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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暮雨沧梧(古风父子,虐)[第7页]

作者:多多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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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自从我回来回复的人越来越少了
好多潜水看文的从来不冒泡
经常几个小时之内都是单机版
我怀疑是不是我更得太勤太多了

“我去叫郎中。”穆沧连忙跑出去,回头时忽然觉得,母亲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憎恶。
“三少爷面色苍白却眼眶微青,舌红苔黄腻,汗出气短,是暑热的症状。可……不知近日是否经常……经常熬夜?”
穆沧瞧着郎迟疑为难的眼神,道了声是。
“这就是了,三少爷脉象轻虚而浮,脉细数无力,为暑伤气阴,近日天气闷热,突然晕倒乃是暑热所致,老夫抓几副药调理即可。身后的伤擦些药膏几日即可痊愈。只是三少爷年少,血气方刚的年龄,经常如此伤身会致使水不涵木,肝旺血燥,肾精不足,不能化生阴血,血气瘀滞,生化无源,还是注意些的好。”
“孩子都晕过去了,身后的伤当真没关系吗?”
“夫人,少爷臀上的伤事小,体内的伤才是大,突然晕厥的确和受到刺激急火攻心有关,可外邪实热脾虚有湿,就算不晕倒,也会以胸闷湿疹,头晕恶心等症状表现出来,少爷体弱,要注重精神修养才是上策,少要过于操劳了。”
穆沧读过些医书,自家店里的坐堂郎中如此隐晦的提醒,是在娘面前给三弟留了面子,也是给相府留了面子。什么经常熬夜就水不涵木肾精不足注重精神修养,这分明是说弟弟成天看那些脏东西都快把自己搞虚了。想想刚刚掀起被子时他手忙脚乱系汗巾的样子,穆沧就气不打一处来。
胸闷就不能趴着,躺着压到身后的伤口也不好受,穆沧拿了软垫垫在弟弟臀下让他平躺,拎起双腿给他身后上药,环顾四周,那本小书已经不知所踪。
杨漾熬了汤药喂给泺儿,穆沧窘迫的站在一旁,低低的咳嗽声才让杨漾想起了他的存在,凌厉的目光凛然生威,泺儿已无大碍沉沉睡着,折腾了小半宿,已是三更天。
十月的越城午后炎热,夜里还是极冷的,地上都结了层微霜,穆沧身着单衣,觉得冷风直往袖口里灌,跟着杨漾回主院儿,娘亲阴沉沉的脸色,让穆沧的心都微微颤抖。
要怎么和娘说呢?佛说,万恶淫之首,今日的那一眼算不算是破戒?那样难以启齿,他要怎么说出口?
娘知道了会不会伤心?那本小书去了哪里?弟弟正是长身体的年龄,是好奇才看的吧,若不知道淫邪的危害,实则有情可原……
思绪被疼痛拉回现实,杨漾扯着耳朵令穆沧跪在面前要他解释,穆沧吱吱唔唔的说不出口,三记藤条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他羞得面红耳赤,可怎么说,要他怎么说!
如何都逃脱不了他把多病的弟弟打晕了的事实。
杨漾只觉得儿子是不愿认错,也不急着责罚,你敢耗,我也敢等,治不了你这小孽障?
端坐在椅子上问“今日几时回府的?”
“亥时初刻”
“府上门禁是几时?”
“戌时……末刻”
“家法上什么规矩?”
“若有晚归,二十板子可是娘,沧儿不是有意晚归的,沧儿明天才放假,沧儿是想……是想”
“想什么?”
穆沧想说,他想早一天回来多陪陪爹娘兄弟,可是他的陪伴却让小弟晕倒,让娘生气,从小受的教育要他如何都不肯说出那样的东西,他也改变不了,娘亲眼里他虐打小弟的事实。
“没什么,沧儿错了。”穆沧抿着嘴唇,红了眼眶。
到现在还这么倔强,脸上却一副可怜相!装给谁看!
“来人,春凳抬上来。二少爷晚归,打二十板子。”
“娘,不要,娘——”
穆沧惊愕的眼睛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穆家家法并不严厉,从小到大无论犯了什么错爹娘都会亲自教导,娘亲为何要叫下人来施行家法?
亲自责打都不愿意了吗?
难道那厌恶的眼神是真的?
只因为我打伤了你最最疼爱的小儿子?
“得罪了,二少爷”
穆沧被按上春凳,下人们也不好褪他裤子,他挣扎的厉害,对视一眼,只好把他腰腿按住,春凳原本狭小,穆沧双手抓住凳脚保持平衡,留有余力的小板子噼里啪啦的敲在他原本有些瘀伤的屁股上,更显疼痛,双腿不住的颤抖,下人的手,按上他踝部负重绳子,勒出的紫痕,侧着的脑袋五官都显出疼痛,扭曲在一起,可是身上的疼痛,又怎及心里?
杨漾看在眼里,却不说话,儿子没有束紧的袖口垂在小臂上透着紫色的瘀伤,沙哑的嗓音喊着沧儿错了,叫娘的声音好不可怜,叫她如何不心痛?
二十小板很快就打完了,穆沧挨打时眼睛就一刻都没离开母亲,看见母亲的眼神终于望向自己,跌下春凳膝行过去,却不敢靠近母亲的腿。
长长的睫毛垂下,低低的说出“沧儿错了。”
娘的眼神中还是有痛惜的,娘还不是厌恶自己的吧,娘亲只是,太生气了而已。
有多少年没挨过娘的打了?穆沧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好久以前,娘亲对自己严厉的时候,那时爹爹总是护着自己。
还记得上次挨娘的打,是个大雪天,爹爹背了自己回西苑儿,趴在爹宽阔的肩膀上只能听到强健的心跳声和爹双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他觉得那样安心,爹还会给沧儿擦药煮粥,还会抱着沧儿睡觉,用毯子给沧儿裹个严严实实。
可是,可是今天爹爹不在家。
“现在可不可以说为什么打泺儿了?”
他差点忘了娘亲为什么打他!
他抬起头,终于鼓起勇气,眨着通红的双眼望着娘亲,可那肮脏的描述,却依然无法从他嘴里说出。垂下头去又红了眼眶。
“娘不要再问了,娘相信沧儿没有做错事。”
“没有做错事你把弟弟打成那样?是弟弟做错事了?郎中说过弟弟的晕倒和你的虐打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
“不,不是的娘,沧儿也不想把弟弟打成那样,沧儿不是有意的,是弟弟,是弟弟……”
“是弟弟《大学》背不下来,儿子答应过爹爹要管教弟弟,所以……”
“所以你深夜回家,弟弟在房里读书,你考他他没背出,你就打他?怕你爹说你对弟弟管教不严?”
“咳咳咳,嗯…”
“你为何不想想弟弟用功深夜都在读书,郎中都说他经常熬夜要注重修养,你四个月没回家,一回来竟如此虐打,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怎么这么自私?眼中还有没有兄弟情谊?趴下!”
“娘,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沧儿没有自私,沧儿是在乎弟弟的,娘你信沧儿。”
“娘不想听你解释,趴下。”
冰冷的命令,没有温度的语气,杨漾手指着桌子。
穆沧握紧了拳头,委屈,害怕,抗拒,羞愧交织在一起,他也不想一回来就要弟弟受伤,娘亲伤心,爹爹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
可是娘说不想听沧儿解释,从小娘就教沧儿兄友弟恭,娘是对沧儿失望了吗?
沧儿承认,沧儿做得不够好,都没有问问弟弟原因,可是娘……沧儿说不出口,沧儿不想让娘伤心难过,娘……
穆沧一直低着头,目光呆滞,杨漾等不到儿子遵从自己的指示,拽着手臂把他挪到桌上,穆沧脚步踉跄的跟过去,娘的手按在腰上,这些年过去,他已不是那个按在桌上,脚还够不着地的孩子,这种动作使他不得不塌腰怂臀,把头埋在臂弯下,脸却更红了。
穆沧脑海中突然冒出弟弟顶撞的话
“男儿膝下有黄金,下跪是对男儿尊严的践踏,我不跪。”
同样是爹娘的孩子,为何他一直对爹娘言听计从,而弟弟却会口出狂言,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没有让他思考的时间,第一下藤条毫不犹豫的用力抽到不大的屁股上,杨漾看着黑色布料包裹下的臀部迅速被压下深深的沟壑,复又弹起,杨漾几年没用藤条有些不顺手,觉得有些不好发力,转了下手柄,点点儿子屁股,又抽下了第二下。
“啪——”
“嗯……”
本就挨过打的屁股一片火烧火燎的疼痛,穆沧痛得紧绷着身子,极力压抑着口中的呼痛声。
可如今这样的隐忍落了杨漾耳中,却只是倔强,做错事不承认不悔改,让她加重了力道。
藤条划过空气的嗖嗖声和落在身上的闷响接连交替不断,穆沧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嗯嗯啊啊不住的发出声音,即使杨漾按着腰也站不稳,不止是双腿颤抖着,屁股颤抖着,浑身都在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才保持着身体不滑到地上。
“你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可以代爹爹管教弟弟,可爹娘是这样教你的吗?做错事还不承认还想狡辩?你是和谁较劲?娘亲是这样教你的吗?”
“嗖啪——”
“嗯,啊——呃————”
穆沧的头靠向一侧的手臂已被眼泪浸湿,青色的料子变成墨绿色,他本是咬着嘴唇不喊出声的,一发出声就一发不可收拾。
脸上红肿的痕迹还未退去,手臂就那么大的一点儿地方,怎么遮也遮不住通红的脸颊。
穆沧承认他做得不够好,对弟弟也不够细心,三更半夜发什么神经查背书?可是娘,您对儿子细心过吗?
沧儿刚回家,沧儿的伤痛您可以看不见,可是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泺儿每日几时睡的您难道不清楚?他晚上寻思这个,白日必定精神萎靡心不在焉,您难道不过问?
“嗖啪——”
“啊——啊——————”
穆沧再也忍不住,把手伸到身后来回搓揉,顾不上在娘亲面前做出这等不雅动作的羞愧,他只想缓解疼痛,隔着裤子在老远的地方,都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温度,一个个硬邦邦的楞子直硌手。
儿子背过身后的双手扯得衣袖抻上去老大一块儿,遮不住小臂上的绳子勒出的紫痕,杨漾看到后,开口到“痛了?”
“呜呜……呜呜呜呜……娘……呜呜呜……”
娘不会厌恶自己的,娘还是愿意亲自教自己的,我是娘的儿子啊,我刚才那样想娘……
“娘~”
“手拿开,趴好!”
“娘~”
“趴好,规矩全忘了?再抵抗,把你拖出去打!”
颤抖的双手慢慢抬起,刚刚离了屁股就被娘亲甩到一遍,藤条贴到伤痕累累的屁股上,摩挲着寻找着位置,沧儿因此缩紧了屁股不住的颤抖。
“嗖啪——”
稍事休息的皮肤恢复了些许,痛感却更加强烈了,沧儿感觉这藤条落下都比先前加重了一倍的力道,火上浇油的感觉简直痛不欲生。
“娘,是沧儿不对,沧儿认错,是沧儿不懂事,娘,求您别打了,沧儿受不住了,受不住了……”
已经这样求饶,话到嘴边却不肯说出,沧儿身上还有伤……
“嗖啪————”
“娘,别打了,别打,沧儿错了,对不起,娘亲……”
沧儿的手又不自觉的盖上自己滚烫的臀部,轻轻一颤又不敢摸上了,双腿已经站不直,手也无力支撑桌子,杨漾的手也不在腰际,全靠腹部的挤压,支撑着姿势。
藤条不轻不重的点到背上,沧儿痛得一阵痉挛,刚好是白天被鞭子抽肿的地方。
他知道这是娘的警示,可他还是期盼着杨漾能不打了,已经太痛,痛到极限。
“娘,别打沧儿,别打沧儿,沧儿知错了,不打了好不好……”
可是小臂上的拉扯却几乎让他绝望,他连忙收回手抓住桌沿
“别去外面,别去外面……呜呜呜呜呜……娘……”
“啪——”
没有风声,并不重的抽打让他重新找回安全感,他居然想说谢谢娘。
沧儿现在居然开始后悔,后悔一开始没有编出个理由乖乖受罚,脑子真是太笨,自己多挨了那么多下打不说,还让娘更生气了,医书上说,大动肝火伤肝伤肺,原本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说出那么难堪的事,更不忍心让娘伤心,可如今娘何尝不伤心?真笨!真笨!
可他内心又何尝安稳?多少年不曾说过谎,师叔教他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还记得三岁时第一次说谎就被娘发现,严厉的戒尺头一次把屁股打得青肿,却还要光着屁股罚跪,娘亲一点儿面子都不留,房门大敞四开,身体微微颤抖,戒尺又会毫不留情的抽到伤痕累累的屁股上,饶是用了最好的药膏,他还趴着睡了好多天,青紫的印子半个月才消。
十几年过去,三岁时的责打余威尚存!他是不敢,是不敢!
可是藤条还是没有间隙的抽打着他的屁股,他不住的扭腰,缩臀,咬牙,痛呼,藤条却还像长了牙齿一样咬在他的屁股上,越来越狠,越来越痛。
他才意识到娘刚刚是打累了歇息手腕,力气恢复后还会用更强烈的力道来抽打!
他无论怎样挣扎,怎样求饶,都不得停息一刻,裤料被火辣辣的屁股点燃,都换不来母亲的原谅!
可爹爹不是说,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情都会被爹娘原谅的吗?
沧儿开始怀念爹爹的怀抱,至少爹打他时他可以抓着爹的袖子求饶,可以把鼻涕眼泪蹭上爹爹满身衣袍,爹爹每次还会哄他上药,陪他睡觉,至少……爹爹没有如此!虐打他!
只因为娘觉得自己虐打了弟弟吗?
可我也是娘的儿子啊……
何况我没有……
“爹爹……”
想到爹爹,疼痛似乎都放大了无数倍,沧儿太想爹爹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看一眼爹爹,都能抵消掉一半的痛楚。
可是沧儿已经四个月没见到爹爹了。
“爹爹……”
“爹爹……”
想到爹爹,疼痛似乎都放大了无数倍,沧儿太想爹爹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看一眼爹爹,都能抵消掉一半的痛楚。
可是沧儿已经四个月没见到爹爹了。
“爹爹……”
“娘,沧儿受不住了,不打了,沧儿不会再犯错了,不打了好不好……”
“嗖啪——”
“嗖啪—————”
“娘,别打了,娘,沧儿也是您的儿子啊——痛,好痛,呜呜……”
“嗖啪————”
“嗖啪——————”
“娘…呜呜呜……”
“娘…”
哭花的双眼一片迷离,似乎失去焦距,可看着娘的脸却是那样清晰。
转过头,那张脸似乎静如水面,却依旧不停止手上的抽打,沧儿吃痛跌在地上,那藤条长了眼睛般的也追到地上,身后被藤条撕咬出大片的湿热,却没有在黑色的裤子上绽开红晕。
沧儿的眼神变得绝望,他似乎得出了一个答案,似乎理解了娘亲多年为何对弟妹倍加宠爱,只对自己吹毛求疵。
那憎恶的眼神是真的,真的……
娘不喜欢我。
娘讨厌我!
娘……恨我?
沧儿觉得肺都要哭出来了一般,没有间歇的哭着咳着,甚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再喊娘,“爹……爹爹……爹爹……”
爹爹救我。
“嗖——啪——————————”
两指粗的藤条应声而断。
杨漾命下人扶二少爷回房反省。
出了主院儿,下人心疼得要背起穆沧,穆沧挣脱,扶着人一步一步自己走。
强撑着进了西苑儿,直奔厢房,掌灯照亮穆泺的脸。
“别装睡,那书呢?”
“哥~别打泺儿……”
“书!”
不容置疑的口吻。
泺儿惊恐的眼神,怕怕的指指床底下。
穆沧趴下捡起,一本印着鞋印儿,各种姿势图,和《大学》封面的书先被撕成碎片,又被烛火引燃化为灰烬。
“还有没有?藏哪儿了?”
“没了,哥,就一本。”
穆沧不理,掀起弟弟的被,一手拎起一条腿,另一手掐向弟弟的大腿内侧,转了个圈儿。
“啊——啊————在书柜里,《孟子》和《史记》中间夹着一本,《周髀算经》中间夹着两本。”
穆沧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到书柜旁找书,都在三层伸手可以拿到的位置,两本是熟读过的,一本是几乎不读的,平时都不怎么用,藏的当真是聪明极了。
三本小书片刻又在穆泺眼前化为灰烬。
泺儿看哥哥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灯火映衬下的苍白面庞,如白纸一般没有任何血色
“哥,娘打你了?对不起,都是泺儿不好。”
穆沧不理会,又拎起弟弟的腿,掐向紫黑的臀肉。
“还有!”
泺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真的真的哥哥,泺儿知错了,哥……”
掐起更大的一块儿,“这是我院儿里,用不用我叫人来搜房?”
“真的没有了,没有了哥,你信泺儿,信泺儿。”泺儿眼泪儿都出来了。
放下腿,吃力的把被子帮弟弟盖上,“我和娘说是你《大学》没背下来,过几天去给娘背吧。”
“以后别做这些出格的事儿”
“就算做了,我也不会管你了……你身体不好,休息吧。”
“咳咳,咳咳咳”
“哥哥,二哥呜呜……”
穆沧不理会,扶着墙走出房,关好房门。
爬回自己的房间,一直撑着的一口气突然卸下来,双手坎坎抓住桌沿。
娘那么细心,却看不出真相吗?看不出儿子一身的伤痛吗?
还是看出了,才仁慈的命下人送我回房,没有打死我?
悲痛得使出全身力气推了圆桌,精美的白瓷茶具摔成碎片,就像摔碎了一颗纯净的心。
点点碎瓷溅到沉香木茶盘上,刻有“合,穆”的二字中央。
为什么,没有打死我?
为什么不打死我!
沧儿一头栽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腹中阵阵抽搐,眼泪流向嘴角,又伸出舌头舔干。
好渴,好饿,好痛,好累。
爹爹。
介真的素粗长的一更,头一次写六千字的拍拍,我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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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我!喷我吧!

看来你们都萌渣渣!
杨漾的一拍居然炸出来这么多人!看来爹爹也要学习渣娘!
有位小朋友和我说,沧儿是她相公……穆齐怎么不知道



穆齐回来已是黎明时分,推脱不开的应酬,正赶在儿子回来的日子,他根本心不在焉,被灌了好多酒,让他头痛欲裂。
听长安说他的小沧儿回来了,快步走到西苑儿要看儿子一眼,长安在后面说“老爷您明日还要上朝,早些安置吧,明日再看少爷不迟。”
他却闻闻袖口领角,一身的酒气,儿子刚读书时就曾有模有样的对他说“酒能乱性,所以佛戒之”他每次喝多一点儿,沧儿都会撅着小嘴儿瞪着他,隔天还要小大人似的对他说教,想起儿子认真的神情他忍俊不禁,这样醉醺醺的样子,不得让洁癖的儿子嫌弃他?他居然决定先去洗漱,换身衣服在去看儿子。
“不睡了,你去小厨房告诉人多准备些沧儿爱吃的。”
用儿子喜欢的香料熏香,闻不出一丝酒气,衣衫整洁的穆齐带着这些天少有的笑意与温和,推开儿子虚掩着的房门,月光照到满地凌乱白瓷片上,却映出狼藉与哀伤。
怎么了?不开心,发脾气了吗?
小小的人儿趴在床头上,衣服鞋子都未曾脱下,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是累坏了吧。
穆齐摸摸儿子濡湿的鬓角,怎么这么烫手?这么大了不懂得照顾自己,这么冷的夜,被子不盖门不关,总说自己长大了,你叫爹如何放心?
捞起儿子在怀里换衣服,换了个角度才看见,沧儿的脸居然是肿着的,嘴角微微撕裂,脸上全是泪痕,是挨打了吗?
沧儿昏睡,迷迷糊糊的觉得身上摩擦的疼痛,身体反射性的颤抖,不自觉的抓到穆齐的腰,居然呜呜咽咽的又哭出来“别打,别打了……沧儿不敢了……沧儿不会再犯错了,别打,别打……”
“爹爹……别打……”
“爹爹……”
穆齐心急,轻轻拍着沧儿脸,试探性的叫着“沧儿?沧儿,爹来了,爹不会打你的啊,你和爹说话,受了什么委屈和爹爹讲啊,沧儿?”
沧儿瑟缩着肩膀,不安的扭着身体,好半天才睁开眼睛看相穆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却又马上低头怯怯。
“爹爹……”
他红着眼眶却不敢看爹爹关切的神情,却抵不住爹爹心急又哀求般的语气,鼻子狠狠的吸着气,肩膀都一耸一耸的。
穆齐晃着他的臂膀他不说话,想轻轻拍着后背平定儿子的情绪,可手抚上去,孩子抽噎颤抖得更烈害了。
“背上也有伤?”
穆齐的手强硬的托起儿子的头,急的眼眶都红了“告诉爹你受了什么委屈?沧儿,你和爹说话啊,啊?”
“爹爹……呜呜……沧儿好疼……呜呜呜……爹……”
沧儿的双手环上父亲的脖子,头使劲儿的往凶里埋,多少年了,儿子乖巧听话,顶撞他气他,却都不曾这样过。
这样无助,伤心,甚至绝望。
就像小时候,送他走的时候,那么无助,那么可怜。
“爹爹……爹爹……”
“爹爹抱沧儿…呜呜呜………爹爹呜……抱抱沧儿……”
沧儿埋在父亲的肩头痛哭,嘴里一个劲的叫着爹爹。
就好像叫爹爹就丢掉所有伤痛。
就好像这世上,只剩下沧儿和爹爹两个人。
穆齐一直盼望要强的儿子需要他的肩膀,却不想,是这样的情景,孩子说抱的声音都带着哀求,小得可怜。
可他能听见。
“爹爹”
“抱”
沧儿的手臂紧紧的环着穆齐,起伏的胸膛贴着穆齐的胸口,头埋在肩头蹭啊蹭啊的,似乎寻找着安慰。
穆齐被儿子压得几乎窒息,他本不胜酒力,如今胸口更觉沉闷。
轻声安慰不好使,问他也什么都不说。
就像一只被猎人打伤后,死里逃生的小鹿,在寒冷的大雪中靠着母鹿的肚子,寻求温暖与慰藉。
双手环着儿子的背,轻轻的抚慰带来阵阵刺痛,儿子却要他抱的更紧一点。
沧儿,到底是怎么了?
只有用刺痛,才能证明你的存在感吗?
摸搓这儿子脊背,慢慢往下游走,隔着衣料还不一样的温度,让穆齐心头一惊,怀里的孩子狠狠的一颤,却不放开抱着爹爹的手。
慢慢的平复着孩子的情绪,就像小时候拍他睡觉一样,许是孩子适应了这样的节奏,也变得呼吸平稳,不再颤抖。
“沧儿?”
试探的叫了声,孩子没有任何回应。轻轻抬起孩子身子一看,儿子眼睛闭着,那颤抖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小嘴儿还是撅着的。
睡着了?还是哭晕了?
总是这样,心脉怎么受得了!
穆齐心痛极了,把孩子在床上放好,他才看到,那原本宽松的裤子竟然紧紧包裹着臀部,屁股不大的两块儿肉,少说要肿起三指高!
想褪下儿子的裤子检查,儿子却拉着他一只手,想掰开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动。
单手放在裤腰,儿子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呜呜的哼出声来,却听不清是什么。
房门被轻轻推开,杨漾红着眼眶进来,碟子里端着汤药,和瓶瓶罐罐的伤药。
他这才听清。
“呜呜……爹爹,好痛”
“爹爹,别丢下沧儿”
“沧儿只有爹爹了”
穆齐眼睁睁的看着杨漾的泪花,在面庞留下两道清澈的痕迹,再一滴一滴的砸向碗里,伴着儿子的哭声,发出滴答的声音。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去叫人请郎中,告诉泓儿带假,我今天不上朝了。”
沧儿是被痛醒的。
郎中用温热的盐水浸湿了裤子,就让昏睡的他哭喊出声来。
“爹~啊————”
“啊———————————————”
沧儿转过头寻求爹爹的怀抱,却看到娘亲正在拭泪,爹爹抚着娘亲的背轻轻说着什么。
于是他把头转向另一侧,不去看他,手死死的抓住床单,小臂上青筋暴起。
腿绷直,咬紧牙关,头都微微颤动着,也不出一声。
穆齐看儿子这样,一把捞起沧儿上身放在自己腿上,不住的用帕子擦儿子因疼痛而大汗淋漓的小脑瓜。
在爹爹的怀里瞬间软下来的身体根本无法抵制疼痛,可当他看到爹爹手里那粉红色帕子的时候,却又死死咬住嘴唇。
穆齐心领神会,连忙将帕子丢到妻子手里,眼神示意她别让儿子看到。
沧儿这才明白,为何在爹爹怀里他才能哭出来,那依赖在乎的感觉,即使痛,也觉得是幸福的。
他从来不将软弱示于旁人。
他不在乎的人。
不在乎他的人。
“老爷,要不要先喂一粒止痛药?二少爷疼得不好忍啊”
穆齐用袖子擦着儿子的汗珠,却还是说“不行,那东西太伤身体。”
“不许咬嘴唇!不许憋着!身体放松!痛就叫出来!”穆齐撸起袖管,严厉道。
“啊————”
“啊————唔——”
趁着儿子嘴张开,穆齐一把把手臂塞到儿子嘴里,另一只手将儿子的头压在腿上,身后已经有些破碎的裤子被剪刀划开,露出两片伤痕累累的屁股。
是疼的,还是心疼的?穆齐两片嘴唇都在打颤。
那紫黑的,无数条小山峰一样的檩子贯穿整个臀部,破损的地方透着脓水和刚刚化开的血水,擦拭后又张着狰狞的口子,大腿根儿肿得快和屁股一边高,泛着青黑色的板痕和藤条印,就连大腿上都青紫交错的印子。
穆齐狠狠瞪着杨漾,眼睛已经能喷出火来!
抬手,手指向门外咆哮“出去!”
“呜……爹爹……”
大家久等了,午夜只有这一更,而且并不粗长,抱歉
今天觉得拍沧儿拍得狠了,心疼得都不会写文了,一遍一遍的念,考虑各个人物合理的戏份,这素真的,真的
我是心疼我家乖乖的沧宝宝的~
今天在外面跑了大半天,回家又忙了小半天,好累
到现在也没写出感觉,就不更了吧,宝贝们久等了。貌似 明天还要粗去跑一天
多多自己都没感觉的段子,是不会放上来的
,多多要去理清思路,争取明后天有粗长的更
~
穆齐狠狠瞪着杨漾,眼睛已经能喷出火来!
抬手,手指向门外咆哮“出去!”
“呜……爹爹……”
沧儿终于抬起脑袋,泪盈盈的眼里充满着不安于哀求。
这孩子从小眼睛就会说话,他不想说的事情,从眼神也能读懂。
沧儿在对他说,爹爹不要吼娘亲。
你都不理娘亲了,娘亲都叫你伤心了,爹就吼了一句,你还不许。
磨蹭着爹爹刚刚被自己咬的发紫破皮的手臂,轻轻吹起来,抬头看向爹爹的眼里还带着歉意。
这么乖巧孝顺的儿子,上哪儿找去!
杨漾,你怎么下得去手!
穆齐又生气,又心痛、
儿子给他手臂吹气的样子,就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浑身被雨淋湿,终于找到避雨的草窝,舔着受伤的爪子。
“爹不痛。”
可是爹心痛。
郎中先用热帕子敷了止痛的药粉才敢上药,沧儿在止痛安眠的药效中沉沉睡去,迷迷糊糊的开口
“爹爹……抱抱沧儿……爹爹……”
穆齐听到却不敢动,儿子始终抓着他的手。
处理完臀部的伤口,郎中把孩子扒了个精光,那一圈圈触目惊心的紫色痕迹,像小蛇一样盘旋在儿子的四肢,就连背上也有几道已经发炎的鞭伤。
“这,这……?”
这是沦为军奴了吗?
“大人不要见怪,这是负重沙袋绑得过紧,又用热敷过留下的印子,看着严重,实则顶多疼两三天,不碍事的,背上那处发炎的伤要好好处理下,每两个时辰敷一次消炎的药粉。”
“少爷咳嗽,是老毛病了,身体激烈运动,劳累过度所致,还是底子有亏,也不要大量进补,就用夫人平时熬得那副药,三两服就好。”
“臀上这处,紫黑的表皮下有青肿的瘀伤,一定要揉开,里面留下血块就不好了,揉得软了才能擦药,这药里多加了味珍珠粉,定不会留下疤痕。三少爷的伤也可以用这药。”
“啊?三儿怎么了?”
“大人不知道?”
穆齐惊愕,昨晚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
郎中又把昨夜来府中问诊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还说了穆泺湿热体虚,言辞及其隐晦,听得穆齐一头雾水,却怎么问都是些隐晦的话。
问话被儿子打断“爹,沧儿口渴,帮沧儿倒杯水好吗?”
软软的声音虚弱无力。
喂了儿子一碗水,沧儿却说谢谢爹爹,小脑袋又靠在他的腿上,手环上腰。
爹伺候你照顾你是应该的,为什么要道谢?
穆齐黯然,他一直想要强的儿子需要他,却不是这样的客气。
这样的小心翼翼。
穆齐不忍心拿开沧儿的手,叫下人送郎中回店里。
没有好肉的屁股,浑身青紫的瘀伤。
他这才发觉,几乎每次把沧儿扒光,身上不是挨了打,就是被罚了跪。
沧儿,是不是只有在痛得绝望无助的时候,你才渴望爹爹的怀抱?是不是只有在忍不住晕倒的时候,才会将心底的话迷迷糊糊的说出口?
杨漾!我是不是该感激你把儿子教育得太好了!
我是不是该庆幸!儿子还需要我!
穆齐不知道,儿子不要他吼,只是因为,他在儿子心中一直是完美男人,模范父亲的形象。
穆齐不知道,儿子擦了药后,一直在装睡。
那么痛的伤,那么煎熬的折磨,饶是用了止痛药粉也无济于事。
穆齐不知道,儿子只是想多“晕”一会儿,让爹爹抱抱,和爹爹撒娇。
昨天回家的路上,他还想着怎么才能抱抱爹爹,还要爹察觉不出他如何思念。
四个月了,每晚都渴望着爹爹宽大的肩膀,温暖的胸膛。
想爹是不是还生他的气,想爹肯不肯原谅他。
他清醒时不好意思做的事,晕的时候都做了。
他居然开始有些感谢娘。
感谢娘多年的严厉管教,吹毛求疵,捶楚虐打!
他才能在这样的年纪,还心安理得的赖在爹爹怀里。
可穆齐还是轻轻放开他的手,走出了房间。
沧儿这才合上微眯的眼睛。
穆齐不知道儿子在装睡。
就像他不了解妻子心中最深的伤痛。
推开小儿子房门,扑鼻的药香迎面而来,定是妻子刚来喂过药。
桌上放着整盘还未动过的蜜饯,孩子脸色有些苍白,沉沉睡着,嘴角还挂着凝住的药汁。
看儿子还能平躺,想必伤势不算太重,伸手帮孩子掖好被角,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小儿子,常常让穆齐感到头疼,自幼体弱多病,几乎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瓷娃娃一样,磕不得碰不得,却偏偏顽皮得紧,他和杨漾都不忍心打骂,一则是怕打伤孩子,二则是怕宠大的孩子心里一时难过,又憋出病来,孩子犯错,顶多是耳提面命,重话都很少说。
穆齐承认,孩子这样是他的教育所致,他本不是严父,甚至是惯孩子,溺爱孩子的父亲,只要没什么大过失,没有品行不端,只要孩子开心就好。
就像他对孩子的期望一样,一生平安喜乐,衣食无忧。
揩去儿子嘟起的小嘴儿边儿挂着的药汁,摸摸他有点儿婴儿肥的小脸儿,这孩子,这两年总算养胖了点儿。
想想泓儿十二三岁时也是这般模样,却比泺儿结实了许多。
沧儿呢?十二三岁时刚刚回家吧。
穆齐眼中又浮现出那个终年积雪不见阳光,雾气氤氲的地方,瘦小的孩子穿着青灰色僧袍,单薄的身体似乎能被大雪吞噬,长发松松垮垮的挽着,跪在佛像前泪流满面,虔诚诵经。
自从沧儿离家后,穆齐总是回想起孩子在万行寺修行时的可怜模样,从前,妻子是终日以泪洗面,而今是坐在床边发呆。
明明那么疼孩子,怎就下得了狠心责打?
穆齐了解妻子对沧儿有着与众不同的期望,所以要求严格,不仅仅因为他是家中的嫡长子,沧儿自幼聪明淘气,玲珑剔透,管得严些也是应该,可儿子小心翼翼的叫着爹爹,转过头不想看妻子的委屈神情却刺得他胸口生疼。
想起儿子肿的老高的小屁股,紫黑紫黑,惨兮兮的裂着口子,沧儿才多大!这哪里是管教!分明是用刑!
从小就是这样!三岁的小娃娃屁股就给打青!还罚跪!
转而看看躺在床上的小儿子,穆齐皱眉,同样是没差几岁的孩子,差距怎就这么大!泓儿十五岁参军,十七岁就凭借高强的武艺封官二品,沧儿在军营摸爬滚打又受了多少委屈,这孩子怎么就吃不了苦?都十三岁了喝碗汤药还要吃蜜饯!文治武功一窍不通!
一样是你的儿子啊,瞧瞧这个被你惯的,杨漾!你怎么就这么偏心!
穆齐自己都没发现,他那么偏心沧儿,无论想到哪个孩子都会想到沧儿,张口闭口都是沧儿。
穆齐一张俊脸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进主院儿刚想开口痛斥,却被杨漾抢先。
“沧儿怎么样了?有没有擦药?身上其他的伤严重吗?还咳得厉害吗?会不会发脾气不肯吃药?”
妻子向他投来关切寻求的目光,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哭得像俩烂桃子,看得他那么心痛,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穆齐了解妻子,他俩自由相识,杨漾温婉贤惠却倔强坚强,这么多年都很少见她哭,可她几乎每次哭,都是为了孩子。
伸手环上妻子的肩,轻轻抚着背,声音变得柔和“打他做什么?心疼的还不是你?儿子究竟犯了什么错要你这样?”
“他打晕了泺儿你就打他?郎中不是说暑热所致吗?就算是他打晕的,沧儿也是小孩子!你怎就这样偏心!你让从小不在你身边长大的孩子怎么想!他身上有多痛心里有多难过!”
穆齐听了妻子的叙述后更显生气,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他头一次对妻子这样!
“泺儿那小子不学无术你不管!却对沧儿吹毛求疵!孩子回来身上还带着好多伤,他是怎么忍下来的!你知不知道他趴在我怀里哭得有多可怜,叫爹爹的声音有多卑微!我只吼你一句他还拉着我叫我不要!这么好的孩子,你怎么就能下狠手!你好狠的心!”
“打他我当然会心痛,可是若不是这些年的严厉管教,沧儿如何变得这般优秀!”
“可你知道这优秀背后有多残忍吗?他在自己家里还小心翼翼的活着,强迫自己做好分内分外的事,为了弟弟妹妹牺牲忘我,忍着一身伤痛提前一晚回家只为多陪陪你,你却这样对他!这样换来的优秀,我宁愿他不要!”
听到妻子说到优秀,穆齐如何不心痛?儿子除了天资聪慧外,还那样乖巧听话,懂得为父母分忧,可这些都是用本该在承欢膝下,却阔别七年的亲情换来的!
穆齐事后才想明白,他掏心窝子的话,在儿子面前的哭泣怎会让儿子再忍心离家?可面对皇上的威胁,儿子却比自己更先一步的挺身而出,儿子不仅仅是要保护弟妹,更是害怕失去那失而复得的宝贵亲情,他不曾拥有的,却想让弟妹得到,不曾享受的,却想要弥补在弟妹身上!
多好的孩子啊,可他还不理解,还打了他!四个月来一直想给儿子道歉,儿子却一直没回家,想着孩子是不是不想见到自己,孩子却一头扎进怀里呜咽哭泣。
穆齐一直把沧儿视若珍宝,却不想老天如此折磨这对深爱彼此的父子。
“漾儿,你不是知道我的想法的吗?你不是懂我的吗?我只想要儿子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 平凡安稳,其他都不重要,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可沧儿是穆家的嫡长子,今后自要担当重任,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我们的羽翼庇护之下,他必须有足够的能力独当一面,他必须处理应对好各种事宜,照顾好兄弟姐妹,若是连点小事都……”
“够了!什么是小事?就算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晕了泺儿,那你呢?泺儿生病了你知道吗?他肝旺血燥肾精不足你之前清楚吗?你连孩子的身体都关心不好,又有什么理由来批评责打儿子!况且你那根本不是责打!和用刑都没什么差别!我明确的告诉你,无论孩子犯了什么错,我就是护着儿子,不许你……”
“你护着,你好意思对我说你护着?这么多年你护住了几时?你扪心自问,沧儿五岁时候那件事你敢说不是先皇利用你父子来钳制平衡!白白断送了大哥的一条腿!还让我们母子分别七年之久!你护着?皇上来府里时你怎么不说护着!你怎么不把话抢到儿子前面!”
“我打他我当然心痛,我也生气,我也害怕他今后稍有差错便不能自保,更别说保护整个穆家。我害怕,我害怕……”
穆齐竟被妻子说得哑口无言。
漾儿,这是在责怪我无能。
“不管怎样,我绝对不许你再这样打他!”
穆齐叹息,边给妻子递上帕子拭泪,边道“郎中说要给沧儿吃三副你常用的那种止咳药,去煎药吧。”
杨漾转身出门后,才从袖里掏出一小瓶药丸,倒出一粒吞入口中。
穆齐从没看到过妻子像今天这样。
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就像他不知道现在,妻子在小厨房内心惴惴,她刚才差点没把多年的想法说出来。
她害怕儿子有一天被丈夫赶出相府,无法自保。
可又怎么会呢?沧儿是齐哥的儿子,齐哥那样疼沧儿。
一定是的。
一定是我又想多了。
泺儿心中不安,一直在药物的作用下半睡半醒,也是休息得不好,朦胧间感觉爹爹来到自己的房间,刚想开口,爹却走出了房门。
泺儿心中难过,可他知道,他的难过又怎敌二哥万一?他在家里最喜欢二哥,说什么也要挣得二哥的原谅!
为了营造可怜兮兮的气氛,泺儿决定只穿里衣,光着脚丫跑到二哥房里认错,跪在地上就开始哭,抽抽哒哒的样子好不可怜!
“呜呜……泺儿错了二哥,二哥别不理泺儿……”
“泺儿不该看那种小书,不该顶撞哥哥,让哥哥伤心……呜呜……”
“哥哥……哥哥……你别不理泺儿……府里只有你对泺儿最好了……你不理泺儿,就没人疼泺儿了……呜呜呜呜呜……哥你一定好疼吧,娘给你擦过药了了没有,你让泺儿看看伤啊……”
“哥哥,泺儿知道错了,今后一定痛改前非从新做人……哥你相信泺儿,信泺儿……”
穆沧本是睡着的,硬生生被令人头痛的哭闹声吵醒,这混小子的保证有几句是真?转过头去不理会。
“二哥,你看一眼泺儿吧,看一眼泺儿吧,地上好凉……泺儿去和爹娘认错,哥你原谅泺儿吧,你说要管泺儿的,做事不能半途而废的。”
呵,地上好凉?谁让你跪地上了?谁让你不穿鞋了?还跟我玩儿心眼儿!这小兔崽子!
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这时候倒是明白事理了!怎么就能做出那种混蛋事儿!
自己还痛的要死,哪里顾得上管他?
穆沧看也不看他一眼,动也没动一下,料定了他不会去和爹娘认错,随意道
“就算你和爹娘认错我也不会原谅你!我说过我不会管你了!你还是省省力气把伤养好吧!”
“呜呜……哥你别这样对泺儿,你不能不管泺儿,你说过要教泺儿的,二哥你说过的……”
穆沧被吵得心烦恼怒
“我还没死你哭什么丧!愿意在我屋里呆就别出声!不愿意呆就赶紧滚出去!别让我撵你!”
多多表示写这这几段的时候根本找不到感觉!明明前几天熬夜写了近万字的文文,困蒙逼了!保存文档时竟然点了否,结果所有的努力全都泡汤!之后再也找不到感觉!说好的粗长更全部变成短小更!气死我啦!

刚刚泺儿可怜巴巴的哭叫是七分假三分真,只为求哥哥不忍心而原谅他,可听到哥哥的吼声,他吓得浑身一哆嗦,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一时间哭叫全憋了回去,转而嚎啕大哭!一句话也没有!只剩眼泪!
哥哥真的讨厌我了!我真的让哥哥伤心了!
穆沧还未察觉泺儿情绪的变化,只觉得被吵得头痛欲裂心烦意乱,挣扎着想够到床头桌上的药碗砸过去,却无力支撑起身体,摸索着床上还有什么,只够到了已被剪碎的衣裤。
“哥你不要乱动了!你找什么?泺儿帮你……啊——”
“呜……哥……呜呜……”
穆沧一个枕头飞过来砸在泺儿脸上,他其实还想趴在枕头上呢,却不想让弟弟走过来看到那沾了血的衣裤。
“滚出去…咳嗯……”
“呜……哥……二哥你别这样对泺儿,泺儿错了,求你原谅泺儿吧,你不管泺儿,就没有人喜欢泺儿了,呜呜,二哥……”
泺儿开始抱着枕头哭,那可怜的样子仿佛枕头才是他的全部,仿佛枕头变成了唯一可以在乎依靠的人。
“二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那年你五岁,我三岁,我看爹爹亲自牵着你的手送你和大哥进了学堂,我闹着也要去,爹爹偏偏不肯,说我还小,也不教我,可娘亲说你三岁时都会背百首诗文了,我好羡慕你,整日抱着门前的大树等你回家教我。”
“你知不知道,家里出事你被送走,爹爹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娘亲终日以泪洗面,我时常生病,几乎是呆在大伯的药铺里长大的,爹偶尔到我房里来,手里明明端了果子,却不肯喂我,我赌气一口把整碗药灌下呛得直咳,爹这才来拍我的背,可我清楚的记的你每每生病爹都会亲自伺候,一口药一口蜜饯的喂你,娘还会彻夜不眠的守在你床头。”
“你刚回来就被爹爹拴在腰边,和爹形影不离,读书练武爹都会在一旁亲自指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爹常常夸你聪明懂事,我自知资质平庸,于是拼了命的发奋努力,希望有天得到爹的赞扬,我跑去问爹问题,爹说这是你二哥几岁就会的东西,娘说不想我太疲累。泺儿承认,泺儿不像你一样有毅力能坚持,三番五次的下决心却总也做不好,就自甘堕落,爹娘见到也只是笑笑说我还小,顶多是批评几句,可你知不知道,当我路过书房,听到爹爹因你做不好功课而责打痛斥你,我有多羡慕?你明明都那么优秀了啊!爹对你的期望和栽培有多高!可爹却不曾对我有过期望!我恨不得那个挨打的人是我!爹不曾对我像对你那样发火,即使我逃学!爹都不在乎我……”
“哥,你说过要管泺儿的,你考泺儿背书那几天爹来泺儿房里好多次呢,可是你走这四个月,爹又似乎忘了我的存在,变得不苟言笑阴沉着脸,娘亲常常吃过药又忘记,又吃了一遍。泺儿不争气,泺儿没用,不能为爹娘分忧,连自己也管不住,一次次想要引起爹娘注意终究把自己搭了进去,泺儿不想这样,不想这样,泺儿知道看那种淫秽的东西不对了,哥你管泺儿好不好?求你别放弃泺儿,不然真的没人在乎泺儿了,泺儿再也不看那种书了哥哥……”
“你就当疼泺儿一次,可怜泺儿一次,就一次,求你,求求你~”
我再发一次,昨天发的竟然少了几段,我明明记得是全发上去的啊,是被度受咬了一口?还是我困得没看清

我在给我的沧宝宝做零食,炸鸡柳,做粗来之后感觉好像粑粑

炸鸡柳和捞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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