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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莫道桑榆晚(古风,父子,兄弟)[第9页] |
作者:一梦千年水犹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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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与墨忆共处一室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大眼瞪小眼也是一种技能,要有足够的耐心与定力,而我对此并无心得,从前同他共处总要有事可做,要么是有一争长短之事,要么则是他自以为是的在行使权威,再不济也要有一个人讲故事,可是现在,一无可争之事,二……他的权利已经用过了,至于讲故事……想必现在没人有心情,我抬了抬眼睛,对本该继续下去的沉默突然觉得乏味,便对着他,久未开口的嗓音颇有些含糊的道:“我在这里不会有事,就算真有什么事不是还有子楚在吗?反倒是你,离开御宸宫这么久,没问题?” 墨忆那聚于一点的眸子移了过来,不疾不徐的走到我的身边,抬手将半卷在软榻上的薄毯拉起来盖在我身上,道:“没事,任何人都不如自己守着安心,你的本事大的很,我怕她一走神又把你看丢了。” 我抿了抿嘴,一时无话,薄软的毯子落在身上竟也未觉得热,而之前,好像也没觉得冷, 只是墨忆的话却有些经不得深思,好像他留下不是因为担心我的身体,而是担心我会逃跑,别说我跑不了,就算跑又能跑到哪去?再去见一见季宁不成?青峰崖上,季宁的话言犹在耳,每一字每一句都掷地有声,是季家吗?这四个字我问出口时颇有私心,而墨忆的回答也等同于默认,可季宁在这之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我仍是不知,单凭青峰崖上的对话我就能深信不疑吗?或许那一瞬间让我信任的不是季宁的话,而是他自背后出手,却未伤我分毫,可如今看来,他却有另一番不能伤我的理由——见墨忆!正如墨忆所言,我说了相信却又转头怀疑的性子着实应该改改,可是,哪那么容易…… |
一夜无话,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知清早被墨忆摇醒时神思恍惚,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看见墨忆那张宛如奔丧的脸,方清醒了七八分,我皱着眉头,脸上佯装出一副被搅扰清梦的不悦,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我体内的毒愈发无法控制,大夫所言的时日无多看来并非危言耸听,品味死亡的过程和一瞬间决心慷慨赴死的感受实在有天壤之别,时间带给人的不是超然,更多的是恐惧,尤其,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死。 我掀了掀身上的薄毯,又原封不动的盖上,枕着一只手臂幽幽地道:“主上日理万机还要留在这里陪我,我真是感动万分,但若能让我多睡半个时辰我会更感激的。” 墨忆脸上的忧虑缓缓褪去,换上了一个近乎嫌弃的表情,道:“才一个晚上你便能调整的这样好,真是难得。” 我撇了撇嘴,对于他这种伤口撒盐的行为很是不耻,“我的原则是不将昨日的痛苦带到今日,昨日已逝,今日要做的就是坦然面对。” 墨忆笑了笑,没说什么,将一条沾湿的布巾递到我的手中,我接过来随意的抹了把脸,再抬头时方后知后觉的发现,墨忆他简直比店小二伺候的还要到位,吾心甚悦,遂低头仔细摸索一番,从怀中摸出两枚铜钱,其中一枚打赏了他。 墨忆僵硬的摊着手,端详了那枚铜钱良久,抬眼开口道:“你调整的未免过了。” 他这冰冷的声调不似什么好兆头,我扯了扯嘴角,甚温和的笑了,不敢再劳他大驾,起身绕过他,将那布巾搭在了铜盆边上。 “今日可有什么事交给我?”我背对着他,问。 “你……” 墨忆的话尚未说出,我却大抵猜到了内容,打断道 :“让我闲着更危险。” 墨忆思索良久,方开了尊口:“有一个地方我交代了霁风前去,你若是不介意,可以随他一起。”他顿了顿,又道:“但有一点,你要一切听从霁风的,不可擅做主张。” 话已至此,我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他一点:“我还没同意……” 墨忆丝毫不急,淡淡的哦了声,仿佛正盼着我拒绝,道:“那就留在密室好了,我会让子楚备好干粮,将密室锁起来。” 我:…… —————————— 其实并没有坑,只是需要好好想想,浪费一打脑细胞,我终于更新了…… |
第三十六章 我与霁风许久未见,他看起来无甚变化,见到我也只是平淡的称了声“林公子”,再无更多的寒暄,我这个人惯常的不招人待见,所以对他的态度并无挑剔不满,甚至还微微一笑,点头为礼,我自认为墨忆做足了面子,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未如此顺从过他人的安排,只是墨忆对态度良好的我却表现的极不放心,我猜,他大抵是觉得我在阳奉阴违,在他面前万事都好,转过身一切自有主张,天地良心,我心里真没这么想过,如果墨忆有,那他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临行之前,墨忆的千言万语终于总结为四个字:听霁风的。我点了点头,却没言声,不是我敷衍他,而是在这之前我已经对他说了七百九十九个是,这数够吉利了,不必再凑那八百。不知我这辈子是不是注定要栽在风字上,林风,霁风,我知道天底下的“疯子”数不胜数,却也没必要让我一下撞上两个啊!我对墨忆挥了挥手,翻身上马,却不知,此行究竟是要前往何地。 打马跟在霁风后面,一路上本有很多机会询问或是攀谈几句,可不知怎的,我始终没有开口,行进的速度不快,只是七拐八绕,始终没有一条像样的路,若不是前面的人是墨忆的心腹,我真要怀疑自己要被人谋财害命,直到过了一片林子,我才猛然发觉,我们所走过的路竟是如此熟悉。 我皱眉拉了拉僵绳,原本就走的不快的马停了下来,“霁风,我们去哪?” 霁风调转马头绕回到我的身边,淡淡的道:“我以为林公子早就知道了。” 我低头沉默了一瞬,此时此刻,我的确是再清楚不过了,可是……“青离剑已经拿到了,我们此去是做什么?” “找解药。”霁风道。 我会中毒乃是意料之外,当时的确没有机会探查那里是否真的藏有解毒之法,但想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可眼下,我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如果这是墨忆希望我做的,那便如他所愿吧。 |
霁风是个话不多的人,我若不开口,他绝不主动,我不知道御宸宫的人都哪来的这么大架子,却深深地知道,照这么下去,我迟早会被闷死,权衡利弊后,我决定放下身段,主动出击,墨忆那么难搞的人都能被我解决,他一个被墨忆搞定的我有何惧! 霁风在上路前备了些干粮,我抱怨难以下咽。 霁风看了看我,拿走我手里的干粮收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吭哧吭哧的吃着,期间一言不发。 我:…… 我说我想喝水,霁风把水袋丢给我,水总没什么好挑的,我想着一口气把水喝完,让他无水可喝,最好下次吃干粮的时候噎个半死,结果我想多了,丫的他到底备了多少水!我这一袋还未喝完,他又掏出一袋!虽然没说话,可那神情分明在说:够吗?不够我还有。 我一口水呛住,咳得昏天黑地。 又过了半个时辰,由于刚刚水喝的太多,我要求小解,霁风甚通情达理的背转过身,还走远了些。 我连话都没机会说。 一整日下来,路没走多远,霁风一个字没说,我却全身无力,两肋胀痛,我想,我是被他气的。 太阳落山之前,我对着满天云霞长叹一口气,不再奢求他回应,而是近乎自言自语的道:“我离开,墨忆应该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吧……” 霁风缓缓的转过视线,“你……” 难得他开了尊口,可惜,只有一个你字。我转过身面对着他,无视他眼中的忧虑,道:“我很好奇,你为何能让墨忆如此信任。” 霁风依旧久久不言,可这一次,他没有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回避,而是直视着我,眼中有犹豫,也有难言,我知道,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告诉我。 |
一点点,好了,我知道很少,下次努力 |
问:小可爱们会不会因为长时间不更文而取消收藏?好吧~_~其实我会,刚刚删掉了几个收藏,突然好心慌,快,给我药 |
半晌,霁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看着我道:“你是想知道原因,还是想听故事?”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知道原因,你会用一句话来打发我吧。”霁风是个还算诚实的人,我的话一出口他便无声的默认了,我笑了笑,对他道:“好,我承认,我想听故事,长夜漫漫,你的故事最好不要太短,也不要忘了故事的重点。”我转过身寻了个地方坐下,随即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霁风从善如流,并无异议,“我自幼在御宸宫长大,从小就明白一件事,我不能算是一个人,只是一把杀人的刀而已……” 我轻咳一声,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看你手里的兵器,应该是剑才对。” 霁风顿了顿,自嘲一笑,“是啊,剑,霁风一条贱命,本不配有七情六欲,世间的情感于我而言只是负担拖累,有了它,我这把剑便失去了本该有的速度,不再是一柄合格的利器,这样的我是没有存在的价值的。” 因为墨忆无意中的透露,我已然知道他所说的情是指醉香楼的子楚姑娘,便道:“以你的身手,再加上子楚姑娘,若想叛逃应该不成问题。” 霁风摇了摇头,“我可以,但子楚不行,御宸宫负责情报的人与杀手不同,她们知道的秘密太多,所以从接受训练那一刻起就会服一种秘制之毒,每月必要按时服用化解之药,一旦离开御宸宫,必死无疑。” “纸包不住火,你们不走,这种事也瞒不住,一旦被发现,你一定是被舍弃的一个,子楚姑娘这样出色的探子难得,杀手却很容易培养……”我顿了顿,不再继续说下去,也不想再听凄美的爱情故事,转而道:“所以……是墨忆救下了你?” 霁风点头,接着我的话道:“墨忆那时初入御宸宫,与……他提了三个要求,为他做事,但这期间御宸宫需由他做主,见他师父一面,不过可惜,这一条没被同意,第三,让我跟着他。” “嚣张。”我抽了抽嘴角,想不到第二个字做评价,“你这番话真是绕得很,听的我直犯晕,你这后三个他自然指的是墨忆,但前两个……” 霁风开始提到那人有些犹豫,此时更是不受我的引导,只道:“我并未见过那个人的真实面目。” “虽然没见过,但不妨碍他才是你真正的主人。”我沉着脸,缓缓的说道。 他似有疑惑的看向我:“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笑了笑,深知自己也是三分猜测七分试探,因此不敢把话说的太过,只粗略的问:“你第一次见墨忆是在御宸宫哪里?” 霁风并无遮掩,坦然道:“地牢。” 我冷笑:“墨忆肯被他带进地牢?而且他们两个当着你的面谈条件?” “他连御宸宫都闯了,又有什么不敢的?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当时被吊着,一身刑伤,昏迷不醒,选在那处想来是为了吓墨忆的,那些话,也是墨忆后来对我说的。” 这一次,霁风的回答格外长,甚至把我会存疑发问的地方一并做了解释,只是对我而言,这并不像什么体贴的表现。 我点了点头,幽幽地道:“很合理的解释,不过,那位还真是自信,你这样的人竟也敢留,并且,还让你和子楚这么里应外合的坑他。” 他道:“他并不知道我喜欢上的女子是子楚。” 我沉默了,总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却又被他堵的没有反驳之力,须臾,我道:“这是你的故事?那……墨忆肯如此信你的原因呢?总不会就因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突然入了狼群,我不认为墨忆会如此轻信一个人。” “不错,他会信我其实是因为我给他看了这个。”霁风伸手自腰间取出一物,乃是一枚掌心大小的木牌,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上面刻着的花纹并不清楚,但看起来无甚特别之处,还不等我开口,就听他道:“此乃御宸宫密令,你的猜测……是对的。” 我一惊,起身看他,显然,这番话他曾对墨忆说过,坦坦荡荡向墨忆表明——你所见到的就是苦肉计,那么然后呢,说他弃暗投明?这真的不是取信一个人的方式吗?我看着霁风,脑子空了一瞬,脱口问道:“你真的是监视墨忆的?那你和子楚是真是假?你现在又是哪边的?” “我刚刚讲的故事都是真的,密令一事发生在墨忆闯宫之前,我无路可走之后,至于我是哪边的……”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道:“相信你会判断。” 我看着突然带着点谈笑风生意味的霁风,默默的流了一滴冷汗,墨忆他是傻子吧,哪半边脑袋判断出这个人可信?不管他现在是哪边的,这种又会杀人又会动脑子的人都很危险吧!我承认我不该听故事,这个故事太过精彩,足够我用一夜的时间回味,漫漫长夜,我不必再担心故事太短不够尽兴,只觉得自己承受能力不足,难以消化…… |
第三十七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默默的坐回原处,入夜的风有些许凉意,周遭寂静一片,无人生火,更加没有人再开口说一句话,我与霁风两相对坐,连目光都不曾有过交集,手中的剑来来回回把玩了许久,没有牵起丝毫杀意,反而让人平静下来,我看了一眼阖着眼皮不动如山的霁风,嘴角渐渐的浮起一丝苦笑,我究竟在担心什么?生死吗?我本就是要死的,而且还会是个短命鬼,说不定不必他动手,我也无缘见到明日的太阳,怕他用我来要挟墨忆?有墨忆师父这个筹码,我还能值多少斤两?况且守着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风险也大的很,即便他不开眼,真有此心,我无力求生,却还死不成吗?不管怎么算,霁风似乎都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如此一想,倒觉得自己颇有些杞人忧天了。 人若肯将自己看的微不足道,也就无甚恐惧可言,我觉得自己大概从未像此刻一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通一件事,心境平和下来的一瞬,便遵从本心的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只是甫一张口,就不自觉的有些后悔,霁风可不像一个会与我交流人生感悟的人,似乎也不会对我太过为难,我在讨好还是不卑不亢之间摇摆不定,有意放下身段叫一声霁大哥,却浑身恶寒的发现,这个称呼简直说不出的怪异,最终,我不得不捡起脚边的一颗石子,朝他丢了过去…… 彼时,霁风呼吸平稳,一动不动,与沉眠的人并未二至,只是在石子飞去的一瞬间,他倏地睁开眼睛,然后甚无语的看着那枚石子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我原以为你的警惕该是很高的,就算不拔剑也会流露杀意。”他握剑的手并未挪动一分一毫,周身气场也无半点变化,平静的好像刚刚不过是一阵风吹过,只不过那风稍微大了点,吹起了石子,而他有些意外,也有点无奈。 霁风默了默,道:“我是杀手,不是惊弓之鸟,并非所有响动都值得我拔剑。” 我点了点头,“这么说,墨忆倒很像那只鸟,每一步的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否则,他大概也不会让我故地重游一番。” 霁风道:“你的意思是愿意跟我继续走了?” “他不是交代我要听你的吗?”我顿了顿,不知为何又添了句:“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我不听你会怎么做。”此刻掉头回去,或许一切还都赶得上,那么霁风会怎么做呢?是阻拦,还是……默许。 霁风抬了抬眼,复又垂下目光,用着同墨忆七八分相像的口气,似笑非笑的道:“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 |
一个能将威胁恐吓信手拈来的人与我同行,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好在他只是随口一说——我料定他只是说说而已,遂勾起唇角,满不在意的笑笑,我打赌墨忆没给他那么大的权利,殊不知,看似无所畏惧的表情中却流露了些许怯意,我对墨忆总有三分摸不准,哪怕再如何笃定,也会在转念之间动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相信他这一点上,我已经能做到坚定不移。 霁风神色平静的坐在石头上,对于我的无惧亦或挑衅压根不放在眼里,此时的他与当日落在御宸宫那棵树上监视我的样子颇像,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在方才通通用尽了,一身黑衣伴着凉凉月色,恍若招致厄运的……乌鸦,两个字刚刚浮现在脑海,我的心口处便感到一阵刺痛,果然,厄运是不经念叨的,说来就来。 霁风对我的异样察觉的很敏锐,只是伴随着微风飘过来的一句话却是:“你……莫不是又在装病?” 无甚感情的声音里透着点怀疑,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一口血要不受控制的喷出来,勉强抬眼瞪向他,却是难以说出半个字,我几时在他眼前装过病?什么叫又!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来到我身边的,只知自己被他捏着嘴巴倒了两颗药丸,其动作之粗暴,下手之狠厉,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想捏碎我的下巴,无奈的是,我一时没有力气计较太多,只能闭着眼睛静待快点熬过去,直至药效发挥作用,痛意逐渐缓解。 许久,我抬手摸了摸被他捏的生疼的下巴,一面有些郁闷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道:“知道的是你救人于危难,不知道的……还以你要谋杀呢……”诚然,我是一个知恩的人,所以将救人放于前,谋杀放于后,其目的主要是希望他学会照顾病人,而非指责,毕竟,我还有好些日子要与之相处。 霁风闻言,蹙眉看着我,半晌吐出两个字来:“什么?” 我噎了一下,有些提不起力气再说第二遍,口干舌燥之际,只能暂且作罢,想着留待我有力气再行教育,只好先摇了摇头,几不可闻的说了声:“水。”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太过无力,未免他听不见,正准备再说一次,谁知—— 霁风打开水袋,递到我的嘴边,甚至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不宜多饮。” 我看了看水袋,又看了看他……其实他刚刚是故意的吧! 事实证明,有些人,他不想听的话总是有办法听不到,这样的人,不惹为妙。 |
我接过水袋喝了水,依他所言,并未多饮,而后,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了会圣人,疼痛虽缓,可我却没什么睡意,只无声端坐着,不多时,身边的人道:“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霁风主动开口的时候太少,以至于我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可他从方才起就一直坐在我身边倒是真的,所以我猜他这一句话想必酝酿了很久,无论目的如何,能主动开口都是件好事。 “我是对墨忆很有意见。”我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说出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解药,对吗?他只是希望大战之前没有后顾之忧,或者说……为了我的安全。这份自以为是真是得了老头子的遗传,不管做什么,都觉得自己有理。”我笑笑,黯然道:“但只怕他这个决定会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对于我的黯然神伤霁风表现得很默然,只淡淡的道:“不到最后,一切还未可知。” 我内心叹息一声,恍悟让他这样的人同情实非明智之举,情这东西就算他有想必也少的可怜,如今少的可怜的那点更是早放在了子楚身上,哪还有多余的来同情别人?我想了想,只好直接道:“墨忆的计划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霁风投来一个目光,不答反问:“你说过不会走回头路,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至少可以判断他有多少胜算。”我道。 霁风不为所动,依旧执着的问:“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自己温和有礼的形象就要维持不住,倘若换在半个月前,我想我早就拔剑了,而此刻只能一忍再忍,保持微笑道:“然后安心和你去找解药。” 霁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好像……故意忽略了什么。 |
谁能告诉我我为什么看不到这篇文!它是隐身了吗? |
第三十八章 我没有等来霁风的只言片语,只看着他抱着剑阖了眼睛,成了一尊不言不动的泥菩萨,这态度实在太过明显,容不得我再多说什么,但奇怪的是我竟也没觉得太失望,墨忆是无需我去操心的,我在他身边除了添乱好像也没别的用处,我苦笑一声,起身掸了掸衣裳,在附近挑拣了些树枝,默默的生起了火,我不知道是这天冷的厉害还是我自身的缘故,唯独知道我的内力已难以运用自如,哪怕是御寒。 火光亮起时,我正为这片刻的安逸觉得心满意足,却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你想把狼引来吗?” 我斜眼望去,心里霎时堵的厉害,满心想着他要是走过来把火扑灭我要以什么姿势和他同归于尽,好在他说归说,依旧垂着眼皮没什么动作,我也只能大人大量的回了一句:“不是还有你吗?”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又道:“乌鸦大战群狼,想来也很精彩。” 霁风:…… 他又开始装哑巴了。 御宸宫后山,墨忆孤身一人站在月下,许是月光缘故,那黑色的身影看起来竟也有几分柔和,两日了,霁风没有传来半点消息,这对他而言本该是好事,可墨忆却始终难以真正放下心来,致儿从来不是一个肯安分接受安排的人,这一点无需过往的记忆,墨忆也已经了解了十分,更何况他是有意将人支走,致儿不会不知,倘若真的是对他阳奉阴违也该有动静了,墨忆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是盼着致儿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希望致儿不要出现。 “久等了。”一个声音自身后而来,打破了沉寂,墨忆缓缓转身,看到了前来赴约的人。 来的人不是林致,墨忆似有一瞬间的失望,却在那一瞬过后更多的是欣慰,面对来人淡淡的道了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季先生。” 季宁顿了顿,对“季先生”三个字没有多说什么,这三个字从林致的口中说出来多是没什么正经的调笑,可换了眼前这人却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不是取笑,不是嘲弄,更加不是记忆中林风会有的口气,可偏偏神色中又有几分林风那温和又执拗的影子,一向好脾气的人略微皱了皱眉,没能回以一笑,反而严肃道:“你那天的话让我想不来都不行。” 墨忆淡淡的道:“如果你没有怀疑大可不必理会。” 季宁心下一沉,不动生色的看着他,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人看穿,墨忆的话他无法反驳,可也无法认同,只道:“我的确怀疑,怀疑这是你兵不血刃的计谋,先是利用致儿得知林伯父的软肋,又在那样的时间选择了青峰崖,这一战虽有致儿这个变故,却丝毫不影响结果,林家已无法成为你一统江湖的阻碍,如今于你而言,大概只有我父亲了。” “所以我就以林风这个身份引诱你去查当年的事,让你知道林风其实是被你父亲推下悬崖的,继而让你这个良心未泯的人同你父亲反目……”墨忆自然而然的接下去,无声一笑:“倒是合情合理。” 御宸宫无人质疑的地位,将念儿留下却无人阻拦,为取青离剑不择手段,这些事早已让人相信他便是御宸宫之主,取剑,杀人,那人对他提了两个要求,他看似只做到了一个,可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做第三件事了,一旦季林两家没落,御宸宫便成了无人可敌的存在,只要在最后关头杀了他,那么既是为武林除害,又可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所有的恶名皆他一人承担,旁人的恶,不过是他的栽赃陷害。墨忆掌心一片凉意,抬眼看向眼前之人:“致儿去了埋剑之地,有劳你告知林家一声。” 季宁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墨忆摇了摇头,“没什么,一个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时,实在不想费力气去说服别人。” “你放弃了?” “不,杀人比劝人容易,所以,我选择容易的那个。” 季宁听着他无甚感情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一时想不出什么话阻止,只好道:“你连证据都不曾给我看过……” 墨忆一抬手,手中一封信飞了过去:“你若想看就拿去。” 季宁将信封捏在手中,久久无言,杀人比劝人容易,但要杀他父亲季莫辞却不容易,信中内容是真是假有待查证,可一旦他接下了就不能视若无睹,他这算是上当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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