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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愿为卿顾 (古风,父子)[第5页] |
作者:染思成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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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写个小段: 白琉心在浅墨过得第一个年再一次让他觉得哥哥很有钱,于是小财迷临睡之前,特意拽了易卿顾的袖子,糯糯地道:“哥哥,心儿晨起给你拜年,你要给心儿准备好压岁钱哦!” “呃……好,哥哥给心儿包一个大红包”易卿顾一愣,捏捏他的小脸蛋,好笑地道。 “哥,你看看人家顾儿,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压岁钱!”看着小哥俩互动,白郢离半是玩笑半是幽怨道。 “我今年就给你!”白郢疏微微一笑道。 “啊,真的?!”白郢离不敢置信地道。 “当然,不然你不怕自己给心儿的压岁钱比顾儿给的少,跌份吗?”白郢疏瞟了他一眼,玩笑道。 “我……”白郢离脸微红,嘟囔道:“我这一年大部分在浅墨山,还真没啥进项……” “哎,不对啊,哥,你哪来的钱?”白郢离默了黙,又猛地抬头道。 “哦,从浅墨的柜上支的……” “……” |
再来一个: 白琉心这次得了若干的压岁钱,很是开心了好几天,可惜马上他又十分的苦恼,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将这笔横财……藏在什么地方好。 开始他放在了床头柜里,可惜被爹爹看见了…… 然后移到了房中的花瓶中,但是每次有人打扫时,他都要提心吊胆…… 终于他偷偷摸摸地找了小罐装好后埋在了后花园的树下。 他这前后的折腾,易卿顾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笑:他的钱又有谁能拿。 见他守财奴般地一天去看一次,不由玩心大起,趁他不注意,给他放了一个同样的小罐,里面放了同样的钱。 第二天白琉心看到之后,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似信非信地将它们又埋了回去。 第三天他早早地看,果然发现又多了一份,顿时雀跃一声,四下张望,见没人发现,才又埋好离开。 这一整天白琉心都乐得合不拢嘴,引得众人都问他是怎么了。 白琉心也不回答,只是后来拉了易卿顾,神神秘秘地说道:“哥哥给心儿买了好多的礼物,心儿也要给哥哥买礼物,哥哥喜欢什么,尽管开口。” 易卿顾心下好笑,也不点破,只是告诉他要想想。 等白琉心迫不及待地再去看时,却发现原来的地方只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天机已泄,缘分已尽。 白琉心难过地挠开易卿顾的门,易卿顾了然地安慰道:哥哥什么都不缺,等心儿长大了再给哥哥买礼物吧。 白琉心也不说话,半天才猛地跳入易卿顾的怀中,不依不饶道:“哥哥,你欺负我,把我的钱还给我……” |
陆南风接连碰了两个钉子,脸上也有一瞬的尴尬,强撑笑容道:“哪里,能在这里碰上离大侠和易门主是在下的荣幸。” “陆庄主说笑了,庄主心中正邪不两立,若不是人不凑手,此时庄主怕早就想留下本座的性命了!” 易卿顾本就对他敌意甚浓,更见不得他的虚与委蛇,语气再冷,讥讽道。 “易门主何出此言?武林一脉,殊途同归,在下与门主井水不犯,两家虽不亲近也无仇怨啊!”陆南风眸中的薄怒一闪而过,更加谦和有礼。 易卿顾终于转眸看向他,却更像透过他,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少年,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其实本座也奇怪,按说你我两家非但无仇,反而……有旧,庄主为何非要本座性命呢?” 此话一出,场中顿时尴尬异常,白郢离冷眼旁观了这么久,终于受不了这两位端着身份的唇枪舌剑,上前拉了拉易卿顾,压了声音道:“卿顾,算了,也不是对峙的时候,先吃饭吧。” 易卿顾任由他往回拉,亦低声反驳道:“是你多管闲事先,这时候还说我!” “我怎么多管闲事了,本来就不管他的事,干嘛任他爹打?” “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你以为人人像你这么没规矩吗?” “我怎么了?不就是打场架吗,打错了又怎么样,我打架打得比他多多了……” “所以你很欠打,欠了很多打!” 即使是压低声音,场中都是练武之人,耳力极佳,自是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传闻中冷酷无情的两位人物坐在这边旁若无人的……斗嘴。 长水山庄的年轻弟子更是忍不住偷眼望这边看,一时竟也羡慕起他们这般逍遥自在。 “啪”的一声,白郢离被易卿顾撩拨起了怒意,一掌拍在桌子上,却也没法对着易卿顾发作,只好恨恨道:“快要饿死了,到底上不上菜!” |
他们这一场打,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掌柜的和小厮依然是被吓得不敢上前,易卿顾也只好示意手下人去催。 “咱们走!”陆南风此时哪还有心情继续吃饭,易卿顾显然已经察觉到自己所为,他还真怕这位修罗爷心里一狠,就在这里跟他血拼,长水山庄的振兴,全靠这里的人,他可拼不起,见那两位吵得正欢,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他乐得趁机离开。 “可是爹爹,咱们不是也还没怎么吃嘛……”一个清脆的不合时宜地响起。 “陆庄主这般谦让可是不好,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浅墨欺负了你们似的……”易卿顾眯了眯眼,唇边满是讽意。 他这三番两次的挑衅,长水山庄的人皆听得清清楚楚,心底怎能不怒,可既然他是与庄主对话,别人自是不能插嘴,而且他们也是慑于易卿顾的威名,只能忍了,只眼巴巴地望向陆南风,等他作答。 陆南风即使能忍,也不甘如此落了下乘,亦寒了语气道:“易门主,你是一派之长,在下敬你三分,也非是怕你七分,也请你说话主意些,莫要失了分寸!” “本座向来有话直说,陆庄主要是想教育本座,怕是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易卿顾没有陆南风的诸多顾及,对陆南风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随口一句,就噎得陆南风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们不过是赢了一个没学过几天功夫的仆从,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跟小爷我……” “飞儿,住口!”陆南风脸色大变,猛地喝道。 可惜,陆鹏飞的话已出口,不光是陆轻羽面上惨淡,跪着的身子微颤,连白郢离也坐不住了,他长笑一声起身,朗声道:“早就听闻陆家公子天生异禀,后起之秀,离某向来是个不怎么讲究的,也不怕别人说我以大欺小,就向陆公子讨教几招如何?” 他打定主意豁出脸面也要给陆南风的这个爱子一点颜色看看,话刚说完,脚下一点,身子借力往陆鹏飞扑去,这才手握上剑柄,斜斜一划,斩向陆鹏飞的肩头! |
今天做了件蛮出格的事(咳咳,别问我是什么,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结果爸妈知道了,都装了不知道,但是我出门了我妈就忍不住了,在我爸面前将我一通骂啊,说我自己惯自己,不知道把自己惯成什么样了,我老家是那种平房,大院子,我妈以为我去了另一屋听不见,但我正好溜达回来了,在他们门外,特尴尬的听了全场的骂,我最终都没好意思进去,我觉得我喜欢训诫,大概是喜欢那种犯了错,长辈开诚布公地罚一顿,减减内心的愧疚,也长长记性,更重要的事罚过了能被原谅,或者说被教导怎么去挽回,弥补过错。 好吧,这么不欢脱不符合我的个性,爸妈也是觉得我大了,顾及我的面子,烂摊子我也收拾好了,大家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就是感慨下。 PS:咳咳,言归正传,为什么大家想看二叔拍顾儿呢,其实说得我也有些心动,不过会不会有种逆了气场的感觉呢? |
“住手!”“手下留情!”两声大喝同时响起,陆南风满脸惊恐,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在嗜血苍鹰的手底下哪还能有命在,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单手往外一推陆鹏飞,另一手抄起身旁的板凳架上白郢离的宝剑。 凌洌地剑意将板凳劈得四分八散,余势不减,向陆南风压来。 好在这一耽搁,陆鹏飞已经脱离了危险,陆南风顺势后退,将他护在身后,躲开了这一剑,这才匆匆喊了声:“离大侠,且慢!” 一边转头望向陆轻羽。 陆轻羽似有所觉,回望了他一眼,明知陆南风的意思,却只能无奈苦笑。他亦知陆鹏飞不是白郢离的对手,本想拼尽全力,替他接下,可惜,他一动,就被易卿顾闪身拦了下来,电光火石间已经对了两招。好在易卿顾只是拦着他,也未下狠招,他才有喘息的机会。可眼下这种情形,易卿顾可以不拼,他却只能硬着头皮拼了。 而不等陆轻羽出手,白郢离扫视全场,轻咳一声,冷笑道:“陆庄主有何话说?” 陆南风心中叫苦,情知今日之事断难善了,只好试探道:“离大侠,小孩子不懂事,出言无状,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长水山庄与浅墨同去参加武林盛会,路上偶遇,本是缘分,怎好轻易动手伤人!” 白郢离笑了笑,闲闲道:“我虽与浅墨交好,共同进退,却也不是浅墨中人,既然陆庄主话到这份上,今日就陪我打上一架,我是输是赢,都点到为止,也与浅墨无关,如何?” “好!在下就依离大侠所言”这对于陆南风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急急转向易卿顾,颇为诚恳道:“不知易门主意下如何?” “本座没有意见!”易卿顾瞟了两眼陆轻羽,似笑非笑地道:“倒是陆庄主,还是让令公子们安分些的好,一个一身是伤,一个手脚也就是摆设,还敢到处招惹别人,这份不要命劲可一点不像你!” 又是一顿冷嘲热讽,陆南风却生生忍了下来,寒着脸冲着长水山庄的人吼道:“都给我老老实实地退下,闭紧你们的嘴,谁都不准扰了我跟离大侠切磋!” PS: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手机码的原因,我怎么觉得吃顿饭打个架这段怎么码了这么久还没弄完,看来我要把本来想的打架场景缩一下,不然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萌萌的爹爹啊,不见到爹爹怎么拍啊,哎 |
长水山庄的人依言退下,易卿顾冲着陆轻羽意味深长地一笑,才转身关注战局,他倒不担心白郢离,二叔是打架的行家,能让他吃亏的人还真不多,更何况看陆南风处处忍让,谅他不敢下重手,其实要不是仓促之间他也颇有顾及,他倒真想报去年被围攻之仇。 但眼看两人越打越快,易卿顾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不复先前的轻松,陆南风的传闻不少,真正见过他动手的人却不多,如今他与白郢离斗在一起,虽并未表现出明显的上风,可越是这样,易卿顾越觉得他有些高深莫测,因为无论白郢离如何的狠决,他都能不慌不忙地接下,保持略高一筹的姿态,做到这样真的很难。 当然场中的陆南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洒脱,他为人谨慎,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的武功套路,他都命人收集,暗中研究破解之法,所以一开始他才能处处压制白郢离,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再打下去,他也无法讨巧,他本希望白郢离可以知难而退,可惜白郢离是越战越勇。 陆南风心往下沉,明知不宜久战,眸中厉色一闪,掌中宝剑激起一溜寒芒,裹着森森剑气,直扎白郢离的心脏。<?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这个时候就看出白郢离的胆识了,如此狠招,他竟敢不退不架,只在陆南风的宝剑将要贴上自己的时候,才蓦地往右一滑,同时左掌迅速一翻,印上陆南风顺势而来的胸膛。 两条人影一分,陆南风脸色白了白,又恢复了正常,稳稳站在当场,白郢离的左臂却有一道长长的划痕,虽然不是很深,却仍是鲜血淋淋。 “苍啷啷”浅墨人手中的兵器都亮了出来,只等易卿顾一声令下,就要动手。易卿顾皱皱眉,站着没动,只低声向着白郢离问道:“没事吧?” “都退下!”白郢离断喝一声,复又对着陆南风淡笑道:“离某认输,陆庄主请自便!” “离大侠承认,咱们走!”陆南风拱拱手,转身走得干净利落。长水山庄地人都慌忙跟上,惟有陆轻羽落在后面,神情复杂地扫过白郢离和易卿顾,才回头跟上。 |
易卿顾这才上前,帮白郢离止血包扎,又沉声道:“胳膊看起来只是皮外伤,还有别的地方伤到了吗?”<?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没有!我没事!”白郢离一脸的不在乎,反带了几分得色道:“有事的是陆南风,如果他不是为了面子强撑,早吐血了!” “既然是这样,二叔为何要认输啊!”易卿顾不解道。 白郢离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挑眉反问道:“认输给你丢脸了?不是说了跟浅墨没关系了嘛!” “干嘛拿话噎我?”易卿顾撇撇嘴:“你是为了我跟陆南风打架的,我哪能有那么没良心的想法。” “难得你嘴上肯让让我!”白郢离嘿嘿一笑,没心没肺道:“我给陆南风个台阶,他走得才干脆,我们也可以清静的吃顿饭!” “如果你想要留下他们不早就动手了吗?”见易卿顾白他一眼不说话,白郢离又补道。 “浅墨本就是众地所矢,我没有把握全部解决掉他们,还是不给他们留什么把柄了!”易卿顾耸耸肩,无奈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陆南风固然难缠,但我比过两场之后还是觉得陆轻羽更棘手一点,他只是有伤在身,加上没什么对敌经验,要真拼起命来,胜负真是难说!” 白郢离向来很爱总结打架的经验。 “可是他的武功似乎跟陆南风的并不一样,我虽然派人调查过他,却还真不知道他的师承……”易卿顾沉吟道。 白郢离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道:“原来你没看出来啊,那为何对他另眼相待?” “看出什么?”易卿顾也很困惑,凝眉道:“我对他另眼相待是因为他娘是浅墨之人!”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不受他爹待见!”白郢离缓缓点头,又道:“那你的手下留情做的恰到好处,不会害他被他爹怀疑他与浅墨有来往吗?” “疏不间亲,我只是略一试探,怀不怀疑还得看他们父子之间是否相互信任。”易卿顾轻易将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算你狠!”白郢离默了半天,才吐出这一句话来。 “你好像还是没告诉我,你看出什么啊!”易卿顾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白郢离脸上一正,思索着怎么开口:“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我与陆轻羽动手的时候,总觉得他的招式与白家的武学似乎有关,能回到浅墨再问问你爹吧!” “不会这么巧吧!与白家有关的人,你不清楚吗?”易卿顾迟疑道。 “可能只是机缘巧合地一面之缘吧,别想那么多了,先吃饭吧!” 耳听道小二终于要将菜端上二楼,白郢离立马结束了与易卿顾的低语交谈。 PS:谢谢末末亲爸的番外,请大家欣赏1719,1727楼 |
少林寺,千年古刹,本为佛教禅宗祖庭,踏上这片土地,深山密林,碧玺锁绕,遥望着雾气缭绕的庙门,浓郁的佛教气息扑面而来,若是深吸一口气,脑海必是中一片安静祥和,说不出的愉悦舒坦。然而进得门去,演武堂内却是另一番光景,门派林立,一片肃杀,喧闹异常。 今年的武林盛会便在少林举行,此时广场宽敞的空地上,已聚集了不少的江湖豪杰,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往前放射性的连接着宽宽长长的环形走廊,走廊上洒落着一个个的小亭子,虽说看似杂乱无章,却是各个门派江湖地位的象征,中间众星捧月的搭着一个高台,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数十个雅座,这里才是名门大派的位置,座上的人相互寒暄过后,都各自闭目养神,调息真气,端着架子,总不好交头接耳,谈论是非。<?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易卿顾他们来的时候,武林英豪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回廊上黑白分明的二十张大椅也只空了右边的第一张,他们一出现,广场上蓦地一静,人人目光皆是往他们望去,很多人不由自主地畏缩的后退了些。 “阿弥陀佛”一声宣号,因是在少林,方丈苦了大师不免上前迎来,口中客套道:“易门主大驾光临,恕贫僧不曾远迎,门主快请入座” “大师客气!本座来迟了!累诸位久候!”易卿顾双手抱拳,先是对着苦了一礼,又眼含微笑扫过四周,礼数周全团团致意。 被他扫过的人急急还礼,生怕晚了一点就得罪了这位喜怒难测的少年霸主,心中不免暗道这位修罗爷今日这般有礼打得是什么主意。 其实易卿顾只是心情比较愉悦,这一路,白郢离本着逢架必打的原则,他倒是真的跟着看了不少好戏,如今到得少林也就顺势给苦了大师一些面子。 “倩姨!”经过马小倩时,易卿顾微微躬身,才邪魅一笑,坐在了右边的第一张大椅上,这昭示着他已是公认的黑道之首。 眼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朝廷的代表就想开口宣布此次的盛会开始,蓦地,一片静寂中,一声响亮清晰地话平白的引了一丝波澜,却是白郢离道:“去,给我在你们少主旁边加个椅子!” 易卿顾跟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可既然他话已出口,也只能恨恨地瞪了白郢离一眼,无言的谴责,这回廊上的位置代表的是黑白两道实力非凡的门派世家的地位,白郢离虽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却是独行的侠客,并无门派做依靠,真论起来,是不能跟人家比的,更何况,他是生生加座位,这里是少林的场子,座位是也是他们安排的,大家心照不宣,这便是故意踢了爹爹尊敬的苦了大师的场子了? ps:本来今天想等末末的番外的,但是他现在还没更,我只好写点,有些卡文…… |
白郢离不在乎地一笑,根本无视众人的窃窃私语和或探寻或不善的目光,被点到名的浅墨下属望了一眼易卿顾,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象征性地挪了挪腿,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施主请!”好在瞬间这种尴尬就被化解,一个小和尚搬了椅子送了过来。 场子再次一静,又沸腾起来。 “大师,这似乎不合规矩!”终于有人出头高声叫了一声。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少林忝为地主,自当满足诸位的要求,不过一张椅子而已,若其他施主想要添,也尽管提好了!”苦了大师一片和气地道。 易卿顾嘴角弯了弯,差点崩不住笑出声,爹爹尊敬的人,果然,咳咳…… 众人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当然倒没人真傻乎乎地去接这茬,只是对于苦了大师的这种说法自然是不满的,当即相熟的人就凑在一起指指点点地议论起来,开始大家多数人不敢得罪浅墨和少林,也都只是小声和低语,但架不住人多势众,渐渐声音也就高了下去。 这样的喧闹也是少林不愿看到的,马小倩知易卿顾不便多言,娇笑一声,开口道:“闹哄哄地吵死人了,有什么话说就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嘛,反正离大侠要加座位,本座没有意见!” 她顺势撇下她的一侧问道:“刘帮主觉得呢?” 右手边第三张大椅上坐的是墨渊帮的帮主,眼见马小倩将众人的目光成功的吸引到他的身上,心中暗骂不已,却也不会去做出头鸟,于是朗笑一声,亦道:“在下也没有意见。” 底下的声音顿时弱了许多,苦了大师似是不经意之间瞟了白郢离一眼,却是对着左手边坐在首位的陆南风一礼道:“看来是老衲考虑不周,不知老衲是否可以向陆庄主讨个主意?” 陆南风眸中的怒意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含笑道:“客随主便,大师并没有不周之处。” 得,这事就这么定了,别人再有意见,也不好说什么了,朝廷的代表也是个会来事的,趁机宣布盛会开始,然后就进行了洋洋洒洒地讲话,无非是大肆宣扬了皇上的英明神武,对武林的重视等等常年不变的话题,再就是苦了大师代为宣读比武的规则,这些无聊的东西,易卿顾自是没耐心听的,他将身子微微倾向白郢离一边,密语传音道:“二叔,行啊,有你的,谢了!” 黑白两道,自古有之,相争之事,除去仇怨,无非求得是名利,但在这些之上,武林生存,还是强者为尊,浅墨锋芒毕露,众矢之的,也是因为势单力薄,被群起攻之,但白郢离看似无赖的一句话,却逼得这种情形发生改变,随教的附和,少林有意无意地纵容,长水山庄的松口,这黑道之首的位置,易卿顾是做得越来越稳了。 “想谢我?简单啊,去你爹爹那把我那份打领了!”白郢离眨眨眼,亦不动声色地传音道。 “啊!为什么?苦了大师不是帮你圆了场吗?咱们跟爹爹说清楚,爹爹不会怪我们吧!” “一码是一码,我早知道他会帮我,但也知道我引得少林偏向浅墨,大师心中不痛快啊,肯定会传信让你爹收拾我的。” “大师不应该是方外之人吗,这般……计较记仇吗?” “你爹也号称一代谪仙般的人物,两人忘年之交,亦师亦友,脾气秉性,差不多的,你觉得呢?!” “……” PS:放顾儿和二叔出来就是耍帅的,咳咳,当然回去会被算总账的,另外末末的番外明天就能拍上了,亲妈先期待个 |
这种公开场合的比武其实更适合于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崭露头角,越是成名已久的人越是爱惜羽毛,不愿轻易动手,以免阴沟里翻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头一天的比试不可避免的水平有限,易卿顾有些昏昏欲睡,全靠跟白郢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撑着。 蓦地,一道黑影旋风般驶来,引起了全场的一阵轰动,但是这黑影却并没有上得台去,反而直奔易卿顾而去,易卿顾抬头,瞳孔就是一缩,只觉头疼得紧,他有两名贴身暗卫,一个就是此人“黑魅”,既是暗卫,大多不在光天化日之下现真身,此时他毫不避讳,定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 及听完黑魅附在耳边的汇报,易卿顾忍不住脸色大变,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恨恨地望了对面的陆南风一眼,匆匆对着中间台上的朝廷官员与苦了大师拱手道:“本座有事,先行告辞,此次盛会的比试,浅墨不参加了!”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就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卿顾,哎,怎么回事?”白郢离跟在他的后面,忍不住问道。 易卿顾奔出少林,才停下脚步,强稳心神,对白郢离道:“二叔,临之传信,浅墨被攻告急,我把令牌给你,你立马带人回去救援!” “那你呢?你怎么不回去?”白郢离并没有接,只皱眉问道。 “我也回去,咱们兵分两路,事态紧急,你别问那么多了!”易卿顾急急道,将令牌硬塞到白郢离手中,对着手下吩咐一番,就要带人离开。 白郢离一把扯住他,正容道:“顾儿,你应该比我清楚,浅墨山经营多年,他们想要攻破,谈何容易,保不齐最终目标还是你,要走就一起走!” “二叔!”易卿顾急了,生生甩开白郢离的手道:“爹爹在浅墨,心儿在浅墨,这些个兄弟们的家小亲眷都在浅墨,我赌不起,我一定要用最快的方法回援!” 两对眸子对视,互不相让,易卿顾轻咳一声,缓了语气,继续道:“他们知道我回援,肯定会设法阻拦,只有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你们才能顺利快速的回去!” “我不同意,你根本不需要如此冒险,如果他们有实力将浅墨一网打尽,根本不用如此费尽心机,我不信他们有能力既围攻浅墨,又拦了我们回去的路!”白郢离沉声道。 “拦着我们的人根本不需要跟我们硬拼,只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就行了,他们可以在我们回去的路上设伏或者制造障碍,这样我们会相当被动!”易卿顾眸子杀机陡现,冷笑道:“你说得对,他们最终的目标总会是我,只要我们兵分两路,给他们可以对付我的机会,他们一定不愿错过,才真的再没人可以阻了你!” “那我跟你一起!”白郢离终是无法阻止决心已定的易卿顾,只好退一步道。 “凡事没有绝对,万一他们阻拦的是你们这一条回去的路,顾儿的这些手下还要靠二叔照应!”易卿顾浅浅一笑,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此事就这么定了,从少林到浅墨,沿路都有浅墨的人,二叔凭令牌调动,见机行事,我,你不必担心!” |
虽然易卿顾做好了被截杀的准备,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情况会这般严重,无休止一次次地的截杀,即使可以全身而退,易卿顾脸色的阴霾还是越来越重,他不由自嘲的想,自己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引得这么些人前仆后继,拼死一搏,只为了取他性命! 就如今日,数十名剑客将他们一行人拦在幽谷中,直杀的漫天的血雨,对方的人却是源源不断的赶来,易卿顾也似用尽了力气,险险地躲在狭窄的山洞,大口喘息。 苍茫大地,繁星耀的有些晃眼,仿佛是注定了此时的不平常,易卿顾的眼光蓦地一正,洞口外整整齐齐站定了六人,只一眼,易卿顾就知道他们是杀手中排名第一的六煞,他不由苦笑,若是他全盛之时,自是不会怕他们,但连日来的厮杀,他的宝剑也已闪着强弩之末的意味,内伤外伤他都置之不理,此时痛意不合时宜地袭来,眼前一阵眩晕。 “少主,这里有我们,你快走!”耳边是属下焦急地呼喊,易卿顾咬咬牙,震了震手中的宝剑浅浅一笑,浅得好似只微微动了动嘴角,却似阳光般温暖人心,但又是那样的转瞬即逝,像是错觉一般,只因下一刻,他浑身迸发出骇人的戾气,眼神坚定而又凶狠:“都退下!” “有种!”六煞中的老三老四率先抢出,尚未出招,已被易卿顾的杀意狠狠得缠了上去…… 两具尸体倒了下去,一口鲜血也从易卿顾的口中喷出,幸亏身边的人扶得及时,才没有跌倒在地,剩下的四煞,却并没有急着攻击,反而齐齐回头,望向月色中一步步走来的青衣少年…… |
“飕飕”两声羽箭的声音,保住易卿顾的性命要紧,浅墨的人再也顾不得他的禁令,求救的信号连发,陆轻羽阻拦不及,一言不发,宝剑直直刺向易卿顾,腥红的眸子带着嗜血的癫狂。 “噗”甫一交手,易卿顾就被剑气激得又一口鲜血喷出,狠狠地吃了一亏,他借着后退的劲得以暂缓,盯上陆轻羽狠狠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喝道:“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事,也该是你陆轻羽干的吗?” 陆轻羽手上的剑一顿,才又缓缓抬起,似是解释又似是在道歉:“父命难违,易门主见谅!” “你跟他啰嗦什么!”四煞哪还有心情客套,团团围住了易卿顾,暴喝道:“并肩子,上!” 易卿顾冷笑一声,一把暗器撒了出去,逼得四煞暂退,才寒着脸道:“父命难违?陆轻羽,你觉得杀了我,你就能得到陆南风的赏识了吗?你娘是浅墨的人,他这一生都不会待见你,你本可以在江湖肆意,又何苦在他那委曲求全!” “易门主这个时候还想着挑拨离间?”大煞狞笑一声:“哈哈,我明白了,原来易卿顾也会怕死!” “易卿顾怕不怕死,不用你管,陆轻羽,若不是你娘与我娘情同姐妹,我才懒得劝你,你自己的伤自己清楚,靠药力强提自己的功力,是拼着要跟我同归于尽?真是孝顺父亲的好儿子,这么恨娘亲的娘家,就不知道你到了地下怎么见生了你的亲娘!” 一剑实打实的刺来之时,易卿顾已无力闪身避开,只能硬抗下来,却仍还不忘顺势用尽全力的一扫,刺在一人的胸口,才跌倒在地,咬牙对着陆轻羽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 恍惚间,陆轻羽震惊的表情是那么真切,“啊”一声闷哼,陆轻羽竟真的挡在易卿顾的身前,一道口子横划过他的后背,血染的青衣,血腥的味道,刺激的易卿顾咬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宝剑在手,竟仍能挥舞。 生死之际,陪在自己身边的是敌友不辩,萍水相逢之人,而自己的亲人,自己一直挂念的亲人,这一刻是否已脱离了危险?心中满是不舍与不甘心,他不能这样死掉,易卿顾面色惨白,衣衫沾染污泥血渍,那双眸子中的杀意却是前所未有的浓重,灼灼慑人,令他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极其凌厉强大的气势,强悍地仿佛可以摧天毁地,无人可以战胜。 手起剑落,割喉穿额,陆轻羽眼睁睁地看着四煞一个个绝息于地,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加上他,这一趟,他们也留不下易卿顾,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原来真有那么阎罗魔鬼的一面,而没有人逼他,他是否仍会变得这么嗜血残忍呢? 垂了眸子,陆轻羽干净利索地转身欲走,亦如来时一样匆忙。 “站住,你回去找死吗?”易卿顾气急败坏地道。 “跟你无关,要是不想放我走,就杀了我!”陆轻羽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就像刚刚替易卿顾挡了一剑的人不是他。 易卿顾没有回答,只站着不动,眼望着陆轻羽一步步离去,终于如意料之中一样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带上他,咱们走!”易卿顾挥挥手,强撑道。 |
“咳咳”几声低喘,陆轻羽被生生地颠醒了,这才发现自己被放在马背上一路疾行,抬起头,但见易卿顾的脸色白得吓人,他的心不由一软,这般倔强坚强,让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将所有的伤口都掩在平静的面容下的自己。 “停!”用尽力气喊了一句,终于让易卿顾皱眉勒住了缰绳,语气不善道:“干什么?” “你这么赶又怎样?只要被人拦下,一样要耽误工夫!”陆轻羽挑挑眉,目光含了几丝的挑衅。 “那依你呢?”易卿顾强压涌到嘴边的淤血,脑中尚能思考,有些疑惑地望了陆轻羽一眼,沉吟道:“最后拦住我们的是你,如果你传信告诉他们一个错误的方位,我们就可以躲过截杀,对吧?” “你雇一辆马车,我就按你说的做!”陆轻羽转转眼珠,痛快地道。 “好,成交!”易卿顾亦不假思索地答应道。 身子终于躺在舒适地马车上,陆轻羽微闭了双眼,对着易卿顾道:“你的伤也很重吧,还是不要逞能骑马了!” “虽然我给了你马车,但不等于速度就可以减慢,你顾好自己就行!”易卿顾话虽说得不中听,但语气中还是含了一丝暖意。 “浅墨山上有你珍视的人对吗?”陆轻羽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愫,却实实在在地一柔:“其实你不必担心,除了头三批人,剩下拦截你的人都是逐步从浅墨山上退下来了,事到如今,浅墨山上早胜负已定,你急也没有用,倒是你的身子,再不顾及,怕是撑不到浅墨山了!” 易卿顾一愣,终于缓缓躺在马车上,微微一笑道:“陆轻羽,不管你是否真心,都谢谢你!” 易卿顾也是累极,闭上眼睛,就真的睡了过去。 “爹爹……”一声梦呓,睡梦中的易卿顾脸上满是干净的笑容,陆轻羽一望之下就有些羡慕,也许终他的一生,爹爹这两个字,他都不敢喊出口,他又不由转头,目光空洞的望向一边,自嘲地想:那么为了获得喊一声爹爹的资格,他是否什么都可以做呢? |
截杀的人果真没有再出现,但马车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向浅墨奔驰而去。不过好在两天后,易卿顾就跟临之取得了联系,得知浅墨山无恙,白郢疏正要前来接他,他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落地,紧绷的神经顷刻之间放松,身体却再也熬不住了,躺了整整一天才能勉强坐起身来。 “少主,白爷就要过来了……” 又过了两日,易卿顾正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忽听地马车外一声低低地禀告,他的身子一震,强提精神,不希望爹爹一见面就看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是谁过来了,你这么紧张?”一旁假寐的陆轻羽也睁开了眼,好奇地问道。 易卿顾默了默,也没瞒着他,实话实话道:“我爹!” 陆轻羽十分震惊,呆了半晌,脸上才恢复了正常,开口道:“你爹?浅墨门主的父亲,江湖中颇多传闻,却并没有人真正见过,今天被我碰上,算是开眼了!” “你先在马车里呆着,一会儿我见过爹爹再说!”易卿顾却是眉头一皱,拦道。 “怕他怪你收留了我?”陆轻羽目中一暗,他的身份真是到哪都尴尬啊! “不关你的事,我要先跟爹爹说一下这次的情况!”出门一趟,浅墨山差点被攻破,自己也是一身是伤,犹记得自己出门前爹爹的嘱咐,他确实是需要好好跟爹爹交待的。 暮色之中,白郢疏一人一骑当先驰来,那面容像极了一幅水墨画卷,素淡静雅,明明分别不久,却像是已多日不见,那抹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易卿顾竟有了一瞬近乡情怯的感觉,压抑了扑进爹爹怀中的冲动,他恭谨地跪在路边,唤了一声爹爹,拜了下去。 甩蹬离鞍,伸手将易卿顾捞入怀中,白郢疏这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干净俐落,及至撞上爹爹暖暖的关切之意,易卿顾才后知后觉的脸红了起来。 “爹爹都来了,你还要那么逞强吗?”白郢疏心疼地数落道:“老实呆着别动,爹爹看看你的伤!” “爹爹,浅墨山累爹爹……” “这是应该的,你不用再提!” “顾儿没有照顾好自己……” “等你伤好了,再跟你算!” “哎,爹爹,马车上还有别人,叫陆轻羽,爹爹认识吗?” 白郢疏的脚步终于一顿,挑起马车上的帘子,将易卿顾抱上车,顺口道:“哦,他啊,有印象!” “白先生!”一声惊呼,就在此时响起,猝不及防,让白郢疏和易卿顾同时一愣。 “是你啊,好久不见!”白郢疏只是淡淡点头,并没有去管陆轻羽此时复杂的神情,只顾着让易卿顾躺在自己的怀中,一脸凝重的把了半天的脉,才呼出一口气,点点易卿顾的额头道:“亏得你身子底子好,要不然一个月都别想下床了!呐,现在先把这个吃了!” “爹爹,这点小伤就不用吃佛心丹了吧,这可是别人眼里起死回生的仙丹,千金难求啊!” 易卿顾当然是识货的。 “少废话,让你吃,你就吃!”白郢疏瞪了他一眼,笑骂道。 被凉在一边的陆轻羽的眼中忽然就有些湿润,什么歪门邪派,生来低贱,原不过就是掌权者的一句话,原来世人眼中清高不染尘埃的白家家主竟可以如何心安理得地宠爱一个嗜血的修罗,原来那些不公只属于他…… PS:感谢末末的番外,于是亲妈也必须勤劳一下作为答谢,咳咳,我这个必须卡个拍,感觉这个情节跟末末的设定有些重复,看了末末的,我还没想好怎么下手,最后不厚道的说一句,我真是发糖发到无力,所以轻羽的一部分作用就是拿来做对比,突出白爹是有多好,咳咳,捂脸逃走…… |
回到了浅墨,白郢疏就严令易卿顾卧床休养,哪也不许去,不过他也知道让易卿顾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不容易,所以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一连五天,易卿顾只觉自己已经躺得发霉,心底不由有些怀疑爹爹是在故意的整他,此时他咽下白郢疏递到嘴边的橘子,颇无语地道:“爹爹,我的伤早就可以下床了,您不用把我当瓷瓶待吧!” 白郢疏扬扬眉,笑骂道:“怎么?心疼你还让你不爽了,没事了是吧,那好,起来跪着!” “爹爹,我只是有些无聊……”易卿顾偷眼望向白郢疏,见他脸上根本没有怒意,于是也就没动,只嬉皮笑脸道。 “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这才几天,就觉得对着爹爹无聊了?”白郢疏揶揄道。 “没有,爹爹陪着顾儿,顾儿很开心的……”易卿顾声音小了下去:“只是顾儿的伤真的好的差不多了!” 自己用的药,白郢疏当然清楚,易卿顾的伤是无碍了,他也确实是存着几分收拾一下易卿顾的心,才硬要他休息这么久,这时见他分明已忍到极限,于是脸上正了正,语气不善道:“伤好了,咱们就来谈点有聊的,让你跪着没听见吗?” 得,易卿顾心底哀呼一声,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去招惹爹爹,自己本应该记得这次的帐还没算完呢,于是不敢再迟疑,认命地起身就想要下床。 白郢疏伸手一拦,朝床上努了努嘴,易卿顾反应过来,顺势跪了下去,底下是柔软的被褥,跪不跪的也就是个形式,要说是惩罚那真是疏无力度。 “顾儿,你执掌浅墨多年,很多事,论起来,爹爹处理的不一定就能赶得上你,但凡事切忌冲动,是基本的道理,我明白你听到浅墨山有难,心底的担心和恐惧,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冷静。在外界看来,是你重要还是浅墨山上留守的人重要?即使攻破浅墨山,他们要做的难道会是屠尽山上的老弱妇孺?这样对他们有什么意义?聪明的人定是要拿这些人威胁你,也就是说至少五成的概率,浅墨山上的人性命暂时是可以保住的。当你收到求助的信号,你完全可以一边查清楚敌方的虚实,一边令人徐步就近回援,而你选择的是最危险的方法:以身为饵,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确实也有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万一有个意外,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舍身换得解了浅墨一时之围又有什么用,更何况,你也看到了,敌方明显对你的不要命的性格了如指掌,计划就是按照你的性格安排的,你倒回头再去看,觉得自己做的对吗?” 白郢疏站在床边,认认真真地看着易卿顾,一副教育孩子的家长模样,因为易卿顾很多事都不用他教,他也没有这样长篇大论过。 易卿顾抬头盯着白郢疏,这种淳淳教诲一时让他听得入神,也忘了辩解,只下意识地道:“不对,顾儿不该感情用事!” 白郢疏伸手揉了揉易卿顾的头顶:“知道你担心爹爹有危险,可是,同样的,你将自己置于险境,爹爹也很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有爹爹跟你一起扛,下次我不想看见你如此的冲动行事!” “爹爹教训的是,顾儿会谨记在心!”易卿顾诚心道。 “给你张张记性!”白郢疏伸手将易卿顾按在床上,扯下了裤子。 |
因着易卿顾受伤,白郢疏更多的是心疼,但是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此时他手中掂量着一把扇子,倒不是他惯用的铁扇,只是一般的木扇,长一尺有余,做刑具颇是趁手,于是扬了起来,重重挥下。 扇子不似戒尺藤条之类挥动有声,易卿顾只听到“啪”一声脆响,才感到臀峰上一道撕肉般刺痛,那扇子正面着肉处并不平整,木质又沉,易卿顾一时没有准备好,身子下意识被打得一挺。 “这么不经打?身子放松些!”白郢疏低喝了一声,第二下挥下去时依然毫不容情,打得易卿顾倒抽口冷气,咬了咬牙才没有叫出声来。 扇子每打落一下,便在雪白肌肤上留下一道齐齐整整的绯红痕迹,五六下过去,易卿顾的臀上便如染了胭脂一般。 易卿顾忍痛不出声,白郢疏也没有话,满室中只有扇子笞落在皮肉上的啪啪声,易卿顾只觉屁股上一片火烧般灼痛,麻辣辣得甚是难受,因着白郢疏也没说个数目,他也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时觉得漫无边际地难熬,一时又想,爹爹用得力气不小,也许用不了,这扇子就打坏了,那爹爹估计也就罚不下去了。 当然像这般胡思乱想,挨打走神的情况也得是他能受得住的时候,二十余下过去,易卿顾再也顾不上想许多,只觉臀上一阵阵如针挑般疼痛,咬牙咬得两腮发酸,太阳处也突突跳动,也不敢张嘴透气,只怕一松口,便忍不住呻吟出声。 此时易卿顾的臀上已成一片深红之色,臀峰上几道棱子突起来横亘在那里,白郢疏开始心疼,但手上却仍是下得又狠又快,他不想告诉易卿顾,知道他身处险境,自己心中担心他出意外的彷徨心疼,他也只能让他遇事冷静,多照顾自己的安危。 易卿顾被这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板子打得脑中发晕,只觉汗水流进眼睛蛰得难受,却又不能抬手去擦,痛得汗流浃背,他虽不曾数数,却估摸着也有四十下了,于是试着求饶道:“爹爹,顾儿知错了,别打了!” 又是接连两板都笞落在臀峰上,白郢疏也就依言停了手。 易卿顾下意识地伸手在如被沸油泼过一般的屁股上揉去,触手虽是一片热烫,还有深深浅浅的棱子,但似乎好歹是出血,易卿顾不由轻轻松了口气。 “你这是在验伤?”白郢疏调侃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不打可以,但是爹爹觉得罚的不够,你怕是记不住呢!” |
“爹爹,顾儿一定会记住的!”易卿顾得到喘息的机会,急急保证道。 “真的?”白郢疏探寻地目光一直盯向易卿顾,直盯得易卿顾有些心虚地垂下头,才忍了笑意道:“那也要接着罚!” “是,顾儿请爹爹责罚!”易卿顾委委屈屈地跪直了身子,瞪着可怜巴巴地大眼睛望着白郢疏,一副乖巧请罚的样子。 “你小子!算你乖,哼,疼了吧?”白郢疏终是熬不过心中的心疼,将易卿顾抱入怀中,伸手揉上他受刑的屁股。 “爹爹,轻点,真的很疼啊!”易卿顾将头埋入白郢疏的怀中,哼哼唧唧地撒娇道。 “疼就对了,要是不疼,爹爹再补打一顿!”白郢疏口上不让人,手上却从谏如流地轻柔了许多。 怀中的少年又蹭了蹭,终于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地享受着爹爹的温情。 等白郢疏揉了半天,再也得不到易卿顾的反应,他的手不由一顿,晃了晃怀中的儿子,轻咳道:“呃……顾儿,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哪有,顾儿只是怕再被爹爹骂,不敢再喊疼了!”易卿顾睁开眼睛,一脸无辜地道。 “说得这么悲怆,看来你很有被罚者的觉悟啊!”白郢疏好笑地捏了捏易卿顾的脸,故意沉了脸道:“那爹爹可不好打击了你的积极性,咱们继续!” “还是要罚啊?!”易卿顾一时没忍住,心底的哀呼就喊出了声,偷眼望了白郢疏一眼,见他也不像是在吓唬自己,不由身子颤了颤,怯怯道:“那爹爹要怎么罚?” “起来收拾好自己,跟我去趟浅墨的牢房审个人!”白郢疏却像是语气轻松的转了话题。 “是!”易卿顾答应一声,又好奇地问:“是谁呢?” “陆南风的义弟,江南苏家家主苏善佑!”白郢疏凝眉,正色道。 “啊,竟然是他,什么时候抓到他的,我怎么不知道!”易卿顾一愣,诧异道。 “今天,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不就知道了吗?”白郢疏随口答道。 “哦!”易卿顾见白郢疏已经抬脚出门,也顾不上再问什么,匆匆点点头,就追了上去。 白郢疏似是信步前行,易卿顾忍痛跟着,却总是落后两步。 “顾儿,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看易卿顾跟得辛苦,白郢疏终于好心地停了下来,却又挑眉问道。 “爹爹,顾儿有伤,走不快!”易卿顾答得无奈之极。 “你不是说伤好了吗?”白郢疏趁机反问道。 “没好地是刚被您打出来的伤!”易卿顾小声嘟囔了句。 “嗯?你说什么?”白郢疏目光不善地瞅过来。 “啊,我说伤好了也要再养养的!”易卿顾讪笑两声,急急转了话题道:“苏善佑是怎么被抓到得?” “临之带人去抓的!具体你等问他吧!”白郢疏对此事不愿多讲,敷衍道。 “好”易卿顾也没在意,只是犹豫了半天,才 终于问出口道:“可是,爹爹,审苏善佑跟罚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有的!”白郢疏微笑地解释道:“因为你要坐着看我审!” “啊……” “嗯!” |
昏暗的地牢,火把的光亮时隐时现,易卿顾正襟危坐,臀上的刺痛一阵阵袭来,他只能咬牙忍着,毕竟这边还有他的属下在,他可不想让人看出他的异样。 不过好在他大部分的注意力很快被白郢疏吸引过去,渐渐忘了那点痛。 一进地牢,白郢疏就带上了面具,并告诉易卿顾一会儿只要静静看着就行。此时,银白的面具遮住了白郢疏的大半张脸,只留了薄唇在外面,使他显得格外的神秘异常。 苏善佑被人压了过来,显然地十分的激动,却无力挣脱,白郢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猝然发难,捏了苏善佑的下巴,将手中的药硬给他灌了下去。 苏善佑开始还有些挣扎,但是很快地,他的神色变得迷茫,也放弃了抵抗。白郢疏也不着急,像是哄人睡觉一般对着他念念有词,半晌,白郢疏才示意人松开对苏善佑的禁锢,盯着苏善佑无神地眸中,声音带着柔和地诱惑道:“你是谁?” “我是苏善佑!”苏善佑机械的答道。 “陆南风是什么人?” “大哥!” “你大哥让你带人围攻浅墨山吗?” “是,大哥说让我称病不去参加武林盛会,趁机带人来围攻浅墨!” “浅墨里上有你们的内应吗?”见苏善佑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白郢疏逐渐进入主题。 “有,柳州分坛的堂主和浅墨山上的一个厨子是被大哥收买的内应,可惜他们知道的东西并不多,大哥正准备再安插或者发展!”苏善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仍是很快地就回答了。 易卿顾望着白郢疏和苏善佑对答,只觉甚为惊奇,听到这里,他忍不住起身,想要痛骂这些吃里扒外地东西,可他还没开口,白郢疏就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眼神,似是不经意地拍了拍他肩膀,实则暗中用力,将他重新压坐在椅子上,这一下撞到伤口,痛得他一颤,再也不敢乱动了。 “除了你们来围攻的这群人,还有哪些是和你们一起对付浅墨的?”白郢疏重新望向苏善佑问道。 “大哥还联络了镇南军的齐将军,黑道里的杀手组织封叶楼,风媒组织羽门还有……”一大串名字似乎是毫无意识地从苏善佑的嘴中说出。 “他们为什么对浅墨有敌意?你大哥是怎么拉拢他们的?”白郢疏倒是很想知道陆南风笼络人的手段,才好逐一突破。 “朝廷羸弱,武林势强,大哥求见镇南王,与他约定,帮他统一武林,便任朝廷差遣,朝廷乐得武林人自相残杀,并派齐将军前来帮忙;像清逸肪这样与浅墨有深仇大恨,想要报仇的,大哥只需动之以情;像我苏家一样亟待重振世家威望,想要在武林扬名立万的,大哥是晓之以理;杀手,风媒所求的是财,大哥就诱之以利” 江南苏家的家主也是精明能干之人,心中雪亮,也明白陆南风的手段,若不是他着了白郢疏的道,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你们此次的目的是什么?攻陷浅墨威胁易卿顾吗?”有用的消息也问得差不多了,白郢疏点点头,又重新将问题绕了回来。 “大哥说,上次我们围攻易卿顾,他这次下山肯定会多带人手,我们会有机可乘,但浅墨山毕竟不容易攻陷,他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做出强攻的样子,但是九九重阳日一到,若是没有攻破,就开始分批往后撤,听他指挥伏击回援的易卿顾,然后……” 说到这里,苏善佑的语气忽地停了下来,脸上呆滞地表情开始有了变化。 “陆轻羽来到浅墨是否是陆南风故意安排的?”白郢疏脸色凝重,突然道。 易卿顾诧异地目光望向白郢疏,又急急转向苏善佑,等着他的回答。 “陆轻羽的娘是浅墨的人,大哥一直不信任他的,他上浅墨山……啊!”苏善佑的呼吸蓦地变得急促起来,眼看就要醒了。 白郢疏手疾眼快,劈手将他打晕,眼中精光一闪,冷然道:“带他回去!” “爹爹,你好厉害!”等他们回到房中,易卿顾迫不及待地凑到白郢疏面前,一脸崇拜地道:“您给苏善佑喝了什么,他怎么什么都肯说?” “这是白家的祖上传下来的秘术之一,可以让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入假眠状态,诱导他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行,对那些下意识紧守的秘密,通常也不容易获得,所以……”白郢疏捏着手上被记录下来的情报,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反耸耸肩道:“其实很鸡肋,我就是试试!” “没想到爹爹您还这么谦虚呢,您可帮了顾儿好大的忙呢,谢谢爹爹!”易卿顾赖在白郢疏的身边,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甜甜地叫道。 “臭小子,少得了便宜卖乖!”白郢疏盯着纸上这一大堆的名字,只觉得头疼的要命,这怎么可能都帮儿子处理掉啊,除非他是真的神仙,于是忍不住哀呼道:“顾儿,来招惹你的人还真是不少啊,当你爹还真是挑战!” “爹爹,其实您不用这么费心的,浅墨的事,顾儿自己处理就好……”易卿顾眼看白郢疏竟然想帮他都摆平,感动地鼻子一酸,急忙体贴的道。 “可是……”白郢疏摸摸易卿顾的脑袋,一脸郁闷地道:“爹爹要是没本事帮你解决麻烦,下次还哪有脸打你!” “……” PS:好吧,你没有看错,就是药物催眠,咳咳…… |
易卿顾想撇撇嘴,反唇相讥地诽谤几句,却有些发现自己突然很是感性,根本说不出话来,心中全被甜蜜填满,他知道爹爹是为了让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帮忙,这样被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从懂事起,他的肩上就有浅墨这座重担,不管他愿不愿意,是哭着拒绝还是笑着接受,最终他总归要认。 他是世人眼中的魔王,似乎合该冷酷无情,孤独坚强,可是他也是人,他会累会疼,亦会软弱。半夜梦回,冰冷的床上,他也曾泪染枕边。 彷徨无助时,他也希望有个人可以帮他分担,帮他扛下一切。受伤生病时,他也希望床边有人会为他伤心为他担心,责怪他不该如此不爱惜自己。 所谓美好,莫过于梦想成真,易卿顾不禁在想,眼前的爹爹便是上天的恩赐吧,现实给了他梦境一般的圆满,他再无所求。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易卿顾攀上白郢疏的手臂,轻轻晃了晃道:“爹爹,办法可以慢慢想啊,你先别看了!” 白郢疏抬头望向易卿顾,目光中带着几丝探寻:“嗯?干嘛?” “爹爹罚够了吗?”易卿顾清澈的眼眸闪了闪,问道。 “嗯,爹爹相信顾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白郢疏一如既往地笑,那抹宠溺对着易卿顾才会如此自然的流露。 易卿顾闻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身子毫无征兆地撞入白郢疏的怀中。 白郢疏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用手揽过易卿顾的身子,好笑道:“你小子撒什么泼?” “爹爹,你打疼我了!”撒泼吗?那就撒到底吧,既然温暖触手可得,他为什么不要,易卿顾撅了嘴,嘟哝道:“你罚完了,就不可以再让我疼下去了,你得负责治好我!” “……” 这次轮到白郢疏无语了,他苦笑摇摇头,轻轻将易卿顾放在床上,无奈道:“那爹爹给你擦点药吧?” “嗯嗯,要那种消肿去痕的,顾儿可不想留下什么印子!”易卿顾抬头望着白郢疏认认真真地道。 白郢疏本来都要擦药的手闻言一顿,恨恨地瞪了易卿顾一眼,有些抓狂道:“我打得又没那么重,重要的是,这又不是脸!你能不这么计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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