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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全景式长篇小说《皇明》之《孝陵风雨》[第7页] |
作者:湖南彭子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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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冠道人与韩宜可议论一番朝政后,才说出自己登门拜访的用意,“贫道入京时,在江边遇到泰安知府王蒙。他被亲军槛押着,说是胡党。王蒙是元末高士,山水当世第一,年过七旬。皇帝要在文楼画一幅《大明天下江山万里图》,胡相公便举荐了他,竟然就成了胡党。”韩宜可说:“王蒙多少还与胡惟庸有往来,有人连胡相公的面都没有见过,因人首告,皇帝也将他们捉了,屈打成招,视为胡党,砍了头。”小铁冠道人叹息说:“自元末以来,天下战乱纷纷,文弊道丧,诗词绮靡,丹青凋零。王蒙承赵吴州笔墨余韵,别开生面,艺事不坠,祈请韩大人婉谏皇帝,放他还乡,或能为世间多留些精妙笔墨。”韩宜可沉思一会,自言自语道:“这……如何劝说皇帝……”小铁冠道人见他神色凝重,就说:“此事若让韩大人为难,也就罢了。时辰不早,贫道告退。” |
韩宜可转过身来,叉开手掌,说道:“且慢……我听皇帝说想在奉天门外立一座石刻,雕刻大明江山万里图,正寻人画草图。若不如趁着他高兴时,说说王蒙的好处。”小铁冠道人道:“多谢韩大人。”韩宜可道:“道长客套作甚,这也是我分内的事。” |
弹劾 八月间,小铁冠道人从扬州回龙虎山,又入应天城,晚间来布衣巷访韩宜可。韩宜可告诉他,皇帝对刻工们做的几本雕刻草样不甚称意,自己就向皇帝推荐王蒙。皇帝准许王蒙戴罪参与筹画石刻草图,他每日可以读书作画。小铁冠道人反复道谢。韩宜可却说,谢甚麽,都是分内事。 |
监察御史连楹探听到一件事,欢喜地来报韩宜可说:“韩大人,在下总算寻到曾朝佐一个不是处,要上表弹劾他。”韩宜可问道:“他犯了甚麽事?”连楹道:“早一向,皇帝命曾朝佐去祭城中历代忠臣庙,他未穿祭服,不合典礼,可弹劾他疏于礼节,不能胜任应天府尹之职,要降级。” |
皇帝因胡、陈二人谋反,一时分不清文武百官中谁是忠臣,谁是奸臣,就想出一个主意,令大臣去祭祀历代忠臣,借此激化朝臣们忠义事君之心。此前,皇帝也多次令人祭祀忠臣,那些忠臣都是跟着他争天下战死的人。今年二月以来,皇帝首次令应天府尹祭祀明朝以前的历代忠臣,有汉朝的蒋子文、晋朝的卞壸、南唐的刘仁赡、宋朝的曹彬,还有当年为元朝死守集庆城的福寿,共五座庙。皇帝此举用意深远。韩宜可不敢去责问皇帝是不是差人杀了吕宗艺,只得将怒火发在曾朝佐身上,因此说道:“好,好,你起草弹劾奏章,我明日早朝便去弹劾!” |
次日早朝上,韩宜可呈上监察御史连楹的奏章,皇帝心里很不悦,还未说话。有一人出班反驳说:“祭祀前代的忠臣,不穿祭服,相承已久,何况应天府尹向来未制作祭服,只有官服,何罪之有。区区小事,用得着写弹劾表么?”此人是新任吏部尚书阮畯,二月间接替偰斯。偰斯刚任吏部尚书时,处处谨小慎微,从不轻易推荐人,皇帝仍不满意他举荐的数名官吏,总认为那些人与胡惟庸有瓜葛,甚至疑心偰斯也参与谋杀自己,都等着太子早日登基,但并无证据。皇帝令偰斯去追查胡党,他却处处替大臣辩护,大失所望。一个多月后,皇帝不能忍受,改他为礼部尚书,过了四个月,觉得他仍不能胜任礼部尚书,说他年老,准他致仕还乡。皇帝在朝臣中选来选去,许多有才具的人都不敢用,生怕是胡惟庸的亲信,就在清冷的衙门中选,选取太常寺少卿阮畯。 |
阮畯是杭州人,在元朝时作过教官,半生清贫,性情孤高。皇明开国后,百事待兴,官吏稀缺,阮畯以元朝故官赴京待选。最初作太常司赞礼郎,去年升太常司少卿。太常司的职事是掌执祭祀和礼乐,绝无实权,听命于礼部,几乎不与中书省直接往来。皇帝相信阮畯不是胡、陈一党的人,便诏令他作吏部尚书。 |
韩宜可弹劾曾朝佐,新任吏部尚书阮畯替皇帝回答了,皇帝点点头,说道:“既然朝廷未为他制作祭服,他哪里去寻祭服穿?这事不能怪罪曾朝佐。”韩宜可不退不饶,说道:“那来日祭祀,他总得穿罢?”皇帝不想依了韩宜可的话,又不便喝退他,搪塞道:“翰林院有许多饱学的人,退了朝,替朕去考证一番,报朕知道。”晚朝时,翰林院学士奏报皇帝,祭祀前的忠臣身着便服行礼就行,不必新作祭服。皇帝说:“那一切从简,朕下一道诏书,应天府尹身着便服祭祀前代忠臣,可以作为定式。”朝会将散时,皇帝仿佛想起一件遗忘的事,淡然地说:“哦,我差点忘记说与众爱卿了,御史台出了一个大奸臣,还是御史台的长官。我与太子议了议,太子虽不甚赞同,但我权衡利弊,不能再设御史台了,御史台官吏们年老的致仕还乡,其余的另有派遣。”太子不自主地点点头,以他天然的孝悌之心,维护着父皇的尊严。 |
次日,皇帝下了一道圣旨,罢御史台,许多人分派到六部和翰林院。韩宜可任刑部侍郎兼翰林院侍讲学士,连楹任刑部主事。韩宜可到刑部后,皇帝令他与新任刑部尚书胡桢着力搜捕胡惟庸的次子,追捕陈宁的妻子、母亲和两个儿子,都槛到京城问罪。胡桢是胡深的长子。胡深 当年是元朝婺州守将石抹宜孙的部属,曾与刘伯温共事,后来归降朱元璋,招降了四个县,深得朱元璋信任。儿子胡桢随父征战多年。后来胡深因主将朱亮祖督战,强攻福建建宁,寡不敌众,突围时马蹶,被陈友定斩了。当时朱元璋与李善长说过,将来要重用他的儿子胡桢。 |
韩宜可得到茶陵州知州报来的消息,陈宁母亲得知儿子谋反,是皇明第二大奸臣,当日投塘自尽。陈宁的妻子带着次子躲到云阳山,避了十几天,受不了饥寒,来到萧塘村远亲家,被村民告发,已经捉住了;三子据人说早就跟着郝致才学医,亦在凤阳被捉。三个人正槛送在路上,不日将到龙江驿。 |
过了几日,连楹来报韩宜可说:“大人,陈宁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快到龙江驿了,都会杀了么?”韩宜可道:“他两个儿子如到京城,必杀无疑,妻子依例或许不会杀,赐与朝臣家作奴婢。”连楹叹息道:“天可怜见。”韩宜可将直房们掩上,拉着连楹的手说:“陈宁谋反有罪,但他的妻小何罪?如他两个儿子进了羽林卫军大牢,三日内必死。”连楹问道:“按例刑部要与大理寺会审,定了案才斩罢?”韩宜可说:“不会。陈宁谋反之罪已定,他的儿子株连,审不审,有罪无罪,都得斩。”连楹十分怜惜。韩宜可道:“杀了他两个儿子,陈烙铁便断了后……我想了几天,有一个主意想与你商量。”连楹见韩宜可说话小心,将耳朵靠近他的嘴,听到韩宜可细声说:“我要在龙江驿救出他两个儿子,却不知托谁去。”连楹说:“卑职愿听吩咐。”韩宜可道:“我们都不能去龙江驿,若去的话,半路上早就被人认出。那里槛押的军士,少说有四五人,我们如何救得出?”连楹问道:“那大人有何主意?”韩宜可道:“小铁冠道人近日入京了,不知还在京城么。”连楹道:“我着刑部捕役去城中大小客舍打探,若他在京城,寻到他不难。” |
这夜鼓交二更,韩宜可将寝,有人敲门。他匆匆出来开门,竟然是小铁冠道人。韩宜可得知他是连楹差几个心腹人全城查访,才在太平巷一家客栈寻到他,说韩大人有急事相央。韩宜可说:“胡相公一家老小六十余人全数斩首,所幸胡家二公子被两个侠士救了,至今不知藏在何处,他若能活下来,胡丞相还留有一点血脉。陈宁老母得知儿子参与谋反,当日投水自尽,其妻和两个儿子都搜捕到了,将槛送京城,两日后便到龙江驿。”小铁冠道人问道:“都会杀了么?”韩宜可道:“他两个儿子必死无疑,妻子或许会赐与朝臣家作奴婢。”小铁冠道人道:“若能设法救他们,我愿意出力,不知使得么?” |
韩宜可有些意外,紧握着小铁冠道人的手,十分感激,说道:“道长真侠义之士。奈何我是朝臣,出门便会被朝廷的眼目认出。道长江湖中人,在下因此相托。”小铁冠道人说:“请大人明示。”韩宜可道:“据审相府的家丁,他们说救他次子的人名叫魏文进,武艺极高,不知还在城中么。他有一个友人,名叫须慕,别号琅琊山人。胡相公当日想求一见而不得。大概除魏文进和刘遇贤外,谁也不知他现在何处。但据不才所知,有人说他偶然出入京城的茶楼和生药铺。刑部的人若去打探,或许会惊动他们。道长是方外之人,又有侠义之心,只要将这个消息递与他们,陈宁两个儿子便有一丝生望。” |
小铁冠道人听了,有些踌躇,寻思道:“万人如海一身藏。京城恁多酒楼茶楼和药铺,当从何处去访哩?期限又只有两日……” |
第十章 金陵城街坊闻野谈 奉天门朝臣分女眷 |
早上好 |
中午好 |
中午好 |
帖子不见了? |
又显示出来了。 |
茶楼 次日清晨,让小道童留在太平巷的客舍,换下道袍,穿着青灰色粗布短袍,头上结一个巾帻,作俗家人模样,独自去城中寻访茶楼。八月间的金陵,酷暑渐退,天气稍微转凉,街道边积着一些桐树叶,鳞鳞屋宇间映着阴晦的秋空,遥闻雁阵惊唳。 |
小铁冠道人入城数日,看似清闲极了,心中却总是难安,更兼近日时雨时阴,情思也抑郁起来。他进入汉府街,街道上有许多行旅的人,有的负着包袱,有的推着车,有的挑着一担新鲜蔬菜,有的挑着一肩新摘的花,都忙着各自的生计,自己是一介闲人。 |
街道两面的门面相继开张了。他穿过这条街,向北来到太平桥前,望见街道两旁有几处酒店和茶店,招旗在店前飘着。他进入最前面一家茶楼,小小的两开间,室内陈设零乱。柜台边炉中火旺,铜茶壶正冒着热气。店主矮而胖,持帚正在扫地,时辰还早,并不见一个茶客。小铁冠道人探看一眼,不信须慕寄身于此,又到前面去看看。路过几间小茶楼和酒楼,室里昏暗,冷冷清清,也未进去,仍向前走。 |
前面有一家四开间的大茶楼,共有三层,一面临街,一面倚河,河边几株垂柳,街前有两株大槐树,旁有一丛竹子。小铁冠道人从堂内看过去,临河的窗户边坐着几个茶客,正吃着茶食。门前挂着一副楹联: 四季生财,坐片刻无分你我; 两头是路,吃一杯各自东西。 |
小铁冠道人见联语俚俗有趣,就登阶进来,也在临窗的桌边坐下,叫了一碗泡茶,想听听着茶客说话。邻桌对坐着两个老者,约莫皆在六十岁上下,絮絮叨叨,细语着家常琐事。小铁冠道人喝着茶,无心倾听,只想着如何才能寻到须慕。 |
一个老者突然感叹起来,说道:“自从胡、陈谋反事发,今年二月圣上开恩了,文武官年六十以上者准许致仕,给以诰敕,以前七八十岁还得赶早朝,真是苦也。”另一个老者说:“如何不是。皇上先前赐翰林应奉陈溥还乡,还赐他一套御制诗文集,给足回乡的盘缠。赐御史台左中丞安然归乡里,国子助教聂铉老老多病,圣上赐归,真是皇恩浩荡呵。”小铁冠道听二位老者说起朝廷中事,颇感兴趣,于是侧耳细听着。小铁冠道人就坐在另一个老者的背后,那二人话语声虽细,他仍能隐约听清。小铁冠道人转身笑道:“二位先生说的话,都是圣朝的见闻,敢问尊姓大名。”一个老者指着对面的人说:“这位是以前的吏部尚书刘大人,老拙曾是翰林院编修张美和,致仕几个月了,如今是平民百姓。”小铁冠道人听过刘崧其人,做吏部尚书前是礼部侍郎,便说:“在下姓周名游,以算命为业。平时走江潮,多过一些野闻,但两位大人的朝议,颇觉得新鲜。” |
二人听小铁冠道人如此说,也有些忌讳,不敢再谈。小铁冠道人就问及朝臣俸钞的事,“刘大人曾是户部侍郎,敢问京城内外文武官每年的禄米俸钞如何?大人官正二品,所得禄米俸钞可以回乡置良田千亩,大厦数百间了罢。”刘崧失笑,看小铁冠道人一眼,说道:“圣上命户部重新确定内外文武官每年给的禄米俸钞定额,户部报与圣上,钦定后刻在石上,做官的都知道,一百年不得改。正一品禄米千石,从一品九百石,正二品八百石,从二品七百石,都另给与俸钞三百贯。地方官正七品百石,从七品九十石,俸钞都是六十贯。”小铁冠道人故作惊叹道:“好多钱粮,从二品以上足以买田置屋了。”谁知刘崧笑了笑,却不作议论。张美和向东面拱手赞叹道:“我们这些吃皇粮的,年年都吃不完,真是圣恩浩荡呵。” |
几个人说着话时,小铁冠道人看着茶博士前来添水,心想如若须慕在此安身,或者熟悉此店,只要将消息放出便好,灵机一动,何不借着抨击胡、陈二人谋反的事,将他妻子捉到的事说出来。于是拍案说道:“皇帝圣明呵,斩了两个大奸臣。可惜胡贼的次子逃走了。但如今茶陵知县差捕投捉住了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刘崧有些吃惊,忙问道:“捉到了?你如何得知机密消息?”小铁冠道人笑说:“这哪里是机密消息,有客商从江西到京城来,路上遇到两辆囚车,沿路的客人都说起这事。”二位老者信以为真,点点头。 小铁冠道人说:“真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三个人槛押在路上,明后日便到龙江驿。到时太平门外又能看砍头了。”小铁冠道人一面说,一面拍手称快,眼睛却直视着堂上的几个茶博士。那几个博士如呆汉一般,只顾忙于活计,全然没有在意他说了甚麽。小铁冠道人见二人不愿多谈朝政,也不想耽搁,喝了两口茶,摸出两文钱与店小二,就告辞了。 |
药铺 小铁冠道人又经过两三家小茶楼,皆低矮昏暗,门前窥望一眼,就来到一家“杏林春”药铺。几个客人在柜着检药。堂上坐着一个医师,正在为人切脉。那医师五十余岁,神情昏惫,不像是一个医道高深的人。小铁冠道人待他开了方,客人离去后,就近前拱手问道:“敢问先生,贵店可有一个姓须的人?” |
医师问道:“姓许的么?有有有,药师就许,讳一个信字。”小铁冠道人说:“不是姓许,而是姓须,胡鬚的鬚字下半身,有件要事相央。”医师摇头说:“那便是莫须有的须,只有许姓的,却不曾有姓须。老夫姓张,店主姓洪。坐堂瞧病几年,也未逢着一个姓须的人。”小铁冠道人道谢,来到柜台边,看了一会,边走边念着:“琅琊山人呵琅琊山人,小可寻觅你好苦也。”他说时眼睛睃着柜内几个伙计,伙计们忙着捡药,似若未闻。 |
小铁冠道人又上街寻访,看了几家茶楼,似乎皆无踪影,过了晌午,就在一家小店吃了酒饭,又去寻茶楼和药店,到了黄昏时,看了城中许多家店,皆不知须慕寄身哪家店铺。 |
次日清早,小铁冠道人又去城西永寿宫。宫中有许多香客,还有许多穿着华服的人在演习礼仪。小铁冠道人在山门外与知客道人说是龙虎山的道人,有急事求见宫中主持。知客道人领着小铁冠道人去万岁殿后玄妙阁见主持。阁前有两个白衣道人在习剑。主持坐在榻上,闭着眼睛,须发皆白。墙上挂着一剑一箫,还挂着山水图与古人诗歌书法轴。小铁冠道人见阁前有人习剑,道长不染尘俗,莫非剑侠须慕寄迹道流?小铁冠道人向那个道士稽首,那道士微睁双目,也打了一个稽首 。 稽首:道士稽首礼近于抱拳手揖。 |
小铁冠道人问道:“小道有急事要寻一个人,那人姓须,莫须有的须。”那道士摇头说:“贫道只听过姓许的,姓须的人似不多见。”小铁冠道人问道:“师傅听过说琅琊山人?”那道士说:“这个名号倒是听过,不过他是朝廷的钦犯,应天府的缉捕令都下到观里来了。道兄寻他做甚?”小铁冠道人说:“缉捕令中不是悬赏白银三百两么?弟子想打探点消息,若能赚得几百两银子也好。”住持道士冷笑起来,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小铁冠道人问道:“不何不告诉贫道?”道士说:“你想赚赐银,我也想赚呵。”小铁冠道人忍不住笑了,说道“打扰”,转身告退。住持道士慢悠悠地说:“且慢。”小铁冠道人忙站住了。 |
“贫道久居观里,不大出门,也不闻世事。你问的这个人近来据说是朝廷钦犯,刑部与应天府的捕役与一班快手都在搜查。”那住持说。小铁冠道问道:“师傅莫不是知道他的下处?”那道士说:“贫道虽不知道兄要寻的人,但略知这个稀罕的姓的来头……”小铁冠道人不知何意,说道:“请说。”那道长说:“这个须姓是小姓。据史书所载,须氏或出于太昊伏曦氏风姓的后裔,那时有一个须句国。商朝时有一个小诸侯国叫密须国 ,相传须姓以国名为姓。密须国虽是西北小国,却不怕商朝的国王。因此《诗经》里有‘密人不恭,敢拒大邦’,以至‘王赫斯怒’。”小铁冠道人兴致索然,说道:“如今这个姓须的,也惹得 大怒。多谢了。”说着,转身要走,那道士仍在说:“再说春秋初,有一个小小的须句国,后来亡国了,国君须句子逃到鲁国,此地也成了鲁国的邑地,名唤须昌。王族后裔以及国人有用国名作姓氏,称须句氏,后来省为分为须氏、句氏两支,世代相传至今,史称须氏正宗。不论须氏自哪里发源,多尊伏羲为得姓始祖。” |
小铁冠道人疑惑起来,这个道士为何知道须姓的种种源起,莫不知他就是须慕,或者与须慕有来往,但看这个住持的形貌,不是一个武艺高深的人,发怔的时候,那道士说:“水西门内那条北道乾街上,开肉铺和米铺有几个姓须的,不知有没有朝廷钦犯,你既有急事,快去快去。” |
邀山茶舍 小铁冠道人离开永寿宫,忽然寻思着,那个住持的话很玄乎,莫非他想暗示自己,又不敢实说,怕自己是朝廷差来的密探,于是就到北道乾街上询问开肉铺和米铺的店主,无一人姓须,又问了附近几家纸庄、油铺、绸布庄、草鞋店、鞍马行、车行,并无人姓须。整道街上无一座茶楼和药铺,多有猪牛肉、蔬菜和牲口气味,就转到南道乾街来了,这道街道两旁有几家茶楼、书肆、酒楼、药铺、裱铺。他进入一家“邀山茶舍”,里面坐着许多客人,身边放着一些行李,店外还栓着几匹马和驴,舍内人声喧腾。小铁冠道人拣了一个座位,叫了一碗泡茶,在嘈杂人语声中,听着各色路人说话。 |
一个老长的客商,眼皮浮肿,神情昏惫,赞叹道:“皇帝圣明呵,早就知道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了,新年伊始便将京城内外的奸臣一锅端了。那个德庆侯廖永忠本是功臣,说话却无遮拦,在家中私藏龙凤衣裳,那都是皇帝穿的,他哪里能穿,因此丢了性命。”另一个年轻的客商说:“皇帝杀老廖,不是因他试穿了有龙凤纹的戏装,也不是他要谋反,是怕他说了不当说的话,将皇帝当年发迹的隐事都说了出来,皇帝不高兴。再说,武臣们有几个不骄横?杀鸡给猴看哩。后来皇帝看到丞相、御史与几个武将们都要谋反,才袭封他的儿子,安抚出征在外的武将。你要知道功臣家的儿子们多,他们不服的话,也是皇帝的心头的大患呵。” |
晚上好。 |
@元明斋 2019-06-09 19:41:38 持续拜读佳作,坐等更新。 ----------------------------- 谢谢。小说第一卷看了几页,有何读后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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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长的客商见他说得在理,却不服低,又活灵活现地说:“胡贼想谋反,说他家井里涌出醴泉,邀皇帝临幸。皇帝一直信任他这个丞相,哪里知道他要谋反,起驾去他家,才出西华门,过了街巷,有一个大内宦官,名叫云奇,骑马冲到道中间,挡住皇帝车驾,出气不赢,好像舌头打了结,急得话都说不出。皇帝大怒,令左右亲军将他拉下马,一顿乱打,打断了云奇的右臂,他倒在地面,人看看快要死了,手还指着胡贼的宅第,浑然不知疼痛。皇帝才醒悟了,回宫登上城楼,看见胡贼的宅第里复壁间藏着刀兵,立即发羽林军围捕,审讯之后,胡贼才招供原来要谋反!” |
年轻客商笑起来了,调侃道:“你这事说得奇了,敢问那个宦官是甚麽人?”这个人说:“只知那个宦官是内侍,名叫云奇。”那人笑了说:“云奇云奇,子曰诗云,百怪千奇。《百家姓》有姓云的么?”那个老客商说:“如何没有?宋朝时有一个清官叫云景龙。”年轻客商说:“皇帝有恁多耳目,都不知道胡贼要谋反,量云奇那个宫里的内侍,如何知道?既然知道了,偏偏早不报,晚不报,等皇帝车驾出宫后来报?”那个老客商疑惑起来,说道:“你这一问难住了我。”年轻客商不相饶地说:“这事当茶余饭后的笑谈则可,你老不必尽信。”那个老客商点头说:“那是那是。” |
小铁冠道人心想这些在京城做买卖的客商,多与衙门小吏和朝臣有些来往,才知道朝廷一些人事。洪武之世,皇帝虽然猛,尚无百姓们因街谈巷议获罪的事,皇帝多次下诏,以畅通言路激励官民,因此茶楼酒店的野谈里,多涉及朝政,亦无人前来明查。再说这些客商今日住,明日行,就算是谣言蜂起,亦极难查出谁最初造出谣言。 |
小铁冠道人眼见时辰不早,不能听他们闲聊下去,就去攀上话题,说道:“列位都说得是,我皇明初见太平盛世气象。今年年初除了两个大奸臣,天下人无不称快。近日又有一个大好事了。”这番话引得许多茶客都看着他,有人问:“甚麽好事?”小铁冠道人说:“斩草务必除根,胡惟庸的次子逃了,日后必成祸患。好在陈宁两个儿子和妻子都捉到了,今明两天就到龙江驿。只消过两三天,列位都去太平门外去看砍头了。”茶客们都拍案叫好。一个茶博士来问:“胡贼的儿子捉到不曾?”小铁冠道人说:“还不曾,朝廷已发下海捕文书,想必不日便能捉到。”那个茶博士叹息道:“可惜了。”小铁冠道人说:“是一个叫魏文进的亡命之徒带着他出逃的,城外有人接应。”他细察着茶博士的神情,那个茶博士“唔”了一声,神态木然,到其它桌前续茶水去了。 |
六量堂 小铁冠道人算了茶钱,在一家小店吃了午饭,又到街头行走,路过几家茶楼和酒楼,如若里面有茶客,都进去坐一会,与茶客先说胡、陈谋反的事,接着说官府捉到陈宁的两个儿子,几时将到龙江驿。茶客们听了,多不介意。小铁冠道人在街尾看见转角处,有一家药铺,名额三字“六量堂”。寻思一会,不知堂名的典故。 |
小铁冠道人进入堂内,堂内有两个客人在柜前捡药,柜内只有一个店小二在捡药。正堂挂着一幅山水图,几叠乱山,杂树繁密,山间有三间茅屋,两只仙鹤。一道飞泉在山涧落下。屋前有一人负手看山。门的两旁挂着一幅木刻楹联: 故人犹念持袍赠, 倦客常思挂剑归。 |
小铁冠道人看了楹联,心中骤然惊喜,上联是写范睢与须贾的故事 ,隐喻店主人姓须,下联含了季札挂剑的典故,隐喻店主人会剑术,仗义行侠,是一个江湖过客,见胡、陈大事不成,如今已生倦意,时常想着封剑归隐。客人们持药离去后,小铁冠道人到柜边轻声问:“药郎哥哥,在下要找一个姓须的人,有要事相求。”那个药郎在看着药方子,头也不抬,只说:“本堂没有姓须的人。”小铁冠道人笑了,说道:“店主的姓不是隐藏在对子里么?那个持绨袍相赠的魏国使者,不是姓须么?”那药郎看小铁冠道人一眼,说道:“你再看对子的意思,到底是写甚麽人的。”小铁冠道人又看一眼,寻思片时,联语是写故人范睢念及故人须贾持袍相赠送之情,就问:“莫非姓范?”药郎点点头,说道:“姓范,不姓须。”小铁冠道人问道:“那下句何意?”药郎说:“小店是两个人合开,一个姓范,一个姓季,从未听说有人姓须。”小铁冠道人半信半疑,见药郎胡须稀疏,面皮圆肥,神貌粗俗,双手的背上也无练拳的老茧,不像一个有武艺的人,失望得很,仍不甘心,问道:“你听说过胡、陈二人谋反的事?”那药郎说:“听过。”小铁冠道人说:“据说他两个儿子也捉到了,最迟明晚就槛到龙江驿,到了京城,必斩无疑的。”那药郎点点头道:“好事哩,此番奸臣绝后,痛快痛快!” |
小铁冠道人离开药铺时,两个身着黑衣的人进店,其中一人撞了他的肩膀一下。小铁冠道人回头看他,面皮瘦削,微有三绺疵须。其时天色已近黄昏,小铁冠道人在不远处一家小店草草吃茶饭,问了店小二“六量堂”是谁所开,店小二说药铺是两个人合开,一个姓范,一个姓季,不知名字。小铁冠道人又在街上寻了两三家茶楼和一两家药铺,皆无所遇。 初更时,小铁冠道人来布衣巷,敲开韩宜可寓所的门。小铁冠道人见了他就说:“恕贫道无能,寻访了两日,不见须慕半点消息,或许他不在城中。”韩宜可说道:“辛苦了两天。我们都尽了力,是上天要令陈烙铁绝后。”就请小铁冠道人坐下,唤家仆烧茶。小铁冠道人略述在“六量堂”的见闻。韩宜可说:“六量堂?汉朝有一个须无封,封为陆量侯,他的子孙后来立堂,曾用‘陆量堂’这个名字。六与陆近音,开这个六量堂的人,说不定真是姓须。”小铁冠道人说:“店里跑堂说他们店里没有姓须的人,莫非须慕这个名字只在江湖上用,平时用另一个姓名?”韩宜可说:“或许是这样。”小铁冠道人说:“我离开时,在门外遇到两个身穿黑衣布的中年汉子,神色有几分尴尬。”韩宜可问道:“可是一个瘦削脸,三绺胡须,三角眼;一个方正脸,络腮胡须,一双环眼的?”小铁冠道人想了想,说道:“匆匆对面,另一个未曾细看,记得其中一人脸瘦又黑。”韩宜可道:“刑部新来的两个捕役,颇有些身手,奉旨在城中寻找须慕和魏文进。”小铁冠道人说:“我身着俗家衣裳,他们不会知道我是龙虎山道士。”韩宜可劝道:“先生不宜久留城中。”小铁冠道人应承着。韩宜可道:“为先生安危计较,你今晚便换一家客舍,明早离城。” |
小铁冠道人辞别韩宜可,到客舍里换上小道童,算了房金,到城北珍珠桥边,寻着一个小客栈住下。次日辰牌时分,小铁冠道人身着道袍,头戴庄子巾,与道童离开客栈,去定淮门外登船,归龙虎山。二人才过莲花桥,忽见一队两三百人的骑卒在街心驰走,马鞍上捆绑着几个穿朱红官服的人,向金川门方向而去。 |
配给 奉天门早朝后,皇帝令韩宜可、阮畯、徐铎、郑九成、洪彝、赵本、薛祥等十二人留下来,令他们来到奉天门前。皇帝说:“你们近来忙于职事,朕要犒赏你们。胡、陈谋反案,抄斩了许多奸臣,但他们的妻女朕都不会杀,没入官中。这是为何?天下初平,死了许多男子,如湖广行省的地面,厮杀多年,满目都是荒地,少有人烟。好在女子能生育,一个成年男子配三妻四妾,她们都能生育。现将这些没官的女子都赏赐与你们,做奴婢也可,做妻妾也可,都由着你们。” |
皇帝才说赏赐没官的女子,阮畯、徐铎、郑九成、洪彝、赵本、薛祥等人都笑了起来,心生欢喜。自古道是文章是自己的好,妻妾是别家的俏。这些没入官里的妇人和女子,有几个还略有姿色,如领回家中做奴婢,晚上便与她淫乐。如此一想,几个大臣的脸上便露出色相来。皇帝看见韩宜可却板着面皮,全无欢喜之色,就问道:“韩爱卿,列位都有喜色,唯独你愁眉苦脸,你有何话说,只管说来。”韩宜可道:“古人说得好,罪人不孥 。陛下,大臣违法,家属随同入罪,是滥用刑法呵。况且夫妻之情是人之大伦。男女不适时婚娶,尚伤天地的和气。满门连坐,岂是皇明体制所宜!” |
上午好。 |
晚上好。 |
晚上好。 |
花了两个多月,将自己这部小说一字一句看完,边看边修改。今晚初步改完了。 |
早上好 |
皇帝不怀好意地问:“你道是古人说得好,是哪个古人说的?”韩宜可迟疑一会,才低声说:“是孟子说的!”皇帝一听就怒火顿起,大骂道:“又是孟轲说的,那厮直是放屁,你休要再提孟轲!”韩宜可道:“就算孟轲不说,周武王也说过,商王敢行暴虐,罪人以族。商朝一人犯法,全族连坐,我皇明是圣明之世,理当罪止于一身。”皇帝不敢骂周武王,这是历代皇帝都尊崇的贤君,赌气说:“你是一个正人君子,这些没官的妇女,便不赐与你了。” |
皇帝令左禄去将没官的妇女领来。左禄匆匆去奉天门旁边的偏殿,才一会,几个宦官从里面引出两队妇女,在门前的横街上站成数行,宦官们令她们向皇帝行叩拜礼。一个宦官手执名册,高声念道:“犯事官原兵部侍郎汤常妻一名,女两名,犯事官兵部右侍郎陈仪妻一名,妾一名,女一名,事官原吏部郎中刘少清妻一名,女一名,犯事官原司务厅司务王从化妻妾各一名、女一名,犯事官原清吏司郎中张涛妻一名,妾二名,犯事官原吏部主事黄拱辰妻一名,妻三名,女四名,犯事官原惠民药局医官胡逊之妻一名……”韩宜可看着朝臣们的妻妾和女儿,人人面有愁苦之色,心中不免怜悯,他正前思后想的时候,听到宦官念道“犯事官原御史大夫陈宁妻一名”,心中骤然一惊,就妇女丛中寻找陈妻。她站在最后一行,模样与在京城时大不一样,差不多如一个村妇,神色呆滞。她先死了丈夫,其后婆婆投水死,两个儿子槛到京城后必死,如何不会伤心至绝哩。韩宜可心想。 |
宦官报完了人数,皇帝令几个刑部官按着名册将没官的妇女分赏阮畯等朝臣,心里想着孔子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有三女成姦之说;又想想平民百姓家里,许多主妇常在家里饶舌聒噪,许多人能作河东狮吼,丈夫们都惧怕她们,于是吓唬她们说:“若你们分到大臣家里,不安份,心生怨望,搬弄口舌是非,懒惰懈怠,不是凌迟,便是处死,都听仔细了!”真是天威非常,跪着的妇女们人人额头触地,浑身微微颤栗。一两个胆小没见过世面妇女,吓得小便失禁,地面淋湿一片,因衣裙长遮着了。她们正着急起身后,被皇帝看见,不知是甚麽罪过。 |
韩宜可道:“陛下,臣知错了,愿意接受陛下赏赐。”皇帝看他一眼,问道:“你如何口是心非,莫非看中哪个犯事官貌美的妻女?”韩宜可在皇帝面前跪下,说道:“臣闻奸贼陈宁嫡妻擅作饭菜,臣家正缺少一个使女,请陛下将陈妻赏赐与臣做婢女。”皇帝以为陈宁妻子必是貌美之人,问道:“哪个是陈宁的妻子?”一个宦官走到陈宁妻子身旁,手指着她说:“禀报陛下,她便是陈宁妻子谭氏。”皇帝看她一眼,鬓发花白零乱,面皮焦黄清瘦,笑道:“女子无貌合当有德,韩爱卿,朕就将他赏赐与你了。趁她还能生育,多生几个儿女来,我大明朝不缺土地,只缺人口。你们都站起来罢。”就呵呵笑了起来。妇女们窸窸簌簌地站起来。听到一个宦官阴阳怪气地责骂道:“死婆娘,竟敢在这里撒尿!”皇帝望过去,两个妇女的裙脚下,都湿了一滩。二人被宦官一骂,皇帝目光一射,都瘫软在地,顺势爬在地面叩头,怯懦地说:“皇帝饶命。” |
韩宜可在刑部上任后,公堂审案时,曾见起一起被告屎尿失禁的事,可怜这些妇女,解说道:“陛下,想必她们初次进宫,心里害怕,加上内急,吓得小便失禁了。”皇帝在厌恶中宽恕了两个妇女,收回目光。韩宜可道:“臣这便领着谭氏回去。”皇帝笑道:“就恁急了?准旨。”韩宜可领着谭氏出宫后,在街巷里租了一辆轿,请谭氏上轿。谭氏不敢上,口称“韩大人请坐,民妇跟在后面”。韩宜可说:“我见你脚小,租轿子让你坐,我跟在后面。”劝了三五回,谭氏才上了轿。 |
到了城南寓所,韩宜可领到中堂,让谭氏坐下,韩宜可纳头便拜,口称:“嫂嫂在上,韩宜可有礼了。”谭氏忙站起来,坐也不是,扶也不是,跪下道:“韩大人,贱妾是有罪的人,如何颠倒了尊卑。”韩宜可忙搀扶起她说:“嫂嫂休这般说。陈宁长我数岁,为我兄长,为国事丢了性命。这番圣上将没官的妇女赏赐朝臣,我见嫂嫂也在里面,怕嫂嫂受委屈,就求皇帝赏赐宜可。从今以后,宜可以嫂嫂之礼相待,嫂嫂可将我当成叔辈,日夜起居都有伦理在,不会辱没嫂嫂,陈宁在天之灵也堪告慰。”谭氏流泪道:“贤叔,你真是陈家的恩人,贱妾来世做牛做马相报。”韩宜可道:“嫂嫂说哪里话,这是宜可的本份。告诉嫂嫂一件事,万不可与外人说。嫂嫂的两个儿子槛到龙江驿时,晚上被江湖上两个义士劫去,虽不知下落,但还活着。”谭氏怔了,失声道:“天可怜见,贱妾以为两个儿子早死了,陈家断了后。”说时,放声痛哭起来。韩宜可抚慰道:“我家冷清,只有一个老仆夫。明日便托信去家乡,让老妻来京,与嫂嫂一起住,就当一家人过日子。” |
次月,韩宜可妻子与儿子接到信,从山阴老家来到京城。谭氏与韩妻以姐妹相称,每日忙着家中的活计。 |
第十一章 朱亮祖番禺弄权谋 宋景濂金华涉祸事 |
发不了帖 |
中午好。 |
朋友们好。 |
@元明斋 2019-06-11 21:49:55 跟进拜读,佳作必顶。 ----------------------------- 你真的一直在看吗? 故事能看下去吗?这样长的小说有点吸引力没有? 谢谢。 |
@元明斋 2019-06-12 05:32:51 您网上发布的帖子看的不多,但是您的书我一直在看,毕竟和我现在所写的内容关联度很大,能有所借鉴。最近为了写好刘伯温,除了看老师的书外,还在看明朝孔高亮所撰的《于谦全传》、刘基所撰的《刘伯温全集》以及冯梦龙所写的《智囊》。看了《于谦全传》,感觉和《三国演义》有异曲同工之妙,总的来说就是于少保在各个时期所写的作品以及别人所写的关于他的一些作品的大合集,再加上作者巧妙的构思以及合理想象。《三国演义》...... ----------------------------- 您很有想法,真是用心了。支持!! |
东宫 早朝上,文武百官不见太子驾临,都疑惑地看着皇帝。皇帝登上金台,入座半晌才说:“太子欠安,这几日不能朝会了。”群臣有些意外。韩宜可猜测太子的病或许是忧恐成疾。皇帝议了几件军政钱粮的事,就说自今年四月以来,倭寇从海上潜入广州府东莞等县,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几个月来,东莞地面不得安宁。议了半个多时辰,皇帝便令朝会散了。龙辇并未去东宫,径自回华盖殿。一个宦官领着几个太医去了华盖殿。过了好一会,皇帝起驾去东宫,几个太医跟在后面。 |
晚朝后,一个宦官在奉天殿门边截住韩宜可,传他进宫面圣。韩宜可不知何事,跟着宦官来到华盖殿。皇帝坐在御案前,案上堆着一排两尺高的奏章。皇帝道:“太子突然病了,太医说得了怔忡病,心里慌,像要死了,又不进食,睡在床上,动都不想动。朕传你来,想必你体谅朕的心意,去劝劝太子。”韩宜可问道:“臣如何劝哩?”皇帝微笑道:“你心里知道。”说话时眼神闪亮,映着宫灯的光,如孙行者的火眼金睛,仿佛要看穿韩宜可的五脏六腑。韩宜可微微地低下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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