谁都是上帝信手拈来的偶然。 颓然的背影,凌乱的脚步,都在诉说着她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手心里一朵花瓣已经攥出汁,却被一帮哥们簇拥着喝酒玩乐,说着不荤不素,不雅不俗的玩笑,议论着新娘的横空出世,康泽恩与安然的过往,感叹着世事无常,情爱无真。 酒不醉人人自醉,该醉的人清醒着,他却有些醉意。 有钱人的婚宴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婚宴,不只是众口一词的说恭喜。他们怎么舍得在这样难得的场面去放弃任何一个对自家或者公司有益处的人呢,端着酒杯相互吹捧着,然后挑肥拣瘦的攀龙附凤着,倒也忘记了谁是今日的主角。 脚步是走进了新房的,他看到倚窗而立的新娘颤抖了一下身体,将头上的盖头放下,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而来,只是醉意更胜,险些摔倒,斜坐在他亲自帮康泽恩置办的新床上,手心抚摸着铺满了整个床的囍字,囍字是由红白玫瑰花瓣铺成,红色深重如锦缎白色浮光如羽毛,似繁华似锦,似锦上添花,似花团锦簇,似簇簇新相,似相宜得章。 多么可笑,那日他还想邀请她一起来参加这婚礼,甚至一起布置这婚房。 可如今更可笑,这婚礼与他何干,这女人不过是彼此互助过一次,再怎么交谈甚欢,他也不该如此这般,心绪潦倒,醉卧新床。 可如今更可笑,这婚礼与他何干,这女人不过是彼此互助过一次,再怎么交谈甚欢,他也不该如此这般,心绪潦倒,醉卧新床。 |
他手指滑动在旁边冷冰冰的酒瓶上,握起,倒了两杯酒。 交杯酒,他今天早上还起哄他们一定要喝的,不然怎么对得住这新时代里下嫁的公主,入选的驸马。 左右摆换着酒杯,似乎愈加醉不堪了,竟端起来自顾自喝着。 酒鬼。李茶厌恶,看着旁边的唐三彩花瓶,终于转身,隔着厚实的盖头,对恍惚不清的男人颤声问,“你是康泽恩吗?” 项络臣醉笑几声,摇摇晃晃走到她面前,想要掀开盖头,让她看清楚自己是谁。可手指触及,立刻弹开,酒精麻木的双唇吐着含糊不清的话:“我是他最好的哥们,不要这样对我抱有敌意,我没有任何恶意,我就是想和你聊聊。为什么一定要选他?他的爱情他的一切你了解吗?” “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话,大可不必。他若不点头,我怎可进门?”她依然拒人千里,那日若是本性的温柔可人,今日则是故作的盛气凌人,“如果你是来警告我的,我倒谢谢你。” 他不能去剖析她的内心,只想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揭开盖头,看看我是谁?” “莫过路人。”她的冷若冰霜,如酒后的灼烈,冲击着五脏六腑,让他愈加难受。 “路人?是啊,我只是一个路人,不该到这儿来。”嘴上说自己不该来的,可是他心里忽然软的没有半点力气,精壮的身体无骨了似得躺下去,顿时,磕巴磕巴的响起,她不知是什么声音,也不想问。 手扬起一把把的玫瑰花,醉不成句的话:“你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谁安排的吗?泽恩以为不过是一场虚情假意或者说是尔虞我诈的婚姻,外面的一切都是给人看的,自然可以精心,用心,贴心,可是关起门来只是两个陌生人,无用任何东西,任何形式对新娘好。可我以为不管她是谁,闭月羞花也好,貌若无盐也罢,今天必定是她一生中最风光最美的一天,她都不该在今天就受尽冷待的,毕竟这一天都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一天。” |
他没想到会是她,而她同样也没想过会遇到一个人在这里说这些看似清风细雨却又挖掘着她内心的话。 看着一地落花,李茶说:“重要吗?我没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人就算给我一辈子风光又如何,一辈子冷待反而更清净。” 错嫁:注定盘根错节 “如何?你就是这样认为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人生吗?什么都无所谓,都与别人无关吗?或者是你现在这样认为,可一旦和他生活了,就后悔今天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了。”他莫名的生气,责怪。 她依然不以为然:“我的生活用得着你一个陌生人指手画脚吗?你们都以为我会爱上这里的身份,他们的钱财,没关系,怎么想都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项络臣叹了口气,掀起旁边的被子,下面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他居然沉沉的睡着了,不过是别人的形同虚设的婚礼,他却这般辛苦操碎了心?现在又这样稀里糊涂醉了酒,撞了她的盖头,入了她的新房,睡了她的新床。 从前看言情小说,总是觉得有人走错房间上错床是非常没脑子的结识方式,可现在竟觉得原来真有这样没脑子的人,因为他们拥有同一种东西,那就是酒精。 但是他又不是走错了的,他是有意而来的。 她不该骂这个她日后未必会认识的人想要偷窥她的私生活,因为他本是先她存在于康家的关系之上。 她也没有理由赶他离开这里,因为他也可能远比自己对康家来说重要。 但是他又着实撕破了她精心伪装的无所谓,一个陌生的人从头到尾的要了解自己的过往与未来,这好像把她剥光了游行,接受审判,然后所有人拿着风言风语来指点她,拿着臭菜烂叶来砸向她干净的酮体。 |
繁花中,只有他酣睡的呼吸。 她却无处可去。 没有力气揭开笼罩世界的盖头去看一眼他的模样。 想家,想那个遥远而安逸的家。 想爸爸,想那个此刻也在想她的养父。 想爷爷奶奶,想那不知生死即便化成魂也定会思念他们父女的祖父母。 想,是一颗心上种下的一粒树种,你看着它发芽,长大,茂盛……只把你的心撑得满满的,疼疼的,却拔不掉,不忍拔。 只是唯一不愿想的是自己的婚姻与自己的安危。 再有脚步声凌乱而至,李茶疲惫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盯着那双精细的新郎鞋子,便知他是康泽恩,心里忍不住慌乱,后退到了窗台上。 康泽恩带着一些戏虐靠近:“让我看看我的新娘是不是如李为医所说盖世无双?” 李茶已无后退之路,便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有你心爱的人,不需要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你不想娶外国人,我也不想嫁外国人,所以咱们是互助互利,咱们是平等的。” 康泽恩有点意外,他以为提出这样奢糜婚礼的女人应该会想尽办法来讨自己欢心的,可没想到她语气这样冷淡,但是不能否认,她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一点稚气未脱的奶声奶气,大概是没经过什么大事让她的嗓音完全打开吧。可转念想,现在的女人多半会演戏,或许用这种欲迎还拒的方法来引起我的注意吧?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成功。便冷声说:“这话是你说的,我也是来提醒你的。记住我的条件,第一,我们虽为合法妻子,但不得干涉自己的生活。第二,不得私自动用我的任何财产。第三,五年内你不得与其他男人有染,不得作出有损康氏和自己颜面的事情。否则我让你死得很难看,永远记住你不是我的老婆。这里是我和安然住的地方,今夜你可以在这迁就一下,明天一早我会让人送你到给你准备的房子。” |
李茶背着他们推开窗户,风让自己舒服了很多,她也高声提醒:“那请你也记住我的条件,时间一到,咱们一拍两散,否则我让你们鸡犬不宁。还有不劳你费心,我有住处,我要换衣服,请把你朋友弄走,丢人现眼。” 许久,房间里安静下来,李茶以为他们已经走了,便蹲在地上捧起一把‘早生贵子’的好意头,觉得好可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和自己心爱的人举行婚礼,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眼泪扑打扑打落在上面,抽泣一声,喃喃的说:“早生贵子?我一愿你们早生贵子,幸福安康,二愿父亲安康,三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康泽恩冷声说:“这房间是我给我和安然准备的,今天晚上她会来的,今天一天我都把你当做她,才好过一点!五年,我给你名分,却给她一切。五年后,我给她名分,还会给她一切。不过看在你刚才说祝我们早生贵子的份上,我想,今夜我和安然住旁边就好,你留在这里吧,毕竟你是新娘。” 后面的人苦涩的叹了口气,跟着康泽恩走了出去! 李茶更是长叹口气,似乎把这一辈子的怨气都要叹完,真是搞笑,从小就幻想一个白马王子,然后举办一个最浪漫最让人心动的婚礼,没想到却嫁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说陌生倒也是熟悉的,毕竟康氏集团是东南亚药业行业的龙头企业,稍有留心,就会发现康家事无大小也如同明星般常被大家关注。何况她们李家也曾经开了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中医门诊,但是爸爸被HEN公司的人带走后,门诊就歇业。 这两个月她做了一辈子最难的决定,和自己心爱的初恋男友决绝的分手,他们曾想毕业那日便携手走过红毯,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 |
李茶清晰的记得她分手的那天,天很冷,但阳光特别好,可她却果断的说要出国,分手。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的那一刻,感觉到的不仅仅是爱情的脱落,还有生命的脱节。 这感情结束得让他猝不及防,以至于没有任何反应。等她的车子启动,他才清醒,追着跑了许久,可李茶始终没有停下来,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真害怕下一秒就会沦陷,后悔,反抗父亲的决定。 这场戏剧性的分手一个早上就传遍了学校,大家纷纷议论李茶大概是得了癌症,因为电视上和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也有人说她可能真的要定居国外,而这样的分手方式可以让两个人尽量短痛,也有极好部分人说她会不会和一个有钱人好了…… 洞房:她人做嫁衣裳 很多人认为是第一种,徐轩太和好友们也都认为李茶真的出事了,不是得了癌症也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因为在他们眼里李茶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虽然有时候有些任性,可哪有不任性的女人呢! 得知父亲逼她嫁人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要徐轩太等自己五年,可怎么等呢?自己嫁做他人妇,却要他苦苦守着自己的感情吗?切不说他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就说自己的心也要被自己折磨死!何况谁知道那边到底什么情况,父亲到底遭遇了什么,而康家为什么也会答应这场荒诞无稽的婚事,如果是HEN公司想要自己来胁迫父亲从事一些不为人知的研究和交易,那么让他等下去也只会连累他。 |
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她度日如年,她相信他也一样恍若隔世吧。哭够,洗个热水澡,心情也舒畅了些许,听到门外有一个女人娇滴滴的说话声音,她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安然。 处于好奇,李茶一轱辘爬了起来,悄悄走到门前打开一条缝隙,只容下一只眼看出去,只看到安然的背影,只穿了一件性感的吊带睡衣,身材很好,腿很长很白,连赤着的脚都那么漂亮。难怪听说康泽恩为了和她在一起宁愿放弃以后的董事长位置。 康泽恩忽然一阵风的跑过来一把抱起了安然,在门外就展开了一系列的亲昵行为,惹得安然娇 嗔连连。 李茶并没有丝毫妒意,心理明白这是开始。 康泽恩和安然一番缠绵后,安静的躺着,安然眼泪含满泪水:“泽恩,虽然我知道你爱的是我,虽然我一再说我不在乎名分,可是今天我还是这样难过,我还是这样吃醋。” “对不起,然儿,如果我不和这个丫头结婚,我可能就要被强制出国,而且那些老外都很想吞噬掉康氏。为了家我只能忍着。”康泽恩亲吻着安然,低声呢喃,又信誓旦旦的保证,“不过然儿你,你放心,这个李茶,她不会是我们的障碍,我也不会见她,更不会给她任何丈夫给妻子的一切。我和你才会一直在一起,今天我一直把她当做你,不管我背着的,还是我行礼的都是你,你才是我的妻子,我的新娘,今天也是我们的洞房,这里是我和你的家,我们在这里做任何夫妻应该做的事情。每一个角落里,都是我们的痕迹,而不是她!我们可以拥抱亲吻,可以做一切爱做的事情,可以生孩子。” 安然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我们可以生孩子吗?可是我的孩子也没有名分。” |
康泽恩安慰着她:“五年,我会想进办法让时间变得短一些。相信我!” “你说他们父女会不会杯HEN公司收买呢?”安然提出了一个让康泽恩也担心的问题。 他沉思片刻说:“不得不防着,我会想办法逼得他们父女离开HEN。” 安然依然伤感,掉了眼泪下来:“可是我真的希望躺在喜房的是我,床上的是我……” 他忽然坐起,“我去让她睡客房,我们去新房。” 安然小鸟依人的抱住他,想起李为医那日的恳请与支票,心有顾虑,劝他算了。 可康泽恩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走了出去,推开虚掩的新房门,却发现凤冠霞帔和一切装饰都安静的摆在床上,可是人不在,不由得皱皱眉,这个女人还真有心机,居然有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不过你失败了,我不会同情你可怜你。 很快抱着安然快步走进新房,安放在新床上,激烈的吻如同雨珠落在安然的脸上和身上,低声呢喃着对她的爱和誓言,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今天的婚礼是她的,这洞房之夜也是她的,跟那个陌生女人没有半点关系。 安然泪眼朦胧,紧紧拥着心爱的男人,虽然心里再苦涩,可也发誓会为他忍着,等着。 两人又是一翻颠凤倒鸾,好不幸福。 可回到自家中的李茶才发现说好等她回门的父亲早已离去,无处去追,撕扯着头发嚎啕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这八抬大轿后,李为医再也不愿用男人的坚强来掩饰内心的痛,便坐在那里失声痛哭起来。 |
似乎人人都看到他比别人的伟岸,却看不到他比别人的脆弱,人人都称颂他是神医在世,却忽略他只是一个家散亲离的年轻男子,太多想要得到他与他的一切,却忘记了他也需要一切,他也需要完整幸福的家,需要亲人亲情和团聚。 对于曾经年轻犯过的错误他追悔莫及,曾经盲目的追求不理性的清傲而追悔莫及,如若不然,他就不会被逼到今天的地步。 空荡荡的房间还弥漫着刚才楼下各种礼炮的味道与声响,似乎掩盖了女儿的气息与欢声笑语。 昨夜之前,康家人人都在为婚礼忙碌,唯恐错了什么贻笑大方,唯独李茶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缅怀着自己的过往。 李为医在她身边坐下,还没说话眼泪却扑簌扑簌的流下,从前他对女儿说对徐轩太很满意,但是内心却是百般挑剔,总也觉得他配不上女儿的,如今看康家大少爷,更觉心疼,当今世上,怎么会有人配得上他李为医的女儿呢? 他这一生过去三分之一,为父母流泪是必然,可是却又不止一次的为这个女儿流泪。 他又开始琢磨不清,若说自己是她的天,那么她必定是自己的支柱。 康家迎亲的队伍天不亮就来了。 “爸爸年轻的时候从没想过老天会突然送我一姑娘,让我伺候着你吃喝拉撒睡,还想要把你打扮点漂漂亮亮的。每天最难的就是给你扎小辫,让你常常因为梳头迟到,所以我总给你留短发。头发越来越长,你越长越高,我就想着你离开我的日子却越来越近了……”李为医擦掉眼角的泪,面前笑着说,“不说这个,姑娘的大好日子,爸亲自给你梳梳头,戴上凤冠,漂漂亮亮的出嫁,风风光光的做五年康家少夫人,五年后,潇潇洒洒的和爸爸回家。” |
李茶数日来憔悴面色即便不染半点庸脂俗粉,可在父亲看来依然光彩照人。盖头落下时,她屈膝要跪,他却截手拦住,将她抱进怀里,摇头说:我李为医的掌上明珠岂能真与一个鲁莽无脑的纨绔子珠联璧合?这只是权宜之计,不算婚姻。 是的,若真心嫁她入豪门,他必然首选康泽西,年龄相当,仪表堂堂,才思超群,虽城府颇深,但商业如战,有城府才能堪当大任,何况城府这东西,有而不用叫城府,用得恰到好处叫大智慧。 他也相信康泽西会对女儿真心好,他了解过康家每一个人,康泽西虽然出身尊贵,但是对那些蜂拥浪蝶扑来的女人十分客气而不带半分瞧不起也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的拒之门外。对于婚姻,泽西是做好了商业基础上结婚的准备的,当然也有自己的原则,认定的事情会披荆斩棘的做好,娶了的妻子,哪怕将来她家中如何变故,他也一如既往举案齐眉。 现在李家有女,貌美如仙,聪慧过人,虽顽皮却可爱,虽任性却懂礼,本就让男人怜惜不已。加上李家的家业和手中的东西,泽西即便另起灶炉,从头开始,也定能一夜超越他人。 所以李为医相信康泽西是真心实意的想娶女儿,对女儿好,只是,他不会让唯一的孩子一辈子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商业氛围中,更不会让她生活在明争暗斗甚至为了利益没了亲情的家庭中。 夜幕来临,他才走出女儿的房间,却看到凝婉沙端坐在沙发上,身边放着两只行李箱,平静下来的心绪再次乱如麻。 凝婉沙看到他,缓缓起身,轻声说:“还好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一身粉色纱裙,如从前简洁没有装饰,说:“你很少穿这样的颜色,挺好看。” |
凝婉沙脸色微红,低头拽了拽衣服,说:“不管怎么样,今天都是李小姐的喜日子。怕她误会,所以我一直站在角落里。” 李为医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热水,也不言谢,捧在手心,声音沙哑的说:“让你见笑了,我一个大男人这样不堪。” “怎么会?您是男人,您更是一个父亲,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那。”凝婉沙忙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且,您对李小姐这样的费煞苦心真让人感动。” 李为医嘴角动动,算是笑了笑。 凝婉沙远远的坐在沙发尾,小心翼翼的说:“我爸总说,如果当初我再大一些,可能他会找一家合适的让我结婚,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绝望的情况。虽然我觉得再多的苦痛都没关系,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但是对于父母来说,看不到孩子的幸福与希望才是最煎熬的,因为孩子就是他们的未来与希望。” 李为医再次抬头看着她,她似乎从来都没有高声讲过话,不管在哪里,遇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她都如一得道后远离尘世的仙人,说话如绵绵春雨。哪怕是那些人的恶言相向,甚至这多年变着法子的折磨,她也如看一群不配为人的牲畜,淡漠的神色,轻缓的语气,丝毫看不出激愤。 凝婉沙又起身,体贴又有些羞涩的说:“你一天多没吃东西,我熬了些粥,去给你拿来。” 看着李为医食不知味的将落进粥里的眼泪一起吞下,凝婉沙笑笑说:“真不好意思,我只会熬粥或者下面条,每次都只能给你做这个。” 李为医认真的说:“现在的许多人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连吃饭也一样的,将就那些花样。所以会熬粥的人反而不多了,能有耐心把粥熬得这么好的人更不多了,你这么多年在国外生活还愿意煮粥真的很不容易了。” |
李为医叹了口气说:“清粥小菜,才是我最想要的惬生活,如果每天带着茶儿这样生活,我再别无他求。” 凝婉沙多么希望能从他口中说出一起过这样安逸平静日子的人也有她,可是她到底是觉得自己奢望了。看他吃完,想起身,忙上前一步接过空碗,又迅速的盛了一碗,这才坐下,小口吃着东西,不再说话。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有电视里泡沫剧的对白声。 许久,凝婉沙有些不舍的起身,告诉他,她晚上的机票。 李为医盯着电视,眼皮也没抬,果断的说:我和你一起走,凯萨那边我会去解释。 凝婉沙咬唇看着他,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他居然马上离开这里,喜的是自己又可以与他朝夕相处几日。 李为医这才回头看她一眼,又继续看电视,慢慢的说:“你刚才不是说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吗?所以现在走的越早将来回来的就越早。” 凝婉沙轻轻叹了口气。 李为医笑笑说:“年纪轻轻,不要总叹气。” 凝婉沙不知道该说什么,摸了摸发丝,才心口不一的说:“其实五年很快,您,您也不要太担心。” 李为医点点头:“我答应过凝老,会想办法带你一起回来,我会尽力,相信我。” 凝婉沙点点头,又摇头说:“我自然相信你会尽力为我安排。爸爸托您照顾我,原是他同您一样爱女心切,但是我请您不必为了我再徒增烦恼,千万不要为了我这样的人浪费精力,更别再得罪他们,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唯一的愿望就是,我希望我爱的人能够平安一生。何况,这两年,这两年能够因为你的缘故我已经很满足,不敢再奢望其他了。” |
李为医沉默片刻,还是说:“刚说过孩子是爸妈的希望与未来,这会子就又说起傻话。你还很年轻,又有这样好的艺术天赋,不能再有这样颓废的念头,以后回国后,养好身体,找个简单的人过简单快乐的生活。” “我……” “你本就是简单纯净的姑娘,其他的事情就不该多想,胡思乱想只能让身体更糟。” 李为医的夸赞却让凝婉沙眼神闪过一些失落与凄凉,默默的坐下,没有再说话,只是两颗眼泪落在嘴角,她不敢抬手抹去,怕他看到,只拼命的抿了抿嘴角,硬是把泪吮进嘴里,苦涩的味道让她咽不下去。 施虐:绑架她的幸福 他不是没看到,只是不能去看。 到达机场时,不见任何送行的人,他不敢告诉女儿,怕看到她寻死觅活的样子,那样他会更舍不得。可他也不担心女儿知道后会做出傻事,她定然比自己想象的坚强与勇敢。 人潮拥来,李为医下意识的伸手握住身边女的人,紧紧拽在身边,生怕一不小心她会被人带飞了去。直到走进候机厅才松开手,看了一眼正盯着他们的原本想要嫁给康泽恩的那个乔吉安,说:我去买杯饮料,你先坐会。 凝婉沙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尽管心里清楚他是习惯性的将身边人当女儿去保护去照顾,但是有幸是她在他身边,伸手可及的幸福燃于心底,只觉得他温暖的不是她的手心,而是沸腾了周身的血液,只是脸色一如平常的安置好东西,坐下摊开本画册。 乔吉安在她旁边坐下,一丝轻蔑的说:“李先生这样从来不给女人好脸的人都对你怜香惜玉了,不知道是你的魅力大呢,还是你父亲的秘方魅力大呢?” |
凝婉沙淡淡的说:“即使你挑拨离间成功,可也得不到任何东西的。” 乔吉安冷哼:“他本来就是我们的人,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同意他女儿嫁给康泽恩那头蠢猪,这一切都是我们早就安排好的,李茶只是我们派在康家的眼线罢了。” 如果是别人,可能真的会因这话而对李家父女起了怀疑的,但是她是凝婉沙。她只是眉眼晕开一丝笑意,说道:“乔吉安小姐,我觉得你还是别跟我说中文更合适。” 乔吉安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我的中文应该非常好了。” 凝婉沙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这样的人只会糟蹋了中国话,而且过分自信等于自负。” 你……乔吉安恼羞成怒,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狠狠的骂了几句。 凝婉沙白雪似得脸颊浮现五指红印,却一声不响的冷眼看着她说:“你也糟蹋了你所呼吸的我们的空气,糟蹋了你所走过的我们的土地。” 乔吉安又扬手却被自己的男同事拦住,私声附耳叮嘱她不要意气用事,要不然凯萨也会不高兴。 乔吉安甩开同事的手,一把掐住凝婉沙的手腕,瞬间,一只如削了皮的春笋似的手变得青紫起来,更如断裂分离了胳膊一样火辣疼痛。 “如果你肯跟着凯萨,我或许会对你好一点。”乔吉安说完,又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不过我说的可不是做他的妻子,而是玩物。” 纵使凝婉沙怒火中烧,但是凝婉沙还是按压着情绪,问她:“你说李先生和李小姐是你们的人?这婚姻也是你们安排的,是吗?” |
安吉尔得意洋洋:“当然,如果你肯求我,并按我说的做,你就不用再受苦,你一家人也能安享天伦。” 凝婉沙侧目看着她:“其实我觉得挺遗憾的,乔吉安小姐一直自认为自己是漂亮能干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强人,却被自己的亲哥哥为了自己的利益要送出去做交际花,却不知道真实原因。” “你……” “你知道凯萨为什么送你吗?因为他眼里的你除了用身体换点信息,再无别的用处。”凝婉沙不顾她已经气成猪肝的脸色,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康李两家的婚事吗?因为你太愚蠢,连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都不如,他怕你不仅一事无成,还可能卖祖求荣呢。” 乔吉安一双深蓝的大眼睛几乎喷出火焰来,使出吃奶的力气紧紧扣住凝婉沙的腕子的手,还觉得不解气,长长的指尖如锋利的切割机更是嵌入她柔嫩的肌肤里。 凝婉沙感觉到手腕在裂开,这是真的挫骨的疼,切肤的痛,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求饶,因为求饶会让这些人得意,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怕,所以她忍着疼不瘟不火,只是平静的看着乔吉安,尽可能平稳的语气说:有一个词语叫色厉内荏,意思是外表彪悍,内心虚弱不堪,在你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
乔吉安加大力度,“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凝婉沙后背已经渗出一层冷汗,看着已经往回走的李为医,依然故作轻松:“我不知道你敢不敢,但是凯萨暂时应该还不想动我,而且我知道,如果他能利用你爬得更高,而且爬上去的话,他应该也不会让那些人动我的。” 乔吉安冷哼:“我们不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卖亲人,朋友,甚至自己的灵魂。” “灵魂?”凝婉沙鲜少有的冷笑几声说,“凯萨说灵魂是最没意思的东西,连自己都看不着摸不到,别人更不在乎,所以灵魂的存在只是让自己知道自己还活着。所谓亲朋好友,那是建立在自己有能力与他们维持关系之上的,否则,你只能是潦倒的一个人。一个能说出这样话的人自然能做出来这样买卖的事情,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幸福吗?他考虑的只是你包括你最好的朋友是不是能帮他,要不然你的一个表妹妹怎么就嫁给了他的一个下属?你以为是真爱?呵呵,那不过是他要站稳脚跟的手段罢了,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
乔吉安手指松了一下,咬牙说:“你知道的倒不少,也应该以己度人,别让你父母或者李为医卖了你才是。” 凝婉沙摇摇头:“我们不信灵魂,不懂买卖,只信有家就好。而且,你应该了解我要是出事,我爸爸妈妈更不会帮你们。就像李家父女一样的,李小姐安好,他才安好。” 乔吉安又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猛地松开手,起身走向同事身边。 凝婉沙迅速的擦去额头和鼻尖的汗珠,又拽了拽袖口遮挡住斑斑血迹的手腕,才抬头看着李为医说:“你回来了?” 李为医脱下外衣,给她披上,余光捕捉到乔吉安的怒气冲天的眼神,轻声说:“她没怎么样你吧?” 重逢:好好戏谑一番 “没有,不过是更年期提前到了。”听到凝婉沙如此说,李为医愣了一下,这是女儿常说的词,没想到她居然也学会了,笑笑说:“这样多好,年轻姑娘,就该说些俏皮话,做些任性的事情,才不枉费这青春岁月。” 任性的事情?凝婉沙从来没有机会任性,更怕任性会带来不可收拾的后果。 李为医说:“没有过错就不是人生,何况,有些事情没有对与错,没有好与坏,大概只是不合时宜吧。” “如果一生都在做一件事情,是不是就没有不合时宜了呢?”看他不言,她喃喃自语,“是我不自量力。可是即使是飞蛾扑火,我也愿付诸一炬,只是,这也是我的奢望的,我是任何事情也做不了的,也只会拖累人的行尸走肉。” “胡说!”李为医厉色呵斥后,缓和了口气说,“我一直以为飞蛾扑火是一种不可为而为之的行为,那并不是一种感动人的勇气,而是一种愚蠢。我希望你,为那双灵动的翅膀而活,而不是为了飞入火的那瞬间美丽与感动,否则对得起谁呢?” |
凝婉沙低头思索着他的话,心里又觉喜忧参半,但是想想如果五年都能这样朝夕相处,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李为医压低声音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的痛觉降到最低,如果我们不在你身边,他们怎么对你你都不至于那么痛苦。只是,其他的触觉也一样会以同样的降低,包括最起码得冷暖。” 凝婉沙看着他,微微蹙眉:“从前我不舒服时你帮我针灸减缓的那种,是吗?” 李为医很少与她对视,只觉得她经历了这么多后的眼睛居然还是这样的黑白分明,清澈无染,解释说:“一样也不一样的。从前我没有说并不是不信你,只是因为一方面这违反了人的自然规律,生老病死,冷热疼痛,是人经历的必然,如果超荷违反,只会让身体其他方面严重受损。另一方面,我总以为你的性子是不同意的,有时候你和茶儿一样固执,认为这一切都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凝婉沙抿了抿嘴角,他居然会这样了解自己的想法,如果没有触觉了,感受不了温度,那么就没有四季轮回,也就没有他手心的炽热,更没有自己短暂的幸福,那么自己残损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又拿什么美好的事情积淀自己的岁月呢? 她是不同意,但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李为医看着她,想说,看着她那样疼痛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只是摇摇头说:“你从前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 她似乎还是看懂了他没有说出的话,竟粲然一笑,如雪莲盛开,周遭一切都黯淡失色。 牢笼的日子其实就是等天黑,盼天亮。 对李为医如此,李茶也是突刺, 只是她表现出的顽强确实出乎人的意料,数日来康家对她不闻不问,她反倒冷静了许多,除了上课便是埋头与医学书上。 |
李茶虽然并不被允许学医,但她天资还算聪明,又对中医有着浓厚的兴趣,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学到了很多别人学不到的东西,中学时就能帮同学老师们开简单的秘方抓药了。甚至常常跑到门诊里有模有样的给人切脉,也没少为这事挨骂! 从前她总是想不明白自己学医有什么不好,现在她似乎明白了。小时候听爷爷说祖上代代都有人因医术高超被一些同行嫉恨被其他各势力争相夺取拉拢,没有一点安全和自由,觉得现在是社会主义了,会自由多了。可没想到爷爷不见了,听外人议论他是被人害了,也听人说他被一些秘密组织带走了,李茶已经记不起来多少年没有听到过爷爷的消息了,更不敢问。 李为医离开后也无半点消息,这让她更加确定了怕家里医术给自己带来祸端是父亲不传给她家里医术的一个重大原因了,也更加确定自己的婚姻是不仅仅是自己的枷锁也是父亲的枷锁。所以她要靠自己,利用医学知识和楚楚可怜的说辞打动了学校的一位研究生导师任教授,愿意要她跟着自己班学习,并得到了一份医院的兼职工作。 她没想到会在导师的班级里遇到项络臣。 他也意外,重逢的惊喜,婚约的尴尬,前些日总不知再见她时该以怎样的心态与眼神。如今,真见了,她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甚至没有半点惊讶,反倒让他有瞬间怀疑她在有目的地接近字迹。试探性用还在热议的婚礼问她:“去婚礼现场了吗?” 李茶说:“陌生人的婚礼,我去干嘛。” “我去了,因为很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嫁到康家去。”项络臣看到她翻书的手猛地一握,接着说,“可惜啊,我这平头没脸的人连人家大门都没进去。” |
李茶长出口气,手慢慢松开说:“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又不会是你的。” 项络臣自然没有漏过她的每一个小动作,当然也能感到今日的她与数天前心情截然不同,只是不知她是对于这门婚姻想开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如愿以偿后的轻松,便继续打逗说:“这可不好说呀,豪门无常,万一她不愿坐在宝马里哭了,也可能会与我一起在自行车上笑。” 李茶瞪了他一眼,嘲弄道:“自行车那么多,人就挑你那辆吗?” “所以我打算常去康家附近转悠。”项络臣一脸的认真样,却让李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问,“笑什么?你最近去哪了?” “打工。” “打工?你父母不是名医?” “传统中医不好混,温饱问题不能自给。” “这么勤劳,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份高收入的?” “不用,我有了。” 看她也会有如此顽皮的一面,他惊讶地叫着,上下打量她几番,调弄道,“难怪小脸这么憔悴,有了就该好好养着,东奔西跑做什么?我给你开个保胎……哎呀,疼。” 哈喽,感恩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楼主很感动,楼主要去忙工作了,下面还要继续看后续内容的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左心房爱情】回复【离婚】继续查看哦!楼主在公众号里面更了很多内容的,大家从18章看起就好 |
项络臣夸张地鬼哭狼嚎着,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议论与目光,看着她一脸通红的松开已经惨不忍睹的手背,不觉解气,又咬住手腕,真疼,但心情越发畅快。 “图朵微,项络臣,干什么呢?要啃出去啃!”任教授突然当头一喝让众人哄堂大笑。 项络臣忙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她实在太饥饿了,所以饥不择食。” 这一喝一解释让李茶脸更红了,刚想还击,他一本正经地提醒她不能影响别人,好像整件事情是她在胡闹。 李茶哼唧了几声,他忍住笑低声说:“放学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李茶没好气地说:“不去,你要是真想赔罪就离我远点,别让教室内外的那些女人的白眼球腐蚀了我。” 项络臣四周一看,果然是一片含酸捏醋的小眼神,不过随着他望去,马上如幻灯片一样切换成了爱慕期盼火辣,就连门窗外也有不断的电波进来,屡出不穷。 “是不是觉得五脏六腑都有一股火在雄烈地燃烧!我命比较值钱,可不想被你们烧死。”李茶递来纸条嘲弄他。 看着小学生都写不来的丑字,他暗自摇头,字如其人一点不靠谱,但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值钱就是有价,有价就好谈。姑娘,留下个人信息呗,万一烧伤你,也好上门给你父母赔款。” |
李茶忽然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她翻了一下本子,给他呈现“图朵微”三个大字 “图朵微?”项络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自然知道康家的新娘子叫李茶,怎么会叫图朵微呢?难道她真的不想和康家有什么牵扯吗? 李茶点点头,不再说话。心里只怪父亲给自己搞了一个这么难记的名字!还图朵微,不如叫图地图好了! 可她也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害怕一旦康泽恩的新娘信息传出去,会影响自己以后的生活,才托人给自己搞了这么一个身份,而且自己的身份背景还相当了不起,父母在国外行医多年,自己也自幼生活在国外,现在想回祖国的怀抱,所以转学到这里。 对于这个海龟的身份,李茶只能暗自叫道苦:我的英语根本连餐厅的英文菜单都看不全,还说什么国外生活。爸爸真是的,想逼我学英语还编出这样的鬼故事来,害得我每天要少睡好多觉! “这么说,七年前因为你父亲回国参加学术交流我才有缘与你北京一见?”项络臣对她可是兴趣浓厚。一直尾随其后,问东问西,更不顾她再三拒绝,拖她吃喝玩乐。 一个多月的时间,李茶除了学习,去医院打工,其时间多被他打发了去,没什么时间去舔舐伤口。 不舔舐却不代表伤口不存在,更不代表不去思念,夜里会忽然在睡梦中惊醒,想起徐轩太,想起父亲,可还得强迫自己安静下来,这种感觉很痛,很痛…… |
这场婚礼在上海也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徐轩太无心和周围的人讨论这些事情,只想着一走两个月就杳无音讯的李茶,电话一遍遍的拨打出去都是冷冰冰的关机!网上的一切联系方式都是灰暗的。 李茶想思念真的是一种会呼吸的痛,她想徐轩太想得身上每个角落都会疼痛,尤其是独自肯定幸福的情侣,思念都会让自己痛不欲生,在血液里来回滚动着。 看着黑名单里他的无数个未接电话,和网上的所有留言,眼泪一遍遍冲洗着自己的心,对不起,轩太,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联系,我真的好害怕!你恨我吧,求求你恨我。 忘不了大一时一次晚会上一见钟情的样子,李茶被宿舍人指派给同班演出的学生送鲜花,结果因为太紧张下台时踩空了一脚,还没有来得及惊叫,就被陌生的徐轩太伸手接在怀里,那声没叫出的惊叫就变成了惊呀和羞涩。 徐轩太小麦色的皮肤配上他那张不张扬却十分精致的脸简直要迷死人了。刚满十八岁的李茶就这样一秒钟便沦陷在他那弯弯的眼睛里,也沉陷在他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里。 其实她不知道,徐轩太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和自己不同专业的姑娘,小巧玲珑,每天如一股春风似的把笑容和甜美吹进人的心窝里。正挖空心思的想要认识她,没想到老天就这般开眼,居然要她这样摔进了自己的怀里。于是第二日便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尽管李茶很想答应,可在周围好友和父亲的劝诫下还是默默考察了他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真怕徐轩太会突然改变主意,不再追求自己。 |
等待的日子也同样是磨人的,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开明的父亲警告自己不许过雷池半步。还警告说在她手臂上是有一颗他亲点的朱砂痣的。 她嘲笑他老古董,这东西才不可信呢,自己体内雌雄激素万一不协调也有可能会褪去的。 李为医看着她说:“我只是对朱砂痣有点好奇,所以在你身上做个试验先。看看你结婚后会不会真的消褪。” 李茶撅着嘴不乐意:“你每次都拿自己的女儿当小白鼠。” 李为医不屑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你是我白捡来的,吃了我这么多年的饭菜,不当试验品当什么!给我当试验品就算是你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 一直以来,李为医毫不避讳告诉女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甚至把这事当乐趣一般谈论。 三天前就开始高烧不退,以至于胡思乱想,如果自己死在这房子里,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吧?应该请康家帮忙吗?可拿起电话才发现除了那一张结婚证书,对康家的其他一无所知。 犹豫不决,还是拨出了唯一一个熟人的电话。 项络臣赶来时,李茶吐得脸都绿了,颤抖着声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谢谢你,本来不该打扰你的,家里药吃完了,实在是……” 项络臣也顾不上欣赏闺房,赶紧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忍不住一番责备:“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病这样厉害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你的朋友吗?我按照你发来的处方带了药,现在就给你输液。” |
卧病:雪中送弹之情 李茶请他来的主要目的并非是照顾自己,而是帮忙选一些礼物,他自然知道她去拜访的人是谁,只看着她沉默不语,他不语不是不想帮她,只是觉得有些后悔答应康泽恩这样靠近她欺骗她,儿时她的倔强与傲骨傲气,桃花源里她的婉约与多愁善感,这些许天她的忧伤与三缄其口,都让他禁不住担忧以后如何以真身份面对,难不成口是心非地去解释自己真不知道她是李茶,毕竟康家不曾对任何人功劳介绍过她。 他更后悔的是为什么婚礼那日去凑热闹,为什么要知道她就是李茶。如果永远不知道,就可以轻松的永远当她是小乞丐,或者是情绪化的小女人。 李茶有些失落,轻声说:“如果你有事,也没关系的,身体好些了我再去。” 项络臣虽然嘴上说着责怪的话,但不可能去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何况他也已经从康泽恩那得知第二日他们得去父母那敬茶。 按照规矩,婚后第二天就该去给父母长辈倒茶磕头的,而康泽恩不仅借着新婚时间与安然度了蜜月,更将李茶晾了一个月。如今花绵绵一再催促,他也不好再拖着。 看着李茶,项络臣忽然有股奇怪的念头,如果两个女人有一天见面会怎么样?安然虽然娇生惯养,有时候也有点飞扬跋扈,可到底是很爱泽恩的,女人为了爱情可以做出一切让人想不到的事情,而她呢,李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是真的不在意康家的身份地位吗?还是如同康泽恩所说的只是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好感和同情? |
但是项络臣不能否认,接触一个月来,她虽内心紧闭拒人与千里,可带给他的仍是耳目一新,更让自己的内心挖掘个透彻,快活个淋漓.。好像这么多年的成长与压抑都只是为了现在的豁然开朗,返璞归真。 所以从内心,他希望她诸事顺利,而要投康家人所好,他比谁都拿手,从老爷子到泽东,从管家到保姆,合理得体,无一漏过。 可也因太过完美,无可挑剔,让她怀疑:“你怎知道我要送这么多人。” 项络臣吞了口唾沫说:“我……是你自己说拜访几位老人,几位当中肯定有男友女咯,我就是不知道你到底要送什么人,那老人不便出门就一定会是登门拜访,家里嘛有老人一般就有孩子有孩子就会有中年人,万一老人没有子孙绕膝,也一定会有人照顾,所以我才选了那么多,总会有一款适合您。” 解释得严丝合缝,她也不再生疑,只是说:“你真啰嗦。”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的工资卡,按期还款。”她在给了他一个白眼后,将医院的工资卡递给他。 “说得这么可怜,算了,免得给了我你真成乞丐了,明儿报刊网站全是西施乞丐,那我罪名就大了。”他便说话便重新整理仔细得礼物,希望投其所好能让康家人客气待她。 输完液,李茶身体舒服了些,也俏皮道:“那我出名了应该感谢你呢。” 项络臣脱口说:“如果你想出名现在也可以的。” “什么?” “我是说你这么漂亮,去拍个广告电影什么的没准一夜成名了呢。”他收好礼物,又整理差点被遗忘的有开得正艳,有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这么多花是给他们当中的女朋友的吗?” |
“是给你的,刚看到玄关处花有些败了,所以顺手买了几束,好让你呼吸一下新鲜香气,别出门一身药味。”他调侃着,已经麻利地将花分别插入客厅,玄关和床头花瓶里。坐下,便又开始削水果,看她一种盯着自己,笑着说,“别用你那烧得血糊哩啦得眼看着我,你要感动得以身相许,我还怕做噩梦呢。” 李茶将卡扔进他怀里,没好气地说:“你虽然是富二代,可我李……我也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我李茶……” 看他凝眉看自己,忙勉强改口说:“我,理,财,账户有我爸爸给我存的一些钱,我图朵微也是有尊严的。不过看你养尊处优的,还能这样细心周到也是难得,难怪那些女人追风逐浪似的跟着你,挑花眼了吧?” 小丫头,话都说不利索,还想用个假身份瞒天过海,还理财账户,我倒要看看你下次哪什么解释。项络臣心里暗笑,嘴上却一丝不苟地调侃:“男人的细心都是因人而异的,就像女为悦己者容一个道理。司马迁他老人家都说过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李茶恍然大悟,咬了一口他递来的苹果说:“难怪你还活着,而我一点妆容的心思都没有。” 有人在身边的时光或许显得格外快些,可是夜幕降临,独孤吞噬着身体的每一粒细胞,让人有种欲火焚身得疼痛,想要拼命抓住身边的一个人,管他是谁,熟悉或陌生都无所谓,一句话不说一件事不做,或者做一切哪怕沉沦哪怕没落,只要有人在,就不那么孤寂可怕。 |
可是终究,理智掌控了裂痕累累的肢干,独自吞咽周遭递来的利剑般的冷漠。 李茶不知道该如何心态去面对公婆丈夫,婚礼那日已经冷语相对,开了战火了,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也无需刻意讨好与彩排什么。随便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出乎她的意料,花绵绵住的地方和康家所有别墅都截然不同,那里都是奢靡无比,而这里是传统的三进门老宅,构造和颜色至少也有百年了吧 院子里的树浓郁匆匆十分静谧,一路无话来到大厅,张目放下东西便离开了,李茶屏住呼吸,只觉得这时间过得用秒来计算都觉得快!应该有毫秒! 她看着室内的布置,都十分古朴古色,像极了电视里面那种清末民国时期的豪门大宅。 一个衣着简单素净的中年妇女走来,张岩在路上给她讲过这里只住着花绵绵和几个照顾她的人,一个最贴身的是韦兰,不仅仅照顾她的衣食住行,还帮花绵绵着一起打理她开设的两间画展厅。 跪拜:讽刺的新婚,有孕欲翻身 让她想不到的是花绵绵比想象中的要可亲很多。50多岁,并不像电视里面那种阔太太的装扮,反倒清瘦得多,衣着也简单素净,却透着一股股的富贵的气势。 李茶捧起旁边一个年轻女人已经准备好的茶具,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跪在了高堂上坐着的花绵绵脚下,低头将茶杯奉上,可还是忍不住哆嗦着,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半响才怯生生的说:“康太太,请喝茶!” |
韦兰提醒她:“少夫人,应该叫妈妈。” 花绵绵没有接茶杯,只是轻声说:“抬头我看看。” 李茶心想着,声音也很温和,便抬起头,睁大眼睛看了一眼花绵绵,又忙垂下眼睑去,屏住呼吸说:“妈,请喝茶!” 花绵绵点点头,接过茶杯,象征性得喝了两口,“叫李茶?” “是!”花绵绵不让她起来,她也不敢起,只觉得地上股股冷气钻进自己的膝盖里。 李茶内心愤愤着,自己长这么大只跪过爷爷奶奶,连父亲都不曾跪过的,虽然过年时爷爷也要她给父亲磕头,可李为医却不屑的说:“女人膝下也是有黄金的,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哦,千万别跪我,而且我这么年轻,你可别把我跪老了!” 爸爸我结婚了,我当时都没有给您磕头,今天就当时给您磕头了吧。 花绵绵看着她灰白的脸也没有化个妆,穿着更是简单,大学里正流行的长裙子,外套了件呢子外套,不免有些不悦,说道:“怎么脸色这么差?是病了吗?别学外面那些贪漂亮生了病。你现在是康家少夫人了,即使外人不知,可自己也要时刻警醒,出门在外记住自己的身份,举止言辞都要得体。” 李茶早捕捉到她的打量,明白她不满意眼前的儿媳,却也没打算让她多满意,脱口说:“我……我没有结婚经验,也没有给公婆敬茶的经验,所以我紧张。” “你这孩子,还真是率真,口无遮拦的。”韦兰在旁笑说,也算替她解了这围。 |
李茶又抬头看了一眼花绵绵,康太太,不是我想霸着你儿子,是他们逼我嫁来的。五年亲人,也是缘分,我与亲生父母都没有这么久的缘分呢,我对您尊敬孝顺,您也别为难我啊。 花绵绵心里暗叹,恐怕又是个倔犟难管的,便换了话说:“我知道你们李家是中医世家,怎么到了你这代就没有学下去呢?” 李茶轻声细语说道:“爸爸说我是女孩子,天资不够,怕学也学不精深,所以就没有教。” “可惜了呀!要把你们李家的医术传下去才好啊。”花绵绵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个红包,递给她,“快起来吧,别冻着了。” 韦兰忙上前扶起她,李茶便接过红包轻声说:“谢谢妈!” 李为医一直没有娶老婆,她也从来没有喊过妈这个字,今天竟然这样喊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心里忍不住想起遗弃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不免伤感,在喊这声妈的时候忽然忍不住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 |
花绵绵自然看到了她神色的变化,拉过她的手说:“泽恩和安然的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也不愿瞒着你。你有男朋友了吗?” 李茶眼里的泪珠还是没能忍住落了下来,“来的时候,分手了。” 花绵绵轻叹了口气说:“唉,都是可怜的孩子,也难为你了。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想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康家的媳妇了,所行所思都要考虑到康家,既是为了康家声誉,也是为了你自己和你父亲好。” 李茶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和他联系的。只是……”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我可不是电视上那种恶婆婆。”花绵绵说完自己倒先笑了。 李茶刚才还觉得她对自己挑剔无比,此刻又觉得她是十分可亲,但是她的笑却让自己清晰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媳妇而已,不该奢望太多的。便轻声说:“我只是担心我爸爸。” 花绵绵让她在旁边坐下,安慰道:“你爸爸只是去那里工作,不会有事。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生活里也不只是爸爸一个人,你有公婆有老公,有一大家子人疼你呵护你。听说你住在外面,是泽恩和安然为难你了?” |
“不是,不是!”她忙摆手摇头,“是我还要读书,才和大少爷商量让我搬到学校附近去的。” “你是他的老婆,就要叫他的名字了或者叫老公了,怎么能叫大少爷呢?” 她看得出李茶的拘谨,便又问了些许生活习惯的问题,得知在那里住没有一个人照顾时,便坚持要韦兰安排一个人去照顾她的衣食住行。 李茶感激之余也能想到,她要监视自己,但是却十分理解花绵绵的行为,她是康泽恩的母亲,而自己的身份又格外尴尬,人家为自己儿子着想当然是对的了。 忽然韦兰走了进来对花绵绵低语两句,花绵绵先是惊愕,接着便是满脸堆笑:“真的吗?有没有确定了?” 韦兰点点头说:“大少爷他们刚才去了医院,已经确定了,说是一会就过来。” 花绵绵忍不住高兴,看到在一边端坐着的李茶又叹了口气,对韦兰说,“你去让人准备一些他们喜欢吃的菜,少放些佐料。” 韦兰走出去,花绵绵这才对李茶说起,原来是安然早起觉得头晕呕吐不止,便让母亲带着去了医院,却发现自己有了一个月多的身孕了。 李茶觉得好讽刺,自己结婚一个多月了,连老公都没有见过,可是她刚好就有了快一个月的身孕了。也许就是自己新婚的那几天吧,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可是她也没有任何不悦流露,一直淡淡的笑着,看着花绵绵。 康泽恩本来早上驾车已经在赶往花绵绵这里的路上,却在半途接到安母的电话兴奋不已,又掉头回了医院,得到医生的证实后马上把消息告诉了花绵绵。 |
试探:木已成舟,为子饮气吞声 其实花绵绵从前并不怎么喜欢张扬任性的安然,可现在也年过半百,眼看着就要当奶奶了,心中自然十分欢喜。可这下又有点为了难,一边是刚喝了李茶的媳妇茶,一边是怀着自己嫡孙的安然。 花绵绵握住李茶的手说:“茶茶,他们在一起几年了,当妈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可是有些事情当父母的也不能做主,尤其是咱们这样的家庭,还有着康氏的基业,所以也委屈你们几个了。” 李茶看得出花绵绵是一个好妈妈,也是一个好婆婆,对自己还是有些顾念的,否则她完全不必理会自己这个有名无份的媳妇儿。心里倒也感激她,便在这时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笑笑说:“其实我很高兴,这样我就不用天天愧疚了,总觉得对不起安然小姐。只是妈,我下午还有课,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花绵绵摇摇头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如果说对不起,那还不是我们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自主选择婚姻吗?所以你不要愧疚,她会有孩子的,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而且你的孩子才是妈的长孙,是我们的心头肉啊。泽恩脾气急躁,但是不会乱了分寸,你乖乖等待,一切都会柳暗花明。” |
我为什么要给你生长孙呢?我们父女俩现在已经是稀里糊涂的与你康家捆在了一起,难道还要捆绑一个无辜的孩子吗!而且生了怎么办?离婚后他是跟我走呢还是留你们康家呢?我们家一个诸多不易的单身爸爸,难道还要一个单亲妈妈吗?李茶心里叽里咕噜着,可表面还是乖顺地点点头,起身要告辞。 “安然有了身孕,你们暂时不见面也是好的。”花绵绵又叮嘱她几句,才让韦兰送她出去。 花红柳绿,生机勃勃的景色都随着车子向后移去,李茶忽然忍不住张口大哭起来,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更孤单,更无助了。 安然有孕,康安两家一定沉浸在幸福里,而自己又算什么呢?人家明明相爱,可以结婚生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为什么却要我一个陌生的女人却占着他妻子的身份和位置,稀里糊涂成了一个陌生人的老婆,又稀里糊涂成了一个弃妇,想要摆脱也摆脱不了。 越想越觉得难过,只哭得肝肠寸断,让人心疼。 可康泽恩兴奋得像个孩子,一路上开着车不忘对安然嘘寒问暖,可安母在后面坐着有些不悦,唠叨着身份和孩子以后的问题。 安然也心急,更后悔为什么从前他想要个孩子,她却只顾着玩乐不肯要,如果他结婚前有了这孩子,新娘会不会就是她呢?这孩子就光明正大得出生,入了康家长子长孙的族谱。 |
可,这孩子偏偏是现在才来,木已成舟,再闹也无济于事,何况爱人的信誓旦旦,李为医那日的言之凿凿,都让她不得不暂时顺从命运的安排。 她当然知道康家没人喜欢自己的家庭与性格,可始终觉得只有这样的性格才更迷住男人。可连外人都提醒她收敛,等待,没有婆婆不喜欢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媳妇,若真能做到这些,再加上康家绝不会不顾不养自家血脉,到时自己嫁进来可是顺理成章的。 这样想过,安然便是小鸟依人,温顺可人,相恋几年,她并不得康家人好感,可如今这一怀孕,反倒让她的地位提高了不少。花绵绵不仅表示会对她如亲生女儿,又问及安家公司情况,需不需要资金。 安然眼泪便落了下来,众人七嘴八舌关心许久,她才抽泣着说,“泽恩与李家小姐自幼订婚如今完婚,我却一直不知廉耻纠缠着他,已经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与笑话。现在这孩子突然说有就有了,我虽高兴,可也害怕给泽恩带来麻烦,原想在医院就直接做掉的,泽恩不许,但是李小姐毕竟……” “康家的骨肉,任何人也动不得。”花绵绵掷地有声,让所有人都舒了口气。 送安家母女离开后,花绵绵便不苟言笑地对儿说:“怀了孩子就该懂事些,可也别枉费了心机,现在就学着来试探我了,以后还要怎么样呢?” 康泽恩忙赔笑:“妈,怎么叫试探,她是真怕你不肯认这孙子。” |
“我不要,你就真听话做掉吗?” “我知道妈舍不得让儿子为难。” 花绵绵喝着茶水,对儿子说:“泽恩那,妈虽然并不希望你接管康家的一切,可你毕竟是康家的长子,决不能让康氏上百年的基业和名誉毁在外国人手里,何况你快要做爸爸了,也更应该知道责任大于一切了,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委屈自己去面对去接受!即便你和李茶没有任何感情,可她在这个城市无依无靠,又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也是合法的妻子,更是众所周知康家的长媳!安然的孩子是康家的孩子,要入康家族谱,你更得要处理好和她的关系,不要让她因为心里苦闷而生了怨气,招惹是非呀。何况想谈动凯萨何容易?他紧握股份不松手,要么我们自己人追加投资,要么给他他想要的,换取部分,这就要看李家父女的态度了。” 康泽恩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只是怀疑李茶的身份。 花绵绵却说:“她是什么人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连一个人都不了解,又怎么能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呢?哪怕他们父女早已是HEN的人,也无妨,只要看你怎么去处理,怎么去收服!你比她足足大十岁,难道还哄不了一个小姑娘?” |
“嗯。”康泽恩给她捏着肩膀,笑着说:“妈,到底说姜还是老的辣,您两句话就让我明白了这一个月也想不通的事情,就是所说的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呀。” “你呀,也学着油嘴滑舌了。”花绵绵拍拍儿子的手,接着说,“如果集团的人知道有孕的人是安然而不是李茶,不但孩子保不住,恐怕会影响市场,而那HEN公司会借机对李为医有动作,对安然也是不利。所以你得对外公布……” 花绵绵在他耳边低语两句,才笑着说:“李茶是个懂事的孩子,想必不会有任何异议。” 假孕:想暗度陈仓,被威胁提醒 花绵绵要他对外宣称李茶有孕,原因很简单,她是康家的长媳,给康家添丁生子是理所应当的。对于安然,她反问他:“你想要她以什么身份进门?让孩子以什么身份进门?” “当然是我的妻儿?” “妻儿?即便我认,别人也会非议她是小三带私生子上位。所以现在宣告李茶怀孕,孩子才是正大光明出生,才能做康家长子长孙。你放心,只要她顾全大局,能担起未来董事长夫人的重任,李茶离开时,就是她进门之日,到时,没人会有任何疑问。”花绵绵的话虽难接受,可细想也不,此刻离婚是断不可能,不如这样暗度陈仓也好。于是康家少夫人有孕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正在食堂打饭的李茶听到这个消息惊得连手中的饭盒都落在了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项络臣忽然走到她身边,捡起东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见犹怜。” |
我连碰都没碰过他,居然被怀孕了。康泽恩,你还真想得出这一招,想让她的孩子名正言顺的生下来,不被人非议,居然借用我的名字。不对,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恩爱情侣呀,我是用了别人的才是! 想到这些,她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怀孕就怀孕吧,反正又不是自己十月怀胎顶着难受的大肚子遭罪,到时候更不是自己痛得死去活来的生,随便他们去吧,爱咋咋滴。 项络臣依靠在水池看着她,她左手中指上一枚简单的戒指,看上去并不名贵,却也十分晶莹夺目,更衬得她手指如葱了。便笑说:“有男朋友了?” 李茶脱口说:“是,你没机会了,以后不要来找我。” 项络臣撇撇嘴:“哎呦,小妞年龄不大,还挺自作多情的!任教授要我通知你,晚上有个医学的研讨会,要你也去参加。” 李茶扭头看着他,阳光下的他还挺帅的,不过跟轩太相比还差那么一点点。 “那研讨会见啊,会后请我吃饭。” “我大病初愈,又一屁股债,没钱请你吃好的。” 项络臣一字一顿地说:“你理财账户有啊。” 只是康路平的人在傍晚就来接她同老爷子一起用餐,一路上李茶都在思索怎么称呼康董事的现任老婆,他是康泽恩的后妈,可后妈也是妈!而李为医告诉过她,蔡玉亭和康泽恩关系不好,所以她在想是该叫她妈呢,还是二妈呢,或者康夫人,又或者叫她阿姨,玉亭妈? 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妥,罢了罢了,等一下再说吧。 |
车子驶进别墅处,她摇下车窗看着外面犹如白昼,哇塞,这房子比康泽恩的大出两倍去,花园,游泳池,健身区等等应有尽有,她看着停车场比自己老家的宅院还大。咬咬牙:真奢侈!会不会走迷路啊? 看到客厅里正襟危坐着几个人,不用说也知道那银发抖擞的老人也是康泽恩的爷爷,人人尊称康老爷子,曾经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李茶见他倒亲切的很,跪下奉茶也十分开心。 康路平不怒自威,让她心里发怵,好在没出什么丑,拿了红包,起身。 再跪蔡玉亭,灵机一动,跪在她面前时惊愕的叫了一声,几个人都盯着她。 蔡玉亭高高的扬着下巴,不悦的说:“怎么?我吓到你了?” 李茶忙摇头:“我只是听说康夫人已经快五十了,可您这么年轻,像是30多岁的姐姐,对不起,我不会说话。” 她的语无伦次反而让蔡玉亭笑了出来:“行了,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这孩子我看着也喜欢,以后叫我亭姨吧。” 李茶忙点头:“对不起,亭姨,我刚才失态了。亭姨,请您喝茶。” 蔡玉亭接过茶,抿了一口,递给她一个很厚的红包,“地上凉,你又刚刚有了身孕,赶紧起来吧。” |
我有孕了?怎么回事?他们难道不知道是安然怀孕了吗?难道康泽恩这么不喜欢这边,连这个天大的消息也瞒着他们吗?那我该怎么办呢?要不要说实话呀?不行,还是看看形势再说。 康泽东高兴得不行,手舞足蹈的跳到李茶身边,叫道:“太好了,我有侄子了,我可以当叔叔了,以后可以教他唱歌。” “泽东怎么知道就一个侄子,也许是对双胞胎呢,大嫂可不愿他们跟着你玩物丧志!”泽西瞟了她一眼,却和李茶的目光对上。 李茶虽知他们与康泽恩向来不睦,但是却听不出他这话的意思,也不计较,笑着说:“要真是双胞胎,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大嫂只要想要,无不可能。” “我可不是神仙。” “可李叔叔是神医!” “神医也是医,不是神那。” 李茶不动声色反击他,可长辈也都不阻挠什么,说到底不过是俩孩子拌嘴。 饭后,康泽西却主动李茶,压抑都车上,康泽西忽然说:“我最近听到一个新闻,说是一位男医生的新婚妻子和多年苟且的情人同时怀孕,男人为了瞒天过海,就在妻子生产的当夜安排情人的剖宫产,并故作不经意地对妻子说,隔壁有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产下一男婴,因不愿抚养,想送去孤儿院,实在可怜。妻子善心大发,当即央求丈夫把孩子抱来,当自己的儿子收养。” 李茶抿了抿嘴,却没有说话。 |
康泽西从后视镜看了看她,接着说:“他们收养了孩子,逢人便说妻子生了双胞胎。其实一直以来,丈夫与情人都是贪慕虚荣,想要夺了妻子家的家产,现在有了双胞胎后,丈夫表面上对妻子娘家百依百顺,又以照顾双胞胎为由让情人以保姆身份入住家里,暗渡陈仓,更暗地理却给妻子施用慢性毒药。一年后,妻子香消玉碎,丈夫又联手外人夺了岳父家一切,谋利他们性命,情人顺理成章做了妻子,拥有了双胞胎儿子。因为妻子嫁来后就有孕生子,很少外出,几乎每人识得,倒是情人常以医生太太身份陪他出门应酬,所以外人却只觉得这一家子还是从前幸福的一家子,他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擦肩:对她无名的怒火 李茶扭头看着车外,自然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说这骇人的新闻,至于用意不得而知,吓唬?威胁?提醒?但父亲走之前说过几句康家兄弟纷争,又说康泽恩虽愚钝但不坏,所以他不至于会害自己的命吧,可为了安然母子,他会不会……内心七上八下,自己的未来已经变换了无数种可能在脑子里放映。 直至康泽恩别墅门前,康泽西才说:“大嫂,其实这个事情还可以有另外的版本,那就是新娘子在得知他们阴谋诡计后,将计就计,每每把有毒药的食物巧妙给情人吃下,再设法让父亲与丈夫合伙人联手,结局不言自明。外人肯答应丈夫无外乎乎两种情况,情谊与名利,可同性之间的情谊是抵不过男女的爱情的,而利,钱能使鬼推磨,只看谁给的钱多。大嫂觉得我的话有道理吗?” |
李茶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复杂的道理,我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实在搞不明白。” 康泽西嘴角划过一丝笑,说道:“大嫂既然搞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只要您记住您是康家少夫人,想让谁死谁,新闻就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写。” 李茶一个没忍住,脱口说:“狂妄自大,康家是天王老子还是阎王,想干什么干什么?我想要hen人间蒸发,想离婚,和爸爸回老家种地,你做得到吗?” “大嫂!”康泽西看看四周,低声说,“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如你所愿,前提是你也要为康家考虑,为大哥前途打算。” “但愿如此,不过刚才爷爷和爸爸的意思很明确,我来康家是来享福的,复杂的道理与生活,跟我无关。晚安,康泽西同学!”李茶晃晃蔡玉亭送她的项链,下了车,悠闲自得地走进大门。 “傻丫头。”康泽西摇头叹息,“可惜了,当初我没有说服李为医,如今只能替大哥着急。” 除婚礼当天,这是她第一次踏进这个门,张岩意外而生分,客气得小心,热情得刻意,隐约听到几个人在门外交头接耳的议论对自己的称呼,他们虽不知婚事的缘故,却知安然的存在更被康泽恩勒令不许如此称她为少夫人。 李茶倒不在乎,反正这身份本不属于自己,所以对张岩说:“我叫李茶,出身小门小户,不习惯那些小姐太太少夫人的尊称,所以请叫我李茶就好,否则我总觉得不自在的。” 张岩心里也明白她不过是聪明善解人意,不想让大家为一个称呼而尴尬,加上那日张目回来说她在路上哭了很久,心里难免生出很多的疼惜来,而花绵绵的意思又明确过想要调教她,自然就不敢不尊重,还是连连称呼少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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