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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莫道桑榆晚(古风,父子,兄弟)[第3页] |
作者:一梦千年水犹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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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卡在颈上,即使力道不重,却仍是让人呼吸一滞,虽然我现在是个避无可避的姿势,可如此毫无挣扎的任其钳制实在诡异,此刻的感觉与方才被剑所指不同,不是不安,也不是恐惧,仿佛一瞬间被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刺了一下,可我,却说不出哪里疼。 他似是察觉了我的情绪有所波动,缓缓地松了手,“怕了?” “有点,不过我该早做准备才行,你这么喜怒无常,说不定哪天我就死在你手里了。”貌似不在意的笑笑,可话中有几分真心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既然知道怕就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更不该……”我洗耳恭听,等着他说更不该如何,可他却毫无预兆的顿住,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了下文。 他这般欲言又止着实让我不舒服,好奇的同时又隐隐的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他那未说出口的半截话是什么,只是无法用连贯的语言将其表述。 我不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一来累心,二来劳神,但眼前之人不同,一句话,一个动作,充满威胁,却又透着关切,兄长这个角色他演的实在入木三分,或者说,简直入骨。相比之下,我就差了那么一点。 有些话,只要一日未说清,种种温情不过幻影,演的再真,终归难以入心。好在,我的目的是让他们父子团聚,亲情于我而言,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 “主上没别的要说,我先……”手撑在桌边准备起身,这不动还好,一动方知瞬间冷汗遍布是什么滋味,我这后半句不同于他的欲言又止,我是生生被疼的咽了回去! 若这所谓的“君子之约”还要继续,我实在应该找个机会好好与他谈谈,打人也别可着一个地方来,坐不能坐,行不利索,委实太痛苦了。 |
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我决定从即日起告别短小君,不卡文,不卡拍,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
第十章 一个人的记忆可以有缺失,武功招式可以在不同人的教导下发生变化,但没有刻意纠正过的字体往往很难改变,哪怕他的记忆残缺不全,所以墨忆的字迹多多少少还有些当年的影子,我无意中看过一次已经不难发现,而他对那张纸上的字迹表现的更是淡然无比,没有丝毫惊讶,那一刻我方才意识到,其实无需我再多做什么,他的心中只怕早已有了答案,而这个答案,不是我能窥探的。 你是林正南的儿子!有那么一刻,这几个字呼之欲出,可我还是忍住了,我很怕他云淡风轻的回我一句“是又如何?”,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一丝波澜,然后继续去做他认为该做的事。 接下来的两日,墨忆不见踪影,我也落得一个清静,只是清静过头便显得有些无聊,无意间又想起那夜,父亲想来已经知道是我了,就算再不喜欢也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更何况,在我回身之际他那一掌已是撤了一半的内力,否则我绝不可能活着回到御宸宫。说来,我真是应该感激不尽,要知道即使在我看来,此等行为也是打死都不为过的。 将养了两日身体已然好了大半,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恢复能力,如此再闭门不出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也是时候和墨忆改善一下关系了,就这么冷着也不是办法。 甫一出门却觉得眼前有哪里不对,茫然四顾的看了一番才发觉,是树!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了还真是让人不适应,感觉光秃秃的,别扭归别扭,可是却令人心情愉快,只是……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讨好我吗?这个人前一刻可以掐着我的脖子后一刻却因为我的一句话无聊透顶的真去砍树?这思维实乃常人无法理解。 一路心情复杂,书房之外霁风守在门口,还不等我再向前一步,房门已经先打开了,走出来的正是前两日想要与我切磋之人,但显然,他今天没什么兴致,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墨忆神色晦暗不明的坐在桌前,抬眼看向我时仿佛下意识的挂上一丝浅笑,温和至极,只是脸色却并不比我这个重伤初愈的人好看。该不会刚刚打过一架?可看屋里一切完好又实在不像。 “你怎么来了?”他看向我,将手里握着的东西不甚在意的揣了起来,远远看去,似是一块玉佩,通透古朴却不似女子之物,让我莫名的想起他那位神秘的师父。 “主上特地为我改善风水,我是来道谢的。”我笑了笑,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动作已较前两日利落多了。 他的目光在我落座之时有一瞬间的黯淡,那抹黯淡散去,他开口道:“伤都好了?” 我不知道他这话题何以转到这来,一时反应不及,只是点了点头。可刚一动作却又不由得后悔,他该不会兴师问罪,怪我不说一声就自作主张吧?勉强又接了句:“还没。” 他似是极力忍着笑意,一只手抬起又放下,好像要做某个亲昵的动作,但出于某种原因,犹豫了,最终放弃,只是轻言了一句“我不打你。” 我无言以对,只好另寻他话,“剩下的两份地图你打算什么取?”原本只是想打破沉默,可这话一说出口自己不免都觉得无耻,明明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拿别人的东西还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果然是近墨者黑。 “我已经拿到了。”他淡然一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若再不快点动手只怕又会有人赶在我前面,运气并不是每一次都能眷顾同一个人的。” “若不是我有伤在身,也无需靠运……”话未说完,我方意识到,墨忆的意思是他在这短短两日之内已经把最后两份图拿到了,为的只是不希望我赶在他前面?忆起进门时他那并不好看的脸色,想必此时,他比我伤的更重。 墨忆绝不是野心勃勃之人,可他却对青离剑如此执着,我想再问最后一次,无论他答于不答我都不会再问,“为何非要得到青离剑不可?” “拿不到青离剑,师父性命堪虞。”他看着我缓缓说道。 |
和某人讨论新文讨论到现在,原谅我没更文,话说,单身狗在这样的日子怎么有心情更文…… |
原来如此。 他取剑只是为了师父,得知这一缘由我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他为了一人肯把自己置身如此境地,可见他的师父在他心中的分量,一直以来我都对他不甚了解,他这个人与传言不符,可里里外外都透露着深不可测,许是他给我的印象过于温和,反倒让我觉得他不是一个会轻易付出真情的人,而今日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而令我担忧的是,究竟是什么人会将他轻易掌控?搅得武林动荡不安真的只是为了一把剑吗?即便有他师父作为要挟,墨忆真的那么容易掌控吗?想到霁风,我觉得这个问题显而易见。有人不但想夺剑,更想让他做一把剑,可这把剑不同于青离,而是有自己的意识,不只能杀人,还能吸取天地之灵气,强化自身,这御宸宫真正的主子能不能握住这把剑实在是个未知数。 而墨忆,或许有句话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他为救人不假,可杀人亦是真,即便日后真相大白于天下,他手上沾染的鲜血还能洗的掉吗? 我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果然,我是亲弟不假,他这一句话竟能让我联想到他的日后,我自认对亲情不抱什么幻想,可见他今日之伤多多少少也有些为了我,终是难以无动于衷,归根结底,我实在太善良了。 “小念……” 许是我沉默太久,他低低的唤了我一声,脸上流露出些许担忧。 咫尺之遥,墨忆坐在我的对面,一案之隔,微微探身看着我,让人恍然觉得仿佛昔年那个处处护我的兄长一直如此这般,关切之情从未变过。 “我知道了。”青离剑非取不可,之后如何,不看天命,而在人为。 |
三万字必卡,这是我的劫吗?憋出内伤…… |
说好的两天一更变成了不定时更新,还有人爱我吗? 话说我只是最近状态不对,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觉得乱七八糟的 我也不想不更文,带着深深地罪恶感,我来了 |
第十一章 与墨忆的一番话虽说的不甚通透,可好歹又对他多了些了解,是以,我最近的心情可想而知,相比之下,他却显得心事重重,这其中缘由他不必说也能让人猜到三分,只不过,我不知该如何劝慰,就好比父亲多年来对他的那份不减反增的思念,我一样不知该如何应对,每每遇到这种事我的所作所为皆是令人厌烦之举,久而久之我竟不知道如何反应才称得上合适,所以,我决定秉持四字原则:沉默是金。 “林念!”我正沉默着,他那边却毫无预兆的开了口,虽不是带着怒意,但连名带姓,好不客气,话说他不是叫我小念吗?怎么又变成林念了?因他这两个字,我不由得在心中腹诽良久,可惜,没有得出结论,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此人喜怒无常。 “你这几日都在想着什么,怎么变的少言寡语了?”他语气温和,眉眼间含着笑意,话语中怎么听都像带着两分蛊惑。 我:“……”想着什么的是你吧,我不想打扰你才少言寡语的,怎么成了我的问题?“你觉得我该想什么?”我笑了笑,反问。 他沉默了一下,倒真是认真的想了想,只是他的沉思只有一瞬,眨眼之间,忽然正色道:“如果我有什么隐瞒你,并非因为不信任,只是有些事你知道了没有好处。” 他这话不像是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可仔细想来又正对的上我心中所想,只是我依然感到意外,因为我那句话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嗯。”我点头应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表示,因为我也一样,有所隐瞒,不说别的,单单一个名字我就没说实话。 他脸上略染诧异,显然是没料到我竟会以那一个字作为回答,当然,若非我不是这么的“设身处地”,定是要反驳他的,可见,许多事你要亲自去做了才能体会他人的苦衷,对于我如此善解人意的表现,他那一脸诧异最终化作了欣慰。然而,我有些心虚,他能坦然自己不会全然相告,我却不能。 “你的伤……好些了吗?”他在我沉默之际再次开口,提及我的伤,依旧是不自觉的顿了顿。 “早就好了。”我不知道他指的是老头子那一掌还是指他打的,总之,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不自在,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在无意间瞪他一眼,就算有也真的是无意的。 “既然好了,明日随我去取剑。”不是商量,而是陈述。 听闻此言,我的心里拿到图纸后一直拖了这么久是在等我伤愈?“为什么要让我同去?” “难不成你想留下?”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道:“绝影离鹤二人一直想和你切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我干咳了一声,怎么就把两位护法给忘了呢,只不过……“就为我的伤,你拖了这么久?你师父那里……”他师父的处境比我危险,若真的需要我方能取剑,他大可不必推迟。 “总要做好万全准备,不能贸然前去。”他看了我一眼,说道。 如此听来……不无道理。 |
“主上,取剑之前我能否先去一个地方?”我微笑着看向他,好生商量。 他端了个茶杯正要喝茶,听到我这话不由得把凑到唇边的杯子又放了下来,抬眼看我道:“什么地方?” 我暗道自己没眼色,竟然耽误主上大人品茶,恐影响了他的心情,他的心情不好估计我提什么要求都是错的,可是眼下已经扰了,又不能不说,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道:“许久未见醉香楼的子楚姑娘,不知她……”话未说完他一记眼刀子飞过来,我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并非识相的闭了嘴,而是……忘了要说什么了。 “不准。”掷地有声的两个字,那意思分明是不容再议! 果然,我就知道他心情不好所有提议都会被一律驳回,“我想说的是……不知她那边最近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毕竟这是主上交由我负责的。”我为他添了点茶,语气尽量表现得不卑不亢。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用你操心,管好自己。” “是……”我悠悠的应了一声,“一切但凭主上吩咐。”站起身,微笑着躬身一礼,在墨忆的脸彻底沉下来之前迅速逃离了是非之地。 次日清晨,天光将要泛白之际我和他出了御宸宫,因不知道他要选哪一条路,出门之前我特意做了一番修饰,易容之术于我而言并不精通,但好歹略懂皮毛,他甫一看到易容后的我表现出的不是惊讶,而是无声的笑笑。 “江湖朋友太多,总不好让人看见我现在和你这个魔头混在一起。”我道。 他不仅不怒,反而笑意更深,说实话,他这样子其实更让人没底,不得不承认,魔头做久了的人并不好惹,我时常在想,若是在他成为御宸宫之主前找到他会是何种情形,只可惜,我连想都想不出,毕竟在这之前他与他师父不知道躲在哪个深山野林,不问世事呢,我根本没机会找到他。 刚过一片林子,便察觉出些许异样,我骑在马上转头看向墨忆:“真的不用带上霁风?就算再不济也能抵挡一阵。” “不用担心,我会护你周全。”他回看我,认真的说道。 我:“……”这真的不是台本子里才子佳人互许盟约时的台词吗?我听的一阵恶寒,瞬间失去了应答能力。再看墨忆,他似乎觉得我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
“那怎么行,该是属下保护您才是。”半晌,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笑了两声,对着他道。 他眸色深沉,却不难看出其中的笑意,以及几分辨不清的情绪,说来也是第一次并肩作战,或许此时该情深义重的道一声:“哥,我信你。”无奈即便是信,也难以在他那句话之后说出来,而比我信你这三个字更难说出口的,是前面那个字。 心情大好或者不好时称一声主上,平常时直呼墨忆,或者一个你字,如此相处其实反倒自在的多。 思绪回转,我觉得自己能在此时分神想这些,实属不易,这种乐观的态度更是深深地让自己折服,饶是如此,却仍不敢太过大意。名门正派的手段我也算见识了一些,嘴上说的磊落,可做的事却不见得光明,暗箭伤人背地埋伏的伎俩实在不得不防。 墨忆这一路绕街避市,所到之处皆是渺无人烟之地,直到天色暗下不便赶路,我也未能见到一处酒家,是以,心内不免有几分凄然,对于餐风露宿这四个字,我是没什么向往的,可如今也不得不体会一番。 就着火堆啃干粮,眼前火光跳跃,天上繁星微闪,如此“良辰美景”我不仅没兴趣欣赏,反而无比怀念一个地方——醉香楼。其实,留在御宸宫或许也比在这儿有趣的多。 风吹的老树枝叶飒飒作响,间或有两声鸟兽的悲鸣,可见,这山里的日子鸟兽也是觉得苦的,我眯着眼瞧了瞧对面的人,因脸上人皮面具的关系,眼睛比平时小了些,所以这一表情想来该是一副小人相。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还未等我看清,他便轻声的开了口。 戴着面具的人尽管语气没什么变化,可依旧让人觉得清冷,我微微偏过头,轻笑了一声:“我在想……尾巴跟了一天了,怎么还不现身……” |
近来状态不佳,加之贴吧最近动荡不安,内忧外患,危急存亡……什么鬼 总之,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好不容易码了一段,差点憋哭我,宝宝委屈,宝宝要说 |
话音未落,一枚泛着寒光的飞镖已然向我的眉心射来,无甚在意的抬起手中的剑轻轻一挡,那镖不偏不倚没入了我身侧的树干中,“暗器偷袭不该是我们御宸宫这种魔教才会用的手段吗?什么时候被别人学了去?”我带着三分疑惑七分笑意的看向墨忆,可音量却是有意提高,说与旁人听的。 墨忆不言,身上的杀气却是分外明显,那份原本被掩藏在面具之下的温润气息也全然散去,瞬间化作修罗,那是我所不曾见过的,玩笑的心思再也寻不见半分,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开他的目光,换上严肃的表情。 个个一招毙命,无一例外,与我身边那些只是重伤的人相比,墨忆的手法堪称凶残,对于此,我始终是无法认同的,一个人究竟要经历多少才会变成这样,还是……他原本就有嗜血的一面? “小心!”话一出口,却发现比语言更快的竟然是没有半分迟疑的动作……只一瞬间,便觉得背后流淌着温热,这可比棍棒加身见血快多了,伴随着身后尖锐的疼痛,我似乎才意识到,或许,是我多此一举了,即使我不去挡这一刀他应该也不会受伤,只不过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林风比我重要的思想突然冒出来作怪,让我来不及思考。 “你……” “我没事。”轻声打断他的话,在看到除我二人外周围再无其他活人之时,不由得又加了一句:“你真凶残。”虽然这话是笑着说的,但我知道自己有多真心。 他没有丝毫辩解,只是沉默着拿出随身带着的金疮药替我疗伤。 “我这么凶残的人怎么可能会受伤,为什么要冲过来?”半晌,墨忆道。 想到他那句堪比戏文的承诺,配上此时自责的神情,我倒是并不在意他没有对我道一声谢,言不由衷的说了句:“当然是想让主上欠我一份人情。” 墨忆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开口道:“这种话不应该说出来。” 我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理。“为什么不留活口?” 身后上药的手一顿,那带着薄茧的手触及一道旧伤,我反而出乎意料的颤了颤,“魔头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我无言以对,尽管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可也知道我对他的评价不是玩笑,那看似无意的两个字或许并不比我这一刀来的轻,只是看不见血罢了。 |
最近忙着搬家,好不容易搬完又迎来了断网的日子 让我可怎么活 |
再好的伤药难免也有不顶用的时候,晨风夜露本不算什么,可此时于我而言却偏偏要命的很,天光将要泛白之际我从迷蒙中惊醒,犹如寒冬腊月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不由自主的想要打颤,背后的伤亦是叫嚣起来,这感觉实在算不上美好,我自觉有些糟,但墨忆显然比我更有觉悟,我刚一看清眼前,恍惚中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一只手便伸了过来,以此行云流水毫无半点迟疑的动作可见——他是一直在我身边的,可我好像并无感觉,不知是他太容易令人忽略,还是我警惕性太差,微凉的触感落在额头之上,使人一瞬间清醒了许多,我半眯着眼睛将他看着,没有躲避,想来能够在我受伤时如此照顾的也便只二人而已,一个是季宁,另一个便是他了,这个认知让人莫名的有几分酸涩,更让人无比渴求若是那个人也能在这一行列就好了,想着我便又开始嫉妒林风了,这实在不可不称之为一种病。 “还好,没那么热了。”他的手探了片刻,缓缓放下,目光柔和,神情关切,如果能忽略空气中依然飘着的血腥气,以及……咦?那满地的尸体呢? 不甚在意的瞟了一眼四周,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这人不只管杀还管埋,我佩服的很,我暂时忽略了他凶残的一面,而是努力理解了一下他话中的含义,似乎……他的意思是……我这是将好的征兆?这和我的感觉着实有些出入。 “我昨夜……”我哑着声音开口,却被他轻声打断。 墨忆见我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昨夜你同我说了很多,人都说酒后吐真言,你倒是与众不同。” 他这话接的有些偏,偏的不是一点半点,让我一时间有些转不回来,以至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虽是一句与众不同,但我却没听出半点夸人的意思,酒后吐真言不假,烧糊涂了却也难免吐露心声,只是……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我小心翼翼的将他望着,可他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递水上药,依旧是无微不至,若说有什么非比寻常之处,那便是——少言的很,我捏不住自己到底说的是什么话才能让他有如此反应,但意识模糊中所说的大抵都是清醒时不会说的,想必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内容,顺着昨夜尚存的记忆捋上一捋大约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我却实在没有勇气往下想。 “无论说了什么都不是真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故作淡然的开口,心里却无比担忧他又要施以暴行,毕竟最近我深有领会,但想着我还有伤在身,想来该也不至于,心又略略的放下了些。 “是吗?”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淡,转而无声一笑,说道:“可惜,我已经放在心上了。” 其实我方才应该装作没听到他那句话才对!为什么偏要再提醒他一次?一定是烧傻了,我以手撑头,闭眼道:“墨忆,我头疼。” “那就再睡一会,也没剩下多少路程,不急于一时。”他无比反常的竟然没有拆穿我。 睡意不知怎的,竟真的来光顾,半梦半醒间,又听他微微叹息:“若是你清醒时也能同我说那些话该多好……”一句话,似幻非真。 |
我没有再问他那个问题,不知为何,只是不想知道了,可很多时候往往事与愿违,你拼命想知道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愿,而在你好奇之心淡去之时偏偏却又让你知晓。 风清月明,残刀断剑映着满地尸身,一派清冷惨绝,让人无比压抑,不知道我和他究竟沉默了多久,只知再开口时却是平静了许多,“林风,我真是欠你的。”无论语气再怎么平静,可一旦林风两个字出口我就已经不清醒了。 他似乎略带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可我没看他,所以并不能确定,但想来该是这种神情,“我虽然不是悲天悯人之辈,但也不曾滥杀无辜,可今天这些人命想不背都不行,明明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但还忍不住想要相信你,就算下地狱也希望可以代替你……是不是很可笑?”我看向他,竟真的露出一丝笑意,只是略带讽刺和自嘲,“小时候你那么疼我,我只有拼命忘记那些才能努力的去恨你,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性太好了,一见到你,那些屈指可数的好就又都冒了出来。”我摇了摇头,有些东西,实在是挥之不去。 “为什么要努力的去恨我?” 他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就连眼神里都带着探究,语气僵硬而又不敢确定,想来是极在意答案的。 我被他这份小心翼翼逗笑了,“因为爹的心里只有你啊,我习武,他说我没有你有悟性,读书,他说我没有你聪明,你死之后……不对,你没死,总之,在那之后他从来都没对我笑过,因为你落崖的那天是我的生辰,所以我再也不敢过生日,只能在每年生日一大早就躲出去,即便这样,他还要赏我一顿鞭子。”到了最后,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那就恨我好了,为什么还来找我。”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可是眼圈却有发红,倘若他此时能穿一身白衣,定然和兔子无异,我默默的想象了一下,觉得很有趣。 半晌,我转头定定的看着他,认真道:“我已经后悔了,原以为这么多年流落在外,你会一无是处,却不想你不是一无是处,而是个大麻烦。” “傻瓜,既然知道是麻烦就该躲的远远的,当我死了不是更好。” 他的手抚上我的头顶,轻柔了两下,如此亲昵的动作即使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也不由得让我皱眉,只是我头疼的厉害,眼前一阵阵犯晕,实在没什么力气做出过多的反应,只能勉强开口道:“我知道一个人面对一切是什么感觉,所以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你待我很好。” 一字一句,零零散散的片段纷至沓来,前言不搭后语,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可偏偏墨忆听的很受用,并且,他似乎……大概……应该……承认了自己是林风的事实。之后的一切,画面犹如落日破碎的余晖,洒落了一地,再难拼凑,他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是记不起,而是我早已彻底睡了过去,或者说晕更合适。 不得不承认,这些话想起来倒不如忘了好,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发烧时还有说胡话的毛病,不过这一番语无伦次倒是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心,除去外在一切的干扰因素,我心里竟是相信墨忆的,或许只因他是林风吧。 |
仔细想想自己真的挺过分的,写的狗屁不通也就罢了,还常常断更,断更也就罢了,还不说一声,无声无息的,丫的,真想抽自己,就是下不去手,我以后再也不说不卡拍不卡文的话了,真打脸,说了之后比从前还卡,我现在一上来就脸疼 那个……谁有药给我敷点 |
第十二章 我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墨忆,实在不想承认那些矫情的话是自我的口中,是以,我这两天总是在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但茫茫天地此时却寂寥的很,除了他难以寻到第二个人影,各自沉默中我不由得想了许多问题,其中最困扰我的无非是——我们现在到底算不算相认? “林风。”我没什么感情的叫了一声,虽然不去看他却是屏息以待,若他搭话,无论说什么,我都当他是认了。 可是……他竟然当做没听到! “林风。”我幽幽的看向他,再次开口。 很好,这次是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刚刚也未必有,但我没看到。 事不过三,他的沉默足以说明态度,我只好放弃挣扎,几不可闻的叫了声 “墨忆” 。 这次没有等太久,一道清冷的声音便响起:“虽然我对你格外宽容,但你还是唤我主上比较好。” 什么意思?太久没被人叫主上心里得不到满足?好像不至于。莫非……昨夜着了凉,也神志不清了?嗯,有可能。对此,我颇为担忧,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学着他的样子伸手去探,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没来得及一气呵成,就被他挡住了,“何事?” “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他此举出于何故,但却总觉得不像玩笑那么简单。 “我很好。”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我笑了笑,因为他那三个字,也因为他的态度,“你不累吗?”明明关系有了进展,他却适时的退步,承认自己真就那么难吗? “我早就累了……”墨忆将目光投到我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缓缓道:“你姓林,出来是为了寻找兄长,除林风这两个字外再没提过其他家人的名字,可那晚却无意识的说出你父亲对你极为严苛,可见,你不是孤身一人,你的武功不弱,可却从未见你真正展示过,右护法绝影长剑相指你也未动分毫,除了冷静,想必是怕露出破绽吧,江湖中的无名小卒,却和前武林盟主林正南武功路数如出一辙,这大概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从他道出我姓林开始,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没想到他短短几句话连在一起却让人无力反驳,或许无力反驳的并非全因他的细致缜密,更多的是因为他那平淡的,看似不经意的语气,“光顾着在主上面前表现,一时间竟忘了掩饰,我以为你会看在我命都不要的份上忽略那个呢。主上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从你轻而易举的拿到林家那份地图开始。”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你既然都猜到了,那对于林风这个身份你是认还是不认?” “我若是认了你准备如何,替林家清理门户吗?”他依旧是那副含笑的表情,俊雅温和,却让看的人笑不出来。 “第一,我没那个本事,你抬举我了;第二,我说过,我会帮你。”我道。 “你……”墨忆欲言又止,顿了顿道:“你可想清楚了?就算十五年前林风侥幸没死,如今也被我亲手杀死了,你真的要帮这样的人和你父亲作对?” “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前武林盟主的公子林致,而是随性而为的林念,凡事凭我高兴。” |
不更文不敢上来看,我怕被拍死 |
“林致……”墨忆口中念着这两个字,沉吟半晌,最终化作无声轻笑,虽没说什么,却是讽刺意味十足。 我奇怪的是他听不出我话中的决心和对他的维护,而是对林致两个字耿耿于怀,心中的不平也隐隐的升起了几分,只是此时却是万万不能发作的,他如果起了杀意,再弃尸荒野,我保证季先生也无法赶来替我收尸,就算一时心软剑下留人,把我留在这里也糟糕的很,一来,我没记路,走不出去是必然的,二来,我并没忘记自己有伤在身。 “你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实在和咱爹一个样。”我笑嘻嘻的凑近了几分,言道,尽管此种谄媚的嘴脸是我这种正直的人十分厌恶的,但没想到做起来竟可以毫无心里障碍,我又有些佩服自己了,看来在墨忆身边总能激发我的无限潜能。 “你错了,我墨忆无父无母。”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没打,只是躲远了几分,话语中不染半分情绪,原来坦诚相待竟是重归陌路,这是我没想到的,或者说,他现在的态度比初见时还要冷上几分,这种感觉不像是来源于欺骗,好像更像故意为之——他想故意躲着我。我似乎能够明白他的用意,但又有几分说不清。明明之前态度还称得上正常,怎会在两日之间突然改变,如果说他是在这两天才想通的我无论如何不能相信,除非——发生了什么。只是这短短两日,又是在这种地方,能发生何事?并且是我所不知的…… “是是是,你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你是墨忆,不是林风,你现在只有一个小跟班,那……主上,我们能走了吗?”我笑着应他,无比的从善如流,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一路上皆不安稳,虽然解决了一批人,但不代表就没有第二批,第三批,毕竟想杀他的人实在不少。他想让我自讨没趣,逼我离开,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如此,我岂能走? 我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天真,更不知自己有一日竟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只是那时想来,悔之晚矣。 |
青离剑一出,天地失色,风云骤起,洞中石壁炸裂,仿佛整个山洞会在瞬间倾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可终归是宝剑,到底还是有些特别之处,多年未见日月,可剑锋看起来依旧凌厉,且隐隐泛着青芒。只是于我而言这些还是其次,见到青离剑的那一瞬间,我竟莫名的忆起初见墨忆时的那一幕,玄衣,长剑,血腥,面具之下一双眼睛幽深难测,在他伸手除下面具那一刻,我所见到的并非温和笑意,而是冷若冰霜的一张脸,我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心底掠过一丝寒意。 莫非青离剑当真可以乱人心智?我不禁摇了摇头,平复心情,否认了这个想法,大概是我想多了。 青离剑得来容易,难免让人觉得蹊跷,可在出去时我却清楚为何会如此容易,悠长的暗道比之进来时黑了许多,直至洞口也没有一丝光亮,这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山洞,在我们一步一步踏进洞中之时石门下落,暗道本就漆黑,机关又设计巧妙毫无生息,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将我们困在了此处,没有毒箭,没有碎石,却是一道连青离剑都劈不开的石门,这大概就是多年来青离剑无人觊觎的原因吧。 “怎么办?”我看向墨忆,他看着手里的剑,转身道:“回去。” 我懵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要回哪里时他人已经先走了,“喂,等等我!” 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两样,其一我是打死也不会说的,其二是怕黑。进来时洞口有光,又有火把,自然没事,如今洞门已关,火把已熄……我抹了把冷汗,赶紧跟上墨忆,好在他没有走远……若不是怕他知道我的弱点以后有办法对付我,我其实很想扯上他的袖子,但仔细思考之后唯有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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