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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愿为卿顾 (古风,父子)[第12页] |
作者:染思成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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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的静谧,头顶上那个熟悉的声音一直没有响起,易卿顾从开始忐忑的期待终于等到……憋得慌。无从选择,他只能从爹爹的怀中扬起头,俊脸红扑扑偷眼向爹爹的脸上望去,怯生生地喊道:“爹爹!” “肯出来了?”白郢疏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揉,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赖在我怀里躲罚呢?” 易卿顾望着爹爹那带笑的眉眼,怎么看都觉得爹爹笑得……像狐狸一样狡黠!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头脑一发热,猛得将自己甩出来,颇有几分恼羞成怒地架势伸出左手道:“是顾儿放肆了,爹爹要罚,顾儿不敢躲!” “生气了?”白郢疏敛了笑容,心虚地望了易卿顾一眼,儿子脸皮薄,能拉下脸来撒娇,已经不容易了,再笑他确实有点过,他急忙伸手试图将儿子拉回来:“爹爹跟你开玩笑呢!” 易卿顾下意识一闪,回过神来,才发现爹爹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中,脑子顿时被激得清醒了,爹爹并没有怎么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不乖的跟爹爹闹脾气呢。 “爹爹,顾儿……对不起!”易卿顾嗫嗫道,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腿一软,就想跪倒在地! “好了好了,爹爹不闹你了,你接着背吧!”白郢疏神色如常,像没有听见他的道歉一样,手顺势揽过他的身子笑道。 易卿顾紧张的心瞬间轻松了许多,忍不住重新抬头认真地盯着白郢疏看,爹爹那眸中的宠溺从未变过,他忽然就有些觉悟,一直以来,因为珍视,他在爹爹面前,似乎太过于小心翼翼,其实面对爹爹,他本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撒娇甚至闹脾气的吧……即使他有缺点会闯祸,爹爹也是永远会包容他的那个人啊! “怎么不背了?”白郢疏眼见儿子呆呆地望着他傻乐,忍不住轻咳一声问道。 “顾儿忘了,背不出来了!”话一出口,易卿顾自己反有些愣,原来他竟然可以这么坦然地说出这句话,回过神来,他立马往白郢疏身边凑,赔笑道:“顾儿回去会好好背的,爹爹再给顾儿多点时间可以吗?” “可以啊!”眼看儿子一脸的释然,白郢疏转转眼眸,心底也明白了几分,他也为儿子可以想来开,感到高兴,于是痛快地答应道。 “至于今天爹爹检查,顾儿没有背过,顾儿愿意受罚!”易卿顾脸上的笑意更深,乖巧道。 也不等白郢疏回答,易卿顾就自觉地爬上白郢疏的腿,又回头眨着眼睛讨好道:“不过爹爹最疼顾儿了,看在顾儿乖乖受罚的份上,爹爹要打轻点哦!” 白郢疏的一颗心都柔化成了春水,哪里还能再罚的下去,他用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屁股,蔼声道:“起来吧,爹爹不舍得罚你了!” “谢谢爹爹!”易卿顾的眼睛亮亮的,眼底全是幸福! “爹爹”赖在白郢疏怀中的易卿顾抬起来叫了一声。 “嗯?”白郢疏配合地回答道。 “你看,都红了!”易卿顾将手举到白郢疏面前,撇着嘴道。 白郢疏有点苦笑不得,这都不算伤吧,可是看着似乎真像是受了委屈的儿子,他也只能顺着他哄道:“那爹爹给你上点药?” “不要上药!”易卿顾波浪着脑袋,认认真真地道:“爹爹给吹吹!” “好”白郢疏将儿子的手捧在自己的手里,低下头轻轻地吹过红红的掌心,反复再三,才问道:“好些了吗?” “嗯,爹爹给吹吹就不痛了!”易卿顾扬起笑脸开心道。 |
此次聚会并不算是什么正式的聚会,苦了大师下请帖之时也只是礼貌地宣称算是朋友间的小聚,宴会订在中午,上午开始易卿顾和白郢疏便陪着苦了大师一起迎客。 可当易卿顾看到远远而来的马车甚至是软轿,他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掩饰不住的诧异,这拖家带口的是要干什么啊?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从马车软轿里下来的无一不是重伤重病之人,他的眸子就是一冷,竟然是找爹爹看病的!真是不分场合地赶时候啊!这么多人爹爹是要看到什么时候! “苦了大师好”“白先生好”“易门主好!” 不停有人到达,相互见礼寒暄,易卿顾没什么心思搭理,一边草草应付,眼神一边不断地朝着周旋在众人之间浅笑着的白郢疏看去,心里隐隐有些担心爹爹会答应了众人的看病要求。 “拙荆的病看了很多大夫都不见起色,本来想叨扰白先生,却不敢冒然打扰,幸好这次白先生在少林坐诊,咱们都跟着沾光了!” “就是就是,整整一个月,说不定我儿子的病就能痊愈了!” 就在易卿顾被越聚越多的人弄的心中心中越来越烦躁时,他忽地听到两人的谈话,眸中一厉,他扯了一个人问道:“此次聚会也是为了坐诊,是苦了大师下请帖的时候说的吗?” “是啊是啊,易门主难道不……哎,易门主……” 不等那人说话,易卿顾已冷哼一声,猛地甩袖离开。 “怎么了这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嘘,这位爷的脾气不就是一直这样嘛,忍了吧!” “白先生那么温文尔雅的性子怎么有这么一位……哎,好,不说不说了!” “各种失陪一下!”人群有一阵骚动,白郢疏刚刚抬头,想看看怎么回事,白郢离已伸手把他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道:“易少爷发火了,甩脸子走人了!” “我走不开,你去叫他回来,就说我说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也让他先忍上一时!”白郢疏只以为什么人一句话说得不好,惹了易卿顾,也没放在心上,只随口道。 “我叫过了,他没搭理我啊”白郢离撇着嘴,抱怨道:“人越多,架子越大!” “行了行了,我去找他,帮我跟苦了大师说一声,我一会儿就回来!”白郢疏皱皱眉道。 “哎,哥,我开玩笑呢,你别真怪顾儿哈!”白郢离暗暗埋怨自己心直口快,急急补道。 “好,知道了,还真是心疼你的大侄子!”白郢疏笑笑道。 |
“少主,您怎么还在这,午宴就要开始了,大家都等着您呢!” “出去,让我先静一会儿!” “可是说好的时辰已经到了!” “有完没完,滚!” 望着儿子冰冷的面容,昨夜那个依偎在自己怀中撒娇的孩子仿佛是黄梁一梦,让人无法将两人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白爷,您来了,少主他……” “你先出去,我们随后就到!” “是!” “爹!”眼见白郢疏进门,易卿顾面色稍缓,起身行礼! “这好端端地,怎么就离开了?”白郢疏施施然坐下,偏头问道。 易卿顾咬咬唇,半天才道:“爹爹答应了要在少林坐诊一月?” “呃……你知道了……”白郢疏一愣,随即就有些讪讪,解释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双方互有伤亡,反正死人不能复活,如果能多救活着的人,才显得和解有诚意不是吗?” “可是爹爹,这样您太累了,再说顾儿知道您不喜欢跟他们应酬,爹爹您不需要为了顾儿这么辛苦的!”易卿顾垂了眼睑,闷闷道。 “没有啊,顾儿,你不要多想,爹爹是大夫,看病救人其实是我的本分,我已经够纵容自己的啦,一个月时间也不长,再说我已经定好了,每天只看五个人,不会辛苦的!”白郢疏柔声安慰道。 “那爹爹为什么开始没有告诉我?”易卿顾转头,明显的不开心:“爹爹还是怕我不答应吧?” “我……”白郢疏被堵得一滞,随后才苦笑解释道:“也不全是,我没找到合适机会说这件事,我原以为你就算是不怎么愿意,我话已出口,你也不会再说什么,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告诉你,对不起!” 易卿顾愕然抬头,感动终于在那纷乱的心情中占了主流,爹爹是心甘情愿为自己着想,又不愿将自己的付出宣之于口,他是理解的,听了爹爹的道歉,他下意识就有些不好意思:“爹爹,顾儿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 “顾儿,爹爹知道你只是心疼爹爹,可御人之道,在于恩威并重,与人相处也是,如果我们一味打压,要付出的代价又岂是我舒舒服服看一个月所能比的!”白郢疏轻叹一声,话锋一转道:“如果你不怪爹爹没有事先告诉你,那么爹爹现在就跟你商量,这事你觉得可行吗?” “恩,爹爹说得对!累爹爹辛劳,谢谢爹爹!”要是再拒绝,就太过矫情,易卿顾心中一叹,他怕是已经习惯了爹爹对他的好。 “顾儿,爹爹不希望你因自己的感情用事,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白郢疏瞧着儿子的脸色又嘱咐道。 “爹爹教训的是,顾儿知错了!”易卿顾老老实实地俯身道。 “去拿鞭子!”白郢疏忽地挑眉,板了脸道。 “啊?”易卿顾仍沉浸在被爹爹真心关爱的幸福中,一时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问了一声。 “教训你啊!”白郢疏差点笑出声来,好不容易绷住了轻咳道。 “哦!”易卿顾垮了脸,委委屈屈地答应了一声,但往外走时却是一步三回头,偷瞧着白郢疏的脸色,眼珠滴溜乱转,终于忍不住返身回来,试探道:“爹爹是在吓唬顾儿吧?” “贼得你!”白郢疏终于笑出声,伸手在易卿顾的头上一个爆栗砸下去! 易卿顾下意识一偏头,躲了过去,随即索性吐吐舌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嘿嘿,没打着!” “你说什么?”白郢疏一乐,顺手揪了易卿顾的胳膊一拧,压低了声音威胁道:“再说一遍!” “哎呀!”易卿顾痛呼一声,急急乖巧道:“没什么没什么,呃……顾儿说爹爹息怒!” “啪啪啪”白郢疏没有答话,只是笑得让易卿顾的头皮一麻,还没等他反应,身子就被按住了,结结实实地挨了几巴掌。 “爹爹,顾儿错了……”明白过来自己处境的易卿顾第一时间道歉道。 “啪啪啪”白郢疏没理他,又朝着他的屁股上扇了几下。 “爹爹,那个什么,大家都等着我们开席呢!让人等得太久了不好!”易卿顾吃痛,脑袋转的极快,呲牙咧嘴地提醒道。 “那还不快走!”白郢疏闻言放开了他,但又有些不解气地一脚踹上易卿顾的屁股,笑骂道。 “爹!你怎么这样!”易卿顾顾不上疼,先是急急地拍着衣服,生怕屁股上留下一个……脚印。 “行了,别磨蹭了!走吧!”白郢疏看着他的样子,好笑地摇摇头,上前要拉着他快走! 易卿顾终是不放心,往旁一闪,苦笑道:“爹,等我一下,马上,我必须换个衣服!” “……” |
二月的凉风习习,昏暗的月光下,两条人影“蹭蹭”眨眼间向着藏经阁内闪入,烛火烧起,映出两张玉质纤纤的面容。 “卿顾,这样好吗?我们贸然进少林的藏经阁不妥吧……”陆轻羽借着蜡烛的光亮打量着四周,不放心地道。 易卿顾先是将一坛酒抛给他,才满不在乎道:“别瞻前顾后地了,咱们要不躲在这种地方,怎么痛痛快快地喝酒!” 上午易卿顾和白郢疏回到西客堂,就见了陆轻羽一脸激动地迎了上来,但因为人太多,白郢疏也只是给他把了脉,确认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也没顾得上多聊,宴会就开始了,晚上易卿顾特意约了陆轻羽出来喝酒。 “那倒也是!”清规戒律对于重新活了一遭的陆轻羽来说,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别的什么佛神的供奉的地方更不行,你别说在这种地方偷着喝酒的滋味也蛮不错!” “行啊你,这么开朗,看样子在长水山庄的日子还过得不错?”易卿顾灌了一口酒,打趣道。 “挺好的!”陆轻羽亦举起酒坛,直直将救倒入口中,眼睛亮亮的,嘴边溢起一丝自然的笑意:“平淡踏实,梦寐以求!” “看你那点出息!”易卿顾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意味摇摇头,又拭拭嘴边的酒,继续道:“对了,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的?陆庄主呢?” “你不是不喜欢他嘛,这种向浅墨示好的事,我来不是更合适吗?”陆轻羽眨眨眼,半真半假道。 “切,少来!”易卿顾撇撇嘴,明显不信。 “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还不知道吗?师父给我开了一堆不容易找的药,这段时间,他几乎就没回家,到处给我搜罗药呢!”陆轻羽展颜一笑,眸中亦多是幸福。 “哦,那还真是对你不错呢,也不枉你之前所得苦!”易卿顾也为他感到高兴。 “阿弥陀佛,什么人擅闯藏金阁?”两人推杯换盏,喝的正欢,猛然间脚步声响,一声喝问从门外传来。 “怎么办?” “速战速决,闯出去,要不然这事传出去,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 第二天一大早,白郢疏就开始忙碌了起来,看病开药,直到傍晚才得以喘口气,可是还没等他休息,苦了大师就派人将他找了去,半个时辰后,从苦了大师房间中走出来的白郢疏一脸的怒意…… |
“昨天晚上你们干什么呢”推来门,但见白郢离,易卿顾和陆轻羽坐在一起喝着茶,白郢疏强压怒火向着易卿顾问道。 “没干什么啊!”易卿顾心中一跳,眼神躲闪了一下,下意识地否认道。 “还敢说没有,自己掌嘴!”白郢疏没想到易卿顾还敢抵赖,声音一寒,冷冷喝道。 易卿顾大惊抬头,眼见爹爹动了真怒,如何敢违抗爹爹的命令,咬咬牙,真的抬手像自己脸上抽去。 “哥,你给顾儿留点脸面!”白郢离手疾眼快,慌忙拦了下来,对着大哥求情道。 白郢疏一时怒极才放了狠话,也并没有坚持,白郢离松了一口气,才又对着易卿顾使眼色催促道:“你们到底干嘛了,快点说呀!” “我们昨天晚上在藏经阁喝酒了”易卿顾冷汗都吓出来了,懦懦道。 “喝酒不叫上我,太不够意思了,下次……”白郢离一愣,继而不合时宜地埋怨道。三道摄人的目光同时扫了过来,他顿时闭上了嘴。 “你给我滚一边去!”这话对白郢疏来说无疑火上浇油,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佛堂重地,也是你们放肆的地方吗?” “哥,不就喝点酒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白郢离仍是不余遗力地在一旁劝,继而瞧着白郢疏铁青的脸色,恍然大悟道:“苦了大师找你告状了吗?真小气,你甭管,我去找他,多大点事!” “回来”白郢疏叫住他,继而转向另两人,没好气地道:“不止喝酒吧!你们是伤了人家的人吧?” “呃……这样的话,你们做的确实不对!”眼见易卿顾和陆轻羽垂头默认,白郢离的气势弱了下来:“护短的不止咱们家,这事我们还真是理亏了!” “我们没下重手,当时我们只是怕被发现,一时情急!”易卿顾小声辩解道。 “伤人了就是伤人了,没下重手就把人伤了本事是吧?”白郢疏哭笑不得地骂道:“武功高了不起呀!” “爹爹,对不起,我们错了!”易卿顾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道。 “师父息怒,请师父责罚!”一直被吓得不敢说话的陆轻羽终于从忐忑中找回自己的声音,惶惶道。 “去前殿跪着去!”白郢疏颇为头疼地望着两人,半晌才道。 “去佛前忏悔一下也好,走吧!”白郢离瞧着几个人的表情,打着圆场道。 眼见两人低着头离开,白郢离才又陪笑对着大哥道:“哥,消消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错!” 白郢疏轻揉了揉太阳穴道:“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你至于么?”白郢离不怕死直言道:“不就是替他们在大师面前赔了半天不是吗,看把你这憋得一肚子火!” |
“明知道我这火都要压不住了,还说话气我?”白郢疏狠狠瞪他一眼,冷笑道:“我要真是想拿他们撒气,刚才我就直接动手了!” “哥,你可得冷静啊,你这气头上动手非把他们俩打个半死不可啊!”白郢离还真是有些担心,继续劝道:“这是在少林,那么多人看着,佛祖面前人人都得跪也就算了,真要是打得他们俩下不了床,以后他们俩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挨罚丢人了?那胡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白郢疏愤愤不平道:“平常看着这俩人挺稳重的,结果淘气淘到别人家了,要不是被人家找上门,我都不信他们能做的出来这样的事!” “那他们不还是孩子嘛,真要呆板死气沉沉地不就无趣了吗?”白郢离嬉皮笑脸道:“因为自己家的孩子淘气被找上门也是一种体验啊!” “滚,哪凉快哪呆着去!”白郢疏虽说嘴上骂着,其实心中的火还真是减了不少:“你们一个个就是仗着有点本事,狂得没边,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谁都不放在眼里!” “哥,你这么说,就太小题大做了!”一句话刚说完,但见大哥刚刚好转的脸色又沉了下去,白郢离急忙讨好的补充道;“就算我是个没规矩的,但顾儿和小羽在你面前什么时候放肆过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的,有你镇着,我们哪敢狂啊!” “行了行了,别跟我这耍嘴皮子了!”白郢疏的气消了大半,倦意上涌,揉着额头道:“去带心儿过来,让人上饭吧,咱们先吃!吃完我还得歇会儿!” “那顾儿和小羽……” “怎么也得跪上一个时辰吧!”白郢疏皱眉似笑非笑道:“佛前忏悔怎么着都要有点诚意!” |
易卿顾和陆轻羽被唤回时,但见白郢疏凭窗而立,凉风透过打来的窗户灌进来吹起他的衣角,将他的身影吹拂的优雅飘逸,听了响声,他伸手带上窗户,微转过了头,面上虽是没有一丝笑容,眸子中却已是含了温度:“反省好了?” 易卿顾和陆轻羽闻言身子都是不经意间一颤,对望一眼,双双撩衣跪地 “顾儿知错!” “小羽知错!” “错哪了?”白郢疏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却更衬出冷俊摄人。 “我们不该在少林喝酒” “不该擅入藏经阁” “更不该因为怕被发现,就出手伤人” “不该瞒着爹爹,没有及时认错!” 两人低着头,一人一句,老老实实地道。 “合着你们什么都明白,明知故犯是吧?”白郢疏身音陡厉:“外衣褪了,都伏到案上去!” “爹爹……”易卿顾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用蚊蚋般的声音道:“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师父……”陆轻羽亦是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垂了头,轻声唤了一声。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白郢疏转身取了一根藤杖握在手中,语气越发的轻描淡写。 “师父息怒!”陆轻羽不敢再磨蹭,伸手就要宽掉外衣,可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他的手微微发抖,几次都打不开系着的扣子。 “爹爹,这事是顾儿起的头,顾儿情愿加倍受罚,轻羽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爹爹饶过他这一次吧!”易卿顾情知这场打躲不过,也只好退而其其次,替陆轻羽求情道。 “卿顾,错是我们一起犯下的,能让你一个人受罚!”陆轻羽强稳心神,率先脱下外袍,伏在案上。 易卿顾望他一眼,脸红的更加厉害,匆匆别过眼帘,亦咬牙褪衣伏在他的身旁,心中不禁叹道:好歹还余下中衣和裤子,不然这个人他还真丢不起。 |
“嗖……啪!”易卿顾这边想着,却听得藤杖的尖锐哨声在身后响起,身子下意识一紧,疼痛却未出现,下意识地偏头,却眼睁睁地看着藤杖划出美丽的弧度,重重抽在陆轻羽的臀峰之上,他的眼神蓦地出现慌乱,急急闭了眼,可惜藤杖挥下的影子却久久回荡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陆轻羽但觉得臀上的皮肉似被撕裂一般,可他本就隐忍,易卿顾又在身边,于是只紧了紧拳头,生生受了这一杖。 “嗖……啪”白郢疏再次扬手,加了两分的力度,藤杖接着打落下来,落在易卿顾的臀上,刚刚不是打的他,易卿顾倒是早早候着,真轮到他,他却又半点准备也无,直直被打一个激灵,侵刻间浑身便沁出一层冷汗来,可他同样不肯作声,只死死咬住牙关。 “啪!”“啪”藤杖夹着风声,均匀地落在两人的臀上,对于每个人来说,有足够的时间消化掉上一杖带来的疼痛,但却因此多加了受刑的时间,且不说时间恁得熬人,便是余光所见,身边的人受刑的情景便也更加了几分恐怖之感。 可即使两人疼得面色煞白,却也像约好了似的,都默不作声,一时房间内只剩下藤杖的呼呼风声与笞臀的啪啪击打之声,如此几十下过后,即使隔着裤子,白郢疏仍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两人的臀高高肿起,几乎要将裤子撑破。 藤杖再起,覆上旧痕,更是痛彻心扉,喘息声渐重,几乎压过藤杖破空的声音,白郢疏心中微微叹息,却仍是抬手将藤杖打在陆轻羽的臀腿相接的位置。 陆轻羽只觉痛入骨髓,身子下意识想躲,却又是不敢,只得一手死死抓了那书案一角,手心里冷冰冰滑腻腻的全都是汗。 “啪”极重的一下,贯穿了之前的所有肿痕落在易卿顾的臀上,易卿顾只觉那痛不似只在臀上,却像是直疼到指尖脚底,一时又觉声嘶气堵,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次就这样了,若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话说得凶狠,却已无怒意,两人蒙了大赦,心头一松,齐齐缓缓滑到地下,倚着那书案,只是喘气,半晌才对视一眼,愣愣半晌,又望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笑出声来,这一笑,又牵动伤口,痛得几乎眩晕过去。 |
“还有脸笑!”白郢疏哭笑不得地骂道:“不是能耐吗?装什么死,都给我起来!” “是!”两人急急敛了面容挣扎着起身,即使疼得呲牙咧嘴,倒也不忘相互搀扶。 “得了,别摆一份可怜兮兮的样了,都趴床上去,我给你们上药!”白郢疏终归是心疼,放柔了口气道。 “不用劳烦爹爹了!”若不是身后疼的厉害,易卿顾几乎就要夺路而逃,这挨打的时候好不容易隔了裤子,总不能临了了上药的时候再丢这份脸。 “师父也累了一天了,您休息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陆轻羽也是不自然地一笑,婉拒道。 “还敢不听话,打得轻了是吧?”白郢疏皱着眉头,佯怒道。 两人垂头,没再说什么,但却明显打定主意,一动不动,态度坚决,宁愿受罚,也不肯褪了裤子。 三人对峙半晌,白郢疏摇摇头,将两瓶药分别扔向两人,无奈苦笑道:“拿着,回房去吧,记得上药!” “多谢师父,小羽告退!” “谢谢爹爹,顾儿先回房了!” 眼见两人一瘸一拐地离开,白郢疏以手扶额,自然是放心不下,亦迈步出门。 “师父?”陆轻羽前脚刚刚爬上自己的床,不想白郢疏后脚就跟到了,他不由有些诧异道。 白郢疏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温言道:“我打了你们,可没罚你们不准吃晚饭,喏,饭给你带来了,上完药就可以吃了!” “劳师父费心了!”陆轻羽扬起笑脸,师父总是想得很周到。 可惜他的笑脸没有维持多久就僵住了,却是带了几分打趣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我都过来了,就别让我等着了,裤子脱了,我给你上药!” “师父……”陆轻羽带着脸色的红晕纠结了半天,还是拗不过白郢疏的眼神,动手将伤痕累累的臀暴露了出来。 “打疼了吧,怪不怪师父?”白郢疏眼见那臀上几乎已无完肤,红肿不堪,青紫交杂,不由带了几分宠溺,轻轻叹道。 “疼,但是不怪师父,是我们做得不对!”感受到臀上的清凉将那份痛楚一点点带走,陆轻羽微微摇头,老老实实地语气也夹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小羽乖,师父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平时可别由着性子胡闹!”白郢疏取了帕子拭掉陆轻羽额头上的汗水,拿了对不省心的孩子一般的声音嘱咐道。 “嗯,师父放心!小羽谨遵师父教诲!”陆轻羽闭了眼,感受那温暖的气息环绕在身边,一时竟不再觉得有什么痛楚。 “好了,起来吃饭吧!”白郢疏伸手替他提上裤子,将饭菜端到他眼前,说笑道:“你师叔向来吃不得这素斋,说是在这少林住上几天,便能减好几斤肉,不过其实这素斋还算是不错!” “是蛮不错的!”陆轻羽拾筷,吃的愉快,又抬眸向着白郢疏笑道:“师父,去看看卿顾吧,他自己上药估计也不方便!” “你吃吧,我一会儿过去!”白郢疏却不着急,继续跟陆轻羽闲话家常道:“你最近怎么样,过得可好?” “不错,只是有点想念浅墨山上的日子!”陆轻羽的语气不自觉带了一丝惆怅。 “你若喜欢,随时过来住吧!只要别怕闯了祸挨罚就行!”白郢疏笑笑,巧妙地化解了气氛的淡淡忧伤。 “小羽不怕,师父不舍得重罚的!”陆轻羽调皮一笑,在这一刻放纵自己,将孩子气的一面展现出来。 “臭小子!”白郢疏点点陆轻羽的额头,好笑地骂了一声。 皎洁的月光消无声息地升上枝头,透过窗棱照在师徒两人的身上,斑斑光影拢得屋中的温暖如梦幻般美好。 |
白郢疏出了陆轻羽的房间再去往易卿顾房外之时,只见屋中已经暗了光华。他抬头望望天色,还不到二更时分,于是略一迟疑,就伸手推门进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但见少年的脸朝里,侧身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一样,白郢疏眉头一皱,顺手打开放在桌上的食盒,果见里面的饭菜丝毫未动,他摇摇头,眉头锁得更深,兀自掌了灯,坐在床边唤道:“顾儿起来,爹爹知道你没睡!” 易卿顾闻言身子下意识地动了动,却没有转身,只将头埋入被子,翁声翁气道:“爹爹,顾儿累了,想睡了!” “吃了饭再睡!”白郢疏一愣,继而伸手扒拉着易卿顾的身子道。 “我不饿,不想吃!”易卿顾转头触上爹爹暖暖的目光,刚刚因为久等爹爹不至,心中的不快几乎就要消失殆尽,可他默了黙,仍有些不甘心的扁着嘴道。 白郢疏耳听着儿子的语气不对,眉头一挑,不禁又好笑又心疼,试着软了语气哄道:“不吃饭怎么行,是不合胃口吗?你试试啊,其实蛮好吃的!” “不要,我要吃肉!”听到爹爹的软语相哄,易卿顾像是受到鼓励一般,更加变本加厉,赌气道:“可是在少林吃肉又会被爹爹罚,所以还是不吃了!” 白郢疏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才又重新绽放,伸手拽上儿子的裤子,带了一丝威胁道:“委屈了就直说,再跟爹爹说这些气话,小心屁股吃苦!” 易卿顾被激得身子一颤,心中的不快发泄出来,如今就有些后怕,别别扭扭地想拦着爹爹的手,鼓起勇气,小声嘟囔道:“就知道欺负我!” “啪”白郢疏一巴掌拍在易卿顾的手上,笑骂道:“我欺负你,你也得给我受着,不准挡!” 易卿顾不敢再伸手,苦着脸可怜兮兮地望向白郢疏,接触到儿子幽怨的眼神,白郢疏的心先是软了几分,又见他的伤比陆轻羽的更重了几分,那青紫一片的臀上,肌肤弹指可破,就要撑出血来,即使是自己下得手,心中有数,如今再看,还是心疼不已,声音不由就含了埋怨道:“饭不吃,怎么药也不上?故意让我心疼是吧?” “怎么是我故意的?明明是爹爹故意的,爹爹知道我是不会做这些事的大少爷做派嘛,根本没办法给自己上药,饭凉了也不会自己热,所以故意治我呢吧!”易卿顾闻言更是委屈,强词夺理地7嚷嚷道。 “哎呀,顾儿,你可是冤死爹爹了,爹爹根本就不会那么想!”白郢疏知道儿子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也不介意,只笑着赔不是道:“爹爹过来晚了,让顾儿久等了,是爹爹不对,下不为例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爹爹都主动示好到这份上了,易卿顾心中受用,也没有再闹下去的理由,只撇嘴嘟囔了声。 “爹爹只是觉得小羽不常在身边,好不容易见一面又挨了我的罚,就先多陪他一会儿!”白郢疏一边给儿子上药,一边打趣道:“不是跟小羽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吗,怎么还跟他吃这种醋!” “我没有吃轻羽的醋!”易卿顾被说的不好意思,梗着脖子辩解道:“轻羽身子没有好全,爹爹先去看他是应该的,可是……可是他的饭是爹爹送过去的,我的怎么就是别人拎过来的……” 这不还是吃醋了吗?白郢疏心中诽谤,嘴上倒没有揭穿,只是再次解释道:“爹爹这不是怕你等不及饿着,先让人送过来嘛!” “顾儿本来是想等爹爹一起吃呢,可是爹爹一直不来……”易卿顾耷拉着脸,小声嘀咕着。 白郢疏上完药的手一顿,顺势将易卿顾捞在怀中,紧了紧,带了几分歉意道:“顾儿乖,爹爹早就吃了,现在爹爹帮你去你热饭好不好?” “不用!”易卿顾像孩子般拽了白郢疏的衣角,撒娇道:“爹爹再陪顾儿一会儿吧,让人去热就行!” “爹爹不离开这!”白郢疏眼睛眨了眨,起身走到桌子前,将双手覆在食盒之上,调动体内真气,片刻的工夫,便见了冒出的热气,他从容地笑道:“好了,吃吧!” 易卿顾顿时呆住了,只愣愣道:“谢谢爹爹!” “怎么客气上了?耍完脾气了?”白郢疏笑着调侃道。 “呃……这都可以?爹爹好厉害!”易卿顾回过神来,实话实说道:“爹爹的脑子转得太快了,顾儿不想惹您了,怕把自己佘进去!” “从来就看着你上窜下跳了,我都是有话直说,什么时候跟你耍过心眼?”白郢疏好笑地看着易卿顾吃得香甜,开玩笑道。 “爹爹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折腾了这么一天,爹爹也早该累了,吃完饭的易卿顾心中泛起内疚,乖巧道。 “你睡吧,爹爹等你睡着了就走!”白郢疏摸摸他的头,宠溺道:“看着你,爹爹就不累了!” “即使是顾儿不乖耍脾气,爹爹也愿意看着吗?”易卿顾咬咬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道:“其实顾儿……只是……” “顾儿一直很讨人喜欢的!”白郢疏自然的接了他的话:“我们都会有做错的时候,爹爹只是会提醒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并不想你被我打怕,与我客气疏离,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样就很好!” “爹爹晚安!”易卿顾心下一松,甜甜地笑:“等回了浅墨,顾儿也要学用内力热饭!” “好,依你!”白郢疏好笑地答应道,忍不住伸手抚向儿子的面颊,这般眷恋自己,孩子气的儿子亦是如此美好! |
一晃十几天过去,在少林的日子,只有白郢疏一个人忙忙碌碌着,剩下的人就自在无聊的多,再加上少林没酒没肉没乐子的,实在是有些难熬,所以也时不时地出去游玩一番,打打牙祭。 “爹爹,我带心儿出去逛逛”因着白琉心也想下山出去逛逛,易卿顾便跟白郢疏打好招呼。 “早点回来!”白郢疏含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才返身继续与各种各样的病人周旋。 “哥哥,那边的布料好漂亮,咱们去看看!”每次逛街,白琉心都有使不完的劲,特别能逛。 “嗯,正好心儿又长高了呢,哥哥带你去做件新衣服!”易卿顾也总是耐心的顺着他,替他买个够。 “哥哥,这个红的好看……嗯,那个黄的也不错……”白琉心煞有其事地评价道。 易卿顾刚想跟老板说两种都给他做一身,却不想忽然有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这衣料再好看,也不如你的小脸蛋好看啊!” 这是调戏?易卿顾挑眉转头,但见一个衣衫华丽的中年人正贼眉鼠眼地望向白琉心,身后跟了十几名随从,倒像是来头不小。 “哥哥,那个人为什么那么看着心儿?”白琉心也留意到了来人的目光,拽着易卿顾的衣衫往他身边蹭道:“他看得心儿不舒服!” “我们家老爷是着豫州节度使的亲表弟,能被他老人家看上是你的福气,乖乖地跟我们回去,不然……” 易卿顾也知有钱有势的人家有养娈童的,可主意打到自己心爱的弟弟头上,那明显是嫌自己命长了! “嘭”的一声,这个为虎作伥的随从的话还未说完,身子已经被重重地摔了出去,鲜血直流。 “啊!” “你们反了,给我上……” …… “好汉饶命……” 场面瞬间慌乱,又瞬间归于平静,浅墨的人动动手,就把这堆人全部抓起来了。 易卿顾冷着脸骂道:“都扔出去处理,别留在这碍眼!” “哥哥”却在这时,白琉心开口问道:“他们是坏人吗?” “是,他们是坏人!心儿不用操心,哥哥会处理的!”易卿顾将白琉心抱起,见他没有被吓到,少了几分担心,安慰道。 “那把他们借心儿用用……”白琉心忽然伏在易卿顾的耳朵上,说了几句。 “心儿!”易卿顾诧异地望着他道:“爹爹说过你不可以随便调制毒药的!” “哥哥!”白琉心赖在他怀中,撅着嘴,撒娇道:“你让心儿试一下嘛,反正都做出来了,大伯不会知道的!哥哥……” “你们把人压过来!”易卿顾终是熬不过弟弟的软语相求,无奈松口道。 “谢谢哥哥!”白琉心吧唧一口,亲在易卿顾的脸上,从怀中掏出几个小包,让人洒进几个人的嘴中,不一会儿,就见几个人都有了反应。 “哥哥,这个是会让人一直笑的……你看,他停不下呢……” “还有这个,会让人苦,他哭的多可怜啊!” “那个,比较难受,会全身都痒……” “心儿,你好厉害啊!”易卿顾也来了兴趣,凑在他一边看着白琉心扬着小脸一脸自豪的介绍,忍不住称赞道。 “哥哥,等会儿放他们走吧,他们好歹替心儿试药了!”白琉心见效果不错,心情大好道。 “让他们滚!”易卿顾不想让白琉心看到太血腥的场面,挥手打发人将人撵走,却又不甘心,暗地做了个清理干净地手势,才又对白琉心道:“好了,心儿,咱们先回去吧!” |
请大家把想看的番外列在下面此楼里,@暮江秋枫可以从中选一个,我写给大家,当然如果我感兴趣,也都会写的,谢谢! |
“喂,你们都听说了吗?豫州节度使的表弟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这会儿正到处找呢!” 同样感到无聊的还有排队等着就医的一堆武林人,他们没事干,也就喜欢凑一块聊个八卦什么的! “听说了,不就是在这少室山下失踪的嘛,八成就是山上的人干的,保不齐官府还能过来查呢!” 立刻有人抬抬眼皮,吊了郎当地接道。 “反正不管咱们的事,有本事让他们查!”一人仿佛胸有成竹地晃晃脑袋道:“可惜这里不能喝酒,真是憋死我了!” “嗯?张兄这说法是知道这事是谁干的?”这似乎是话里有话,大家也都相熟,于是猜道。 “我只能说人家不怕官府查……” “真知道啊,别卖关子啦,快说快说!” “嘘,小声点,咱们也惹不起……” “到底是谁,你这是要急死我们啊……” “据说那什么官的表弟,喜欢蓄养栾童,可惜那天一不小心瞎了眼,招惹了……”话说到这,他停了下来,只张张嘴,对了一个“白家少主”的口型,才接着努努嘴道:“那位祖宗怎么能轻饶了他!” “啊,原来是……那真是自寻死路!”众人立马都惊住了,半晌,才有人讪讪道。 “哎,不对啊,人家收拾个把人怎么能让你知道?”有人回过味来,质疑道。 “要不说人家不怕呢,那天在大街上,那倒霉鬼就被戏弄半天了,好多人看着了,不过后来人家把人放了,再出什么事还真找不着人家了!” “还是不对啊,那位爷向来生死予夺,果断狠辣,怎么也不像是个能沉住气戏弄人半天的主啊” “好像是那位小少爷喜欢吧,据说那群人被整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满地打滚的……” “哈哈哈哈……呃……白先生……”众人不禁也被逗笑了,笑声却猛地戛然而止,齐齐忙不迭的起身见礼。 “佛门清静之地,诸位还是少议是非吧!” 原本柔和的阳光今日显得有些的刺眼,白郢疏的身影沐浴其中,笼罩着一丝神圣地光芒,白衣飘飘像极了九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众人不自觉的有些自惭形秽,诺诺称是。 “对了!今天白某身体不适,就休息一天,病人只能明日再看了,还请诸位谅解!”还未等众人再反应,白郢疏就拱拱手,大步转身离开了。 “哎呀,我的妈,看着白先生挺温和的一人,气场上来,压得我喘不过去来……” “不用说你了,听说那位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真的?” “行了行了,别说了,要不然明天的病都不用看了,散了吧,都自己找地呆着去!” …… |
让人将易卿顾和白琉心唤过来,白郢疏等在房中,心不住的往下沉。 “大伯”白琉心蹬蹬蹬跑进来,欢快地叫了一声。 “爹爹”易卿顾却是注意到了白郢疏铁青的脸,心虚地不敢往前。 “心儿,把你制的毒药拿出来!”白郢疏只是瞥了易卿顾一眼,就瞪上白琉心,肃然道。 “大伯怎么知道……”白琉心顿时就有些慌,惶惶地回头望了易卿顾一眼,向哥哥求助。 这便是承认了啊,易卿顾但见爹爹眉头一挑,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只觉得头皮发麻,讪笑道:“心儿拿出来吧!” 白琉心眨眨乌溜溜的眼睛偷眼向白郢疏的面上瞧去,见大伯一点笑容也没有,也觉得有些怕了,悻悻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个小包,摆在白郢疏面前。 白郢疏强压着往上冲的怒火,一边皱眉捡起来药包,打开放在鼻子下嗅,一边对着白琉心正色道:“心儿,大伯有没有说过,你不可以再配这些毒药了?” “有!”白琉心的手绞着衣角,耷拉了脑袋道。 “你有没有跟大伯保证过,说你记住了?”白郢疏继续问道。 “有!”白琉心的脑袋垂得更低,声音极低道。 “那你能告诉大伯,这些是怎么回事吗?”白郢疏的声音提了上来:“还在大街上找人试药,你把我的话,你的保证都吃到肚子里了吗?” “爹爹,您别吓着心儿!”听到大伯的训斥,白琉心的眼中迅速蓄了一包泪水,虽然没有掉下来,可是易卿顾仍然看得心头一揪,忍不住出言求情道。 白郢疏瞪他一眼,转向白琉心厉声道:“回话!” “大伯,心儿只是觉得好玩……”泪水在白琉心的眼中打转,他强忍着不让他落下来,小声道。 “心儿,大伯也告诉过你,毒药本来就是危险的东西,你还小,那些毒草的分量你掌握不好,自己沾到了怎么办?”白郢疏耐着性子道:“这样吧,等你过了十岁,如果你还想学毒,大伯再请人教你好吗,你不能自己捣鼓知道吗?” “心儿记住了!”大伯同意自己学毒,白琉心心头一喜,收了眼泪,急忙用力地点头。 “那还记得上次跟说你,你要敢再调制毒药,大伯会怎么做吗?”白郢疏却没想就此放过他,仍寒了声音道。 “大伯……”白琉心的小脸红了红,却在白郢疏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咬唇道:“大伯说……打屁股!” 白郢疏见了他红扑扑的小脸,气消了不少,却懂得趁热打铁,拿出戒尺,将话放得极慢道:“既然心儿答应大伯的事做不到,大伯就会用另一种方式,让心儿记住,这次大伯会打十下,若是有下次就加倍,明白了吗?” |
“爹爹”易卿顾的脸色微微白了白,忙向白郢疏求情道:“心儿还小,您饶他这次吧!” “就是因为他小,不知道危险,我才要看着他。我宁愿这次打了他,让他痛的记住,也不要他一不小心被自己毒草伤到!”白郢疏态度坚决,冷冷道。 说完也不再等白琉心答话,就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拽下他的裤子,扬起戒尺就朝他翘起的小屁股上抽下去,易卿顾只觉自己的心跟着那戒尺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儿,虽然不敢去拦,却忍不住叫道:“爹爹,手下留情,轻点,心儿身子受不住的!” 白琉心也知道自己要挨打了,想起之前的疼,他就心有些慌,可不及他反应,屁股上被砸了一下,屁股顿时想被火燎一样,他忍不住想要挣脱,口中可怜兮兮地喊着:“疼,心儿错了,心儿再也不敢了!” “啪,不准乱动!”白琉心的两条腿在空中上下踢腾,白郢疏手上的戒尺再落,轻喝道。 “呜呜,不要……”白琉心又痛又怕,泪水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其实白郢疏也知道白琉心还小,手上没敢用多少力气,可白琉心的屁股实在是太嫩,仅仅三下过后,那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屁股就布满粉红。 “啪”戒尺再落,白琉心已经没有力气扭动,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儿不动了,大伯不要打了,哥哥!” “爹爹,饶了心儿吧,没有看护好心儿,顾儿也有错,顾儿愿替心儿受罚!”易卿顾的手在袖子里微微握紧,再也忍不住,冲上来拦了,恳求道。 “你的错我一会儿就罚!”白郢疏却是铁了心的要罚,冷言道:“难道你希望心儿言而无信,希望爹爹朝令夕改?” “爹爹……” “一旁站着,站不住就跪着!”白郢疏虽是骂了易卿顾,心中也是不忍,手中的戒尺又是放轻了些力道。 可戒尺落到已经被罚过的臀上,对白琉心依然是钻心的痛,他大哭道:“心儿乖,大伯最疼心儿了,大伯不要打,心儿不再玩毒药了,不去找人试药了,爹爹,哥哥……” 易卿顾既知劝不下来,又实在心疼难忍,眼见得戒尺又抽上红肿的肌肤,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狠狠捏了下。他走过来蹲下身子,握了白琉心的手道:“心儿不哭,马上就打完了,你以后乖乖的,大伯就不会打你了” 白琉心湿答答的手攥上易卿顾,仿佛汲取了力量一般,渐渐安静了下来,而白郢疏也终于将十下戒尺打完,任他爬向易卿顾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呜呜哭道:“哥……哥……我好疼好疼的……” |
“心儿是小男子汉了,不哭了,乖!”易卿顾心疼地将他抱在怀中,柔声安抚道。 “呜呜,哥哥,大伯不疼心儿了,心儿都认错了,大伯还打心儿,他打得心儿好疼!”白琉心的小手捂在屁股上,只觉得热乎乎地疼,于是抽抽搭搭地向着易卿顾哭诉道。 “来,哥哥给心儿揉揉,揉揉就不疼了!”易卿顾一边安慰心儿一边向着白郢疏望去,嘴上道:“大伯是怕心儿危险,大伯怎么会不疼心儿呢!” 接触到儿子埋怨的目光,白郢疏轻叹摇头,明明知道白琉心有故意撒泼的嫌疑,还是认命地起身上前揽了白琉心的身子,放柔了声音哄道:“心儿乖乖听话,大伯以后就不再打你了,好不好,现在不哭了!” 听了这话,白琉心也知大伯应该不再生他的气了,心底的委屈更是肆无忌惮地泛滥,眼泪刷刷地往外流,他一边挣扎着要脱离白郢疏的怀抱,一边哭道:“你走开,心儿不要你抱,心儿要哥哥抱!” 白郢疏脸上微不可见的一红,扎着手有一瞬间地愣神,才又抱上白琉心的身子,转着眸子道:“心儿不闹,看眼睛都哭红了,别哭了,大伯中午给你做好吃的!” 白琉心的哭声一顿,不再推开白郢疏,却举着小拳头在白郢疏的胸前一阵乱锤道:“心儿疼嘛,大伯给做好吃的,心儿还是会疼,心儿不管,心儿疼就是要哭!” 白郢疏苦笑看着他折腾,只觉一阵阵头大,也不再劝,只捋着他的后背任他发泄,只到半晌白琉心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他才将白琉心才怀中捞出来,正色道:“心儿,疼了就记住,若是你被毒草伤了,可比这个痛苦多了,明白吗?” 白琉心瞪着泪眼巴巴地望向白郢疏,但觉大伯的表情太过严肃,只好老老实实地点头,不敢闹腾。 白郢疏轻轻松了一口气,可望向一旁垂头看不见表情的易卿顾,眉头又是皱了起来,斟酌了半晌,他才终于开口道:“顾儿,以后不准胡乱的纵着心儿,我对他要求的并不多,我希望你帮我监督他,而不是替我遮掩,向我隐瞒!” “是,顾儿知道了!”易卿顾忍不住抬眸,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隐隐觉的爹爹的声音有着压抑地疲惫,而等他触上爹爹的深邃不见底的眸子,他又急忙乖乖地补道:“这次是顾儿错了,请爹爹责罚!”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便……”白郢疏声音一停,望了一眼怀中的白琉心,才淡淡道:“自己打手吧!” “爹爹……是!”易卿顾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白琉心就在身边,他既觉羞愧,又不便讨饶,只好默默地拿起戒尺,狠狠心向自己的左手砸去。 “啪”的一声脆响,手掌经过没有丝毫的放水地击打,迅速隆起红肿,易卿顾的疼地身子一颤,才咬牙硬让自己的脸色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重新将戒尺扬起。 “哥哥,不要打!”白琉心早被惊的忘了哭泣,反应过来,才挣扎着想要从白郢疏的怀中挣脱出去先前去拦。 “啪”又是重重地一下,易卿顾手上没停,匆匆打完,转头给了白琉心一个安心的眼神,再回头,才将眼底的痛楚稍稍释放。 白琉心的身子被白郢疏拦着,动弹不得,他不由转头气鼓鼓地对着白郢疏道:“大伯为什么要罚哥哥?大伯是坏人……” “心儿住口!”易卿顾急急轻喝,犹豫再三,还是停了手,他不想让心儿看着自己受罚,可求饶的话亦不能当着心儿的面说出口,只好单膝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白郢疏微微摇头,对着白琉心道:“哥哥受罚是因为太过纵容你,如果你不想哥哥因为你受罚,以后就乖乖地,听到了吗?” “心儿会乖,心儿会乖!”白琉心忙不迭地点头:“大伯不要罚哥哥了好不好?” “把眼泪擦干了了……” 白郢疏的话还未说完,白琉心就急急用袖子抹了几把泪水,扬起头打断他道:“大伯,心儿不哭了,大伯就不罚哥哥对不对?” “顾儿,起来,你带心儿出去吧!”白郢疏眼神有些飘忽,放了白琉心下去,用手揉了揉眉头,缓了语气道。 PS:这段有点卡,所以才写出来,另外番外的事,请看5019楼的木木姐友情助阵的番外,还有小小枫的番外正在写,另外我会写一篇爷爷打酱油出场的番外…… |
无责任小番外 by 木木姐 某日,浅墨后山。 “哥哥快看,老虎!”心儿兴奋地拽着易卿顾的手就想要靠近。易卿顾心里一惊,赶紧用力抓住就要从矮树后蹦出去的白琉心,一把搂过来跃上身后一棵大树。 “哥哥,干嘛这么小心,不就是老虎吗?”白琉心疑惑的看着易卿顾,心想今天哥哥怎么了,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么。 被白琉心一说,易卿顾难得的脸上一热,也觉得自己反应似乎太大了,一只老虎以他现在的功夫,当然不用害怕成这样。可是不免心中腹诽:我不是怕这只老虎,我是怕你家大伯那一只好吗!想着就想忽悠这个不省心的小崽子回去。 “哥哥,我们去抓那只老虎好不好?”白琉心看出易卿顾的退意,生怕他开口不同意,说完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就开始扒着易卿顾的袖子开始摇,“哥哥,去嘛去嘛,人家好喜欢那只大老虎嘛……” “不行!太危险了!”易卿顾压下心中的冲动,故作严肃的说道,心里又补着后半句,你想我被我爹爹揍死么。 “不嘛不嘛,就玩一下嘛,不会有事的,不是有哥哥在吗!”白琉心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一只手挂到易卿顾的脖子上腻道,“哥哥你看心儿还有迷药,实在不行一包撒出去,老虎立马就晕,哥哥你要相信心儿,心儿的药可是很厉害的喔!” “……” “哥哥~~~~~~~~~”白琉心不折不挠的卖着萌。 易卿顾终于乖乖投降说道:“好吧,但是记住,回去一定不可以说啊!记住……”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白琉心不耐烦的打断易卿顾的话头,说完就窜了出去。 “唉,你慢点……”易卿顾赶紧跟了过去。 白琉心窜出去的时候,那只在溪畔饮水的老虎就已经感觉到了,但是白琉心的轻功这一两年突飞猛进,哪里是一只老虎可以比的。易卿顾在不远处看着白琉心翻腾上下的身影倍感得意,想着自己这个弟弟真有自己当年的风范。白琉心看着老虎被自己折腾得一肚子脾气发不出来,开心的笑起来,骑上老虎脖子得意的仰头朝易卿顾大喊:“哥哥~~~看心儿厉不厉害啊?” “啊!”说时迟那时快,老虎趁着心儿分心手劲一松的时候一发狠把心儿从背上掀了下来。 易卿顾赶紧飞过去抬手就把心儿给的一包药粉都撒了出去,同时狠飞一脚把老虎踹了出去,没想到刚落地就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就跪了下去,赶紧用手撑住,抬头看老虎落在不远处,已经不动了,心下一松,低头看脚边的白琉心已经晕了过去。 “心儿,心儿……”易卿顾强撑着身子想推醒白琉心,却怎么也推不醒,掐着人中也毫无反应,不由得着急起来。粗略检查了一下弟弟应该是没有受伤,晕过去多半是因为那包迷药,稍稍放心。 易卿顾勉强自己站起来,稍稍定了下神,俯身将白琉心抱了起来,想要施展轻功赶紧送白琉心回去,却奈何浑身无力,一点劲儿也使不上来,只得一步三挪往回走去。 “心儿啊,你可千万快点醒啊,你那包迷药有没有解药啊,哥哥要被你害死了啊,爹爹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死定了啊,你快醒过来啊……哎呀,都怪哥哥没好好学医啊,你这迷药到底是什么啊,怎么内功也逼不出来啊,你这小崽子怎么这么重啊,哥哥都要抱不住了呢……心儿啊……你快醒啊……”易卿顾一路碎碎念的自顾自说着,可是整整走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挨到了浅墨,白琉心还是一点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易卿顾心想着,这下完蛋了,就见白郢疏就已经飞奔了出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易卿顾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抱着白琉心也不知道该不该跪下去赶紧认错,低下头也不敢看白郢疏的眼睛,只是微微的将怀里的白琉心往前递过去。 白郢疏也顾不得问了,赶紧抱了白琉心跑向里屋,易卿顾怯怯地跟在后面。 白琉心的症状很明显,白郢疏只是略微把了把脉就知道只是中了消迷散,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最多半个时辰,肯定会醒转过来,顿时放下心来。回头看到易卿顾低头老老实实的站着,身上到处是树枝草叶刮蹭的痕迹,想他应该也是中了迷药提不起内力,一路抱着弟弟回来,本想问清楚但是看着儿子狼狈的样子决定一会儿再问,便抬手想赶儿子去洗漱。没想到刚抬手,易卿顾就是吓得一颤。白郢疏的手僵在半空,疑惑地看着易卿顾。 “爹爹”易卿顾怯怯的抬眼看了一下爹爹,又瞄了眼躺在床上的白琉心,心想着早死早超生,狠狠心跪了下去,说道,“爹爹,顾儿知道错了。” 白郢疏看儿子都跪下了,端了端身子,淡然问道:“说说吧,这都怎么回事儿?” 心里却想着估计是心儿这个不省心的最近学了制药,又在拿人试药,结果把自己给坑了吧,顾儿你不会又想给心儿扛祸吧? “事情是这样的……”易卿顾知道这件事情怎么也逃不过去,也不敢撒谎欺瞒,一五一十的就把今天的事情给说了。 白郢疏刚开始还端的住架子耐心听着,越听到后面越怒,好不容易忍到易卿顾把事情讲完,气得噌一下就站了起来,把跪在脚边的易卿顾吓得往后一窜。 “你给我跪过来!”白郢疏指着脚边,吼道,“你还知道怕?” 白郢疏一把拽过还在蹭过来的易卿顾就往外拖,易卿顾以为要把他拖外面去打,吓得赶紧忙不迭的求饶:“爹爹,顾儿知道错了,求您在房里打吧,爹爹,爹爹……” 听着手里的儿子不停的求饶,知道易卿顾会错了意,白郢疏其实只是怕吵着心儿,里屋又没有什么趁手的,便想拖到书房去打,手里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冷笑了一声:“哼!你还知道怕?”说着径直将易卿顾拖进书房扔地上跪着。转头正好看到儿子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本来稍微缓过来的气,又提了起来。 “裤子褪了趴过来!”白郢疏拿起书桌上的戒尺,敲了敲桌子吼道。 易卿顾知道在劫难逃,乖巧地速度爬上去褪了裤子,轻轻地说了句:“爹爹息怒。”白郢疏没等易卿顾趴稳,一戒尺就甩了下去。 “啊!”只一下,易卿顾就被撕裂般的疼痛逼的喊出了声。 “啪!啪!啪!……”不等易卿顾缓过气,戒尺一下一下抽在臀上。 “唔!唔!唔!……”易卿顾怕自己再叫出声,一口咬住自己的小臂,奈何实在是盛怒之下的爹爹,手下根本就不留力,怎么忍也压不住喉间发出的呻吟,冷汗瞬间就浸湿了衣服。 “你还知道怕!” “啪!啪!啪!” “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啪!啪!啪!” “你自己淘还不知道个怕?” “啪!啪!啪!” “你还带心儿一起?” “啪!啪!啪!”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担心!!” 易卿顾本来强忍着,但听着爹爹的数落,想着爹爹往日的宠溺今日的担心,憋在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啪塔啪塔的落了下来,脑子里嗡嗡乱响,想要说话奈何身后的戒尺一下重似一下,但想着要跟爹爹认错道歉,竟是强行翻身起来,用手去抓爹爹的戒尺。白郢疏一个没收住,一戒尺砸再易卿顾的手背上。 “啊”易卿顾疼的捂着手蹲下,臀上的伤那经得住这样的折腾,身子一软,就跪跌了下去。 白郢疏没想着儿子会反抗,一时竟是还没反应过来。易卿顾却是跪在地上哭着不停的道歉认错:“爹爹,顾儿知道错了……呜呜……顾儿对不起爹爹……呜呜……爹爹……呜呜……” 白郢疏看着脚边哭得像孩子一样的儿子,看着他此时狼狈的样子,本来一肚子不顺的气竟是怎么也提不起来了,只得叹了口气,附身将儿子捞了起来,任儿子抱着自己蹭着眼泪。将易卿顾轻轻放到床上,看着他臀腿上的伤狠狠的心疼了一下。 此时,易卿顾已经止住了哭,想着刚才竟是被爹爹打的哭成那个样子,羞得把脸都埋进了胳膊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白郢疏看着鸵鸟样的儿子,手下上药的手不自觉就重了起来。果然,易卿顾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激得不自觉仰起脖子,转头忍痛正对上爹爹戏谑的眸子,又害羞的躲回胳膊里。 “顾儿啊,爹爹道理也不想多说了,我想你其实都懂,只是希望以后遇事要多想一想,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白郢疏的语调带着一丝无奈,带着一丝宠溺,但更多的是期望。易卿顾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向爹爹,望着爹爹认真的表情,又低下头,闷闷地回道:“顾儿知道了。” “起来。”白郢疏此时上好了药,站起身来,淡淡地吩咐道。 易卿顾想着不是上过药了么怎么还要打,但又实在是不敢问,只能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提上裤子,站在白郢疏身前,寻思着究竟要不要跪。 “伸手。”依然不带温度的吩咐。 易卿顾疑惑的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爹爹。白郢疏的眼里看不到波澜,淡淡的目光正注视着他。易卿顾不敢造次,只得把两只手伸上去,把手心送到爹爹身前。 白郢疏拉起一只翻过来仔细看了一下,还轻轻捏了下,正是适才戒尺砸到的地方,有点紫,没有破皮,确认没有伤到骨头,才放心的松了手。 易卿顾刚想收回去,就听到白郢疏的声音:“谁准你放下去了?”易卿顾只能将手伸得更直了些。 “还敢用手拦,手不想要了!”白郢疏生气地说道,又取了戒尺,一连五下砸在手心里。 不同于打在臀上,打在手上的总是格外疼,易卿顾嘶嘶的抽着气,看着戒尺抬起落下,明知道躲一下就可以不疼,却不得不忍着,还要努力将手抬高,着实辛苦。 看爹爹打完五下大有再往下砸的趋势,易卿顾赶紧喊道:“爹爹,别打了,顾儿知道错了!”这一口气喊得很急,一边喊着还生怕戒尺再砸下来闭上了眼睛。 白郢疏看着儿子的小模样早就打不下去了,但实在是后怕适才盛怒之下要是砸伤了骨头怎么办,所以才想要给他立立规矩。 易卿顾小心翼翼的睁眼,看爹爹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不由红了脸。 “以后不许用手挡,听到没有?”不甚严厉,但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易卿顾小翼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现在挺会求饶的吗?居然用手挡?”白郢疏戏谑的说道。 “这不是疼得说不出来么……”易卿顾低头嘟囔着。 白郢疏被儿子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手上自己上药,我去看看心儿醒了没有。” |
春风拂柳,暖阳入室,撒下一地的金黄,易卿顾重新返回爹爹的房间,但见白郢疏就那么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将头埋入了臂弯中,褪去儒雅高贵的光环,随性地有些让人心疼。 “顾儿”听的动静,白郢疏重新抬头,面上似在一瞬间恢复了光彩,微微笑道:“过来坐吧,心儿安生了?” “二叔陪着心儿呢!”易卿顾凑到白郢疏身边,犹豫再三,还是不放心地问道:“爹爹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累!”白郢疏拢拢易卿顾的身子,开玩笑道:“不用管我,我就是安逸惯了!” “爹爹,对不起……”听到爹爹的安慰,易卿顾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一直以来,即使他再要强,也下意识地将爹爹当做依靠,理所应当地贪恋他的遮风挡雨,却不曾想过爹爹也有累的时候,更不曾为爹爹做过什么。 “不关你的事,别乱想!”白郢疏拍拍他的脑袋,声音放的很轻道:“儿子,乖,去给爹爹倒杯茶!” “嗯,好!”易卿顾乖巧地答应一声,倒了茶水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了过去道:“爹爹,请用茶!” “嗯?”白郢疏将茶水送入口中,但觉易卿顾的目光一直逡巡在他身上不由笑道:“你看老盯着我看干嘛?” “顾儿想看看爹爹是不是真的没事!”易卿顾脸一红,实话实说道。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白郢疏好笑地问道。 易卿顾摇摇头,有些沮丧道:“顾儿又不是大夫!” “那还不是你自己说学不会!”白郢疏白他一眼,继而安慰他道:“爹爹真的没事!” “那顾儿帮爹爹揉揉肩吧?”即使爹爹没事,也是累坏了,易卿顾便想帮爹爹解解乏。 “呃,顾儿……”想来儿子并做不惯这些事情,白郢疏本想拦了易卿顾的手,但触到儿子跃跃欲试地眸子,还是一笑变了语气,蔼声道:“好啊,顾儿就是孝顺!” 好在易卿顾的手法倒还不错,白郢疏闭目享受着儿子的侍侯,被连绵不绝地病患折磨地烦躁疲惫的心倒也平静了下来,才有沉吟道:“顾儿,那个节度使的表弟处理的干净吗?” 易卿顾心中一凛,手停了下来,对上爹爹略严肃的眼神,明白爹爹已经猜到了他所做的事,,担心会有麻烦,于是不敢迟疑道:“应该没有问题,不会有证据留下!” 眼见爹爹沉默不语,易卿顾又有些拿不准爹爹会不会怪自己草菅人命,心虚地补充道:“爹爹,那人实在是……顾儿才让人……” “哦,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那样的人死不足惜,别留下把柄就行!”白郢疏抬头望他一眼,摆摆手道,他其实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爹爹”可他的眼神飘忽却让易卿顾有些会错意,他默默走到白郢疏的面前,跪地道:“顾儿知道寺中都在私下讨论此事,是顾儿处事不周,落人口实,请爹爹教训!” “罢了,你知道就好,我也不能看你一辈子,你以后自己注意吧!”平心而论被人挑衅,白郢疏也会当面还击,所以他只是象征性地嘱咐道。 “爹!”易卿顾小心翼翼地看着白郢疏的脸色,膝行两步,将头枕在白郢疏的腿上,半是撒娇半是试探道:“顾儿会服爹爹管教,爹爹可不要不管顾儿” “不打你皮痒是吧?”白郢疏笑骂一声,伸手扶起他来道:“那些流言蜚语也不用在意,你起来,我这还有别的事跟你商量,需要你帮忙!” “为爹爹效劳,不甚荣幸!”易卿顾眨眨眼睛,见爹爹并不是在生气,调皮地保证道。 “少林释迦摩尼祖师的舍利子被盗了!”白郢疏凝重地开口道。 “啊!”不等爹爹说完,易卿顾便惊叫一声道:“什么时候?” “大呼小叫地干什么,已经半年了,少林一直在暗地调查!”白郢疏没好气地点点他的额头,继续道:“直到前两天才有消息传回,此物在神偷百变陶子轮手里,但是陶子轮为人狡猾,少林追捕又多有不便,所以苦了大师昨天找我过去,希望你能帮忙!” “爹爹放心,顾儿肯定会帮大师把东西追回来!”易卿顾倒是很高兴自己有用武之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哎,别急”白郢疏拦了他道:“少林丢了舍利子这事不易宣扬,你先下令抓捕陶子轮,抓住再说” “好!”易卿顾点点头,却又问道:“那要用什么理由呢?” “你要抓个人还有人敢管是什么理由?”白郢疏想都没想,就顺口道。 “那倒也是,除了您,确实没人敢管我的事……”易卿顾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 |
在少林又住了几天,百无聊赖的易卿顾没有等到陶子轮的消息,却被告知一大队官兵已在少室山下驻扎,他不由挑挑眉,还真敢找上门来,倒是……很有趣。 “少主,来的那个丁将军号称奉命请您下山协助调查一桩失踪案,苦了大师来问,是替少主把人回了还是少主另有打算……” “来的人呢?” “还在山门,大师借口佛门清净之地,不易多见兵戈,将人堵在门外!” “大师如此维护,本座又岂能为他招惹麻烦,去回复,此事本座自会处理” “是!” “既然官府让本座协助调查,便给他们这个面子,本座跟他们回去!”易卿顾的眸中精光一闪,冷笑道:“传令,让咱们的人都准备好!” 等易卿顾收拾好了走出山门,却不见什么人,想来是苦了大师替他清了场,他并没有搭理对着他一脸戒备敌意,顶盔戴甲的将军,只望了望等在一旁的白郢离,才漫不经心地道:“走吧!” 白郢离跟了上前,默默地在他耳边道:“你爹要我陪着你,要你速战速决!” |
一直谨慎小心地丁将军到了自己驻扎地营地,将自己处于重重卫兵的保护之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变了脸喝道:“来人,都给我拿下!” 狠狠地一句话砸完,他抬眸准备观察接下来的战局,却惊奇地发现对面的易卿顾正笑盈盈地望着他,一脸你真逗的表情,他刚想转头喝骂,却在看见下一刻看到了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的刀,险些吓晕过去,如见鬼魅般地指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嘴唇哆嗦,颤巍巍说不出话来。 “丁将军是吧?”易卿顾像是刚刚发现他一样,不冷不热地道:“本座也没什么时间陪你们折腾,要走就带路,要是不想好好处,那本座就送你上路!” “易……易门主……误会”丁将军一边用手拭汗,一边厚颜解释道:“卑职也是奉命行事,不是故意与您为难,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卑职保证不再给您添堵!” “不见棺材不掉泪!”白郢离撇撇嘴,轻蔑道:“卿顾,咱们走,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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