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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浊阳(警匪卧底文)[第1页] |
作者:偏执狂的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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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文案如下,感谢我亲爱的贝姐: 他想在污浊中释出阳光。 却发现,深入泥坛后,找不到阳光的方向。 是被吞噬了,还是已不会在阳光下过活...... |
“凌晨啊,昨儿睡的好吗?” “恩。” “呦,我还以为刚放出来的人还是每天都睡不着呢啊,不是说鹏飞在里面整的你睡不了一个整觉吗?” 劳斯莱斯后座上的年轻人好笑的看着旁边位置上的另一人,却没看到想象之中的任何情绪变动,那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不再开口。 陈少宇在后座上轻笑一声,踢了踢前面司机的座位:“毒药,开开窗户。” “知道了,二少爷。”司机位置上的毒药一头银发,年龄也不大,伸手摸上中控台,吱的轻微声响,后座的窗户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被称为二少爷的陈少宇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扇在了旁边被叫作凌晨的少年脸上,少年微微偏了偏头,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把嘴里的一股血腥噎回喉底,淡淡开口:“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看不见吗?”陈少宇把脚抬起翘在了凌晨的肩膀上,左右摆了摆,锃光的纯牛皮鞋面上有一道轻浅的灰痕,应该是刚才踢前面司机座位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 凌晨和陈少宇同坐在汽车后座两侧,陈少宇翘起的脚立在肩头,鞋底就抵在凌晨的脸颊旁,左右晃动的几下,已经蹭脏了凌晨的面。凌晨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几下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黑色细条领带,放在手里,扭过头,放大的鞋底就对在凌晨的鼻尖,高耸直挺的鼻梁难以发觉的轻皱。 “快点擦干净。”陈少宇这才把脚放下来蹬在凌晨的腿上,不耐烦的往窗外看了看:“毒药,进去多长时间了?怎么这么费劲。” “二少爷,你第一次来交易还不知道,今次的货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这是和外省的第一次通货,双方都要更谨慎点。”司机位置上的毒药扭回头看着后座,瞟了一眼面无表情拿自己领带擦鞋的凌晨,便移开了目光,拿起旁边副司机座位上的饭盒递给陈少宇:“估计还得一会儿,二少爷这鲍鱼粥要凉了,先喝吧。” “不喝了。”陈少宇摆摆手看看外面高悬的月亮,不耐烦的把脚从凌晨的腿上拿下来:“行了行了,别他妈擦了!” “哗啦...哗啦...”半夜安静少人的郊区街道突然密集的响起的脚步声,来人不少,还非轻装上阵,毒药和凌晨对视一眼,毒药立刻把车里的灯光关掉,吱的把陈少宇那边的窗外按上来关好。 “怎么了?”陈少宇奇怪的问。 “二少爷,条子。”毒药轻声的发动着了汽车:“咱们先撤。” 汽车还未掉转过头,一直安静少语的凌晨突然在座位上大叫了一声:“停车!” “叱——”的一脚急刹车,后座的陈少宇差点撞到了头,正要抬手给旁边的突然大叫出来的人一个教训,凌晨已经打开了车门,冲了下去。 “喂!”毒药开了一半的门探头去叫,凌晨已经大步跑到了前方仓库的侧旁。 “砰”的一声枪响,打烂了劳斯莱斯的后车镜,另一条小道上的警察大叫到:“警察!都下车!” “他妈的。”毒药暗骂一声,关紧了门,冲后座的陈少宇叫了一声:“二少爷,坐好!” “砰!砰!”毒药一点没有犹豫,连眼都未眨,一脚油门下去撞飞了面前的两个警察疾驰而去。汽车本就停在交货地点相对僻远的地方,如果连这里都安排了警力,那更不用说交货的仓库了,怕是早就里三层外三层了,这个时候不狠一点抓进去可不是开玩笑的,毒药这种身上有十几条人命的来说也不在乎个什么,可车上不光毒药,还有这个二世祖。 毒药往外看了一眼,凌晨正扯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
毒药往外看了一眼,凌晨正扯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小夕!”凌晨一把扯过一个探头探脑往库房里看的小姑娘,女孩高拽着马尾辫,齐齐的刘海,眨巴着大眼睛,显然被突然冒出来的凌晨吓了一跳。 “你在这干什么?!这么晚为什么在这!”凌晨微蹙着眉头。 “喂!你是谁啊!”小姑娘旁边还跟着一个白嫩的男孩子,高高大大,炸着头发,推搡着凌晨问。 “我是她哥!”凌晨扭头冲着男孩低吼一声,男孩虽然装着混混的样子,最多不过在学校里面打打小架,今次是和同学打赌自己认识外省帮老大,才会一路跟踪来到这里的,被凌晨这么一吼心里打着鼓,后退了一小步。 ‘啪’,女孩清脆的一巴掌扇在了凌晨的脸上,挣开凌晨的手,躲到了男孩身后:“李蒙,他不是我哥哥,他是黑社会......” 本身女孩子的巴掌没有多大的力气,可凌晨刚才在车上已经挨了陈少宇的重重巴掌,嘴角已经震裂,女孩的巴掌上来,重新撕开,冒出星星点点的血迹。女孩也没料到自己的一巴掌会把凌晨打成这样,愣愣的摊着手掌,躲在李蒙身后偷偷的去看。 “没事,凌夕,我保护你。”被叫做李蒙的男孩子正是青春期需要成就感的年纪,自己班的班花兼班长这么柔弱的躲在自己身后,一下雄性荷尔蒙激增,一挺胸,挡在了凌夕的身前。 凌晨有些没料到会被自己亲妹妹赏一巴掌,是不是现在,谁都可以随意的打骂?轻轻笑了笑,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看向面前躲着偷看自己的凌夕,微笑着说:“没事,不疼,我是黑社会,我是应该挨打。” “.......”凌夕一下红了眼睛,一声哥哥已经卡在了喉咙里,凌晨的微笑,和五年前一样,和小时候一样,看着自己,就会那般温柔宠溺干净的微笑。 “喂!那边的人!” 凌晨身后传来了警察的声音,凌晨暗骂一声,拽过李蒙:“带她走!一直往后跑,右边是芦苇群,进去,顺着月亮走,会找见一个高家村,到村口上高速路,拦车送她回家!” 李蒙还在发愣,身后警察跑步前来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凌晨着了急,一脚踹上了李蒙的腿:“现在!马上!带她走!” “哦...哦哦....”李蒙这才反应过来,扯着一步三回头的凌夕顺着凌晨告诉他的方向一直跑,凌夕在钻进芦苇群里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警察挥着警棍重重的砸在了哥哥的肩膀,哥哥吃痛被按压的跪地,头被膝盖压在地面上,警察拿起腰间的手铐将他铐住....... 李蒙顺着路找到了高速,拦上返程的出租车,坐在车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看见一旁脏兮兮的凌夕吧滴吧滴的掉着眼泪。 “喂....班长....”李蒙平时很少会叫凌夕班长,在李蒙眼中这种娇滴滴的学霸根本不是他的菜,不愿给个好脸,可这个时候,借着月光,梨花带泪的凌夕是真的让这个青春期的男孩子一头一震,怪不得那么多兄弟都说喜欢凌夕啊。 李蒙上下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在身上找到纸巾,只好拽起自己里面的白色半袖,往凌夕那挪了挪:“呐,擤擤鼻涕。” “.......”凌夕看了看李蒙拽着衣服的样子,吸了两口气,哇的一声哭的更加难过了。 “你...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李蒙手忙脚乱的急忙用手去擦凌夕的眼泪。 “我....我打哥哥了....是不是....是不是很坏.....哥哥一定很伤心....是不是....呜呜....他明明很伤心.....他还笑....”凌夕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话:“我还说他....说他不是哥哥...说他是黑社会.....” 前排的出租车司机听到这,看了一眼反光镜,竖起了耳朵。李蒙一脚踹在司机座位后面:“看什么看!没见过男女朋友吵架啊!” 司机大叔撇撇嘴,把目光移回了道路上。 “他真的是你哥哥啊?”李蒙这才搬过凌夕的身体,认真的问道。 “恩。”凌夕点点了头,擦了一把泪水,委屈的说:“...是不是...因为他是黑社会....所以...你不愿意理我了....?” “当然不是了!”李蒙瞪大了眼睛看着凌夕:“你不觉吗?他帅爆了!” |
“当然不是了!”李蒙瞪大了眼睛看着凌夕:“你不觉得吗?他帅爆了!” “........呵呵呵...”凌夕一愣,终是破涕为笑,抬手努力的擦干净眼睛。 “你看,笑了笑了!”李蒙竟一下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挤在凌夕旁边说:“那你明天去了学校不要告诉老班啊,说我今天把你拐出来,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和他们打赌,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说要让班长大人你亲眼看见才算,我才.....我才骗你跟我走的......” “那.....”凌夕伸出小拇指头到李蒙的面前:“我们拉勾,你也不许告诉别人我哥哥的事情。” “好!”李蒙笑着急忙把手勾了上去。 而另一边,凌晨被带进警察局内的重犯审讯室,这次的货品交易是市里很重视的一次,因为涉及到了跨省犯罪,所以部署非常完善,又加上内部的线人消息,整个行动几乎没有伤亡,一窝端,所有的被捕人员为了防止互相串供,送回警署后第一时间分散了人力进行拷问,恩,实实在在的拷问。 炽热的聚光灯直直的冲着凌晨的眼睛,光线晃的很难睁开眼睛,刚要微微扭头,一拳就挥了上来:“乱动什么!” “警官...”凌晨轻咳了一声把嘴里的血吐了出来,举起了自己被铐住的双手:“我要怎么乱动啊?” ‘当当’警棍敲了敲桌面,面前坐着的中年男人公式化开口:“姓名,年龄,性别。” “刘队,这还用问吗?凌局长的儿子!刚放出来就找事!”凌晨旁边站着的警察一巴掌打在凌晨头上:“兔崽子!真给凌局长丢人!” “小军,我问的是他,我问你了吗?!”刘队冷冷呵斥:“还有,现在是许局长,不是凌局长,乱叫什么!” “哦哦,对不起啊刘队,跑溜嘴了。”小军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凌晨头上:“兔崽子!赶快回话!” “.......”凌晨在亮光的刺激下微微睁开了点眼睛:“凌晨,二十三,男。” 刘队在纸上记录了下来,继续问道:“为什么在远郊库房出现?” 凌晨想了想,淡淡的回答:“散步。” 刘队抬眼看着凌晨,抬手示意小军不要落手,点着桌面继续问:“哦,散步,家住哪里?” “贫民区。” “贫民区?你散步散了二十几公里?”刘队轻笑:“你当我傻是不是?” 慢慢适应了高强度的亮光,凌晨微睁双眼看向面前的刘队,这个人,是爸爸一手从警校提拔上来的吧,有些自豪的微笑,语气也好了很多:“刘叔叔,我是因为很无聊......” 话还没有说话,一脚就被踹在了腰侧,人从椅子上摔了出去。 “我们没空跟你打太极!快点交代!”小军抽起桌子上的警棍,大力的抽了下去:“我这是替你爸教训你!” 警棍毫无规章的大力砸下,凌晨只能缩在地上,尽力用自己被铐住的双手挡住头部,可这样身体其余部分都只能任由警棍肆虐,警棍不会打破皮肉,只会更深的敲击筋骨。腰侧的那一脚本就大力,额头渗出了冷汗,挨了几棍之后,凌晨已经满头的汗,紧紧咬牙硬抗。 “说!”小军抓着凌晨的头发揪扯起他,重重的往桌子那里一扔,还不忘补上一脚。 失力绊倒的凌晨,因为手上铐着铁铐,没办法自由移动,摔倒之时撞在了桌角,凌晨眉头轻皱,倒在地上,额角处一滴一滴渗出血液。 “小军!”一直旁观的刘队终于看不过眼了,指了指座位:“行了,让他坐回来。” “知道了,刘队。”小军扯起地上额角还在流血的凌晨,推在了凳子上,被白炽灯一烤,额头的口子流血流的更快了些,大滴大滴的糊住了凌晨的左眼。 “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刘队说“进来。” 进来的小警察看了看正在流血的凌晨,没做反应,到了刘队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便退出了审讯室。 “队,怎么了?”小军看着刘队瞬间变黑的脸,奇怪的问。 刘队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瞪着凌晨:“那两个同僚,重伤,死了一个了。” 小军一愣,上前扯起凌晨就又扔到了地上:“说!撞人的车上是谁!不用胡编,我们看见你是从那辆车上下来的!说!” “说!”小军红着眼踢踹着地上的凌晨,见凌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更加火大了些,直接上前用脚跺着,踢到了胸肺,凌晨缩在地上‘咳咳咳’的大声咳着,小军依旧没有泻火,更是故意的专门朝着胸口跺了一脚。 “行了!” 一声厚重干脆的男声在门口响起,刘队急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军也停了虐打,扭过身敬了礼:“局长!” 许国彬抬眼看了看四个天花板角,果然,录摄机早就是关闭状态的了。走上前扶起地上的凌晨,跟刘队和小军说:“你们先出去,我和他谈谈。” 刘队带着小军出去,关上了门,许国彬扶着凌晨坐回了椅子上,许国彬看着头上不断往外涌血的口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袋面巾纸,抽出一张,递过去:“擦擦血。” 凌晨带着手铐,只得双手接过了纸巾,直接捂在了头上,不一会儿,纸巾就被血液浸了个透,顺着指缝流出来。 许国彬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开口问道:“怎么被抓了?不是说今天你是外围,不进仓库吗?” “........”凌晨微微侧了侧头,没有开口。 许国彬把正对着凌晨眼睛的聚光灯关掉,不容反驳的命令道:“扭过来!” “......”凌晨把手从头上拿下来,慢慢扭回头,轻声说到:“是,局长....” “我问你,为什么会被抓?就算你进了仓库,不是专门给你安排了芦苇群的逃跑路线吗?”许国彬重重的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你才出狱四个月,能不能不给我惹这种麻烦?!” |
“我问你,为什么会被抓?就算你进了仓库,不是专门给你安排了芦苇群的逃跑路线吗?”许国彬重重的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你才出狱四个月,能不能不给我惹这种麻烦?!” “........”血沾到了眼睛上,凌晨左眼半眯着,虽然对着许国彬,但却躲闪着目光,不肯开口。 许国彬看着凌晨的样子,皱了眉头:“过来。” 凌晨一愣,抬起头看了看许国彬,轻答一声‘是’,站起了身,绕过桌子,走到了许国彬身旁。许国彬从凳子上站起身,抬手轻拍了拍凌晨的脸:“现在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我让你干什么?我让你接近陈傲的二儿子,不是让你再回来蹲监狱!” 随着许国彬的问话声音变大,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凌晨刚开始还站着不动,后面几巴掌却扇的凌晨脸微侧:“现在连我问话都不答了,是吗?警察世家,警校第一的入学成绩,就是这么教你的?恩?混了四个月,就变节了?” “我没有。”一言不语的凌晨挨了一巴掌却立刻扭了回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坚定。 许国彬这才停了拍脸的手,坐回了椅子,上下看了一眼:“站好!” “是。”凌晨虽然手上依旧戴着手铐,可还是站直了身,挺直了背。这种从小爸爸就教会的姿势,这五年来,再没有挺直脊梁,收腹提臀,两腿挺直夹紧的站过,学着混混的塌腰落肩,一步三晃,可军姿的感觉才是最深刻的,才是离爸爸最近的。 许国彬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为什么会被抓?” “我看见....”凌晨顿了一秒,还是把妹妹咽了下去:“我看见凌夕了。” “凌夕?在仓库?”许国彬还想接着问,咚咚的响起了敲门声,许国彬看了一眼凌晨:“坐回去。” 凌晨坐回了凳子上,许国彬才开了门,门外的小军先是恶狠狠的瞪了凌晨一眼,才跟许国彬说:“局长,李行长家的儿子来作证,说昨天是他和凌晨一起走到库房去的。” “李行长?”许国彬扭头看了一眼凌晨,折回来对小军说:“他从肇事车辆上下来有没有拍摄清楚?” 小军摇了摇头:“天太暗又很匆忙,不够清楚,技术科说那种清晰度无法构成罪证。” “恩。”许国彬点了点头:“那就先扣着吧,48小时之后还是没办法就放了。” “局长,鹏飞来给凌晨取保。”刘队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了过来。 许国彬接过文件,翻了翻,点点头:“既然没证据,就让鹏飞先把他领走。” 小军虽然不甘心,可没有一项确切证据也无可奈何,走进审讯室一把拽起凳子上的凌晨,推搡着往外走:“兔崽子!我以后一定会抓你的!你小心点!” 许国彬刚刚走到大厅,一个光头的魁梧男人空套着一件黑色西服,露着大半胸膛,看到许国彬,摘掉了墨镜,歪着脑袋斜笑一声:“呦,许局长,我们家小孩都轮到许局长亲自询问了?来,大家鼓掌谢谢许局!” 说罢把手一抬,整个警署大厅哇啦啦的站起二三十号人,乱七八糟的吼道‘谢谢许局!’,乱作一团。 “鹏飞啊,什么时候放出来的?”许国彬面不改色的看着大厅的混乱。 见许国彬没有反应,鹏飞撇撇嘴,把手一挥,二三十人悻悻的不再吵闹,四散开去。鹏飞摸摸自己的光头,坏笑着哼道:“昨天出来的,这不,我今天就来看看许局,亲手送我走上正途的许国彬、许局长。” “飞哥。”一头银发的毒药窜了上来,拽了拽正和许国彬别劲的鹏飞:“小晨出来了。” 凌晨被小军推搡的走了出来,恩,也可以叫推了出来。满脸的血污淤青,走路有些微瘸,不用看都知道衣服下面盖着伤。 “晨!”毒药跑上去,拉过凌晨来,一把推开了小军:“警官!不好意思!推他的,没推准!” “你.....” 小军险些被推倒正要发作,许国彬放大声音说了一句:“小军,把手铐给他解开。” 小军愤愤的上前,凌晨倒是没什么,把手抬了起来,待摘掉手铐,才看见两个手腕上的凹陷破皮,凌晨两手互相的轻搓了一下,就瘸着上前,看着鹏飞低了头:“飞哥。” 鹏飞没应,却是伸手抬着下巴将凌晨的头仰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一撇嘴:“啧啧啧,看把我孩子打的,刑讯啊,许局长!” 许国彬也像模像样的扶着凌晨头左右看了看,说:“小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这样出去还真的会让大家以为我们会刑讯逼供,是应该现在说清楚。” “对,局长说的对。”小军上前站到许国彬身旁别过凌晨的头:“如果是别人打的,要报警吗?我可以帮你做笔录!” |
“对,局长说的对。”小军上前站到许国彬身旁别过凌晨的头:“如果是别人打的,要报警吗?我可以帮你做笔录!” 鹏飞看着小军别着自家小孩的头,手摸到光头后脑不轻不重的拍了三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这是鹏飞生气的预兆,锒铛入狱五年,三年半的时间和鹏飞住在一个监牢,这个动作凌晨不止一次的见过也不止一次的领会过让鹏飞生气的代价。 凌晨可以承受鹏飞的火,可小军却不一定承受的住,凌晨下巴使了劲,将自己的头从小军的手里挣出来,小心的抬眼看了看鹏飞的脸色。 凌晨的小动作小心思,鹏飞看得出来,却反而更加生气,大笑着看着低头的凌晨,让许国彬动他也就算了,那最起码也是亲手抓住鹏飞的局长,那个什么小军是什么玩意?充其量就是一刚刚警校毕业的小屁孩。 鹏飞嘎嘣嘎嘣左右活动了一下脖颈,正要把目光移向小军,凌晨移了一步挡在了前面:“飞哥....” “哈?”鹏飞挑眉一笑,歪着脑袋,一把扯过挡在自己面前的凌晨,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叫飞哥干什么?受委屈了?叫飞哥这一老百姓有什么用啊?叫叫许叔儿啊?那不是小时候还认过干爹嘛!” “飞哥....”凌晨被鹏飞揽在身旁,小声的说:“飞哥...对不起...小晨添麻烦了...” “不麻烦!”鹏飞咧着嘴笑,声音故意放的很大,指了指面前的许国彬:“你应该跟许叔儿说添麻烦了,是吧!五年前凌国华局长,因为巨额贪污被通缉,听说最后是跳江死了?连个尸首都他妈没找见啊!难为你许叔儿了,你爸没跑之前就张罗着帮你妈离婚,你爸跑了,他就张急忙慌的立刻走马上任,听说你的案子,你许叔儿也没少费心啊,你说说,你们家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许局长?恩?” 凌晨刚刚出狱四个月,帮里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那个上任四年大刀阔斧整治本市黑社会组织、使中小帮派到几乎没有办法生存的凌国华局长的儿子,鹏飞当着小弟这么大声的说,不用明天,这个事马上就会传遍整个黑帮,虽然知道瞒是不可能瞒住的,但这一段有太多不美好的记忆,凌晨还是不愿听到,哪怕鹏飞是背着他说都好,张了张嘴:“飞哥...我先走...” “站住!”鹏飞皱着眉头,瞪着从自己手下挣开要转身走的凌晨:“没规矩的玩意儿!老子让你干什么呢?!” “晨....”毒药拽了拽凌晨,把他扯了回来:“飞哥刚出来,傲爷那都没去,就先来接的你,你别惹他了。” “......”凌晨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鹏飞,看见鹏飞从西装上取下墨镜,歪着脑袋戴好,嘴巴一直大咧着保持笑意,可却阴阴的发着寒。 “谢谢许局长。”凌晨面无表情的冲许国彬低了低头。 “哈哈,乖!”鹏飞大笑着重新把胳膊搭到凌晨的肩上,手却捏的肩头使劲,揽着往外走:“我们走,良好市民不能在这影响警察办公啊!” “哼,地痞无赖。”小军看着鹏飞的背影冷哼一句。 鹏飞突然停了步子,转回头看了一眼小军,呵呵的坏笑了两声:“这位..小朋友,真是好有眼力啊!这他妈都让你看出来啦!” 说罢冷哼一声,转回头撂下一句‘许局你可得好好教孩子,不然小心他哪天出门被车撞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便带着二三十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大门。 上车之前,凌晨总觉得哪里有人在一直盯着自己看,往后看了一眼,正看到厅中许国彬和一个中年男人握手交谈,男人旁边跟着个年轻男孩子,就是他一直在盯着自己,凌晨愣了愣,才想起,这个男孩是在仓库时和凌夕在一起的李蒙。 他爸爸是李行长吗?也对,凌夕上的是市里最好的私立高中,高额的赞助费和学杂费打造的所谓精英教育,是达官显贵儿女的聚集地,那早就不是自己的世界了。凌晨没再看他,帮鹏飞开了车门。 凌晨本以为鹏飞会先去见见陈傲,可鹏飞却吩咐毒药直接开车停回自己的别墅,虽然傲爷的别墅和鹏飞的是相邻的两栋,可加上每栋别墅旁的绿化院,也不是一个很近的距离,更何况,鹏飞什么时候会有散步的心情,说直接停回别墅时,凌晨就知道鹏飞的意思了。 “哎哎哎,晨少爷,来来。”走到别墅门口,鹏飞指了指凌晨,脚点着别墅门前的石阶:“您在这跪着。” |
“飞哥,你看他还瘸着呢啊。”毒药轻咳了一声在一旁小声劝解:“看条子把他打的,血糊糊的,怎么也先进去上上药吧?” “不用。”鹏飞嘿的笑了一声,大大方方的摆了摆手:“这点小伤,晨少爷在监狱里比吃饭都按时,他早习惯了,上什么药啊,娘们才用的东西。” 凌晨听出了鹏飞的火气,后退了半步,让出石阶平坦的地方,屈膝跪地,膝盖恰好垫在石阶台子上,冰冷的石头生生咯在膝盖骨上。 看着凌晨后退到了石阶上跪地,还不是跪在平地上,鹏飞哎呦一声,解开西装的一粒扣,敞着怀蹲下,随手捡起地上的小树枝,一边在凌晨膝盖的地方摆弄一边说:“哎哎,并紧了,这缝是留着干什么的?还有这,抖什么呢,再抖一下试试?” 凌晨膝盖上有一块红肿,两条腿都是警棍打出的条状淤青,咯着石阶发痛,鹏飞没留他自己,却是蹲在旁边拿着树枝一个劲的来回摆弄,凌晨只能随着他的指示不停的在石阶上摩擦膝盖,不一会儿就觉得膝盖下发了烫,涩涩的蹭着牛仔裤,凌晨咬了咬牙,扭头叫道:“飞哥.....” “呦呵,叫飞哥呐?啊?”鹏飞蹲了半天终于等到凌晨肯开口示弱,顺势一屁股就坐到了台阶上,正好比凌晨所跪高了一级,腿发了麻,抖了抖伸平,拽着一旁的毒药:“小朋友你有点眼色行不行?还不如里面的小狱警呐!” “哦..哦哦。”毒药赶忙蹲下伸手去帮鹏飞按摩腿上的肌肉,嘴上还叨咕着:“飞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从小就跟你长大的,闭着眼睛都知道飞哥现在想什么,你拿我跟狱警比啊?比的着吗?舒服吧,比狱警按的好吧.......” “你逼我这文明人儿爆粗口呢啊?”鹏飞斜眼瞅着毒药的腿,嘴角撇着笑:“你他妈......” ‘噗通’一声,鹏飞的话还没有说完,毒药蹲着的腿就重重的膝盖着地,两手更卖力的揉着鹏飞的腿,就像没听到鹏飞的刚才的话一样:“飞哥,明儿去咱场子那家桑拿吧,我叫几个小妞一起给你按,嘿嘿,号子里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吧?还是毒药好吧?” “哎?”鹏飞拐着调一声,搓着大手,哈哈大笑着:“色诱啊?哈,你不知道啊,你飞哥在号子里这七年他妈的连个腥味都没尝上,就干那些小少年了,感觉也不错啊!我跟你说,感觉最爽的我是没什么印象了,最不爽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就这个凌晨,他妈的差点把老子肩膀咬透,现在还留着疤呐!” 见鹏飞坐在台阶上一副要和毒药大聊特聊的样子,凌晨拽了拽鹏飞的裤脚:“飞哥.....” “你反省着!”鹏飞不耐烦的扒拉开凌晨的手,坏笑着拽过毒药来:“哎哎,跟飞哥说,咱场子里有没有进点水准高的鸭子啊?” “飞哥!”凌晨放大了声音。鹏飞还是依旧作势不理,凌晨无奈的又拽上了毒药的裤脚:“飞哥..飞哥...飞哥......” “叫魂啊?”鹏飞扭过头来,瞪着眼睛打开凌晨的手,指着鼻子斥到:“我告你啊,我现在转移注意力,就是为了压抑我自己别为了揍你坏心情,你别给脸不要啊!” “飞哥.......” “艾玛,打住!”鹏飞一缩肩膀打了个颤:“听见你嘴里叫出飞哥来我他妈就冷!” “........我错了....”凌晨把手背后,跪直,低了头。 “你没错!”鹏飞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拍拍凌晨的脸颊:“你能错吗?你错不了!第一次走货就碰上条子全窝端!本来跑得了结果故意下车被逮个正着!条子抓了四十号人,只有你取保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他妈是卧底的情况!” |
“你没错!”鹏飞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拍拍凌晨的脸颊:“你能错吗?你错不了!第一次走货就碰上条子全窝端!本来跑得了结果故意下车被逮个正着!条子抓了四十号人,只有你取保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他妈是卧底的情况!” 凌晨睫毛不易察觉的轻颤,背后的手用指甲轻掐手心,抬起头直直看着鹏飞:“飞哥....不好笑....” “不好笑?”鹏飞撇撇嘴,一胳膊搂住旁边跪着的毒药:“小毒药,飞哥这个卧底的笑话好不好笑呀?” “好笑!飞哥的笑话怎么能不好笑啊!”毒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还清清嗓子‘哈哈哈’的应和着傻笑。 “哎呦,怨不得我在里头是三天两头的想你啊!”鹏飞来回晃着脑袋,大手捏上毒药的脸蛋,另一只手捏着凌晨的脸蛋:“小毒药就是比凌晨懂事哈!哎,毒药,你知道飞哥在里头待着和这个木头疙瘩住一起有他妈多难受了吧!智商低啊!情商也低啊!” 可怜了凌晨和毒药两个孩子,鹏飞手上是一点没留情,大力掐着脸上没就不多的肉,自己习惯晃荡脑袋就算了,现在掐着两个孩子跟着他的节奏也晃荡着,不一会儿二人的脸蛋就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轻微泛着青。 “嘶...”毒药伸手摸上自己被鹏飞掐着脸,倒吸一口冷气:“飞哥,疼啊,轻点....” “呦?疼啦?”鹏飞这才松了掐着二人的手,搓了搓:“看我这手,没青没重的,飞哥这就是稍微微的热个身。” “哎....”鹏飞抖搂抖搂腿,站起了身,舒畅的伸了个懒腰,本就单套着西装外套,又解开了扣子,这么一伸胳膊,整个胸膛和后腰都坦露了出来,扛龙纹身毫无遮掩的敞在空气中,暗青色的龙头在心口,龙身从前胸盘到后背,尾巴在后腰上,紧缠着一只飞兽,龙爪随着呼吸的轻微起伏一张一合。 扛龙为正面龙头,一条整龙缠在身上本就非一般人扛得起的,可鹏飞却扛了十几年,龙眼未开,却微白的烫疤点在眼睛的位置,比纹上的眼睛更让人瑟缩,凌晨不知缘故,可毒药知道,这是鹏飞七年前替傲爷顶罪前,傲爷在香堂亲手点上去的。 “毒药啊,把藤杖给我拿来。”鹏飞一边做着准备活动一边吩咐,呼哧呼哧的又是扩胸又是压腿,还像模像样的来了十几下的高抬腿。 “.......”凌晨听到鹏飞的这句话,咬了咬牙,伸手去解自己上衣的扣子,把外套脱掉正要继续剥光半袖,鹏飞突然探了个脑袋过来:“呦呦呦,这么自觉啊?” 鹏飞嘿嘿嘿的奸笑着接过毒药拿下来的藤杖,掇掇了凌晨:“不用脱那么光净,飞哥今儿不打后背,来来,站这来。” 凌晨的腿发了麻,手撑地才站了起来,挪到了鹏飞所指的庭院中间站好。 “妹子长个了吗?”鹏飞一边把玩手里的藤杖一边随意的问。 “飞哥...”凌晨一愣,上前半步:“飞哥,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啊?啊?”鹏飞抬起头,飕飕的凌空甩了两下藤杖,大笑着装作一脸好奇的样子,歪着脑袋撇嘴:“不是犯贱?不是拿热脸贴冷屁股?不是耗子管猫——找死?不是哪一种啊?跟飞哥说说?” “....飞哥......” 凌晨低了头,正要弯腿接着跪,鹏飞拿起藤杖支在了肩头,厉喝了一声:“给老子站着!” 鹏飞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呸的一口吐在地上,走上前大力掐起凌晨的下巴:“你是不是真贱?那个女人卷走你爸贪污的所有钱然后再他妈报警栽赃你爸,害你爸当着你面跳江,你被判刑的时候她有没有瞅过你一眼?你真以为她领走的那丫头片子和你一样是你爸的种?我他妈的是不信!” “飞哥....”凌晨听着鹏飞的话,手慢慢握了拳,胸口小范围的起伏着:“飞哥,我知道错了,别说了,行么.....” 鹏飞挑眉,松了掐着凌晨下巴的手,抬脚就踹到了大腿上:“要不是毒药看见你扯着一丫头片子留了心眼,让我查着李斌他儿子当时也在,去逼他让儿子来给你作得证,你以为你他妈的现在出得来吗?!” “.........”凌晨腿上挨了一脚,退了半步,大腿上发着烫却赶忙站回了原位:“飞哥....” “飞飞飞!飞屁啊飞!少他妈的叫我!”鹏飞又是一脚踹在了腿上:“你记着飞哥的话吗?!出来四个月就忘他妈精光了是吧?!为了个野种妹妹往车下跑,你怎么不直接堵枪眼去啊?!你当仓库里面交易的是婴儿奶粉啊?!你他妈几条命啊?!” 这一脚更加的大力,凌晨手掐着大腿才勉强止住发软,微瘸着移回原位:“飞哥......” 鹏飞气的两眼一白,转过身子来回窜着步,拿藤杖指着凌晨:“你你你,背过去,给老子站直了!” 凌晨听话的照做,鹏飞深吸一口气,手做着压气的动作:“淡定,淡定,人生这么美好,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也不知是真的那么有用还是怎么,刚才还冒火的鹏飞,嘴角一勾脑袋一别,又玩世不恭的坏笑了起来,再找不到一点发火的怒意,摸了摸脑袋瓜子,“呵呵呵呵呵....”的笑出了声音。 走回凌晨身后,说:“嘿嘿,小晨啊,跟你商量个事呗?” “飞哥,你说.......啊!” ‘嗖——啪!’一声,鹏飞手中的藤杖还未等完凌晨说话就大力的砸在了凌晨的大腿后,突然的重力时凌晨冲前两步跌跪在地上,短暂的轻叫了一声。大腿后的疼痛是什么力道,凌晨清楚的感知着,膝盖蹭在地上,厚制的牛仔裤都磨烂了洞,本就因为跪了石阶发红破皮的膝盖更是渗出了丝丝鲜血,大腿突突的肌肉跳动,滚烫的藤杖所砸处带着两条腿都绷紧了起来,这一杖,不轻,凌晨不再说话也不再叫飞哥,咬着牙撑地站起身,站回原来的地方,继续背对着鹏飞所立。 “这个事啊....”鹏飞掂量掂量手里的藤杖,看着凌晨站了回来,笑了笑,‘嗖——’破空声响起,更快更利,‘啪’的砸在第一杖的地方。凌晨挨了第一杖已经有了准备,这一杖只是轻移了一小步,也再没哼出声音,紧紧的咬着牙。 见凌晨没有动步,鹏飞吸了吸鼻子,不再停歇,‘啪啪啪’的几杖追着砸下来,准确无误的叠加在一起,牛仔裤生生被抽破,凌晨再站不住顺着力量往前小动了几分就摔跪在了地上,可鹏飞并未这样就作罢,藤杖继续毫不手软的落在了同一位置,凌晨跪伏在地上手指抠着地面发白,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渍沁进额角的碰伤里,混着血珠滴在地上。 “哎哎。”鹏飞歪着脖子蹲下,似在检查自己所责的伤痕,用手捏了捏凌晨的大腿,意料之中的轻抖,撇嘴问道:“能不能站起来?” “.......”凌晨轻拖自己的腿,用手撑着地,刚要往腿上着力,一软就又摔回地面,鹏飞也不催,就在旁边等着,毒药想要上前求情,可从小被鹏飞养大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还是待着不动对凌晨最好。 “啪!”,凌晨刚要站好身子,鹏飞手上的藤杖就大力的砸了上去,这次鹏飞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十几杖打在同一地方,早就淤肿发红透亮,这一杖下去,肉皮裂开,藤杖带着血甩飞,甩落在了地上。 凌晨已经连跪姿都保持不了,两条腿不住的发着抖,手抠着大腿的肉发白,眼角痛出了潮,缩在地上,小声叫到:“飞哥......” “恩。”鹏飞点头正式的应了这一声飞哥,把藤杖扔到地上,把自己手上用力磨出的红在毒药衣服上蹭了蹭,才去裤兜里掏出一小袋奶糖,抓了一颗出来撕了皮拿在手里,蹲身到地上凌晨的头前:“飞哥是要跟你商量,一会儿得去傲爷那,所以你先受点罪。” 这哪里是叫商量,罪已经受完了,话才说。可凌晨还是轻声应:“知道了...飞哥.....” “这才乖嘛!”鹏飞咧嘴扯了笑,把手上的奶糖塞进凌晨嘴里,就像哄骗宠物狗一般,揉了揉凌晨的头:“剩下的糖等从傲爷那回来再给你哈!” |
凌晨含着嘴里的奶糖发软,奶香顺着喉咙进到胃里,微微抬起头,还渗着冷汗沾着污血的脏脸冲着鹏飞,眼睛一涩,如果塞糖的真的是爸爸多好,如果飞哥不是黑帮二把手多好,如果自己没有和许局长签下那样一份卖身契又该多好...... 第一次见到飞哥,是自己19岁,入狱刚要满一年的时候,因为不服所谓狱霸管教,这一年没有少过伤,这一次更是重中之重,医院养了一个星期才被接回来,所长曾与凌国华局长有过私交,动了恻隐之心,便申请将凌晨从重犯较多坏境杂乱的A区调到了环境稍好人还未住满的新区,而鹏飞,占着新区最大的一个单间....... 从医院出来凌晨就被直接带回了新区,其实本身凌晨的伤还没有好,靠自己的力气站起来都很难了,更何况还要在带着脚铐和手铐的情况下自己走。 “快着点!磨磨蹭蹭的!”身后的狱警使劲的推了凌晨一下,凌晨虚弱的身体怎还能经的住这么折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真是麻烦!看看你这熊样!”狱警厌恶的看了倒在地上疼的发抖的凌晨,用警棒在凌晨的手铐上绕了一圈,便不管凌晨在不在地上,拖行了起来。 “哎哎!”监牢里一个光头的魁梧男人敲了敲铁门叫道。 “鹏飞哥啊,有什么交代?”狱警笑嘻嘻的迎了上去,这可是上头点名要好好照顾的黑帮头头,他可惹不起。 “这小子谁啊?什么罪啊?把头揪起来我瞅瞅!”被称为鹏飞的男人指着地上的凌晨问。 “过失杀人,叫个什么凌晨的。”狱警赶忙蹲下,扒拉着凌晨的头,把脸露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鹏飞嘿嘿的邪笑了起来,搓着手跟狱警说:“出去到毒药那里拿个几万块钱零花着。” “哎呦,这...这哪好意思啊?”狱警陪着献媚的笑着:“鹏飞哥这次想弄进来点什么?尽管吩咐。” “我这不是还空着一床位嘛,把这小子留给我玩玩。”鹏飞歪着脑袋盯着凌晨的脸。 “这个....这个....”狱警犹豫了起来,这个鹏飞在这没腥味的男子监狱里是渐渐开始喜好男色的,他被关的这两年里,被他在监狱里整死的少男不计其数,可这个凌晨....上面没说过要整死他.....如果出了事....这.... “怕屁啊?出了事让他们找老子!”鹏飞斜眼看着狱警,呵的一笑:“我好多住两年陪你嘛!” 狱警叹气,每回都是这么说的,可最后倒霉的都是我们这种小角色。 “行了行了,看你那熊样!我出10W,买这个小子,你给不给吧?”鹏飞一摸光头,不耐烦的看着狱警。 “......”这个阎王爷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狱警惹的起的,他虽然被关在这里,可待遇不是一般的好,黑道白道都有人顾着他,狱警咬咬牙“行!飞哥不要再惹出人命就行。” “当然当然,还废什么话!”鹏飞一乐,嘴巴大咧着笑哈哈的:“老子什么时候辣手催过花啊?” 狱警打开了鹏飞的狱门,拉着凌晨的手铐想把他拖进去。 “我艹!”谁知鹏飞突然一声大骂“给老子轻点动他!你弄死了我还玩什么啊?10W块钱呐!” “是是是。”狱警擦擦头上的冷汗,扶着凌晨站了起来,在凌晨耳边小声嘟囔着“你要是死了可别怪我啊...” “对了,”鹏飞看着狱警把凌晨扶到床边躺下,扒拉了两下说:“看见他的伤了吧?给我弄进点药来,那监狱医院太TM不负责任了!” “没问题没问题。”狱警献媚的说:“一会就给您送来。” “恩。”鹏飞点点头,大手一挥,就跟待在自己地盘一样自在:“你可以颠出去了。” 狱警走后,鹏飞正看着床上的人,心里暗想长的真不错,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从小家里条件好伺候着养大的,我见犹怜啊,哎呀,看看这小脸脏的,又是血又是灰的,不过还在笑啊,挺有胆子的,等等,他在笑?他看着我笑什么? “你这小子笑什么?” “...咳咳...笑你可悲...咳咳....”凌晨虚弱的吐出几个字。 “哎呦?怎么个可悲法啊?”鹏飞心中一乐,这两年关在这牢里,从没有人敢说一句不是,这小子初来咋到的就这么牛叉了? “我不久就会死...咳...我就可以和我家人在一起...而你...咳咳咳咳....”凌晨只说了几个字,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你会....在这里永不见天日....” 鹏飞心里大乐,一歪头,这小孩有点意思,便坐到了凌晨的身旁:“是啊,你马上就会嗝屁了,不过我不太喜欢奸尸,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说罢便把手抚上了凌晨的胸部,在狱服上来回摩挲,他明显感觉到手指下面的这具身体全身紧绷了起来,这一紧,鹏飞更是来了兴趣,吧唧着嘴:“怕了?没事,哥哥会轻点的。”手指便顺着胸部往下移动,停在了小腹上。 “别碰我...别碰我!”凌晨用尽全部的力气吼了出来,胸口上下起伏着,可身上却使不上一点劲,像痉挛一样的抖动着。 “叫,尽管叫,你看看谁敢管?别反抗别反抗,看你这伤,你越动只会越疼。”鹏飞的手继续往下移动着“哥哥我有经验,你配合着点,也让你爽爽,我.....” “那个....飞...飞哥!”鹏飞的手刚刚碰触到浓密的毛发就被牢外的人打断了。 “哪个王八蛋这么没眼色?!”鹏飞不满的一扭头拍在自己后脑上:“一会儿再说,等我干完这炮!” “飞哥,许局长就在外面了!还有记者!您..您别为难我们!”牢外的小狱警憋足了气大吼了出来。 “老子管他是许局王局的!”鹏飞扯着凌晨的裤子往下拽:“忙着呢!门口候着!” 鹏飞刚把身子压上去,‘嘶’的就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痛让鹏飞瞬间疲软,蹭的蹦了起来,啪的一巴掌扇在凌晨脸上:“我艹!” 凌晨嘴里还带着鹏飞肩膀的血,挨了巴掌,顺着嘴角滴出来。鹏飞晃着脑袋在牢里绕了两圈,手捂着肩膀被凌晨咬掉肉的地方:“哈...我艹...够他妈有种...” “鹏飞啊,住的怎么样?听说你很忙啊?” 正当鹏飞打算把凌晨从床上拖下来打的时候,牢外响起了一个深沉厚重的声音。 鹏飞停下手中的动作,挑眉一看,扭了过来:“呦,这不是小兵崽子嘛?哦,不对,现在是许局!好久不见啊,从抓了我进来到现在,你他妈可真是一路平步青云啊!窜的比那猴子都快!” “放心,你只是我抓的一个小罗罗,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陈老大抓来陪你一起住。” “呵呵,许局说话可得多注意,别一句话给自己惹下什么大麻烦。”鹏飞嘿嘿笑了两声:“这年头,意外时时有啊!”两年前就是这个许国彬亲手把自己关了进来,一判就是七年,这个仇,他可忘不了。 “那边那个...”许国彬指指床上缩着的凌晨“鹏飞啊,你在牢里也不老实?这是...在虐打狱友吗?!” “我虐打他?”鹏飞摸摸自己的光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许国彬你他妈长眼了吗?!老子肩膀被咬成这样了是我虐打他?你果真是瞎啊!” “许局,这个鹏飞在我们这一向是安分守己,积极配合改造的,他不可能虐打狱友的,那个凌晨因为打架住了医院才回来,肯定是旧伤旧伤。”狱长赶忙接茬说道。 “凌晨?凌局的儿子关到这里来了?”许局挑眉,看了看鹏飞,示意狱警打开牢门,走到了凌晨身边:“小晨,你这是...怎么了?哪里疼吗?” --------------------------------------------------------------------------------- 我去..本来想这帖说奶糖的事来着、发现太长了、先发了这半部分、然后再发后半部分、预告一下、后半部分会说小晨晨和许国彬的卧底计划、奶糖的缘由、等等神马之类的吧! |
“凌晨?凌局的儿子关到这里来了?”许局挑眉,看了看鹏飞,示意狱警打开牢门,走到了凌晨身边:“小晨,你这是...怎么了?哪里疼吗?” “许....”凌晨张了一半的嘴,却把剩下的咽下去,这不是许干爹、也不是许叔叔了,苦笑一声,淡淡的叫道:“许局长....” “我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许国彬搀扶起床上的凌晨就带着走了。 鹏飞再看到这个咬了自己肩膀的孩子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天大亮之时,没有许国彬,是狱警带着回来的。 “呦,还敢回来啊?”鹏飞眨巴着眼睛站起来,探着个脖子一脸惊讶:“回来找死啊?” “........”凌晨就站着,一言不发。 “嘿。”鹏飞一乐,把手伸向狱警:“来来来,棍子让我玩会儿。” “飞...飞哥....”狱警一双手抓上自己腰间的警棍,咽了咽唾沫。 “呵呵。”鹏飞大嘴咧着笑,看向狱警:“你知不知道我昨天被咬,所以我今天怎么样啊?” 狱警赶忙摇了摇头,这个鹏飞经常喜怒无常,笑着的时候说打人就打人,黑着脸的时候又突然讲讲笑话,谁能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怪了。 “昨天被咬,所以....”鹏飞歪着脖子掐上凌晨的下巴,依旧笑着看向狱警,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手上掐凌晨的力气随着每一个字加大:“我、今、天、很、他、妈、的、不、淡、定!” 等整句话说完,凌晨已经满脸通红被掐着蹭着铁栏杆上移,只剩脚尖勉强能够撑着地面。鹏飞的手还在继续大力的掐着凌晨的脖子将他往上举,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看了一眼已经青筋暴起的凌晨,把另一手伸到铁栏的外面:“两个选择,一,给我棍子,二,一分钟之后收尸。” 狱警不敢再犹豫,赶忙把自己腰间的警棍取下来递给了鹏飞,鹏飞这才扭回头看着被掐的凌晨,撇撇嘴,松了掐着凌晨的手,知道凌晨定会失力摔倒在地上,还在松手的同时给他配了音:“噗通!真疼呦.....” “咳....咳咳咳......”摔在地上的凌晨捂着脖子呛咳着,背上已经‘啪’的一声挨了一棍子,凌晨缩了起来,双臂护着头,不躲不闪。 ‘啪’的又是一棍,鹏飞没打算留手,把自己肩膀上咬下一块肉来怎么能轻易说算。正要落下第三棍,凌晨的手抓上了自己的裤脚,带着咳嗽的颤抖:“飞....飞哥....我....我想....我想跟你.....” “昂?”鹏飞一愣,看了看守在外面生怕打出人命的狱警:“他说了个什么玩意儿?” 狱警还没回答,凌晨已经扯着鹏飞的裤脚努力撑起身子:“我要跟...跟你....” “.......”鹏飞还在愣呵呵的眨巴着眼睛,手里的棍子停在空中,在这监狱里也不是没有人想跟着鹏飞混,可鹏飞在狱中什么地位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一个人地位太高,就会被孤立出去,鹏飞就是这样的,小层次的牢头狱霸倒是不缺小混混想跟着,可鹏飞这种级别的大佬,今天整死哪个明天整死哪个在狱中被传的风风火火,敢冲出来直接说跟着的真是没有。 凌晨还在锲而不舍的扯着裤脚:“飞哥....让我跟你....飞哥...咳...跟...我...想跟你.....” “.......”这下鹏飞可是有感觉了,一塌肩,把棍子从铁栏中间的空隙扔了出去,两手使劲往上揪了揪裤子:“掉了...拽掉了...别他妈再扯了!” “飞哥.....”凌晨虽然没再用劲拽,手却还在裤脚上,抓着一块布手还在轻抖着。 鹏飞低了脑袋,看着抓着自己裤脚的小男孩,手上白白嫩嫩连血管都看不清楚,一看就是没怎么干过重活的,这种....也能杀人?鹏飞嘴角一抽,这他娘的不是冤案吧?自己一混子也管不了啊! “飞哥....飞哥....”地上的凌晨还在小声重复的叫着,越往后竟带了哭腔,就像叫一声飞哥有多难为他似的,声音发着颤,委屈极了。 “哎哎哎,哭啥啊!我他妈的不就打了你两下嘛!不至于吧!”鹏飞见不得人哭,嚎啕大哭的到是没什么感觉,就是这种想哭不敢哭的哽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受不了,看凌晨依旧抓着裤脚,站着一下都不敢乱动了,把手伸出铁栏,冲狱警吼道:“没看见小朋友哭了啊?!赶快给老子想办法啊!” 可怜了狱警,把自己几百块钱上礼换来的一包红色喜糖贡献了出来,鹏飞抓着一兜瓜子花生糖的蹲下,把小兜敞开口伸到凌晨眼前:“吃,吃!哭啥!吃糖吃糖!” “.......”凌晨愣愣的看着一兜子喜糖,一眼就看到了黑灰瓜子埋着的半截白色糖纸,奶糖,奶糖...... 那天,爸爸带着自己走到了江坝边上,他还穿着自己的警服,虽然他已经被通缉了半个月,他带着自己躲了半个月,终于不想躲了,终于走了出来,走到了这里,他说:晨晨,这个世界太复杂太黑暗,爸爸真不放心留下你一个人。凌晨哭了,哭的很伤心,他跪在地上抱着爸爸的腿,他求,他用了自己所有可以想到的方式去求,磕头磕到额角出血,哭喊哭到喉咙发不出声音,直到爸爸点头,爸爸说:晨晨,你闭上眼睛,爸爸给你变奶糖出来。他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他希望一睁眼就能看到小时候爸爸常变的那个拙劣魔术,他希望一睁眼就能看到小时候爸爸举着变出来的奶糖哈哈大笑一把搂着自己,可他还是在睁眼之后听到了那一声入水的‘扑通’声........ “快点的!磨蹭什么玩意儿!”鹏飞一巴掌扇在凌晨的后脑上,打断了凌晨不太美好的回忆:“快点给老子挑一个吃了!” “.......”凌晨慢慢松了抓着裤脚的手,伸到喜糖中拿起了那颗奶糖,剥了皮,含在嘴里,不舍得嚼不舍得舔,只静静的含着。 “喜欢吃奶糖啊?”鹏飞看了看喜糖兜,一屁股坐在地上,嗑起了瓜子:“真是小朋友啊,稍微爷们儿点也得是喜欢嗑瓜子吧?!” 鹏飞呸的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用脚踹了踹凌晨的腰侧:“小朋友,为什么要跟我啊?” 凌晨避过了鹏飞直视的眼光,按许国彬教的说:“.....我...恨警察......” |
哎、半夜失眠、看到另个文的留言突然有些敏感小伤心了.....可是翻到这个文、看到你们一个个让我加油说喜欢文、很感动很贴心、每天强逼着自己码文就是为了你们、更文似乎已经被我自己定为我的义务了、我写文就是写不了很简单的故事线、总是控制不住的复杂起来、那些坏就是坏好就是好在我这不成立、每个人都是复杂的、人性也都是脆弱和戴着各种面具的、哎、说了这么一大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就当我不开心发发牢骚吧、一觉起来就忘掉了、再说一遍、真的真的特别感谢你们留的每一个字。 |
鹏飞呸的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用脚踹了踹凌晨的腰侧:“小朋友,为什么要跟我啊?” 凌晨避过了鹏飞直视的眼光,按许国彬教的说:“.....我...恨警察......” “......”鹏飞直盯着凌晨半响没动,似乎是在仔细打量凌晨的脸,伸手别着头迫其正对着自己:“许国彬说你是凌局的儿子....那个凌局....是不是凌天华?” 凌晨一愣,轻轻点了点头。 “哦,是有点像。”鹏飞自顾的说着,站起身扯着凌晨往床上一摔:“你睡觉!” 摔在铁板床上重心不稳,凌晨的胳膊肘擦在床沿边上,蹭掉了一层油皮,可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傻愣愣的看着鹏飞在监牢里面转来转去的:“飞哥.....” “飞哥什么飞哥!飞哥让你睡觉!”鹏飞瞪着眼睛吓唬凌晨:“别以为老子跟你开玩笑呐!跟了我,我规矩大着呐!” “你....你让我跟你?” “是...是..是啊!”鹏飞学着凌晨的结巴劲,往凌晨的床上一坐:“快睡觉!睡醒了我们开始训练哈!” 凌晨一愣:“训练什么?” “嘿。”鹏飞一笑,扯起凌晨的胳膊晃了晃:“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出去怎么混呐?当鸭子去啊?等富婆包养啊?那你可别说跟着我鹏飞,不够丢人的!睡觉!” “哦.....”凌晨把胳膊收了回来,紧闭起了眼睛。 凌晨很想睡着,可鹏飞瞪着双眼睛死盯着脸看,就差用眼神射穿透了,凌晨眼皮轻颤了几下,还是睁开了,小声叫:“飞哥....” 鹏飞不耐烦的摆摆手:“你睡你的,不影响我看!” “........”这种情况下,凌晨实在是不放心闭上眼了。 鹏飞看着凌晨半天不肯闭紧的眼睛,一歪脑袋:“哎?你他妈不会是嫌我在这看着呢吧?” “.......”凌晨虽然没有点头,可眼睛非常合适的眨了一下。 “得,老子还不惜得看了!”鹏飞一撇嘴掐着腰站起身,到牢门口敲了敲铁杠,喊到:“开门!给我开门!飞哥要出去晒太阳!这牢里太TM阴暗了!连点美的事物都没有!” “行行行,鹏飞哥,也确实到了放风的时间了。”值班的狱警拿钥匙小跑过来开了门,放鹏飞出来,又看了看缩在床上的凌晨,问“他.....?” “他不用放风,大运动量在后面等着呐!”鹏飞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轻笑,转回头伸了个懒腰,一胳膊搭在狱警肩上:“走,活动活动筋骨去,哎?上次值班那个小吴呢?叫他来跟我打会儿兵乓球。” “他今天轮休啊,要不....” ...... 鹏飞和狱警走远,只留下了凌晨一个人在狱床上缩着,狱警吹响了口哨,开了门犯人都出去放风了,混乱一阵后整个监狱的牢房区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到你如果认真的去听,可以听到凌晨轻声的哽咽。 凌晨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膝环腿,靠在墙上,把头埋在胳膊里,想起昨天一夜许国彬跟自己说的话....... “这是你父亲死前寄给我的遗书,他说他是遭陷害的,陷害他的人就是如今的地下皇——陈傲。小晨,我们抓不到他的证据,就没有办法给他定罪,也没有办法给你父亲洗清冤屈,陈傲的案子是你父亲接手的最后一个案子,我们部署了五年,可你爸出事之后,我们安插的卧底线人相继与我们失去联系.....陈傲太过精明,直接从他身边打入,很困难,鹏飞对你好像很有兴趣,所以.....我希望你能通过鹏飞进入傲天会,替你爸完成遗愿,抓陈傲。” “我......” “这是你入狱前参加警校招生的考试成绩,全校第一,你本应该是个很优秀的警员吧。”许国彬又另外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凌晨的面前:“还有这个,你妈妈的罪证。小晨啊,你父亲贪污被双规,就算已经离婚,你母亲也绝对脱不了关系,只要这份罪证公开出去,你妈妈,最少也是十年。” “许叔叔,我妈妈.....”凌晨着急的站了起身。 “坐下!”许国彬皱着眉头厉声呵斥,上下看了一眼凌晨:“你是真的杀了人住了监狱,陈傲就算要查要怀疑,也说不出什么,可是你也知道,你有案底,我们不可能完全相信你会按我们的计划做事,所以.....你妈妈的罪证,会永远保存在我的保险柜里,你做错一点,就立刻会有人逮捕你妈,懂吗?你不想你妈跟你一样在这种地方受罪吧?更何况...你还有个妹妹,妈妈被抓,她就是孤儿,一个小女孩该怎么活下去?你爸爸也将永远是警察败类!” “........”凌晨愣愣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许国彬,这是许干爹吗这是许叔叔吗...... “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只要陈傲被捕,你父亲恢复清白,你母亲不用入狱,我也可以帮你消掉案底加入警籍。”许国彬轻笑着掏出一支笔扔在凌晨面前,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份文件:“签字,自愿完全服从任务安排。” 凌晨木然的拿起笔签了名字,听到耳边许国彬带着笑意说:“很好。” ....... “喜欢坐着睡觉啊?奇人啊!”鹏飞放完风回到牢中的时候正看到凌晨双臂抱腿靠在墙边,听见身后狱警要锁门,赶忙叫道:“等会儿等会儿,先别锁!今天有余兴节目!” “.......”凌晨听到鹏飞的声音埋着头轻擦了眼角的潮,慢慢抬起头,看向刚刚放风回来的鹏飞:“飞哥.....” “呦!这一听余兴节目就起来啦?”鹏飞摸摸后脑,哈哈笑着:“这节目可他妈精彩啦!来,过来!” 凌晨从床上下来,走到鹏飞身边,被鹏飞大胳膊一拦就出了牢门,往左一拐到了A-1号的牢门前,新区的监狱是16人一间的,除了鹏飞一人住着单间,其他人都住着大间,鹏飞用脚踢了踢铁栏杆,里面的16人都纷纷从自己床上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看似老大的上前来,点头哈腰:“哎呦,飞哥啊!” “老五,你刚才在外面不是问我肩膀怎么着了吗?”鹏飞咧嘴笑着,示意狱警把牢门打开,扯着凌晨站到了门前:“就他咬的,你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 “当然!龟孙子敢咬飞哥!兄弟们!”老五一挥手,牢里的另外十五人都到自己床下拿出不同的工具,有坏掉的暖气片、有石头、有木头棍子、还有不锈钢的餐盘沾着发黑的血迹,鹏飞哎呦一声,后跳了一步,摇着脑袋:“啧啧啧,真怕呦!东西挺他妈齐全的啊!” 说不怕是假的,凌晨不过刚从医院出来,身上全都是伤,手上还什么东西都没有,看着监狱里十六个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这个十九岁的孩子还是握紧了拳头,紧咬着牙,不移不动。 “呵呵。”鹏飞笑笑,一边架着一个预警,跳起来一脚踹在了凌晨的后背上:“呦呵!快快,龟孙子他妈的进去啦!” |
“呵呵。”鹏飞笑笑,一边架着一个预警,跳起来一脚踹在了凌晨的后背上:“呦呵!快快,龟孙子他妈的进去啦!” 牢房中混乱一片,叫嚣声吵的很,鹏飞背对着牢房靠在铁栏杆上,摸摸自己的光头,问狱警:“有表没?” 狱警瞟着牢房里的血腥场面,不自觉的眯着眼别了别头,看着都觉得疼,听见鹏飞说话还愣了一响:“啊?哦哦,有。” 鹏飞接过狱警的手表,呦呵一声:“卡地亚的啊!真他妈有钱啊!” “哎,这还不是拖了飞哥的福。”狱警咽了口唾沫讪笑了两声:“上次我过生日,毒药给送来的,我也不懂是啥牌,我只看见那吊牌上的标价够我好几年的工资......” “别乱说话呀!”鹏飞哈哈一笑,拦过狱警:“那怎么能是毒药送的呐?那明明是你做生意的大侄子嘛!是不是啊?” “是是是.....”狱警赶忙点头。 “恩,毒药这两年跟着傲爷在外面是学了点东西,这表挑的不错,不扎眼。”鹏飞看着手上的表自顾的品评着,左右翻看着,完全没顾上看表盘上的指针,等再看到时间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捂着眼慢慢转过头看向狱中,两根指头岔开,露出一条眼睛缝...... “哎呦!”鹏飞正看到十六个人围着地上缩着的凌晨拳打脚踢,一别头扯过狱警来:“快快快,把人送医务室去!” 就这样,三年,每一天都被送进一个牢房里,一挑十六,从开始的整整挨打十分钟到挨打二十分钟到挨打三十分钟,终于,在每天挨打升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凌晨自己琢磨出了实战经验,慢慢的从一个小时解决战斗到三十分钟到十分钟....... “小晨啊。”鹏飞刚睡醒,走到洗漱池准备洗漱,台子上面已经放好了香皂,牙刷和茶水杯,牙刷上不多不少的挤好了牙膏。 “飞哥。”三年后的凌晨,没有了年少的稚气,眉目更加凛冽,线条更加坚硬明朗,肌肉发达却不至于让人不舒服。他赤裸着上半身,已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伤疤,让人恐惧。 “你应该快要出狱了吧?”鹏飞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出狱以后,我会叫毒药来接你,然后带你去见傲爷。” “.......”傲爷,凌晨身体一怔,三年,熬了三年,终于可以接近他了。 “傻愣什么呐?舍不得我啊?”鹏飞嘿嘿一笑,伸着牙刷就把牙膏刷在了凌晨的脸侧,另一手接过凌晨递过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真脏!牙膏都他妈沾脸上啦还不快洗!” “飞哥......”凌晨有些抱怨的小声叫道,抬手用手背蹭掉了脸上的牙膏,走到洗漱池,扭开水龙头,把整个头都放到冷水下面去冲,已经三年多了,他一直都是这么洗脸的,当水流从他的头上流下来,他听不到别处的声音,也看不到别处,只有这一刻,他觉得有片刻的安全。 “鹏飞哥,你要的东西给送进来了。”狱警站在牢房外,递进了一袋东西。 “得嘞,找毒药拿钱就行啦!”鹏飞挥挥手,拿起袋子,看了看里面。 “飞哥?”凌晨洗漱完毕,套上了自己的那件因为每天的按时训练而全是破洞的烂上衣。 “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啊?”鹏飞得瑟的举起袋子晃了晃。 “如果飞哥想说就说,如果不想我不问。” “哎呦呦,是不是啊?”鹏飞哈哈笑了:“这可是跟你有关喔~” “飞哥........”凌晨有些嫌弃的看着一脸得瑟样的鹏飞。 “我艹,跟你住一起真他娘的是没意思!我又想我小毒药了!好吧,你不问是吧,那我....那我....主动告诉你!”鹏飞一脸被打败的瘪样,抓着凌晨的上衣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凑到凌晨耳朵边,小声说:“我让毒药送进来的新玩意,牢里的最后一课飞哥当然要让你永生难忘。” 鹏飞看着凌晨潜意识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小步,如果一打十六已经让凌晨麻木了的话,他的身体,他的每一寸肌肉却依旧对每天一次鹏飞亲自‘教导’的例行课程充满了恐惧。 “哈哈哈哈,怕了吧!”鹏飞大笑了起来,把袋子递给凌晨:“去,拿去看看。” 凌晨低着头,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衣服.... “飞哥?” “你要出去见人的嘛,难不成穿你这件破布啊?露出这些大大小小的疤,你不怕吓着别人啊?”鹏飞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光头:“试试,合不合适,不过应该没问题,我是趁你晕过去之后拿衣尺量的。” “......” “别他妈一脸爱慕的看着我!”鹏飞别扭的转过身去:“我最受不了你这一点了,我就要春心萌动了啊!你信不信老子一会儿把你扒光了?!” “飞哥.....我爸妈去世后,在牢里,只有飞哥对我好过,哪怕只是可怜,哪怕只是施舍....”凌晨用很小的声音轻轻的说:“其实我知道,我疼到意识模糊,总是错叫飞哥爸爸,你本来可以甩开我或者再打到我直接昏死,你却从没有那么做过,我甚至觉得如果疼可以见到爸爸,那每一次都可以打到我产生幻觉......” 鹏飞假装没有听到凌晨小声的话,依然背着身,暗暗心疼,凌晨啊,你知道你疼的抓着飞哥的手一声一声哭诉着叫爸爸,求爸爸能抱抱你,求爸爸不要再让你疼的时候,有多令人心痛吗?也只有那个时候,你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样,柔软,不再浑身戴满盔甲。 “啪。”凌晨正要取衣服,顺着从袋子中掉出了一包奶糖,凌晨捡了起来,茫然看向鹏飞。 “那回你一个人挑了B-13和B-14两个牢房,我答应你做到了给你奖励,可事后不是一直没想起来嘛。”鹏飞有些尴尬的摸摸光头,轻咳了两声:“前俩天打完你,你疼的迷迷糊糊的说想爸爸,我记得你喜欢吃奶糖是因为你爸小时候老给你变魔术,我想着吃糖你就不用想你爸了呗!可一时半会儿我他妈的也没找人给你弄来,今天这个就算补偿了。” “奶糖...飞哥你还当我刚进监狱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啊?还要吃奶糖...”凌晨心中是暖的,他知道这三年但凡他被打晕,迷糊中说的什么,鹏飞都想办法变成实物样样给他弄了进来。 “怎么?不吃?不吃给老子拿过来!”鹏飞本就尴尬,听凌晨嫌弃的语气,顿时火了起来:“我看你他妈的就是不能给点甜头,跪下!” 凌晨乖乖的屈膝跪下,把奶糖藏到身后:“我吃,谁说不吃了,给我的东西怎么还能往回要?” 鹏飞缓了脾气,看凌晨在背后紧紧的抓着奶糖的纸袋,心里乐了。知道凌晨定是喜欢的很,又在心中感动,才能这般护着纸袋,像小孩子。不然这大少爷一样的倔脾气,就算自己调教了三年,也不会这么乖的直接跪下,更不会撒娇一样的回话。 ........ “小晨啊,我还得四个月才能出去啊,你这几个月跟着毒药就可以了。”鹏飞向穿了新衣服,站在牢房门口的凌晨交代到。 “知道了飞哥。” “见到傲爷,给帮会里做事,不要犯不该犯的错误。” “知道了飞哥。” “你.....” 就这样,鹏飞愣是交代了十几句,自己都觉得竟然有一种老爸老妈嫁闺女的感觉,是真的对这个凌晨小子投入了很大的心血啊。 鹏飞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摸着后脑转过了身不再看凌晨,不耐烦的摆手:“他妈的,算了算了,说这么多我都觉得麻烦,行了行了,快走!” ....... “出去之后好好做人。” “恩。” 和狱警客套的说了最后一句话,大门被紧紧的关住了,凌晨站在门口竟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呼吸着狱外自由的新鲜的空气,那么的甜。 “凌晨!”一头银发的男孩不知从哪跑来,一把搂住了凌晨。如今的凌晨已然满身都是刺,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凌晨的第一反应竟是打倒他! 右手扣住手腕,肘击下额,抽身左手锁喉。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杀伤力极大。 “你谁。”凌晨问,这个银发少年被自己掐着脖子,竟躲都未躲。 银发少年微微一笑,用与凌晨同样的动作瞬间便把局势逆转,自己的手掐到凌晨的脖子上,不过他没有像凌晨一样停住,而是紧接着一个扫堂腿,摔倒在地的凌晨还未找准重心调整,少年便伏在凌晨身上,用膝盖抵住凌晨喉结,只需要轻轻一动,力气最大的腿部就可以把人体最脆弱的喉结磕进喉咙致死,完胜。 “小师弟,你还嫩点,以后啊,要对师兄客气些。”银发少年撇撇嘴:“你还真是热情啊,我给你一个拥抱,你给我一个下马威。” “你....你是毒药?” “是啊,不然?谁会这么好来接你出狱啊?我真是好心没好报了!好不容易做一回好事!” “那你现在是不是能起来了?” “Ok~”毒药站了起来,向躺在地上的凌晨伸手。 凌晨握住毒药手,没有站起来,反而突然发力将毒药拉倒在地,一个转身,扣住身下的毒药。 “这是还给你的.....” 凌晨还未说完,下体就结结实实的被毒药的头死死的撞了一下,凌晨疲软的瞬间,毒药便抽身站了起来,活动着刚被凌晨扣住的脖子,问:“你知道你为什么赢不了我吗?” 凌晨喘息着紧捂小肚子,怨愤的说“因为你太贱!” “哈哈哈。”毒药大笑着:“是吗是吗?真的啊?多谢夸奖啊!” “变态!”凌晨吸着冷气,妈的,这毒药下手....不,是下头太狠了! “凌晨,我赢你,赢在我把对方打死之前,绝不说废话。”毒药调侃着看向凌晨。 “哼,下次我把你打死之前,我绝不说话!” “哈哈,还真生气呢啊?别一出狱就生气啊!”毒药识相的与凌晨勾肩搭背着往停车场那边走:“你看你这身衣服还是我买的,多帅啊,迷倒万千少女啊!” “离我远点。”已经五年了,在狱中凌晨没有与除了鹏飞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如此亲近过,再与同龄人称兄道弟竟然有些不适应。 “怎么着?怕我偷袭你啊?放心,我才没你那么小心眼!” “怕你?谁怕啊?!” “不怕?不怕你跟我保持着近身搏斗的安全距离?” “我是不习惯跟别人离那么近。” “甭找借口。” “不是借口!” “那你给我站过来!” “.......” 几番口战下来,凌晨还是站回了毒药身边,毒药看着凌晨像冰块一样的脸就忍不住想笑,递上一根香烟:“凌晨,一会我先带你去见傲爷,不要连傲爷也偷袭啊!” “我知道该做什么。” |
........ 凌晨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陈傲的感觉,不是魁梧霸气,不是臃肿肥胖,而是干瘦干瘦的小个子,戴着一副金框眼镜,丹凤眼在镜片后看不清,嘴角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却与鹏飞的不同,鹏飞的笑大方夸张,而陈傲的笑,似嘲讽似鄙夷似冷漠,他的目光就像可以把任何人都看透一般,第一次见面陈傲连余光都未落在自己身上,却还是让凌晨从脚趾绷紧到发根,之后毒药便安排跟着陈少宇做事,也就没再多见陈傲,许国彬就像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一样,没要求凌晨想办法接近陈傲,而是让他接近陈少宇,直到四个月后陈傲才随便给了陈少宇第一个任务,可偏偏第一次就出了错,被警察全窝端。 “小飞,去哪了?我的人说没在监狱门口接上你。”陈傲从沙发上站起来,主动迎上了鹏飞,这是别人从未有过的待遇。 “嘿嘿,这不是我小孩给傲爷惹了点麻烦嘛,我收拾他俩去了!”鹏飞笑着指了指跪在玄关的凌晨和毒药。 陈傲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就不再看两个小角色,而是拍了拍鹏飞的脸:“瘦了。” “不可能啊!”鹏飞夸张的挺起肚子:“傲爷扔在监狱里的钱够他妈的建个城堡了!他们还敢不给我吃点好的?” 陈傲把拍鹏飞的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淡淡的说:“掌嘴。” “.....哎呀,我他妈......不是不是,我就一时嘴快忘了傲爷面前的规矩了.....” 鹏飞说着就要举手,被陈傲拦住:“行了,下不为例。” 鹏飞嘿嘿笑着窜到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正要啃,陈傲坐在一边,指了指门口:“哪个是从少宇车上跑下来的?” 鹏飞还没说话,凌晨自己主动往前跪了一步,腿后鹏飞责打过的口子未作任何处理,每动一下就扯裂着,血顺着肌肉往下滑,腿一软,没跪住,手撑了地。陈傲推了推眼镜,冷冷的问:“不会跪?” “不是不是。”鹏飞往陈傲那里蹭了蹭:“傲爷,别吓唬小孩子嘛!我打过了,所以跪不住。” “打成什么样了?”陈傲第一次直视着凌晨,用脚点了点地:“过来。” “.......”凌晨手撑着地,头低着看向地面,陈傲是陷害父亲的人,是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出狱的这四个月没多见陈傲,忍受着陈少宇已经很难了,可现在陈傲直盯着自己,像命令狗一样的吩咐,自己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才发现这才是真的难,手指不由的紧抠了地板。 ‘咚’!鹏飞见凌晨没反应,拿起手里的苹果就扔了过去,正砸在脑袋上,沾着原先额角口子的血摔在一旁地上:“凌晨!干什么玩意呢!滚过来!” “.........”凌晨不知道为什么,额角的口子被砸裂,血顺着往下流,进到眼睛里涩的很,就像要流出泪,微微抬了抬头,看着鹏飞,突然好想开口叫一声飞哥,可还是微微张了嘴却没有声音,膝盖轻抬,一步一步往陈傲的脚下跪行。 凌晨很想保证跪直的姿势往前跪行,这样最起码还有一丝丝自我安慰般的自尊,可不过两三米,后腿上就已经温热一片,鹏飞这次打的要求就是站不起来,来陈傲别墅的过程都是被毒药架着的,如今跪着,全身的力量都在大腿和膝盖上,先不说在警局被责打过的淤肿黑青,就算光有鹏飞打烂的大腿也不再能承重,硬扛着跪了两三米,手就撑住了地,大腿带着上身到肩膀到手臂都轻微的发着抖。 陈傲瞟了一眼:“跪不了,就爬,犹豫什么?” 凌晨手指抠着地,抬起头,满脸的冷汗,咬着牙看向陈傲,微蹙着眉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恨意,直到鹏飞站起身,几步走了过来,‘啪’的一巴掌扇在凌晨脸上:“没规矩!” “.......”凌晨紧闭着嘴,不让嘴里的血腥冒出来,鹏飞却又是一巴掌扇了上来,‘啪’! “唔.....”凌晨一声闷哼,被打侧了的身子慢慢跪回来,嘴角吧滴的掉下血来砸在地板上。鹏飞挡着陈傲的目光,掐着凌晨的下巴,用嘴型说:听话,回去飞哥给糖。 见凌晨眨眼示意,鹏飞才松了手,坐回沙发上,搓了搓自己打的发烫的手掌,跟陈傲说:“让他慢慢往过爬!哎?傲爷,没见少雄和少宇啊!七年了吧,都不知道那两个混小子长成什么模样啦!” 陈傲眼睛还落在慢慢跪爬着往自己脚下来的凌晨身上,端起旁边的茶噎了一口,才说:“少雄在公司,少宇在床上呐,挨了罚,爬不起来了,我让人去叫了,一会儿就下来。” “呵呵,傲爷你还这样,把孩子打坏了!”鹏飞歪着脖子咧着嘴笑,可心里却落了一拍,如果这次的被端的事情,陈少宇都挨了罚到爬不起来的程度,那自己这两个孩子最少也是半条命,本以为陈少宇是亲儿子,他带的人出了事,傲爷不会这么狠的罚,可还是算错了。 |
“小孩子不打,学不出事。”陈傲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看着跪行到自己脚前的凌晨,没用手去碰凌晨,而是命令道:“自己抬起头。” 这一路虽不远可也不近,从玄关到客厅沙发前,凌晨已经满身的冷汗,听见陈傲冰冷没用起伏的声音,深吸了口气,慢慢抬起了头,看着陈傲。 “.......”陈傲看了一眼凌晨满脸的血污,跟一旁站着的人说:“老痞,给他擦擦。” 被叫做老痞的四十岁男人没说话,只是走了两步在茶几上拿起过期的报纸,冲着凌晨的脸就擦了上去,报纸发着硬,老痞手上又没有半分留力,硬纸搓在凌晨脸上的伤口里,带着碎肉擦下来,很快的把脸上擦的稍微干净了些,可报纸刚离开脸,额角的伤口就大股大股的涌出红稠的新鲜血液,沾了半边脸。 因为疼痛,凌晨轻微的喘着气,眼中全是红色血丝,直盯着陈傲,紧咬着牙。 陈傲一边喝着茶一边问:“为什么从车上跑下去。” “我看到了我妹妹。” “传走什么东西了。” “......”凌晨一愣:“没有,我没有.....” 陈傲嘴角带着阴笑:“为什么你知道芦苇群没有警察的安排。” “.......”凌晨睫毛不自觉的轻颤,手心冒了汗,陈傲直盯着,自己竟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我....我只是猜的....” “需要我把你妈妈和妹妹一同请来吗?”陈傲伸手拿起一旁的电话,冲着话筒说到:“人呢?” “傲爷,我真的是猜的。”凌晨想要往前进一步解释,还没有动,陈傲的鞋就顶在了额头上,带着些许灰渣从凌晨眼前掉下,可现在凌晨顾不得这么多,嘴里不停说着:“傲爷,我没有做,不要动她们,我求您,我求您......” 陈傲用鞋底顶着凌晨的额头不让他靠近,一边拿着电话吩咐:“恩,跟紧,后天天亮之前见不到光标的尸体,就把那两个女人抓了送到场子里。” “傲爷....不要...”凌晨声音里带着抖。 “你听到了吗?”陈傲扣掉了电话:“后天天亮之前,把光标给我砍了,不然,我就会动手抓人。” “恩,是...我知道怎么做了,傲爷....”凌晨点了点头。 陈少宇被两个下人搀扶着下来了楼,眼神闪躲不敢看陈傲,小声叫道:“爸...” 鹏飞赶紧从沙发上站去了身,伴君如伴虎,更何况陈傲已不是七年前的普通老大,现在是整个市的地下皇,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落下:“呦呵,少宇啊,二少爷,长这么大了呀!” “飞叔...”陈少宇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别飞叔啊,都给我叫老啦!真他....”鹏飞差点又冒出脏话,瞟了一眼沙发上的陈傲,赶忙憋住:“就鹏飞,鹏飞!别飞叔的,难受死了!” “那就飞哥,和小时候一样的。”陈少宇冲着鹏飞笑了笑,这才看见跪在陈傲脚下的凌晨,一下黑了脸,挣开旁边二人的搀扶,瘸着跑上前来,拿起陈傲手边正要磕烟灰的水晶烟灰缸就砸到了头上。 ‘咚’的一声,凌晨生生被陈少宇的一砸带着整个身子摔了出去,额角的口子更大了些,糊住了眼睛,手轻伏上了头。 陈少宇正要继续追上去打,陈傲把手里的烟灰抖在地毯上,烫出了黑洞,冷冷的说:“打的不够,还能跑。” “爸!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根本不会跑不了!闹到最后要撞死两个条子!还废了我一辆劳斯莱斯!我刚买的!”陈少宇被陈傲一说,没再动手去打,却扭回头冲着陈傲叫唤,刚才跑的几步动了后身的伤,这才感觉到,别扭的捂着。 鹏飞看着陈少宇还有力气动手打人和叫唤,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还是亲儿子打的没有多狠,不然丢货、弄出人命这两条就不是挨完可以站着的罪名。 陈傲压根没瞅自己儿子一眼,而是跟鹏飞说:“行了,这事先这样,你刚出来,回去洗个澡,我让他们买了香叶了,就在你房里。” “得嘞,傲爷就是对小飞好。”鹏飞拍拍身站起来,嘿嘿嘿的看着陈傲坏笑:“我这两个孩子........?” “既然罚过了,就先带回去吧。”陈傲也站起身,拍了拍鹏飞的肩:“太护孩子对他们不好。” “哎,我就这两个贴心点的嘛。”鹏飞蹭了蹭陈傲:“哪像傲爷你啊,两个亲儿子这么牛叉,我再不收两个靠谱点的小弟,我还能不能活啦!” “人是你教出来的,所以我给一次机会。”陈傲瘦的颧骨凹陷,满脸的深刻褶子,从凌晨倒在地上的角度看,格外的恐怖:“杀了光标,这次的事我就算了,杀不了,毒药和他,都逃不了。” “行行行。”鹏飞点头,瞪向毒药:“听见没!你也跑不了!” 毒药跪在玄关低头:“谢谢傲爷。” 鹏飞赶快使眼色瞪着毒药,看看毒药,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凌晨,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你他妈个毒药不知道赶快滚过来把他架走啊?! 鹏飞带着两个孩子退出陈傲的别墅,上了车,毒药坐在司机的位置,而凌晨和鹏飞坐在后座上,凌晨的两条大腿还在发着抖,头上流了太多血,已经有些迷迷糊糊。 鹏飞暗骂一声,脱下自己的西装裹在了凌晨头上:“你他妈的不知道躲啊?!少宇年纪小,手上没个准,打出个好歹来你只能吃哑巴亏!” 凌晨接过鹏飞的手,自己捂着头上的西装,小声说:“飞哥....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你明天给老子把人砍了就行!”鹏飞看着手上沾着的凌晨的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在座位上蹭了蹭手。 |
“飞哥,你让他明天怎么去砍人啊?”毒药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后座:“本来被你打的就站不住了,又被二少爷开了瓢,超人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嘿嘿。”鹏飞被毒药的话逗的乐了起来,往前一扒,头伸在毒药旁边:“来来来,耳朵过来。” 毒药开着车,不能扭头,只好动了动脖子,把耳朵伸到了鹏飞旁边,嘴里还叨咕着:“飞哥你不要突然大叫一声吓唬我啊,这招都用烂了,再说我现在可还开着车呢,你要是吓着我.........” 本来确实是想搁在耳朵边大吼一声的鹏飞,还没开始就被毒药猜透了,脸上瘪着突然瞄了一眼方向盘,呵的大嘴咧开笑,一手扒着司机头靠,一手伸到方向盘上,想也没想就往左边猛打。 毒药一惊‘吱——’的一声急踩刹车,两手抓着方向盘往相反的方向别,鹏飞也不再闹,松了方向盘一屁股坐回后座,凌晨因为腿后的伤不能坐着,是半伏在后面,鹏飞一把搂了过来,护在怀里:“撞啦!撞啦!快他妈趴好!” 果然,‘咚’的一声,车撞在路旁的电线杆上,幸是毒药打方向打的急,只撞烂了右边的大灯,车子猛然停住随着惯性人要往前冲,鹏飞一就做好了准备,伸脚蹬在前座上,把凌晨受伤的脑袋护在自己肚子,按着西装,车撞在电线杆上,鹏飞使着劲,凌晨在怀里愣是没被惯性冲动。 毒药抓着方向盘的手出了汗,黏糊糊的,撞了电线杆停稳才松了爪子,半扭过身子冲着鹏飞:“飞哥....不带这样的.....” “哎?你刚才......”鹏飞腾出手拍了拍毒药的脸:“说飞哥要是吓着你,你要怎么着来着?” “..........”毒药咳咳的轻咳了两声,扭过头把耳朵放在了鹏飞的手边,没接鹏飞的茬,而是说:“飞哥,耳朵,耳朵过来了!” “昂?要说什么来我忘了.....”鹏飞一愣,歪着脑袋想了想,嘿的笑了揪着毒药的耳朵说:“对了对了,飞哥是要跟你说,凌晨他这样了,砍不了人,所以呢......” “所以人我砍,他看着.......”毒药皱皱鼻子,把耳朵从鹏飞手里挣出来,明明没刘海,还愣是甩了甩自己一头银发:“没事,我不吃醋,砍人这种技术活,就是得健全人干。” 鹏飞和毒药说着话,完全没顾到凌晨还被大胳膊揽在怀里,头就贴着鹏飞的肚皮,凌晨闷闷的叫道:“飞哥......” “恩。”鹏飞应了一声,才把凌晨从自己怀里放出来:“我给你解决了,砍那个什么光标是吧,你人必须得去,但你别动手了,让毒药砍,差不多了你去补两刀,傲爷也说不了什么,你这次的事风言风语挺多的,不办点事出来我这都不好交代,听见没?” “.......”凌晨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鹏飞下了车,和毒药一起一边一个的搀扶着凌晨往别墅里走,车本来就已经快要开进院子里,被鹏飞一捣乱撞了,现在只能靠步行了。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医生护士,凌晨微微一愣,鹏飞倒是不意外,跟凌晨说:“打你之前我就让毒药去联系了,自己人,没事,给你看看伤。” 凌晨躺在鹏飞的卧室大床上,头上已经被包扎了起来,手里抱着枕头,紧紧扯着,医生拿着药水小心的处理着腿后的伤口。 鹏飞没在里面看着,而是坐在客厅,翘腿到茶几上,大胳膊架在一旁的毒药身上:“小毒药啊,刚才撞坏的车,记你头上。” “啊........” 毒药抱怨的‘啊’一点没影响了鹏飞,鹏飞抖着腿继续自己问自己的:“那个光标什么来头?我没听说过啊。” “.......”毒药还在心疼自己的钱包,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就这次外省帮来交货的人,出事那天没被逮住跑了...死了条子查的严他出不去,傲爷就给他安排住下了.....” “哦~~”鹏飞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什么意思啊?”毒药撇了撇嘴:“意思是很难动手的好不好....我要冒很大风险的好不好....飞哥你很偏心眼好不好....” “呦。”鹏飞摸摸自己光头,歪着脖子看向一旁的毒药:“要不我他妈也敲烂你的腿,然后拿烟灰缸给你开个瓢?这样就不用你砍人了,飞哥亲自动手,砍完了,让你俩小的出来补刀,怎么样?啊?” 毒药顺着沙发沿就跪在了鹏飞脚边,伸手握拳轻敲着鹏飞翘在茶几上的腿,就像没听到鹏飞说话一样,四面八方的乱瞅,就是不看鹏飞,嘴里还哼着小曲。 “哎呦呦,哪敢劳您大驾啊?毒药哥?”鹏飞抬起腿轻踹了地上的毒药一脚:“滚滚滚,别装模作样的。” “.......”毒药看了鹏飞一眼,从地上站起来窝回了沙发上:“不滚。” “嘿,还他妈挺傲娇啊!”鹏飞被毒药的小样子逗乐了,一巴掌打在毒药后脖上:“行了,今儿晚上你跟着小晨回贫民区租的那房子,他说你俩现在刚犯了错,就留我这过夜说不过去,我觉得也是哈,所以你俩今儿晚上回去住着,他伤着呢,你看着他。” 毒药跟着凌晨开车回了贫民区租下的房子,倒不是毒药给不起钱租好的,可凌晨不肯用,说不是自己挣的,说等自己干了活傲爷给发了钱就搬好地方,毒药也没办法,只好随着凌晨租了这混乱的贫民区。 不知是半夜几点,毒药翻了个身,正要接着睡,迷迷糊糊的听到凌晨站在阳台打电话....... “恩...我要见你...对不起,是很重要的事....恩....我在老地方....” 毒药皱着眉头坐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却发现凌晨已经不在阳台了,贫民区租的小房子本就不大,一眼就可以看个光净,毒药来回看了两遍,都没看见凌晨的身影,折回床边拿起手表看了一眼:四点十分。 街道上现在正是安静的时候,咚咚的拐棍声很响,毒药走到阳台往下看了一眼,正看到凌晨拄着拐棍往前走。毒药皱着眉头,扯起自己的外套,就跑下了楼。 |
凌晨拄着拐棍走了一阵,贫民区房屋密集杂乱,小路分叉纠葛,治安很差,道路均没有安装监控探头,正是这样的环境给了凌晨和许国彬见面的条件。 ‘吱——’一辆出租车停稳在凌晨的面前,司机探了半个身,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吩咐到:“上车。” 凌晨看了一眼,司机位置上的许国彬带着棒球帽和黑框眼镜,只套着一件宽松的运动衣,倒真像是一个熬夜开车跑活的出租车司机。 腿后的伤口虽然被绷带紧紧的缠住了,可绷带内的药汁还是不停的刺激着肌肉,凌晨犹豫了一下,可还是把拐杖放到了后座,听话的坐在了前面,后退挨到座位的时候,轻皱了眉头。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主动打电话给我?”凌晨还未说话,许国彬就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你不懂什么叫单线联系吗?!” “.......”凌晨压着腿后的伤口突突的发着烫,手扶上一旁的门,小心的轻移了一下身体,可还是痛出了冷汗,听到许国彬的斥责,吸了两口冷气,开口解释:“局长....陈傲怀疑我...让我去砍一个叫光标的...不然他说他会碰我妈妈和妹妹...” 许国彬似乎不意外,淡淡开着车问道:“然后呢?” 凌晨一愣,转头看向开车的许国彬,也顾不得腿后的疼:“我知道我妈妈一直想带妹妹移民的,是您一直阻拦才没有办法审批通过,局长,我会听话的,我真的会听话的,我不会变节的,我在陈傲身边卧底,我妈妈妹妹待在这个城市,如果我暴露,陈傲不会放过她们的......” “如果你暴露,你妈妈不会出任何问题的。”许国彬缓慢的停了车,依旧不肯扭头看一眼凌晨,瞟着前方的红灯倒数:“这世界上有比监狱更安全的地方吗?” “局长,我没有做错什么.....” ‘啪’!凌晨还没有说完话,许国彬就扭身一巴掌扇了上去:“没做错?没做错陈傲为什么会让你去砍人?你家人不准出境是你我一早就签好的内容,现在因为你犯了错就让我给你擦屁股?你怕陈傲伤了你家人,你最好现在就回去,把他参与这次跨省运毒的证据拿来!” 凌晨被扇的微侧了脸,可还是不肯放弃:“是不是我这次拿到证据...您就可以让她们移民?” 红灯变绿,许国彬一脚油门踩下去:“你拿到再说。” 天边慢慢泛起了鱼肚白,街边的摊贩都开始出摊,晨练的老人已经活动着下了楼,凌晨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卖汤包的街摊:“就停在这里吧...” 许国彬停了车,像模像样的指了指计价表,凌晨小心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快要揉烂的一百元递了过去,许国彬接过来找钱,轻笑道:“每个月我不是给你开工资了吗?在监狱里也攒了不少吧?” “我都汇给妈妈了。”凌晨接过许国彬的找下的零钱,手指轻捏纸钱,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说了:“局长,我知道我对于您来说只是一个有一点利用价值的线人,根本算不上什么警察卧底。陈傲让我砍人,我砍,您让我卖大哥,我卖,我两边都在踩界.......” 凌晨下了车,扶着车门微瘸着去后座上拿出自己的拐杖,探头在车里,没看前面的许国彬,一边取着拐杖一边接着说:“我知道我脏了,可我想让妈妈和妹妹干净.....” ‘砰’凌晨关住了车门,一个带着些许无能为力的声音传到许国彬的耳朵里,他听到在关门之前,凌晨轻声说的话:“求您了...干爹....” 毒药一路跟着凌晨,看他上了出租车,自己也打了车跟在后面,而现在,毒药正靠着电线杆抽烟,远远的看着凌晨拄着拐杖一瘸一瘸的走到了汤包的摊子,跟着人群后面排队。 凌晨刚下了许国彬的出租车,就瞟见了不远处同时停下的另一辆车,没做反应,自在的取了拐杖,往汤包摊子上走,可背后却出了汗,脑中飞速的转着。 这家汤包是市里很有名的一家,一对老夫妻共同经营,“皮薄光洁,汤足如泉,浓而不腻,味厚鲜美”而被誉为一绝,可这家却每日只在摊位上卖一个小时,排队排到的才买的到,这个习惯都快十年了,还没有变过,凌晨记得以前上学前,爸爸开车总会来这里排很久队买汤包,让自己和妹妹坐在车里吃掉,自己的世界物是人非,却还能在别人的世界找到以前的影子,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身后一注目光注视,刺的凌晨发凉,握着拐杖的手心出了汗...... “哎哎,那个小孩子怎么插队啊!” “哪家的孩子这么没素质!” “排队啊!排队去!” “喂!关你们屁事啊!我要上学很赶时间!我女朋友在学校吃不上汤包你们负责啊?!” 前排一阵骚乱,凌晨轻皱着眉头去看,一个炸炸头的白嫩男孩子正和围上来的一群家庭主妇吵闹,凌晨一愣,瘸着走上前,试探的叫道:“李蒙?” 正吵着欢的李蒙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周围围着指责的人太多,看了两圈愣是没找见叫他的人在哪里,刚一回头,就看见了堵在自己面前的凌晨,吓了一跳:“啊啊...凌...凌夕她...她哥哥.....” “从现在开始,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懂吗?”凌晨嘴唇只轻微开启闭合就快速的把这句话传达给了李蒙。 凌晨比李蒙还要高上半头,这三年在监狱之中被鹏飞训练,身上的肌肉也远比这个仗着老爸天天在学校当小霸王的李蒙发达的多,只微皱眉头的气势,就吓的李蒙不敢再乱动。 凌晨轻声开口:“大点声说:你怎么才来啊。” “.......”李蒙眨了两下眼,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嘴上咧了笑,不知哪来的胆子一把搂上了凌晨的肩,吹着口哨,学着电影里看到的痞子那般大声的叫骂道:“你怎么才他妈的来啊?我都等的饿死了!刚才还有人骂我插队呢!哥,你来了给我做主!把这摊砸了!让他们看看什么是黑社会!” 凌晨出来的急,没穿外套,内里只是一件简单的黑色半袖,胳膊上露着一道道伤疤,周围的人听到李蒙这么说,都纷纷的把目光转向凌晨,看到胳膊上的疤痕小声的评论着。凌晨却浑身的不舒服,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想用手捂住胳膊上的疤却发现两个胳膊都是疤,怎么捂得住。 李蒙没有凌晨高,搂着凌晨的肩很是别扭,还轻微的踮起了脚尖,这个逆反的年纪总觉得像电影中一样的混混黑社会是一件特别牛叉的事情,看着周围的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看来过来,更觉得自己站在凌晨身边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拿出自己的钱包往桌子上一拍:“老板!汤包,我哥全买了!” |
“把手拿开。” “恩?”李蒙正看着一笼子一笼子的汤包往纸袋子里放高兴的不得了,旁边围观的群众看见凌晨身上的疤和脑袋上被绷带缠着的样子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李蒙心里怦怦的直跳,在学校里再怎么闹,也不如跟在一个真正黑社会身边来的兴奋,凌晨说话,竟然没有听见,手依旧搭在凌晨肩膀上晃。 “把手拿开。”凌晨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可明显语调降了一度。 李蒙打了个颤,赶忙把手放了下来,怯怯的偷看凌晨。 凌晨到桌子上拿起李蒙的钱包,没打开看,可摸着厚度就知道里面放着一沓子钱,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到屁股兜里,拿出刚才许国彬找回来的一堆零钱,全数放在了桌子上:“老板,这是六十四块钱,就买这么多的,不全买。” 老板瞪了凌晨一眼,很不友好的把装好的两个汤包纸袋扔到桌沿,口上的包子跌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在水洼里。毕竟大早上开门做生意就碰上这么一茬子事,心里肯定不舒服。 “你......” 李蒙正要冲上去开骂,凌晨呵斥了一句:“闭嘴!”,李蒙便悻悻的把手放到了背后,朝着老板和围观的人做了个鬼脸,才小跑的跟上凌晨。凌晨瞟了一眼,身后的紧盯的目光已经不见了。 “那老板那么嚣张,哥你干嘛不收拾他啊!叫你的弟兄来啊!或者叫你大哥!就那天在警察局我见到的那个光头,看上去好霸气啊!”李蒙跟着凌晨站到了路边,一个人说的手舞足蹈:“他叫了几十号兄弟在警察局闹,警察都没抓他,真牛叉!” “我不是你哥。”凌晨把手上的其中一袋汤包塞给李蒙:“回你的学校上学去。” 李蒙搂着一袋子汤包,继续说着:“怎么不是我哥?你是凌夕的哥,凌夕是我女朋友,那你就是我哥啊!我今天还帮你了,是不是有警察跟踪你?你是不是来替老大做事的?做什么事啊?我帮你打掩护哎!” “我也不是凌夕的哥。”凌晨看了李蒙一眼:“还有,她才十六岁,不是谈恋爱的年纪,你离她远一点。” “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还要感谢哥,就是那次我带她去仓库碰到你的那次,我俩是患难见真情,虽然我表白了她没答应我,但是我相信,她是喜欢我的,我们是相爱的!”李蒙有些骄傲的在凌晨面前显摆,就如同在学校那帮兄弟面前显摆一样,把到了班长加班花,是小孩子可以开心很久的事情,哪怕班花根本没那意思。 “........”凌晨很想忍耐,可奈何李蒙唠叨的实在是太让人心烦了,就因为凌夕去了仓库,自己跑下车、抓进警局、被陈傲怀疑、被命令砍人、被威胁、被责打,凌晨把拐杖一扔,伸手抓起李蒙的衣领,拽了过来:“你跟我解释,什么叫你带她去仓库?” “就...就是我和朋友打赌....说我...我认识.....”李蒙被凌晨突然的发火吓的结巴了起来,磕磕巴巴的半天才把自己和朋友打赌显摆认识外省帮老大,然后拐骗了凌夕跟去当证人的故事讲明白,可讲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凌晨的脸冻成了冰,李蒙紧张的手攥紧了汤包纸袋。 凌晨抓着李蒙的衣领,巴宝瑞的格子衬衫被扯的皱皱巴巴,外面套着的校服也耷拉下了一半,凌晨一用力,领口的两粒扣子被硬扯了下来,捏在手心,深吸了两口气,才慢慢松开,任扣子掉落地上。 “不要再有下次了。”凌晨又深吸了气,平静下心情,才伸手帮李蒙把领口抚平:“我没钱了,赔不了你的衬衣,只能说对不起了。” “没...没关系.....”李蒙咽了唾沫,刚才凌晨拽着自己领口的时候,真的好怕他会一拳打上来,紧张的都出了汗。 “小蒙!小蒙!”一个穿着成套西装的五十岁男人喘着气跑上来:“坐车走吧,不然行长会生气的!哎,这位是?” “我朋友!”刚才还蔫了吧唧的李蒙一下趾高气扬了起来:“阿叔,我跟我爸说了我不要司机!我不要天天你送我上学!也不要你天天跟他汇报我去了哪做了什么!你还跟来干什么啊?!” “上车。”一直没说话的凌晨却突然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奔驰。 “啊?” “上车,你不介意送我回家吧?”凌晨看了看李蒙,指指车:“送完我回家,你去上学,有意见吗?” 李蒙拨浪鼓似的摇头。 凌晨扭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拐杖,没去捡,而是自己一步一步瘸着往车的位置挪,晚上要去砍人,连路都走不好,出事了不是光死自己而已,还有妈妈,还有妹妹,咬着牙,也得走。 毒药提前折回了贫民区的房子,站在阳台上,天已经基本大亮,往下看,正好看到与各种脏乱格格不入的豪华奔驰,李蒙很有眼色的跑下车到凌晨这边开了门,扶他下来,却被凌晨淡淡的退开,小声交待了几句什么,拿了另外一袋汤包就瘸着往家里走。 凌晨刚刚扶着栏杆挨到了二楼,刚一转身就看见毒药叼着烟倚在门口,冲自己笑了笑,然后问:“去哪了?” 凌晨没停步子,继续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到了门边,伸手拿下毒药叼着的烟,放进自己嘴里,撞开挡在门口的毒药,举着手上的汤包袋子:“买早餐。” “哦~”毒药也跟进了屋子,把门一关,抢过凌晨手里的纸袋,掏出一个包子就咬了上去,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说:“是去买早餐了?不是去见妹夫?” 凌晨挨到烂掉一半的沙发边,慢慢的趴伏了上去,吸了口烟,没看毒药:“我看见你跟着去了...我没打算瞒你...” “那飞哥呢?”毒药看着趴在沙发上两腿还在轻颤的凌晨,叹了口气:“你明明知道飞哥不喜欢你这样,你挨罚就是因为你那个妹子,你还去见他们,我也站在你的立场想过了,我知道你担心傲爷对他们不利,可是你通过妹夫转达就有用了吗?不是兄弟说你,混了咱们这路,太仁慈没有一点好处,那种妈的死活你管她呢?!” “........”凌晨趴在沙发上听着毒药的叨叨,一时竟不知该接什么话,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妈妈的问题,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毒药,自己半夜着急鲁莽打了电话,以为毒药睡了并不知情,可后面才发现他竟然跟着去了,若不是恰巧遇到了李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本来还有些庆幸,可听到毒药那句‘我站在你的立场上想过了’,突然心里一酸,大口的吸了烟,咳咳的咳嗽了起来。 “行行行,我不说我不说了,你还咳上了!”毒药窜上来,手里还抓着汤包,拿手背轻顺了两下凌晨的后背,把脸凑在凌晨面前:“哎,打个商量,你给我买身衣服,我就不告诉飞哥你刚才去见谁了,怎么样?合不合适?” 凌晨把手上夹着的烟拿远了些,怕烫到凑过来的毒药,轻咳着说:“毒药哥...咳...我哪有钱啊..咳咳...毒药哥别寒酸我了....” “你没有,我有啊!”毒药把钱包掏了出来,看也没看就塞进了凌晨的屁股兜里:“现在你有了,我没有了。晨哥,晨哥,买个衣服呗~” 凌晨知道这怕是毒药在摊子前看到了自己从口袋中掏出所有零钱的样子了,平时他要给自己钱,自己总找着理由不要,这次有了机会,他就把钱包都塞了过来:“毒药....你.....” “晨哥答应了,是吧!得嘞,吃饭,然后去找飞哥,然后掂东西干活!”毒药不等凌晨说话,就站起身坐回凳子上,拿了一个新汤包开始咬,谁料这个一口下去,里面的油汤滴滴拉拉的溢了出来,然后就听到一声‘呜嗷’的惨叫,和毒药炸锅的叫骂:“老子的新裤子!新裤子!!!晨哥,不行,不能光买衣服了,裤子也得来两条!” |
“自己买去!”凌晨伸手到后袋掏出毒药的钱包往毒药那里一扔,又吸了一大口烟,看着到了烟尾才在地上按灭,搂了个靠垫放在头下:“我睡一会儿,办事的时候叫我。” 毒药接住钱包,冲着凌晨白了一眼,从中抽出一小叠红钞塞进凌晨裤兜:“办事钱,我替傲爷提前预支的行不行?” “......”凌晨没说话,抱着靠枕把头别开,闭上了眼睛。 毒药看着凌晨不理他,一屁股坐上了沙发,使劲往里挤着:“我得跟飞哥说说,你这小样才是傲娇!妈的给钱还不要!我巴不得别人给呢,飞哥一天到晚坑我的钱,昨天那车我还没给送去修呢,哎,又得多少钱啊这,血汗钱啊,都被地主榨干净了!” “喂,我还没睡着呢....”凌晨往里挪了挪,给毒药让了个地方,头压着枕头说话声音闷闷的:“你说的我可都听见了....” “啊!”毒药突然一声咋呼,猛的站起身来,一副我刚才啥也没说的样子:“那啥,我找你条裤子穿,真是的,这汤包油腻腻的弄我一身.....” 毒药知道凌晨半夜没怎么睡好,换了裤子也不吵了,看看表,到了中午的时候才叫醒了凌晨,重新帮他把腿上的伤口绑的更紧了些,虽然不利于伤口恢复,但晚上还要做事,绑紧些不裂开也方便。 两人一起到了鹏飞的别墅,正看见鹏飞站在门前大手指挥着往屋子里一箱一箱搬东西。 “飞哥。”二人一同低头问好。 “来了?快快快!一起搬一起搬!”鹏飞指了指货车和搬运工:“这他妈搬的都跟驴一样慢!我啥时候才能卸完啊!” “飞哥,啥玩意啊?”毒药蹭到鹏飞身边,中午太阳正大,毒药把自己的太阳镜戴在了鹏飞脸上:“这晒的,飞哥进屋吧,我看着。” “嘿。”鹏飞摘下毒药给自己戴上的太阳镜瞅了一眼,又戴了回去,把蹭在身边的毒药搂进怀里,在耳边小声的说:“这是飞哥给你和小晨准备的.....家法!” 毒药一个激灵,干笑了两声:“飞...飞哥,要不要多到用货车拉啊?我俩是血肉之躯,不能打的太狠,工具种类不能太多......” “少他妈废话!”鹏飞一巴掌扇在毒药脖后,指了指瘸着腿还在扛箱子的凌晨:“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老子同时跟你俩说的话,小晨都他妈扛两趟!你窝我旁边等死啊?” “哦哦哦哦,我去,我这就去。”毒药甩着自己一头白毛,晃荡到货车前,正赶上凌晨出来接第三趟,凑在旁边小声说:“哎,飞哥跟我说这车东西是买来罚咱俩的。” 凌晨瞅了毒药一眼,没说话接过一箱,瘸着往回走,毒药也赶忙拿了一箱追了上去:“喂喂喂,你确定你要一箱一箱把以后打你的东西搬回去?” “毒药哥。”凌晨停下步子,冲旁边的毒药低了低头:“我问过了,这箱子里是家具,您放心。” “........”毒药一愣,慢慢扭过头看向站在门口带着墨镜叼着烟指着这个骂完指那个骂的光头男,小声的说了一个字:“靠.....” 鹏飞明明站的十米远,却像听见了一样,捡起地上的石子扔了过来:“小毒药!你他妈磨蹭什么呐!” “没!没磨蹭!”毒药赶忙摇头,把怀里的箱子往上抱了抱往屋子里走。 在鹏飞的督促下,一货车的家具总算是搬完了,毒药还好,凌晨的腿却已经来回折腾的疼到发麻,麻到无感了...... 原来鹏飞订了一货车的家具是为了给凌晨和毒药两个收拾房间,想着刚犯了错住进来不合适,可今天晚上砍了光标谁还能说出什么来,住进来就住进来了,总看不得两小孩每天送着自己回了这别墅,再走大半个小时住到外面去。 凌晨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替帮会砍人,可毒药却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吩咐手下小弟查好了地方和路线,送来了钢板和松紧布条,眼看着天要黑了,自己给胳膊上绑着:“小晨,你多绑些地方,光标那里还有七个人,都有东西。” “恩。”凌晨点了点头,细条的钢板绑在小臂上,片刀挥下来的时候能够起到阻挡的作用,长短粗细正好,又不至于影响行动。 鹏飞本想着待在别墅等两个孩子干活回来,可孩子还没走,傲爷就打了电话叫着一起吃饭,虽然有点不放心,但总归这事得干,也就拍拍屁股陪傲爷吃饭去了。 眼瞅着到了晚上九点半,凌晨和毒药开着车到了光标住的那家酒店。毒药的手下查过了,光标每天晚上九点半开始出门活动,先是去夜会所洗澡,然后直接上楼点小姐陪着唱歌,虽然警察查的严出不了市区,但在这市里光标还是挂着傲爷客人的名头,白道装看不见、黑道则是恭敬相待,毕竟陈傲地下皇的名头,不是白叫的。 “夜会所是傲爷手里的,不能在里面动手给傲爷惹麻烦。”毒药在车上跟凌晨分析着:“得想办法把光标弄出来。” “........” 毒药正分析的起劲,凌晨却在旁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毒药白了凌晨一眼,把手里的片刀扔到后座上:“喂,晨哥,你给我点反应好不好?砍人你也有份的啊喂....” “那辆霸道.....是傲爷的吧?” 凌晨没头脑的冒了一句,毒药也没多想,无奈的说:“是啊是啊,傲爷让光标这两天开着用的,我刚才跟你说的是........” 毒药还没唠叨完,凌晨坐在一边,指了指霸道:“撞上去。” “什么?” “我说,撞上去。” 毒药扭回头看了一眼凌晨,松了手扎,伸出大拇指到凌晨眼前:“你牛!”然后一脚油门踩下去,‘咚’的一声,毒药冲着车门就撞了上去,霸道当下凹进去一半。 凌晨和毒药没急着下车,而是扭身到后座上拿起片刀,用布条和手掌绑在了一起,凌晨正要和毒药下车,被毒药拦住:“我先来,等我扛不住你再下来。” “艹!哪个龟孙子撞的!知不知道这是谁的车!” “老子撞的!”毒药下了车把片刀放在背后,瞅了一眼夜会所的保全,毒药从小跟着鹏飞长大,鹏飞入狱后,接手了鹏飞管理的生意场子,更是直接跟在陈少雄和陈少宇身边干活的,在帮会里的地位不低,开香堂例会的时候也有地方站着,看夜会所的小弟自然是认识的,一看是自家人,赶忙弯了腰:“毒药哥。” “把这车的车主给我叫下来。”毒药用下巴指了指霸道,小弟看到片刀自然知道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跑上楼去,不一会儿,几个叫嚣的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谁撞了我们老大的车了!不长眼?!我艹他妈.....” 毒药听到这句骂词,几步上前就拿片刀直插进了那人的肚子里,擦擦就是两刀,说道:“骂错人了!” 旁边的人看到自己兄弟被捅,才纷纷掏出腰间别着的折叠匕首,可匕首是近战工具,片刀虽也不长,但最起码比匕首长,毒药追着剩下的几个挥刀,几人只有连躲带避的机会,毒药砍的起劲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跟上来的光标,光标个子不高肥头大耳,动作却很敏捷,不拖拉,手里拿着一把甩刀,快步往毒药身后走,眼瞅着就要捅进去。 “呃....”光标的一声还没叫出口来,从车上下来的凌晨就已经一手捂住光标的嘴,一手拿着刀一下一下的从后背往进插,直到溅出来的血喷到凌晨的脸上,才一把推开光标,冲毒药喊:“毒药!走!” 那几人看到自己老大被人砍都眼睛发了红,叫嚣着扑向毒药,毕竟以少敌不了多,刚才是靠着自己一股不要命的乱砍劲和片刀长度的优势让他们有一些顾忌,现在发了红都围了上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毒药轻骂一声‘艹!’,调头就跑,扯着凌晨就往车上跑:“快快快!” ‘吱——’的一声,汽车猛然调头,沿着夜会所旁边的小巷就冲了进去,几个拐弯,消失在杂乱的小巷里。 |
毒药一路开车停到垃圾场,一边卸着胳膊上的钢板一边说:“小晨,给飞哥打电话,事搞定了。” 凌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刚才毒药开车的时候就卸掉了钢板,现在正拿着纸巾擦着脸上溅到的血,听见毒药说话,回了一句:“刚才发过短信了。” 毒药撇撇嘴把钢板扔到后座上:“那干嘛还不给咱俩打电话啊?” 凌晨把擦完脸的血纸扔到一旁,淡淡的说:“不知道。” “怎么了?”毒药从司机位置上挤了过去,拽了两张面巾纸擦脸:“不高兴啊?” “........”凌晨没回答毒药,而是把车窗摇了下来,点着烟:“你高兴吗?” “说不上。”毒药耸了耸肩:“没感觉,可能麻木了吧。” “那个光标....”凌晨轻吐了烟圈,把头靠到了座位上:“可能是谁的丈夫或者父亲.....” “别傻了,想太多只会害了你。”毒药抢过凌晨嘴里的烟,烟对烟的点着了自己的:“他只是傲爷给的任务,完成了.....就够了。” 凌晨苦笑着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是傲爷给的任务呢?” “胡说什么呢!”毒药把凌晨的烟塞进他的嘴里:“抽烟!别乱说话!” 凌晨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夹在手指间,看了一眼旁边的毒药,说:“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错,一定要是你来做掉我。” “行行行,你接着胡说!”毒药白了凌晨一眼:“砍人砍傻了?我今儿晚上回去就跟飞哥告状去!” “.......”凌晨轻轻笑了笑,没说话,靠在座椅上一口一口淡淡的抽着烟,毒药,其实我是想说,如果我犯了错,一定要是你来做掉我,这样.....你和飞哥...就不会被我连累了.... ‘我是神经病啊我是神经病,我不接电话啊因为我有病.......’ 这么极品的电话铃声在四周安静的狭小空间里突兀的响了起来,把毒药自己都吓了一跳,摸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就笑了,赶忙接通:“飞哥!” “恩...知道了...恩..恩....” 见毒药扣掉了电话,凌晨把烟头扔出了车外,问道:“飞哥怎么说?” 毒药眨着眼睛扭过头来:“飞哥说傲爷....叫咱俩一起去醉华阁吃饭.....” 醉华阁..... 金碧辉煌的包厢里,大桌子围了一圈的人,毒药是都认识的,可凌晨还不认识,鹏飞使了个眼色,毒药跟服务员要了白酒,带着凌晨上前。 “大少爷。”毒药先在前面低了头,凌晨也跟在后面一同低头打招呼:“大少爷,我是凌晨。” 陈少雄没有凌晨想象之中的恶劣形象,甚至多了一份儒雅气质,穿着成套的米色西装,干净的发型,不脏不乱,手上戴着一块黑色的手表,闪着一圈的光,识货的人一眼就看的出来,镶着黑钻。 陈少雄很给面子的坐在位置上举起酒杯陪着凌晨和毒药抿了一小口,而凌晨和毒药当然只能一口把一小杯的白酒都喝掉。 “二少爷。”这个陈少宇凌晨是认识的,跟着毒药一起叫了一声。 陈少宇挨着陈傲在看,不好发作,只是冷哼了一声,就不做理会。陈少宇不应,凌晨和毒药只好一人连喝了三杯以示敬意,才走向另一个人。 “鹏哥。” “鹏哥,我是凌晨。” “徐哥。” “徐哥,我是凌晨。” ........ 就这么一个挨一个,二人整整喝掉了两瓶高度酒,才敬完了所有在场的人。陈少雄带了好头,其他堂口老大也不好恶意刁难,最多不过就是不作理会罢了,但作为刚出狱四个月的凌晨而言,四个月可以混到这个程度,站在厅堂里挨个给堂口老大敬酒已经是很快的晋升速度了。 敬到最后,二人才站回到鹏飞的身后,一起低声轻叫到:“飞哥。” “......”在陈傲别墅见到的那个老痞也在,站在陈傲身边,接起手机听了一阵,就上前把手机递给了陈傲。 “恩....恩....”陈傲简短的应了两句就把电话扣掉递回给了老痞。 “小飞,事办的不错。”陈傲看着鹏飞点了点头:“警察那边已经把光标尸体运走了,撞死警察的凶手抓到了。” “嘿嘿,没没,是傲爷给了这两孩子机会!”鹏飞嘿嘿咧着笑,知道光标是外省帮此次来交易的头,就明白为什么傲爷要让人做掉他了,果然猜的没错,这次撞死了警察,各级都很重视,不早点弄出一个说得通的替死鬼,迟早得查到陈少宇身上。 陈傲朝老痞使了个眼色,老痞从西装内兜里掏出钱包,随便扯了两张卡出来,走上前不是递给凌晨和毒药,而是给了鹏飞。鹏飞接了过来,瞪了二人一眼:“愣着干什么呢!” “.......”凌晨和毒药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陈傲弯腰低头:“谢谢傲爷。” “小飞,你刚出来,这两孩子办完这事,也别做事了,陪你多逛逛,钱先用着。” “得嘞!傲爷对我就是好!哈哈!”鹏飞摸摸光头,端起自己的面前的酒一口干掉,站起身,毒药很有眼色的帮着又添满,鹏飞端了起来,冲着一桌子人:“来!我鹏飞谢谢各位赏脸给我接风洗尘!” 这一次,一桌的人除了陈傲纷纷站了起来,七年前陈傲出事,是鹏飞顶罪入狱,在香堂用香给鹏飞的龙开眼时,陈傲就说过一句话:帮会永远给鹏飞留着该有的位置。如今终于等到鹏飞出狱,陈傲的生意越做越大,帮会越混越强,鹏飞刚一出来,陈傲就召集全部堂口老大来吃接风宴,不用明说,就把鹏飞的位置摆在了表面。 一桌人吃了饭喝了酒聊了天,折腾到半夜三点才散了场,可怜了凌晨和毒药,就站在鹏飞的身后,一口饭也没吃上,还净顾着替鹏飞挡酒了,回家的时候破天荒的鹏飞开着车,两个小孩醉醺醺的倒在后座上。 “飞哥.....”毒药探了个脑袋上来,迷糊着眼睛跟鹏飞说:“飞哥....想吐....” “什么玩意?!”鹏飞一脚急刹车停住:“别吐!别他妈给老子往车上吐!新车!这是新车!” 鹏飞的车刚停住,凌晨已经一把打开车门,半摔半跪的到了地上:“咳....唔......” “老子不是说了别他妈吐吗?!”鹏飞两眼一翻,打开车门往下走,刚转身站定,‘啪’的一声,同一边的后门打开,险些拍到鹏飞身上,毒药也半摔半爬的从车上下来,就着地上开始吐。 “他妈的!”鹏飞轻骂一声,看了一眼毒药吐出的污秽物,冒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这两孩子今天确实是喝了不少,胃里没点东西就连着喝了一圈,摸了摸光头,终于还是捏着鼻子揪着毒药领子把毒药扯到了路边去,和凌晨并排着。 “吐!吐干净点!别说飞哥没提醒你俩!一会儿你俩敢给我吐到车上一点,我给你俩扒层皮!” “唔.....咳....” 回应鹏飞的不是平常乖巧的‘知道了飞哥’,而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空气中夹杂着酒精味和胃液的酸味,地上都是污秽杂物。 “你俩真他妈的恶心......”鹏飞噎了两下,终究还是没忍住,蹲下哇哇的在路边开始一起吐........ 如果你这个时候路过高速,就会在路边看到一个黑毛一个白毛和一个没毛的并排蹲在路边呕吐,两个是因为喝多了,一个是因为喝多的把他恶心到了........ --------------------------------------------------------------------------------- 好嘞,今天晚上的文就更完啦、再有就是明天晚上啦!有木有见过我这么勤劳的楼楼?!有木有见过?潜水的还不冒出来?!留言还不留长点?!留长的还不多留两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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