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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故逝皆随风(父子、虐)[第12页] |
作者:笑看庭花开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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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斥候回报,东面祁国调度军队集结在泊江边岸。”安晟随意坐在了演武场边上。 子懿目光看向手中的长'枪,又忍不住看了眼王爷的手才恍惚道:“夏国与祁国本有泊江分隔,也算是条屏障,三国联邦瓦解,祁国孤立无援担心我军渡河开战,故严加防范自是正常。” 安晟点头又道:“若是相安无事倒好,若是有事,东祁西梁吴也是够夏国呛的。”安晟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子懿坐下。子懿放下枪才有些迟疑的在离安晟一臂距离坐了下来。 安晟瞅了眼中两人间的距离又道:“最近朝野沸沸,东祁,西梁吴,也都未曾消停。听柳下智说近年战事诸多,农耕不足又闹了阵子旱灾,太仓的积粮已赈灾,如今秋收也不理想。” 缺粮?子懿目色略沉:“修水利,引渠灌田。” 安晟一笑:“柳下智也是这么说的,可若是将兵全派下去会兵力不足,说到底那都是后事,我现今担心粮草短缺,万一有战事军队该何处。”即使现在把兵派下去耕作要有收成也得来年了,若起战事没有粮草,军队会自动溃散瓦解。怕,就怕今年有战事。 子懿垂眸望着地面,暖阳打在他的脸上恬淡静好,额前的碎发因刚才的切磋有些乱,安晟侧目瞧着只觉得这孩子更适合过平淡的生活,不该上战场。 子懿淡淡道:“泊江附近的土地肥沃,在那垦田引流灌溉收成必佳。屯兵开田,泊江以北屯兵三万,泊江以南屯兵两万,十里设一个军屯营,一面屯田一面戍守,农耕巡卫轮调。” 安晟讶异,心里却是又自豪又欣慰,抬手忍不住替子懿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出口的话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在问子懿:“你为何就不能像徵儿般呢?”安子徵喜欢习武却不喜战场,调皮捣蛋又会撒娇无赖。只要夏国根基稳固,他也不要胸无大志的安子徵建什么功业,他能保安子徵一生无忧。 子懿没有回答,低头又道:“夏国已吞并了燕国,只要执政发展得好,夏国保持在四国中实力最强,而后可图霸业。” “嗯。”安晟知道他不习惯太亲密的动作便将手收回沉吟道:“但如今粮草已不足,突发战事就十分危险,祁国一旦过江,我们粮草就会吃紧。” “子懿去借。” |
借?不过今日将子懿寻来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事吗。是他安晟笃定子懿有法子,也是他有心让子懿立功。 “去跟西梁借,王爷拨我三万士卒,我去将粮借来。” 安晟看着子懿,子懿每次与他说话极少会直视他,只会静静的望着一处,毕恭毕敬。“如何借,要铁骑还是步卒。” “梁国地形复杂,子懿要铁骑步卒各半。梁国边防屯粮于位于盆地内的尔城里,梁国边防守军六万,守将黄责是个恃才傲物的人,本事不小就是过于自负。兴兵攻打黄责必定会从内调兵,届时尔城空虚……” “你只带三万兵,黄责怎会调兵,即便调了,你又如何入那尔城的盆地?那四围山石嶙峋,根本就无法攀爬。” “尔城四面环山,北面雀山有条瀑布。”子懿避轻就重道。 安晟猛的站起来,突然喝道:“我派别人去!” 秋日阳光暖而不热,演武场旁的一颗老榕树下斑驳一片。子懿浅笑亦随着安晟站起,面色坚毅,目光深深的望进安晟的影子里:“王爷今日找子懿前来,不是早已笃定了这事只有子懿能办到吗?” 安晟再次认真的看向子懿,那清俊的面容里有邵可微的影子也有他安晟的影子,他知道这是个优秀的孩子,只是这般去风险太大了。 子懿略思了会补充道:“子懿还要借王爷帅旗一面。” 安晟却是担忧的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十八的孩子,最后什么叮嘱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是夏国亲王,是三军统帅,他只习惯发号施令,用绝对的口吻对下属下达命令,甚至为了战场取胜可以不惜牺牲一部分人。 最后安晟命令道:“在中秋前回来。” “是。” |
即日出发的三万军队沿路急行,铁骑随子懿先行,疾踏的马蹄在道上激起尘浪滚滚,绣旗随风招飐。尘浪很大,李斯瞿眯着眼用睫毛阻挡着迎面而来的沙尘,叹道这安子懿选的路可以赶上西北大漠那边的吴国了,真是黄沙掠天。 子懿却是转动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暗瞥了眼伏在一旁山间半坡上的探子,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李斯瞿真是叫苦连迭,走完荒地放着马道不走这安子懿又走路窄难行的丛林,还要求多树旗帜,几乎每个骑兵都手持一面旗,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奔走了一日在入夜后子懿才令大军依林下寨,暗地里却调了一千士卒赶往尔城北面的雀山山脚,并交待不可扎营,入山丛林里隐起来,待看到连珠号炮后立即冲出。而剩下的主营全交付与王爷得力副将庞松,临走时子懿严肃交待了梁国地形复杂,平川使骑兵山地出步兵,不求与梁国黄责的大军正面交锋,重要的是故布疑阵声东击西拖延时间。 子懿领着八百死士即出辕门时又再次交待庞松:“庞将军,王爷的帅旗一定要插显眼,让营造兵在树林里多造空帐。如若被发现了不可硬拼,大局为重放弃雀山一切兵将立即撤军至世子所在的尉城,尽量不要有伤亡,切记。”庞松按剑目光坚定应道:“定不辱少将军所托。”子懿信得过庞松,庞松跟随王爷二十余载,忠诚不渝,最重要是对他没有多大的恨意,定会全心执行好命令的。 子懿不再顾虑,扬鞭策马,领队急赴雀山。 |
两个探子急匆匆回报时,黄责正在梁营大帐里酌酒。 第一个探子点膝跪地报道:“报大将军!有军队朝梁国行进!主旗为夏,帅旗乃是平成王,看旗帜林立起码有十万人。” 这下黄责无心饮酒了,叱喝道:“你他娘的怎么当探子的,什么叫起码十万人?来人,拖下去斩了!” 探子惊恐,伏地跪饶:“大将军,属下知错,方才口误啊,将军饶命,是确实有十万人!”那么多面旌旗必定是这个人数没错了,虽然沙尘太大,丛林太茂。 黄责绕过几案一脚踹翻这个战战兢兢的探子喝道:“他娘的说话婆婆妈妈的,拖下去斩了!” 另一个探子吓得身子止不住颤抖,士兵将第一个不停求饶的探子拖下去后黄责询问的看了眼另一个探子,探子声音亦是打颤回道:“报……报大将军,夏军依东面树林下寨,帅旗乃是平成王,大军十万!”那么多营帐,不会错的。 黄责脸色深沉,取下宝剑寻了张帕子将剑身擦得锃亮,夏国的平成王吗?素闻平成王雄韬伟略,用兵如神,这人不容小觑啊,“来人,派传令兵调集尔城兵马来前线!” |
第69章 第 69 章 「六十九」 黄昏被黑夜吞食,秋夜无月看来是要下雨了。 子懿带着八百死士登上雀山,来到了瀑布上头,他勘察了下地形和高度,这瀑布落差起码有三十丈。子懿命人打好桩将绳索放下,瀑布很大湍流很急,在这么急的冲流下未必所有人都有那个劲握绳直下,更怕瀑布后有突起的岩石,虽顾虑很多可是除了这样没有办法能入尔城。 子懿拉了拉绳索,试了试稳固性正欲跃身而下时肩膀就被人按住。“安子懿,你也跳?”不是死士们跳你负责监督的吗? 子懿回头一看,竟是李斯瞿!子懿一手扣住李斯瞿搭在他肩上的手腕利索的一个反剪说道:“李将军,我记得我命你留守大营的!” “哎哟,痛,你少施点力行不,我回去会自己去领军棍的,你放心。”黑暗中李斯瞿皱着脸,这安子懿哪里来的力气。 子懿松开了手,冷冷的说道:“你这是抗命,军令如山是要杖毙的!现在给我马上回去!” 李斯瞿旋着被反剪得差些脱臼的手臂心里直嘀咕,你这安子懿平时温温和和不喜不怒的,咋一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我是来助你的,要杖毙我等我活着回去再说。再说你一个军队主帅亲身犯险置军队何地。” “大军主帅已移交庞松将军,你莫要搞错了。这么高跳下去,没有人试过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命活下来,我若不去怎么增加大家的意志力?而李将军你跟来是想李老将军晚年无子吗?” “我李斯瞿从军,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再说你这么做王爷知道吗?还是你觉得王爷有好几个儿子少你一个无所谓?”李斯瞿争辩道。 |
子懿目露不悦寒光,偏偏这时下起了雨,雨势不小,雨幕将所有人视线模糊,子懿轻蹙眉头,得赶紧行动了,否则雨再大些这湍流会更急。“李将军,你服了乌天葵吗,你是死士吗?” 李斯瞿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可惜被大雨糊得看不清,“为表决心,拿乌天葵来,我服了便是!” 子懿彻底无语,雨越下越大他没时间与李斯瞿纠结,他对着死士们下达命令道:“两人一组齐并而下。”刚说完李斯瞿就窜到子懿身边,看样子似乎要跟子懿打头阵。 李斯瞿目视前方直接道:“别拖我后腿。”子懿握着绳索看了眼身边的李斯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李斯瞿也回了一笑,两人默契的纵身一跃,顺着绳索与急流飞身直下。 看起来有绳索好像不太难,实际上李斯瞿暗暗叫苦,握绳索的手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要能滑下去又得确保下去的速度不能太快,同时还得注意瀑布后是否有暗石突出。瀑布的水流冲力很大高度也高,没有一定的能力与意志力怕是都无法坚持平稳降到水里。更重要的是不知瀑布下的潭水够不够深,能不能缓掉高处坠下的冲击,若是不够深,直接撞上潭底也够要命的。 须臾间已有不少人坠入瀑布下,李斯瞿咬牙坚持,可手似乎已不是自己的手了。其实子懿也好不到哪去,他的手有旧伤,秋夜雨寒凉,身上虽说不得非常痛也说不得很舒服。 李斯瞿感到手已松开绳索了,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再次抓紧,身旁的景色疾速闪失,一种恐惧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他慌忙想再次抓紧绳索,却又立刻松滑开来,他知道他在下坠。 子懿伸出一手紧紧抓住了李斯瞿的手臂,另一手紧握绳索,在快速的坠下时突然一顿,绳索禁不住力道剧烈摆荡,子懿狠狠地撞上了瀑布里的突岩,猛烈的冲击力道痛得他呼吸一滞,眼前暗了又明。他单手抓着绳索,在半空悬晃着喘不过气来。 “安子懿,你放手!”除去手不听指挥,李斯瞿还是蛮有精力的。 子懿可没力气理他,思忖着该如何办时一边观察着他们的位置和瀑布底下的距离。 “放手你听到没!”李斯瞿改成吼的。 |
子懿目测了高度后倒是听话了,松了手,只是不是松开拉住李斯瞿的那只手,而是松开了抓着绳索的手。两人双坠,李斯瞿啧了声暗恼这真是个王八蛋一把将子懿护住,两人砸进了深潭里。李斯瞿保持着做垫子的位置,就在快要撞上潭底时子懿居然带着李斯瞿旋身,两人的身侧撞上了坚硬的潭底嵁岩。 两人皆疼得闷哼了一声,幸好潭底够深缓去了很多力道。 子懿浮出水面时李斯瞿早已上了岸,他伸出手臂拉了把子懿,两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兀自的喘着气。 “看这个样子八百死士不会剩多少。”李斯瞿将黏在脸上的湿发捋到一边,抬手从衣摆撕了条布条都给了子懿。子懿接过,草草地将被锋利岩石划破的手臂随意包扎了下便站起身子。 “喂,你去哪里?” “点人数。” 子懿命身手较好的只受了轻伤的死士将带来的网隔在了流经尔城的河里,并开始救人和打捞尸体。清点了轻伤的只有一百八十人,三百余人坠亡在了河里,还有三百余人受伤程度虽不同但都丧失了行动能力。 李斯瞿看着不断□□的的伤者不住问道:“伤者怎么办?” 子懿目光有些空洞,摆手示意,剩下的死士立即整齐的拔出贴身匕首了结了没死的伤者。李斯瞿哑然,甚至有些愤怒,“他们还没死呢!”刚吼完李斯瞿就觉得脚踝被什么一抓,低头看去是一名死士,那死士话已不连贯,仿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将……将……军,死……”李斯瞿仔细看去,这死士应是坠入深潭背部撞上了潭底的锐石,背后右肺的地方是一个窟窿。这样的伤根本没法治可也不会立即死去,但在等待死去的这一个时辰里他都会在痛苦中挣扎。 退一步说就算治好了一个月后乌天葵也会毒发毙命。不是早就知道胜利就必须有牺牲的吗,为何自己是名将之后却还是看不开。 |
李斯瞿不忍的闭上眼,倒是子懿拔出贴身匕首,蹲跪在地,对着那名死士眼里流露着难得的敬意:“你是大夏勇士。”语毕手起刀落,决绝得没有一丝犹豫。 李斯瞿惊讶:“安子懿你!” 秋雨将子懿手上的血迹快速冲洗掉,子懿凄然一笑:“他们都是军士,死也要死得有尊严。”至少不会为了承受痛苦狼狈挣扎。 尔城四面环山,只有雀山脚下有一处出口,这出口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守住这口子,就是百万大军来了都休想攻入尔城。所以尔城的军队全数调走了,只留了千把老弱残兵留守。 “安将军,接下来怎么办?”子懿与众属伏于尔城外不远处的林间,按道理这片林子阻碍哨塔的视线一般都会清除掉,偏偏这地利让梁国人松懈了。军队调走,城中没有什么兵卒,但哨塔上有四个哨兵巡视四面,换句话说不论从哪里走都会被发现。 “弓。”下属立即向子懿递来一把长弓,子懿抽了四支箭悉数搭在了弓上,这四个人必须同时做掉,否则他们就会被发现。四箭齐中力度准度都得具备,可子懿左臂受伤根本张不开整张弓,子懿衡量了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能做。若是留有一哨兵他们便会暴露,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李斯瞿抢过子懿两支箭说道:“你忘了还有我吗?本将军虽不说武艺绝顶,但从小就没少被我老爹摁着练武,两发齐中还是没有问题的。”说着弯弓搭箭,“我负责东南面那两个。” 子懿观察了下哨塔对李斯瞿笑了笑,压下李斯瞿的弓,从李斯瞿手中抽出了一支箭弃于地面道:“李将军只要负责东面的那个就可以了。” |
李斯瞿疑惑,三支箭要弄四个哨兵?未等李斯瞿发问,子懿张弓,两箭已在弦上,李斯瞿对子懿向来信服也不再多想挽弓上箭。 三支箭矢划开雨幕直击哨塔上四哨兵的咽喉。子懿顾不得长弓脱手赶紧凝眸看去,南北面的哨兵正巧巡至一直线上,中间的箭矢射穿了两人的咽喉,四人几乎同时倒下。 众人松了口气,李斯瞿回头才发现子懿脸色惨白正捂着受伤的左臂,左臂上的带子被血色晕染又被雨水冲淡。子懿却不以为意勒紧了左臂的带子继续下着命令:“攀城墙。” 雨声掩盖了铁爪钩卡在城垛上的声音,一百八十名死士趁着夜色,掩着雨声攀着绳索登上了城楼。 尔城是梁国用以屯粮的城池,此时城里只有千余兵,可是大部分在熟睡,占尽地势的他们没有任何警惕性。子懿率一百八十名死士拼死血战后尔城士兵全歼,而他带来的八百名死士最后也只剩寥寥数人。一夜厮杀子懿体力耗尽也无力的倚靠在尔城内梁国的旗杆上,李斯瞿看起来稍好些可也累得要死。那几名死士集合在子懿面前,其中一人掏出号炮出列说道:“安将军,这信号放完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子懿颔首,费力的站好以示尊重:“你们是大夏的光荣!” 死士们都舒开了笑容,他们对于这位将自己当死士般用的将军打心里头尊敬,若不是他领头跃下瀑布,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有信心能从那么高的瀑布下活下来,更不可能完成任务,只会死得毫无意义,只是如今他们已无法继续为夏国为军队效力了。李斯瞿偏过头去,他知道死士们完成任务后就会自戕,没人会苟活到毒发,这是战场,夏国的军人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死也要与兄弟们死在一起。 破晓之时秋雨初歇,雀山脚下的士兵看到天上发出的连珠号炮不再犹豫从雀山山脚的缺口冲了进去。尔城城门大开,雨水早已将血腥冲走,那些士兵们服从军令无视一切只搬粮草。众人牵着马车赶着牛车推着推车将粮草迅速运离。 |
第70章 第 70 章 「七十」 李斯瞿将子懿扔上粮车,自己一同躺在粮车上随着运粮士卒一同回营地。 子懿正在小憩的时候领队的都校尉隐约听到马蹄踏声,他赶紧下马伏身耳贴地仔细听着,随后突然猛的跃起急急来到子懿躺着的粮车旁禀报:“安将军,似乎有一队铁骑正在靠近!” 子懿支起身子,明明眼里尽是掩不住的疲惫脸上却毫无异样,甚至镇定的说道:“命前队快速前进,你带百十人留与我。”语毕立即转身按住一旁正欲起身的李斯瞿交待道:“李将军一定要确保粮草运回大营,打仗不可意气用事。”李斯瞿还想说什么子懿已经跃下粮车,迅速整理装备带着百十小队伍留了下来。 黄责虽自负却也有真本事,打了一天仗,夏国军队就是躲躲闪闪,他终是看出了端倪,赶紧调数千铁骑奔回尔城。看到城门大开不进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即调马追击。 子懿的小队伍即将与梁国大将黄责的数千铁骑相遇,在这危机时刻,子懿竟还从容不迫的命士卒立好阵势,懒散的缓缓迎上前去。 都校尉看到梁国数千铁骑的时候手心直冒冷汗,心道:看来今日是难逃一死了,这安将军在玩什么,玩潇洒?玩火吗?都校尉啐了口,坑爹的! 黄责皱着眉头巡视了一遍子懿的队伍,反倒不敢轻举乱动。黄责身边的一位梁国将军出马向前欲探清子懿阵势便被子懿直接一箭穿心。梁国铁骑有些躁动,黄责打手势压下,认认真真的望着百十人中的那个年轻的将军,他并未见过也没有听闻过这个人不知实力如何,心里突然没了底。 |
打仗就该有个打仗的样子,百十人对着数千敌人,即不逃命也不备战……黄责抬首观望,此处山道险峻不宜久留。后又想起他与夏军交战,哪里有什么十万人,至多两三万,期间也未曾见过平成王,那么夏国的主力军在哪里?这支夏国小队伍如此淡定,是不是用来诱敌的,是不是夏国的主力军就在周围? 黄责满心狐疑,高度警惕,再不敢犯险命军队连忙后撤。 直到梁国军队撤去半个时辰后子懿才命众人也赶紧撤退。 都校尉策马跟在子懿身后忍不住笑着打趣道:“这梁国大将黄责是吹出来的吧,我们就这么点人他都不敢把我们拿下。”子懿反而平淡的陈述道:“我领三万兵来梁国不敢把底牌亮给他,他信了却发现被骗了。而这次我就只有这点兵,我将底牌全亮给他看了,他却不敢信了,可过不了多久他会发现又被骗了。” 都校尉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心中立即又涌出了一股敬佩的情绪忍不住夸赞道:“安将军真是料事如神。” “我并不知道会被梁国追击。”子懿的坦白让都校尉一阵寒颤,心中喷薄而出的敬佩戛然而止。那若是黄责不上当他们岂不是都要埋骨梁国山间? “黄责不容小觑,他只是自负了些罢了。”本是悄无声息的“借”,但黄责也不是吃素的料,否则他们也不可能立即被发现。子懿身困体乏勉强的笑了笑:“我只是利用先前的局再懵了他一回。此时我们不可松懈,赶快归营,黄责必定回去调集大军,马上就会来袭。” |
匆匆追上运粮队赶回了夏营,庞松出帐迎接,子懿翻身下马严肃且郑重的交待道:“不管外头还有什么兵没收回,现在立马开拔撤营,还有立即派人去尉城出兵接应……”语毕子懿再也无法支撑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周围的将士都伸出了手,但还是一旁的李斯瞿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子懿,庞松关切的望了子懿一眼立即下达指令:“传令下去,连夜撤营!” 安子羣正在尉城太守府中茗茶,太守梅勒荆将文书急急递来:“子羣,这是城外三万夏军的求援书。”安子羣站起接过文书阅了遍说道:“派两万精兵接应,把城门打开!”梅勒荆拦下道:“你可知是谁领的大军。” “谁?” “安子懿。” 对了,这段时间母妃来信都是提这个人,说父王如今就像当年中了那狐狸精的迷魂药般,天天去福宅,不惜得罪朝中大臣也要给这个四子身份以免被欺凌。信中的字字句句里他都能感受到母妃的愤怨。他知道母妃以前是如何被冷落,他当时虽小可也体会到了那般滋味,父王的眼神从不落在他的身上,那满目宠溺给的是当年的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年幼的他何尝不羡慕。冷落的院落,母妃的哀怨,是他的童年。 当年那份军密图被盗,他心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即使死去了无数人他还是没良心的高兴。从那以后他的母亲成了王妃他当了世子,众星捧月,父王也开始陪他们几个兄弟,会问他们功课还会管教他们。 所以,他以前很少刁难安子懿,因为他心里有些怜悯甚至有些感激。 |
梅勒荆看安子羣有些出神,语重心长道:“子羣,你要知道若他成了,那可是大军功。如今王爷像当年专宠景苒公主般宠着这儿子,指不定哪一日可就是世子了。” 安子羣望向梅勒荆,面色挣扎,眸间闪缩。 半晌后安子羣才低低说道:“舅舅,话虽如此,可是外面的三万军队是夏军,更重要的是那粮草不可有失,要整治安子懿也不可以国家利益为台阶。” “那就让粮草先行进城,然后……”安子羣打断梅勒荆道:“你也说了父王如今重视这个人,若这般父王定会知道,你我都不会好过。” 看梅勒荆一摆袖袍重重叹了口气,安子羣解释道:“舅舅莫急,让他自己丢命便是,到时候父王又能怪谁呢?” 李斯瞿嘶嘶的倒抽着凉气,大军安全入城整个人松懈后才觉得一身疲惫浑身泛痛,特别是撞上潭底的左肩,此刻觉得疼得手都要抬不起来了。自个都疼成这样安子懿更不用说了吧,李斯瞿望向床上的子懿,当时撤得急也没来得及让医官来瞧瞧,如今觉得他就这么睡着不大好,总得先瞧瞧伤势唤医官来吧。想着李斯瞿便好心的去扯子懿的衣襟想看看子懿的伤,扯到一半李斯瞿一抬眸就对上了子懿突然睁开的眼,吓得他蹦了起来。 子懿撑着坐起,低头看到自己衣襟敞开下的胸口斑驳,他面无表情双眼却含着寒芒射向李斯瞿。李斯瞿拍着胸口安抚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心脏说道:“我这是要给你瞧瞧伤,算了算了,我去叫医官来。” 子懿环顾四周后说道:“麻烦李将军了。” 医官匆匆赶来,大军入城他也未得停歇便又来替子懿瞧伤。 |
子懿将上衣全褪去,医官与李斯瞿绕至子懿身后才发现子懿后腰简直是惨不忍睹,后腰上的几处伤口咧着泛白且不整齐的连着横跨在后腰上,周围还有大片的淤青。李斯瞿光是看就觉得疼得心悸,这才想起他们跃下那瀑布时子懿为了救他撞上了瀑布后粗砺的岩石。 不能怪他忘记这档事,只怪这安子懿从头到尾就没表现什么不妥,除了硬弯弓射箭崩裂左臂上的伤口时露出一丝痛意外和平时真没什么不同。现在对比了下腰后的伤才觉得手臂上的算是轻伤了。大伙都以为子懿是因为奔波三天三夜而累晕的,这么看来看来只怕是受伤身虚导致的,李斯瞿忍不住暗骂这安子懿真能忍。 子懿除了后腰和手臂肩膀上的伤,身上还有些那夜在尔城厮杀时受的一些刀伤,幸好都比较浅没什么大碍。医官处理完子懿的伤势又处理了李斯瞿的,李斯瞿身上倒没什么伤,都是些小伤。最后医官交待子懿后腰和手臂的伤口不要碰水还要定时换药之类的嘱托,子懿应承又吩咐医官不要将他受伤之事说出去才让医官退下,随后又让李斯瞿将他腰间的白练勒紧来。 “干嘛?你还不打算好好休息?” “黄责过不了多久就会带军来打尉城。” 李斯瞿替子懿的腰腹处紧紧缠着白练,一圈又一圈。“城中多的是将军,你用得着这么拼?想立功想到不要命了?” 子懿哂笑:“立功……”李斯瞿紧紧的勒了最后一圈,疼得子懿蹙了下眉头哼了声,额间细汗又冒了出来:“我……想要独领大军,你信吗?” 李斯瞿好笑倒了杯茶递给子懿道:“不信,你就不是那样的人,我看你是着急立功好得到王爷的认可。”毕竟王爷刚替子懿谋个官职,还是毫无功勋直接拜将,子懿不立些功怎么好意思面对王爷,怎么叫底下的人信服又怎么立威。 子懿饮尽杯中茶水,穿上衣衫问道:“我睡了多久?” 李斯瞿翻了个白眼,你应该问你昏了多久,“从撤营到尉城,不过四个时辰。这不刚到尉城你就醒了,我都还没来得及瞌眼,困死我了,三天三夜不是在冒险就是在厮杀奔走。” 子懿理着衣衫道:“是吗……” 李斯瞿想了想又补充道:“这里是尉城太守府,刚才……安子羣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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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七十一」 “不过安子羣也没说什么,都是些官场客套话。” “嗯。”子懿站起身来,穿衣束甲。床空了出来李斯瞿便随意躺到床上,可一沾床双眼就阖上了怎么也睁不开,李斯瞿睡意浓浓嘴里嘟囔着勉强问道:“你着甲去哪?” 子懿回望李斯瞿一眼,看得出来李斯瞿也是累得不行,子懿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步出了房门。 尉城城楼上传来一通鼓声,子懿本是慢行以免动作太大而导致后背腰上的伤口开裂,可听到战鼓擂动子懿便立即登上城楼。城外是六万梁国大军列好的方阵和攻城器械,而庞松等一干将领正望着城楼下单挑的两人愁眉不展。忽闻梁军高声振呼,子懿朝城楼下看去,原是夏国将领被黄责斩于马下了。 “怎么回事?” “少将军……”庞松看到子懿有些惊讶,这才休息了一会就醒了?庞松刚想开口又不自觉的看了眼一旁同在城楼上观战的安子羣,子懿朝安子羣颔首施礼后继续询问般的看着庞松。庞松看安子羣无话便道:“没想到黄责动作如此快,我们前脚刚进尉城梁军后脚就杀来了,还叫嚣着来人单挑,这不,下去几个死了几个。” 子懿注视着城楼下的黄责,黄责斩将后高举手中的双锤与梁国大军一齐振臂高呼。待呼声平息黄责轻蔑中带着挑衅的望向城楼上,扫视了一遍后将目光定在了子懿身上。黄责看着子懿眼中满是戾气,他被骗两次蒙此大辱心里自然是恨不得将这个少年千刀万剐。 黄责抬手点名要子懿与他一战。 |
子懿淡漠的望着黄责,他对这种事从来不要强,他目前身体不好这种挑衅没必要理会。黄责瞧子懿似乎并不想应战怒容可掬,这小子连续骗了他两次,还盗走他尔城中的军粮,此时心中只想教他出来单挑以瞧瞧这人到底有多少斤两。可不想这小子年纪轻轻竟如此沉得住气,黄责便命人在城外叫嚣谩骂,言语粗鄙不堪入耳,欲将子懿逼出。 子懿微扬了眉梢,面色毫不在意,唇边轻笑:“传令,不准任何人出城迎战,让他们骂。” 城楼上的众将一阵鄙视,虽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将军,可是到底没多少人见过子懿动武,就连上月平定言城,这位空降的少将军也只是只言片语就让言城献城请降了,也未见他真刀真枪的干过什么敌将。再加上今日一举,大伙都觉得这人该做参谋文将而不是武将,如此没有骨气傲气实在让人鄙夷。大家本就不服这个小将军此刻更是不满到了极点,城郭外还躺着三位兄弟,不应战岂不涨了自己志气灭他人威风? 庞松感觉众将又些骚动想起临行王爷交代他要帮助子懿只得以身作则,微微躬身抱拳对子懿复令:“是,末将领命!”庞松也是军中老将,跟随平成王十数年出生入死,军中威信不低,大伙看庞将军都接令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是不满与忿忿不平。 |
安子羣在一边冷目观看,对于这样的安子懿他没见过也不习惯。他十二岁第一次见到那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子仰望着父王的眼里全是怯怕,可眼底深处却是渴望。那年他知道了那个浑身是伤的孩子就是他所谓的四弟,曾让他母妃和稚小的他在冷落空寂的院落里孤伶生活。 在王府里安子懿只要看到他们都得下跪,这不是父王要求的,而是他的母妃要求的。母妃那么痴恋父王,可自从那个景苒公主入府后,他们的日子除了不愁吃喝便再也得不到半分父王的情意。他看着母妃和他的两个弟弟总是变相折磨那个小小的孩子,他也只是冷眼旁观,幸而父王对他们的小动作从不过问也不曾理会,只是有令不准伤及性命。 而今这个所谓的弟弟成了镇北将军,见他时也不会再行跪礼,身份竟是与他平起平坐。明明以前活得如此卑微低下,如今却已是不卑不亢,仿佛被压制了十八年后这才是真正的安子懿。 安子羣攥得手心生疼,所以儿时他表现得再好,父王对他的赞赏笑意永远抵达不到眼底,原来即便再恨,父王依旧如此偏爱。 |
城外粗秽之语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军中将领若不是怕抗了军令早就要冲出去把梁军搅一搅。可子懿满不在意,他以前没少被骂,王府里的人,经历过十八年前燕夏之战的将军,谁不是对他又恨又怒又打又骂,若是被骂就要出去与人打一场那他早死了。想着子懿垂下眼睑,看着城外那个负责辱骂夏军的梁国小兵微微出神,过去的种种冰冷的躺在过去,他却依旧觉得此时也很冷。 黄责瞧子懿避而不战觉得这人定没什么能耐,忽悠人倒是一身的本事,像这种无耻无赖之徒激将根本没用。听闻平成王的长子安子羣就镇守尉城,激不出那个小子不如就换个角色激,他率军追到这,不能什么都不做,攻城之前起码要让士气高涨好一鼓作气取下尉城夺回粮草。 果不其然,安子羣哪曾受到过如此侮辱,被梁军指名带姓的骂,将他父王母妃皇伯伯甚至整个夏国皇室都问候了个遍。安子羣气得满脸通红,他虽不喜武可是以前也没少学少练,来到尉城若不是他母妃怕他受伤他早也随军披坚执锐奔赴沙场了,怎会缩在军后出谋划策。 李斯瞿饶有兴致的看着城外那个躲在坚盾后的梁国小兵忍不住赞叹这骂人的功夫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得多学学,以后遇到这情况他就可以骂回去也不吃亏了。 安子羣怒不可言,“取枪来!”身后众将看这个小王爷开了口便都向安子羣请缨,“小王爷,让末将去,末将定取了那贼将的首级!”“让末将去,末将的兄弟正是被那厮斩杀的!”“小王爷让末将去……”请命的声音此起彼伏,安子羣接过士兵双手递来的□□喝道:“我亲自去!他胆敢辱骂父王,我定要了他首级!”说着快不步下了城楼跃上骏马,命人打开城门。 |
子懿一惊脑中闪过三年前二王子镇守潼兴关之事和最后他跪在马车一角看着王爷搂着二王子的画面。子懿不敢再多想忍着腰上的痛楚追下城楼,一把牵掣住安子羣的马,“世子,不可!” “滚开,你不配为夏国战将!”说着安子羣双腿狠夹马腹,马奔驰而去。 马缰脱手,子懿蹙眉从身旁的将领腰间取出长剑,弃剑留鞘,将剑鞘掷于安子羣坐下马前蹄上,马蹄被绊,战马扑跪在地,安子羣也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却并未受伤。他一身尘土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脸色被子懿气得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子懿对庞松道:“保护好世子。”言下之意便是不可让世子犯险。李斯瞿知道子懿身上带伤便站出来:“我去!”子懿吹了声口哨,笑道:“李将军你不是黄责的对手。”李斯瞿牵了牵嘴皮笑肉不笑,心中却是嘀咕:安子懿,你有必要这么□□裸的打击我,脸都没了。 没一会羽离扬蹄奔来,子懿执枪直接随着羽离的速度翻身上马直奔出城门外,中间未有任何停顿。 羽离生得矫健俊伟,白驹一闪而过,众将余叹,好马! 尉城城门打开,奔出一白马将士。黄责定睛一看顿时喜上眉梢,他激的是安子羣,出来的却是那个把他当猴耍的小子,他今日就斩了这小娃子以扬军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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