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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难得有情郎(古风)[第3页] |
作者:旗木洛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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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菱去后,若钧依旧没精打采,有一搭无一搭收拾着桌上杯盘碗盏。 秦皓不知他何故如此,一把将人拉过抱住,问道:“自打回来便懒懒的,是不是他说何难听话了?” 若钧强笑道:“那倒不曾,只是我身体乏累罢了。” 秦皓不信,又问道:“那你说说,你二人都说些什么?” 若钧强打精神道:“不过是劝他保养身子,莫要与你认真生气。” 秦皓在若钧臀上轻拍一掌,道:“为何莫与我认真?” 若钧哎呀一声,委屈道:“好少爷,且赏若钧歇歇,站了这半日,腿都僵了。” 秦皓皱眉道:“可是昨晚打重了?今早没用药不成?” 若钧脸一红,娇嗔道:“亏你也没个成算,打成何样,难道你不知道?偏还派我那多事务。” 秦皓素喜若钧妍媚,今见他撒娇作痴,更是喜得骨头发痒,也不计较他口内尊卑称呼,且道:“既如此,少爷我屈尊给你揉揉。”说罢,便令若钧褪了衣裤卧于床榻之上。 若钧初时不肯,却拗不过秦皓,只好依了他褪去下裳,趴伏在榻上。 秦皓俯身看时,那臀上依旧是绯红一片,夹杂点点青紫,果然是最后几板失手打重了。若钧跟了秦皓几年,挨打何止百次,比之眼下之伤重之又重尚且数不胜数,秦皓却从未似今日这般心疼过。他将药膏在掌心搓热,覆在若钧肿臀之上,拿捏力道,揉将起来。 若钧受着揉伤之痛,心里却是高兴得紧。自打做秦皓书童之日起,若钧对秦皓就仰慕不已,三天两头替他挨打,亦是心甘情愿。直至被秦皓破了身子,做了他房内之人,若钧便打定主意,此生此世只跟秦皓一个。因此莫说他尚是眼下得宠,就算不得宠,他也能安分守己伺候秦皓一辈子。 秦皓自不知若钧心中所想,揉了一阵就想起枕翠阁那位来,便问道:“他可对你说挨打之事?” 若钧轻笑道:“怎会与我讲这些!我拿块软垫与他,他就脸红得很。” 秦皓讶异道:“不曾翻脸么?” 若钧半闭了眼,道:“依我看,那艾公子脾气好得很,多半是少爷说话不防头惹他气恼。” 秦皓呆了呆,道:“你倒是与他谈得来,我与他说不上几句便要争执。少爷我是有些心直口快,可他也太过骄矜,看不破如今处境。最可恶他甚爱说生道死,死了干净这样话时常挂在嘴边,气得人肝疼,不然我也不能轻易动手罚他。” 秦皓说了许多,若钧却毫无动静,再细看时,原是睡了。秦皓叹气,莫不是自己揉得太过舒服?想想若钧,昨晚先是一顿好打,之后便是自己需索无度,睡下已过子时。侵早寅时起来,伺候自己栉沐进宫。待得午膳时节,又被打发去艾秋跟前劝食,着实是累着了。秦皓拉过一床薄纱被与若钧盖住下身,起身去了外间,欲令若钧安睡,免得扰人清梦。 |
秦皓一向精力旺盛,不惯午睡。他摒退一干下人,自向院内阴凉处遛达。 行至花墙边,秦皓一眼瞥见木莲捧了笔墨进去,心里甚为纳罕,遂悄然饶进枕翠阁。 二婢见秦皓走来正要行礼问候,却被他一拂袖打断,识趣垂首退下。 秦皓放轻脚步,慢慢踱去内室。 只见那珠帘之内,案几之旁,艾秋小小身姿端正站立,一面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面捻了衣袖拭泪。 秦皓心下动容,暗道原本是金枝玉叶,落得这步田地,实非他之错。自己罚了他几记戒尺下手虽轻,也是能着实痛上一阵。想来心内委屈,无处诉说,写一些诗词歌赋之属,以寄哀苦之情。 思及至此,秦皓挑帘入内。艾秋闻声,回首看是秦皓,顿时惊惧着以手压盖住案上字纸,那未干墨色立刻染黑了纤纤玉指。 秦皓不免疑惑,两步上前握住艾秋皓腕,迫他将手移开,自取了字纸来看,原来是一封家书。 只见纸上书:不肖子秋遥叩父皇母妃安康,离我南朝已有月余,现安顿于大将军府上。虽不及我宫中安逸,却不曾受得委屈。北国皇帝以礼相待,大将军亦奉为上宾,父皇母妃可安心静待儿归国之日…… 那字里行间尚有泪痕,亦有艾秋遮挡后之指印,秦皓看得心里发涩,拈起纸来慢慢替艾秋吹干。 艾秋又抹一把眼泪,指上墨迹染花小脸,他不自知,强自斥责道:“大将军怎可这般无礼?家书也要乱翻看!” 秦皓睨了艾秋一眼,被他那花猫似的脸逗笑,却不明说,只道:“我怕你是南朝细作,泄露我北国军情出去!” 艾秋登时气噎道:“你……” 秦皓怕他又急得呕吐,忙道:“罢!罢!如此无趣,一句玩笑话也禁不起。” 艾秋这一气,倒是止住眼泪,道:“既知艾秋无趣,还请大将军日后莫要玩笑。” 不知怎得,秦皓愈是见艾秋强压怒火、故作庄重之相,便愈发想要逗弄他。他抖抖手中字纸道:“南朝皇子也不过如此,午膳前才被罚过戒尺,这会子又写这些谎话欺瞒父母,与那市井小人有何区别?” 艾秋又羞又气,涨红了面皮道:“我离国月余,父皇母妃全无我音信,不知担忧成何样,这话也不过是令他们放心。再者,我如今在你府上形同软禁,便是写了这样家书也没人替我送去南朝,何来欺瞒之说?自己哄骗自己罢了。”说着,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要落下。 秦皓此时甚是后悔以此为题戏弄他,将字纸搁下道:“一个男孩子,怎得这般爱哭?别是南朝公主假扮吧?” 艾秋听罢,竟也破涕为笑,随即收敛笑意道:“我皇姐容貌绝世倾城,你若真将她掳来,倒是替北国皇帝立了大功一件。” 秦皓见了艾秋带泪一笑,险些连魂魄都出窍。他呆了一阵方小声嘀咕道:“幸好掳来是你。” 艾秋并未听清楚秦皓之言,亦不欲与他纠缠,敛目道:“我有些乏了,要歇息歇息,大将军请回罢。” 秦皓抿嘴笑道:“如此也好,你身子弱,是该多歇息。只是……”说着,秦皓取了一方铜镜来送至艾秋面前,“你自己且瞧瞧。” 艾秋疑惑,接过铜镜一照,顿时尴尬不已,忙拿手帕要擦,却因墨迹干涸擦不掉。 秦皓大笑,一面往外走,一面唤来木莲木香,吩咐道:“快兑温水来,与艾公子净面。” 艾秋羞恼至极,却不好质问秦皓,只得在屋内顿足捶胸。 |
今晚更一个《小金毛的油条猛男》的番外可好? |
今天更了一段眉间心上,明天恢复这里 |
至晚,秦皓被相府大公子郑寻请去吃花酒,说是有几个色艺极佳少年郎给他开眼。秦皓欣然前往,夜半方回,喝得满身酒气。 若钧早就回了自己房里,秦皓本想由着丫头服侍睡下,奈何他被若钧伺候惯了,毛病多得很。一时宽衣扯到发髻,一时净面水太热,欲叫了若钧来,又想起他午膳后困倦模样。说不得凑合凑合,胡乱睡下。 秦皓睡得昏天黑地,枕翠阁内的艾公子却临窗而坐对月长叹。他午后贪睡,夜里便走困,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赶走秦皓之后,艾秋先是净了面,又支开婢女,独自一人躲进帐子里,褪了下裳看身后之伤。 原本粉白臀上横亘着几道绯红尺痕,看不出肿胀,只是摸上去略鼓一些。果然如秦皓所言,他下手尚是有分寸,不致用药。 只是可恶他区区北国一将军,竟敢对南朝皇子肆意用刑!更可恨那北国皇帝亦是促狭,赐了戒尺出来,让他秦皓肆无忌惮。 想到此处,艾秋不免担忧起来。眼下战事虽已平息,可听秦皓话里意思,尚无放自己归国之意。这将军府才住了几天就受他打罚,若是长久下去,彼此熟识了,身后这两团怕是有得苦吃了。 忽又想起秦皓挥着戒尺罚他之时,手掌好似一块顽石一般压在腰上,动也动不得。待到打完了,他那脸色又好似六月天气,说变就变,涎皮涎脸着就要揉起来,真真是……无耻至极! 不知不觉便过了丑时,木莲实在熬不过,进来劝艾秋歇下。 艾秋思虑入神,木莲连唤了好几声才惊醒过来。他已知木莲来意,抚着面上被夜风吹乱的发丝道:“我已是梳洗过了,这就睡下,你且去吧。” 他虽说得轻松,木莲却不敢放他一人在此,上前劝道:“公子必是走了困,不如躺下,奴婢给你打扇,陪您说说话便好了。这更深露重的,若是着了凉可不值了。” 相处几日,艾秋已知木莲为人谨慎,生怕有何闪失。只是这夜深人静之时,虽说是主仆,毕竟男女有别,由他守着自己不甚妥当。艾秋起身道:“我也有些困乏,如今睡下,你也不必陪我。” 木莲听了,小心伺候艾秋躺下,放下帐子,也自去歇息。 艾秋在床上辗转良久,天微明时才堪堪睡着。 |
翌日清晨,秦皓穿戴齐整去早朝。金殿之上,淳于昆言道,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大将军武功高强,亦不可太过荒废,着秦皓带禁卫军教习功夫,不得有误。 秦皓表面恭敬领旨,心内却腹诽,分明是看我太闲适了,你郁郁不平,这才派我这些杂务。想我平定南朝之功,如今给你当禁军教头,说出来落世人耻笑。 淳于昆高高在上,一眼瞥见秦皓垂着头,满脸不忿之色,暗暗笑一下,不理会他。 散朝回府,秦皓在将军府前厅召来自己副将,吩咐他午后去禁军大营走一趟,命他前去知会,自己且回后宅歇息。 行至枕翠阁院外,秦皓见内里依旧悄无声息,不禁纳闷,这都日上三竿了,艾秋还在睡不成? 回到自己房中,秦皓遣了身边丫头去问。不一时,丫头回禀说,艾公子昨夜睡得晚,这会子还没起来。 秦皓失笑,这小皇子还真是身娇体贵。 正闲暇时,采菱与若钧走来问安。 秦皓命他二人坐了,自己喝口茶道:“你们二人是相约而来?” 采菱听了,脸色微变,道:“少爷又乱说话。” 若钧也道:“昨日才说少爷说话不知谨慎一些,惹得艾公子生气,今日倒拿采菱姐与若钧取笑了。” 秦皓正色道:“我何尝拿你们取笑?往常你们请安都是一前一后,今天一同前来,可不是约好了?” 采菱素知秦皓脾性,掩口笑道:“不过是碰巧,哪里就约下了?也幸好是少爷您,别家主子若是动了这样疑心,我与若钧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若钧道:“采菱姐也莫这样说,纵得少爷愈发以此事作弄你我二人。少爷说说无妨,毕竟深知我们。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被外人听了去,不知要传出何样新闻来。” 秦皓皱眉道:“你何时这般跼高蹐厚起来?” 若钧抿嘴轻笑道:“若钧本就谨慎,只是跟了少爷才变得不拘小节。” 秦皓被揶揄自是不快,瞪了若钧一眼道:“少爷是不拘小节,你既是敢说这话,须要仔细你的皮肉!” 采菱虽是女眷,却是自幼跟在老夫人身边,他若钧挨罚不知看过多少遍,是以听他主仆二人对话并不稀奇,反而笑道:“幸而我是女子,又承蒙老夫人所赠,免了这皮肉之苦。” 秦皓顿时抚掌大笑,道:“不愧是老夫人使出来的!” 若钧羞得面皮通红,嗔怪道:“采菱姐才是少爷心坎上人,专爱学少爷拿人取笑。” 三人说笑一阵,采菱便要告辞。秦皓也不阻拦,由她去了。采菱走后,秦皓吩咐若钧去枕翠阁看看,顺便告诉艾秋,午后要带他出去。 |
我觉得最近回复的都好少,好像回到了我初次开帖的那段日子。难道是要调整一下状态才好吗? |
若钧一面蹲身与秦皓捶腿,一面问道:“少爷要带艾公子去哪里?” 秦皓初时不答,顺着若钧发顶抚摸至他脖颈,方道:“皇上命我去教习禁军武功,我想着本也无甚可教,不如带他去散心。入府这几日,他最远不过是去了两次书房,莫要闷坏了他。” 若钧歪头沉思一阵道:“少爷,不知禁军大营离咱们将军府多远?” 秦皓道:“不过二三十里,骑马不消半个时辰。” 若钧抿嘴笑问:“那艾公子可会骑马?” 秦皓思虑起来:“这倒是,若是不会骑马,何时才能到大营?” 若钧起身道:“不如若钧先去稍探稍探,少爷好做定夺。” 秦皓微笑点头道:“少爷身边若是没有你,怎可事事周全。” 若钧笑道:“若钧替少爷分忧,少爷可有赏赐?” 秦皓在若钧屁股上摸了一把道:“尚未立功,便先讨赏,今晚少爷我好好伺候你,让你舒坦一回,如何?” 若钧脸红,掩口笑道:“少爷自己龌龊便罢了,偏要带上别人!若钧不敢劳动少爷,少爷要赏时,不如晚间去林公子房里看看,安抚几句罢。” 秦皓拧着若钧臀肉,骂道:“看你这会子贤良,待我去了他房里,你莫吃醋偷哭。” 若钧不屑道:“若钧何曾这样小气过?” 秦皓摆手道:“罢了,你先去枕翠阁,林玻之事容后再议。” 若钧无法,只得先到枕翠阁去了。 |
我能不要脸的说我看自己的文看入迷了,忘记更新了吗?我都想申请一个新ID给我自己写长评夸夸自己! |
艾秋睡到快午时才醒来,连早饭都不曾吃得。若钧来时,他刚刚被婢女伺候着栉沐,木香拿着梳子正要与艾秋梳头。见若钧进来,笑吟吟的打了招呼,若钧也躬身与艾秋问安。 艾秋自打入了将军府以来,最亲近之人便是若钧,见他来了,稍稍露出一丝笑意。 若钧接过木香手中梳子,亲自为艾秋梳头。他把艾秋一头金黄头发都通开后道:“我见公子往常俱是束起一半,散着一半,今日替公子都束起来吧?” 艾秋不解其意,笑道:“我碎发甚多,都束起来怕是不容易。” 若钧倾身凑到镜前,笑道:“公子只说好不好,余下事交于我便是。” 艾秋见若钧兴致足,只好点头答允。 若钧遂用梳子沾了清晨竹叶上滴下的露水,慢慢替艾秋梳起头来。他不似往常那般将发丝束高,只在艾秋脑后略高些之处结了发束,又将发丝分缕盘好,绾作一碗状发髻。又伸手取过一根黑底上金丝刺绣的发带,与他牢牢扎好,并未插发簪。 收拾利落,若钧左瞧右看,甚是满意。举了一柄镜子请艾秋自瞧,艾秋也点头赞叹。 若钧侍立艾秋身侧,微笑问道:“公子可知若钧为公子改束发髻之意?” 艾秋一脸懵懂,摇首作不解之态。 若钧扶了艾秋起身,引他去院中疏散,边行边道:“我家少爷适才说,午膳后要带公子出府散闷,公子可喜欢?” 艾秋本不是活泼爱逛之人,原先在南朝宫中,也曾一月不曾出得宫门。只是如今处境不同,人家又是一番好意,过于拂逆了也不甚好。于是便道:“喜欢是喜欢,不知大将军要带我去哪里?” 若钧一脸羡慕道:“皇上命我家少爷教习禁军武功,要去禁军大营。少爷说,艾公子自入府以来也未曾出去逛逛,教我来问问公子可会骑马,要午后带了公子骑马出去呢。” 艾秋慢踱几步道:“我年幼时,父……亲也曾请过教习,教我拳脚骑射。不为上阵杀敌、行走江湖,只为强身健体。只是许久不练,俱已荒疏了。” 若钧道:“会就很好,此去也不甚遥远,不过二三十里,半个时辰就能到的。” 艾秋问道:“那与我这发髻有何干系?” 若钧抿嘴笑道:“这是我私底下小见识,我想着艾公子身份特殊,又是这个好模样,断不可被他人轻易瞧了去。过会子我送一套轻甲来,公子扮作少爷亲兵,岂不是既不起眼,又稳妥?” 艾秋本不愿做这改装出行、自降身份之事,但眼见着若钧兴致勃勃,不好拂了他一片好意,遂无奈笑道:“依你便是。” |
果然午膳之后,若钧送了一套轻便盔甲来,不是日常沙场所穿铁叶甲,而是校场练兵穿的轻甲,前后心、手肘、膝盖处缝了牛皮。 若钧伺候艾秋更衣,见他内里着了一件短小纱衣,便提醒道:“公子在家穿纱衣倒是凉快,只是这轻甲虽比铁叶甲轻薄许多,穿在身上还是热的。等出了汗,纱衣并不吸水,沤着反而不好。不如换一身春秋布衣,热是热些,总比那样舒爽。”说罢,不等艾秋回复,自去柜子里翻找衣物。 艾秋亦觉得若钧所言有理,可见若钧托了衣服送至面前又不由得脸红。他乃是金枝玉叶,自幼由人服侍更衣沐浴惯了,本不致害羞至此。只是思及被秦皓打了几下戒尺,昨日看时尚且是粉嫩颜色并未消退。今日自醒来,一直无暇自顾,不知何样,若是余痕未退,被若钧瞧去,岂不是要羞死人了? 若钧见艾秋欲语还休之态,心思一动,便知他在顾忌何事。若钧忍笑道:“若钧是下人,自该伺候公子,若是公子觉得不便,若钧去外面等候便是。” 艾秋松了一口气,含笑点头。若钧会意退出,待艾秋复又唤他才进去。 若钧驾轻就熟着伺候艾秋穿了盔甲,一头黄发亦被头盔罩住,又细打量一阵,不住摇头。 艾秋尚未揽镜自照,见若钧摇头,忙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若钧笑道:“公子面皮这样白净,容貌亦是俊俏,哪里有些亲兵随从样子?” 艾秋见若钧调侃自己,不乐回道:“你怎么也和你家少爷一般,这样爱拿人取笑!” 若钧即刻赔礼道:“公子莫怪,是若钧僭越了。” 未等艾秋说话,只听屋外有人问道:“和我一般有何不好?非要似你艾公子似的端庄自持便好了?” 那口气声音还有别个?定是秦皓无疑。只见珠帘分开左右,秦皓挑帘而入,也如艾秋一般穿了一身轻甲,倒是比穿常服时节更为英朗夺目。 若钧见秦皓走来,先是上前与他将头盔颚带系好,又低声嗔道:“少爷莫要乱说,本就是若钧之错。” 艾秋见他二人亲近如斯,甚觉刺眼。往日在宫中,偶尔瞥见父皇母妃恩爱亲昵,只觉羡慕,想着自己何日能得母妃一般之佳偶,过得此生也罢了。今日见他两名男子,也如寻常夫妻似的,倒也不甚怪异。思及那晚听到噼啪之声、呻吟之韵,想来是二人床第间取戏。只是可惜若钧体贴温顺,模样又是上等,白白便宜了秦皓这等莽夫! 秦皓见艾秋垂了眼眸、闭口不言,只当他又犯倔犟。看天时辰亦是不早,不欲与他计较,遂挥袖道:“今日带你出府散闷,不得乱跑,只跟着我。若是出一点差错,日后便只在这枕翠阁内过罢。” 艾秋听他如此吩咐自己,心头不快。想着反驳几句,却想到昨日戒尺之罚,又眼瞧着盔甲都穿戴好了,再多说亦无益。遂闷声应了,跟着秦皓身后出去了。 |
生就一颗疑神疑鬼的心,以一双怀疑的眼睛看待所有人。在爱情与友情面前总是觉得自己被敷衍、被欺骗,简直就是受迫害妄想症。却又不敢去探究真像,因为答案也被质疑。所以还是化悲痛为力量,多写一点东西,平息一腔醋火吧。 |
将军府大门之外早就备好马匹,副将率一干亲兵亦等候多时。艾秋随秦皓出门,见那些亲兵内有几个眼熟得紧,似是同秦皓一起征讨之将士。那些人见艾秋,虽不知其身份,然他们皆知自家将军爱好男色,俱将艾秋认作得宠房里人。只不过因秦皓日常治下严谨,众人俱不敢多问多看。只在心中暗暗感叹,大将军一向内外分明,宠到这般地步亦是难得。 秦皓之坐骑是一匹身形壮硕的枣红大马,他拉过缰绳翻身上马,很是干脆利落。艾秋坐骑乃是一匹比秦皓那匹要矮小许多的白色小马,饶是如此,艾秋试了又试,仍是未能上去。秦皓忍笑唤府内家丁搬过马凳,艾秋这才红着脸上去。 秦皓乃是武将,马上功夫娴熟,若按他往常习惯,早就策马奔腾,直奔校场去了。奈何今日有艾秋相随,若钧又三番四次叮嘱他要看顾好艾公子。因此秦皓连马鞭都不敢用,只是催动缰绳在前小跑,还不时回头照看,生怕艾秋摔下马背。 那副将连同亲兵们更是将艾秋认作秦皓宠儿,他家将军一向豪放不羁,何时这样小心翼翼过?是以也对艾秋另眼相看,不用秦皓嘱咐便殷勤着跟着艾秋身后,将他围拢起来。 艾秋却并不自知,他只顾着握紧手里缰绳,慢慢催马前行,生怕马儿受惊四下乱撞。 秦皓走不了几步便回头相望,只见艾秋两腿紧紧夹着马腹,双手牢牢握住缰绳,看样子确是学习过驭马之术,只是不得要领。若是按他这般骑马,等不得到禁军大营,大腿必将被马鞍磨伤。秦皓实在看不过,调转马头行至艾秋身边,耐着性子道:“腿松开些,你夹这样紧,马儿也难受。” 艾秋依言松腿,只觉身子乱晃,险些摔下马来。 秦皓忙倾身扶了他一把,斥道:“怎得这样笨!叫你松开些,你便一点力气也不使罢!” 艾秋受了惊吓,又被秦皓斥责,眼圈早就红了。他斜眼瞪了秦皓,甩开他手臂,重新夹紧马腹。 秦皓见他使性子,无奈道:“好好,不说你就是。你略松些,脚往马蹬上使劲。” 艾秋待要不听,沉下心后又觉自己不该任性,万一不小心摔伤自己,那才是得不偿失。因此,他也不看秦皓,只照他说的做,果然觉出马儿身子不似初时那般僵硬。 秦皓不禁暗暗赞叹艾秋聪慧,又看他骑了一阵,便放心去了队伍前面。 |
跟大伙儿商量一个事,我想把这里暂时停一下,全力把眉间心上完结。因为老是跳来跳去的写,思路被打断,有点乱。不知道大家能不能体谅一下。 还有,最近工作忙乱,更新可能也不及时,请大家谅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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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恢复更新,傍晚放文 |
往常半个时辰路程,今日生生跑了快一个时辰,到了禁军大营时,禁军统领已然带着人先操练起来。他见秦皓到来,忙丢了众人进前拜见。 秦皓命他起身,粗略看看禁军操练阵势。禁军说好听了不过是给皇帝家看家护院,他们那点子功夫在秦皓眼里形同儿戏。秦皓虽身受皇命,却不屑于亲自教习,只命副将去指点一二。 艾秋跟在秦皓身后,见他派兵遣将之姿实不同于往日嬉笑之态,遂又想起当日秦皓带兵杀进南朝皇宫,夺了自己来北国之时,俨然战神一般。 没走几步,艾秋便觉得大腿内侧火辣辣疼痛,他亦知是适才骑马时用力太过所致。只是这里人多,又无遮蔽之处,只能忍耐。 秦皓吩咐完自己副将,便四下转着看看,不时回头看艾秋几眼,也觉他走路姿态怪异。稍一猜测便知是骑术不精骑马磨伤。他玩心又起,故意带着艾秋在大营里穿梭游走,假装不知。走了一阵,见艾秋咬牙跟着,心下又不忍起来。遂径直去了统领营帐,只留艾秋在内,其余人遣出帐外伺候。 艾秋不知秦皓何意,却也警惕,见只剩自己,便退开一步,远远看着秦皓。 秦皓强忍笑意,也不同他兜转,直言问道:“可是磨伤了大腿?” 艾秋见他如此直白,亦不好隐瞒,况且确实疼痛难忍,遂点了点头。 秦皓指了指统领座椅后屏风,道:“到里面去,我与你瞧瞧。” 艾秋睁大眼睛瞪着秦皓,以为他在说笑,那种地方岂是随便给人看的? 秦皓自是晓得艾秋害羞,上前拉着他就往屏风后面走,一面走一面说道:“这里就你我二人,扭捏给谁瞧?” 艾秋真真看不透秦皓心思,强词夺理无人能敌。他欲抽出手臂,却不及秦皓力大,终是被他三拉两扯,带至屏风后面。 秦皓欲解艾秋盔甲,艾秋死活不从,半天争弛不下。秦皓最后气恼道:“你我皆是男子,看看又何妨?过会子还要骑马回去,看你忍不忍得了!” 艾秋也不同他做口舌之争,缩在营帐一边,紧紧护住身上盔甲。 秦皓无奈,道:“我叫人送热水与药粉来,你自己擦洗上药,如何?” 艾秋这才点头答应。 秦皓一面往帐外走,一面自语道:“可真是个祖宗!” |
统一回复:艾秋说,你和若钧还都是男人呢!不一样做那些羞羞的事? |
秦皓出了营帐,命人送入热水与外伤药粉,自己又亲自在帐外守候。 艾秋自小是奶母侍女捧着长大,哪里做过这些。只是如今伤在哪里,不肯让秦皓看到,少不得硬着头皮自己弄起来。 先是解了盔甲,之后褪下衣裤,布料磨着大腿,疼得更紧。艾秋忍痛低头查看,果然大腿里侧被马鞍隔着布料磨得通红,透着血丝。若是一路再骑马回去,怕是要破皮流血。 艾秋哪里受过这等苦楚,便是当日押运他来北国时,所承马车之内亦是铺垫了厚棉褥,可坐可卧,不致伤及体肤。眼下此景勾起他思乡念头,红了眼圈,将哭不哭。 偏偏秦皓在帐外不放心他,扬声问道:“如何?伤得可重?” 艾秋强压哭腔答道:“无事,你莫进来。” 秦皓无法,只得耐着性子等候。 艾秋用热水浸了帕子拧干,慢慢擦拭磨得红肿的皮肉,杀痛立时传来,疼得艾秋直咧嘴。 擦洗过后,艾秋拿了药粉敷好,重新穿戴齐整。那伤处虽是涂了药,依旧疼得厉害,连走路亦不敢快了。 艾秋由不得发愁,过一时还要骑马回去,如何是好。 秦皓在外等得发急,越性问也不问,直直闯了进来,见艾秋早已收拾停当,心里竟隐隐有些失望。又看他楚楚可怜模样,委实令人心疼,遂问道:“可是破皮了?” 艾秋鼻头发酸,只摇头,不做声。 秦皓又问:“肿了?” 艾秋点头,眼圈愈发红透。 秦皓叹气道:“怪我,不该叫你骑马。” 艾秋与秦皓相识多日,还是头次听他有自省之语,不免惊奇,想到今日之事,也怨不得人家,遂道:“不怨你,是我没用。” 彼时,午后日光明媚,射入帐中却寥寥无几。艾秋面孔半映着日光,眉眼更是柔和。眼角鼻头俱是红润,加之嗓音软糯,直看得秦皓心头一颤。禁不住欺身上前道:“可是疼得紧?” 艾秋此时既疼且急,全然忘记要防备秦皓,连躲都不曾躲,只道:“现下还好,只怕一时回去……” 话未说完,秦皓便又进前一步打断他道:“无妨!回去时你与我同乘一匹马,腿上不需使力,我再骑慢些便不怕了。” 艾秋不乐道:“哪有亲兵与将军同乘一坐骑的?若是大营内有马车便好了。” 秦皓笑道:“此处皆是些莽夫,出入俱是骑马,哪里来得马车?” 艾秋苦思之下亦无良方,只得点头答应。 |
日斜夕照之时,秦皓命人备马回府。艾秋歇了半日,疼得略好些,眼见着亲兵牵来那匹枣红色高头大马,愁得直皱眉头。 相形之下,秦皓倒是喜上眉梢。他本好男风,艾秋又是一绝色之人,虽知其身份高贵、不可冒犯,如若能得温香软玉满怀,或可稍解心头之憾事。 禁军首领带着几名手下恭送秦皓出营,按规矩应是秦皓等人上马远行之后,禁军首领方可回营。因秦皓怕艾秋尴尬,只说自己想疏散疏散,便令禁军首领回营了。之后秦皓又令副将带人先行回城,不必去将军府聚齐。副将与亲兵自然乐得早早回去歇息,遂欣然领命离去。 不多时,通往城里的官道上只剩秦皓与艾秋二人慢慢行走。秦皓顾及艾秋之伤,行走极慢,待四周看不到人影之时方道:“可是没人了,快上马。” 艾秋登时扭捏起来,他明白别无他法,只是想着与秦皓共乘一骑便别扭得紧。几度想要逞强要自己骑马回去,可想到那切肤之痛,秦皓又是那样性子,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秦皓亦知他心中之念,懒得同他讲道理,弯腰就将人抱起来,欲将他放在自己马鞍之上。 艾秋正在踌躇之时,未理会秦皓举动,乍然被抱起,吓得大惊失色,手臂不由得环住秦皓脖颈,且不自知。 秦皓见艾秋与自己亲密如斯,虽是无意之举,亦喜得心头发痒,笑嘻嘻道:“莫怕,这匹马是驯熟的,温顺得很。”说罢将艾秋抱至马背上,自己亦翻身上马。 艾秋被秦皓紧紧抱住,倒是稳妥非常,只是太过羞人。想他秦皓是房中有公子之人,对待男子亦不同于常人。两人这样肩挨肩、肉挨肉,艾秋深怕秦皓起了别样心思。 秦皓此刻美人在怀,哪里还顾得上美人心里想什么?他原以为艾秋那样瘦弱,定是瘦骨嶙峋,却不想抱在怀中竟是这样温软。梳头的竹叶水加上适才涂抹药粉味道,亦是好闻至极。秦皓忍不住在艾秋颈间深吸一口气,闭目细品。 艾秋初时觉得颈间发痒,再回头看秦皓,满面享受之态,必定心内唐突自己,不由得心头恼怒。 秦皓睁眼便看到艾秋斜眼瞪着自己,只觉那小子愈发可爱,故意不理会道:“坐稳些,腿上不要使力,咱们这就回府。” 艾秋见他面上猥琐,言语间尽是堂皇,便是心中有气也说不得,只得闷闷“嗯”着。 秦皓笑喝一声“驾”,枣红马奋起四蹄,急奔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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