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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愿为卿顾 (古风,父子)[第3页]

作者:染思成梦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黄昏已至,雨早已停了,半天彤云,整湖暮色,甚是可人,但此时的易卿顾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脑中全是二叔那无法直视的伤痕累累,临近书房,心中的那份惊悸也愈发的明显,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否是一样的惩罚,他只知道若是有可能,他真想转头离去。
“爹爹”易卿顾恭顺地跪在地上,书房中的气氛很是压抑,他瞧了一眼不辨喜怒的白郢疏,忍着拔腿逃跑的冲动,唤了一声。
白郢疏的声音有些缥缈,分不清是累亦或是怒:“一个两个都这么争强斗勇,顾儿,你说爹爹应该拿你们怎么办?”
“顾儿知错了!”易卿顾心里一酸,老老实实地认错。
“既然知道是错,为什么又要做呢?”白郢疏似是真的疑惑,并不像诘责。
“爹爹,对不起!”易卿顾却仍是心下一颤,战战兢兢道。
“怎么,不敢辩解,是怕被罚得更重吗?”白郢疏的眸子居高临下地逼视下来,分明是想将易卿顾的心底看穿。
“顾儿以身涉险,害爹爹担心,是顾儿的错,确实无从辩解!请爹爹责罚!”易卿顾心底不是没有被触动,可他也真是觉得不管什么理由,自己总是不对的,他承受不住这样的威压,心中忽得就想还不如罚了了事。
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划过白郢疏的脸庞,他用藤条点了点书桌,沉声道:“那便依你所请,与你二叔同罚,八十,报数!”
提起白郢离,易卿顾不免又想起他那被蹂躏的臀部,若说不怕,那还真是假的,他咬牙俯下身子,心中紧张得要紧,所以当白郢疏的手触上他的身子时,他都忍不住发抖。
白郢疏看他像个孩子一样怕打,不觉莞尔,手下却并未停顿,褪了他的衬裤,露出白皙的臀。
背后一凉,一抹红晕爬上易卿顾的玉面,他的心底也终是升起一丝委屈,他知道在爹爹的心中自己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可他毕竟有着自己的傲气和责任,即使他心甘情愿认罚,也委实觉得自己所犯的错并没有严重到要受如此羞辱的重责,他本想拦下爹爹的手,却在触碰到爹爹的眸子的那一刻认识到今日绝无侥幸。
白郢疏静静的望着他眸中的挣扎,不甘却闭上眼睛放弃反抗,心中就是狠狠一痛,顾儿,其实爹爹未曾想过给你带来任何伤害。
“啪”藤条破空而下,吻向易卿顾的臀,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痛,只不过是酥酥麻麻,易卿顾反是一愣,忍不住回头望了白郢疏一眼。
这一下不过是一条浅浅的印子,白郢疏很满意这样的力度,对着易卿顾的诧异,板着脸道:“不准乱动,报数!”
“啊,是!”易卿顾回神,脸又红了红,才小声道:“一”
“啪啪啪啪……”白郢疏收着力一连打了几下,易卿顾的臀部很快沾染了一层粉色。
“二,三,四,五……”易卿顾数得很是无语,这点痛对他来说实在是没什么震慑力,他心中忍不住就想难道爹爹打二叔已经累得没劲了吗?
所以当十下过后,白郢疏替他提上裤子那一瞬,易卿顾一下子就有些懵,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偷眼望向白郢疏,但见他玉面微沉,似乎没有放晴的迹象,不由腿一软,重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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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郢疏也就任他那么跪着,没说让起,也没说再罚,场面一时宁谧的有些尴尬。
半晌,白郢疏才似回过神来道:“你二叔和心儿估计会在浅墨住上一阵,没问题吧?”
易卿顾甚至怀疑今天出门时没带脑子,这时只觉更懵,实在不明白爹爹为何这般问,只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没问题啊!”
“我下午试心儿的脉象之时,就觉得他的身体好了许多,想来你二叔拿了浅墨的圣药是用来给心儿弥补先天不足,如今圣药已失,你对你的属下好交待吗?”
白郢疏对易卿顾的困惑看在眼里,却不解释,只继续问道。
“啊!没事的!药本就是用来治病的。”这似乎是在聊天了,易卿顾好歹转过弯来,但仍是不敢相信爹爹已经放过了他。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对爹爹表达崇拜之情,于是补道:“如今有爹爹在,所谓的圣药,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白郢疏被他夸得一乐,顺势戏谑道:“跪着不累吗?”
“不累!”易卿顾眨眨眼,脱口而出。
看来儿子比自己想象中还死心眼,白郢疏无奈地继续问道:“今天同你二叔争斗一场,可曾受伤?”
“没有!”易卿顾下意识地否认,触及易卿顾探视的眸子才又改口道:“没事,小伤而已!”
“受了伤,在爹爹这没得半句安慰,又打又罚地到现在,你一点都不委屈吗?”白郢疏摇摇头,满满地都是心疼,俯身将他揽入怀中,正色道:“如果不让你起,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爹爹,我……”易卿顾的眼中蓦地蒙了一层雾气,默了默,才小声嘟囔道:“等爹爹气消了的时候!”
“今日的事你也算是被迁怒吧,你是浅墨少主,也当身先士卒,鼓舞士气,被人打到家门口,以你的傲气却也不能做群殴之事,我自觉尚讲几分道理,可也是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性子,就算比你二叔沉稳些,脾气上来也是不懂让人……”
因着白郢离的出现,也让白郢疏发现了不少问题,他开始反思自己,所以诚心道:“所以我行事未必就全对,你也不用全听,本来是我该爱护你的,可现在看来,你太乖了!很多时候是你在迁就我的脾气!”
“吧嗒吧嗒”眼泪从易卿顾的眸中流出,一滴滴砸了下来,一经开始再也就止不住。
“好了,好了,是爹爹不好!”白郢疏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慰,忽地想起白郢离的词,于是哄道:“都是你把爹爹惯成这样子的,以后可不能啦!”
易卿顾被逗得破涕为笑,不好意思道:“哪有啊,爹爹已经对顾儿很好啦,也不怕再宠下去把顾儿宠坏了!”
“顾儿,你很棒了,爹爹为你感到自豪!”白郢疏伸手抚上他的玉面,只觉这是上天的恩赐,半晌才又玩笑道:“再不对你好点,怕是被你二叔抢去了呢!”
“二叔还真说过,等他伤好了,就带我下山去玩玩!”气氛太过温馨,易卿顾话没过脑子就出口了。当然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可算是把二叔卖了。
白郢疏倒也没生气,反扑哧一乐道:“你要是跟他出去可得看着他点,省得闯祸了你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哪能啊,其实顾儿本就听过嗜血苍鹰的名号,也是江湖中的响当当的人物!”易卿顾也跟白郢离很合脾气,这时不免提他说好话:“也没那么不靠谱吧,再说二叔还在爹爹这欠着账呢!”
看来两人真是一见如故,白郢疏摇摇头,松了口,轻笑道:“说来你们凑在一起,八成吃亏的也是别人,算了,随你们吧,咱们一起去看看你二叔吧!”
“那剩下的就不罚了吗?”易卿顾却是没动,眼睛闪了闪望向白郢疏,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顾儿,你真是……”白郢疏一愣,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揉揉他头顶道:“讨打讨到你这份上……,哎,你平常的聪明劲去哪儿了?”
“顾儿这不是怕您还生气吗,还笑我!”易卿顾羞红了脸,撇撇嘴道。
白郢疏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不该提醒他下次挨打的时候要记得撒撒娇,卖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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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却在这时,一个稚嫩的童音从远极近一叠声的响起,白郢疏抬头,嘴边立马浮起笑容,往外迎了上去。
一个小小的身影奔入白郢疏的怀中,糯糯地道:“大伯,心儿好想你哦!”
白郢疏将他抱起,任他的小脑袋在自己的怀中蹭了蹭去,才将他的小脑袋捞出来,亲了亲他的额头道:“大伯也很想心儿的!”
莫名的情绪划过眼底,易卿顾抿了抿嘴,对着领路来的王叔道:“王叔,你去看看晚饭准备的如何了!”
白郢疏往他的方向望了望,将白琉心放下,招招手示意易卿顾近前,又俯下身子,对白琉心道:“心儿,这是大伯的儿子,卿顾哥哥!”
白琉心转着黑黑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易卿顾,半晌才一本正经地行礼:“顾儿哥哥!”
“心儿,乖!”易卿顾含笑点点头,顺手扯了腰间的玉佩,递给白琉心道:“这个送给你,算是哥哥给心儿的见面礼!”
白琉心顿时两眼闪闪发亮,擎着玉佩反身扒住白郢疏的胳膊,高兴道:“大伯,这是哥哥给心儿的,好漂亮哦,心儿可以要吗?”
白郢疏唇间的笑意更厚,蔼声道:“哥哥给你的,你拿着吧!”
“谢谢哥哥!”白琉心一脸的满足,回了头,又往易卿顾的身上扑。
易卿顾不着痕迹地往外一闪,虚扶了他的身子道:“不用客气,在山上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哥哥说!”
“嗯!”白琉心望着易卿顾的眸子眨了眨,乖乖地答应。
“大伯,哥哥,爹爹呢?”白琉心忽然惊叫了一声,似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有些发急道:“心儿睡了一觉,起来就发现住的地方换了,他们告诉心儿,这里是大伯的新家,可是爹爹呢,他是不是又出去打架了?”
“没有,你爹受伤了,在休息,大伯领心儿去找他吧!”白郢疏嘴角抽了抽,忍了笑意,上前牵了白琉心的手道。
“大伯,爹爹不乖哦,他明明答应心儿不会受伤的!”白琉心皱皱眉,老气横秋道:“哎,真让人操心!”
“噗”白郢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心儿,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隔壁爷爷,嗯,他是学堂的夫子!”白琉心摸摸鼻子,嘿嘿笑道。
“心儿真聪明!”白郢疏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蓦地,白琉心望了望离着他们两步远的易卿顾,甩开白郢疏的手,欢快地道:“大伯,心儿要跟哥哥牵手走!”
“嗯,去吧!”白郢疏停下脚步,含笑看着他奔向易卿顾,很快又耷拉了脑袋回来,有些委屈地道:“哥哥说不习惯跟人牵手走!”
“顾儿,弟弟喜欢跟你一起,你就带着他嘛!”白郢疏笑着摇摇头,把白琉心往易卿顾怀中一送,又顺手牵了易卿顾。
“爹爹”触手的温暖,让易卿顾心底一柔,却下意识一挣,玉面微红道:“会被人看到的!”
“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白郢疏说得理直气壮:“别磨蹭了,快点走!”
易卿顾想说自己是大人了,这般被爹爹牵着会被人笑话,却终是没说出口,算了,面子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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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爹,你哪里受伤了?”白琉心似乎很喜欢扑这个动作,进门就再次扑向床上的白郢离,瞪着圆圆的眼睛,上下探寻道。
“咳咳,没事!”因着白琉心进来,白郢离只能侧卧在床,不免会碰到伤口,他暗里隐忍疼痛,伸手扒拉开白琉心的身子,不自然地道:“哪那么多好奇心!”
“可是以前爹爹受伤也很少卧床的啊,您不是经常说活动活动好得更快嘛!”白琉心不肯罢休的又扑了上去,话里透出一丝装作老成的心疼:“所以这次爹爹伤得很重对不对?”
白郢离一脸无奈,求助般地望着白郢疏,但白郢疏笑得畅快,摆明是袖手旁观,想看他的笑话,于是白郢离的脸色又黑了黑,转向易卿顾。
易卿顾见白郢离忍得辛苦,又怕白琉心不小心压上二叔的伤口,皱着眉头,上前抓开他的身子,半哄半推道:“心儿,别打扰爹爹休息了,咱们去吃饭吧!”<?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可是,爹爹……”白琉心一步三回头,不甘心地道:“爹爹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那是二叔累了,心儿乖,明天咱们再来看你爹爹好吗?”易卿顾无可奈何地安慰着怀中的小人。
“嗯,好吧!”白琉心终是点点头,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又恢复了之前的欢快,奔到白郢疏的身前道:“大伯,心儿饿了,心儿要大伯做好吃的给心儿吃!”
白郢疏抬头望望天,有些歉意地道:“今天已经晚了,再说厨房已经备下饭了,明天大伯再给心儿做,好吗?”
“好吧,大伯要记得哦,不能骗小孩!”白郢疏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才略带遗憾道。
“哈哈”白郢疏被他逗得一乐,刮刮他的小鼻子道:“放心,大伯什么时候骗过你!”
晚饭上来了,白琉心倒不挑食,三个人吃得都很高兴,可是上到汤的时候,王叔走进来,颇有些为难地道:“白爷,少爷,二爷说没有肉没有酒,他就不吃饭了,可他身上有伤,这……”
白郢疏的脸沉了沉,轻描淡写地道:“不想吃就算,等他饿了再说!”
“大伯别生气哦,爹爹就是很挑食的,要不然……”白琉心挑了挑剩下的盘底:“要不给爹爹把这些送过去吧,心儿觉得很好吃,爹爹会喜欢的!”
“心儿喝点汤,很香的!”白郢疏没有搭理他这个话头,直直转了话题,伸手盛了汤递给白琉心。
“嗯,很好喝!”白琉心的心思很快就给吸引过来,也忘了刚才那茬。
易卿顾眼眸流转,挥挥手,示意王叔下去。
晚饭过后,易卿顾心不在焉地陪着两人聊了聊,就先行出来,来到厨房,早有人将热好的酒菜递给他,他才又重新往白郢离的房中走去……
清汤寡水的一碗面条,缀着叶子的几盘菜,白郢离盯着所谓的晚饭已经好久好久,思量要不要自打脸,把没酒没肉就不吃饭的豪言壮语一起吞进肚子里。
门轻轻推开,易卿顾带着一阵酒香飘了进来,白郢疏两眼放光,差点就感动地痛哭流涕,伸手捞起一只兔腿,一边狠狠地咬上一口,一边唏嘘道:“顾儿,还是你对二叔好啊,等我好了,咱们就下山肆意江湖去,省的还得费心顾及这个,顾及那个。”
易卿顾好笑地摇摇头,拆开酒封,也不客气,先灌了一口,才递过去,玩笑道:“行了行了,你能不能别再撺掇我了,你看我这家大业大的,能陪你疯吗?”
“不是吧,你……”白郢离狠狠喝了一口酒,笑骂道:“在你爹面前乖得跟小绵羊似的,到我这就没大没小了!”
易卿顾一把将酒夺过来,喝上一口再抛回去,磨磨牙挑衅道:“就没大没小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要不你去我爹那告状去?”
“得了,我的大少爷,在您这浅墨山上,我这不得靠您罩着嘛!”白郢离乐得跟他闹,晃晃酒坛道:“真是好酒呢,今晚咱们俩一醉方休!”
“哎哎哎!”易卿顾伸手抢过来,故意板下脸道:“你如今是忌荤忌酒的时候,我这已经不管不顾地给你了,拜托,叔,咱能有点数吗?”
白郢离被堵的嘿嘿直笑,才又豪气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江湖儿女该有的生活,受伤那是家常便饭,就这么点事就忌这个忌那个,不够矫情的!”
“行,你厉害,你厉害被我爹打得时候叫那么大声!”两人越喝越高兴,易卿顾也不在乎,自顾自地挪揄道。
白郢离上下打量了易卿顾一顿才嘿嘿笑道:“看样子大哥是没把你怎么样啊,要不是我喊得他心软了,你能讨到什么好!”
“那我谢谢您了,我的亲二叔!”易卿顾摇摇头跟白郢离笑作一团。
酒意上涌,白郢离拍着易卿顾的肩膀,眼神有点迷离:“当年我初出江湖的时候,也像你这么大,那时候其实还蛮忐忑的,怕被人欺负……”
“哈哈哈”易卿顾不等他说完,就大笑起来:“原来你也有那么青涩的时候啊,真是不容易啊!二叔不是一战成名的吗?”
“是啊,后来打了一架就发现,我不欺负他们算不错了!”白郢离翻着白眼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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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低调!”易卿顾携了一丝邪魅的笑道:“这么狂傲,小心把人都给吓跑了,没人敢惹怕是会手痒的狠吧!”
“你还真了解我啊,我就是手痒啊,不然怎么会来招惹你浅墨!”白郢离挑挑眉,嘴边溢出坏坏的笑容。
“那也是!”易卿顾一点也不怕他撩拨,无所谓地道。
“怎么我也比你强吧,你玉面修罗的名号说出去吓死人,敢惹你的更少吧!”白郢离其实大多数时间也是不管武林纷争的,所以还真不怎么了解情况。
“敢单枪匹马杀上我浅墨的,嗯,二叔还真是头一个!”易卿顾晃晃脑袋,郑重其事地道:“通常跟我打的,都是成群结队的围攻!”
“那群家伙素日里道貌岸然的,关键时刻一个比一个狡诈阴险!”白郢离撇撇嘴,不屑道:“虽然我不大关注武林的事,但是还是听说那个什么先天派的掌门,清逸舫的舫主……之类都是死在你手上,比起我当时杀得那些无名小辈,你这些级别高多了,所以说啊,二叔比不上你啊!”
“别捧了,不就是给你送点酒喝嘛,至于嘛!”易卿顾斜他一眼,灌了口酒,笑道:“喜欢打架就跟着我,包管让你打个够!”
“那倒是,二叔以后就跟你混了!”白郢离从谏如流,不管谁跟谁混,两人在一起厮混就好。
易卿顾笑了笑才又正色道:“二叔,说起来你也深有体会吧,很多时候武功高低跟能不能杀人还真是两码事,武功低的,最终也不一定被杀!”
要是别人说起来,这话或许会引起苍凉悲怆之感,但是这两位只作闲聊,白郢离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这话在理,像上次我去武当,离空道长武功就比我好,但是他们师兄弟三人都没留下我,其实就是横得怕不要命的!”
“武当你也敢一个人打上门啊,你貌似不是混黑道的吧,什么理由啊!”易卿顾皱着眉头看着他。
“世人不都评价你二叔我亦正亦邪嘛,我什么道都不混。打个架还要找什么理由啊,我又不是什么要脸面的人!”白郢离醉意上涌,咋咋呼呼道。
“少林武当,你武当都打了,少林去打了吗?”易卿顾夺了他的酒,不让他继续喝下去,却仍好奇的追问道。
“少林啊,这个我还真惹不起!”白郢离耸耸肩道。
“哎呀,还有你惹不起的啊,说来听听怎么回事!”易卿顾来了兴趣,眼睛发亮看着他问道。
白郢离轻咳了一声,故意哼了一声道:“别高兴得太早,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少林方丈,你爷爷的至交好友,你爹的半个师傅,看着我们兄弟长大的,惹了他,能被你爹打个半死吧!”
“还真是!哎呀呀”易卿顾拍拍脑袋:“今天有点醉了,明天我得记得告诉临之,让他以后提醒着我点,省的再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不该打架的人打架被罚!”
“喝成这样,亏还知道怕我,我是该欣慰呢还是该生气呢?”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惊起一屋的狼藉。
“爹”易卿顾条件反射般吓得跳起,惴惴不安地站在了一旁。
“哥,你来了!”白郢离只是有些讪讪地招呼道。
“来的不是时候是吧?打扰了你们喝酒的雅兴?”白郢疏虎着脸没好气地道:“受伤了喝酒容易感染,伤口不容易愈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没事没事,我身体强壮,喝点酒伤更容易好!”白郢离颇有些不耐烦地道:“哥,折腾一天了,你早点回去睡吧!”
“嫌我管的多了?”白郢疏气不打一处来:“你要不是我弟弟,我会管你?当着顾儿的面,你能不能有点身为长辈的意识,教他点好!”
“哥,你有完没完,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一见面就教训个不停,烦不烦!”白郢离不理易卿顾频频使眼色,梗着脖子道。
“好,我管不了你,也懒得管你!”白郢疏眸中的怒火闪了闪,才转向易卿顾恨恨道:“顾儿,以后少跟你二叔混在一起,在他伤好之前不准再给他酒肉!”
“是!”易卿顾无奈地瞪了白郢离一眼,答应道。
“别啊,哥,我错了还不行吗,别这样啊!”白郢离顿时垮了脸,扯上白郢疏的袖子悻悻道。
“现在认错,晚了!” 白郢疏掸掸他的手,挣开他的禁锢,冷笑道:“如果你不想连累顾儿受罚,以后就安分点!”
“你……”白郢离咬咬牙,终是不敢再挑衅,软了语气道:“好,我保证以后听你的话,哥,手下留情嘛!”
“看你表现吧!”若不是因为今天的一顿重打,白郢离还真是受不了这伤,白郢疏终归是心疼多一些,皱皱眉只道:“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扯着易卿顾就往门口走。
晚风一吹,易卿顾本就清醒了几分的酒意几乎消失殆尽了,他不禁紧了紧衣衫,思量着眼下的情形,被抓了现行,按说爹爹是生气的,但是看爹爹和二叔一顿吵还是放过了他,他觉得自己应该也可以幸免吧,于是赔了笑脸,小心翼翼地道:“爹爹,那如果没有别的事,顾儿也先回房休息了!”
“哎,被你二叔教坏了是吧,溜得那么快!”这话倒没有多大的情绪在里面,大多却是打趣。
“爹爹,我知道二叔现在不能喝酒,但是我这不是怕他不吃饭更不好嘛!”易卿顾瞧着白郢疏的脸色解释道:“思文说偶尔喝点酒也不要紧!”
“看来这事你也干过啊,知道的那么清楚!”白郢疏挑挑眉,很是能抓住重点。
“呃……”易卿顾耷拉了脑袋,不敢再说什么了。
“还真是跟你二叔对脾气!”白郢疏冷哼道:“想这么算了,没那么容易!”
“爹!”易卿顾头皮发紧,苦了脸唤了一声。
白郢疏好笑地望着他,只盯得易卿顾忐忑不安,才故意严肃道:“嗯,就罚你去哄心儿睡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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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么哄?”易卿顾顿时脑大的很,一脸郁闷地望着白郢疏道:“爹爹,可以换个罚法吗?”
“不行!”白郢疏摇摇头,将他往白琉心的门前推了推,眸中满是笑意:“要怎么哄你自己看着办!”
易卿顾一步三回头,终是不情不愿地伸手推门。
“顾儿哥哥!”刚进门,一团黑影就冲了过来,易卿顾伸手拦着白琉心的身子,深深呼了几口气,堆起笑容道:“心儿,夜间凉,快上床盖上被子!”
“哥哥抱!”白琉心伸开胳膊撒娇道。
可惜易卿顾并不吃这一套,这时不觉白琉心可爱,反觉有些头疼,只能尝试着哄道:“心儿是小男子汉了,不用哥哥抱,自己上床去好不好!”
“不要!”白琉心小脸满是黯淡,带着几分任性几分委屈道:“心儿就要哥哥抱心儿上去嘛!”
易卿顾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终于败下阵来,很不习惯地抱上白琉心的小身子,触手的瞬间,易卿顾的手一顿,软软糯糯的感觉让他的心蓦地一柔……
不过很快,他的柔情就被烦躁淹没,躺在床上的白琉心一点要睡觉的意思也无,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就是不肯闭上。
易卿顾心底哀嚎一声,勉强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身子,柔声道:“夜深了,心儿乖,该睡觉了!”
“可是心儿不困啊!”白琉心很是天真无辜地道:“哥哥陪心儿再玩会儿好不好!”
你不困,哥哥我困得狠啊,易卿顾扶扶额,眼睛真是有点睁不开了,这一天好不充实,浑身累的快散架了,现在他好想念他的大床啊,只是看看床上的小人,他只能咬牙在心底默念,这是惩罚啊,忍住!
“等明天哥哥再陪心儿玩好不好,哥哥,呃……”易卿顾绞尽脑汁,想了想才从腰间掏出白郢疏送的玉笛,珍视地擦了擦道:“哥哥给你吹首曲子听,你现在闭上眼睛!”
“好!”白琉心甜甜地笑,乖乖地闭上眼睛。
易卿顾心头一喜,捡了首简单的曲子吹了起来,一边吹一边望向床上的小人,心顿时凉了一半,白琉心已经睁开眼睛,正无聊地揉着被角,非但没有睡得意思,似乎对他吹得曲子也并不觉得好听。
易卿顾讪讪的收了玉笛,无可奈何地道:“心儿,到底你要怎样才肯睡呢?”
白琉心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拉上易卿顾的手,轻轻摇了摇道:“哥哥陪心儿睡!”
“什么?”易卿顾承认自己不够淡定,可他真是觉得无法再忍,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道:“心儿,你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我去请你大伯过来,让他哄你睡觉!”
这差事自己真是做不成,易卿顾举手投降,准备跑路。
“哥哥别走!”白琉心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小脑袋摇个不停道:“不嘛,不嘛,哥哥陪心儿睡,不要走!”
“松开!”易卿顾只觉自己的耐心耗尽,忍不住轻叱道。
“不松不松,松开哥哥就跑了!”白琉心哪里肯听,小手抓得更紧了一些。
“心儿,哥哥再说一遍,松开手,乖乖的到床上睡觉去!”易卿顾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是白琉心却明显没有这个觉悟,干脆连话也不答,直接用实际行动说明自己的决心。
“怎么这么不听话!”易卿顾真不是个能一忍再忍地性子,顺势将白琉心抱起,扔在床上,照着他的小屁股就是“啪啪”两下。
白琉心被打得一愣,等屁股上的痛意漫天扑来之时,他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易卿顾看着眼前的娃瞬间哭成泪人,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之中,再也落不下去了。
“唔……哇……”白琉心见易卿顾不理他,敞开嗓门,哭得更大声了。
“别哭了!”易卿顾被他哭得心烦意乱,他皱着眉,明明很不耐烦,偏生心里还带着一丝心疼,于是随手抹了抹白琉心的眼泪,没好气地道。
“哥哥打心儿,哥哥坏……”白琉心哪里肯依,继续不依不饶地嚎道。
“来人!”易卿顾受不了了,无可奈何地提气喊了一句,准备将难题扔给属下。
“怎么了,这是……”在易卿顾被白琉心哭得就要再次发脾气时,却发现闻讯赶来的不是浅墨的人,而是白郢疏。
易卿顾的脾气瞬间降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垂头道:“爹,我哄不了心儿……”
白郢疏望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上前抱起白琉心,让他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慢慢捋着他的后背,轻声哄着:“心儿听话,不哭了,你看哥哥来哄你睡觉,你还哭,这样多不乖啊!”
“呜呜……哥哥不喜欢心儿……呜呜……心儿要哥哥陪心儿睡……”被大伯抱在怀里,白琉心的哭声弱了下去,抽抽搭搭道。
白郢疏再次望了站在一旁的易卿顾一眼,直看得易卿顾目光不自然地一躲,才对着白琉心蔼声道:“哥哥喜欢心儿呢,不是还送给心儿漂亮的玉佩吗?心儿不能这么没良心呢,现在不哭了,乖乖地睡觉,听话的孩子,哥哥才会更喜欢,好不好!”
“嗯”白琉心抬着泪眼望向易卿顾,委屈地点点头:“心儿乖,心儿听话!”
“真乖!”白郢疏吻上他的眼睛,轻轻晃着他的身子道:“大伯抱你睡,好不好,闭上眼睛!”
“好!”折腾了半天的白琉心终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易卿顾有些别扭地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似乎融入不了这般温馨的场面……
白郢疏就那样抱着白琉心,直到他进入梦境,才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掩好被角,示意易卿顾跟他出门。
出得院子,已是鼓打二更,困意上涌,易卿顾迷迷糊糊地往前走,还真顾不上其他的情绪,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却不想,蓦地脚下一绊,撞入了一人的怀抱。
熟悉的幽香,易卿顾心神荡漾,脑子一醒,抬头望上白郢疏,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
“你这是累坏了还是喝多了?”白郢疏好笑摸摸他的头顶,玩笑道。
晚风似乎比之前更凉了几分,易卿顾眨了眨眼睛,化解了眉间的几丝心伤,勉强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闷闷地往前走。
自从上得浅墨山,易卿顾就乖巧恭顺,此时白郢疏见着儿子闹别扭,一时心中又心疼又觉儿子可爱,上前揽了揽他的肩膀,笑道:“弟弟小,哭闹也很正常,还跟弟弟生气不成”
“没有!”易卿顾往外挣了挣,硬硬地回了一句。
白郢疏面上一红,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得不合时宜,他感受地到易卿顾对心儿的疏离和羡慕,亦明白易卿顾在心伤自己已错过了能赖在爹爹怀中撒娇耍赖的年纪。可是有些话他们可以说开,有些话却不能明讲,父子之间十五年的错过,是他们现在无法弥补的痛,他内疚也好,自责也好,能看的是未来,却无法改变过去,于是他们只能心照不宣,小心翼翼地避开,期望也许父慈子孝经年之后,他们可以敞开心扉,闲话家常般提起。
当然白郢疏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易卿顾很要强,一力担承浅墨之时早已忘了自己还是个孩子,这样的他也会让别人以为他并不需要宠溺,包括自己。
白郢疏这边思绪万千,可还未等他开口,易卿顾却神色古怪地开口道:“爹爹,心儿哭是因为我打了他!”
“嗯?”白郢疏一愣,随即似笑非笑道:“心儿身子弱,有下次的话,记得下手轻点,打坏了你也心疼!”
“爹爹不生气吗?”易卿顾脱口而出。
白郢疏眼中的诧异显而易见,却也没问易卿顾为什么这么说,而是正色道:“身为兄长,你管教弟弟理所应当,即使你觉得你打错了他,也该向他道歉,而不是我!”
“顾儿记住了!”易卿顾缓了口气,心下就有些迷茫,自己那些莫名的小心思,原不过是自己矫情吗?
白郢疏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笑了笑,俯下身子,猛地将他抱了起来。
身子一轻,有种飘入云端的温暖,一抹红晕顿时爬上易卿顾的玉面,他急忙挣扎,轻声道:“爹爹,快放下我!”
“抓紧了,掉下来,我可不管!”白郢疏狡黠一笑,提气纵身,眨眼间就是几个起落。
自己的轻功也不弱,但是这般赖在爹爹的怀中,感受晚风拂过耳边,对于易卿顾来说,还是未曾体会的美好,他微闭了双眼,不再挣扎,双手环向白郢疏的腰间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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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郢疏的卧室就在面前,他稳稳地落在地上,望着怀中掩不住喜悦之情的儿子,轻轻落了一吻在他的额头,轻声道:“是进去睡觉还是继续呢?”
不待他说完,易卿顾已经手忙脚乱地硬从他身上爬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笑道:“爹爹,不要再继续了,再这样飞来飞去的,该把浅墨的暗卫招来了……”
“怕什么,爹爹跑得快,不会被他们追上的!”白郢疏往前凑了凑,打趣道。
“爹,那什么,我先回去睡了!”易卿顾还是觉得脸皮发烫,急急想要脱身。
“哎”白郢疏伸手拦了他,颇有些无奈地道:“爹爹都抱你到这儿了,你还回你的屋子,不觉得折腾吗?”
“呃……”易卿顾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一丝惊喜闪过眼底,却仍别别扭扭地道:“爹爹,顾儿大了……”
“大了就不跟爹爹一起睡了吗?”白郢疏用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故意挤挤眼道:“要不明天我早点叫你起来,让你趁人不注意再回你房间睡,就没人发现了!”
台阶已经给的足够了,易卿顾也委实抵不过这温馨的诱惑,立马点头答应了。
白郢疏一笑,自然地揽上他的肩膀,将他拥入房中。
熄了灯,父子俩躺在床上,易卿顾却发现本来自己很困的,现在却睡不着了。他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就着若隐若现的月光,盯着白郢疏的侧脸,痴痴地看着。
“怎么不睡啊?”白郢疏轻易地察觉出了他的异样,伸手把他往自己怀中搂了搂,宠溺地问道。
“啊,这就睡!”易卿顾感觉像是做坏事被抓到一样,下意识地回应道。
“要爹爹抱你睡吗?”白郢疏玩笑道。
“啊,不用不用!顾儿又不是弟弟一样的小孩!”易卿顾连忙拒绝道。
“咳咳,顾儿啊!”白郢疏终是忍不住,轻咳一声道:“其实你真得可以学着像心儿一样多撒撒娇!”
“爹……”这一声爹喊得百转千回,白郢疏知道易卿顾不好意思了,于是柔了语气道:“顾儿,爹爹没有打趣,在爹爹面前你永远是孩子,别那么要强好吗?”
易卿顾的头埋进被子里并没有回答,但是白郢疏却知道他是听进去了的,于是也不再多言,只是将易卿顾搂得更紧了一些。
这一觉易卿顾睡得无比的舒心,以至他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等他睁开眼,望了望房间,不由一阵郁闷,什么叫他早起,什么换回自己的房间,根本就是哄他的嘛!
“醒了?”白郢疏进门就看见儿子气鼓鼓地看着自己,不由轻笑道:“哎呀,顾儿,爹爹今天睡过头了,明天哈,明天爹爹一定记得早起将你送回去!”
明天……易卿顾的目光柔了柔,唇边都是暖暖地笑意:“嗯,爹爹要是再忘了的话,就罚爹爹继续陪顾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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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风徐来,茜纱随帘动,软若轻烟,白郢疏宠溺地笑:“行,行,都依你,现在你快点起来,爹爹和心儿都在等你吃饭呢!”
“啊!”易卿顾的脸顿时红了,一边急急收拾自己,一边小声埋怨道:“怎么不叫醒我,该让心儿笑话我睡懒觉了!”
“这还是我的不是了?”白郢疏笑着摇摇头道:“好了,逗你呢,心儿还在来得路上,我先去接接,你一会儿出来找我们!”
但等易卿顾在厅上见到白琉心之时,他才忽然想起昨晚的尴尬,一时脸上有些不自然。
“顾儿哥哥!”白琉心也是怯怯地望了他一眼,才乖乖地跟他打招呼。
“嗯,心儿乖!”既然弟弟先开口,易卿顾也不会端着,于是上前捏捏他的小脸,微笑道。
白琉心瞧着他的脸色,瞬间脸上放晴,攀上易卿顾的手,往前蹭了蹭,圆圆的大眼睛眨着拽着他往饭桌前走道:“哥哥坐,心儿给哥哥端饭!”
易卿顾哑然失笑,心道:这个小机灵鬼,果然卖的一手的好乖。
“来,哥哥抱!”易卿顾终是主动揽着白琉心的身子,将他抱上板凳。
白郢疏一直含笑看着他们互动,直到这时才开口道:“来,动手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
饭间,白郢疏很自然道:“今天我下厨,你们想吃什么?”
白琉心转着眼珠想了半天,才放弃道:“嗯,大伯做的心儿都喜欢吃!”
“顾儿呢?”白郢疏又问向易卿顾。
“爹爹看着做吧!”易卿顾亦表示没有意见,随即又道:“顾儿去帮爹爹吧!”
“心儿也要去!”白琉心随即跟着应和道。
“你们俩凑什么热闹,都不准去!”白郢疏一头黑线,笑骂道。
易卿顾和白琉心对视一眼,干笑俩声,不说话了。
默了默,易卿顾才又迟疑道:“二叔到了浅墨,顾儿还未给二叔接风,不如中午……”
“他不能吃荤腥,是为了他的身体好,又不是我故意刁难,你拐弯抹角地讲什么情!”白郢疏瞪他一眼,笑骂道。
“爹爹医术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嘛!”易卿顾不甘心地补道。
“行吧,看在你们俩的面子上,我一会儿先去看看他的情况!”白郢疏似是无可奈何地退让道。
“谢谢爹爹!”易卿顾甜甜地笑。
“少来,以后要是敢跟你二叔胡闹,爹爹还是不会轻饶你!”白郢疏故意板着脸道。
白琉心瞧瞧这个,望望那个,忽然语重心长道:“大伯,哥哥,圣人道:食不言寝不语,你们俩说得太多了!”
白郢疏和易卿顾齐齐一愣,又默契地低头吃饭,假装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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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顾儿呢?”白郢离身体恢复的很快,伤好了以后就与易卿顾打得火热,几乎天天混在一起,这一天一大清早就又来找易卿顾,顺口嘟囔道:“昨天就没见着人影!”
白郢疏皱眉道:“最近浅墨好像遇到了难处,顾儿这两天都在忙着处理门中的事!”
“哦,我知道了,我去找他!”白郢离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哎,阿离,等等!”白郢疏叫住了他,迟疑道:“你最近是不是常插手浅墨的事!”
“也不算是吧!”白郢离摸不透白郢疏的态度,轻描淡写道:“我也就帮顾儿打过几场架,只是对外而已,他门中内部的事我也没掺合,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哦,没有什么不妥!”白郢疏嘴角弯了弯,无奈道:“我问顾儿时他总推说没事……”
“顾儿可不敢麻烦你!”知道哥哥也是心疼易卿顾,想替他分担,白郢离笑着打趣道:“都是些繁琐的小事,真有大事,他肯定会告诉你!”
浅墨的议事厅内,易卿顾一脸凛冽,临之面有忧色道:“临之,这个血玫瑰软硬不吃,看样子真是要断了咱们往来山上采购的路,我们该……”
“有人来了!”易卿顾却忽然摆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白郢离的声音才传了过来:“顾儿,我能进去吗?”
“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易卿顾对临之道。
“好!”临之答应一声,对着进来的白郢离躬身施礼道:“二爷”,才又走出去。
“怎么了,碰上难对付的对手了?有用到二叔的地方,尽管开口!”白郢离上前揽了易卿顾的肩膀,拍着胸脯豪气的说,对他来说,打架就是小过年啊!
“还真有!”易卿顾也不客气,瞟了他一眼,开口道:“江湖人称血玫瑰的杜如眉,随教教主,怎么样,叔,够刺激吧?”
“你们不都是黑道吗?怎么黑吃黑啊!”白郢离眨眨眼,却不像易卿顾一样头疼,只玩笑道。
“你真有办法?”易卿顾见他这副样子大喜道。
“那当然!”白郢离稳稳坐在椅子上,示意易卿顾给他倒茶,故意拿捏道:“我这个二叔可不是白当的!”
易卿顾递了茶给他,仍有些怀疑道:“你不是想再一个人打上门去吧?”
“那怎么会,二叔也是会智取的好嘛!”
一杯茶下肚,就当易卿顾忍不住要吼他时,白郢疏才适时开口道:“我跟这人还真打过交道,随教都是女子,对世上的男子成见颇深,但以血玫瑰为首的教徒,又,咳咳,很喜欢一夜风流……”
“二叔,你不会……”易卿顾虽小,但是这些事也都懂。
“胡说八道什么!”白郢离一个爆栗敲在易卿顾的头上,易卿顾难得没还手。
白郢离又继续道:“血玫瑰毕竟是一教之主,也愿意附庸风雅,当初他曾见过你爹一面,惊为天人,曾发誓要把你爹弄到手……”
眼看易卿顾眸子瞬间溢满杀意,白郢离轻咳一声:“就是想想嘛,你爹压根不知道这个人,倒是我经常在江湖中行走,她手段也多,知道了我的身份,拦着我非要我引荐你爹,你也知道二叔想来是个找别人麻烦的主,麻烦送上门,结果就是见一次打一次,至今也算不分胜负吧!”
易卿顾也从最初的愤怒冷静了下去,于是迟疑问道:“所以,你是打算……不行,爹爹不能牵扯其中!”
“别急着否决啊,我先去试试,如果你爹能不出面最好了,等我信!”白郢离说做就做,一溜烟就不见了,留下易卿顾一脸的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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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郢离这一去就是两天不见踪影,易卿顾等得忐忑,心中暗道:就不该相信这个不靠谱的二叔。
不过白郢离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得色,冲进易卿顾的书房,反身关了门,才将怀中的东西抛给他,扬了扬眉,示意他看看。
易卿顾满脸诧异地望了望卓上的东西,一枚令牌,一方绢帕,他只瞄了一眼,就知道那枚令牌是随教赠与贵客之用,随教徒众见此令牌都要以礼相待,所以只捡了绢帕仔细瞧了瞧,只见上面绣了一行尚算清秀的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哼!”易卿顾冷冷一哼,就想要毁了它。
“别激动嘛!”白郢离拦了拦:“你毁不毁的,人家也送了,再说你爹又看不到,你生什么气!”
“你大度,你自己揣着,别拿来脏我的眼!”易卿顾余气未消道。
“讲不讲理?”白郢离笑骂道:“我这不是为了你的事忙活,算了,等你气顺了再跟我谈!”
“哎!二叔……”易卿顾强压怒火,挤了一丝笑容道:“二叔,顾儿不是冲你……”
白郢离也不再说什么,反身坐下,默了片刻,才翻着那枚令牌道:“哎,这个好使不?”
“暂时好用吧!”易卿顾皱着眉头道:“这山上急用的小物件,我可以让人用他运过随教的关卡,但是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不是,顾儿,你们到底是怎么搞得,浅墨山的供给交通你们都搞不定吗?这么多年怎么混的?”白郢离倒不是奚落,只是这事看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这不就是说嘛!”易卿顾长叹一声:“阴沟里翻船啊!”
“我娘和随教的副教主云海芙蓉杜小倩是手帕之交,一直关系很好,而杜如眉对杜小倩也很是信任,随教的大小事务都交由杜小倩处理,而且这两年浅墨一直被正道全力打压,也算是为其他黑道之人承接了大部分的火力,随教在情在理都不应该跟我们翻脸!”
易卿顾狠狠灌下一碗茶,痛恨道:“不过半年前那次的事情,杜如眉自觉浅墨与正道之人是两败俱伤,她可趁机得渔翁之力,但一直被杜小倩劝阻,直到几天前,她猝然发难,软禁了杜小倩,截了我的货,正面与我为敌!”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你准备怎么做?”白郢离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陪着易卿顾骂了几句才又问道。
“我已经与杜小倩的人联系上了,准备联手反击!但是杜小倩找不到机会,现在也只能先拖着!”易卿顾无奈地摇头,表示也没什么好办法。
“既然你没有好办法,那就听二叔的!”白郢离冲着他挤挤眼,点着那方绢帕道:“咱们以你爹的名义回个信咋样?”
易卿顾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是却没有开口反驳。白郢离继续诱惑道:“反正也是假的,就回句普通的诗,于你爹也没什么名誉的损失,更何况名誉这东西你爹又不在乎!”
“那又有没什么用啊!”易卿顾没好气地道。
“怎么没用,一来可以牵制血玫瑰的精力,二来嘛……”白郢离狡黠一笑:“你没有见过血玫瑰那执着的样,如果你这边实在找不到好机会,就以你爹的名义将她约出来……”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行!”易卿顾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前两天你爹还问我,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呢?要不然我直接去找他,我们兄弟联手给你端了随教算了!”白郢离似是漫不经心道。
“有你这样给人家做弟弟的吗?”易卿顾气不打一出来,一拳击上白郢离的肩膀。
“你放肆!”白郢离往旁一闪,抓了他的拳头,喝道:“我好歹靠谱一回儿,你甭跟我这意气用事,当断则断!浅墨山上这么多人等着你罩着呢!”
“哼!”易卿顾恨恨停手,沉吟半天,才咬牙道:“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
“大哥的字我模仿就行,大哥随身携带一枚印章,他亲手开的方子都会缀上这枚印章,这些血玫瑰都知道,盖上它,血玫瑰肯定会信!”
白郢离掩不住地跃跃欲试。
“好,这个我见过,我跟爹爹要!”易卿顾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道。
“你不会跟你爹直说吧?”白郢离疑道。
“怎么直说?”易卿顾脸再一次黑下来了:“说我斗不过人家,麻烦您老出卖一下色相吗?”
一连十几天,杜小倩那边都是回复无法动手,易卿顾真是有点撑不住了,忍不住就想干脆依了白郢离的主意,正在这时,白郢离正好推门进入问道:“顾儿,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别提了!”易卿顾苦笑一声道。
白郢离也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于是扬了扬手中的纸条,挤挤眼道:“我这倒是有个机会,有没有兴趣?”
易卿顾伸手接过,看了一眼,黝黑的眸中闪着嗜血的杀意:“你在这等我,我让临之去安排人……”
“哎,顾儿,真要动手啊,不再合计一下啦?”白郢离反是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伸手拉住易卿顾拦道。
“机不可失,我一会儿再给你解释!”这一刻,多年的杀伐决断在易卿顾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白郢离下意识地松了手。
白郢离在书房里等了半天,易卿顾才一脸凝重的回来,也不用白郢离开口问,主动道:“醉仙居是随教自己的产业,离随教的大本营不足十里,杜如眉选在这个地方约爹爹见面,即使她再谨慎,也自问没什么危险。”
“那你……”
“不过只要她被绊住,杜小倩就有机会脱身,到时候我跟她里应外合,就有机会除去杜如眉的势力!”易卿顾的口气有些阴森。
“怎么绊住杜如眉?”白郢离诧异道:“她是认识你爹的,如果你爹不出现,她立马会察觉有问题!”
“所以,我已经找爹爹帮忙,让他去会会杜如眉!”易卿顾说道这里眼皮不由一跳,绷着的脸也缓了缓,露出一抹实实在在地苦笑。
“你怎么说的?摊牌了?”白郢离上下打量他,无法置信道。
“没有,我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让他帮我稳住随教教主,等我处理完另一桩要紧事,就赶过去!”易卿顾面无表情道:“我跟爹爹说黑道之人,性情古怪,顺着她说就行!”
“你小子够胆啊,这么卖你爹不怕他秋后算账?”白郢离瞪大眼睛望着他道。
易卿顾脸上的苦笑更深了几分:“这个以后再说吧,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这种时候,我不能轻易下浅墨山,所以爹爹那边就靠二叔照应了,虽然爹爹武功高强,杜如眉也轻易不会对他动手,但总怕有个万一,既然杜如眉知道你和爹爹的关系,世人又盛传爹爹身子虚软,不谙武学,你出现在附近护卫,想来她也没什么话说。”
白郢离点点头,易卿顾又道:“临之会亲自带队去,如果杜小倩可以逃脱,随教内讧一起,他们冲破杜如眉的护卫圈,就会发信号给你,你就冲进去跟爹爹联手除去杜如眉,如果临之他们失败,那你们万不可跟杜如眉起冲突!”
“好,你放心,杜如眉那边我交手过好几次,你不用为我和你爹的安危操心,白家除了医术,另一项绝学就是轻功,你好好盯好其他的人就行!”白郢离拍拍他的肩膀,轻笑道:“等这事处理完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爹解释的好!”
醉仙楼是个蛮俗的名字,而也确像是个普通的酒楼茶肆,但是当白郢疏走入时,立马有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女低头上前行礼,向他出示了约定的信号,就默默不语地带着他转出后门。
一路上七拐八拐,街道越走越窄狭,小巷越拐越幽深,最后停在了一座小门前,少女率先登上台阶,举起自己的右手,啪,啪啪,敲了一短、两长三下门。
白郢疏的脸一直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虽然有些疑惑,但却什么也没问。
易卿顾的谎编得其实不算圆,他说随教断了浅墨的供给要道,他在跟随教的人谈判时得知,白郢疏曾给随教教主开过药,救过她性命,一直想跟他当面致谢而没有机会,他跟杜如眉说自己可以想办法,约白郢疏见她一面,以此卖她一个人情。而白郢疏需要做的事就是先稳住杜如眉,等易卿顾趁机搅起随教内讧,再决定是否除了杜如眉。
白郢疏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但是一来儿子已经开口,他无法拒绝,二来,他也是艺高胆大,并不怕有什么危险,所以还是点头答应,如今来此,也算是骑虎难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两扇紧闭的小门开了,门内探出来的,竟是一张艳如桃花的俏丽粉面,眨着诱惑人心的大眼睛,娇滴滴地向白郢疏招呼了一声:“白爷来了,快请进!”
白郢疏的嘴角就是一抽,忍了忍,脸色才恢复正常,举步往里走。
穿过一座敞厅,来到一座寂静的跨院。入目的是花木扶疏,宜人景色。三人踏着青石小径,来到一座精舍门前,另两人行了礼就退了下去。
若非是易卿顾请他帮忙的事,这般作风,白郢疏早就甩袖离去,而这时他只好随遇而安的推门进去。
屋内端坐着一位妖艳的少妇,看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美目流盼,荡气盎然,娇躯软柔,妩媚天生。见他入屋,嫣然一笑,樱唇微绽,轻轻吐出:“如眉见过白兄!”
“杜教主好!”白郢疏皱皱眉,却是一派悠然,洒然还礼。
“白郎,何必叫的那么生分,唤我眉儿便好!”话音未落,杜如眉陡地伸出两条白嫩粉臂,宛如两条灵巧的青蛇,环向白郢疏的脖子,并大胆地送上了香唇。
白郢疏来不及生气,见她扑得迅速,蓦地一闪,堪堪在杜如眉贴上的一瞬,躲了开来。
杜如眉眸光一亮,敛了几分轻佻,赞道:“白兄好身手,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白郢疏眉头再皱,却没有发作,只当她是在试探自己的武功,于是敷衍道:“杜教主谬赞,白某行走江湖,总要有一技防身!”
“白兄请入座!”杜如眉见白郢疏对她冷淡,反而更加殷勤,亲手斟了一杯茶,捧给高踞客座的白郢疏。
白家以医理闻名于世,杜如眉自不敢在里面下药,白郢疏浅呷香茶,目不邪视地道了一声谢。
杜如眉格格娇笑,拍了拍手,一众美女依次而来,在桌面上点起两支红色巨烛,摆上美味佳肴,另捧来了红、绿、紫、黄四色美酒。
杜如眉飘然贴近白郢疏,嫣然道:“略备酒菜,还请白兄赏光,酒分四色,你我凭诗饮之如何?”
也不待白郢疏拒绝,就抢先抓过那瓶色如紫玉的葡萄酒斟了一杯,浅酌轻吟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怀。”
白郢疏心想果真是性情古怪啊,他权衡再三,不想坏了儿子的谋划,既然推不掉,只好堆起笑容雅然道:“教主雅兴,白某自当奉陪。”
探腕取过状元红酒道:“小糟酒滴珍珠红”
杜如眉叫了一声好,转向那瓶玫瑰绿酒道:“倾如竹叶盈樽绿”
“玉液黄金扈”白郢疏酒力浅,此时暗骂一声,大有舍命陪君子之感。
可惜杜如眉委实不是君子,她明知白郢疏不胜酒力,打得就是灌醉他的谱,觥筹交错间,杜如眉看着脸色微红的白郢疏,只觉越看越销魂。
外衣蓦地滑了下来,杜如眉娇躯顺势偎入白郢疏的怀前,微微抖颤,娇声道:“好冷,白郎抱抱我好吗?”
“杜教主请自重!”酒力上涌,白郢疏一时躲闪不及,竟被她沾了身,顿时忍无可忍,一掌拍出。
“好烈的性子!”杜如眉起身闪开,旋转间,肌肤若隐若现,极尽诱惑,不怒反笑道:“这样才够味,白郎,你这天人之后的滋味如何,容小妹品品怎样?”
白郢疏什么时候被这么气过,恨不得立马就取了杜如眉的性命,铁扇在手,怒极反笑道:“杜教主先赢了白某手中的铁扇再说!”
“愿意奉陪!”杜如眉媚眼如丝,咯咯直笑。
白郢疏掌中的铁扇鼓满了真气舞了起来,显是动了真怒,杜如眉但见他衣袂飘飘,招式看似唯美好看,实是杀机凶狠,心下也是一凛,口中虽依然调笑不已,手上却不敢怠慢,抽出腰间软剑,迎了上去。
“哥”两人堪堪斗过十招,白郢离从外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喊了一声,一剑直刺杜如眉的面门。
“且慢!”杜如眉如何能挡得住这两人合力夹击,急急跳出战圈,大声道:“白兄,适才之事,是小妹一时鲁莽,但小妹确是对白兄一往情深,先前鸿雁传书……”
“少废话……”白郢离哪敢让她继续说下去,猝然一剑反手刺下,生生逼得杜如眉咽下后面的话,才对着白郢疏道:“哥,顾儿要我们做掉她!”
白郢疏盛怒之下,未及细想,又听得白郢离之言,当然站在他这一边,于是只点点头,铁扇配合攻向杜如眉。
“来人”杜如眉边打边退,扬声道。蓦地,十几条人影飘下,将她护在身后,她终于恢复了妖娆的笑意道:“二弟,我跟你哥闹着玩呢,你可别生气……”
“教主,不好了,浅墨的人杀进来了……”她话音未落,忽然一人浑身浴血地闯进来,仓惶道。
“怎么回事?”杜如眉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望了白郢疏一眼,诧异道:“是你将浅墨的人一路引来?你跟浅墨的人勾结在一起?”
白郢疏自问没有什么可否认的,听着耳边渐进的厮杀声,只凝眉不语。
白郢离现在只一个念头,那就是杜如眉死了,他和易卿顾作死的事就不会暴露在大哥面前,所以也一言不发,只是握紧了宝剑,再一次刺向杜如眉。
白郢疏只当弟弟争强好斗,也没说什么,再次跟了上去。但这样看在杜如眉眼里,就是完全默认了,她狞笑一声,讥讽道:“浅墨到底给了白家什么好处,能让你们如此拼命,白郢疏,我敬你翩翩谪仙,你却肯以身为饵,陪我虚与委蛇,当真好风骨!”
几张书信飘扬而下,白郢离想要阻止,已来不及,白郢疏捡了一张在手,但见熟悉的笔迹写道:英雄一盏酌江月,最难消受美人恩。
下面还盖着他的印章……
他的脑子嗡得一声,狠狠望向白郢离,果见白郢离一缩脑袋,胆怯道:“哥,回去再跟你解释……”
还解释什么,白郢疏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弟弟和儿子联手,自己能被耍成这个样子,满腔怒火,无法发泄,只一扇,一个随教教徒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临之冲进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躺了一地,其实杜如眉一死,剩下的人早已无心抵抗,只可惜她们逃不掉。
见此场景,临之挥挥手,示意手下加入战局,扬声道:“白爷,剩下的交给临之就好,不敢劳烦……”
“哎,临之”白郢离却是一把拉住他,轻咳道:“你让他打,他需要……发泄一下……那啥,大哥交给你,我先撤了!”
“二爷,这不是你的风格吧,架不打了?”临之也跟白郢离混得熟了,如今心头大患已去,忍不住玩笑道。
白郢离望了望满身危险之气的白郢疏,再次轻咳道:“我要回去通知顾儿,我们俩先躲躲……”
PS: 卡拍是必须的,我已经很勤奋了,哼哼,我忽然发现大家对亲妈和后妈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后妈那不打死,给点糖,大家就很高兴了,亲妈这儿子作成这样,还拦着不让我重打,心里不平衡了,哼哼,好吧,已经说过的,不会改,不会打重,只可能有些雷,咳咳
显然白郢疏的怒火光靠杀几个随教的教徒是熄灭不了的,所以当他回到浅墨,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易卿顾和白郢离算账,可惜,王叔哆哆嗦嗦的告诉他:这两人都不在,去跟如今扶正的马小倩谈合作的事情去了,于是他本就不顺的心里更是添足了怒火,这两人竟然敢躲!!
易卿顾其实算是被白郢离坑了,他是实实在在得被马小倩派人请去的,而白郢离却是回到浅墨知道这件事之后硬在后面追着去的,可这样一来,怎么看都像是两人一起潜逃。
浅墨的公事处理完,易卿顾徘徊在白郢疏的房外,心中既有些怕又很是内疚,彷徨不知怎么面对爹爹的怒火。
门啪的一声打开,白郢疏咬牙切齿地叫道:“易卿顾!”
易卿顾的心脏忍不住颤了又颤,吓得一身冷汗,怎么都叫上全名了!他不敢再怠慢,恭恭敬敬叫了声爹爹,硬着头皮往房间里走。
不想经过白郢疏之时,被他飞起一脚直直踹入房内,易卿顾当场就被踢得一愣,倒不是疼,只是不习惯,这个打法实在不符合爹爹风流倜傥的形象……
“你个小兔崽子”白郢疏也是被气疯了,见易卿顾不动,上前拽了易卿顾的耳朵直直地往里拖。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易卿顾真是欲哭无泪,什么愧疚什么请罚的说辞都被惊得忘了,连兔崽子都骂出来了,还有……
“哎呦,爹,别扯了,耳朵要被扯掉了,我自己会走!”
扯耳朵什么的,太没品了吧……
“往前!”白郢疏坐在椅子上喝道。
易卿顾刚想依言走近,却看见白郢疏的手正抓向自己的头发,天,还抓头发!!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往旁一闪,白郢疏的手就抓了个偏。
“还敢躲!”白郢疏抓起桌上的书照着易卿顾的前胸就扔了过去。
这次易卿顾没敢再躲,只举手投降道:“爹,爹,您息怒,我错了,我混蛋,我认打,我认罚,只是……您能不能打得气质点……”
PS:咳咳,楼主被大家哄得很开心,所以上来更一小段,我觉得蛮雷的,至于大家觉得怎么,可以随意……
“少跟我提气质!”又是一本书砸了过去,白郢疏怒气冲冲吼道:“你给我挨得气质点我看看!”
易卿顾一句话说完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掉,这时听了爹爹的骂自然不敢还嘴,只捡了自以为还安全的地方,跪了下来,垂了头,诚心诚意地告罪:“爹爹,对不起!”
“跪那么远干嘛,滚过来!”白郢疏瞪他一眼,继续吼道。
滚过去就滚过去吧,易卿顾苦笑一声,爹爹都被气成这样啦,还是任他宰割的好。
在这种觉悟下,当易卿顾被白郢疏拽上大腿,褪了裤子之时,他竟没有生起半点想阻挡的念头。
“啪啪啪”闷响声气,巴掌迅速印上了易卿顾的臀部,算不上惩罚,也就是撒撒气,所以白郢疏打得漫无章法,无迹可寻,一时倒也够易卿顾受的了。
当然即使打得再重,也是巴掌,对易卿顾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惩罚,虽被打得呲牙咧嘴,他依然有闲暇去想:至少这样打比之前的揪耳朵,扯头皮正常些。
他又忍不住在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如今趴在爹爹腿上被扒了裤子打,他竟然可以接受的这么坦然,也算是在不要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盛怒之下,白郢疏在不间歇的打,几十下过后 ,易卿顾的屁股肿了起来,额头上也被逼出了冷汗,他忍不住小声的呻吟了起来。
白郢疏手下一顿,气也消了大半,平心而论,虽然这次算是被卖的彻底,总归是帮了儿子的忙,看着易卿顾乖乖地挨打,他摇头苦笑,心说只能认了。
“啪”“啪”好整以暇地寻找打得轻的地方,狠狠补了几巴掌,白郢疏伸手将易卿顾推了下去。
易卿顾偷眼瞧向白郢疏的脸色,但见他脸色稍缓,鼓足勇气提上裤子,跪在白郢疏的腿边,讨好道:“爹爹息怒,手打痛了,顾儿会心疼的!”
“滚!”白郢疏说得凶狠,却已没有多少怒意。
“是!”这些日子,易卿顾被白郢疏宠得紧,确实也没以前那么乖了,转转眼,真的起身往外走。
“回来,看来这打是没挨够,反了你了!”白郢疏揪了他的后衣领,硬生生地止了他迈出去的步子。
“爹!”易卿顾回身跪好,可怜巴巴地望了白郢疏一眼。
白郢疏还真被他看的心底一疼,嘴上却仍不饶人地道:“怎么还冤枉你了?”
“没有没有,爹爹教训的是!”易卿顾老老实实地低头,又轻轻拽拽易卿顾的衣角道:“爹爹消消气好不好,要是您觉得没出气,就继续打吧!”
说完大义凛然地闭了眼睛。
“皮糙肉厚不怕揍是吧!”白郢疏终于被逗得有了一丝笑意,伸手一个爆栗敲在易卿顾的头上。
“爹爹,别打头,会打掉顾儿的聪明劲的!”易卿顾撅起小嘴,嘟囔道,不得不说,这撒娇卖乖的功夫也长进的狠。
PS:关于气质,其实我是想说,尼玛,我的文风啊,一直想走气质路线的,结果……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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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3:2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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