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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愿为卿顾 (古风,父子)[第11页]

作者:染思成梦
首页 上一页[10] 本页[11] 下一页[12]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又是一觉到天亮,清晨醒来的易卿顾仍然窝在爹爹的怀中,彻夜的温暖几乎让他忘了臀部昨夜才饱受痛楚。
“哎呀”一不小心,翻身压上伤口,易卿顾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大早吵什么!”白郢疏迷迷糊糊地让开身子:“去买早饭!”
“哦”易卿顾吐吐舌头,用手揉着屁股,小心翼翼地挪下了床。
经过一夜的休养,屁股上的红肿消了一些,但是一经触碰,仍会有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
瞧着重新进入梦乡的白郢疏,易卿顾心中嘀咕道:爹啊,您不是还要用着我干活吗,那可千万不能把我打残了啊!
自然,睡着的白郢疏没法回应此时易卿顾惹人怜爱的表情,易卿顾也只能摇摇头,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顾儿,你干嘛一直杵在那啊,过来吃饭啊!”白郢离筷子都拿起来了,才发现易卿顾还站在一旁,于是好奇道。
对上不过一天时间,就已经下床满屋子溜达的白郢离,易卿顾只能回复一个无奈的苦笑,看来他的恢复力还有得提高。
白郢离的目光又转向白郢疏,意思很明显,你罚他了?
白郢疏望了易卿顾一眼,颇为无辜地一笑道:“顾儿,要不你回房自己吃吧?”
易卿顾闻言面上的苦涩之意更浓,这样二叔还不得刨根问底继而笑话死他啊,于是他只能强笑道:“不用,我没事,这就来!”
如此欲盖弥彰,白郢离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不厚道地打趣道:“你就逞强吧,你爹给你台阶,你都不下,疼也活该!”
易卿顾刚想反驳,但是伤口碰上凳子带来的痛意,逼得他咬紧牙关,才没有喊出声,自然也失了还嘴的时机,也只能不甘心的忍了二叔的挑衅。
白郢离见他吃瘪,一脸的笑意,依他看来,似乎易卿顾被罚的也不重,而大哥行事,向来是罚过了,再大的错也就揭过了,所以他也没再问下去,自然不知道易卿顾的惩罚尚未结束,也没能真正救个场。
有了头一天的遭遇,再次前去领罚的易卿顾已多了几分犹豫,硬着头皮踱到白郢疏的房前,他扣门的手一时却怎么也扣不下去。
“吱吆”一声,房门从里打开,白郢疏面无表情地迎出来,只偏头示意他道:“进来!”
巴巴跟在爹爹身后往屋里蹭的易卿顾低着头,盯着爹爹的衣角,忽然就想,若是他没脸没皮地拽了爹爹的袖子,声泪俱下地哭上一哭,也许就能引得爹爹心疼,免了这顿打。
“顾儿,你又在发什么愣?”头顶上白郢疏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
易卿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就见爹爹已经转身盯着他上下打量了。
“我……顾儿……”被打后的易卿顾尚能勉强撒娇卖乖,可如今惩罚尚未开始,要服软讨饶,对他来说,想想也就罢了,真要开口,委实是拉不下脸,默了黙,他还是就势跪倒:“顾儿请爹爹责罚!!”
白郢疏见儿子挣扎了半天,还是说了这么老套死心眼的话,不由心底暗暗摇头,不是说好要求饶的吗?怎么就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既然是来讨打的,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再提醒一遍了吧!”白郢疏口气不善道。
爹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易卿顾心底不由哀呼一声,为自己可怜的屁股多加了几分担心。不敢怠慢,他甚至没怎么纠结就褪了裤子,摆出了同昨天一样的受罚姿势。
一团依然红肿不堪地屁股暴露在外面,白郢疏可以轻易想象儿子所承受的痛苦,心中忍不住的心疼,半晌,才硬下声音道:“你二叔的伤是他自己本事不济,怨不得你,不过与人动手,心神不宁,被人一句话就扰的方寸大失,若不是你二叔帮你……哼,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害爹爹担心了,顾儿知错,以后不会再给对手这种机会的!”易卿顾愧疚道。
“啪啪”他话音刚落,白郢疏一连两板就结结实实地甩在他的臀上:“记住你现在说得话!”
“啊~ 是!”一声短促的痛呼,易卿顾熬不过这种痛楚的叠加,身子不可避免的绷紧,一开口就是呻吟,半天才缓过劲来称是。
新的板痕覆上昨夜的旧痕,隆起深红色的肿胀,白郢疏停了手,打量着儿子的反应,一时有些踌躇。
“疼吗?”半晌,眼看儿子仍是一副豁出去硬抗的样子,白郢疏凝眉,带了几分提醒的韵味问道。“……疼……”易卿顾的脸微红,颤声道。
“顾儿,爹爹并不喜欢打疼你,只是提醒你,哪些事你不该错……”白郢疏心中诽谤,疼啊,再这么打下去,会更疼的啊!
“顾儿明白,紧遵爹爹教诲!”易卿顾口里说着明白,可其实根本没有顺着白郢疏给的梯子下。
然后呢,白郢疏恨不得直直问出口!
终于,被晾了半晌的易卿顾发现了事情的不对,爹爹似乎在等着什么……
“爹爹”他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怯怯问道:“可以告诉顾儿,今晚上罚多少吗?”
“还是三十!”白郢疏没好气地道。
易卿顾闻言脸上一白,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样三十板子下去,他明天绝对起不来床,内心挣扎了半天,他终是红了脸,将头埋入臂弯中,小声地糯糯道:“顾儿真的记住了,爹爹可以轻……轻点打吗?”
白郢疏看得一乐,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可以!”
这么痛快的答复,让本忐忑不安地等着答复的易卿顾瞬间错愕,又忽得了然,爹爹等的,怕就是他的求饶。
既然开了头,脸是已经丢了,易卿顾反而有些坦然,干脆起身,扑向爹爹的身子,软软地撒娇道:“爹爹,用板子会把顾儿打得明天起不来买早饭的,爹爹用手教训顾儿好不好?”
“过来吧!”白郢疏根本架不住儿子的撒娇,若不是他还想着有错总归是要纠正的,估计就直接免了这顿打了,这时他只是将易卿顾顺势抱起,走到床边坐下,将他压在腿上。
“啪啪”不轻不重地巴掌声响起,压上旧伤,依然很痛,但是却不再难以承受。
易卿顾的手抓上被褥,缓解着身后的疼痛,想起刚才的一幕,脸上还是火烧火燎地发烫,红的几乎要跟上正在受刑的屁股一样。
“啪啪”身下的少年害羞的样子让白郢疏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打在臀上的手不自觉就失了力度。
感觉到痛楚的减轻,易卿顾心中一暖,乖巧地将臀部往上送了送。
“啪啪”白郢疏的手一顿,才又继续在臀上印上颜色,与其说是罚,倒更像是将肿块拍开。
“一,二……十”最后十下,白郢疏让易卿顾报了数,这场惩罚也就落下了帷幕。
“爹爹”再次被上完药的易卿顾躺在白郢疏身旁又唤了一声。
“有话就说!”白郢疏笑骂道。
“爹爹是等着顾儿求饶呢吧?”易卿顾撇着嘴嘟囔道,潜台词是太无良了!
“你昨天不是说要讨饶吗,我不过是好心给你个机会!”拌嘴这种事,白郢疏向来能抓住理。
“那若是顾儿不求饶,爹爹会轻罚吗?”易卿顾自然不会傻到跟爹爹争道理,他只是好奇。
“爹爹总有办法让你求饶的!”白郢疏并没有回答,只是点点易卿顾的鼻子,逗他道。
“那爹爹剩下的不罚了行吗?”易卿顾被他逗的脸又红了,索性鼓足勇气道。
“犯了错,就一句话,我就饶了你?想得美!”白郢疏似是很好心地拍拍他的脑袋道:“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吧,晚安!”
“晚……安!”怎么讨好啊,要不还是挨打算了!易卿顾皱皱鼻子,破罐子破摔地想。
以下是@暮江秋枫小朋友写的小剧场,00后的时差党萌娃哦,欢迎捧场,也可以去群里调戏哦:
---小剧场之“由一句话引发的惨案”---
本剧人物:顾儿,心儿,二叔,白爹
Part One
心儿:(小声嘟囔)“哥哥~你看那个家伙,整天打着亲妈的名号,还不是就知道欺负你嘛......”
顾儿:(一脸严肃)“这个......心儿啊,在背地里说人家坏话是不好的啊~这个我们要改哈......”(心中暗自腹诽:心儿说的貌似还挺有道理的~)
心儿:“不嘛!她那么坏,还总是欺负哥哥!哼!”
顾儿:(威胁ing...)“咳咳......心儿你怎么这个样子呢......不乖不乖!哥哥要打pp啦~”
心儿:(卖萌ing...)“不要嘛!哥哥你好坏哦~你是不是被传染了喂~怎么能欺负心儿呢~要尊老爱幼嘛~”
顾儿:(无语...)“你...可是心儿不小了啊~心儿应该要懂得这个道理的嘛!”
心儿:(一脸无辜)“可是爹爹就就总是这样嘛!他总是在我面前吐槽你......”(糟了!!我是不是把自己家爹爹出卖了......)
顾儿:(脸黑......)(二叔啊二叔,您这都是怎么教的小孩子啊......你看你把人家小朋友都带坏了!------遥远的天边......二叔:阿嚏!哪个在背后里骂我!)(语重心长......)“心儿啊......可是你爹爹说的不对嘛!人是不应该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
心儿:(摸摸脑袋~)“可是爹爹总是对的啊......)
顾儿:(一脸黑线...)“可是这个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心儿:(无辜状~)“哥哥啊,可是我也不是圣贤啊~所以人家犯错时可以理解的啊~”
顾儿:“我去......”
Part Two
心儿趁着哥哥愣神之际,迅速地跑了出来,,去找自家爹爹......
心儿:“爹爹!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二叔:“哟!什么问题呀?”
心儿:“爹爹啊,你说人是不是不应该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啊?”
二叔:(想起了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脸黑)“咳咳......心儿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问这个?这个嘛...你还小,咳咳,这个问题你还没必要懂得......”(一脸掩饰的笑)
心儿:“可是顾儿哥哥说,心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脸无辜状......)”
二叔:(脸又黑)(PS. 二叔您这脸再黑就成包公了!)“心儿,你刚刚去找你顾儿哥哥了吗?”
心儿:(吃惊~)“爹爹,你怎么知道的呀!爹爹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二叔:(心里偷笑:不错,这话我爱听,嘿嘿~)“那你顾儿哥哥跟你说了什么啊?”
心儿对他讲述了刚刚的情景......
*(情景再现......) *
心儿:(小声嘟囔)“哥哥~你看那个家伙,整天打着亲妈的名号,还不是就知道欺负你嘛......”
(此处省略x字......P.S.26个英文字母,,怎么就出了xy这俩败类~)
心儿:(无辜状~)“哥哥啊,可是我也不是圣贤啊~所以人家犯错时可以理解的啊~”
顾儿:“我去......”
*(再现结束......) *
二叔:(一脸不满)“我说刚刚是怎么回事啊~大白天的我又没感冒莫名其妙的打什么喷嚏啊!!估计是你顾儿哥哥不知道怎么腹诽我呢!”(二叔......你个奇葩,“打喷嚏”和“大白天的”有什么关系嘛!还真是“万树丛中一朵花!”)“还有啊,心儿,你怎么能......出卖你爹爹呢......)
心儿:(装傻)“我哪里出卖你了??爹爹您可是英明神武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华绝代英俊潇洒的绝世好爹爹呀!!(蹭~)”
二叔:“那你说,刚刚是谁在他顾儿哥哥面前说自己爹爹曾经在背地里说他坏话的......(这下完了,以顾儿那性子,只怕又要狠狠地鄙视我一番了......)”
心儿:“爹爹...你怎么了?”(一脸无辜~)
二叔:(幽怨...)“哼!都怪你!!顾儿这次肯定又要怨我啦!!”
Part Three
我们的顾儿小朋友不知道哪根筋又抽了,想起了以前在那些没有爹爹宠的日子里......于是......
只见我们滴顾儿小朋友坐在凉亭里,满脸幽怨地盯着亭子外面的一朵小花花
---小剧场中的小剧场---
小花:“拜托我跟你有仇吗?”
顾儿:“额...貌似没有吧...”
小花:“那你干嘛总是盯着人家啊~我长得好看吗?”
顾儿:“”
---小小剧场结束~---
(接上...)
......小花花...顾儿顺手拿起桌上的壶(P.S. 这是传说中的酒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真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then无良的二叔走了过来......
二叔:(试探)“顾儿啊......”
顾儿:“二叔呀!来,咱来喝酒!”
二叔:“!!”
顾儿:“喝酒!”
二叔:“顾儿啊,内个...”
顾儿:(打断)“喝酒!”
二叔:“......”
顾儿:“喝酒!”
二叔:“哼!喝就喝!”
(→目测此处有两个人在喝酒......而且好像还喝了不少→)
Part Four
爹爹:“”
顾儿:(怎么爹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捏~)“爹爹,您怎么了?”
爹爹:“你说呢?”
顾儿:“我......"
爹爹:(不怀好意地笑了)“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呀?”
顾儿:“我...”
爹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mommy都告诉我啦!!”
顾儿:“!!(梦梦!我鄙视你!我谴责你!我招你惹你了!!---P.S.梦梦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懂得)“
爹爹:(腹黑地笑):“你说说该怎么罚啊?”
顾儿:“这......”
爹爹:(步步紧逼)“我又没有说过喝酒伤身,以后不准多喝了?!( 详情请见详情请见497楼)”
顾儿:(脸红)“爹爹~顾儿知错了~”
爹爹:“那你说该怎么罚啊~”
顾儿:“em...爹爹,你...我...你打我好了~”
爹爹:“10下不许躲过来趴好~”
顾儿:“”
爹爹:“早说了喝酒伤身,让你不要多喝酒的......(此处省略y字......)”
顾儿:“顾儿知错了嘛~~”
爹爹:“以后......你若是不高兴的话,你可以跟爹爹说啊~爹爹可以开导你一下嘛~干嘛要去喝酒呢......”
顾儿:“”
爹爹:“你不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吗......”
顾儿:“好啦~爹爹~”
.......................................................................................................................................................................................此处省略一大坨,咳咳,暧昧?的场景...............................................................................................................................................................................................
---《本剧终》---
完整版~~
新的一天,易卿顾起了个大早,屁股上的伤并没有因为昨夜的一顿巴掌加重,经了一夜的休养反而好了许多,他揉揉朦胧的睡眼,蹑手蹑脚地爬下床,给大伙儿去买早饭。倒不是他一夜之间想通了,而是他猛然间想起现在离二月二就只有六天的时间了,经着这一番耽误,手下人马上就要来汇合一同上少林了,他要装作没事人一样骑马,而少林上都是各门派的高手,要是被看出端倪,他这人可算是丢大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还是决定讨好一下爹爹。
“爹爹早安,顾儿去买的桂花茶饼,爹爹尝尝!”易卿顾涎着脸笑道。
“嗯,不错!”白郢疏尝了两口,赞了一声,又话锋一转道:“之前怎么没见你买过?”
“呃……顾儿这不是刚知道嘛……”易卿顾吐吐舌头道,之前确实是随手买了点,根本没用心过啊。
“爹爹,喝茶!”易卿顾这一天随在爹爹的身边,很是赶眼色。
“好,去给你二叔也倒一杯!”白郢疏笑道。
“我可不敢劳烦咱们的大少爷,不过,哥,你真是有本事啊,这老虎到了你面前也变成温顺的猫咪了!”白郢离夸张地打趣道。
“我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见你收收你的野性呢?”白郢疏挑眉,反唇相讥。
“哥,你这么聊天可就没意思了……”白郢离被堵地一滞,怏怏道。
“就你聊得有意思!别废话了,你的身子养得怎么样?明天咱们就赶路吧!”白郢疏也算了算日子,觉得不早了,于是凝眉道:“顾儿,你去找辆马车吧,坐马车还能再养养!”
“爹爹”明月如霜,易卿顾紧挨着白郢疏的身子跪下,抱着他的胳膊,抬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白郢疏,喊了一声。
外人面前儿子冷酷桀骜,而此时白郢疏瞧着乖巧的跟自己撒这娇的儿子,不由莞尔:“说说吧,咱们还有什么错没算啊……?”
易卿顾将自己的手塞在了爹爹的手中,微微羞赧地嗫嚅道:“顾儿不该不说一声就离家出走……”
他的眸子满是陈恳望向白郢疏:“顾儿再也不敢了……”
白郢疏的却是一愣,眸中闪着易卿顾看不懂的深幽:“你说离家出走啊……”
易卿顾心里一颤,耷拉了脑袋,急急补道:“顾儿知道错了,甘愿受罚,但爹爹能等咱们去过少林以后再罚吗?”
白郢疏伸手捧起他的头,眉眼中俱是轻柔的温柔:“你说这里是家吗?”
易卿顾呆呆道:“这里不是爹爹的宅子吗?即使我们不常住,也是我们的家啊!”
“我还以为只有浅墨才是你的家!”白郢疏亦有些不懂,向来淡薄的他为何会被一个“家”字轻易搅动了心扉,又执着的抓着不放。心中暗叹,大抵是因着他弱冠时就居无定所,独自生活,家于他的意义并不大,总归是一个人,蓦地听儿子这样提及,他竟有些恍惚。
易卿顾偏头思索着爹爹的话,一时并不知道爹爹的意思,但爹爹的神情让他下意识地就想安慰,他勾起嘴角糯糯的笑:“有爹爹在的地方,就是顾儿的家!”
看白郢疏良久不作声,易卿顾默了默,才有些委屈地扁着嘴角,小声地辩解道:“顾儿不是想讨好爹爹才这么说的,顾儿说的是心里话!”
白郢疏伸手抚平了他皱着的眉头,笑得暖人心脾:“爹爹知道,顾儿说得是心里话!”
易卿顾能感觉地到爹爹很高兴,他亦趁机腻上去,将头埋向白郢疏的胸间,扯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嘴甜道:“爹爹喜欢揉顾儿的脸是不是,揉完了就饶了顾儿好不好?”
白郢疏望着他扑闪的睫毛,一时只觉心都柔化了,儿子撒起娇来,他毫无招架之力啊,轻轻拍拍他的小脸蛋,逗他道:“可是我不想这么放过你,怎么办?”
“爹爹……”即使知道爹爹存在几分逗他的心思,易卿顾仍然有些急:“顾儿……顾儿真的不能再挨打了……”
“为什么呢?”白郢疏好笑地望着他窘迫的样子,问道。
“因为……马上浅墨的人就要来跟咱们汇合了,顾儿要骑马上少林,还要见那么多人……”
看着儿子的脸又变红了许多,白郢疏将他的身子扒拉下去,轻咳一声道:“裤子褪了,趴床上去!”
“哦!”易卿顾悻悻地答了一句。
眼看儿子半句不敢多言,老老实实地照着自己的话做,白郢疏的眸中闪过玩味的笑,朝着他的屁股开玩笑地打了两下,笑骂道:“苦着脸干什么,我给你上药,还不谢谢我!”
“啊,谢谢爹爹!”易卿顾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孩子一样可怜兮兮地道了一声,心底的甜意又在一瞬间泛了上来。
晨起的轻雾淡淡浮动在山林,一轮残月斜照,尚能发生微明,下落的星星却已在破晓时纷纷隐去,还正是睡觉的好时候。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到窗前,白郢疏眉头微皱,翻身起床,伸手将信鸽抓在手里,解下了它腿上绑的密信,只略略地扫了一眼,脸上就变了颜色。
直直推上易卿顾的身子,白郢疏口中催促道:“顾儿,醒醒!”
“爹~”易卿顾从沉睡中醒来,睁眼见天还是黑的,忍不住揉揉眼睛,慵懒道:“这么早,怎么了?”
“你起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不会老老实实过日子是吧,这才消停了几天!”白郢疏寒了脸将手中的纸条甩给他。
“什么啊?”感觉到爹爹压着的怒气,易卿顾的睡意全被吓没了,迅速地想了想,自己最近老老实实地呆在浅墨,并没有什么能招惹爹爹的地方啊,他不由疑惑地瞧了瞧手上的纸条,继而急急分辨道:“爹爹,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那个什么钱方我连认识都不认识啊!”
“你浅墨的人大张旗鼓地去刑部的大牢劫狱,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白郢疏知道儿子不敢跟自己撒谎,脸色稍缓,但仍不忿地叱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整整一天一夜,你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这个门主是怎么当的?”
“那个,我……”易卿顾被骂的说不出话来,虽然祸不是他闯下的,但是爹爹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
“愣着干什么,派人去查啊,看看发生了什么!”
朝廷什么的,倒也不是不能招惹,眼见儿子一溜烟地跑出去,白郢疏又重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想,只是也没这么不给面子的,这跟直直宣战有什么区别,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见招拆招了,急也没用啊,他还是先睡个回笼觉,比较实在!
“门主,白爷!”
易卿顾天不亮就怒气冲冲下令查清楚东京汴梁城内分舵的情况,如今日头都要下山了,才有消息传回,来回话的暗卫战战兢兢的走进屋,已经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量。
“查的怎么样了?”尚未喘口气,愠怒的声音已经从头顶砸下,暗卫便更忐忑不安,嘴皮也不利索了,绊绊磕磕地道:“他们……他们都在赶往浅墨山的路上!”
“真是他们干的!”易卿顾心里那个气啊:“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还敢回来!回来直接全部拿下,压去刑堂!”
“可是……”暗卫偷眼看向一旁坐得四平八稳的白郢疏,迟疑道。
“有什么话说!”易卿顾不耐地喝道。
“是!”暗卫被吓得几乎站立不稳,硬着头皮道:“二爷也……也回来了!”
“这事是白郢离领的头?”一直没说话的白郢疏眸子一缩,猛地站起来,声音清冷道。
暗卫有些慌乱地望了易卿顾一眼,没敢冒然确认,但事实如此,他亦不敢否认。
“你先下去吧!”这便也是默认了,易卿顾狠狠瞪了他一眼,挥手让他退下,二叔这次做的确实过了,他也只能先试着劝爹爹消消气。
“慢着,他们是不是也把救出来的那个钱方带过来了?”白郢疏的声音似乎依如平常般沉稳,但易卿顾还是听出了他满满的呼之欲出的火气。
“是,那个人似乎伤得很重!”暗卫急急说完,低下头不敢看那两位的脸色。
“行,知道了!”白郢疏将他打发走,才又转向易卿顾咬牙切齿道:“顾儿,借你的刑堂一用!”
“爹爹息怒,二叔他……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爹爹这次算是火大了,易卿顾惶惶地劝着,心底也是有些埋怨白郢离的,怎么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巴巴地往回赶,这不是等着爹爹收拾嘛!
“理由?”白郢疏冷哼:“自然是有的,怕是早就想好的,说什么苦了大师找他有事?用了你的人把刑部大牢闹得天翻地覆,还不准人将消息传回,他计划的倒周密!”
“爹爹别气坏了身子,等二叔回来,他会给爹爹一个交待的……”吧?易卿顾暗暗摇头,眸子闪烁,开始想要不要传信给二叔,让他先躲躲风头。
“别想着帮他逃!”白郢疏却是轻易地看出他的心思,冷笑道:“他急急带了钱方往浅墨赶,怕是要我出手治好他,顾儿,你说你二叔是不是将我想的太良善了些!”
白郢离早就知道这次他做下的事,大哥不会轻饶,可是当他被大哥一路拉到浅墨的刑堂时,眼前阴森的烛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配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各式刑具还是彻底地吓到了他。他虽打架无数,受伤生死一线都是常有之事,可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这种地方任人鱼肉,他一时真是不知所措。
所有浅墨的人都被易卿顾清走了,但他自己却一直跟着,找尽机会帮白郢离求情,白郢疏却充耳不闻,这时才望他一眼,冷冷道:“顾儿,你出去!”
“爹爹,即使您再生气也要听二叔解释吧,而且……”易卿顾的眸中全是不赞同,直直对上白郢疏的目光,坚持道:“在这里……不合适……”
“我再说一遍,出去!”白郢疏的声音寒的令人发颤。
“我不……”易卿顾下意识有些怕,但是却不肯退让。
“放肆!”白郢疏低低喝了一句,打断了易卿顾的话,蓦地伸手扣向他的手腕,易卿顾想躲又有些不敢,迟疑之间,已无法逃离。
易卿顾几乎是被白郢疏硬推着赶出了刑堂,大门重重关上,落锁的声音震得他心头发颤,他心中不由暗叹,看来你这次他是救不了二叔了,只能靠二叔自求多福了。
“哥……呵呵……”空荡荡的刑堂,只剩下兄弟两人,望着脸色铁青,一步步逼近的大哥,白郢离下意识的往后退,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咳道:“有话好说!”
“话还真不忙着说!”白郢疏的语气波澜不惊,却分明已是极怒,顺手拿起一根刑棍,用手掂了掂,望向白郢离,冷冷道:“是要动手比过还是你老实挨着!”
“不是大哥,你这上来就打啊……”眼看已被逼到墙根,退无可退,白郢离垂死挣扎般嚷嚷了一句,这事他理亏况且他还要求大哥给钱方治伤,跟大哥动手这事还真是不能做的。
白郢疏见状更不答话,直接抓过白郢离的身子狠狠地摔在刑凳之上,棍子扬起,夹着风声,一连几下抽在白郢离的臀腿之上,又快又重,丝毫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
“啊……大哥,疼啊,轻点!”
开始挨着的时候只觉身后麻麻的痛,几棍下去,那丝痛楚终于反噬上来,白郢离也随着棍子的再一次落下惨呼起来。
“砰!”
“唔……”
比之前更重上几分的一棍狠狠落下,只打得白郢离的痛呼生生逼了回去,冷汗淋淋,咬牙硬抗之际,他不由心颤地想,原来大哥全力之下,他竟能痛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砰砰”同样力度的几棍又落了下来,白郢离似乎都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臀肉被砸陷进去,身后的皮肉剧痛地抽搐,受刑的臀上便如被热油浇过,无边的痛楚铺天盖地而来。
白郢离好歹熬了十几下,便再也忍不住,身子不自觉的扭动,想要躲开这番捶楚。
“砰砰”白郢疏的手上加力,死死按住他的身子,一棍接着一棍精准的落在他的臀峰之上。
白郢离挣扎的越厉害,那落在臀上的棍的力度便越重,如此几番,勉强聚起的力气也终是被折腾的耗尽,他便也只能死死扣住凳腿,闭了双眼,全力生抗躲闪不掉的刑罚。
二十多棍下去,刺目的鲜血开始晕染开来,又一发不可收拾,刑棍所到之处便是那殷红蔓延之所,不过三棍,整个臀部已被鲜血染就。
“咣”的一声响,白郢疏将棍子扔在一旁,气好歹消了不少,喊道:“起来!有话现在可以说了!”
身后的责罚终于停了,白郢离大口喘着粗气,半天没缓过劲来。
“说吧,钱方是什么人?”白郢疏倒也不急,等着他慢慢调息过来,才开口问道。
“生死至交!”白郢离喘息着开口。
白郢疏的眸子中有一丝的动容,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近乎冷酷的开口道:“我不管你跟他的关系,他既然在刑部的大牢里,便是身犯重罪,我要因由!”
“他……不过是杀了几个狗官!”也许是已经适应了身后的痛疼,白郢疏此时呼吸稳了不少,便有了力气为好友辩护!
“杀官便是造反,还几个!”白郢疏又觉得气往上涌:“这样的人,你也敢救,真是胆大包天!”
白郢离脖子一梗,就想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了下来,只沉默不语。
“怎么不服?”白郢疏气得冷笑连连:“你有本事是吧?你有本事别拉了浅墨的人去劫狱,你有本事别把人带上浅墨山啊!”
“哥,我知道你怪我给顾儿惹了麻烦回来,但是钱方他被挑断了手筋脚筋,马上就要问斩了,我一点耽误不起啊,这是最快最保险的办法了!而带他上山,是请你帮他治疗,不然他就算命捡回来了,人也废了!”
白郢离眼神躲闪了一下,才似稳了心神,正色道。
“这么说我还该夸你想得周全?”白郢疏都被气笑了:“那你倒是告诉我,这事你准备怎么了结,朝廷那边怎么交待?”
“朝廷之上,如今瑞王一家独大,大哥,你救过瑞王一命,如果大哥出面,他怎么都要给你几分面子吧?”白郢离满不在乎道。
“既然你知道我与瑞王交好,为什么开始不找我,非要劫狱弄得人尽皆知?”白郢疏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愣之下,下意识问道。
白郢离闻言苦笑:“我早找你,你会帮我吗?怕是恨不得连我都被看住,无法去救人了吧!”
“所以你故意弄出这么大动静,还拉上浅墨,逼得我不得不出手斡旋?”白郢疏怒火中烧,口不择言:“白郢离,你能耐!算计人算计到自家人头上了!你给我滚,带着钱方滚出浅墨!”
“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明知大哥会暴怒,白郢离依然这么做了,他的心中便是有些依仗:“就算你要赶我们走,也得先治好了钱方再说啊!”
“治好钱方,让他继续去杀官造反吗?”白郢疏冷哼道:“你凭什么要我救他!”
面对大哥的责怪,白郢离渐渐坦然,颇有些无赖的开口道:“就凭我是你亲弟弟,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为什么不肯帮我呢?”
“好,好,好!”白郢疏连说了三个好,才咬牙切齿地道:“你说的有理,我是你哥,你惹下的麻烦,我是要抗,你开口要求,我是要帮,不过当哥的今天也教你一次,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要我救钱方,便要付出代价,你若能熬过我的打,我就如你所愿!”
“还打?!”白郢离闻言,身子反射性的颤抖了一下,身后的伤似乎更痛了一些。
白郢疏有一瞬的不忍,却终是摇摇头,眼神扫过挂满刑具的墙边,从中挑了一根长鞭,顺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刺耳的破空声音划破此时的寂静,为这本就骇人的刑堂更添了几分恐怖。
两双眸子在空中相遇,对峙互不相让,半晌,白郢离才任命般的嘟哝了一声:“打吧打吧,打完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白郢疏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上前一把拖起白郢离,先是拿了麻绳将他的双手绑在一起,才又将他吊在刑架上。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走得特别的慢,望着大哥的动作,白郢离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脸蓦地白了,看来这场打,大哥是准备让他终生难忘了。直到身子被吊在半空中,他才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微闭了眼,深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不停地告诉自己:既然躲不过去,也只好挨着!一会儿就挨完了,挨完就没事了!
“嗖-啪!”一声巨响,又急又狠的一鞭向着白郢离劈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空旷的刑堂之中,久久不绝。
一鞭子下去,本该能勉强分些力道的衣衫就被直直抽破,一道深深的血痕烙印在白郢离的后背之上,鲜血慢慢冒了出来,血点一个接着一个,晕染开来。直到那这一鞭结束,白郢离的身子仍不住地颤抖着,他本做好了疼痛的准备,以为自己可以抗得住,可他实在无法想象这细鞭会是这么的痛,他高估了自己,才一鞭,竟就让他产生了放弃交换的念头。
““嗖-啪!”“嗖-啪!”正反接连两鞭复又甩了下来,白郢离只觉那一条皮肉像是被利刃生生碾过,耳中仿佛能听到皮肉被抽裂的声音,痛到无法呼吸,生不如死。
白郢疏确实是存了成心教训他的心思,并不给他喘歇的机会,一鞭又一鞭劈头盖脸地砸下,打得急了,也就打到哪儿算哪儿,除了脸,白郢离的背臀,甚至手臂、肩上都无一幸免,吊着的身子顺着长鞭的落势被打得不停地打转,他也无力承受,只能随着凛冽的破空声发出难以抑制的喊叫,声声哀转,令人听着就有些感同身受。
“二叔!”易卿顾一直守在刑堂的大门之外,此时听到二叔的惨叫声,他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再也忍不住,用力拍着大门,口中运了真气喊道:“爹爹,开门,饶过二叔吧,爹……”
白郢疏的手中的鞭子一顿,眯着眼看着白郢离抽碎的衣衫,狰狞的伤口,既生气又心疼,黑了脸问道:“以后还敢这么胡闹吗?”
这若是换作易卿顾,不用白郢疏问,他也会保证自己不敢再犯,可对于白郢离来说,台阶给到这份上,他也未必肯下。
“哥……你何必这么问……我……我说不会闯你眼中的那些祸也是……也是敷衍你的……”一句话断断续续中说完,白郢离抬起被汗水浸遍的脸,艰难地动了动嘴角,扯起了一丝笑意。
“说到底你就没觉得自己错了是吗?”白郢疏火又往上冒,气急败坏道:“好,那我们的约定继续!”
白郢疏不再留情,一鞭狠似一鞭,层层撕裂衣衫,皮肤,深深咬进血肉之中,仅仅片刻,那血痕便密密麻麻地织在白郢离的身上。
白郢离已无力喊出声,只狠狠咬着嘴唇,嘴中的腥甜已分不出是来自何处,眼前阵阵发黑,他的心底还有一丝的解脱之感,昏过去便不会再痛了吧……
“哐当”重重的一声巨响,白郢疏忍不住回头,但见易卿顾气喘吁吁地从外闯了进来,瞧着满身是血的白郢离,目中全是惊恐,急急冲上来对着他叫道:“爹,别再打了,再打就把身子打坏了!”
“谁让你进来的?”白郢疏深深呼了一口气,冷冷道:“我既然有本事打他,也有本事治好他,这里没有你的事,出去!”
“爹……”易卿顾惶惶叫了一声,跺跺脚飞身上前,硬是将白郢离的身子放了下来,一把抱住,心疼不已,转向白郢疏道:“再大的错,这样也够了,爹爹到底还要怎样?”
触目的鲜红,浇灭心中的怒火,白郢疏愣了半晌,终是微微叹气,伸手揽向白郢离的身子,退让道:“算我拗不过你,你要我做的事,我都会做到,现在,我先给你看看伤!”
“不用!哥,我的伤没事”白郢离的声音已经喊得嘶哑,但是经了这些功夫的歇息,他重新聚起了几分力气逞强道:“你先去看钱方吧!”
“好!”白郢疏无奈摇头,也没坚持就点头道。
我干了一件蠢到家的事,我在邀请一个好友的时候,不小心,邀请了所有的人,这个QQ号上很多同事,还有之前别的地方认识的人,于是现在我在不停的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而且有同事竟然百度这个群的名字是什么……天啊,我要哭了……
我再来解释一层,因为我的技术失误,不停有人加进群里,根本停不下来,所以群被我暂时解散了,不过当时特别混乱,只是一瞬间,同事百度了也只是觉得文艺,应该没什么的,现在大家都没有问的了,我应该小心点的,被自己蠢哭……
好吧,我重新来过,新的群号是220704111!!!
“啊”都说上药的过程等同于再一次受刑,这点在白郢离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本就不顾及面子,亦不肯咬牙隐忍,这刚刚开始清洗伤口上药,他已经呼天抢地地一通叫喊,喊得一旁站着的易卿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二叔,你忍忍!”易卿顾一边手足无措地安慰着白郢离,一边只能对着王思文埋怨道:“你轻点!!”
王思文也只能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继而将一卷手帕递到白郢离的面前,颇有点公事公办的架势道:“二爷,咬着这个能好些,也省的喊坏嗓子,您这伤看着严重,却没伤筋骨,上了药就没事了,实在不行……要不等白爷给您处理伤口!”
“也好,就等爹爹过来吧!”将心比心,易卿顾觉得二叔应该是希望爹爹打过之后给他上药的,因此略一迟疑,就答应了。
“等他干嘛啊,又不是他上药我就不疼了,他还不如思文耐心呢!”白郢离却是很理智地拒绝了。
“好,少主,帮忙扶一下!”王思文点点头,手脚麻利道:“那我快一点!”
这药上的,不仅大夫和病人累的够呛,连易卿顾都忙活的一身汗,可他刚坐下歇口气,下人已经将白郢离的饭菜端了上来,又在他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二叔,先喝点鱼汤吧,这个对伤口愈合好!”易卿顾拿汤匙用上一口,递到白郢离的嘴边。
“别,我自己来行了!”白郢离很不适应的偏了头,伸手去接。
腕上的淤痕,让易卿顾的眼神一暗,他咬咬唇,并没有坚持,就任由白郢离自己端走了碗。
“顾儿,不是又不能喝酒了吧?”白郢离又瞧了两眼饭菜,立马发现了这个郁闷的事实。
“药酒我已经让思文配了,会尽快送过来!”易卿顾连忙道。
“算是没白疼你!哎呦!”白郢离一乐,动了动身子,牵动伤口,又疼得怪叫一声。
“二叔没事吧!”易卿顾立马紧张道。
“没事!”这一顿折腾,白郢离也是饿了,答了一句,就狼吞虎咽了一番,然后才有些奇怪地看着一旁默默给他递饭菜地易卿顾道:“顾儿,你怎么不说话啊!”
“呃……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易卿顾说得确实是实话,往日他和二叔没大没小的插科打趣,聊不完的话题,但是今天眼见二叔被爹爹打成这样的还依然像往日一样没心没肺,他看着除了难过,亦有些心虚,半晌,他鼓起勇气,挤出一句话道:“二叔,对不起啊!”
“顾儿,你没搞错吧!”白郢离诧异地抬头:“我瞒着你擅自用了你的人,让你的浅墨招惹上朝廷这块大麻烦,怎么算都是我对不起你吧!”
“浅墨有难的时候,二叔说不用拿你当外人,二叔有需要的时候,又有什么擅不擅用的”易卿顾的嘴边溢起一抹苦笑:“可是爹爹却为了这个罚了二叔,我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做给浅墨中人看……”
“你爹他就是喜欢做这种公正的姿态!”白郢离撇撇嘴,满脸的挪耶,但终又有些不甘心的道:“不过,他想的也对,浅墨毕竟不是你一个人的,这样也省的落人口舌!”
“可是二叔……”易卿顾终是忍不住问道:“爹爹打你打得这么狠,你都不会觉得委屈吗?”
“委屈谈不上吧,谁让我犯在他手里呢!”白郢离玩世不恭道:“再说他最后还不是给我收拾烂摊子了,这顿打也算值了!”
“二叔你……真是想得开啊!”易卿顾被弄得苦笑不得:“要是我,爹爹打得这么狠,我肯定会伤心,觉得爹爹不疼我了!”
“那是你太想不开!”白郢离翻着白眼,毫不在乎地道:“我要他疼干嘛,不够肉麻的!”
“也是,你要我给你善后就行了!”白郢疏推门走进来,似笑非笑道。
“哥,你怎么老这么神出鬼没的!不带这么吓人的行不!”白郢离瞪了他一眼,嚷嚷道。
易卿顾有些傻眼,这个二叔的逻辑,似乎很是强悍,他不由又望向白郢疏,希望爹爹不要再生气才好。
“钱方没什么事了!”白郢疏却并不接这个茬,只自顾自的道。
“那就好,等他身子一恢复,我就送他下浅墨,之后的事,就不用你管了,经了这次他会小心再谨慎的!”白郢离高兴道。
“嗯”白郢疏点点头,并没有多言。
易卿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这两位的节奏,他有些跟不上,这翻篇翻的也太快了些吧……
“少爷,二爷的药酒送来了!”门外下人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易卿顾的胡思乱想。
“进来!”易卿顾回神,扬声道。
眼见下人退下,白郢疏先是夺下白郢离手中的药酒,闻了闻,又抿了一口,才还回去,皱眉道:“少喝点!”
“你这不是盯着呢吗!”白郢离不乐意地嘟囔了一句,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才又对着易卿顾嚷嚷道:“来,顾儿,一起喝,快点!”
“呵呵,我……”爹爹还在身旁,易卿顾总觉得二叔咋呼地有点过,于是讪笑一声,才执起酒壶,望了白郢疏一眼,小心翼翼道:“爹爹,我陪二叔喝点?”
“喝吧!”白郢疏答应的痛快,却在易卿顾倒完一杯时,抢先抓起,将酒倒入口中,笑道:“你另外再倒一杯!”
“哥,你怎么也喝上了?”易卿顾愣神的工夫,白郢离已举杯向着白郢离示意,好奇道。
“被你气的,借酒浇个愁!”白郢疏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打都打了,怎么还生气啊,到底还想怎样?”白郢离见大哥话虽这么说,却已配合地跟他举杯,知道他即使气不顺,也已无奈接受这个事实,于是满不在乎道。
“你就是看准了我不能对你怎么样,才这么肆无忌惮!”兄弟对饮,白郢疏这话也不是责怪,只是半开玩笑半落寞道:“我看我是管不了你了,你要是这么作下去,有一天你闯的祸,你哥我兜不住了,怎么办?!”
“二叔,爹爹也是担心你……”易卿顾慢慢适应了两人的节奏,本只默默陪着酒,但这时也忍不住道。
对于大哥的心意,白郢离是从未怀疑过,如今见大哥如此操心自己的样子,心中也不是没有触动,默了默,他才调整心态,撇撇嘴,煞有其事道:“哥,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无奈!你是不能把我打死,但是绝对会毫不手软地把我打个半死,只要我不是铁打的,就会痛,会害怕啊,说实在的,被你打过,谁都不想再挨一回!”
白郢疏和易卿顾都被他的话,逗得一乐,这话也算是服软了,白郢疏亦知道不能再逼,只挑眉道:“哦?”
“哥,我有那么不靠谱吗?我也会三思行事的,你相信我行不行!”白郢离眼大哥仍不放心,不满道。
“谁让你之前的记录不良!”白郢疏终是笑了笑,他确实也不能一直把弟弟当孩子,于是与白郢离碰杯对饮,又玩笑道:“不过你可以慢慢让我改观!”
“这还差不多!”白郢离也是见好就收,只是仍不甘心道:“你看我这两年也没闯什么祸不是,至于这次,钱方他真是值得我救的人,我也没胡闹!”
“他是不是非救不可,我倒是已经用鞭子衡量过了!”白郢疏挪椰道:“既然你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便相信你的判断!”
“让你相信我还真不简单!”白郢离忍不住反唇相讥,但心中还是很高兴大哥的认同的。
兄弟俩相视一笑,这事算是真正揭过了。
易卿顾一旁见两人已毫无芥蒂,喜上眉梢,举杯倡议道:“爹爹,二叔,来咱们一起喝一杯,顾儿敬你们!”
说完,率先扬头喝下,白郢疏亦随了一杯,随即有些不胜酒力,苦笑道:“我喝不过你们,你们俩继续,我陪不了了!”
“哥,你也累了,要不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白郢离出于对大哥的关心,亦不想大哥在面前束缚着他,于是提议道。
“嗯,好!”白郢疏扶额应了一声,却在起身一瞬又重新坐了回去,对着易卿顾道:“对了,顾儿,你准备一下,明日咱们就赶往瑞王府,让他帮忙把劫狱的事糊弄过去吧”
“是,顾儿一会儿就吩咐人准备!”
“喏,银票,给他办点厚礼!”白郢疏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交给易卿顾道。
“爹爹,不用,顾儿有钱的……”易卿顾不肯要爹爹的钱,却也忍不住感叹道:“不过爹爹也好有钱啊!”
“拿着吧,你二叔从小用我的钱都用惯了,再说了谁让我打他了呢!”白郢疏笑道。
易卿顾也不好再推辞,收了钱,就听白郢疏又道:“这事咱们帮你二叔处理好,浅墨里我可不想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放心吧,爹,他们不敢的!”易卿顾拍着胸脯道。
“嗯,那就好!”白郢疏振衣而起道:“那你们继续聊,我先回房了,哦,还有,皇家有不少好东西,你们俩看看喜欢什么,我帮你们跟瑞王要!”
PS:二叔番外结束,这个番外写完二叔不涨粉不科学啊!!
书接正文,话说白郢疏一行坐了三天的马车,三人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正好汇同了浅墨的众人,同上少林。他们特意早来了两天,准备先将浅墨的人安排在少林寺,白郢疏他们再单独去一趟白家祠堂祭拜。因着江以辰这一闹,倒也提醒了白郢疏,他们还是先一天安排易卿顾认祖归宗,平了内部的不赞同之音的好,省的白白演一出同室操戈给外人瞧了热闹去。
苦了大师亲自将他们迎进屋内,分宾主落座,简单的寒暄过后,白郢疏含笑道:“此次累大师周旋,不胜感激。”
“阿弥陀佛,郢疏,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苦了大师双手合十,轻宣佛号道:“老衲身在佛门,自是希望看到世间少些杀戮,浅墨愿在占得上锋之时,同武林同道化干戈为玉帛,老衲欣喜之至!”
“顾儿,这地方虽然戒荤戒酒的,但是这茶却很是不错啊,你尝尝!”白郢离有些受不了那两位的一板一眼,明明已经熟到亲人一般,还非得那么端着客气给谁看啊,他自顾自地小声招呼一旁的易卿顾道。
易卿顾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爹爹和苦了大师说话呢,他们怎么能在一边窃窃私语,这时白郢疏的目光也转向了这边,不过他却对弟弟的脾气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叱责,反而伸手端起身边的茶杯,顺着他的话道:“是呢,大师这边的茶确实很好,我也很久没喝到了!”
“喜欢就多喝点!”苦了大师微微一笑,又关切地望向白郢离道:“阿离,你的伤好些了吗?”
白郢疏端着茶杯的手一颤,白郢离已笑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大师的消息好灵通啊!”
“那就好!”苦了大师点点头,似是不经意道:“你们与江施主的事,老衲也听说了一些,这事虽说没在江湖上流传开来,但是白家内的人以及白家的亲朋好友怕是都知道了!”
这事白郢疏他们没跟人说过,当时又没有人看见,话肯定是江以辰传出去的,既然是他传的,他们也不指望能传出个正经样来。这是听了这话的三人同时的第一反应。
易卿顾低头沉默不语,白郢离冷哼一声,嚷嚷道:“他们知道了也好,也正好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态度,熄了那份找事的心思!”
白郢疏啧了一口茶水,神色如常,不急不慢道:“大师可是有所赐教?”
苦了大师并没有直接回答,反是先看了望了望一旁的易卿顾,眼中浮出几分善意的笑意:“老衲之前也见过易门主几次,但今日一见倒像是初次相见了!”
“之前卿顾对大师多有冒犯,大师莫怪!”易卿顾闻言一愣,随即起身恭敬道。
“不敢当,老衲不是这个意思!”苦了大师笑意越发真诚,却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不待易卿顾再次接话,苦了大师又对着白郢疏温言道:“老衲是觉得族人之间和而不同,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那也得看他们是不是君子!”白郢疏淡淡地笑,黝黑的眸子疏无温度道。
白家的祠堂,就在少室山下,并不见什么讲究奢华的布置,但简简单单的设置仍承载着岁月的厚重,令人望了生畏。
越是靠近,易卿顾的心越发颤的厉害,说不出是激动紧张亦或者别的情绪,他只是觉得有些喘不动气,步子也越发不稳了。
触手的温热,适时给了他心安,却是白郢疏发现了他的异样,执起他的手,默默给了他力量。
四人的身影,刚刚出现在祠堂门口,早已等在此处的白家族人立刻起了一阵骚动。
“家主!”一位族中颇有地位的白郢疏的族叔示意众人安静,对着他皱眉道:“易门主尚未认祖归宗,怎可擅入白家祠堂?”
“今天这不就是来认得吗,不进来怎么给先人上香磕头!”白郢离先是笑嘻嘻地抢过话道。
“若有族人流落在外,要重入家谱,需族人同意,易门主要认祖归宗,我们有异议!”又有一人站出来道。
“我大哥的正妻嫡子入家谱天经地义的,你们凭什么有异议啊!”本来祠堂重地,即使是白郢离再不羁也想着忍着自己的脾气不发作,但是他没想到众人如此挑站他的极限,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耐。
“二爷这话说的,难道我们旁支就不是白家之人,便没有资格质疑了吗?”
“就是就是,且不说易门主是黑道白道,咱们白家向来是隐世之家,不跟武林众人起什么冲突,若是接纳了他,岂不是要到处树敌?”
“听说前几天,易门主和二爷还跟江家的家主一言不合打了一架,我们两家世代交好,怎么就闹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家主,你要跟我们一个交待!”
“对,给我们一个交待!”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火朝天。
“都说够了吗?”蓦地,清冷的声音响起,敲得众人的心头都是一震,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白郢疏扫视全场,不怒自威,嘴角扯了一丝冷笑道:“今天我就是带儿子祭拜祖先的,若是大家觉得我袒护了谁,纵容了谁,不配做这个家主,那么今天之后,这个祠堂,我们父子不再来了就是!”
“家主……”这话太重,众人立马慌了神。
“顾儿,上香叩拜!”白郢疏却不再容众人多说一句,直直道。
多少说辞质疑就这么被生生地堵在了口中,眼见着易卿顾恭恭敬敬地上香,对着先祖的灵位三跪九叩,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即使心中千万个不赞同,可偏偏就是脚迈不动,嘴张不开,没人真的出来硬阻。
说到底他们旁系之人所依仗的是嫡系的医术名声,多少年来他们凭着白家人的身份在江湖中获得的尊敬也并不是自身的实力,所以白郢疏威胁要不做这个家主时,并没有人真的自不量力的去挣这个位置,亦没有本事去惹急在武林中占尽风头的父子两人。
直到易卿顾重又跪在白郢疏面前正八经的行了大礼起身,才终于有实在接受不了的人站出来,冷哼道:“既然家主执意如此,又不肯解释半分,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就此告退!”
“等等”白郢疏尚未开口,易卿顾却抢先一步阻道。
祠堂内的少年一直安静的站在父亲身旁,清澈的双眸未曾沾染一丝戾气,让人根本无法将他与传说中嗜血的邪门之主联系在一起,可他这一出口,那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令人心生畏惧。
“你……你不准我们离开吗?”
“卿顾不是这个意思!”易卿顾微微欠身,礼数周全:“只是卿顾希望与大家认识一下……”
“顾儿……”他的话音刚落,白郢离先是忍不住,皱眉喊了一声,显然是不愿易卿顾姿态放得那么低。
易卿顾抬头对着他一笑,温和却又坚定,不管怎样,这认宗归祖的仪式已经是完成了,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欣喜,他也不愿意爹爹真的为了他,弄的整个白家不满,于是他诚恳道:“卿顾愿守白家祖训,聆听爹爹教训,绝不敢做有损白家之事!还望大家给卿顾一个机会!”
白郢疏也是不愿意儿子受委屈的,但是易卿顾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不想当众反驳他,只好折中,对着一旁的白琉心道:“心儿,你去帮你哥哥介绍一下……”
白琉心是众人都接受的白家少主,由他介绍至少给双方都全了面子,白琉心小大人一般先是介绍了族中最年长的老者:“哥哥,这是曾叔公!”
“曾叔公好!”易卿顾俯身行礼。
“嗯,起来吧!”从进来一直就闭门养神没说话的老人,此时像是刚睡醒一般,一派自然地受了易卿顾的礼,竟然还往易卿顾的手中塞了一个红包。
“多谢曾叔公!”易卿顾眸子陡然一亮,这个头真是开的太好了!
“族伯公”
“族伯公好!”
“不敢,大少爷好!”一瞬间的迟疑,心中终是暗叹一声,欠身还礼。
“族叔公”
“族叔公好!”
“在下不敢受大少爷的礼!”即使心有不忿,避开了易卿顾的礼,可易卿顾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更改不了了。
……
长辈们都认可了,后面的就简单多了,该还礼的还礼,不愿意的也只能心中诽谤,虽然二十多人见下来,易卿顾累个够呛,但是他心中却是高兴的不得了,事情竟然这么顺利的就搞定了。
“家主,即使我们之前多有质疑,也并不表明在听完解释之后仍不接受大少爷,而如今我们接受了大少爷的身份,该问的还是要问!”气氛缓和了许多,一人越众而出,似是心平气和地道:“大家只是希望过以前平静的日子!”
“这是自然!我也不想白家卷入是非争斗之中,我之所以请苦了大师在少林召集武林同道,从中调合,也是这个意思,就不知道大家为何还有疑虑?”白郢疏原本是打算在众人被迫接受易卿顾认祖归宗之后再好好解释消除大家的顾虑的,但是眼见儿子已经给足众人面子,竟然还有人非讨个交待,口气不由不善起来。
“可是江家家主说……”
“白家之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置喙!”白郢疏冷冷将话打断:“与他的纠纷,我自问问心无愧,不曾有半点对不起他,若他执意挑拨白家内部关系,那更没有和解的可能!”
话已至此,谈无可谈,众人便只好再退一步道:“我们自是信家主所说,今天祠堂之内,即使多有争执,也是内部之事,对外,白家向来是同心协力的!”
“这就好!”白郢疏只微微点头,对易卿顾的人生来说甚为重要的一幕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回往少林的路上,易卿顾一直傻乐着合不拢嘴,白郢离忍不住摇头道:“顾儿,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干嘛那么给他们脸!”
“他们这不是认同我了吗,这就行了嘛!”易卿顾不在乎地道。
“顾儿,你其实不用那么辛苦的,爹爹会给你安排好的啊!”白郢疏半是心疼半是抱怨道。
“爹爹,顾儿不辛苦啊,只是按规矩与族人见礼,很正常啊!”
事情总算是圆满的解决了,白郢疏也不想过分计较那些细节,只是他看着一脸幸福的儿子,忍不住想要逗他,他将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易卿顾道:“按规矩是吧!诺,按规矩白家子弟都要牢记族规家训,把这个背熟了,我晚上检查!”
PS:为什么顾儿要背族规呢,其实只是因为我觉得小孩在爹爹面前背书的场景略萌……
白郢疏当先离开,易卿顾低头望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族规,笑容全都僵在脸上,顿时觉得有些头大。
“哥哥,什么族规啊,给心儿看一眼!”白琉心攀了易卿顾的手,很是感兴趣的道。
“好啊,给你”易卿顾答应一声,将手中的小册递过去,才又疑惑道:“心儿之前没有背过吗?”
“没有啊,心儿不知道呢”白琉心眨着眼睛,颇为无辜地道。
“可不是说白家的子弟懂事以后,父母就要教导监督,令其牢记族规的吗?”易卿顾指着开篇前言道。
“爹爹”白琉心听了哥哥的话,立马上前拉了白郢离的袖子不乐意地道:“爹爹怎么没有跟心儿提过?”
“啊,这个啊……”白郢离心虚地望了儿子一眼,眼珠转了转,干脆搪塞道:“顾儿,等你背完了,再教心儿背!”
“二叔,该不会你也没背过吧?”看着二叔闪躲的眼神,易卿顾虽然是疑问,可是几乎都可以肯定就是这样的。
“呵呵,这个原则上是要背的,但是……”白郢离讪笑道:“我们向来不怎么讲究这些的……”
“那爹爹怎么非要让我背啊?”易卿顾哀呼一声,他也不想背啊。
“可能刚刚认了你回来,那个管族规的人“好心”的提醒了大哥一下,大哥才记起有这么一回事!”白郢离抬头望了望天,又一脸同情地望着易卿顾道:“还有一下午,你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快点背吧!”
“我怎么这么倒霉!”易卿顾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又猛然想起一事道:“对了,二叔,是不是我爹之前也没有背过这个东西?”
“你可千万不能跟你爹较这个真!”白郢离摇摇头,脸色的同情又加了几分:“你爹从小脑子好使,过目不忘的,不能比!”
“天啊,好吧,你别理我,大家都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好好的背吧!”易卿顾欲哭无泪,痛苦道。
“行,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背!”白郢离不厚道地笑着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又返回来道:“哎,你可不能再大哥面前卖了我哈,要我背这东西,我非惹不住撕掉不可!”
“都记住了吗?”白郢疏望着战战兢兢,忐忑不安走进来的儿子,眼底全是笑意,故意严肃道。
“应该是记住了吧!”易卿顾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答得一点都没有底气,可怜他没有爹爹那般的好脑子,记得快忘得也快的啊,尤其是要在爹爹面前背啊,更是多了几分紧张,能背全就怪了!
“记不住也不要紧,爹爹会提醒你的!”白郢疏拿着戒尺在儿子面前晃了晃,悠闲道:“开始吧!”
“啊,是!”易卿顾心底那个郁闷啊,爹,您这是整我呢吧,这样一吓,顾儿更记不住了啊!
“大凡教化,博大精深,自不能全之,白家立世,秉承本心善念,所谓族规,只与子孙后世共勉之……”易卿顾咬咬牙,拼了,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死记硬背了一下午的话努力地往外倒。
“停……”谁知道易卿顾刚刚磕磕绊绊地背了几句,白郢疏就拿戒尺敲着桌面打断了他道:“顾儿啊,你看咱们白家的族规还是蛮有爱的嘛,你就不能背的有感情点吗?”
“我……呃……是!”易卿顾的脸僵了僵,又迅速皱成一团,心中那个叫苦不迭:爹啊,顾儿这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啊?怎么变着花的欺负我呢!本来背书就够难熬了,舌头都要不打弯了,还怎么能有感情啊!
白郢疏看着儿子明明心中诽谤不已,口上却不敢有半点的不满,还是老老实实地称是,那副小模样着实可爱的紧,忍不住笑道:“嗯,笑笑,欢快点!”
易卿顾终是忍不住,幽怨地望了白郢疏一眼,强挤了一丝笑容,继续背道:“宗族子孙,份属同枝,休戚与共,同仇敌忾,凡私自内斗生事者,必严惩之……”
他一边背一边又偷眼向着白郢疏的脸色望去,好歹等到爹爹微微颔首,易卿顾的心中总算略安,看来是没有背错。
“一族之内,家世延长,必不能只顾个人,遇祸难者必相恤,遇疾病者必相扶,遇贫穷者必相给,遇……”可惜好景不长,背着背着,易卿顾就背不下去了,怎么都记不起下一句是什么。
“嗯?”白郢疏倒也不催促,只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一声。
“爹爹,顾儿记不起来了!”易卿顾只累的额头上逼出了一层冷汗,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直言道。
“伸手!”白郢疏面无表情道。
“爹……”易卿顾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磨磨蹭蹭地将左手伸手易卿顾面前,差点就求饶了,背不过书被打手心什么,似乎是小孩子常有的场景吧!怎么就能摊到他身上,他好倒霉啊!!
白郢疏并没有被儿子的一声喊得手软,戒尺被举起,又带着风砸了下来。
易卿顾怎么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戒尺挥到自己手上,头不禁急急往旁边转,不能直视。
“啪”“啪”一连两下罚过,声音够响,但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只是一阵火辣辣地痛感碾过,易卿顾偷眼往白郢疏的脸上望去,心里不由就想,爹爹其实并没有生气吧。
“遇生计者必相谋,继续背!”白郢疏并没有与儿子投来的目光相对,只收了戒尺,轻咳道。
“谢谢爹爹教导!”暗暗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掌,易卿顾先是嘴甜地道了一声,才又开始继续背。
“孝之始,爱自身,忌自轻,禁自贱,名之显,始于信,持之衡,终成气!”
“伸手!”
“爹爹,顾儿没有背错啊!”本来感觉良好的易卿顾猛地抬头,诧异道。
“你不觉得这条你做的很不好吗?”白郢疏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
“我……”好吧,似乎是这样的,为什么感觉爹爹说得什么都有理呢,易卿顾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再此将手交了出去。
“啪”“啪”戒尺又挥了下来,不过两下,手心已经全红了,承力重的地方还有点肿,手果断是不经打的地方。
“爹……”眼见戒尺又被举起,易卿顾忍不住将手缩回,又在白郢疏尚未反应之前,一头扎入他的怀中,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闷声闷气地道:“爹爹不打,顾儿明天要见人的,手被打肿了会被笑话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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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3:2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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