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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触即发之一辈子管教你(兄弟,训诫)[第3页]

作者:贵安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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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次卧室。他睁着眼睛,趴在床上,将一本厚厚的相册双手紧紧捂在胸前,里面全是他与杨羽桦的合影,只有这样,阿次才感到心里好受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养父将自己拥入怀中,那温暖宽厚的怀抱,像天然的摇蓝,伴随着他无忧无虑地成长。一夜之间,真相大白于天下,他的人生突然间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他被夹在国仇家恨与养育之恩的裂缝之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下身又痛起来,直到僵硬,又高又大的肿块横在后臀上,沉甸甸往下拖着他的身子,刀子般地剐戳着他,几乎将他碎掉。阿次只觉得胸口憋闷,嘴里喃喃道:“好痛。”
听到大哥熟悉的脚步声,阿次慌忙将像册压在枕头底下,闭紧双眼装睡熟了。荣初走到近前,阿次感到一双温厚的手掌按在了他背上和腿了,他腰趴在耳边轻唤道:“阿次,大哥回来了,还疼得厉害吗?”
阿次只做熟睡状,没有任何反应,荣初观察了片刻,知道阿次是故意不理自己,于是道:“阿次,别装了,快睁开眼睛,大哥给你上药。”
荣初的手,很轻很轻地触摸到了阿次的臀部,指尖轻微颤抖着,阿次感到如针挑刀挖的屁股如刮过一阵冷风,已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想到大哥昨天没有理由的重责,阿次又羞又气,他猛地睁开眼睛,冲着荣初:“我不要你上药。”
阿次不顾屁股上的痛,使劲挣扎着,荣初避开他臀上的伤,一巴掌拍到他腰上道:“老实点,再动我就打屁股了。”
荣初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心里很心疼宝贝弟弟,可一看到弟弟的倔强样子,心里就冒火,嘴上说出来的话也变得生硬。阿次无意识摸了摸已肿起了一倍高还后臀,心中无限委屈,屁股都被大哥快打烂了,他居然还拿打屁股来威胁自己,自身体好转后,大哥一反对自己的迁就,专跟他过不去,挑食打、私自外出打、不吃药打……屁股被大哥像皮球一样拍来拍去,打肿了又消肿,消肿没几天又打肿……屁股经常都是生疼的,慢慢地,为了避免大哥的责打,也怕大哥为他操心,他憋屈着自己的性子守大哥的规矩,对他恭敬有加,他自认为他对大哥比对杨羽桦不知尊重多少倍,他努力着适应大哥,可大哥对他还是那么的不满意,仅因为自己的言行不像大哥般如沐春风,就遭来他的痛责,他已经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大哥满意了。
“阿次,喝点水。”荣初小心翼翼地喂阿次喝水,阿次头一偏,水洒在了床单上。
荣初抚着阿次的头:“还生大哥的气?“
阿次抬手一把打掉荣初的手,镇得荣初胳膊酸麻,阿次吼道:“谁要你打了人,又来发糖,不要!“
阿次忍痛翻身,面朝墙壁,给了荣初一个背影,无论荣初说什么,他就是一言不发,不理不睬。荣初转头,发现阿次的枕头高出一截,伸手想把枕头下的硬物拿出来,好让阿次睡得舒服些。荣初的手拿出相册,阿次像触电一样,一把夺过:“别动!”
不等荣初反应过来,两张照片从相册中滑落出来,荣初看到一张是四五岁的小阿次搂着杨羽桦的脖子,亲着他脸,杨羽桦紧紧抱着他,留下的父子间亲密的身影;还有一张是少年时的阿次倚在杨羽桦的肩膀上。荣初从地上捡起两张照片交还给阿次,照片上父子间亲昵,让荣初看得分外刺眼,过了半晌,荣初问道:“你很怀念他吧,大哥打了你,你就更想他了。”
阿次将相册紧抱在怀中,缩回到被子里:“大哥,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说,你什么都不要问。“
荣初失落地点点头,转身将房门关上,复又打开,最后又轻轻关上。
荣公馆。为了阿次的事,与荣三太太大闹一场后,荣初已经有半年没登荣家的门了,荣升差不多每隔半个月就亲自过来看看他,荣初虽然不想再见到荣三太太的嘴脸,但不亲自登门道贺,实在说不过去。
荣升一家老小坐在餐桌前围成一圈,他的旁边空着一个位置,大太太说道:“开席吧。“
荣升:“再等等。“
大太太:“阿升,别等了,阿初不会来了。“
三太太:“是啊,他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他弟弟,说不定连少爷的生日都忘了。“
正说着话,荣初提着礼物,笑容满面地进来,荣升一扫脸上的阴郁,笑着拥抱荣初:“阿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荣初:“对不起,有点事来晚了。“
荣初见过几位太太后,入席落座,以前荣升的生日都是他亲自操办的,他总能在宴席间谈笑风生,左右逢圆活跃气氛,可今日荣初什么心情也没有,与各位太太,小姐少爷们一一敬酒后,便闷声不响,荣华:“阿初,阿次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荣初愣了一下,含糊道:“谢谢大小姐挂心,他……他还好……”
荣华:”听说他现在当秘书了?”?
荣初只草草”嗯”了一声,荣华等着他说下文,荣只是埋头喝闷酒,荣华忍不住道:’阿初,你今天是怎么了,惜字如金的。“?
荣初掩饰着:“没什么。”
荣初坐在那里人在心不在,心里在想又到了季节交替的时候,肺疾最易复发,得配点药预防一下。荣升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荣初碗里:“阿初,你现在是上海滩的名医,恭喜你。”
荣初心里想着事,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荣升低头凑近他,盯着阿初的眼睛:“有什么心事?发现你今天尽走神。”?
荣初摇摇头,三太太不好意思面对他,早早离席,其它几位太太也纷纷走开,荣升关心道:“阿初,现在你弟弟身体好了,你该喘口气别总为难自己。”
提到阿次,他叹了口气:“他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我更操心
荣初如是说,荣升与荣华兄妹对望了一眼。撤席后,荣升留荣初到书房坐坐。?
荣升单刀直入:“你今天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和弟弟闹别扭了?”
荣初慌忙道:“没有,我们很好。”?
荣升:“你现在功成名就了,难道连句实话都不愿跟我说了?
荣初低头不语,荣升:“你们兄弟从小不在一起长大,两人性格差异太大,又一个比一个要强,我一直担心你们在一起久了,会生出嫌隙。”
荣初有感于荣升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自己,便将兄弟之间闹的那出别扭毫无保留,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荣升。把积压在心中几天的郁闷说出来。
荣升好言劝道:“阿初,当你弟弟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时候,你只希望他活着;当他摆脱了死亡威胁的时候,你希望他健康地活着;当他恢复健康后,你又希望他能像你一样圆滑地为人处事,人心就是这样,贪得无厌,我劝你对他的要求要得当。”
荣初不认同:“我只是要他好好跟人说话,行事时多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大少爷难道认为这是很高的要求吗?”
荣升瞟了他一眼:“这个要求对你来说不高,对他来说就很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杨羽桦是怎么放纵娇惯他的,要我说,你弟弟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换了别人,被杨羽桦这么宠着,早就不学无术,惹事生非了。”
荣初摆手:“问题是他现在跟着我,我就要教他为人处事。“
荣升摇头:“阿初啊,不是我说你,这次你太小题大做了,依我看,你弟弟没做错什么,要说错,也是他们长官的错,搞什么公开办公,没事找事,跟些没文化的底层人打交道,听女人絮絮叨叨,婆婆妈妈的,你弟弟还有耐性跟他们解释,换了我,早就扭头走了。“
荣初吃惊地看着荣升,他没想到最讲礼数的荣升居然说出这番话来,荣升呷了口茶:“别这么看着我,什么房子挤啊,老婆红杏出墙,经济紧张,这些人什么都要找长官说,这都是该他们自己解决的问题,听着就心烦。“
荣初:“他们就是解决不了困难,才找长官。”
荣升不以为然:“经济紧张,这有手有脚的就想办法挣钱,上海滩这么大的地方还能饿死人,房子挤可以租房吧?”
荣初叹了口气,荣升说的跟阿次就是一个思想,比阿次还不屑一顾,这些当少爷的人,都是饱汉子不知饿汗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从荣公馆出来,荣初在徘徊在大街上,荣升是他如父兄般敬重的人,都说阿次没有错,可在他眼里为什么就无法容忍,那么愤怒?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咦,更了这老多,才两个人回复,还有人看米有啊?难道只有次次挨拍的时候,亲们才冒泡?
阿次听到上楼的脚步声,马上闭上眼睛。早晨醒来,闻到新换的睡衣里散发着太阳的味道,臀上盖着厚厚的纱布,他知道大哥不但给他处理了伤口,而且又给他擦了澡,自己那么强烈地不让大哥靠近,而他毫不计较,仍然一如既往地照顾自己,心里生出莫名的感动,除了亲人,谁还会这么宽厚地对待自己,可臀上撕裂般的疼痛又提醒着他:不能原谅他,那下死手的板子不仅带给他肉体上的的疼痛,还有精神上耻辱,居然叫阿四按着打他屁股,差点就当着他的面扒了裤子打,这让他脸往哪放?他把自己管得死死的,衣食住行也就算了,连工作都要插手,如果不是他,杜旅宁能让他干秘书吗?干就干吧,做了他又为几句闲言碎语大发雷霆,自己还没做错什么,就被狠狠地打,如果真做错什么还不要了他的命,挨打后,他连脱离兄弟关系离家出走的心都有,可除了大哥给他营造的这个家,他无处可去。
荣初看到阿次又睡了,有意回避自己,凑到床头坐下,手指头伸到阿次的腋窝下挠了几下,阿次痒不过,避开荣初的手,转头瞪着他:“你干什么!”
荣初一改往日的严厉,调侃着:“我再不挠几下,怕你变成睡美人了。”
阿次赌气索性把被子蒙到头上,荣初放低姿态:“阿次,对不起,大哥对你太苛刻了。”
强势的大哥居然还能给他认错?阿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大哥真的真真切切地说了,可说了又有什么用,说不定就是口是心非,阿次没好气:“你还能有错?你永远都是对的。”
荣初也不较;“孔子说人非圣贤,熟能无过,我当然有错的时候,你心里对大哥有什么怨气都说出来,说出来心结就解开了。”
阿次想着自己以前跟大哥说话,哪一次不是话说到一半就被大哥反驳回去了,他怎么说都有理,自己总也说不过他,跟他诉说怨气,不是自讨没趣。阿次梗着脖子:“我不说,我在大哥面前哪有表达意见的权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荣初举起手:“我保证今天先听你说,我不在中间插话。”
阿次斜睨了一眼:“真的?”
荣初:“当然是真的。“
阿次打开话闸:“你一天到晚就盯着我,什么都要管,我没有一点自由,那个猪肝我吃得头发丝都快冒猪肝味了,你还逼我吃,黄护士在的时候就没让我吃,我不一样好好的;我讨厌当秘书,每天不是收发文件,跟着长官后面转,就是各种闲杂事缠身,我找不到一点成就感,如果大哥真为我好,就去跟处座说,让我回行动组;还有你打我也就算了,还当着阿四面打,你考虑到我的感受没有,我不是小孩子,我。。。。。。”
少言的阿次像打机关枪一样,把满腔的怨气发泄出来,心里畅快了不少,自己可是第一次在大哥面前说话这么无所顾忌,荣初很认真地听着,眼神里写满了专注,阿次暗处得意,原来大哥也有服软的时候。
阿次停下话头,荣初问道:“你说完没有?”
阿次鼓着嘴:“暂时说完了,我想想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荣初:“你先说完了,现在轮到我说了,我宣布从今天起,我不逼你吃猪肝了,因为你的血检报告出来了,血色素正常,造血机能基本恢复,但荤素必须搭配,营养要均衡。”
阿次闷声:“没问题,只要不吃猪肝就行了。”
荣初:“不当着外人的面管教你,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前题条件是,你不要在我这个习武门外汉的人面前卖弄你的拳脚功夫。“
阿次气结什么叫卖弄啊,自己只是不服气,要奋起反抗 ,算了随他怎么说,这个不是主要的,关键是工作,阿次问道:“那我工作呢?“
荣初笑而不答,阿次逼问:“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荣初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照片,在阿次眼前晃:“你不是喜欢看照片吗?我也给你看两张照片,照片是以前姐姐放钱包的。”
姐姐碰触到阿次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阿次伸手接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曾经很想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可杨玉桦只给他看到他三岁以后的照片,三岁前的记忆一点没留下,一张照片是全家福,爸爸抱着一个男孩,小男孩双目炯炯有神,小小年纪就英气逼人,那神态像极了现在的自己,妈妈手上抱着的男孩很怂的样子,侧着脸钻在妈妈怀里,怯生生的,姐姐拉着男孩的小手,心里眼里写满了疼爱。另一张照片,两个小男孩并排站着,五官一模一样,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瘦小的男孩紧贴着健壮的男孩站着,仿佛在寻找依靠。
阿次收好照片,脸上现出得意之色:“大哥,你小时候好弱啊,还要找我保护。”
荣初笑道:“你弄错了,那个高的胖的是我,矮的瘦的才是你。”
阿次叫道:“不可能,爸爸手上抱的才是我,从小就显露出英雄气。”
荣初收敛笑容,心情复杂:“你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阿次很乖地点头,荣初娓娓道来:“你生下来的时候,只有小猫那么大,医生把你放在恒温箱里呆了一个月,才活下来,而我很健康,跟平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为这妈妈总说是我在肚子里抢了你的食,出院后,你经常闹病,整夜整夜地啼哭,爸爸妈妈姐姐轮流抱着你哄,你是我们杨家最小的孩子,先天不足,身体又那么弱,爸爸妈妈姐姐特别呵护你,爸爸说他们活着,就好好照顾你,如果他们走了,就让我照顾你,爸爸从小就很看重我,因为我是杨家的长子。你小时候胆子特别小,有个风吹草动,就吓得往妈妈怀里钻,如果妈妈不在,你往我这躲。”
阿次不服气:“那说的是你吧,我才不是胆小鬼呢,我在行动组这几年,什么危险场面没见过。”
荣初很认真:“你小时候真的胆子很小,后来姐姐听说你在侦缉处工作,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分别的那些年,姐姐幻想着你在办公室当文员,在银行当经理,或者是做生意当商人,从来没想过你会从事与你天生的性格截然相反的工作,我想你选择在刀尖上行走一定有特别的原因,你可以回想一下你小时候,胆子是不是很小。”
荣初引导着阿次回忆,阿次回想着过去,在那个没有温度的家长大,自己确实胆子很小,特别怕听到雷声,后来有一次,陈浩山抱着他,教他打枪,听到枪响,自己吓哭了,而那个女人阴沉的脸上却露出了笑意,那是那个女人第一次冲他笑。于是他知道只要他认真习武打枪,那个女人就会冲他笑,为了她的笑,自己咬着牙练习各种格斗射击技能,十四岁,当他远度重洋的时候,他还在想,一定要在日本好好学习空手道,等他把功夫练好了,那个女人就会对他亲热起来,因为这一身的本领,组织上送他去特训班,潜伏在敌人的心脏,第一次执行任务时自己紧张得一夜未眠,第一次杀人看到汩汩流出的鲜血,自己狂吐不止,这些年,开始是为了那个女人的笑容,他强迫着自己变得勇敢威武,后来是为了信仰,他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他一直在违背自己的本性,在风里火里打拼。
荣初将他搂进怀着,揉着他的头发:“如果没有那场血案,你就是那个在父母和哥哥姐姐保护疼爱下长大的小男孩,过着优越平静舒适的生活,如果父母和姐姐知道你天天在生死线上穿梭,他们的心该有多痛,阿次,你醒一醒,每个人都有英雄梦,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英雄,在平淡的生活中,一样能找到价值,就如我,回国当医生,救治了无数病人,我没有像夏跃春一样为了信仰不惜生命,但我认为我为国家所做的贡献一点不比他少,听大哥的话,在秘书琐碎的工作中,只要你用心地去做,一样能找到价值。”
荣初的话字字句句敲打着阿次的心,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有多强,可以拯救苍生,其实他是那么弱小,阿次不再倔强地要求回行动组工作,荣初又说道:“在这个岗位上,大哥对你要求太高了,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其实你就和荣少一样,根本没有接触到底层社会,自然也无法理解他们的诉求。”
一提荣少,阿次又不高兴了,鄙夷道:“我还能和荣少一样,他就是个寄生虫。”
荣初不愿阿次好不容易缓和的态度,因为荣少又增添新的不愉快,他抬起手:“好,大哥说错了,你比荣少强多了,自食其力,自强不息。”
阿次白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阿次顿了一下,又说:“还有,你以后不许叫我小东西,你只比我大五分钟,我们是平等的。”
荣初看着阿次一本正经充大的样子很好笑,拍了下他的脸,拖着长音:“好,以后不叫你小东西,把你当大人看,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阿次:“你说。”
荣初:“以后你不许像小狗一样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阿次不乐意了,从小没有享受过母爱,好不容易大哥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是如此贪恋,大哥却不要让他再扑进这个温暖的怀抱,荣初逗着他:“只有小孩子才喜欢扒在大人身上不下来,你说我们是平等的,不能叫你小东西。”
阿次权衡一二,又蹭到荣初身上:“那你就叫吧。”
荣初会心一笑,跟阿次谈心:“我吃过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为人处事就是大哥告诉你的生活经历,都是为你好。”
阿次又不服气了:“还吃的盐比我走的路多,像你比我大多少。”
荣初:“这和年龄没有关系,我以家奴的身份进荣家,凭着自己的乖巧懂事,讨得老爷大太太大少爷开心,才获得了受教育的机会,他们一直供我读到博士,荣家那么多家奴,为什么只有我受了高等教育,因为我比他们会做人,今天大少爷过生日,我去道贺,他专门给我留了坐位,我第一次坐着和荣家人一起吃饭,我所奋斗了二十年,终于可以和荣家人一起坐着吃饭了。”
阿次脱离荣初的怀抱,瞪着荣初:“你又到荣家去了,你不是说了和他们一刀两断吗?为什么还要和他们纠缠,谁稀罕和荣家人坐一起吃饭。”
荣初没想到阿次对荣家人还是这么反感,可他对养父又是怎么回事,荣初反问:“杨玉桦骗了你二十年,你为什么还要给他扶棺戴孝,对他心心念念,人的感情是割不断的。”
阿次挠着后脑:“反正我说不过大哥,可是你别跟荣少爷来往了,阿次才是你亲弟弟。”
荣初捏了他脸一下:“吃醋了?我听你说的好酸呀。”
阿次脸红:“谁吃他的醋了。”
安安有话说:希望看了文的亲都留个抓印,安安需要的是看得见的支持。
荣初又接着正题说:“我们相认这么久,我直到今天才留意到,在你身上缺失很多东西,这是大哥的失职,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感受真实的生活,以后很多事大哥会慢慢教你。”
荣初抱着阿次翻了个身,让他平趴在自己身上:“大哥看看消肿没有。”阿次任由大哥轻轻褪下裤子,屁股上还是一片青肿,荣初又心疼又后悔,自己当时不知哪那么大的火气,对弟弟下手那么狠,,药膏大面积抹在阿次的屁股上,荣初搓揉着,用力太轻肿块揉散不开,他加重了力道,“哎哟!”一声,阿次叫出来,眼睛里饱含着泪水,只要一眨眼,就要滚落下来。
“别动。”荣初按住他的腰,阿次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
“呜呜…..大哥,轻一点.”
“呜呜。。大哥,别揉了。我疼,好疼呀。”阿次哭喊道 。
荣初不理会阿次的哭闹,手上再不必含糊。揉了一会儿,药膏已揉入肌肤,阿初才把趴在他腿上起不来的阿次小心翼翼地抱在自己腿上。
阿次立即双手搂住阿初的腰,脸埋在他胸前又哭了起来。荣初紧搂着他,抚摸着他的脸道:“哭吧,在大哥面前把你所有的苦痛都哭出来,从此以后不要再拿自己当硬汉,当英雄,你只要记住自己永远是被亲人心疼的孩子。”阿次趴在大哥怀里,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下来,一刻钟后,阿初哄劝道:“哭够了吧?再哭下去对身体不好。”
“大哥,我疼,,你再抱抱我。”阿次抽抽泣泣,像个孩子一样在他面前哭得肆无忌惮。人前流动的英雄气让人仰视,人后的脆弱让人顾怜,看着阿次娇痴的小儿女态,荣初知道兄弟间这场交心的谈话,让他们经历过暴风雨的兄弟情更深厚。
阿次的哭声慢慢小了,最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荣初觉得不对劲,把阿次埋在他怀里的头抬起来,阿次居然睡着了。看见阿次因为痛哭过红红的脸上,泪痕未干,心痛地忍不住在他的脸上亲了亲,然后小心把阿次放到床上侧躺着睡,他蹲在床边,轻拍着阿次的背,等阿次发出鼻息声,确认他睡熟后,阿初才回自己卧室写论文。
侦缉处处长办公室。大案要案缠身,杜旅宁穿梭于各个案发现场,已有一周没有回办公室了,他一回来,就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会,其它部分的人纷纷汇报了各自的工作,只有人事科长挨到最后说了几句例行公事的话,欲言又止,顾虑重重,杜旅宁叫其它部门的散去,关上门,对人事科长说道:“有什么为难事?”
人事科长小心着措辞:“处座,杨秘书工作能力很强,只是这脾气……所以下面人有些意见。”
杜旅宁沉下脸:“什么意见?”
人事科长:“主要就是他不爱多说话,态度生硬,就说上周的公开办公,他对来访的人爱搭不理的,还有他动不动请假,别人来办事找不到人。”
杜旅宁掏了跟烟点燃,这个臭小子,又不安分了,杜旅宁翁声翁气:“俞秘书,把阿次给我叫来。”
俞晓江恭敬:“处座,阿次又生病了,请了一周的假。”
人事科长小心:“处座,杨秘书身体不好,请假本合情合理,可秘书要独挡一面工作,这个岗位不适合经常请假的人来做,另外秘书要上传下达,属人以为他不适合,警备司令部王处长的儿子逢人三分笑,他一直盼望能在处座身边学点真本事,您看……”
杜旅宁冷着脸:”你说杨慕次不适合干秘书,那你说他适合干什么?”
人事科长意识到杜旅宁对屿他的指使很不高兴,马上讨好:”杨秘书不是早稻田大学经济系的高材生吗,他做财务更适合些,再说财务都是各部门求着,正好对了他的少爷脾气。“
杜旅宁面无表情说:“你先下去吧。”
荣初开车,七弯八拐将车停在一处小巷里,他提着医药箱拉阿次出来:“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刚好陪我义诊,搭个下手。”
阿次一下车,但见四处污水横流,臭气熏天,阿次直反胃,正值中饭时间,他们烧着木柴做饭,烟雾腾腾,有一家人水煮着白菜,快起锅时放点盐和少许油,就着饭吃,呛得阿次直咳嗽,荣初拍着他的后背:“别在这久留,我们到后面去。”
阿次问道:“大哥,上海怎么还有这么脏这么破的地方。”
荣初拍着他的肩:“大上海不光是灯红酒绿,像这样的贫民区还有很多,你留意过吗?”
荣初递给阿次一瓶水,阿次打开喝了几口,才止住咳嗽,阿次摇着头,他含着金钥匙出身,生长在豪宅大院,五岁前他在杨公馆封闭的环境中成长,从小学到初中,他读的都是贵族学校,同学们的家庭环境个个都优越无比,后来去了日本留学,那里的中国留学生不多,日本学生所谓的家庭困难者,只是为学费发愁,生活状态也是衣食无忧的。后来回国考进特训班,那些同学都是从大学毕业生里选拔出来的精英,能读到大学毕业的学生家庭环境自然不会差,再后来到侦缉处上班,每天过着上班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执行任务时,出入的多是繁华的租界之地,他接触的人际圈中,最穷的就属刘云普了,上有老下有小,都指着他那点工资生活,家里有点事,就入不敷出,找他借钱,阿次很同情他的困难处境,经常为师兄慷慨解囊,从不要他还钱。但在他眼里过得最穷最苦的师兄,也住的是三居室的楼房,吃着红烧肘子喝着小酒过生活,直到今天他才真实感受到,这世上比师兄穷得多的人大有人在。
荣初来到第一家义诊,室内光线昏暗,阿次猫着腰进门,刚要抬头,荣初伸手按住他头顶:“小心。”阿次侧身一看,低矮的房屋硬是被搁成了两层,摇蓝从屋顶上悬挂下来,下面躺着一位老大爷,上面还有一张简陋的床,典型的三代同堂,而房子只有这小小的一间,阿次不敢直起身,生怕碰着上面的东西,老大爷欠起身:“荣医生,你又来看我了。”
荣初握着他的手:“大爷,我给您送药来了,您痛的时候就吃一片,您的身体要慢慢调养。”
大爷双手接过,看到阿次笑问:“荣医生,这是你兄弟吧,你们长得真像。”
阿次被荣初的热情感染,主动走上前:“大爷,您好!”
大爷拉着阿次坐,阿次左看右看床上凳子上堆满了东西,都不知坐哪,叹了一句:“这房子真挤。”
大爷很满足的样子:“不挤,我还加了层阁楼,比王老头家好多了。”
离开老大爷家,一位年轻妇女抱着个两岁多的孩子过来:“医生,您能帮我的孩子看看吗?我们孤儿寡母,实在没钱上医院。”
荣初摸着孩子的额头,烧得厉害,荣初说道:“到家里看。”
年轻妇女领着兄弟二人进屋,房间光线昏暗,荣初不好检查,说道:“把电灯打开。”
年轻少妇不好意思:“电灯坏了,我点煤油灯过来。”
阿次找到灯炮,卸下来,灯头处钢丝歪了,接触不良,阿次扳正后,重新将灯泡上好,电灯亮了,简陋的小屋里顿时亮堂起来,少妇高兴得像个小孩子:“电灯又亮了,孩子他爸走后,这灯坏了就没人修理了,他活着的时候不让我动,说怕电死,我又没钱请人修,这下终于好了。”
荣初给小孩注射了一针退热剂,又留下了几包药:“孩子就是感冒,我给他打了针,这药早晚喂两次,不出三天,就能活蹦乱跳。”
少妇连连点头,兄弟二人离开时,少妇“扑通”一声给他们跪下:“谢谢两位先生,大恩人哪。”
阿次一惊,扶着少妇起来:“您别这样,我们也没做什么。”
少妇含着眼泪:“孩子他爸走后,我们寸步难行,这点事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对我们娘俩来说就是大事。”
荣初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别怕,以后有为难的事,就去春和医院荣初诊室找我。”
兄弟俩又去了几家,一家比一家穷,无一例外,每一家都他们兄弟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回家的路上,阿次一言不发,荣初转过头:“杨少爷,今天体会到了人间百态吧?”
阿次问道:“你怎么会想到来贫平区义诊?”
荣初:“是夏跃春给医生布置的任务,医生们都要轮流来义诊。”
阿次问道:“大哥,你第一次到这来,什么心情?”
荣初:“说实话,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惊奇,大上海怎么还有这么破这么脏的地方,我义诊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把里里外外的衣服全换了,还觉得心里不舒服,跟夏跃春说以后到这种地方义诊的事别派我去,可是后来遇到了一件事,让我改变了。”
阿次心想大哥特别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他能坦然在又脏又乱的环境中看病,毫不嫌弃握着那些黑乎乎的手,摸着粘了鼻涕的脸,是什么事打动了他?阿次问道:“大哥,你遇到了什么事,让你对贫民区的人充满了感情?”
荣初:“有一天,我的车在这附近坏了,半夜三更的,又不好找人,恰巧有个师傅路过,认出了我是给他们来看过病的医生,就把左邻右舍的人全叫起来,帮我把车一直推到荣公馆,我要给他们钱,他们说什么也不要,这就是最底层的劳动人民用他们最朴素的感情报恩的方式,从此,我每个月都来一次。”
阿次沉默着,荣初接着说:“我今天带你到这种地方,就是让你看看底层人是怎么生活的,他们是迫不得已,才跑来陪着笑脸找你诉求,你还让他们租房子,他们吃饭都成问题,租了房子那全家不都得喝西北风了,你回答他们的话,放在台面上确实句句都对,但我觉得,虽然我们做不了救世主,但一句温言也能暖人心,我想杜处长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深知属下生活不易。”
荣初观察着阿次,继续说:“家奴的身份让我对中国的社会状况比你了解得多,你的生活环境,把你与底层人完全割裂开来,你跟本不知道真实的社会是什么样子。”
阿次受到了触动:“今天大哥的话,阿次记下了。”
荣初:“你说你所从事的事业是为了将来全中国人民的幸福,这个具体到你个人太抽像太大了,大哥不管你信奉什么主义,我只要你记住,脚踏实地做好每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我不相信一个对下属生活状态都稀里糊涂的人,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侦缉处杜旅宁办公室。杜旅宁拿着一份通知对俞晓江道:“警备司令部安排侦缉处派一名文职人员去北平学习三个月,我看就你去吧,你把手头的工作全部交给阿次。”
俞晓江道:“是,我这几天抓紧时间,把要上报的材料全部写完,不然阿次就得加班,另外我不在,阿次得经常与军部的人打交道,那些人高高在上,有些事只怕要处座直接出面或者让刘云普去办。”
杜旅宁笑道:“你怕阿次低头求人受委屈?你为阿次考虑得很细嘛,你对他总是心怀私意。”
俞晓江脸色微红,转瞬又恢复正常:“我对处座也心怀私意,比起阿次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着俞晓江滴水不漏的回答,杜旅宁:“俞秘书很冷静,在工作上越冷静越好,不过在个人感情上,太冷静就不好了。”
俞晓江:“谢谢处座关心,我们没有可能,他心里有人。”
杜旅宁:“他心里的人不一定适合他,而你是最适合他的人。”
俞晓江不好意思:“处座。”
杜旅宁含笑:“叫阿次过来。”
听到阿次的脚步声,杜旅宁黑着脸低头看文件。阿次心虚行了个军礼:“处座。”
杜旅宁抬起头:“俞秘书要去学习,她的工作暂时由你接任。”
阿次的心莫名激动起来,虽然不能回行动组,但俞晓江的工作交给他,至少以后能当一个人用,省得别人在背后议论他吃闲饭,处座偏心了。杜旅宁盯着阿次:“你把公开办公的情况汇报一下。”
杜旅宁想借着这事好好敲打一下阿次,出乎意料,阿次递过笔记本,上面密密码码地记载着各类生活必须品的价格,杜旅宁皱眉:“你给我看这个有什么用?”
阿次:“上周有位家属反应抚恤金不足以应付家里的日常开支,这个抚恤金的标准是三年前制定的,而上海物价上涨很快,抚恤金应相应上调,我测算了一下,应上调30%,才能维持基本的生活。”
阿次有理有据的分析,让杜旅宁来了兴趣,早忘了狠狠教训他一顿的事,饶有兴致跟阿次商量道:“这个我也想到了,可是警备司令部每年划拔的经费就这么多,这笔钱从哪出?我们又不是经营单位。”
阿次:“处座,我们不能开源,但可以节流,我看到好多人报销找处座签字,其实很多费用是可以压缩的。”
杜旅宁:“你给我好好写份压缩经费的方案,另外以后所有报销的单据先由你审查,你这关过了,再交给我。”
阿次:“处座,我想把侦缉处这几年的帐查一下。”
杜旅宁:“好,我马上通知财务配合你查帐。”
接132楼:
荣初又接着正题说:“我们相认这么久,我直到今天才留意到,在你身上缺失很多东西,这是大哥的失职,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感受真实的生活,以后很多事大哥会慢慢教你。”
荣初抱着阿次翻了个身,让他平趴在自己身上:“大哥看看消肿没有。”阿次任由大哥轻轻褪下裤子,屁股上还是一片青肿,荣初又心疼又后悔,自己当时不知哪那么大的火气,对弟弟下手那么狠,,药膏大面积抹在阿次的屁股上,荣初搓揉着,用力太轻肿块揉散不开,他加重了力道,“哎哟!”一声,阿次叫出来,眼睛里饱含着泪水,只要一眨眼,就要滚落下来。
“别动。”荣初按住他的腰,阿次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
“呜呜…..大哥,轻一点.”
“呜呜。。大哥,别揉了。我疼,好疼呀。”阿次哭喊道 。
荣初不理会阿次的哭闹,手上再不必含糊。揉了一会儿,药膏已揉入肌肤,阿初才把趴在他腿上起不来的阿次小心翼翼地抱在自己腿上。
阿次立即双手搂住阿初的腰,脸埋在他胸前又哭了起来。荣初紧搂着他,抚摸着他的脸道:“哭吧,在大哥面前把你所有的苦痛都哭出来,从此以后不要再拿自己当硬汉,当英雄,你只要记住自己永远是被亲人心疼的孩子。”阿次趴在大哥怀里,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下来,一刻钟后,阿初哄劝道:“哭够了吧?再哭下去对身体不好。”
亲们,度娘疯了,我发贴都快崩溃了,请所有阅文的亲都珍惜安安的劳动,不然真不想这样费神费力费时的发文
春和医院。黄依依递过信封:“荣医生,你的电报。”
荣初拆开,生怕看错了,又看了一遍,赫然几个大字:荣初先生,赫尔曼教授与您共同研究的细菌病理学课题获得了诺贝尔奖提名。“荣初眨了下眼睛,确认没看错,又狠掐了下自己的手背,真是喜从天降的好消息,他忘情地搂过黄依依:“快恭喜我吧,我参与的课题获诺贝尔奖提名了。”
黄依依也激动地搂紧荣初:“你为我们中国人争光了。”话才落,黄依依意识到失态了,赶紧放开荣初,退了两步,荣初也清醒过来:“对不起。”
黄依依双颊浮起两朵红云,荣初掩饰着失态:“我就要凭这份荣誉,把我们杨家的产业都夺回来。”
黄依依:“你获奖与夺产业有关系吗?”
荣初计上心来:“当然有,我找夏跃春去。”
夏跃春办公室。荣初将电报往夏跃春办公桌上一放,夏跃春抬头看着一脸喜色的荣初:“什么事,这么高兴。”
荣初:“自己看!”
夏跃春看完电文,激动地一拍桌子:“阿初,你太伟大了。”兴奋中眼镜掉下了鼻梁,荣初赶紧接住:“眼镜,眼镜,看把你乐得。”
夏跃春兴奋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阿初,今天我们好好庆贺一下,一醉方休!”
荣初:“那当然,哎,你妹夫是在美国《新闻周刑》当记者吧?”
夏跃春不解:“是啊,你找他有事?”
荣初点头:“我要《新闻周刑》的记者采访我。”
夏跃春:“这不太可能吧,这家周刑只采访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人,你只是获得了提名,又不是真的得奖,再说你只是个助手。”
荣初:“唉,你少给我拔冷水,就是因为不太可能,我才找你帮忙。”
夏跃春劝导:“阿初,我说你心不要那么大,明天消息出来,肯定国内有很多报社采访你,到时风头包你出个够。”
荣初不以为然:“国内的我才不稀罕,我就要美国有影响力的媒体采访。”
夏跃春鄙视:“崇洋媚外。”
荣初丝毫不理会夏跃春的挖苦,豪气冲天:“我要以此为契机,夺回杨家的全部产业。“
夏跃春点头:“嗯,这是个好机会,你再向南京高院上诉,你出名了,他们再判决会偏向于你。“
荣初冷笑:“法律这条路我不会再走了,我现在就要让口水淹死那些判案不公,只认权不认理的法官大人们。”
夏跃春心领神会:“这是条捷径。”
荣初:“那我的忙,你帮不帮?”
夏跃春豪爽:“当然帮,我一有事就找你,你难得找我一次,我还能不尽力?”
几天之内,荣初参与的课题获得诺贝尔奖提名的消息传遍了上海滩,荣初陡然间成了名人,各家新闻媒体纷纷采访他,只要是有影响力的媒体荣初来者不拒,镁光灯下,荣初笑容可掬地照片都放在报纸的头版头条,各种赞誉之词铺天盖地地飞来,亚洲学子的骄傲,世界知名细菌病理学专家,面对话筒,荣初对自己医学上所取得的成就讲得很少,重点都放在杨羽桦伏法后,连同原来父母留下的财产一并没收后,自己带着弟弟如何艰难度日,如何身兼数职为生活奔波,如何被房东压榨,打官司想要回属于自己的财产如何败诉,听者无不为之动容,可说了那么多,南京上海几家有影响力的报纸杂志,只将他说的寥寥几句医学上的成就无限放大,对他艰难的生活一笔带过,败诉的事提都不提。终于等来了美国《新闻周刊》的记者,两人相谈甚欢,他们从人类医学的发展,聊到自己回国后遭遇的种种,再聊到官司败诉的事,谈到目前的中国,仍然是个人制的社会,制约了经济的发展。采访末了,金发碧眼的外国记者握着荣初的手:“荣先生,谢谢你配合我们的采访,关于你的文章明天见报。”
荣初:“谢谢!”目送记者离开的背影,荣初志在满得:就等着看法院那帮混蛋的好戏吧。
三天后,阿次下班回家,直接来到荣初书房,将一把钥匙放在荣初书桌上:“大哥,司令部给我的大房子,我们明天搬家吧。”
荣初奇怪:“警备司令部不是房子紧张吗,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大方,是良心发现?”
阿次白了荣初一眼:“那得问你呀,美国的新闻周刊发了篇关于你的报到,里面大讲特讲我们兄弟的凄惨处境,居无定所,官司败诉,为了讨生活你四处代课,军统局戴局长看了这篇文章,马上给沪中司令部打电话,责成他们立刻给我解决住房问题。”
荣初见自己的报道初见成效,笑得更加灿烂:“戴笠还真是个聪明人,见风使舵。”
阿次不满:“你获你的奖,把我扯上干什么,而且说得像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似的。“
荣初搂过阿次狡黠一笑:“这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如果不把这些说出来,今天你的钥匙从何而来。”
阿次很认真:“大哥,家丑不可外扬,你面对国内记者说说就算了,还跑到国际上说,这不成心让美国看中国人的笑话?”
荣初:“我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我这不是被逼的么?跟国内记者说了有用吗?他们没一个敢把官司败诉的事儿往报纸上写,只有美国记者敢如实地写出来,因为那个国度民主自由,以法制国,所以经济才发达。”
阿次抬起手:“好了,大哥做什么事都是理由充足,以后就别再跟外国记者提这些事了。”
荣初扬起头:“那就看杨家的产业能否全部如数归还,不然外国记者采访我一次,我就要说一次,就算要不回家产,也让口水把那些无良贪婪的狗官淹死。”
阿次:“大哥,我们不要再执着于杨家的产业好不好?经历了那么多,钱对我们来说没有那么重要了。”
荣初打掉阿次的手:“钱对于你来说,是不重要,而对我来说,特别特别重要,我在大学一下接了那么多课,就是为了钱,有了钱才能维持自己的生活品质;有了钱,就会有势,有了势,就会有权,生逢乱世,有钱有权有势,才能不被人欺凌。”
阿次摇头:“大哥,现在我上班了,你当医生的收入完全可以维持你的贵族生活,你好多开销在我眼里就是浪费,你的衣服一天一换,一个月下来不知要买多少双鞋,多少件衣服,旧一点就要扔,衣服非要拿到价格最贵的干洗店去洗,吴妈想帮你节约都不成,你穿戴上不要那么过于讲究,就可以节省好多开销。”
荣初:“我乐意辛苦挣钱,开心消费。”
阿次气结:“我如果下次再看到报纸上说我们兄弟生活如何艰难的文章,我就把你的衣服一件件拍下来,让记者看看你是如何艰难生活的。”
荣初手一点:“哎,倒提醒我了,这是个赚钱的好办法,我把这些衣服拿来拍卖,一说是荣初博士穿过的,定然身价百倍。”
阿次气得跺脚:“大哥,我怎么跟你说不清楚,以后别对着报纸装穷叫苦了行不行?”
荣初拖长声音:“我这也是被逼的,要成大事,脸皮该厚的时候就要厚,为了夺回杨家的产业,我会不择手段。”
阿次:“大哥,我不懂你了,以后你要装穷叫苦我也没办法,但别搭上我。”
荣初靠到阿次身上:“我偏要搭上你,没有你,我的戏怎么唱,现在国民政府最崇尚的就是美国,在他们眼里,美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只要美国一出声,我就不信家产要不回来。”
南京路法国餐厅。荣初和黄依依相向而座,荣初:“吃法国大餐很浪费时间,回国后万事缠身,我已经有一年没吃了。”
黄依依:“荣医生,你今天的笑容,特别开心,是不是家产的事有眉目了?”
荣初:“下次我就请你到杨公馆吃饭。”
黄依依不相信:“不会这么快吧,法院判决很慢的。”
荣初得意地笑着:“现在军统局的戴笠都在关心这件事了,肯定很快就会有结果,我现在要好好享受生活了。”
黄依依问道:“荣医生,我们在这吃饭,杨先生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荣初:“吴妈会给他做,他一个人吃。”
黄依依眼神里流露着怜惜:“那他太孤单了吧。”
荣初心里泛起涟漪,以前他约出来吃饭的女人哪个不是心花怒放,激动得忘乎所以,只有她,随时随地都记挂着阿次,他要找一个自己喜欢,又对弟弟好的女人,她符不符合他的标准?荣初心里乱了,他们天天见面,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家人还要多,工作中他只要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需要什么;可熟悉中又透着陌生,他没有刻意去了解过她的喜好性格,她的成长历程…..灯光下的黄依依,波浪般的卷发垂下来,淡蓝色的洋装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脸上看不到化妆的痕迹,肤色白皙,一双眼睛像会说话,鼻梁挺拔,唇形完美,荣初不禁念了一句:”清水出芙蓉。“
黄依依避开他含情脉脉目光,荣初坐过去:“上次我们吃饭,你穿的是旗袍,这次又换了洋装,你不管穿什么,都别有风情。“
从餐厅里出来,荣初执意开车送黄依依回家,一直送到公寓门口,黄依依拿出钥匙开门:“荣医生,进来坐一会儿。”
荣初一点不推辞:“我正好想看看你的居住环境。”
荣初环顾四周,房间不大,墙壁上贴着淡蓝色的墙纸,窗帘也是淡蓝色的,一直垂到地上,外面又挂了一层白色的纱如梦如幻,床上的蚊帐四周都是荷叶边,左边还摆放了一架钢琴,黄依依打开留声机,放着莫扎特的曲子,黄依依拿出咖啡豆:“荣医生,你尝尝我亲手磨的咖啡。”
荣初问道:“你喜欢莫扎特的曲子?”
黄依依点头,问道:“荣医生,你喜欢谁的?”
荣初笑问:“如果我说我也喜欢莫扎特,你不会说我是附和你的吧?”
黄依依掀开钢琴盖:“荣医生,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能不能弹一曲?”
荣初不推辞,坐端正后酝酿好情绪,手指在琴键上跃动,黄依依沉浸在音乐中,闭着眼睛欣赏,荣初坏笑,顿了一下,又继续弹奏,黄依依跑过去:“错了,弹错了。”
荣初:“我好久不弹琴,手生了,这一段我忘记是怎么弹的,你提醒一下。”
荣初坐着不动,黄依依只好抓着他的手指按键,一下又一下,荣初趁机反握住她的手,黄依依发现上当了:“你醉翁之意不在琴,果真是情场老手。”
荣初凑到她耳边:“谁说我是情场老手,我很单纯的。”
黄依依闪身:“表白自己单纯的人是最复杂的。”
荣初站起来:“想不到你把生活打理得这么有品质。”
黄依依笑容中透着辛酸:“小时候,我家的房子又豪华又漂亮,后来母亲带我离开了那个家,我们母女住在小黑屋里,我流了一晚上的眼泪,那时我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住到漂亮豪华的大房子里去,于是,我拼命地努力,来医院工作后,我一直做兼职,慢慢攒钱,才有了今天的生活,虽然离我的梦想还很遥远,但只要继续努力,我迟早会住上豪华的大房子。”
荣初搂过她:“你的奋斗历程和我很像,我七岁开始伺候荣少,有一次,我给荣少盛汤,一不小心把汤撒到了三太太身上,三太太说我太笨,不配当荣家的家奴,当时我就下决心,我不但要在荣家当个主人最喜欢的家奴,还要当这个家的主人,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
荣初看到黄依依衣架上挂的各种衣服,问道:“你很喜欢买衣服?”
黄依依点头:“嗯,我可以吃糠咽菜,但在穿上绝不愿委曲自己,宁可辛苦,也要穿好,你不能理解吧?”
荣初:“我完全理解,不过除我之外的男人理解不了,比如阿次昨天还在跟我讨论消费的问题,觉得我代那么多课挣钱,然后又把钱花在穿戴上不值得。”
提到阿次,黄依依又想起他的身体,问道:“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荣初:”挺好的,现在工作也安心了,我总算可以彻底放心了。“
黄依依:“这就好,荣医生,你这一年过得太不容易了。“
荣初舒口气:“好在都过去了,我现在终于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了。“
阿次全盘接下了俞晓江手头所有的工作,那些嫌杨慕次说话不中听的内勤人员都暗暗等着看杨慕次的笑话,看看在秘书岗位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待人态度冷硬,公开办公惹得那么多人怨声载道的杨慕次如何开展工作,人事科长就等着看杨慕次笑话,等他再惹得下面人有意见时,杜旅宁还能如何自圆其说护着他,到时看他杜旅宁换不换秘书。杜旅宁也替他捏了把汗,机要秘书的工作对阿次来说并不难,只是秘书要上传下达,他那个少爷脾气能否处好上上下下的关系?可阿次只有当秘书,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最放心,还是自己盯紧点,就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阿次手头的工作量陡然增加,每天要接收上级发来的文件,又要通知各个部门,还要将杜旅宁的指示下发到相关部门,出不得一点差错,阿次小心应对着,不管他喜不喜欢文职工作,可责任心都驱使他得全力以赴地做好。
除了应对日常工作,他又抽空统计了上海侦缉处自成立以来,牺牲人员的名单,摸清了各家的经济情况后,阿次正式将提高要求阵亡人员家属抚恤金标准的报告交给杜旅宁,为增加说服力,阿次特意列了个表格标明上海近几年生活必需品价格的上涨幅度,又陈述了家属生活的困境,杜旅宁笑道:“很好,你的文职工作与你的行动能力一样出色,像你这样出身富贵,仍能体恤底层人的疾苦,实属难得。”
阿次被夸奖得很不自在,从学生时代起,处座就对他要求很严格,对他一向是批评得多,即使表扬也不会超过五个字,像这样美誉自己还是第一次,阿次抿着嘴:“处座过奖了,这是我的份内之事。”
杜旅宁又把报告浏览了一遍,阿次这份报告的写作格式不是正规程式化的公文写法,内容简明扼要
,只突出重点,没有虚情假意的大话官话,也没有夸夸其谈的说辞,不愧为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行文严谨,用具体的数字说话,没有可能大约这样的字眼。杜旅宁对这份申请很重视,马上与财务科人员做了沟通,可是侦缉处经费紧张,没有办法解决,想到下属为了执行任务付出了生命,而长官却不能解决这些家属生活上的困难,杜旅宁心里很过意不去,他叫来阿次。
杜旅宁递给阿次一个信封:“财务上资金紧张,我这里有五千元钱,你先挑选生活最困难的家属分发一下,就说是侦缉处发放的补助。”?
阿次不接:“处座,这些费用应公款开支,您也不富裕。”
杜旅宁淡然:“钱财是身外之物。”
阿次:“五千元对老师而言是个不小的支出,可分发到家属手中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能从跟本上解决问题,财务报表我看得差不多了,警备司令部每年划拔给侦缉处的福利费很充裕,这笔费用完全可以从福利费里开支。“
杜旅宁无奈:“侦缉处近几年大案频发,各项开支很大,挤占了福利费用。”
阿次:“这只是表面现像,财务上极度混乱的管理,才是造成资金入不敷出的重要原因。”
杜旅宁皱眉:“财务管理混乱?你有什么依据?”
阿次从容回答:“我只是粗略看了一下帐务报表,就发现很多问题,同样一份财务报表报到上级的数据与向您汇报的数据出入很大,有些发票非常可疑,付给线人的情报费好多都是打的白条,接待费明细帐记录不清,有的科室私设金库,白条抵帐、假发票报销,公款几经辗转,最终都落到了各科负责人私人的手里,造成极大的浪费,才导致办案经费不足,福利费形同虚设,为此我起草了一份规范财务管理的办法,请处座过目。
杜旅宁听了阿次的汇报,很震惊,上任伊始忙着破获雷霆计划,消灭地下党,对付日本人,顾不得财务上的事,经阿次提醒,才发现财务管理是那么重要。杜旅宁一拳捶在桌子上:“阿次,你马上联系审计署对侦缉处的财务进行一次全面细致的大检查,你具体负责,财务管理办法就按就说的做,马上下发正式文件。”
阿次:“是!”
查帐的消息才传出来的时候,心里有鬼的人还不以为然,以前哪次查帐不是走过场,给审计的人塞点好处就蒙混过关了,可后来看到下发的财务管理办法的文件,又由杨慕次具体负责查帐的事,他们一下慌了手脚,杨慕次的脾气他们早以领教,软硬不吃,他本身就是经济系毕业的高材生,以前破获大案要案都有勇有谋的,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就他能想到,别人破不了的案子,他就能破,他现在干起本专业来不更是如鱼得水,想指望在他这混过过,纯属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更何况杜旅宁动了真格。为了保住乌纱帽,几位科长到处筹钱,宁可借钱也要退还赃款,一个个跑到杜旅宁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认罪悔过,杜旅宁大度地安抚他们,只要把赃款如数退还,就既往不究,贪官们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争先恐后地给杜旅宁交待问题,退还赃款。
经过一段时间的财务整顿,侦缉处行动以外的支出明显压缩,将一部分赃款充实到福利费里去,专款专用,上调了抚恤金的标准,又对特困家庭给予额外补助。明眼人都清楚,此事虽然表面上是杜旅宁体恤属下疾苦,积极想办法解决家属的生活困难,实际暗中的具体工作都是杨慕次完成的。通过这件事,各部门的人也多少了解了些杨慕次的性子,虽然外表冷硬话不多,待人不像俞秘书那样亲切,善解人意,表现得通情达理,但只要他认为应该解决的问题,就一定会尽全力,不轻易承诺什么,只要承诺了的事就会说到做到。偶尔听到大家发泄对处座的不满,阿次一笑置之,绝不会像其它内勤人员跑到处座那打小报告,他们渐渐从心里上接受了处座这位新任的机要秘书。
侦缉处家属区。几位阵亡战士的家属约着一起去兴高采烈的买菜,一个说:“上海物价涨太快了,我有一年都不敢买肉吃了,还得谢谢杜处长给我们上调了抚恤金,以后我们月月都有肉吃。“
另一个推着李婶:“你还是谢人家李婶吧,如果不是她去处里反应我们生活困难,杜处长怎么会知道。“
“是吗?那真得谢谢李婶,那杜处长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大家纷纷把李婶当有功之臣围在中间。
李婶笑着:“那天杜处长不在,是杨秘书接待我的,我跟他说我们娘俩的困难,他反应很冷淡,后来有个家属说,你跟他一个大少爷反应生活困难,他听得懂吗?当时我也不抱希望,没想到真解决了。”
李婶拢了拢头发:“看来杨秘书是个办实事的人,只要他能给咱们这些受苦的姐妹实实在在地解决问题,态度冷点就冷点,冲咱们再笑成一朵花,不能解决困难有什么用。”
众人纷纷附和:“就是,他们还说杨秘书这不好,那不好,我看他就挺好,给咱们加了钱才是正道。”
度娘把初初的船戏抽了

黄依依公寓。黄依依熟练地弹奏着莫扎特的钢琴曲,荣初陶醉在音乐的海洋里,灯光下,佳人在侧弹奏他喜欢的曲目,品尝着法国红酒,是那么的惬意,黄依依弹奏完毕,荣初放下酒杯,捏着黄依依的手指:“弹累了吧,我给你揉一下,缓解疲劳。”
黄依依酒窝深陷:“你很会体贴女人。”
荣初得意:“那当然,所以年轻的女性跟我接触几次,都会想入非非,魅力无边,没办法。”
黄依依抽出手:“你太自信了,好像世界上的女人都在你掌控之中似的。”
荣初点头:“差不多吧,可惜我不是皇帝,不能弄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只能让女人们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黄依依嗔怪:“油嘴滑舌,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荣初脉脉含情中带着xie媚:“你又赶我走,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共度良宵吗?“
黄依依吓了一跳,虽然他们在一起工作一年了,可单独在一起花前月下,也就是最近半个月的事,而且他没有给过自己任何承诺,黄依依红着脸:“你胡说什么。“
荣初一步上前,黄依依退了一步,荣初又上前两步,双臂环住黄依依,逼得她退无可退,荣初双手托起她的脸,疯狂地吻上去,直吻得黄依依喘不过气来,黄依依吮吸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矜持的心把持不住地dang漾起来,荣初忘情地吻着,由最初的激烈变得温软缠绵,黄依依紧紧拥抱着荣初,荣初手拉了下开ud ,房内一片漆黑,荣初一把抱起黄依依,解开衣扣,月光下,白瓷般细腻光洁的肌肤,乌黑有神的大眼睛,甜甜的酒窝,错落有致的曲线,拔动着荣初心底的yu望,荣初扯下领带,搂过黄依依在chuabg上翻滚起来,黄依依热烈地回应着这个男人时而如ye兽般凶猛,激越热烈,时而如小溪流水,怀柔婉转地做ai,蚊帐上挂的风铃叮叮作响,配合着他们的天地合一。
高强度的运动过后,荣初大汗淋漓,起来沐浴后,摊在床上:“累死了。”
黄依依还没从ji情中走出来,铺好被子:“太晚了,就在这睡吧。”
荣初含笑搂过黄依依,沉沉进入梦乡,黄依依手捂着胸口,平息着狂跳的心:我就这么轻易把女人的zhen操献给他了?他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母亲被无情的父亲抛弃,小小的我恨透了父亲,恨透了天下所有负心的男人,这些年来,我对男人的追求一直拒绝着,我骄傲地说我不想结婚,要独身。可今天却献身了,他会娶我吗?那么多名门望族的小姐追求他,那么多女人喜欢她,她责怪自己的草率,可眼前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了,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潇洒从容,那么浪漫优雅,少女时我梦中的情人就是他的样子,我实在抵御不了他的you惑,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就是童话中高贵的王子,而我却是个灰姑娘,不,我不是灰姑娘,小时候在贵族学校,她也是同学们公认的最漂亮的女孩,棋琴书画样样都会,我一点不比那些名门望族的小姐差,我比她们更优秀。黄依依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夜。
第二天是周未,荣初精神气爽地回到家中,阿次看着荣初红光满面的样子,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高兴得夜不归宿。“
荣初伸了下懒腰:“我好久没peng女人了,昨天真痛快。”
荣初说得若无其事,阿次听得脸都红了,赶紧低下头,看着阿次羞涩的样子,荣初捏了下他的脸蛋:“你是不是也想了?“
阿次“呼“地扭过头:“大哥,别拿我开心。”
荣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正常的sheng理需求。”
阿次喃喃问道:“大哥,昨天你跟谁?”
荣初:“你猜。”
阿次脱口而出:“是那个梅小姐吧?”
荣初:“回答正确。
阿次平淡“噢“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反正大哥在英国留学,开放得很,跟女人shang床对他而言,也是很正常的事。荣初观察着阿次的脸色,拖长声音:”错了,是跟黄依依。“
阿次一下跳起来:“什么?你跟黄护士,你跟人家订婚了吗?你给人家承诺了吗,你没明媒正娶,就这么随随便便,你……”
阿次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荣初搭到他肩上:”哎,我说跟梅小姐,你可是什么都没说,我一说跟黄依依,你就激动起来,为什么?”
阿次翁声:”我怕你辜负了她.”
荣初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怕我辜负梅小姐?”
阿次:”她那种女人辜负了就辜负了。“
荣初试叹:“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梅小姐能辜负,黄依依就不能辜负。”
阿次:“因为黄护士跟其它女人不一样。”
荣初追问:“哪里不一样?”
阿次低沉:“姐姐临终前把玉佩给她,我想是别有深意,她一定是想你们在一起。”
荣初含笑:“以前忙,我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回忆起来,真的跟你说的一样,我欠你一个姐姐,现在我把她娶进门,把姐姐还给你。”
阿次拼命点头,荣初:“这我就放心了。”
阿次醒悟过来,大哥是在试叹他的态度,一时恼了:“你绕了一大圈,就是告诉我这个事,你直接问不行啊?”
荣初:“我还不是怕你隐藏感情。”
阿次白了他一眼:“谁像你,弯弯绕绕的。“
刘云普:“但愿吧,听人说杨处长喜欢长得英俊的男士,你就在她面前多施展点魅力吧,说不准她一高兴就答应了。“
阿次一拳捶在刘云普胸口:“又没个正经。”
警备司令部军需处长办公室。一中年女性,身着军装,头发如玉米卷般翻滚着,口红涂得如血喷大口,几个人围着她办事,女人一脸傲慢地训斥这个,拒绝那个,阿次敲门,女人眼皮都没抬:“进来。”
生硬问道:“什么事?”
阿次:“杨处长,您好!我是侦缉处的秘书杨慕次。”听着阿次低沉很有磁性的声音,杨处长不禁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阿次,如修竹般挺拔的身材,五官英挺中又不失精致,一双剑眉下,眼睛炯炯有神,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侦缉处美男。阿次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侧了侧身子,办事的人知趣地散开。杨处长昂起头:“从行动组的副官到机要秘书,这个转换很有意思啊。”
阿次更不自在:“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在行动组工作。”
杨处长笑得暧昧:“在行动组会被晒成黑炭的,看你现在长得多白净。”
杨处长刚想伸手捏捏阿次的脸,阿次闪身躲过,杨处长扫兴地将手放下,装出一幅很关心的样子:“听说,你请了很长时间病假,现在身体好些了吗,不行就别硬撑着。“
阿次毫无表情:“谢谢您关心,好了。“杨处长翻了个白眼,她一番热情的,这小子像块冰。
杨处长又说道:“南京来人了,今晚你过来陪几位夫人小姐跳舞,助助兴。“
阿次:“对不起,我只是侦缉处的秘书,接待南京要员家属不是我的职责吧。”
杨处长彻底死心了,不耐烦道:“找我有什么事?”
阿次:“杨处长,上峰配备的越野车,请您考虑分给侦缉处,我们行动非常需要。”
杨处长:“作战部也需要,僧多粥少,我也没办法。”
阿次:“可上峰的文件上说是要配给战斗在第一线的行动组,你这么做,违备了上峰的精神。”
杨处长凶起来:“那你去找上峰说理去啊。”
阿次也不含糊:“杨处长,借您电话用用。”不等杨处长同意,就拔起了电话:“你好,请接南京军需处刘志辉。“
电话接通,阿次说道:“刘处长,你好,我是上海沪中警备司令部侦缉处的秘书……”
阿次还没开始说正事,电话就传来粗爆的声音:”有事请你们长官跟我说,不要越级。“
阿次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杨处长得意:“人家刘处长能跟你一个小秘书讲课。”
阿次不理会,重新拔打电话,电话接通后,阿次一反刚才的彬彬有礼,对着话筒就吼:“好你个刘志辉,敢挂我电话,你给我马上执行文件精神,把越野车配到侦缉处来!”
南京军统局。刘志辉对着话筒愣了,居然是阿次的电话,以前在特训班,他们是对手,更是朋友,他一直想超过阿次,可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怎么也跃不过去。话筒里阿次吼的声音太大,来汇报工作同是特训班同学的辛丽丽也听到了,她耳朵尖,听到阿次的声音,兴奋地叫起来:“阿次真打电话过来了。”
刘志辉:“阿次,刚才对不起啊,我说你什么时候当秘书了?“
阿次:“现在没时间跟你聊,我跟你说这辆必须要配到侦缉处!“
刘志辉:“好,我回头跟杨处长说一下。“
阿次紧追不舍:“我就是在杨处长办公室给你打的电话,我把电话给她。”
刘志辉:“杨处长,那辆车,你快配给侦缉处,警戒司令部不能截流。“
杨处长:“刘处长,对不起,我已经配给作战部了,您先前并没有指定要配给侦缉处。”
刘志辉强硬起来:“文件你没看吗?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特别交待,给我马上改。”
杨处长想着上级机关的人可不能得罪,不然以后她可是寸步难行,赔笑道:“是,刘处长,我马上配到侦缉处,你放心。”
刘志辉:“你把电话给杨秘书。”
杨处长抬头,阿次已不见了踪影,杨处长抱歉:“对不起,他走了,您打电话到侦缉处吧。”
刘志辉挂了电话,辛丽丽问道:“唉,阿次怎么当秘书了,他找你什么事?“
刘志辉:“谁知道,就他还当秘书,明明求我帮忙,那语气全是命令我,连个谢字都没说,我偏偏就帮了,谁让我跟他交情深。”
下班时分,行动组成员围着越野车左看右看,这里摸一下,那里亲一下,跟宝贝着自己的孩子似的,阿次远远地看着,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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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8  更:2021-09-08 14:3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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