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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血契灵仆(主仆,君臣,耽美,修仙)[第11页]

作者:十五串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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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皱着眉头,许多事情的发展都脱离了原本的轨迹,这些和他最初的设计完全不同。
“七劫尊者何时在你身上作下通念之法?”
“就是他老人家离开九华山,我每天过来陪你的时候,想来尊者他怕你有危险,才借助我来保护你。”
墨黎冷冷哼了一声,“焉知他不是在利用你监视我。”他嘴上说得冰冷,心中却早已化开——这里是他的居所,这里有他布下的结界,他若要监视自己,随时随地皆可。元神出窍是何等危险的事情,而他的元神却跨越了万里,由昆仑山回到九华山,就在那么一瞬间,保护了他。
我是你的主人,是我强行将你带离昆仑山,我就当保你平安,这是我的责任,无关我们的血契
墨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本以为活了几千年,早没了凡人的情爱悲欢,世间种种情仇恩怨,无非就是眼前的一场场戏,调剂着他漫长无聊没有尽头的生活,偶尔他实在腻烦了,也会置身其中,把自己当作戏子,真真假假的也演上一番,回过头来,他还要看看,自己的表演是否精彩。可是如今,那个同样活了近千年的人,却秉持着一颗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心肠,许以一诺,誓死相守。
墨黎的心真是动了。
(二一)重返昆仑
白玉兰抓住墨黎的手腕,“墨黎,我知你是血月之灵,天地之大,恐怕只有你能救回元神受损的人了。”
墨黎冷笑道:“你如何知道我就是血月之灵的?我和道霞子说话时,你已然晕厥了。”
白玉兰眼神很是心虚,“这……”
墨黎轻飘飘的说道:“恭喜你了,终于找到了当初点化你的那位仙人。非但如此,你还能以你的方式为她效命。你做的很好,有了一个让我不得不出七劫殿的理由。一旦我离开了结界的保护,那个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想把我怎样就怎样。”
白玉兰的脸色惨白,她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不想害七劫尊者,更加不想害你!我是……”白玉兰苍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红晕,她紧咬着牙突然说道:“我陪你去昆仑山,无论怎样的危险,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伤害!”语气是那样坚定,眼神也不容置疑。
墨黎更加放心,虽然其间枝节丛生,最终,计划还是得以顺利进行。
便在这时,七劫殿外一片华光闪烁,澄心大叫了一声“师父”便冲了出去。
墨黎和白玉兰大惊,抬头看去,亦不知道霞子施了何等法术,清浊真人后退数步,单膝跪伏在地,一口鲜血喷出。
澄心跑上前去扶起清浊真人,“师父,您怎么了?您千万不能出事啊。”
“你们俩,保护好她!”清浊真人并没看澄心一眼,却用力把她推给了墨黎。
清浊真人回过身来,双手结印,一道霞光在空中闪过,道霞子原本冲天的仙力瞬时溃散得无影无踪,二人中间生出一个巨大的气流漩涡,周遭草木山石被巨大的旋转之力吸附,纷纷腾空而起,顿时天地为之倾覆。道霞子再不能作法,只能快速设了一个小小的结界,把自己保护在其中,却也不知能支撑多久。
漩涡中,一个巨大的青铜四足鼎若隐若现。
墨黎惊异得频频摇头,一副看戏的模样感叹道:“清浊真人太有胆色了,连洗髓鼎也敢偷啊,啧啧……”
洗髓鼎置于玄一教的梵天峰已然整整三千年未曾动用,此刻重新启用,又引得天地震荡,玄一教定然知晓。至宝被盗,只怕不出片刻,玄一教便会倾巢出动,届时局面混乱,怕是再难掌控。墨黎思忖着此番更可趁乱行事,不想清浊真人此番竟然帮了一个大忙。
想到此处,墨黎再度拂住澄心的百会穴,稳住她的心神,说道:“我和白师妹去寻教主他们来,你留在这里照看你师父,千万不可慌乱,自乱阵脚,你师父的安危就全靠你了。”
说着,拉起一旁的白玉兰就跑,边跑边说道:“快设个结界,这洗髓鼎威力太大。”
白玉兰早已慌乱,凡事只能听从墨黎安排,双手结印,设了个淡白色的结界,将二人保护起来。
墨黎又问道:“师妹你会驾云么?”
白玉兰摇头。
“御风呢?”
白玉兰道:“很是粗浅,尚不熟练。”
“没关系,快走,去昆仑!你带我,我不会法术。”
白玉兰早已懵了,听墨黎如此说,也不暇思考,拉着他御风而起。她一边施法一边问道:“我们去做什么?为七劫尊者疗伤还是去请教主?”
墨黎道:“都一样,教主和各位长老、尊者们在一起。不过我想可能也用不着我们报信了——九华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教主如何不知?可能等不到我们到昆仑山,他们便已经返还九华山了。”
白玉兰一愣,“那我们还去做什么?”
墨黎皱着眉道:“这个你不用管。”
白玉兰看向墨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对不起,我本不想害你……我从没害过任何人,更何况你还是……你还是……”说着脸竟红了起来。
她这副神情墨黎尽收眼底,却佯作不知,却也不忍再令她难过,于是捏了捏她的手笑道:“我还要多谢你呢——方才救我的虽是七劫尊者的元神,可他附在你的身上,用的是你法术,如果你心中不愿,即令他道法再高,也不可能在万里之外操控你。所以我知道,危急关头,你是会不顾一切的救我的。”
白玉兰只道墨黎知晓她接近他别有所图后定然会恼她怨她,不想他念的只是她的好处,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兴奋,还有一丝丝的愧疚,低着头呢喃道:“我和你邂逅的那几次,虽然是有意安排,可是……可是听到你抚琴,是那样的寥落寂寞,我……我是真心希望我能稍稍减轻你寂寞愁苦……”
墨黎笑道:“谢谢你的花露,谢谢你陪我过的生辰。”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御风前行。白玉兰初习御风之术,兼之重伤初愈,是以速度十分缓慢,照此下去,怕是五日也到不了昆仑山。
墨黎计算着时间,定然不能如此缓慢,于是一拍白玉兰肩膀,道:“凝住心神,不要慌乱,我来为你加持这御风之术。”
白玉兰一愣,“什么?”
墨黎微笑道:“我说让你凝神。我已整整四千年未给人加持过法术了,可别有了闪失。”
白玉兰又是一愣,“四千年?”她尚未回过神来,墨黎便突然不见了踪影,一道金光闪烁,萦绕在她周身,继而她周身暖意融融,一股奇异的气流涌入奇经八脉,登时身轻如絮,宛如仙人羽化一般,耳畔风声飒飒做响,身体竟如离弦之箭一般,极速飞行。
白玉兰大惊,难道这就是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灵识加持法术?她静下心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观察墨黎的本体,却除了那束耀眼的金光外,什么都看不到。
不出两个时辰,二人便到了昆仑山玉珠峰。墨黎化为人形,带着白玉兰来到他曾经居住的洞府。来不及感慨往昔,墨黎径直走到洞中的那颗高可参天的紫杉树,双手结印,默念咒语,一道金光射出,竟然笼罩了整颗树干。
白玉兰惊讶的问道:“这棵树有封印,你是在解封么?”
“不是。这是二十年前七劫尊者封印的,这里封印的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解封之法,这是驱灵术,驱使树中的灵识自己苏醒,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封。”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封印二十年的小杉渐渐苏醒,感知到墨黎的召唤,驱动起自身的灵力,解开当年观止的封印。
垂垂老矣的小杉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墨黎?为何叫醒我?发生什么事了么?”
二十年种种过往经历倏忽一瞬间,墨黎有点想哭,却拧着眉严肃说道:“没时间与你解释,奇奇被捉了,我们去救他。”
“什么?奇奇被捉?什么人有这等本事,奇奇乃是上古神兽,神力得自天地,就凭那些凡人修成小仙,怎么可能捉住他?”小杉吹胡子瞪眼睛的,一点长者的风度都没有。
墨黎没理他,转而问白玉兰:“教主他们捉到的那只穷奇兽被关在哪里?”
白玉兰的思维还停留在眼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翁是何来历的问题上,根本跟不上墨黎的思路,愣了一下才问道:“墨黎你要干什么?”
墨黎平静的说道:“你欺骗过我,害过我,这是你欠我的,只要你告诉我穷奇兽关在什么地方即可,你欠我的就一笔勾销。你为她卖命的那个人,她要得到的是我,她给你的命令是监视我,引诱我离开七劫尊者的结界,你已经做到了,可以复命了。至于穷奇的事情,跟你没关,你只要告诉我就行了。”
白玉兰愣了一下,说道:“你要去放走那只怪兽?不,绝对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再冒险,我欠你已经够多了。虽然我骗你离开七劫殿,可是你有危险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墨黎又笑了,仍旧那样令人如沐春风,可他说出的话却是充满了鄙夷与不屑,“我离开七劫殿不是被你骗被你逼的,是我自愿的,或者说,是我早已谋划好的——你每天跟着我,澄心师姐定然会吃醋,早晚会闹出是非,一旦出事,守在昆仑山的长老们便会返还九华山,这样,看守奇奇的力量就会减弱,而我也可以趁乱离开七劫殿,让那些觊觎我的人来不及下手。虽然我没料到道霞子这蠢货会来横生枝节,但他这一闹显然助我一臂之力,想来此刻连教主本人都要返回九华山了。师妹,谢谢你到了此刻还关心我的安危。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你若真心想帮我,就告诉我,穷奇兽关在哪里。”
白玉兰微微摇头,咬着牙道:“我不知道。”
墨黎又是微微一笑,“傻孩子,你如何能骗我?我不会摄神取念,可是他会。”
白玉兰脸色发白,后退一步,看看那鸡皮白发的老人一步步上前,最后只得说道:“在昆仑泉眼中。除了我教的几位长老,还有玄一教的一百名弟子。”
墨黎皱眉,“什么样的弟子?”
白玉兰道:“只是普通弟子,玄一教并不想把精力放在一只与修行无益的神兽上,又耐不过是天下第一教派的责任,便随意派了一百个少年弟子。”
墨黎眉头舒展,“那就好,谢谢你,师妹,我们走了,你请便就是。”转身要走,最终却还是面向白玉兰微微一笑,将手搭在她百会穴上,至纯的天地灵气缓缓涌入,白玉兰先前因伤虚弱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往日活力,面色红润起来。
墨黎手搭在她肩头道:“师妹,你一定要保重。”
言罢也不再理会白玉来,由小杉携着御风而去。
一路上小杉不停的问这二十年来的事情,墨黎不愿提起,便敷衍道:“这些修仙门派委实过分,最后连我也不能护持大家周全,大家便渐渐的散了,往深山处躲避。奇奇是在十年前失踪的,前不久我才听说它被捕获了,现在由长极教看守着。”
小杉十分愤慨,一路上大骂各大修仙门派。
不多时,二人来到昆仑泉。
雪顶之巅,天低云聚,刺眼的皑皑白雪映衬得阳光也黯淡了几分。一股清泉自山巅汩汩流下,涓潇温和,可泉眼之下鼓动激荡的灵力却足以令每个修仙之人胆战心惊。
小杉身形虽然佝偻,身手却是矫健,携着墨黎缓缓降落在昆仑泉眼之上。
墨黎再度念起驱灵咒,召唤来附近的一个小小灵狐,叫他进入泉中探探虚实,片刻之后,小灵狐跑了出来,告知二人,神兽穷奇被困在山底虚洞中,外边有重重结界,又有一百名凡人守卫。
小杉点头道:“这个好办,一般的封印还难不倒我,只是我的灵力有限,你为我加持即可……哦,对了,你曾经设誓终身不为人加持法术。”
墨黎道:“救奇奇要紧,管他什么誓言不誓言的,再说我刚才已经破誓了——给那个花妖加持过法术了。”
“好,我们走!”小杉催动体内灵力,将昆仑泉水左右分开,泉眼之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洞露了出来,走到洞口边,阴冷森然的气体,从下面涌动而出,吹得人两股战战。小杉骂道:“他们居然把奇奇关在这么阴冷昏暗的地方,当真不是人!”
墨黎收起了往日的唠叨,一言不发随着小杉飞身而下,气流激荡,冲得他睁不开眼睛,只能死死抓住小杉,免得落地时摔死。
泉眼深处没有半点光亮,触手可及,只有潮湿阴冷,墨黎静静收敛心神,寻找奇奇,却探寻到一缕熟悉的气息,惊得睁开眼睛,一挥手掌,一道金光闪亮。
墨黎大惊,“主人……”
面前站着一人,面沉似水,凤目含威,正是观止!
小杉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匆匆作法,照亮四周。
“观止真人,多年未见,您怎么脸色这么差?上次真人为老朽封印,还没感谢真人,若非真人,老朽如何能安度这二十年岁月。多谢多谢!对了,真人您怎么会在这里?哦,对啊,真人是长极教的。真人!不会是您守护这里的结界,看守奇奇吧?那个墨黎啊,这个就不好办了,莫说观止真人于我有恩,我不便与他为难,再说真人修为高深,我怕是不行啊,这个怎么办?要不你来?啊对了,你刚才管他叫什么?‘主人’?你为什么管他叫主人?这二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杉的尊严不允许他称呼观止为“仙翁”……
其实二十年前观止就发现了,这个名曰“小杉”的老翁,也是个话痨……
墨黎顾不上小杉在一旁絮叨,仔细的看着观止的脸色,是那样惨白,嘴唇亦白得没有半分血色,平日那令墨黎无限艳羡的一头黑发也似乎变得枯黄。
墨黎心中酸楚——他为他伤了元神。
若非观止修为深厚,道法高深,这般元神出窍,遭受重创,只怕早就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了。
墨黎上前拉起观止的手,为他搭脉,脉相紊乱得仿佛下一刻便要没了气息,想是观止强行运气固住魂魄,才能守得元神不散。
然而墨黎却未为他施救,而是愧疚的说道:“真人您先忍耐片刻,迟一刻我再为您稳固元神——您千万不要插手,您的魂魄很不稳定,已经不能承载任何法术了。”
观止的声音似乎因虚弱而更加清冷,“我警告过你,不要做逆天之事。”
你若当真敢妄为此事,便如今日这般,打你一百戒尺。
墨黎整个人僵直了。观止其人,言出必践,他说要罚,便一定是罚,只是那一百戒尺……墨黎吓得瞬间脸色惨白。
“这不是逆天,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救出奇奇,它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它陪伴了我整整一千年,如果没有它,我怕是早在孤独中堕落了。”
观止面无表情,语气却颇为严厉,“不是逆天?你可知穷奇乃是洪荒时代的妖兽,天地混沌,盘古大神重塑天地后,这些妖兽本就不该存活于三界,它仰仗昆仑山天地所钟,活到今天已经就是逆天而行!凡上古神兽,穷奇最是穷凶极恶,专以活人为食,日食百人,这等祸害,你若将它放出来,岂不是要生灵涂炭,为祸人间?”
墨黎自然知道观止说的是实话,却依旧抗辩道:“可是奇奇在和我在一起的一千年中从未伤过人。”简简单单的一句,竟然是那样苍白无力。
“那你们相识之前呢?它有没有吃过人?你离开昆仑山的十年间,它有没有吃过人?”
“这……”墨黎又是为难又是着急,噗通一声跪在观止面前,“主人,奇奇与我在一起时,以我的灵力为食,根本不需要吃人。主人,求您开恩放了我,让我回到玉珠峰,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它,再不使它害人。主人,古时楚庄王荒疏暴虐,一朝发奋励精图治;前朝周处为祸乡里,改过自新尚能造福一方。圣人不以旧过论人,求求您,就算给奇奇一个机会吧。此事过后,您怎样罚我都行。”
观止气他只为一己之情,不顾苍生大局,如此不明事理,当真不知他这一千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不禁训斥道:“我知你好读孔孟之书,那你当知孟子是如何说的,‘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性生而善,故为恶者可改过向善。可是穷奇天性凶恶,本性食人,你用自身灵力供养它千年本就逆天之举。更何况,如今昆仑山灵力消散,不然二十年前你为何要离开此地,另寻居所?如今连你自己都朝夕不保,要通过修习吐纳才能维持自身灵力,如何还能供养这样一只上古妖兽!”
墨黎自然考虑过这个问题,然而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奇奇被困幽禁。
这主仆二人僵持着,那边的小杉早就不耐烦了,催促道:“你们俩这是要学凡人清谈臧否么?有话一会再聊,墨黎你快些过来,这第一道封印我便打不开。”
墨黎抬头望着观止,满眼的祈求。他与观止朝夕相处十年,虽然二人皆未将他们置于主仆尊卑的位置上,可是十年来观止之威重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根植于墨黎内心。此刻观止不允,他便是连起身也敢。
那边小杉一急,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把拉起墨黎,纵身飞跃到更深之处。
事到如此,墨黎也管不了那许多,协助着小杉,打开昆仑泉眼之底的重重结界。
(二二)驱灵术
为了封印上古妖兽穷奇,天下修仙门派各以法宝施加封印,定要将这神兽置于昆仑之底,永世不得翻身。小杉一次次的施展解封之法,心中一次次的泛凉,同为灵识,若是只凭他一人之力,只怕解不到三道封印,就要灵力耗尽而死,而此时,他们已经冲破二十余道封印,他回头看着墨黎瘦小的身形,不禁惊叹,相识百余年,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灵力,怕是陆吾在世,也不能与他相较。
山底处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修为低末的玄一教弟子,他们本是奉命看守穷奇,突然见到两个不速之客,正以飞快的速度一重重的打破结界。他们道行低微,自然不敢上前,有人想着通风报信,却奈何泉眼之底远离外界,他们那些低微的法术根本不可能将消息传出。
墨黎不理他们,凝神施法,却突然感到背后一个巨大的法阵袭来,他和小杉同时收束灵力,小杉带着他飞身跃上上一级台地,落地时却发现面前站了十几个人——长极教的十院长老和三位授课的尊者。
九华山异动,掌教清源真人将看守穷奇的几位长老调回教中,才致使昆仑泉无人看守,墨黎小杉趁虚而入。观止劝阻墨黎不成,便只得传讯长极教在昆仑山浮世阵中的几位长老赶来,看守穷奇。
小杉看到这十几个人,便知今日若要救奇奇怕是有些难了,他回头看墨黎,不知他有无对策。
谁想墨黎一句话不说,却是冲向观止,跪在他脚下,抓住他手腕把脉,随即带着哭腔的说道:“真人,墨黎不是说过了么,您现在已经承载不得任何法术了,您为何还要作法,唤这些长老过来?”
观止面带怒色,狠狠拂袖,将墨黎掠倒在地,自己却也站立不稳,后退一步,险些摔倒,幸而身后的清泓长老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墨黎从地上爬起,上前揽过观止,将手附在他额头,一束金光从眉心射入——墨黎稍稍稳住观止即将崩裂的魂魄,却也不敢将他已然破碎的魂魄彻底修复,一旦观止复原,怕是再也救不出奇奇了。
清泓长老说道:“咦?这是什么法术?这不是法术吧……这是天地纯罡正气,只有天地惠赐才有的。墨黎你怎么会有这个?从来没有人能摄取天地纯罡正气啊,不对啊,墨黎你是人啊,虽然你总也长不大,可你确确实实是人啊,凡是人该有的你都有,怎么人不该有的你也有啊?”
一旁的小杉听着不耐烦了,一把拉过墨黎,“你这老道怎么这么多事!墨黎,你认得他么?你这二十年究竟去哪里了?认识了些什么人啊,这老道话多又烦又没重点,你和他说话不累么?你这老道,墨黎是什么关你什么事?你都一把年纪了,哪来那么多好奇心,窃探他人之私是你这修道之人该做的事么?”
清泓长老瞪着小杉说道:“谁一把年纪啊?你比我年纪还大!你是灵识啊?哦,一个灵识能把人形修得这样真实,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是幻影,看来你是个修为颇深的灵识啊……那你还不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这么招摇过市,不怕被人捉了么?”
二人正絮絮叨叨毫无意义的争吵着,头顶的入口处纷纷落下二十几人,都是附近的各大门派的弟子——他们加封在昆仑泉眼之下的封印被破坏,便纷纷赶来探寻究竟。来人中有蜀山、太华、峨眉、太岳各大门派,而玄一教来了五人,墨黎认得其中两个,一个是上官宏,另一个便是他们的教主凌空子。
凌空子上前,凝目探查,回身对在场诸人道:“不知何人有如此功力,居然能连破二十四重封印,现在别无他法,各位掌门、真人,只能重新封印了。”他一面说着话,一面用眼角悄悄瞟着墨黎和小杉,又偷看了一脸憔悴的观止。
墨黎他识得,乃是十年前观止收的血契灵仆,即是观止的灵仆,他自然不敢再打主意。可是小杉,一望即知,乃是一枚灵力淳厚的灵识,他修仙三千五百年,亦从未见过如此修为高深的灵识,在场诸人皆不足为虑,唯一担心的观止,此刻却不知为何,似乎魂魄碎裂,眼见命在须臾。不由得心下甚为喜悦,面上却丝毫不漏声色。
别人自是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墨黎却将一切尽收眼底,以他之聪慧自然知道这凌空子心中的贪念。
原本墨黎见来了这许多人,最重要的观止坚决阻拦,便有了退却之意。可是凌空子这般觊觎小杉,只怕此事过后,小杉再难保周全,莫不如将此事闹大,不得收场,到时定要这凌空子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
打定主意,墨黎便要知会小杉。
观止如何不知墨黎想法,自是要加以阻拦。原本在场只有他长极教的长老,他尚可摆出主人的架势教训墨黎。可是诸派之人一旦到场,观止反倒不好发作,一来众人面前要给墨黎留住颜面,二来不可令玄一教的人有隙可乘。
于是,观止上前一步说道:“墨黎,你暂请老丈退下休息,请各位真人重新封印妖兽。”语气虽然平和轻柔,眼神却严厉无比的盯着墨黎,警告他再不得造次。
凌空子率先上前,结印施法封印。他施法之时,故意震荡真气,洞穴之中阴冷之气狂飚而起,在场诸人无不固守本元,作法护持。他此举分明是针对观止,观止虽然重伤在身,却余威尚在,凌空子究竟不敢与他正面抗衡,却用这等卑劣的法子激得观止魂魄再度碎裂。
墨黎扶住观止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声说道:“主人恕罪,墨黎这次不能听从主人吩咐,此间事了,墨黎再给主人请罪,任打任罚。”
说完他突然撤开几步,远离观止,双手结印,含混不清,却如夜莺鸣啼婉转般的念起咒语,柔和的金色光芒从法印中漫漶而出,笼罩了墨黎,照亮了漆黑的洞穴,包裹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将昆仑山底照得犹如江南四月的清晨一般,和煦而宜人。他动听的咒语声在山底回荡,一波波的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仿佛玉磬纷碎而鸣。
众人大惊,在场之人没人见过这个法印,没人听过这个咒语,也没人见过这般霞光万丈的法术。所有人愣住了,包括凌空子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封印。
渐渐的洞中灵光闪烁,先是犹如落雁纷纷般的,而后宛若洪水之流动,各种灵识、灵兽纷纷涌入洞底,盘旋在封印穷奇的结界之上,成千上万。
在场诸人早已经惊呆了,他们远离修习之地上百年,围守在这荒无人烟的八百里昆仑山,为的就是能捕捉到一二灵识加持法术,可是,当这许多的灵识灵兽蜂拥而至时,他们却再不敢妄动半分觊觎的念头,剩下的,只有恐惧。
凌空子寿命最长,见识最广,他率先反应过来,“驱灵术!是驱灵术!”
上古巫师流传下来的巫术,早已消殁千年,今日竟然再现人间。
观止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墨黎说他只会三个法术,其中之一就是驱灵术。原来真正的驱灵术不是驱使自己的血契灵仆,而是驱使天地之间,三界之内以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为养所有生灵,灵识、灵兽,甚至还有,神……是的,传闻上古巫师可以驾驭天神,墨黎曾为一国之大巫,自然也可驱神,更不消说这些小小灵识灵兽。
成千上万数不清的灵识,有的有人形,有的只是闪光的草木,各自释放着灵力盘绕在结界上方,各种形态的灵兽,灵狐、灵鹿、灵雀上下飞窜,逐渐的蚕食着结界。
一重、再一重……
忽然,众人脚下开始震荡,强大而凶猛的灵力仿佛正要冲破结界,从地底破山而出。
一个声音大喊着:“是穷奇兽!剩下的结界已经封印不住它了,它要破封而出!”
众人大乱,不停的高喊着:“阻止他!快阻止他!”
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没有人会驱灵术,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如何打断驱灵术。
太华的掌门首先施了一个法术,可是不及近墨黎之身,便被几只灵兽弹开;凌空子皱着眉头,将所有真气凝于指尖,一指射向墨黎,这一指之强,将所有奔涌过来救墨黎的灵兽尽数刺穿,眨眼之间,血花飞扬。真气瞬间及近墨黎,墨黎大惊失色,却不知如何躲闪。
命悬一线间,一股气浪袭来,仿佛是一个法阵罩在墨黎周身。
是观止。
千钧一发之时,观止救了墨黎,却因再度施展法术,而将魂魄震得四散崩裂。他快速的凝聚全身的意志和仙力,再一次硬生生的将魂魄聚拢在一起,却不知这样还能支持多久。
地动山摇,一声瘆人的鸣叫,穷奇兽即将破封而出。
众人大惊,纷纷上前,早顾不得什么法术,什么方法,纷纷射向墨黎,却被灵兽们一一化解。
凌空子再度凝气,观止却闪身挡在他身前。
凌空子早已愠怒,却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仙态,说道:“仙翁,你如此护着这个孽障,怕是那妖兽便要破封而出,上次擒它,乃是我们集结了七大门派百余位仙人之力。此间只有数十人,仙翁你又仙体染恙,如何能拦得住它?一旦让它脱困,怕是人间再无宁日。”
观止亦是面无波澜,语气平和的说道:“求前辈饶劣仆性命,亦是与晚辈一线生机。既然是我的灵仆闯下的祸,自然由我收拾。”
在场众人依旧不停的向着墨黎施法,却依旧没人能冲破那些灵兽的重重保护,打断墨黎作法。
眼见最后几道封印也岌岌可危,观止再难掩饰愤怒,上前几步,来到墨黎面前,扬起手来,狠狠一巴掌打在墨黎脸上。
观止使劲全力,直打得墨黎后退数步跌倒在地。
一瞬间,一切戛然而止。成千上万的灵识灵兽盘旋在上空,嗡嗡作响,却再无一个冲向封印。
势不可挡的驱灵术被打断了。
洞中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观止空灵的声音在山底阵阵回荡,“跪下!”
墨黎抚着高肿的脸颊,将一丝腥甜咽了下去,看着愤怒的观止,竟是那样陌生。他所认识的观止虽然从不苟言笑,却也从无嗔怒怨怼之情,永远是一副冰山脸,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然而此刻,怒火已从他的眼眸中窜出。
墨黎吓得脸色惨白,他看到了那一幕,他的主人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拦下了凌空子的偷袭。他感激数次救他的主人,也惧怕愤怒的主人。
几乎是没有意识,没有思考,墨黎颤颤巍巍手脚并用的爬到观止脚下,又端端正正的跪好。
“放走这些灵识、灵兽!”
这些灵识、灵兽本不识得墨黎,自然也不愿为他消耗灵力,可是它们受驱灵术的摆布,抗拒不得,只得慢慢释放着灵力,直到消竭死亡。
墨黎懂得这个道理,可是为了这一生陪伴他最久的朋友,他不愿放弃。
“啪!”
稍稍迟疑,便又是一记耳光,一如观止一向的作风,凡他吩咐,不得迁延。
墨黎摔倒,这一次再没忍住,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又有各派之人陆陆续续到场,可是不论先前的还是后至的,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发出任何声响,都这样默默的听着脚下震动,穷奇嘶吼,看着眼前观止当众训仆。
墨黎的那一抹鲜血如寒流般冷却了观止的怒火。
他开始后悔,后悔那样狠的打他,更后悔当众打他。这里有他平素调侃的对象,有曾经伤害他的仇人,更有与他相交上百年的故交挚友。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了他,还罚他跪下,这让最重颜面的他如何自处?
观止皱着眉,强忍着魂魄欲散的痛苦,终于放软了声音:“墨黎,放了这些无辜的生灵。”
墨黎不敢违拗,却不愿放弃,他回头看着一张张不可思议的脸,看看痛心的小杉,又看看漫天飞舞,想逃又逃不掉的灵识灵兽。一时之间亦不知如何处置。
见他不动,观止上前一步。
墨黎吓得赶紧闭眼,却感到血气上涌,血液奔涌,仿佛要冲破肌肤一般,他大惊失色,血契之约,主仆双方,精血相溶,一方罹难,一方即死。墨黎真切感受到了观止即将魂飞魄散。
墨黎睁开眼睛的瞬间,却看到了固执的观止仍旧手结法印,在他们两人周围设下了一个结界——他们在众人眼前凭空消失,进入了结界中,没人听得见,看得见。
“各位前辈,请继续封印。”消失前,观止说了最后一句话。
墨黎慌忙上前扶住观止,“主人,您为何如此……”
“我再说最后一遍,释放这些灵识灵兽!”观止的声调依旧平和,声音却已虚弱至极。
“主人……”虽然身在结界,感受不到那来自脚下的震动,可他知道,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奇奇马上就能破封而出了。为了冲破重重结界,已然牺牲了那么多灵识,如何还能功亏一篑?
墨黎摇摇头。
观止愠怒又起,举起手中拂尘,狠狠抽向墨黎。
打在手臂上,自然是痛的,可是比起心中的痛,却是那样微乎其微。墨黎捂着受伤的手臂,泪水含在眶中,不曾落下,“主人,您要罚便罚,何必……您当真不能作法了。”
观止面若冰霜,不理会他的担忧,也不理会他的疼痛,撤了一步到他身侧,第二下便抽在了臀上。
之后便再没了停息,结界中,只有紫竹的拂尘柄抽打皮肉的声音和墨黎粗喘的声音。
“今日你不撤去咒法,就休想我能停手。”声音那样冰冷无情,却也那样虚弱无力。
一下、两下……墨黎心中默默的数着,其实每一下都很疼,那细细的竹柄,承载着观止的怒火,每一下都能煞到肉里。
十九、二十……墨黎痛得再跪不住,身子前倾,双手拄在地上,臀部却赫然翘起。
三十、三十一……便是有意让他疼得至极,观止的每一下都精准的抽在臀峰上,此刻墨黎若是能脱掉裤子看上一眼,便能得见那雪白如玉的臀上横亘着只有拇指粗细的一道血檩子,高高耸起,早就破了皮,血珠正顺着臀腿蜿蜒留下。血红色与洁白色,永远都是最耀眼的艳丽。
三十七、三十八……墨黎痛得再也忍不住,尖声叫喊起来,“主人!主人!”,聊胜于无的释放着痛苦,却唤不来施罚之人的半分心慈手软。
四十一、四十二……顾不得颜面,墨黎跪着向前爬了两步,却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手肘拄在地上,把脸埋在臂间,臀部却更加挺翘,忍不住的微微摆动着,分明痛的要死,却竭尽全力的将臀部迎向那无情的紫竹柄——十年挨打的规矩,不敢躲、不敢求饶。
四十三、四十四……
疼痛折磨得墨黎几近崩溃,可他却对那个似乎要将他活活打死的人充满了无限的感激——观止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为他设置了结界,为他保存了颜面。
五十八、五十九……
从前每一次挨打的场面,竟然莫名其妙的在眼前闪过:初次见面,观止用手打了他九下,当时觉得很痛,可是和后来那些责打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初结血契,他不愿与观止为仆,便在家里被观止狠狠的打了一顿,那一次是最重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因他话痨聒噪,观止不胜其烦,用枝桠抽了他四下,不算疼,却震慑得他十年不敢在观止面前胡乱说话;经院的藏经阁中,观止第一次用戒尺打他,也是第一次在七劫殿之外的地方打他,疼还是不疼,他记不得了,那日,观止第一次哄了他,让他觉得,挨打似乎也不是只有恐怖和难捱;为了澄心的事,观止狠心用镇纸打他手心,那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可是之后,观止就再没打过他手心,因为那双无所不能的手是他最珍惜的;罚跪那次,忘记了自己说错了哪句话,这个小心眼的主人就狠抽了自己一顿,后来竟然因为他懒得说话,又多打了十下,这人当真难伺候,可是从那之后,这人便每日陪在自己身边,督促自己修炼;上一次挨打,差不多也是在九华山这十年最狠的一次,居然、居然、居然被他扒光了裤子,自己拼命的躲闪,哭坏了嗓子,却被揍得更狠,没有上药、没有安抚,可再次见面时,他却为自己险些失了性命……
墨黎突然挣扎着转过身来,一下子扑到观止身上,抱住观止的双腿,哭着喊道:“主人别打了,别打了,您打得不若以前那样疼了!”
观止的手微微一颤,拂尘掉落在地上。
勉强凝聚着的,聚拢魂魄的意志力便在墨黎的这一句话之下溃散得一干二净。
今天的还没写呢,建议不要等。
勉强凝聚着的,聚拢魂魄的意志力便在墨黎的这一句话之下溃散得一干二净。
墨黎强忍着臀上的疼痛,扶着观止盘坐在地上,右手食指指向观止眉心,墨黎几乎唤出周身所有的力量,恨不得将自己几千年的灵力全部输给观止——重塑元神,天神亦难为之。
头痛欲裂。半日之前,他还在浮世阵的巽位坐阵,闭目冥思着,突然一缕不怀好意的气息靠近了七劫殿,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元神出窍,化去了道霞子的第一次偷袭。紧接着,元神遭受了巨创,魂魄四分五裂,他勉强凝住心神,将即将破散的魂魄凝聚在一起,可是未出片刻,魂魄再次分裂,疼痛无法克制,连他自己都忘记当时是凭着怎样的意志再次聚拢魂魄的。
紧接着,他便感知到墨黎离开了七劫殿,来到了昆仑山。他几乎在第一时间肯定,墨黎的目标是那只被封印在昆仑泉眼之下的穷奇兽。顾不得支离破碎的魂魄已然不能承载任何法术,他还是御风而起,来到了昆仑泉。
黑暗中,感知到墨黎气息的时候,观止只想把这个孩子揽入怀中,紧紧的保护起来,再不令他经历任何危难,遇到任何觊觎他的人,又想把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上一顿,让他再也起不得身,离不开七劫殿。
痛,魂魄重塑的痛丝毫不啻于分裂时的痛……观止缓缓睁开眼睛,神识登时清明,气息缓缓流转,原本破碎不堪的魂魄竟奇迹般的完好如初——天神不能为之,可他的灵仆却能做到。
抬眼看着墨黎,已然哭得双目红肿,看见观止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居然是“主人,您元神刚刚复原,还很虚弱,您先调息片刻再打我好么?”
观止强忍着,才没勾起嘴角,面颊却还是跳动了两下——你这般辛苦的救了我,便是为了继续挨打么?
可是在墨黎看来,这却是个僵硬而又气愤的表情,吓得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主人,刚才的话您别当真,我现在可疼了,您看,”说着,伸手到屁股上摸了一把,摊在观止面前,“都出血了。”
此刻的观止,只剩下心疼,心疼他差一点被道霞子暗害,心疼他当众被自己扇了两记耳光,也心疼他明明已经怕得要死,却还让自己休息好了再打他……
观止俯身捡起掉落的拂尘,墨黎脸色一白,一脸哭相,默默的背转身去,跪趴在地上,臀部耸了起来,斑驳的血迹染红了青色的深衣。
主人说了,若不撤法,他就不会停手。
墨黎还没考虑好要不要放弃,便只能任观止继续责打。
突然间,墨黎扭过头,弱弱的说了一句:“主人,您的魂魄刚刚凝聚,千万别太过用力……”
观止终于没能忍住,嘴角扯出了笑容,可惜,墨黎低了头,没看见。
“还没挨够?”
墨黎闷闷的回答:“是您没打够。”
观止叹气道:“墨黎,你曾经对我说,你宁愿死也不会给我加持法术。你是灵识,那些被你召唤而来的也是灵识,他们又何尝愿意为你驱使,耗尽灵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墨黎的身体微微颤动,道理他自然懂,可事已然至此,他又如何放弃?他将身体伏得更低,大腿却微微撑起,将早已不堪责难的臀部宛如献祭般送了上去,“主人,您打吧……”他觉得自己当真是被观止打习惯了,奴才作久了便不知尊严为何物了,这样屈辱羞人的姿势,他身居高位千年,亦从未要求低贱的奴隶如此,何时曾想如今自己竟这般自然的摆了出来。
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臀上反倒一阵冰凉舒服,墨黎回身,一脸疑惑。观止依旧面色冷然,声音却似乎有了少许温暖,“出去见人总要体面些。”言罢,撤去结界。
双脚甫一着地,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墨黎还在抬头考虑要不要彻底撤去驱灵咒,观止却已经飞掠到洞口,站在凌空子等人身旁。
然而,还未及观止施法封印,便已山崩地裂。
一声地动山摇的吼叫,穷奇兽破封而出!状如犀牛般的穷奇叱咤着鬃鬣,仰天长啸,充斥震荡的灵力涌向山巅,自山底到山峰,怒浪排天而来。
穷奇张开血盆巨口,那负责看守的一百名玄一教凡人弟子便如被风吸附的尘埃一般,纷纷卷入穷奇口中——常年封印,不得饮食,早已困顿不堪,嗜血如狂,甫一脱困竟如疯狂了一般,竟要吃掉在场所有的人。
道行高深的人纷纷各自布下结界,将自己保护起来,只可怜玄一教那一百名凡人弟子,法术低微,根本抵不住穷奇兽一吼之力,身不由己的飞入穷奇口中。
小杉大惊失色,飞扑向穷奇,大喊道:“奇奇,是我,我是小杉!我和墨黎来救你,你清醒一点,不要吃人!”
此时的穷奇兽已然癫狂,认不得小杉,远远望见一个灵力充沛的灵识向自己扑来,本能的长大嘴巴,用力吸食。
小杉术法修为亦算不错,然而此刻却距离穷奇太近,再想作法,已然布不出任何结界。
墨黎心中冰凉,穷奇乃是上古妖兽,日食百人。今日之况,怕是当真要有百人沦为它果腹之物。眼见小杉命在旦夕,墨黎催动空中灵兽扑向穷奇。
穷奇大怒,狂躁的甩动被上鬃鬣,可怜那些弱小灵兽瞬间惨死。
墨黎趁着机会快步奔到穷奇脚下,一把将早就吓呆了的小杉推向身后,然后张开双臂,释放出全身灵力,“奇奇,醒一醒,我是墨黎。”
罡正而柔和的天地至纯之气,远远胜过血肉之躯的人类,穷奇感受着久违的灵力,终于收敛了鬃鬣和癫狂,慢慢俯下巨大的头颅,轻轻顶在墨黎瘦小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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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1:4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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