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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风城烟雨[第6页] |
作者:云忆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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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只文大哥,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带他去赶集……哦~可爱的文大哥~哦~顽皮的文大哥~……” 一大清早就听见如此不尽人意的歌声。我笑着摇摇头静悄悄走到小家伙身后,抬手就给他脑门一个爆荔。 “哇!”小家伙立马捂头哀嚎起来。 “唱些什么呢。”我继续逗他不轻不重揪他耳朵。 “疼疼疼……撒手!” “以后还唱不唱了?”我心情舒畅的拎一个角度。 “不不不……不唱了……嘤。”小家伙一个劲儿手舞足蹈。 “乖。”我放开他又好心的给他揉揉脑袋,俯身在他耳边道:“其实以后可以唱,你把人称改一下就可以了。” 小家伙立马死鱼脸不做声。 “吟小辞,一大清早你叫唤什么?”师父心情貌似不错,施施然向我们走进。 “哇!文大哥打我!”小家伙立马飞奔到他爹爹怀里,一脸委屈外加添油加醋的控诉我对他的暴行。 我若无其事甩甩衣袖。 师父一把把小家伙抱怀里走我跟前,眉毛一动道:“文折柳,你打我儿子?” 小家伙急忙补充:“就是就是,还是打我脑袋!揍傻了怎么办!” 我一脸黑线看了眼前这对父子,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扭头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站住!” 我止步扭头道:“切。”然后若无其事的走掉。 师父:“……” 小家伙:“……” 不一会儿传来小家伙的歌声:“我有一只文大哥我从来也不骑……” 师父:“……!唱的漂亮!” 我…… |
“你等着。”师父撂下这么一句狠话就迈步出去了,那门摔的啪啪作响,真是,摔坏了还得自己花钱找人修多不值当。我倒是无心顾及这门是否摔坏,恐怕待会我自己的下场也比这门好不了多少。 几日修养我的身子已无大碍。这几天我虽活的没心没肺,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明静那浑身浴血的样子总是挥之不去。我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我早些答应,他是不是不会死,至少不会死的那么惨。太师虽然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却不曾实实在在动过杀心。那么皇上,你究竟给过明静什么?让他至死的想为你求得一个天下太平…… 我正思量门又被噼里啪啦的推开,来来回回撞击几次才安分的合上。再看师父出去晃悠一趟回来手上就多了一样东西。我实在不好形容这个东西,一丈长小孩子手臂粗细的竹杆子,看起来还饱经风霜的样子。我仔细盯了竹竿瞧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我是见过它的!安伯用来扫大院落叶的竹扫帚。原来师父并不同意我去边关,可讲道理他又说不过我,只好找一个简单粗暴的方式来使我屈服。可是师父你这样私自拆卸的安伯的工具真的不怕回头他找你评理么?这竹竿上还在滴水是怎么回事?您老人家不会不辞劳苦把这个您自以为称手得体的东西去洗刷刷了一番吧…… 师父火气冲冲的看着我,装模作样杀鸡敬猴略显手生的一竹竿敲在我一旁的桌子上,自以为很有气势道:“再说一遍!?” 师父到底是师父,这要是太师指定直接招呼到我身上了。我这什么心态,脑子里猛摇头,一脸无语撇撇嘴道:“我告诉您并不是来征求您的同意。只是告知一下我的去向,还有帮我看着凭兰,我不想他和我一起去……” “啪!” 我还没说完师父直接一竹竿抽我背上,我毫无防备被他这强大气息震的蒙了一会儿。背后疼痛一点点明确起来,背上肉本来就少,他这夹杂着内力的一棍子真像直接抽我骨头上,先是不觉的一阵钝痛,现在一点一点散开,火辣辣的疼真让我有些按捺不住咧嘴直吸气。师父显然没有打人经验,照他这种力度几棍子就可以送人归西了。 “嘶…” 他这一竹竿震的我整个手臂都发麻,颤颤危危忍不住抬手想摸背后。我还没来得及,他眼疾手快直接摸上那块地儿,轻轻揉搓,一脸无措道:“怎么不听我的?你看你,我一棍子都受不住,还学别人想去边关打坏人?” 这是两码事好么! 他又继续说教:“这么瘦,不会打在骨头上了吧?伤了骨头可不好……” 废话! 他继续好心的给我揉揉,一脸心疼望着我道:“疼不疼。” 我一脸黑线,师父终究是师父,打个人都磨磨蹭蹭的。呸,我这什么心态。 |
我对上他真挚的目光咧嘴笑笑:“疼……” 他这下更心疼了,直接丢了手上的竹竿,说什么都要掀起我的衣服看一看。 我立马挣脱他的魔掌,退到桌子另一边,打哈哈道:“没事没事。” 他没跟我客气直接拍拍手,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道:“知道疼就好,以后不准有这种念头。” 你从哪儿看出我妥协了? 我嘴角抽抽道:“您要真觉得生气再抽我几下也行……但是,边关我一定会去的。” 师父立马面无表情看着我,我被盯的实在别扭无奈动了动脖子眨眨眼就看着地面 他直接二话不说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床边拽,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三下两下按趴在床上。 “师父……” 他不理我直接把我外衣下摆掀起,然后就开始解我的腰带。 我先是一愣这会儿清醒了,立马反手死死拽住腰带。一脸震惊急忙道:“……师父师父……你要干嘛?” 他若无其事把我的手拿开,解开腰带后继而拽我裤子,又一脸正经道:“揍你。” 我囧然一脸抓住裤子道:“……有有话好说……” “好说个屁,你不是毅然决然要去么。” 我……囧:“那那……别脱我裤……” 我还没说完手就被再次无情拿开,紧接着就是身后一凉…… “啪!” 他一巴掌扇我光屁股上,一脸很有道理的说教道:“当然得脱裤子,我不看着点抽,抽坏了还是我自己心疼。” ……这什么逻辑?你可以选择不抽啊! |
只见师父手一抬地上的竹竿子就“嗖”的一声飞到他手里,他还真不含糊抬手就一竹竿抽我臀上,这是火辣辣的肉疼,虽不至于疼痛难忍确实羞愧的厉害。我把头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细细感受这份痛处。 “啪!” 还是之前的那地儿又挨了一下。 “啪!” 还是那地儿。 不是说好了看着打的吗?怎么都抽一处了!师父你眼力亟待提高...... “嘶。”连续五下都抽在那里我真的不能淡定,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至臀峰一跳一跳突兀的疼。 师父看我如此反应还是停手,还好心的戳戳臀峰上的伤,一脸我很民主的问我:“怎么?” 我被戳的一个激灵,下意识想往里面躲,又发现早已被师父拔下裤子,动来动去实在不妥,只好咬牙很诚实的答道:“疼。”希望师父能怜悯我,就此作罢。 “啪!”他又不轻不重给了我一下,说道:“是你说我要是生气就再抽你几下,说话不算话?” “.......算。”我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颤颤巍巍道:”换个地方......“ 他理所当然道:”这里肉最厚" 我.....你继续。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接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一顿棍子,毫无规则一阵乱抽,整个臀部都如针挑刀刺一般疼痛难忍。师父虽未使用内力但也是实实在在十分手劲,一棍子下去就是揪心揪肺的一阵疼。片刻我便是冷汗淋漓只吸冷气,额头青筋也跟着突兀的跳。 大约五十棍子之后,师父终于停手。我虽不知身后是怎样一个状况,想想也是很可观,紫胀通透,再几棍子怕是要皮开肉绽。师父到底是心疼我,若是皮开肉绽可不止这份疼痛。 我继续埋头吸收这份疼痛,不想屁股上便是一阵凉意慢慢铺散,渐渐的便盖过了之前的火辣辣的疼。我拢了拢头发,吸口冷气扭头疑惑看着师父。师父不知何时丢了竹竿,手上拿着一瓶药,认认真真像是对待世上极好的珍宝一样,细细的给我五颜六色的屁股抹药 “文折柳,你这么怕疼,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弄的?”师父知道我在看他,他若无其事继续抹药头也不抬。 “.......”我眨眨眼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回答。 ”是太师吧。“他叹口气又道:”你啊,从小就怕疼。凭兰那小子不听话我还抽过他几次,你,我可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曾动过。“ ”师父......“我吞口唾沫道:"师父垂帘我知道,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 他直接打断我:“记得你小时候从来不肯吃半点亏,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加倍讨回来。可是你六岁那年怎么允许自己吃那种生不如死的苦。你可是哪儿蹭破一点儿皮就要折腾半天的,那种经骨寸断,死去活来的痛连我可能都忍不住,你怎么你怎么一点抱怨都没有......”说着说着他又自顾笑了起来,还恶意的甩了我一巴掌,调笑道:“现在打你几下屁股就给我喊疼,我还要再打几下。” 一股酸意弥漫心头,渐渐地就涌至眼眶,然后随着他的巴掌,一颗一颗的晶莹之物就随之而落。 他打了几下觉得没意思摇摇头继续给我抹药,笑道:“凭什么啊,是我养你教你让你长这么大,凭什么给别人欺负?亲爹也不行!” “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 “师父......” “好了。”他拍拍手一脸大功告成的样子,然后给我提上裤子,又上前给我抹泪,掌心的老茧硌的我脸庞生疼。他笑笑道:“我知道我留不住你,去哪儿都好,但你要给我记住一点,不准给人欺负。下次再带伤回来,我就当着吟辞的面这样揍你。" 我眼前一片朦胧星星点点无力点点头 ”好了别哭了。还有你要记得你欠吟辞的,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必须对他负责,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他又摸摸我的额头,从未有过的正经道:”所以,你必须活着回来。“ 提到吟辞我也一阵愧疚与心疼。我尽量面色无异破涕为笑道:”一定。“ |
我只想说==度受抽的不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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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受你厉害==我睡觉去 |
那日告别师父之后我便连夜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未央山庄。从未央到边关,我只用了十天时间,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可怜的马儿也跟我一起累的够呛。 我虽不是足不出户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可是一路上的颠簸劳顿依旧让我觉得苦不堪言。披星戴月,风餐露宿,而且越靠近边境,人烟就越稀少,天气也越发的寒冷。 但最让我觉得痛苦的却不是这些。 一日我经过一个临近边关的村庄,或许也曾有过安宁祥和,可是如今,我只看到了离索破败尸横遍野,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毒辣的阳光照射在地上那些原本已经凝结的血迹上,又一次翻腾起粘稠窒息的血腥气。天空白亮的刺眼,尸体也在进一步的腐烂。 不是没有见过尸体,可是如此惨绝人寰的场面我还却是闻所未闻。甚至踏在这村庄里的每一步,都是和着血水的泥土。 人间炼狱怕是不过如此。 我是一袭白衣风尘仆仆赶至这里,如今我走过这一寸一寸铺满鲜红的土地,衣摆早已浸染血液而且还不知以何种方式不断往上蔓延,我无暇顾及这些只是专心的一步一步踏遍这片地儿,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无望却不肯回头。 战乱无情,尸横遍野。是多数人知道却不曾真是了解的事实。而我曾经的豪言壮志纸上谈兵又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 身后传来一阵声响,我虽心痛茫然警惕性却不曾放下。我目光一凛夹杂着初冬的冷意转身探查究竟。是五六个士兵模样的人,看衣着打扮应该是我宋国士兵。 |
他们慢慢走近,神色完全看不出对这个遭过洗劫的村子的痛惜与悲愤,反而一副事不关己吊儿郎当模样,其中一个穿着与其他几个稍微不一样的士兵看到我,又用手肘撞了身旁的士兵,两人一起咬耳朵说话,然后那群士兵都围过去像是在探讨什么,一会儿后那个为首的道:“啧,今儿出来一趟收货也不小,虽没有什么物质收货,这不是有一个美人嘛。可以给咱兄弟开开荤,岂不美哉。” 我还没来得急发火另一个士兵赶忙接话道:“头儿,他他好像是个男的。” 为首的一脸很在行得意道:“哎,这你就不懂了,男的有男的玩法,不比那女的差。” “是是是,还是头儿见多识广。” “放心放心,会留给兄弟你们的啊哈哈哈。” “谢谢头儿啊哈哈哈。” 真是忍无可忍! 我手一挥地上的石子就夹杂着寒光向他们飞过去,他们一个个被我砸了个狗趴,在地上呼痛骂娘。居然毫无还手之力?朝廷每年分发那么多军饷就养了这么些没用的东西,难怪我大宋国运日差。 我迈步走他们跟前,他们似乎有些害怕,指着我威胁道:“你干嘛?你是谁?知道......知道我们是谁么?我们是边关大将军的亲兵,看你也是宋国人士,你敢动我们,你.......你一定不得好死!” 我曾听明静给我提过边关大将军花辞恕,此人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却是一位年轻的将军,即使敌强我弱,兵力悬殊的情况下也未失城池。也正是因为这位大将军皇上才有筹码提出议和。我倒想看看,这位英明神武的大将军怎么会养了这帮狗崽子。 他们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唬住,立马来了精神,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为首的还推了我一把,一脸得意道:“小子,知道怕了吧。”我刚稳住身形他又上前拍拍我脸庞笑道:“本来呢,你得罪我们,我们应该揍你一顿,不过看你长得漂亮,又瘦瘦弱弱的,我们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算了,只要你跟我们回去,伺候我们舒服就行啊哈哈。” 我暗自压了怒火,陪笑脸道:“跟你们去哪里?” 他立马乐了:”哈,识趣!当然是找个地方伺候我们先。” 我拳头紧了紧。 一士兵及时插嘴道:“头儿,我们先回军营吧,将军只让我们出来一个时辰,迟了该军法处置了。” “对。”他摸摸下巴道:“把这小子带回军营安置,有时间咱再慢慢享受,实在美哉。” |
这百里边关空无一物,除了不远处那座傲然独立的军营,宋字大旗迎着戈壁的风沙猎猎飘展。 “头儿回来了!” 我们一群刚刚进营门就见有一个少年兴冲冲地迎了上来,一脸笑意的接过那个所谓头儿手上的杂物。少年笑嘻嘻眨了眨眼睛,弯起嘴角正准备说什么,眼一扫就看见我,直接就凑我跟前,神采奕奕道:“这位小公子真好看,头儿,您亲戚?” 那位头儿直接一把把少年跩他面前,又在少年耳边说了什么,又看了我几眼,而后扬声道:“你找一个安静的地儿安置他,千万不可让将军知道。” 少年连忙点点头称是。 头儿摆摆手又道:“哥儿几个先跟我去将军那儿报个道。” 带我来军营的几个士兵跟着就出去了,只剩下少年和我。 少年身量不高,宽阔的军衣显得几分不合身,白白净净,明眸皓齿,绝不过二十的年纪。年少从军本是苦事,还跟了这么一个狗崽子头儿,以后怕是不好。 少年似乎对我没有恶意,笑眯眯给我介绍军营布置,不多时又问我:“小公子,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叫文折柳。”我至少比你大吧,一口一个小公子多别扭,我又道:“我......我路过。” “此夜曲中闻折柳?你爹爹给你取名真是随意哦!”少年还是一脸乐呵呵,也不追究我来此的真正原因。 我...... 少年突然又皱眉忧伤起来道:“不久前我爹我娘都在战乱中死了,我虽侥幸逃生却无处可去,几乎饿死,后来是头儿救了我,还带我来军营,还说可以跟着大将军打敌人呢!我一定要好好干,收拾那般坏人!”他说着说着眼底展现一层十几岁少年不曾有的阴暗。 丧亲之痛该是如此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转移话题道:“你叫什么?” “林处。” “嗯。”我继续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两天。” 前两天?恐怕少年之所以被救的原因跟我一样,不过是那位头儿还来不及下毒手。可我终究无凭无据,凭什么让他相信我而怀疑救命恩人。 他看我思索眨眨眼道:“怎么了?” “没事,反正那位头儿没安排你事物,你先跟着我,若他们找你你先来告诉我,记住。” 他挠挠头有些纳闷。 我道:“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他眉眼弯弯道:“嗯!”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一处较为安静偏僻的营帐。 他领我进去,用衣袖擦干净一旁的桌椅道:“你先坐会儿,头儿他们去报个道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我施施然坐下,也让他坐下,我道:“我不急。对了,你应该是邻近村子的吧,这个......这个花辞恕,花将军人怎么样?” 他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坐下一脸自豪说道:“那可是了不起!之前的战局我不知道,就是最近有一次可是干的漂亮。此处一直是边关要塞,大约半年前敌国一直侵袭小的边关通道,敌军毫无人性,夺不了城池就烧杀抢掠边境小的村子,真是凄凄惨惨,尸横遍野。将军无奈不忍小村子生灵涂炭亲自带兵前去,哪知将军前脚刚走敌国军队便大举进攻此处要塞,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敌国的声东击西。本以为城池将要失守,却在敌军基本上进入城池之后,将军就出现了还有大批军马,关上城门来了一个瓮中捉鳖。现在敌国不是老是一些了么。说句不该说的话,皇上居然下旨不允许将军乘胜追击,现在就兵临城下两军对持,都讨不了好。” 真正战局绝非林处口中那么简单,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场战争得失多少恐怕只有花辞恕一个人知道。 “小公子......" 我瞪他。 他嘴角抽抽道:”文折柳......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眨眨眼笑道:”没事,花将军是蛮厉害的。“ ”那当然!“ 他突然拍头站起来道:”哎呀!说了这么多还没给你倒茶,你等等。“ 不等我回答他就飞快的跑出去了。不一会就跑进来还端了一杯热腾腾的茶说道:“这里条件不怎么好,你将就。” “谢谢。”我抬手接过,试了试水温,觉得不烫就直接喝下了。折腾这么久我也确实渴了。 “还要吗?” “够了,不用了。你再给我说说现在战局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 我放下杯子就觉得一阵眩晕,我摇摇头眼前更是天旋地转。 林处被我的反应吓到急忙问道:“文折柳?怎么了?喂喂喂?” “我......”我逐渐四肢无力说话也连不成句,我撑在桌上的手不小心将杯子摔落在地。 我盯杯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大力推开林处,自己也无力摔倒在地。林处这些慌张了,一脸焦急跑我跟前道:“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我没有力气再推开他,只是恶狠狠看他道:”......杯子里的毒......是你是你下的?“ 他立马摇头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没有没有!头儿只是说在你的茶里加点有助于睡眠的药,说你几日劳顿应该好好休息,没有没有我没有下毒....." 看来是我误会他了,他却不知情不过是被蒙在鼓里,奉命行事而已。想必是那伙人忌于我的武功不敢正面交锋,如今我软弱无力只能任人宰割。 我想了一会儿一把抓住林处道:“......快快带我离开这里。” 这时那伙人突然进来了,一个士兵把林处拉开,那个头儿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拍拍我的脸庞又顺着肩膀一直往下摸,说道:“小美人,想去哪里?知道你厉害不愿意伺候哥哥,现在还不是乖乖就范。” 林处再一旁吼:“头儿,你干什么?放开他!!” “拉他出去!你们几个也在外面等着,玩完了叫你们啊哈哈哈哈!” “是。”几个人拉着林处就出去了。 “文折柳文折柳!别......"接下来就是林处嘴巴被捂住的呜呜声。 头儿把我抱到塌上,又解了我的外衣,再是里衣,再是亵裤...... |
漠北气候要比京城冷清很多。我的衣裳被人一件一件拨落,却不感寒冷,只是发烫以及一种无以颜表的羞愤。我不能挣扎反抗,只能闭眼尽量忽略他触及在我身上的圈圈点点。 最终他褪下我的亵裤,抬手在我屁股上来回蹂躏,还笑嘻嘻淫秽道:“小子,看不出来你瘦瘦弱弱的,这后丘有肉唉。” 而我只能面不改色吞下这份羞辱。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嘲杂。 头儿立马停止给自己解衣服,愣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穿戴整齐。他刚下地站稳,我便感觉一阵风透过门帘穿了进来,我正准备扭头查看情况,身体便被一件军衣大袍子遮的严严实实。再看时头儿已经跪了下去,而所对之人身着战袍,威风凛凛,即使在这毫无映寸的营帐内也是王者霸气自然流露。 头儿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那人一脚踹翻,半天没能起身。 “来人。”那人侧目对着门外喊到:“把他,还有外面几个人都拖出去军法处置。” 头儿立马爬起来一个劲儿磕头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将军毫不留情扯开被头儿揪住的下摆道:“带下去。” “是!” “等等!”我突然想到林处,若林处还被他们押在外面岂不是连累了他。 将军侧头看我。 我道:“外面有一个少年和此事无关。” “我知道。” 将军摆摆手,头儿连带外面几个人就鬼哭狼嚎的被拖走了。 将军几步走到塌边抬手给我把脉,片刻后转身道:“你没事,休息两个时辰就会一切如常,到时请自行离开。”说完他便迈步想走。 我急忙道:“你是花辞恕?” “嗯。” “我想留下来。” “军营不是你想留就留,还有,那个林处你们一并走人。”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直接出去了。 |
不一会儿林处就跑了进来,看我披头散发被裹的结实以为发生了什么,立马眼泪吧嗒吧嗒就下来了。蹲我身旁呜咽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一脸黑线道:“我没事,只是现在暂时动不了。对了,是你去找得花辞恕?” 他听我说没事立马破涕为笑,抹把泪一脸自豪道:“我趁外面的人不注意偷偷跑开了,我正没头没脑的找人就碰到了花将军。” “嗯。” 他见我不再说话,起身把我散落在地的衣服都捡起来拿到塌边,殷勤道:“你一直趴着也不舒服,不如穿好衣服我扶你坐会儿。” “不必了,我没力气。” 他立马来了精神,凑进笑嘻嘻道:“我可以帮你。” “……你把衣服放下,待会我自己来。” “可是……” 我无奈只好转移话题:“你再准备怎么办?” 他雄心壮志道:“留在这里抗击敌兵。” 我眨眨眼道:“那位花将军似乎不太乐意咱们留下。” 他摆摆手,痞痞道:“他说不留就不留?咱也是大宋百姓,流离失所了留他这儿怎么了!” 我噗嗤一笑,有道理。 ……“你笑什么?” “你蛮机灵的。” “那是!” |
花辞恕的主营位于所有军帐中央,没有过多装饰却庄严肃穆不容侵犯。 我和林处还未踏入军营就被一群士兵拦住道:“将军军营,不得擅入。” 林处正准备发火骂人,我使了一个眼神,上前一步道:“我们是将军的亲戚。” 士兵道:“将军哪有什么亲戚,招摇撞骗滚远些!” 我继续赔笑道:“不然你去回禀将军,将军指定认得我。” 士兵一脸不相信。 我抬胳膊撞了撞林处,林处立马心领神会,扯了嗓子喊:“花辞恕!……” 士兵不耐烦了:“别别别喊,成什么体统。” 我挑眉道:“还不快让我们进去!” “这……” 这时营帐里传来清冷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是。” 林处对士兵翻了个白眼就拉着我进营帐。 营帐里面摆设十分简单,不过一些兵器兵书,以及一架桌案,上面纸墨笔砚齐全。花辞恕此时只着平常服饰,一身黑色玄衣简单得体,袖边祥云相得益彰。他正低垂着眼眸,旁若无人的看着兵书。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如此装束谁也不会把他和边关大将军联系在一起吧。 他知道我们进来眼眸都没抬一下,翻了一页书道:“若是来找我道别,你们可以走了。” 林处气哼哼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怎么不讲道理!我们都无家可归了能去哪儿啊!” 他继续冷言道:“天下那么多人无家可归,军营不是收容所。” “你……!” |
花辞恕见我们不反驳很悠闲的起身,把书放回书架上,这才抬头正眼瞧我们,正欲开口就看见一个小兵神色慌张急匆匆地冲进军营。 “将军!将军不好了,那个小祖宗,他又造反了!!!” 祖宗?我正寻思这是一个什么情况,花辞恕眉毛一拎急急忙忙就出去了,我和林处不明所以只好默默跟了出去。花辞恕不理会我们直接来到马厩。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长嘶,只见一匹青色的烈马挣脱了缰绳,正横冲直撞的朝他这边而来。 “将军!拦不住了您快啊!” “慌什么?它又不会吃了你。” 花辞恕气定神闲应了一句,抬手就去夺缰绳。无奈马力过大,花辞恕抓住缰绳跟马跑了几步,眉头越来越紧,不多时一抹鲜红便顺着花辞恕的手腕滴落下来。原来他有伤在身。花辞恕动作一滞,未等再多做反应,那马居然挣开花辞恕,无所顾忌的直奔我而来。 花辞恕蹙眉,刚准备出手相助,没想到我却是丝毫不见失措,扬手一把拽住了缰绳,随即顺势踩住马镫翻身上马。 一旁的士兵出声惊呼:“天啊!快下来!这马之前是从不让人近身的更别说是骑,会出事的!” 林处也吓得不轻急忙道:“文折柳,小心,快下来!” 而花辞恕却是眉头舒展,伸手拦了一旁的士兵。 仿佛是在印证刚才士兵的话,那马厉声长啸而后高高的扬起前蹄,来回颠簸是要把我给甩下去,我立即舍了缰绳紧紧搂着马的颈脖。 马儿急了,前蹄落地又是猛蹬后蹄,几番的腾跃而起不断颠簸旋转,而我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身子伏低贴在马背上,一时间马也是毫无办法。青马虽年轻气盛也经不起如此折腾,一段时间之后终是累了,停在原地直喘粗气。 我抓准这个时机重新执回缰绳,回头冲花辞恕喊道:“马鞭。” 花辞恕从士兵手中夺过马鞭抬手就向我扔过来,我伸手接住,抖开马鞭“啪”的一下便朝马背上抽下去。 马儿吃痛又是一声长啸,而后瞪起前蹄撒腿狂跑,在士兵们好一阵的忙乱躲闪之后,那马腾地跃起跳过围栏,向军营之外广袤的戈壁飞奔而去。我一侧头看到花辞恕寻了一匹马,单手一撑跨上马背,追着我打足迹飞驰而来。 青马载着我一路风驰电掣,几近疯狂的一直朝前而去。我尽量附身靠近马背,但还是被疾风不断的灌进胸腔,几乎要淹的透不过气。耳旁是猎猎风声,偶尔有沙粒打在脸上生疼。即使如此我也没有停下来,任由它肆无忌惮的全力奔跑。 马儿不知道奔出了多久才渐渐的慢了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缓。我轻轻拉了拉左侧的缰绳,马却照着我的意思左转跑去,原来是通灵性的。 |
我曾在书上看过有这种马种的记载,青白驹,品种并不名贵,但绝对是一匹好马。不然花辞恕也不会不顾它烈性难训,还要执意把它留在军营。 我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马毛,柔声道:“累了?停下来休息会儿吧。”马儿竟然依言慢慢的停了下来,侧过头看我,眼神里也流露一些乖顺的意味来。 我又拍了拍它的头道:“我知道你是被关久了心里不乐意,可是你的脾气也太倔了,他们谁敢带你出来?下次想出来还是应该学的卖乖,人啊,都喜欢软脾气的。” 马儿呼噜噜的打了个响鼻,用前蹄刨土,半响,忽的抬起头一口咬住我的衣摆,居然在撒娇。 一贯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想不到你居然能驯服它。” 我回头笑笑:“将军慧眼,这是一匹好马。” 花辞恕难得嘴角弯弯道:“反正除了你也没人能训得了它,既然喜欢,归你了。” 我也不拒绝,只是再次摸摸鬃毛道:“有名字么?” “没有。” “遗珠吧。” “好!”花辞恕再次难得的开怀一笑道:“若不是你,它真该沧海遗珠在我们这群俗人手里了。” 我也是一笑,饶有兴趣望着花辞恕。花辞恕一路追我也应该是一阵疯跑,此刻他衣衫微乱,原本整齐的发丝也铺散着落在肩膀脖颈之间。 他也回望着我,扬起一个明艳的笑容,而后便恢复之前的清冷道:“回去吧。” 我眨眨眼:“将军不是不允许我们留在这里么。” 他若无其事调转马儿道:“遗珠都给你了,你要是走了,我岂不是失去一匹好马。”说完他便策马而去。 我...... |
我策马返回军营的时候花辞恕已经整好以暇领着一批士兵严阵以待的堵在门口,我有些错愕不太明白这阵势是想干嘛。我微微一愣,从马背上下来,牵着缰绳走到他们跟前。 我扫了他们一眼,各怀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只是眼神流露的都是赞许和钦佩,我上前一步点点头道:“花将军?这是何意?” 他还是一贯冷清,朗声道:“以后文折柳就是我军营中人。” 士兵们也是欢呼拍手称好。 林处突然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一脸讨好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出去晃一圈那个家伙就肯答应让你留下?” 我只是摇头笑笑不说话。 ”说嘛说嘛,还有你留下了我怎么办?我呢我呢?“ 我正准备抬头问花辞恕,不想他已经转身迈步走开。 我喊道:“花将军......" 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文折柳,你的营帐在最北边,那儿不大刚好够住两个人。“ 林处对着花辞恕的背影咋呼骂娘,我笑着拍拍他的脑袋道:”他的意思是让你也留下,你还骂他小心他反悔。“ ”真的!“林处高兴的跳起来,不尽兴还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挂我身上。 ”林处......."我被他勒的喘不过气。 最后还是遗珠看不过去,呼噜噜警告之后直接一嘴巴咬到林处屁股上..... 军中近一个月来也是清闲,除了闲暇之余带着遗珠出去兜兜风再就是躲在花辞恕的营帐中查看兵书了解战况。林处这小子还是年轻气盛精力太过旺盛,跟着士兵们一起操练忙的不亦乐乎。 今日花辞恕掀开帘子发现我仍是一如往常扎在书堆里,桌案上也是凌乱不堪。 “我说,我说......我说你....." 我听着他”我说“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我只好放下书抬眼瞧他。 我们目光交错的一瞬他便错眼看别的地方,他衣冠整齐却抬手立了立衣领又拢了拢袖口,再迈步走我跟前,一把抽出我手中的书道:”随我去一个地方。“ 我笑笑又拿起另一本书道:”将军今日怎么有空“? 他却突然捏住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拽起,看了我好一会儿后薄唇拉出一个锐利的弧度,眼神深邃而凛冽。 |
我不明白他这样突然发难是什么意思,只是我实在没有与人对视的习惯。我手上使招便挣脱开来,而后我附身收拾好桌案上的书籍转身准备出去。 他喊住我:“文折柳。” “嗯?” 他也不由分说更不顾及我一脸茫然,又一把拽过我的手就冲出军营。一路上风风火火,士兵们虽目不斜视却忍不住咬耳朵,不知道说什么。他一路旁若无人的拉我来到城墙上面,最后一个叩手把我押在城墙边逼我直视这城池以外的万里江山。 这是与京城极然不同的两种景象,庄严肃穆,辽阔壮烈。有着大自然最原始的浩然,连绵千里,目之不能所及。 怪不得,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花辞恕渐渐松开我,双手俯撑在城墙边,眼里尽是这一望无际的江山美景。他不同与之前所有的语气说道:“这,才是我的天下。” 我活动活动之前一直被他强行拽拖的手腕:“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若真灭了他方蛮夷,皇上还会因此宰了你不成?” 他道:“还真没这么简单。” 我煽煽闭嘴不再接话。 “文折柳。”他侧头看我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眉毛一扬说道:“你若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会带我来这里,给我说这些。” 他目光一冷,抬手便向我袭来,我侧身躲过脚步一溜,后退七尺。 我瞪眼道:“你干什么?” 他不说话眼神更冷的飞身向我踹来,我退一步定住身形,抬手稳稳握住他的脚踝。他见如此不得力,另一只脚暗夹内力直袭我的颈脖,我见势不好直接撒手,一拳直击他脚心,我们互不得势,被震开几米远。 |
在这漠北城墙上,他还是那般淡淡然冷冷清清,他手一抬兵器架上的长枪便“嗖”的飞入他手中,他再次手一挥另一只长枪便如出一辙落入我手里。 他并不给我反应的机会,拿枪平举当胸,目光看着我,脚下点地,整个人便迎风而来。我耳边风声乎乎作响,不明所以却不甘示弱,我双臂一振冲天飞起,得势俯身而下,直逼花辞恕。 我与花辞恕功力不相上下。最后我手里的枪头不偏不倚迎上他的枪头,一瞬间,满天的剑气风声消失无影。我们如此对立,他静静地看着我,我也静静的望着他。 我道:“这些日子你应该查清我的身份,我绝无恶意。” 他听我这么说,平静的眼眸里竟起了几分杀意,趁我不备直接倒转枪头,用木棍那头把我抵在城墙上。我整个后背被震的发麻,挣扎已是无用,他见势直接抬手一木棍敲在我手臂上,又很快的回抵我肩头。我猛然吃痛,手中长枪随之落地,任由他木棍不轻不重惯在我肩上。 他只说:“明静,明静是怎么死的。” 我实在震惊一个边关将军怎么会认识明静,可这称呼明明是多年旧识。我脑子里快速的串联整件事。 明静想来边关见识不假,若他与花辞恕真有联系对皇上构成威胁也是真,皇上主张议和也是不想花辞恕太过功高。只可惜皇上算错了明静的忠贞,明静从头到尾都只是在为他所谓的父皇谋一个天下太平,而花辞恕多年镇守或许也只是为了一个承诺。怪不得明静临死之前说我一定能安天下太平,原来他相信的不是我而是花辞恕,要我来边关也不过是想让我带一个旨意给花辞恕:即使他死,终不负君。而君,正是皇上。 “说。”他见我不回答,手上的棍子又重了几分,似要贯穿我的身体。 “我是欠明静的。”我哈口气抬手握住棍子想分散一些力道:“我答应过他一件事,他想让你知道,知道无论他是死是活都希望天下太平,而且这天下是明家人的。” 他突然目光一凛,力聚指尖却未贯穿我的肩钾而是震断棍子,棍子落在青石地面噼啪作响。他后退几步,自言自语道:“那个昏君,他何德何能。” “他无德无能,可他有明静这样的儿子。” 他斜眼瞧我:“你在说你自己么?” 我望着他。 他几分心酸的嘲笑道:“太师待你,不也是如此么。” 我仿佛窒息一般,瞧了他好半天:“将军既然查的这么清楚,何必来为难我。我还真不知道明静与将军有一段渊源,话已带到,天下太平是将军的事。告辞。” 说完我转身离去,花辞恕虽有所动容却不曾留我。 |
边关小镇虽不繁华却十分热闹,要塞重镇尚未经历战争的洗礼,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 可如果一旦开战,最先遭殃的就应该是这里。 我负气离开军营时已是黄昏,如今日落西山小镇却不宁静,街上灯火四处,孩子们尽情的玩闹。看来我是碰上什么好日子了。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一个小孩子扑我跟前,睁着漆黑的大眼睛望着我,小手还不老实拽我的袖摆。 我斜一眼小孩子,一副很高冷的样子瞧他。 说实话罢,我不太喜欢小孩子。在未央山庄若不是迫于师父的淫威以及对吟辞的愧疚,我根本不想理那个小屁孩。而且,我现在心情不怎么好。 小孩子开口道:“你是文折柳?” 我这么出名!? 我点点头。 “跟我走!”小孩子不由分说,拽着我就迈步走。 我也是无趣随他走一遭倒也无妨。不知不觉来到小镇中心,人也越来越多。小孩子带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个写着酒肆的小棚子前面。小棚子里一群小孩子围着一个人,那人埋着头,专心致志的说教。 “给你们说,要是见到一个比女孩子还漂亮的男人,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他叫文折柳。这样呢,你们就有糖吃!” 这是什么形容?这声音略熟! 我还云里雾里,拽着我的小孩子已经欢欢喜喜撒腿跑到小棚子,嘹亮的声音喊到:“大哥哥!我找到文折柳了!” 娃娃堆里的某人如梦惊醒一般昂起头,看到我之后眸子里便闪烁起星星点点。他缓缓起身,十分慷慨的把一棒子糖葫芦都给了那个找到我的小孩子,然后绕过小孩子们,一步一步向我走近,小孩子们得了好处哄散离去。 明月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我从未想过,短短一个多月未见,此刻再见凭兰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当初对他不辞而别多是出于保护,如今他竟然找来了,我心里闪过无数种念头,却不曾想过再让他离开。像凭兰这种祸害不管在哪里都应该平安无事罢。 他走我跟前还是一贯的贱样斜眼看我,而后眉毛一扬,一拳挥我胸口道:“文折柳,你跑的远唉,害老子好找。” 我虚虚的回了一拳,眼眸半遮半敛,有意无意掠过凭兰又极快的看向它处,心底暗藏欣喜面上却是波澜不惊道:“你怎么会,怎么会找来?” 他十分帅气的一个甩头说道:“不管你去哪里我一定能找到你。”他顿了顿,眼角扫了我一眼继续说:“我会一直找一直找,天涯海角。” 我真诚看他一眼又学他痞痞的样子笑道:“哪里学的这些胡话。” 他不与我争辩:“你姑且当做胡话罢。” |
那天晚上我还是没皮没脸的带着凭兰回到了军营,途中撞见花辞恕我比他还清冷的交代了一句:凭兰是我朋友。然后翻翻白眼领了凭兰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凭兰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进了营帐直接把自己呈大字摆在榻上,不给我留一点儿空地。 我走过来一巴掌招呼他身上,笑道:“我有跟你说过 这里不是我一个人住吧,就算是我一个人你也收敛些。” 他不理我 享受的打哈哈:“我不管,这一个月来老子不停的找你,一刻都没睡好,别吵我。” 听他这么说我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我取了营帐中多余的被子就地打铺。 “你,往里面滚点。”我道:“待会林处回来可不一定会让着你。” 他懒懒撑起脑袋,侧身看我:“哎,才一个多月唉,又是花将军又是林处的,你几个意思?” “胡说什么?” “我若不来,该是你和那位林处同床共枕不是。” 我随手扔了枕头砸他脸上。 “是不是啊。”他抹把脸又给我扔回来。 门外一阵风风火火接着便是乍乍呼呼的声音 “我回来了。” 林处浑身热气就钻进营帐,眉开眼笑正想说什么,看到凭兰之后脚步就放慢。 “林处回来了。”我指了指凭兰道:“凭兰,我朋友,他先住这儿。” 凭兰也没起身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林处。 “哦。”林处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而后又笑开说道:“那个,那个营里的小伙伴今晚有事和我商量,我就不回来睡了。你,你早些休息。” 林处说完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我…… “正好。”凭兰翻下身走我跟前,弯腰捡起地上的被子扔榻上,又把我拉榻上按住。 “你干什么?” 他利索的爬上来,绕过我躺里面,还用一条胳膊一条腿把我压的死死的。 “走开。” 他不仅不听还往我身边又挪挪。我扭过头准备发火,却不偏不倚对上他正直视我的眼眸。这家伙轮廓又明晰了不少,下巴也尖了,一直明亮的眸子里也有些许红丝。漂亮的桃花眼沾染不同于漠北的江南水雾,眉羽间也夹杂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我不知道他这一路是怎么找我的,也许正如他所言,惮精竭虑,夜不能寐。 “我困了。”我把头扭回去不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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