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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久别故人归[第3页]

作者:归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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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未曾注意到他衣袖间的挣扎，出门时难得有些匆忙，等赶到贺少安住处时，张渡正出房门。
“侯爷。”张渡抬手作揖。
贺玉笙扶起他问道：“他怎么样？”
张渡面色凝重：“不太好。”接着又道：“他中过极其阴邪的毒，毒入肺腑，虽解了大半，却还有余毒，解药我暂时不能完全配出，需得给我几日，我先开了药方让他服用，暂时缓解他的苦楚。”
“可能根治？”听到中过毒时，贺玉笙额间便凝了寒气，眉眼带了忧虑。
“不瞒侯爷，公子他这些年身体损耗十分严重，我诊他脉相杂乱无比，身上有多重余毒，肝脾肺等都过度疲惫，更是思虑过重，再如此下去恐怕不出三年身体就要熬不住，他如今还是年轻恐怕时常都是随便糊弄，根本不知利害，侯爷还是要时常宽慰他，这般年纪怎会如此忧虑。”张渡摇了摇头，很是不解。
贺玉笙只觉得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恍惚着想，走的时候分明什么都好好的，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他这一身的伤痛又是怎么来的，若是这六年让他待在自己身边又怎会舍得让他受这样的苦楚，到底他恨着也是应该的，到底是自己伤了他。
张渡见他这副模样，叹气道：“侯爷也不必过分忧心，张某不才，公子身上的余毒却还是能尽数除去，其余只需多养着也不会出大问题，只是这思虑过重，侯爷还需多多开导，他毕竟年轻身体底子好，养些年月自然会好。”
贺玉笙抬手：“多谢。”
张渡忙道：“侯爷不必同我客气。”
张渡告辞去了药房，贺玉笙才踏入房门，正见贺少安脸色惨白的伸手似要那床榻旁矮几上的一本书。
贺玉笙快步走过去，语气带了几分责怪：“既然病了便好好休息，这时还看什么书？”
贺少安收回手，语气十分虚弱：“普通伤寒罢了，还劳烦父亲亲自来一趟，我没什么大碍，父亲回去休息吧。”
贺玉笙听着到底心疼，只是他情绪向来不怎么外露，只是俯身替贺少安拿了书，轻瞥一眼，心便彻底融了，正是千字文。
“我偶然在书架上看到的，一时怀念便拿下来看看，年幼时到底无知，将好好一本书涂成这样，我实在……”
贺玉笙忽然开口打断：“少安，你告诉我，这六年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何不回来？”
贺少安愣了愣，勾了抹不知在嘲讽谁的笑容：“江湖游走，刀口添血。”顿了顿道：“我怎么敢回来。”
你说了这辈子都不愿再看见我。
终究是痛苦，贺玉笙忽的抬手摸了摸贺少安的头发，是阔别了六年的亲密，贺少安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却克制不住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贺玉笙开口声音竟有些颤抖：“少安，原谅我。”

第十章
七日后，华引山。
箭尾的羽翼在空中划出饱满的弧度，稳稳当当地落到玉壶，一白袍青年抖了抖袖袍收手。
九阶之上清华的帝王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准头。”
四下满座具是夸赞，阿谀亦或诚心从来不重要，不过是乐帝王之乐，忧帝王之忧，伤帝王之伤。
贺少安拜礼：“皇上谬赞，臣不过献丑罢了。”
宋殷摆手：“少安何必谦虚，从前这投壶你也是次次投准，还未见你投偏过。”又想起什么似的，神色甚是愉悦地对贺玉笙：“卿容，少安这样真是像极了你少年时，太像了。”
贺玉笙抬手敬酒道：“青胜于蓝，冰寒于水。”
宋殷笑得颇有深意，缓道：“孤倒是有些累了，众卿都退下吧，卿容和寒之留下吧，陪我说说话。”
春祭选在华引山阴，这里面水建了座帝王行宫，祭祀出行，郊游打猎的王室园林，景观是江南的风情，亭台小轩，青阶浅池，风过拂软水。
两位青年信步走在长廊上，一执扇潇洒，穿着江南独有的天青绸缎的王服；一从容挺拔，着了身玄色紧袖束腰的长衣。
“你猜结果会如何？”宋悯摇了摇手中折扇。
“不必猜。”贺少安淡淡道：“他必然会同我一起去。”
宋悯偏过头，挑眉笑：“这么肯定？你又做了什么？”
贺少安停下脚步：“他对我愧疚的很，会担心我的身体。”
“苦肉计？”
“无论什么计谋，殿下要我支开他，留下庄参知，我自当竭尽全力。”贺玉笙顿了顿又道：“九阁的人都已经安插妥当，明日名单便会送到殿下手中。”
宋悯微微笑着：“甚好。”
“不过殿下可要记得你我间的承诺。”贺少安提醒道。
“自然，我会让九阁的英豪们都替我去送死，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我最擅长了。”

啊这个地方怕有些小可爱没看懂，解释一下就是少安是故意让他爹知道他的身体状况的，嗯苦肉计。他和宋悯之间的交易是他帮宋悯谋事，宋悯替他毁了九阁，虽然安安另外的身份是九阁的人，但是他这么做有他自己的理由，后面会写的

因为楼主今天已经开学了(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早开学，我也想掀桌(?? ?′Д`?)?彡┻━┻)所以我们这几天要军训，有时间的话我尽量会更的，但是也有可能累到不想更文

唔，我这两天有点忙，没来得及更，以后补

我明明记得我昨晚发了文的，但是今天却没有？？？到底是我失忆了，还是度受给我吞了

魏凌招呼了身后一众小少年，十分大爷的转身走了，甚至没跟宋悯告退，走了两步还回过头留给贺云礼一个十足挑衅的眼神。
宋悯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贺少安凉凉道：“殿下好宽的心，臣子藐视王权，殿下居然还笑得出来。”
宋悯乐道：“我呢，一向对他们比较和蔼可亲，不必在乎那些虚礼，哈哈哈，魏凌这孩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贺少安假笑着反问：“哪里有意思？目无尊长？才疏学浅？”
宋悯十分认真地回答：“不，是年少轻狂。”
贺少安几乎不想回他话，见呆在一旁十分安静的贺云礼，他上前两步，贺云礼便退后两步。
贺少安目光一凝，直接伸手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跟前，本以为好歹有点武功底子，却没想到贺云礼被这样轻轻一拽直接跌到了自己怀里，他慌慌张张地推开自己站稳，脸色弥漫着窘迫的讪红。
贺少安心头疑惑，也没多想开口问道：“你不会武？”
贺云礼偏过头：“不会。”
“你不是八岁入的贺府？难道父亲没有教你？”贺少安微讶道。
贺云礼十分疑惑：“爹不是从文？他从未提起过他会武。

贺少安开口道：“打不过日后便躲开吧。”
宋悯亦道：“魏凌武艺了得，天赋异禀，恐怕再过几年便少有敌手了。”
贺少安点头赞同，刚刚那两招，确实角度刁钻，他都险些没躲过，奈何魏凌性子急了些，若是冷静些，恐还要更胜一筹。
贺云礼转过身道：“我从不去找他麻烦，他要来找我，我又何必怕他！”
贺少安淡淡道：“你若任他这样，他恐怕会变本加厉，若是他的死穴在你手里，自然绝了后患。”又道：“今日受的伤可严重？”
贺云礼低下头：“不严重。”被那样摔到地上只觉得钝疼，感觉尾骨都要碎了，只是自己并不想表现出来罢了。
“那我便回了去了，瑞王殿下告辞，兄……兄长告辞。”
说完这句话，贺云礼转身便走了，像是逃离一般，脚步匆匆。
宋悯看了贺少安一眼，他脸上向来没有太多情绪，神色依旧冷淡，宋悯摇了摇扇子问道：“少安，你可是不喜云礼？”
“未曾。父亲认了他，他便是我兄弟，自然是喜欢的。”
宋悯走了两步，慢悠悠道：“假话。”
贺少安并未反驳，他对贺云礼确实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唯一有的便是那点嫉妒也要被自己否定，他与贺云礼是一个屋檐下住在的陌生人，注定的过客，所谓的兄弟不过是旁人眼里的一种关系。
宋悯又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一路上穿过一片林子，林木茂盛，有风抚过树叶，偶尔还有一两声蝉鸣，宋悯突然道：“少安你记不记得这片林子？”
贺少安疑惑：“不记得。”
宋悯笑道：“也是，你那时还小，约莫五六岁吧，我带着你到这片林子来，你自己要跟我玩躲迷藏，结果你也不晓得躲到哪个旮旯草丛里去迷路了，当时天都黑了才找着你，找到你时你坐在地上哭得嗓子都哑了，你不晓得皇兄当时多生气，抱着你哄，却让我跪在庭院里跪到半夜，你被贺侯接走后，我还挨了顿打，啧，我可冤死了。”
贺少安不自觉露出些许笑意：“你从小惹是生非的，连带着坑了我多少回，我不过偶尔坑你一回，你也这样记仇？”
宋悯转过头挑眉，不该好意地笑着：“少安你可还记得你五六岁是管我叫什么？”
贺少安一脸冷漠：“不记得。”
宋悯很是夸张地娇嗲道：“悯～哥～哥～”
宋悯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越想便越是好笑，笑得脸都要抽筋好了，还一边断断续续道：“少安，哈哈哈，你来，你再叫我一声，悯～哥～哥～哈哈哈哈，你再叫一次……”
贺少安原本一脸的正经，见他笑成这样，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亦跟着笑出声来，开口：“你越发无聊了。”
二人本来笑得正开心，身后突然传来呼喊：“瑞王殿下！殿下！”

宋悯转过头正看见一个急急忙忙跑过来男子，他神色慌张，仿佛后头有鬼在追似的，等跑近了才看清面容，五官还算端正，只是过于平淡，还带着令人不悦的傲气。
“殿下……殿下……”他跑得气都喘不上来。
宋悯皱眉：“李郡？你找我什么事？”
李郡十分惶恐，两股战战：“殿下，大事不好了，你教我的法子失败了。”
宋悯疑惑道：“失败了便算了，你何必如此慌张？”
李郡一副大期将至的表情：“就是，我下药许是下错了，那马不知怎么的是太子的马，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马居然在马场上将太子摔了下来……”
宋悯心头一紧，目光便冷了下来。
“我……我是不是……我不晓得怎么办了。”他突然跪在地上：“殿下救救我，这主意是你出的，你也逃不了的，殿下你救救我。”
宋悯一时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姓李的小子平时傻不拉几的，这倒是聪明一回还晓得拉个垫背的，可宋悯大概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冷笑道：“太子殿下是我亲哥哥，这件事情你以为他会不让你给我顶罪。”
李郡吓得浑身颤抖，一副要崩溃的模样，哆哆嗦嗦道：“王法，王法，皇子犯法与庶民同，同罪。”
宋悯冷漠道：“李郡，我让你下的是泻药，马又怎么会发狂，这其中因果，怕是你自己才清楚吧。”
贺少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开口问：“怎么回事？”
宋悯狠狠瞪了一眼李郡，转身向着宋扶的寝宫走去，脸色立刻变得十分绝望：“我觉得我大约会被打死。”
李郡乃是刑部侍郎的独子，脾气嚣张，却又没什么可嚣张的本事，扬言要魏将军的长女魏莹哭着跪着求自己娶她，并且一直在努力地作死，宋悯向来无聊喜欢戏弄人，今晨李郡便又来求教宋悯：“殿下，上次你让我去调戏魏莹，我觉得还是很成功的，你看今日春祭岂不是好机会，您给出个主意。”
宋悯憋笑，你那次被揍得恐怕你爹娘都认不出来，哪里成功了？但他还是秉承着助人为乐的心思替他出了主意：“今日有赛马，魏莹肯定是要去的，你不如去个她的马喂点泻药，然后再主动将你的马送给她，她多半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并且她也会欠你一个人情。”
哪里晓得李郡这人是真没脑子，不仅喂错了马，居然还敢换药导致马在马场上发狂。
宋悯大约没料到真的玩过头了，将李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最要紧的便是宋扶还从马上摔了下来，也不晓得伤得如何，李郡这个蠢.货，若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他父亲也保不住他。

宋悯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回头笑得十分为难：“少安，那个，你替我跑一趟吧。”
贺少安叹了口气，一副无奈又嫌弃的模样：“殿下，你这样的事从小干到大，你没腻吗？”
宋悯上前，拍了拍贺少安的肩膀：“若是皇兄伤得重，我便去看看他，若是不重便算了吧，哈哈。”说完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贺少安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其实若是宋扶真的受了伤倒是个好机会，只是……
这片小树林的往事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又像是扎在心头的刺针，如今他要做的是要剥夺是宋扶口中的锦绣河山，可从始至终宋扶又有哪里对不起自己，若有一天宋扶得知真相，又如何承受的住宋悯和自己造成的伤害……
这些浓烈的已经溢出来的愧疚让贺少安在推开门时迫切地希望宋扶平安无事。
屋里头照了光，明亮淡雅，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宋扶斜靠支着头坐在窗边，手里还拿着奏本，神色尚还算平静，只是眉头凝着，见到贺少安时转眼向他身后望去，许是没见到想见得人，冷着脸问：“宋悯他人呢？”
贺少安问：“听闻殿下今日从马上跌下，可伤得严重？”
宋扶猛地一拍塌几，冷讽道：“伤得严重便来看看我，伤得不严重害怕责罚便要跑，谁教他的，没出息的东西，你去告诉他半个时辰内来找我，若不来，你且问他有没有那个胆子！”
贺少安见宋扶生气，不敢搭话，却还是问道：“殿下可有何处受伤？瑞王殿下也是十分担心的。”
“左腿受了些小伤，收拾他还是绰绰有余的！”宋悯冷道。
贺少安忽地想到了从前，他亲眼见过宋扶打人，如今回想起来亦觉得身后隐隐作痛，宋悯那时的哭嚎几乎是贺少安年幼时的阴影，直至现在，自己怕是什么痛都受过了，却还是畏惧那样的责罚。
“太子……扶哥哥，其实阿悯也是关心你的，只是做错了事，无颜见你。”贺少安到底良心未曾泯灭，开口求了情。
“他无颜？我看他脸皮厚如城墙！”宋扶气道。
贺少安本还欲说点什么，贺玉笙便到了，开口便是一句：“找了你许久，你先同我回去。”
贺少安无奈只得跟着贺玉笙离开，只是宋悯……唉他便自求多福吧，真是成日里惹是生非！
“少安，七日后我同你一起去徽州，此贪腐案皇上已交给我去办。”出了太子的院子，贺玉笙淡淡道。
黄昏一刻。
宋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沫，嘴里还叼了根狗尾草，慢腾腾地往回走，早已经有人来报宋扶的伤无甚大事，宋悯只觉得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紧了口气，在这小树林里一躲便是半天，也没见人来找过，莫不是皇兄还晓不得此事是他撩拨的？
宋悯漫不经心地推开院门，只见宋扶坐在院里的小石凳上，手上正剥着藤条，一旁的小石几上早已经堆了一小捆，宋悯吓得咽了口口水，几乎脚动得比脑子快，瞬间便退后了几步。
宋扶手上的一根藤条瞬间便被折断，宋悯看着那根藤条，心猛地颤了颤。

姑娘们啊，我最近在军训，而且马上又要去参加演讲比赛（拼命折腾自己当中）可能更文要三四天一更那种，抱歉抱歉

“滚过来！”
宋悯吓得一怂，扒在门框上，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开口求饶道：“皇兄，我下次保证不会干这种事了！”
宋扶冷着脸：“你保证？你保证多少回了，今天你是准备干什么，谋杀储君吗？”
或许是那句谋杀储君，宋悯只觉得心猛地一落，落进了空荡，他放开门框，跪到了宋扶面前：“皇兄！”
宋扶也没跟他客气，抬手扬起手中的藤条便抽了下去，藤条破风＇嗖＇的一声烙在宋悯的左臂上，宋悯疼得向一边歪去，又在宋扶的沉默的目光中自己跪正了。
宋扶扬起手又狠狠抽下，依然在左臂上，宋悯疼得浑身一颤，便晓得宋扶是真的动怒了，本还想着插科打诨地也就过去了，可如今看来，今日怕是不好过。
“皇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莫要生气了。”宋悯规规矩矩地跪好。
宋扶冷笑一声：“你倒是说说你哪错了？”
宋悯一时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宋扶手里的藤条便咬了上来，抽在同一处地方，上好的衣料仿佛下一秒便要撕裂开来，宋悯疼得直接往后躲去。
“我不该怂恿李郡去捉弄魏莹，险些酿成大祸，皇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轻些，我……”宋悯急急慌慌地说出口，生怕那藤条再落下。
宋扶猛地将藤条抽在一旁的小石几上，训斥道：“宋悯，我告没告诉过你做人做事需得有分寸，你堂堂一个王爷，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丢不丢人！李郡若是在文武百官面前说此事受你指使，你可知道是什么罪？你有没有脑子！”
宋扶气得折断了手上的藤条，抓过桌上剩下的进了屋，宋悯自然不敢耽搁后脚便跟着进了，也不敢站着端正的跪在大理石地上，才刚跪下，身后便有划破空气的风声，宋悯疼得下意识便往身后捂，做完才又觉得羞得很。
“接着说！今日还做错了什么！”说完便又一藤条抽在宋悯身后，直直抽出了宋悯的眼泪。
“不该做错事还不敢认，不该躲着皇兄，我下次不敢了，皇兄，你饶了我这次吧。”宋悯红了眼眶，纯粹便是疼出来的，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伤处的滚烫，火辣辣像是在烧一般。
若是往日里宋悯若是认了错，宋扶一般气也就消了大半，可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都怒气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了，或许是是听到李郡颤颤抖抖地说着此事是瑞王殿下指使时，他只觉得整颗心都揪起来，从未如此慌乱过。
宋扶见宋悯一副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却是一点儿未曾心软，他提起宋悯，冷声道：“裤子脱了，去桌上趴着！”
“不要！我如今都这样大了，皇兄你不能这么罚我……”宋悯奋力往后缩，宋扶近两年从未再这般没脸没皮的罚过他，骤然这样说出来，宋悯自然是又惊又羞。
“我不能？宋悯，这几年我见你大了，也要脸面，未曾这样臊过你，你是不是忘了我这儿的规矩！”宋扶声音似带了冰渣，整个人都冒着寒气，额间阴沉。
“皇兄！我不过是无心之失，你要罚我也认了，何必再这样羞我！”宋悯也不晓得自己哪来的胆子，还敢反抗。
“无心之失？你真的是无心之失吗？”
宋悯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又在一瞬恢复如常，随之便沉默的解开了腰带放在一旁，褪去了外衫，将穿在里头的绸裤褪到了膝弯下，裸出白皙的双腿和还印着一条鲜红棱子的双丘。
宋悯抿了抿苍白的嘴唇，自己被裤子牵绊着，缓缓挪动到红木书桌旁，将整个上身都趴了上去，唯独屁.股顶在桌沿，翘在身体的最高点，这般狼狈而又羞耻的动作从前不是没做过，可不知为何，宋悯在趴在桌子上的那一刻突然就觉得屈辱而难过，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
宋扶只觉得他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更让人窝火，便也是一言不发，只是手里的藤条划破空气，砸向宋悯那养尊处优白白嫩嫩的臀部。
宋扶下手重得很，没了衣物相隔，宋悯屁股上每一道痕迹都隐隐泛紫，还透着血点，一轮十藤条便将这不大不小的双丘照顾了个遍，宋悯疼得直接咬住了手，硬是撑着没躲也没求饶。
从前挨打时宋扶不许自己动，不许躲，也不许咬手，本以为宋扶见到自己这样会心疼一点，未曾想到宋扶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藤条还在往身后落，新伤叠上旧伤的那一刻，宋悯终是撑不住，疼得出了声：“啊，嘶……”
“嗖～啪！”
“皇……皇兄，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宋扶停了手，冷声道：“我以为你能撑多久，屁股也还没给你抽烂便求饶了？若是要倔你倒是可以倔到底，我索性抽得你再不敢这样放肆！”
宋悯趴不住便滑着跪在地上，宋扶走上前便将他拽起来按在桌上，手上的藤条又是狠狠几下，抽得臀峰处都破了皮，宋悯索性也不忍着了，声嘶力竭哭得像个小孩子一般，奋力挣扎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吼道：“你干脆打死我，省的我再害你性命！”

楼主还没死，但也差不多吧，努力折腾自己中，要演讲，要开会，要做事，真的没时间更文

，我以后有空了多补，看文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我也不想让你们多等

宋扶听后，问道：“宋悯，你以为我会不会杀你？”
宋悯脸色瞬间便惨白，顿了片刻才苦笑道：“太子若是想，捏死我还不比捏死蚂蚁简单？”
“宋悯！”
“太子若是要绝了后患，今日便打死我！”
宋扶只觉得一团火在心头烧，怒气上头，烧得他都快失去理智了。
偏偏宋悯又道：“太子若是今日放过我，日后定会后悔的，杀了我，杀了我啊！”
宋扶未曾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的一句问话，居然能让自己和宋悯之间失控成这样，一时间甚至不顾从小到大都严格恪守的礼仪修养，直接冲着门外吼：“来人，给本宫去传杖！”
外头的小厮颤颤抖抖地穿进来：“殿下，庄大人已在大厅候了许久，是否需要先行见一见？”
“本宫让你去传杖，滚！”宋扶怒喝道。
“太子殿下，可否出屋一叙，臣尚有要事禀报。”庄玄居站在门外，沉声道，虽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大概也能猜出。
宋扶沉默了半晌，闭眼冷静，良久才快步踏出屋子，见庄玄居等着，道：“老师久等了，我们去书房再谈。”
庄玄居未动，反是叹了口气，劝道：“太子，他毕竟贵为皇子，你总要给他留些脸面。”
“我明白，老师，今日是我……是我没控制好。”宋扶无奈道。
庄玄居，又道：“殿下便先去处理吧，臣确实有要事同殿下商议，在书房里候着。”
宋扶点了点头，便又回了房间了，见宋悯一身青紫的血棱子，交错密集的分布在臀腿上，又狼狈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隐约瞥见他惨白的脸色衬衣泛红的眼眶，毕竟是自己的养大的弟弟，便是这般气自己，看他这般可怜模样却还是会心疼，真是混.账东西。
“起来吧，不必跪着了，药在第二格柜子里，自己取了敷一遍，实在不行，外头也还有人伺候着。等我将事情处理了便过来，我们谈谈。”宋扶口气缓了不少。
宋悯像是没听到一般，也不答话，宋扶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庄玄居随手翻看着一本摆在书桌上的杂记，待到宋扶到时，还夸赞了一句：“你这本书但是挑得不错，文风多有趣味。”
宋扶苦笑：“老师。”
庄玄居笑道：“平日里也没见你这样急躁，今日如此想必是戳到你的痛处了？”
“老师，你知道当初我将他养在身边的目的……并不单纯。”宋扶顿了顿道：“如今我居然会怕他知道真相，我怕他在恨我，怕我们最终还是会走向同室操戈的帝王业。”

我刚刚正准备复制粘贴，结果，一不小心按错了，我1500字的文啊我要疯了啊啊啊啊啊啊！！

宋悯跪在那处没动，天气虽已经暖和，大理石的地板却还是透着凉气，没跪多久便觉得膝盖又刺又麻。
宋扶果然是早有怀疑，也是，宋扶是怎样的人自己不是最清楚了吗？自己那些手段又怎么瞒得住他，罢了罢了，撕破脸皮也好，免得再做这般虚伪得兄弟。
时间缓缓淌着，宋悯也不晓得自己究竟跪了多久，只觉得外头天色已然暗了，双腿早已没有知觉，眼前的烛火恍惚着重影，便在他自觉撑不住时，外头传来他熟悉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像是每一步都踏出了运筹帷幄的气势。
宋扶推开门便看见那摇摇欲坠地身影，和他身上狰狞着似要溃烂的伤口，只觉得怒气飙升至脑门。
宋悯听到身后微微抽气声和急躁凌乱的脚步，他晓得这样便可以真的惹怒宋扶，连理由自己都替他想好了——谋害储君，死罪。
宋扶，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权当报答你的教养之恩。
他听到宋扶咬牙切齿地哑舍道：“宋悯！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宋扶在走近后，终究是心软了，若不是看他的伤，自己恨不得再狠狠打一顿，高扬起的手终究是换了方向，只轻轻地架起他的手，又扶着他的腰，甚是小心地避开伤处将他抱了起来，嘴里还气急败坏地训斥着：“混.账东西！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再将你丢出去挨板子？”
宋悯闭着眼，本以为的苦楚却没有落下，只落下了宋扶温柔的怀抱，和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可自己分明已经这样大的人了，他却还像抱小孩子一般抱着自己。所有酝酿了许久的狠话都像是被卡在喉咙里，唯有心底的某些东西像是止不住似的，化作眼泪全部蹭到了宋扶甚是昂贵的王服上。
“你脾气见长啊，哥哥打不得了，打一顿便要这样闹？”宋悯又气又无奈。
哥哥，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了。
“我很疼！”宋悯觉得自己是真的恍惚了，若是清醒时是绝不会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像是在闹脾气和撒娇。
“疼死你也活该！”宋扶没好气道，心里却到底不是滋味，自己今日下手是重了些。
“宋扶！你混.蛋！”宋悯用脑袋狠狠撞在宋扶肩膀上，大声喊到。
被宋悯这样一闹，怒气倒是消了不少，也不计较他这般无理取闹，只稳稳当当抱着他去了床上，一边取出了药膏，一边道：“我是混.蛋？那你岂不是我养大的小混.蛋？”

听别人的演讲稿觉得自己可能被高中作文荼害很深，觉得自己文笔渣渣，完全写不来，我还是滚回来更文吧，今晚深夜更文，我还没写，马上就写

这药膏极其珍贵，效果极好，只是药效过烈，刺激伤口，宋悯疼得受不了，拼命折腾，若不是宋扶按着，他恐怕就要滚到床下去了。
“宋扶，你起来！我不上药！”宋悯疼得整个人都在冒冷汗，反手握住宋扶的手，不让他再继续蹂躏他那饱受摧残的屁.股。
宋扶长眉一挑，扳开宋悯紧握着的手，慢悠悠道：“你倒很有恃宠而骄的天赋，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说完揉药的力道便重了三分。
“啊！”宋悯疼得直接叫出声来，缓了许久才哭唧唧道：“皇兄，你轻些，我受不住了。”说完又觉得委屈透了，立刻便掉了几颗泪珠子。
宋扶放轻了手法，问道：“你倒还委屈上了？你自己说说这躲打是不是你自己作的？”
宋悯不答话，哭得倒是更凶，眼泪像是止不住一般。
“还哭？小时候也不见得这样矫情，你还要我抱着你哄不成？”宋扶语气还是凶得很，手却擦过宋悯哭得一塌糊涂的脸。
宋悯偏过头不说话，宋扶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是我今日说错了话，你生气了？”
“嗯。”宋悯闷在枕头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那殿下你要怎么才能消气？”宋扶甚是无奈：“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你小时候挨了打哪里这样娇气。”
宋悯又不吭声了，宋扶也不着急，只是坐到了床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宋悯的头发，他目光静静地看着宋悯，即便有些东西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可他就是不愿打破，这样的阿悯多乖啊，自己到底是舍不得啊。
“青摇，即便外人见你都是杀伐果断，只有孤知道你从来都仁慈，可帝王哪里需要这样多的仁慈，孤只希望你日后不作后悔。”
仁慈吗？大概是仁慈吧。
宋扶等了许久也不见宋悯开口，又见他一动不动，只以为他是折腾累了便睡着了，正准备起身要走，宋悯突然拉住他的衣摆，抬起一双还氤氲着雾气泛着红的眼眸，他一字一句道：“哥哥，这辈子我都不会害你性命。”
宋扶一愣，答道：“我知道。”
“那哥哥可有什么话对我说？”宋悯低下头。
“你……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你为何突然……突然这般？”宋扶一是不适，许是平日里宋悯吊儿郎当惯了，许是宋悯已经整整三年未曾这样用过这般亲昵的称呼。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你这样多年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宋悯忽然有些激动，却更像为了掩饰痛苦。
宋扶沉默了良久：“阿悯，我有许多想说的，却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他顿了顿道：“你只需记住你是我宋扶的弟弟，这辈子都不会变的。”
宋悯垂下手，轻轻地嗯了一声，只是那双眼睛里透着失望，弥漫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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