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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边城录(古风,父子)[第5页] |
作者:木木是醉酒的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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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一天比一天冷,程湛向来好动,往年这个时候,他还穿着单衣。然而今年他不得不提前加了衣服,实在是握笔写字的手,冻得有些僵。 “二哥,没人跟你说过,你的字非常丑么?”齐言墨托着腮帮子在程湛的书桌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点评道。 其实程湛如今的字已经是进步了不少,要知道程湛幼时学写字,拿的那都是树枝在泥地上划的,如今能这么从容的握笔,已经是相当不易。然而这些字在齐言墨眼里,依然惨不忍睹。 “没人跟你说过,你的嘴,非常欠么?”程湛内心虽然非常认同齐言墨的点评,但是嘴上才不会输掉分毫。 “我只是在担心你,这么丑的字怎么向何先生交差,啧啧啧,这个“柴”字真是深得字义精髓,不知道何先生能不能认出来。”齐言墨一脸地幸灾乐祸,欢快地磕着瓜子。 “你怎么这么闲!”程湛终于有些不忿起来,凭什么我在默书,你却可以嗑瓜子看笑话,“你那些药都认全了?!” “我已经放弃了~”齐言墨一摊手无奈道。 “你再说一遍?!”程湛扔下笔,“啪”地拍了下桌子喝斥道。 “不……不……”齐言墨被程湛拍桌子的气势,吓得嘴都磕巴起来,瓜子壳还粘在嘴唇上都没来得及吐,慌忙地站起来解释道,“我没放弃,你息怒,息怒,师父要回趟苍山,自己准备去了,所以我才能歇会儿,你别盯得比爹还紧嘛~我……我一会儿就去认,你接着默书……默书……” 程湛盯着赔笑的齐言墨好一会儿,确定他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才放下心来,低头一看桌子,顿时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郁闷。刚才本就心烦,笔随手一扔,就扔在已经写了一大半的纸上,发泄似的一巴掌,桌上的瓜子壳拍起来,有的飞在了还未干透的字上,有的则跳进了砚台里,简直一片狼藉。 齐言墨也愣了一下,缩了缩脖子赶紧帮忙把瓜子壳捡掉,程湛看了一阵烦闷,随手将弄污的纸团起来兜着瓜子壳一卷,又在砚台里一擦一带,桌上顿时就干净了,只是,默了半天的书,就这么没了。 “你这样丢了,还来得及默么?你不怕何先生去爹爹那儿告状?”齐言墨担忧地疑问里带着小心,生怕程湛算到他账上跟他没完。 “他要不满意也不差这一张纸,说不定已经去告过好几状了。”程湛一脸地无所谓,一边重新铺了纸提笔默书,一边说道,“倒是你,没想到你这种读书人还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就那些个常见的药你都认不全,怎么会那么蠢?” ------2333333------ 二二三三一样蠢~ |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啊不是!好吧,我就是蠢。”齐言墨本还想顶几句,却最终还是无奈叹息道,“我就是认不出啊,那么多药都长得差不多,我怎么知道哪个是哪个!” “很明显不一样啊!根!茎!叶!花!果子!不一样的太多了!”程湛也是想不通,齐言墨学医到现在,唯一的障碍大概就是认药,起初安慕儒还道他没用心,举着戒尺威胁了好几次,结果却发现,他是真的认不出来,也是颇为无奈。 “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记住呢,为什么连记性这么差的你都能认出来,我就是不行呢?”齐言墨也是被折腾得够呛,否则这么要强的他怎么会在程湛面前大吐苦水。 “第一,我记性不差,我只是不会背书而已。第二,我是个猎人,认不出野菜还是毒草是会死人的。第三,我觉得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挨打。”程湛望向齐言墨,一脸的同情。 “不如我们打赌,爹是先揍你还是先揍我吧。”齐言墨不得不承认程湛说得很对,再这样下去,齐镇远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一点也不想挨揍,你要挨你自己挨。”程湛显然不想跟他打这个赌,默了会儿书,静了静心,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齐言墨道,“你会画画吧?” “画画?”齐言墨愣了下,不明所以。 “对啊,你把药的样子画下来,活的时候什么样子,处理成药材是什么样子,照着细节一点一点画下来,订成册子,我觉得你就是再蠢也该记得住了吧。”程湛认真的解释道。 “二哥~”齐言墨盯着程湛看了好一会儿,才严肃认真的夸道,“你真是个天才!” “慢走,不送,天才还要默书。”程湛挥了挥手,心道终于把你这个磨人的小恶魔给撵走了。 “别这样嘛~”齐言墨看他这个样子也是同情,假假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悠着点,爹爹对于背书这件事,十分在意。” “十分?”程湛惊问。 “嗯。”齐言墨点头,“你要真是因为这个被告了状,相信我,你会被修理得很惨。” “……”程湛正想再问些什么,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二少爷,元帅让您去趟书房。”许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你个乌鸦嘴!”程湛扔下笔,愤愤地骂了一句,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去。留下齐言墨独自一人,默默感慨,幸亏刚才没跟他赌,不然就输惨了。 ----2333333---- 周五了,好开森~ |
罚站,又是罚站!简直没有一点新意,程湛心里默默地鄙视着,却又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其实这段时间伤早已经好了,只是安慕儒一定要让他好好养着,因此也就没有去军营,每天读书练功,生活过得极安逸。 何青山教得课业也不算多难,程湛不可谓不努力。其余都好,唯独背书一项实在是差强人意。程湛自己也知道,只是每每反反复复地背不连贯就会莫名地烦躁,齐言墨告诉他,背书也是要练的,但是怎么练呢,程湛只觉得无论自己怎么背,站到何青山桌前的时候,总是会在这里或是那里就给绊住了。何青山桌上放着一方戒尺,但是从来没有用过,但是程湛已经好几次在自己背不出书的时候,见到何青山有意无意地看着戒尺。 早晚得挨揍,这是程湛自己下的结论,然而此刻站在元帅书房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就是背不下来啊,就如同齐言墨认不出药材一样,为什么就非要责怪我呢。想着便不自觉地将眼神落到了书架上,他记得那里放着许平不知从哪儿搜寻来的万恶的戒尺。 嗯?怎么没有?咦?去哪儿了?程湛望着书架一脸疑惑,目光满书房搜了一遍,咦?戒尺去哪儿了? “找什么呢?”齐镇远写着文书突然感觉到程湛四处乱逛的目光,抬起头来问道。 “没……没什么。”程湛被抓了现行,不由异常窘迫的红了脸。 “让你过来,站了这么久,想没想明白为什么啊?”齐镇远看了他一眼,将书桌理了理,才开口问道。 程湛也抬头看了眼齐镇远,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齐镇远已经习惯了他对着自己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称呼,倒也没有为此斥责他。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淡定地踱到门口吩咐了一声,很快的,许平带着随扈退到了院外关起了门。 看到这个架势,程湛的眉毛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齐镇远却没有去看他,而是绕道后面的书架上,取来一个木匣子,招呼一脸疑惑的程湛走近。程湛见齐镇远小心地将木匣子放到书桌上,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沓修订得很精致的书册。最上头一本,封面上写着《兵策·一》。 齐镇远将第一本拿了出来,又将木匣子盖好重又放了回去,这才开口对程湛说道:“这是你曾祖父写的兵书,拿着背,不准带出书房,可以抄录默写,但是抄默的纸也禁止带出,听懂了没?” 程湛自然看出齐镇远的郑重,然而他真的有些懵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交到了自己的手里,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只是捧着那本《兵策》,手足无措。 齐镇远却是没有理会他,斜了他一眼,指了指墙边的桌子说道:“自己去搬出来端张凳子,笔墨纸砚桌上都有,以后每日晚饭之后就来这里学。” “是。”程湛感受到齐镇远逼过来的眼神,慌忙地答应了一声。 “先自己看,我出去一下。”齐镇远点了点头,将程湛一个人扔在了书房。 一盏茶之后,齐镇远回来了,程湛依然傻傻地对着翻开的兵书第一页在发呆,听到门声抬头来看,猛地吓了一跳,慌忙地站了起来。原来齐镇远手里多了样长条形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柄竹制的戒尺,与木质的长宽相仿,只是看着要轻薄一些。齐镇远拎着竹戒尺就这么进来了,顺手锁了门,“啪”的一声,将戒尺拍在了程湛的桌上说道:“认真看,不会就问,一会儿我会让你背。” 程湛被齐镇远这么冷冷的表情,吓得大气都不敢透,抬头看着齐镇远背手走到桌后落了座,才小心地坐回凳子上,看一眼书,瞥一眼戒尺,如坐针毡。 ----围观的分割线---- 咳咳,还没开拍呢~ |
夜渐深,程湛看着书,早已忘记了戒尺的存在。曾祖父并不是文人墨客,而是实实在在的沙场征战之人,写的兵书用词并不晦涩,然而却极是难懂。程湛早已沉醉在兵书的复杂世界里无法自拔,只是书中很多地方,所引的战例、阵法只是一笔带过,程湛并不明白,他只能从前后所述来推断,这样在纸上写写画画,早就忘了时间。 齐镇远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抬起头来,看着油灯映照下的儿子专注的神情,心一下子如同盈握于手的冰雪一样化了开来。齐镇远只想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儿子用心地学着,看着儿子慢慢地成长起来,想象着儿子扬眉对自己笑着,那是他的骄傲,也是自己的骄傲。 齐镇远本是想靠着戒尺好好地教训他一番,帮他把习惯养起来,如今他改变主意了,他觉得,也许会有更好的方法。想着这些,齐镇远起身踱了过去,然而程湛依然没有任何的察觉。 “不早了,去睡吧,明天再来看。”齐镇远敲敲桌子说道。 程湛怔了怔才抬起头来,盯着齐镇远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回过神,瞥了眼戒尺,略带着惊恐地说了句:“我……还没背……” 齐镇远真是被儿子这句话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拍了下他脑袋才说道:“呵呵,今后何先生留的功课,都到我这儿来背,哪天背不过的,我就不给你兵书看。” “那怎么行!”程湛这一听可急了,腾一下就站了起来。这才刚起了个头,就不给看了,这不是明摆着戏弄自己么。你一个堂堂大元帅,怎么能这样! “怎么?你对背书就这么没信心?”齐镇远本也是试探,他不知道程湛是真的怎么也背不会还是没有用心去背,毕竟过了启蒙年纪,背书这种童子功确实再拾起来还是有些难。但是再如何难,齐镇远都觉得是有必要的。 “我……”程湛低头,他是真的没信心,如果只是默书,他真的没问题,但让他朗朗地背书,他觉得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先把桌子收拾了。”齐镇远看他这个样子,倒是有些放下心来,既然不是自己不想背,那事情就好办得多。齐镇远看着程湛把东西都收拾好,规矩地站在自己身前,一时间有些感慨,有些晃神,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儿子与他的距离,不过就是一句称呼,他能感受到,其实程湛对自己早就没有抗拒,只是,还差个契机而已。 “手伸过来。”齐镇远淡淡地吩咐了一声,拿起了桌上的戒尺。 程湛抬头看了看齐镇远,又迅速地把头低了下去,默默地将左手摊平伸了出去。齐镇远没有动,只是说了两个字,“右手”。程湛狠狠咬了下唇,才将左手换成了右手,只是鼻子已经有些发酸。 “不准躲。”只是三个字,齐镇远却说得很重,程湛听着深吸了口气,才稳了稳有些怯懦的右手。 “啪!”竹制的戒尺落下,声音很大,真的很疼,火辣辣地,程湛看着自己手心白了一下又迅速地变红,然后戒尺又来了。 一连五下,程湛不敢躲,却是痛得有些发木,震得手臂都有些麻了,僵了好一会儿才终是红了眼眶。本以为戒尺还会再落,可是等了许久却没了动静。程湛将目光从自己已经开始有些青紫的手心移开,抬起头来探寻。 “信心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竖起来的。”齐镇远迎着儿子望过来的目光说道,“是来我这儿靠着这戒尺背到会为止,还是自己回去对着墙先背会了,自己掂量。” 程湛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手依然保持着挨打的姿势,没有放下来,他有些明白齐镇远的意思,自己以为的做不到其实只是努力得还不够,有时候,人往往在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齐镇远放下戒尺,拉过他的手来看了看,才抬头看着儿子,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小牧儿没有信心,可是爹爹有啊。”齐镇远宠溺地笑笑,揉了一把儿子的头发,才继续说道,“回去吧,早些休息。” 程湛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人还是恍惚的,手上的伤并不重,只是碰到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痛。爹爹是在用这个方式提醒自己吧,程湛想着。其实齐镇远近来总是看似随意地叫着他小牧儿,而自称是爹爹,自己其实并没有抗拒过,如今越来越听得理所当然,刚才自己,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地要说“知道了,爹~”,硬生生给忍住了。就这样吧,程湛心道,早晚有一天,自己定会脱口而出,那就……顺其自然吧。 ----犯困的分割线---- 似乎大家都猜错了呢,其实根本就没背有木有 |
接下来的几天,程湛几乎是花了两倍的心力用在背书上,连齐言墨都觉得程湛是中了邪了,几次找程湛都被他赶了出去,格外的郁闷。 然而这些天背书的成果却是收效甚微,只能说比前些日子略微的有了些提高,不至于总是背着背着突然就一下卡壳卡到无论如何都接不下去,但显然离齐镇远的要求还是有差距。现在每天晚上,程湛都是以十下手板来换兵书阅读,而且都是打在右手上,简直苦不堪言,下午默书的时候,手都在抖,手心的青紫天天抹药都褪不下去,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 这天,程湛终于有些受不了这样满脑子之乎者也的辰光,偷偷在马上绑了坛子酒,带了些小菜,出城去找新兵营几个相熟的吃了一顿。齐家军禁酒,但是其实不在战时,管得并不严。不过新兵营算是规矩最多的营地了,程湛他们也是好不容易才在中午的训练空档,溜到了营地外的小草坡上撒了会儿欢。 然而喝完吃完,该干嘛还是得干嘛。程湛回到府里,带着微微的酒气,还在纠结要不要向何青山告个假,突然觉得肚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紧接着便上吐下泻了一下午,整个人都虚脱了。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按理他带的菜都是府里厨子刚做的,又喝了酒,无论怎样也不至于吃坏肚子,想去找安慕儒,却被告知出门去了,路过药房正看到齐言墨,忙抓了让他赶紧给治治。 齐言墨显然也被程湛脸色煞白一头虚汗的狼狈样子给吓坏了,赶紧吩咐下去熬了药给程湛灌下去。程湛肚子疼的死去活来,根本就来不及多想,等到一碗药下肚终于缓了过来。他并不知道此刻的齐言墨内心正各种心虚地在画着小圈圈,只是一把抓着齐言墨让他快点偷偷把药送去新兵营找那几个与他撒欢的同袍,末了还威胁了半天,谁也不准告诉。 其实他不威胁,齐言墨也不敢告诉谁,这药是他偷偷在程湛的酒坛子里下的,完全是因为程湛这几天总是赶他走,心里不忿,一时手痒。他根本没想到程湛会抱着酒坛子去军营,慌忙又去多熬了些药,偷偷送了过去。 本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程湛回过气来也没有深究,毕竟谁还没个吃坏肚子的时候,齐言墨更加不会主动承认,觉得自己这事做的,简直蠢透了,真是损人不利己。幸好军营里也以为只是普通的吃坏肚子,并没有多重视,齐言墨已经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结果两天以后,安慕儒回来了,整理着药材,清点着配好的存药,拿起一个瓶子将要放回去的时候,突然又拿回来颠了颠,看了看,疑惑了一下,转头看向旁边正在捣药的徒弟。这瓶药刚配没几天,是最近安慕儒在教徒弟调配各种简单的解药时,为了解释毒药的毒性,特地配的,因此他印象还挺深。此刻他看向徒弟,徒弟也正巧看向他,瞥到他手里的瓶子,明显滞了一下。 “言墨,这药怎么少了?”安慕儒不动声色的淡淡问道。 -----等吃午饭的分割线----- 偷鸡不成蚀把米,股票有跌停了~桑心~~~~ |
“打……打翻了。”齐言墨听得师父问起,下意识地就撒了个谎,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蠢了,好好的瓷瓶塞着木塞子,不去拿怎么会打翻,于是说完就把头低了下去。 安慕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药瓶啪的一声搁到桌上,三两步便上前将齐言墨一把后领子揪到了墙边:“老实站着!” 齐言墨以为暴脾气的安慕儒一定会咆哮着审他,没想到安慕儒去药房里间的柜子里拿了瓶药转身出了门去。齐言墨不知道师父去哪里,但是不想也能猜个大概,肯定是跟自己下的药有关,他开始搜肠刮肚地回想安慕儒当时给他解说毒性药理的时候,这药除了腹泻呕吐之外,到底还有什么别的症状。 对墙站着的时光显得格外漫长,那种明知道会挨揍,却是非等不可的感觉糟糕透了,他现在一千个一万个后悔,当时为何手欠,就把药下在了程湛的酒坛子里。如今他真的有些害怕,安慕儒不是会随便教训他的人,平时虽然会凶他,但是仅限于吼两句,然而这一次,安慕儒没有吼他,甚至连责骂都没有说一句,但是眼神里的威吓,足以让他此刻怕得脚都有些软。 安慕儒是直接去的军营,那里有军医。边城这边没有医馆,城里有个大夫,但是医术实在是太不高明,百姓有需要的时候都宁愿去求齐家军。因此齐镇远干脆在近城的地方另外设了个营帐,每天都有一两个军医在这里坐诊,以方便百姓。安慕儒就是去的那里,他去问问这两天有没有人腹泻呕吐不止来就诊。这一问还真就问对了,军医很快就记起来前天新兵营的那几个,不过不知道为何,傍晚时分就自己莫名其妙的好了。安慕儒皱了皱眉头让军医带他去看,神医开口,军医自然忙不迭的就领了去了。 安慕儒来了新兵营的事,齐言靖很快就知道了,最近新兵营临近考核,他来这边本就很勤,这会儿到营几乎只与安慕儒就差前后脚的功夫。安慕儒诊了脉,又喂他们吃了颗药,却没有理会齐言靖径直走了。 齐言靖听着周围“神医脾气就是大”的窃窃私语,默默地上马追了过去,没想到安慕儒骑术不错,齐言靖直到城门口才追到。安慕儒这才转头看了眼齐言靖,问道:“齐将军可是有话要说?” 齐言靖滞了一下,才行礼说道:“安大夫,言靖是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程湛前天也是这个症状,是否……也需要吃药?” “具体怎么回事,我会查清楚的。”安慕儒点头说道,“程湛也这样的话,那就好解释了,不然我想想言墨闲着没事也不会去给不认识的人下药玩。” “言墨?下药?”齐言靖听了有些震惊,却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仔细想想似乎有些明白。看着安慕儒已经不再理会他,进城去了,连忙跟了上去。 安慕儒没有回药房,而是径直去了程湛那儿,不由分说地把了脉,还没等程湛反应过来就把药喂进了程湛嘴里,随后才问道:“你前天是不是跟新兵营的几个人一起喝了酒?” ------2233------ 小湛湛小墨墨,唉~~ |
程湛听了安慕儒的问话,下意识的想否认,然而看到一旁皱着眉头的齐言靖,又看看显然是相当笃定的安慕儒,将否认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齐言靖眉头皱的更深,眼里已经有了少有的严厉。而安慕儒依然表现得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中的毒本没有大问题,拉完吐完基本就没什么关系了,不过跟酒混了之后毒性会更加剧烈一些。幸亏用药及时,不然估计得难受到现在。” 程湛有些发愣,安慕儒说的是中毒,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中毒。又听得安慕儒在问他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他疑惑地摇了摇头说:“前天喝了言墨开的药就没事了,今天已经没感觉了。”所以他不明白安慕儒何以还要给他喂药。 “言墨给你开的药?”安慕儒抬眉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毒也是他下的?” 这下程湛终于听明白了,震惊道:“言墨怎么会给我下毒?” 一旁的齐言靖也终于想通了问道:“安大夫,您是说,言墨在程湛的酒里下了毒,然后程湛拿去和新兵营的人一起喝了,所以他们都中了毒?” “应该是这样。”安慕儒点了点头,又问程湛道:“新兵营的人也是喝了言墨给的药才好的?” 程湛此时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偷眼看了下明显有些生气的齐言靖,却又不敢撒谎,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是我以为吃坏了肚子,我怕营里的也是这样,就让言墨送了药过去。” “那就没什么疑问了。”安慕儒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才转身向齐言靖行了个礼道,“请齐将军转告元帅,既然言墨已经是老夫徒弟,那老夫定当严加管教,请元帅见谅。”安慕儒说罢,并没有再理会齐言靖和程湛,径直往了药房去了。 齐言靖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觉得师父管教徒弟,不是他应该插手的,然而转头看到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程湛,脸瞬间就板了起来:“你不知道军营禁酒吗?” -------专业卡拍分割线------ 今天三更,跪求长评~~~~ |
长评在哪里?! 长评在哪里?! 长评在哪里?! -------------重要的事说三遍-------------- 面对板起脸来的齐言靖,程湛还是有些怯的,那种怯,不是害怕,而是面对自己努力追逐模仿的对象时,发自内心的自惭形秽。如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齐言靖的责问根本不需要回答,虽然他并不觉得喝酒是多大的事情,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这么多年从军,他非常的清楚,所以他选择了低头沉默。 “说话!”齐言靖见他低头,喝斥了一声。虽然偷偷喝酒在这种非战时,在营里被发现也最多罚些训练,骂上几句。但是齐言靖知道,这个口子不能开,这次放过了就肯定还有下次,在军队,规矩就是铁打的,决不能有侥幸。齐镇远是这样要求他的,他就得用这样的要求去管好弟弟。 “程湛知错,请齐将军责罚。”程湛不知道如果是大哥,他该怎么认错。于是他半跪下去,称的是将军,行的是军礼。 齐言靖听到这个称呼,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是每次程湛叫他齐将军他就很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爹可以泰然地接受程湛叫他元帅。齐言靖板起的脸有些黑,抬手指了指大营的方向,说道:“叫齐将军的话,就去新兵营那儿,我不介意用齐将军的身份罚你一顿军棍。你那几个弟兄也别想能躲过去。你自己考虑。” 程湛被噎了一下,却不敢发作,自己挨军棍也就算了,他不能害了自己的弟兄。就这样半跪着,程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知道齐言靖虽然经常顺着他,但是在这件事上,他肯定会说到做到,想到这儿,他又用力咬了咬唇,才开口说道:“程湛知错,请大哥责罚。” 齐言靖皱起的眉终于舒展了开来,但是显然一个称呼并不能改变什么,这次的事他觉得交给齐镇远来处理也许更好一些。于是他说道:“起来,跟我去见爹。” “别……”程湛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瞬间又弱了气势求恳道:“能不能……别告诉他。” “别告诉谁?”齐言靖盯着他明知故问道。他一直不明白程湛为什么不肯叫爹,但是既然叫了自己大哥,就没道理接着叫齐镇远作元帅。 “大哥~”程湛站在齐言靖面前,面对他逼过来的眼神,有些无措,低着头轻轻地说了句:“别告诉……爹~” 齐言靖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别以为爹不知道就可以逃了罚,给我站好。” “是。大哥。”程湛见他答应,不知为何竟是感觉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抬头看时,心里又有些发虚。只见齐言靖四处看了看,一眼瞥见程湛房间的窗上支窗用的小木棍,径直走过去拿了,又随手挥了一下试了试,“咻”的一下破空声,惊得程湛缩了缩脖子。 “站好!”齐言靖走了回来,瞪了一眼程湛,细长的木棍轻轻地抵在程湛的身后,程湛的心跟着就是一颤,右手缓缓地握起了拳,用力捏紧,手心原本的伤有些疼,让他的紧张有些缓解,却依然阻止不了他额头冒出来的汗。 |
“咻~啪!”齐言靖不是废话的人,木棍抽了下去,虽然没有太用力,但是程湛明显疼得一颤。 “咻~啪!咻~啪!咻~啪!……”齐言靖打得很快,程湛没挨几下就有点崩不住了,木棍细细的,不是那种钝痛,却很锐利。 “咻~啪!”当木棍抽到第十下的时候,程湛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哪个挨千刀的放的木棍子,这么好的木材居然用来支窗户,哎呦,嘶!存心跟我过不去啊。 “站回来!”齐言靖一声喝斥,程湛才从惊痛中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地自己一直在往前蹭,此时已经蹭开了一步远。 程湛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齐言靖,心里默默地想,怎么板起脸来跟爹那么像,难怪十九岁的人看着像快三十了。虽然千万个不愿意,但是对于齐言靖说的要对他的弟兄动军棍的威胁实在不敢无视,只能沉默着又退了回去。 还未站稳,齐言靖就挥着小棍撵了上去,这次用了些力,程湛“啊”地一声痛呼着往前逃了一步。随后又弱弱地回头哀怨地看了齐言靖一眼,慢慢地又退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齐言靖显然有些失去了耐性,大声地喝斥道:“站回来!再躲一个试试!” 程湛咬了咬牙,却实在是有些怕。其实这么多年挨过的打也不少,马鞭长棍什么都有,受的箭伤刀伤也都记不清了。然而程湛总觉得,那些是不一样的。因为那些疼痛,来自陌生人,那些不认识的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感情,弱肉强食,本就是战场的法则。那些疼痛他可以忍着,甚至痛得死去活来也可以一声不吭。 可是,齐言靖和齐镇远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亲人,他有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亲人也会打他,虽然理智上让他觉得这是自己做错事而应受的惩罚,但是情感上总是莫名的就委屈。此刻被齐言靖喝斥,他一点也不想再走回去站好,他宁愿被绑到刑凳上挨军棍,也不想被齐言靖打。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而是自己心里,承受不了。 然而齐言靖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在他看来,弟弟就是弟弟,二弟跟三弟是一样的,该宠的时候宠着,该管的时候还是要管着,因此看它迟迟不肯过来,忍不住又放大了声音训斥道:“如果你让我不要告诉爹,只是为了逃打。那你大概想错了。我最后再说一次啊,过来站好!” 正当程湛咬着牙强忍着不争气的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想要重新站回去的时候,齐镇远的声音却从院门口响了起来:“什么事不要告诉爹啊?” -----爹爹隆重登场的分割线----- 二更了喔~ |
两人都是惊得一震,齐言靖随手就将木棍扔到了一边迎了上去,而程湛则站在原地,伸手在后面蹭了蹭,隔着裤子都觉得在发烫,一条条的檩子此时也开始肿了起来,看着云淡风轻的齐镇远向自己走来,顿时觉得更委屈了。这一个没搞定呢,怎么又来一个,这下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了,这打怎么感觉像白挨了。 “怎么不说话啊,我家小牧儿这么委委屈屈地是怎么了啊?”齐镇远走到程湛身前,看了看儿子微微低着的头,额头汗滋滋的,瘪着嘴红着脸,手还在身后蹭啊蹭,再转头看看一旁低头沉默的大儿子以及,远处躺着的无辜的小木棍,对眼前的情况已经了然。 他倒是没想过程湛对着齐言靖也能这么服帖,不过听着刚才大儿子的喊,想来程湛大概是闯了什么祸求着齐言靖别告诉自己,本是觉得哥哥管弟弟,自己不插手比较好,但是想着程湛委委屈屈的小样子,不由就来了兴趣。于是齐镇远严肃了下表情,指了指被齐言靖扔远了的小木棍,说道:“去捡回来。” 齐言靖正在思虑着这事儿怎么办,本是答应了程湛不告诉爹的,然而爹自己闯了来,要是爹爹问起,到底说还是不说呢。猛地被齐镇远这么一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去地上把木棍捡起来,捧到了齐镇远面前。 齐镇远接过来,随手凭空挥了两下,“咻咻”地虎虎生风甚是趁手,倒是把齐言靖和程湛吓了一跳。齐镇远转过身,在两个儿子看不见的角度弯了弯嘴角,淡淡地吩咐道:“都跟我进来。” 程湛的房间里鸦雀无声,齐镇远把玩端详着手里的小木棍,研究观察了良久,才终于明悟,原来是用来支窗户的。齐镇远在心里笑了笑,又随手挥了挥木棍,才开口问道:“怎么样,站这么久了,想好了没啊?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程湛显然没有坦白从宽的觉悟,他此刻身后还在一跳一跳地疼着,虽然不是很厉害,但就是有些烦躁。被齐言靖打已经很郁闷了,如今还要面对齐镇远,心里不停地在抱怨着,不就喝了两口酒么,拉去打军棍也不过是这般煎熬吧,何况就自己的经验来看,根本没到要动军棍的地步,简直小题大做。但是想归想,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他也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沉闷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齐言靖却是不习惯这样的沉默,他面对爹爹的时候,向来是实话实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但是既然答应了程湛在先,他也不能食言。而且在他的印象里,齐镇远基本不过问自己管教弟弟的事情,有时候齐言墨被自己打了,爹爹也只是会偶尔吓唬齐言墨几句,但是自己已经教训过了,爹爹也便不再多问了。他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会儿爹爹要抓着不放,犹豫了半天,他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了句:“二弟犯了些小错,我已经教训过了,爹爹……能不能……别问了。”说完之后,齐言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找揍,什么叫能不能别问了,分明就是不肯说。 齐镇远倒是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只是疑惑了一下,说道:“哦?是吗?小牧儿,大哥说的话,你怎么看?” -----对更文速度表示惊呆了的分割线----- 三更了有木有,还要不要? |
我临时被叫出门了,今天四更肯定没有了。 话说,长评呢?没有长评不能申精啊!!!! |
怎么看?程湛一头的汗,他觉得,其实大哥说的,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明摆着会惹恼爹爹啊。他其实并不太了解齐镇远与齐言靖父子是如何相处的,只是在营里会听到一些传闻,比如元帅管儿子管得可严了,比如元帅指东,齐将军绝不敢往西。然而,这些都只是传闻。他其实真是没有正儿八经地见过他们真实的相处。此刻,他抬头看了看同样头上开始冒汗的齐言靖,忽然想起他曾经跟自己说过,他还是挺怕挨揍的。说还是不说,本想沉默到底的程湛也开始犹豫了。 “怎么?真的打算瞒着爹么?”齐镇远皱了皱眉,语气里透了些不满。他是觉得,如果只是小错,大儿子绝不至于要动手,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自己不过问,是一回事,如今问起,却瞒着不说,那是另一回事。 “爹~”齐言靖望了眼沉默不语的程湛,心道,就算是给你做个榜样也好,今日真是被你害惨了,你可得记得。想到这儿,齐言靖心一横,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说道:“爹,想来您已经听到,今日言靖已经答应了二弟,不能告诉爹爹,是言靖思虑不周。请爹爹治言靖欺瞒之罪,言靖甘愿受罚。”说完,齐言靖撑到了桌上,竟是摆好了受罚的姿势。 齐镇远倒是一下愣住了,目光如电一般望向程湛。他觉得,男孩子就该敢做敢当,本没有生气的他,此刻是真的有些火了起来。程湛的小别扭小任性,他可以容忍,一直逃避着不肯叫自己爹爹,他也可以忍,但是这样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让别人承担罪责的事情,他绝对不容许儿子做。 房间突然又静了下来,齐镇远黑着脸盯着程湛一句话也不说,这对于程湛来说,其中的煎熬比被打了一顿还要难受,他知道齐镇远真的生气了,他在等,在等自己认错。但是,他发现,认错的话,他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就该被好好教训一顿,其实爹爹与大哥甚至是三弟,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总是任性地觉得这就是理所当然,我在外面这么些年,很苦很累,我回来了你们就该对我好,让着我宠着我。自己从没想过其实爹爹也不容易,大哥也很辛苦。程湛,你真的很差劲不是么? “爹~”齐言靖撑在桌上,许久不见动静也发现了异样。站起来看到父亲望着程湛黑得不能再黑的脸,下意识地就拦在了程湛身前,“爹,是我不好,本是要来找你说的,又怕你责怪二弟,就自作主张,想要瞒着您,您……别生气了好吗?”说到最后,齐言靖都有些心虚,声音都低了下去。 齐镇远看到向来很乖顺的大儿子站在自己与程湛之间拦着,便有些气不顺,这分明就是自己找揍的架势,皮痒了还是怎的,心里想着便吼了一句:“准你起来了么?给我趴回去!” ------感觉要糟的分割线------ 今早起来看到好长好棒的长评,谢谢,么么哒(づ ̄ 3 ̄)づ 字数已满,点赞也满,现在长评也有了,楼楼已经去申精了喔~ |
齐言靖吓得一颤,他没这么忤逆过爹爹,自己也是觉得是欠揍了,听了父亲的喝斥没怎么犹豫就乖乖趴了回去,然而父亲的另一句话,让他一下就失了方寸,瞬间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家法是这么挨的吗?”齐镇远淡淡地问,挥手却是极狠的一下抽在了他的臀腿之间。 程湛只觉得大哥红起的脸瞬间就白了,他几乎可以想象,木棍抽过的地方,一条檩子迅速地肿了起来。他真的没想过,齐镇远会当着他的面打齐言靖,他开始慌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应付这样的场面,他不想齐言靖为他挨打,更不想齐言靖当着他的面被爹爹教训。 然而现实根本不容他多想,因为接下来的事让他更加难以接受。他并不知道齐镇远所说的“家法是这么挨的吗”是什么意思,然而他看到齐言靖接下来的动作,他瞬间懂了。他看到大哥的手开始解腰带,有些抖,哆哆嗦嗦的,却依然解开了,然后,裤子滑了下来,一下堆到了脚踝,最后,连亵裤也跟着滑了下去,裸露的臀腿之间,一条紫色的楞子,突兀地横亘在上面。程湛一下就懵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但是齐镇远并没有理会他,木棍已经毫不犹豫地抽了上去。程湛瞬间就崩溃了,他扑了过去,伸手就抱住了齐镇远的胳膊哭了起来:“爹,我错了,别打大哥,求你,都是我的错,不要打大哥了。”这话一喊齐镇远倒是愣了一下,手下一停,不得不说,他真的有点激动,看着哭得有些慌乱的儿子,有些回味就在刚刚他叫的那一声“爹”。 程湛却不知道齐镇远这一瞬间心里的波澜壮阔,依然沉浸在那份似乎是闯祸了的惊慌失措里,他见齐镇远停了手,胡乱地抹掉眼泪,开始认错,声音都带着哭腔抖得厉害:“爹,是我不好,我带了酒去了营里和他们喝酒,我不知道酒里有药,结果我们都吃坏了,我知道营里禁酒,不该带酒过去喝,我错了,你别打大哥了,是我求大哥别告诉你的,你要打打我吧,我知道错了。” “所以你前天上吐下泻是因为喝了酒?酒里怎么会有药?”虽然程湛说的很含糊,太慌乱而有些不得要领,但是齐镇远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 “安大夫说是言墨下的,我不知道……但是……爹,求你不要打大哥了……要打就打我吧。”程湛此刻根本就已经吓懵了,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说服爹爹放过大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转头见齐言靖依然老实地趴在那里,身后已经有了好几条肿起的紫色檩子,他半点也没有再犹豫地解开了腰带拉下裤子趴到了齐言靖的旁边,才吸了吸鼻子,开口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酒去军营喝,不该试图瞒着爹,求爹不要再打大哥,打我吧。”说到这儿,程湛都已经泣不成声,他不知道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他觉得有些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小湛湛吓得惊慌失措的分割线----- 二更来了 |
齐镇远本是很生气的,但是此刻看他如此大的反应,显然是真的慌了,突然心就软了下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此时正看到大儿子转回头小心翼翼地探寻而来的目光,显然他也有些被程湛这样慌乱的样子给弄懵了。齐镇远当然知道大儿子眼底的意思,那是询问他能不能就这么算了,齐镇远果断的瞪了回去,吓得大儿子缩了缩脖子回过头去,再微微转头看向程湛,觉得他止不住地在抽泣,偷偷往他那边靠了靠,伸手过去握住了他有些微颤的手。 齐镇远再一次叹了口气,看到程湛身后一楞一楞青紫的伤,虽然比自己下手要轻了许多,但显然齐言靖也并没有放水,确实是真的想要教训他的,肚里残存的火气渐渐压了下来,对于程湛喊自己“爹”的激动也慢慢缓了过来。他定了定神,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就这样算了并不是很明智,于是轻轻将手搭在了程湛肩膀上,才开口说道:“小牧儿,你今天能叫我一声爹,我很欣慰。但是,爹爹不喜欢欺瞒,这个你大哥很清楚,不过,爹爹也不会要求你们事事都要向我汇报。但是我既然问了,那就老老实实地答话,这个是家规,今天我说了,就希望你能记住,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至于你喝酒,爹爹不介意,边关从军的,大多喜欢喝一点,但是与你大哥一样的规矩,一不能贪杯醉酒,二不可不分场合。齐家军禁酒,虽然我知道非战时营里也没有管的那么严,但是你们不同,既然是我齐镇远的儿子,那就绝对不允许坏了齐家军的军规。这些话,听明白了吗?” 齐镇远说的这一番话,程湛听得很明白,他能感到爹爹放在他肩膀的手,带着安抚的情绪,一字一句,有疼爱,有严厉,更有着浓浓的期许。他听到齐镇远的问话,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齐镇远看到儿子终于安定下来,在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带着一丝严厉,说道:“至于家法,今天你叫我一声爹,以后就别想能躲掉,挨家法,自己褪裤,齐家的家法只打在皮肉上。再有就是,拦家法的,同罚,听明白没有?” 最后两句,齐镇远抬高了声音,震得程湛一抖,却明显的感觉到大哥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微微侧头看去,大哥对他眨了眨眼,甚至很明显的弯了下嘴角。程湛瞬间就没忍住,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情绪又泛起了酸楚,眼泪一下就从眼里溢了出来。原来大哥竟是在用这样一种方式,将自己的心揽进了家里。 齐镇远显然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心里暖了一下,又有些涩涩的,大儿子总是这么懂事,刚才的责罚他应该是在意的吧,他却自己掩饰过去了。为了两个弟弟,他也是担负了太多,齐镇远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疼,齐镇远用手里那根木棍敲了敲桌子,训斥道:“眉来眼去的做什么,不多罚你们,一人五下,长长记性。” -----下班分割线----- 加精啦!啦啦啦啦!撒花庆祝一下! 谢谢各位亲,给长评的么么哒,给短评的谢谢啦,默默看着的,呵呵哒,留个言呗亲们。 最近有些评论没有一一回复,就不补了,总之楼楼会尽量回复的。 再次,谢谢大家~ |
程湛最讨厌的就是听齐镇远说“长长记性”,然而此刻他没有任何办法,事实上他也没来得及想办法,齐镇远说完根本没等他们回话,直接就一手摁住了程湛的腰,木棍便抽了下去。 程湛疼的眼泪一下子就炸了开来,如果不是齐镇远按着他,几乎就要跳起来,他终于明白大哥为什么要说怕挨打,程湛硬是憋了一口气熬过了五下,幸亏齐镇远打得快,不然程湛不知道这一口气还能不能提上来,齐镇远放开他的时候,他一下就摊在了桌上。幸好齐言靖握着他的手狠捏了一把,他才缓了下没滑下去。 然而当他侧头看到大哥的表情,才反应过来齐镇远已经打完了,齐言靖刚刚狠狠捏着自己的手已经松了开来,此刻两人互相看了看,一头的汗,说不出的狼狈,不知为何,竟是有点想笑。 “怎么?还要等爹爹抱你们起来?”齐镇远将木棍扔在桌上,话语间带着点戏谑。 “不用不用。”齐言靖早已反应过来,爬下去拎起了裤子,顺便帮程湛的也拎了起来。两人慌忙地穿戴整齐,并排站在了齐镇远身前。 两个儿子都与自己一般高了,齐镇远看得有些感慨,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想着今年过年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大儿子,二儿子,三……嗯?三儿子呢?齐镇远终于想起来刚才程湛慌慌张张坦白的时候,似乎招出了齐言墨。顿时脸又有些黑。 “你们三弟呢?”齐镇远皱眉问。 “三弟……三弟……”齐言靖支吾了一下,正准备转述安慕儒适才的话,然后却似乎隐约听到了一声惨嚎,声音像极了三弟。 紧接着又是一声,这下三个人都听到了,面对爹爹的疑惑,齐言靖还是小声说道:“安大夫让我转告爹爹,他既然收三弟为徒,定会严加管教,请爹爹见谅。” 齐镇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耳边却挥之不去的小儿子嚎哭的声音,虽是隐隐约约并不清晰,但还是心里听得一阵紧。这自己打是一回事,别人打那是另一回事。 父子三人在这小小的屋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没说话。三弟自己选的路,谁也没办法帮他走。虽然觉得这臭小子确实欠揍了些,但是……怎么就那么心疼呢! ----三缺一分割线---- 两只拍完,还有一只~ |
齐言墨并不能知晓因为他的手欠而间接地使得程湛与齐镇远父子相认,他此刻只知道他完了。安慕儒的脾气其实并不好,但是很有分寸。所以齐言墨跟着他学医之后,只是比之前被吼得多了些而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然而,他却很清楚的知道,今天他完了。 安慕儒再次进药房的时候,一脸平静,只是瞥了一眼这个新入门的徒弟,说了一句“到我屋里来”,就自顾自地踏了出去。齐言墨认命般的锁好了药房的门,随着安慕儒去了。 其实像齐言墨这么通透的孩子,安慕儒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觉得他其实什么都懂,然而,就是会时不时地这样脑子抽住了一样闯点祸。但是这次的事他不想轻易的放过他,安慕儒认为,有些错可以原谅,但是有些错,是不容许犯的。 “搬过来,撑好。”安慕儒指了指墙边的方凳,自己转身去博古架上取来了戒尺。 齐言墨真的很怕,他刚才已经站了很久,腿软得有些迈不开,跌跌撞撞将那只重重的方凳搬到了屋子中央,却没有撑下去。他哭了,不是委屈,也不是害怕,只是真的很后悔。他抹着眼泪,呜呜地哭着开口说道:“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对我失望,我……”说到这儿他已经泣不成声。他曾经想过要好好学医,想过不能让师父和爹爹失望,然而他看得出来,安慕儒是真的有些失望。 “把眼泪擦了。”安慕儒叹了口气,对于这么聪慧的徒弟,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他确实有些失望,他觉得他曾经说得够清楚,学医,那是为了治病救人,他甚至威胁过徒弟,要是敢滥用药物,他就打断他的手。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真的打断了他的手,但是教训总是要给的,甚至他想,至少让他有个敬畏,今后胡闹之前,能有个顾忌。 “没什么好说的,为什么要打你,你自己很清楚。管不住自己师父可以帮你。你下药的时候就没想过吗?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师父从医几十年,也配不出后悔药来!所以,撑好,我会让你不敢再有下次。”安慕儒拎着戒尺,每一句都说的很重,虽然相处不久,但是他对自己这个徒弟,了解的很透,这个时候,除了狠打一顿让他记住,他想不到别的方式。 齐言墨沉默着擦掉了眼泪,师父说的其实很对,世间没有什么后悔药,爹爹说过,既然做了就要勇于承担,那样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吸了吸鼻子,掐了一把有些疲软的腿,弯腰撑了下去。 ----好心疼的分割线---- 小墨墨其实真的是个乖孩子,可惜真的不打不行~ |
安慕儒手中的戒尺,不急不缓,一板一眼,齐言墨撑着方凳的手有点抖,但是那份疼咬咬牙还是可以忍。然而安慕儒打了五下就停了手,犹豫了一下,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把裤子脱了。” 齐言墨听了一下子直起了腰,咬着嘴唇眼泪又要往下掉,对于脱不脱裤子,其实在理智上并没有多少抗拒,只是在心里就觉得委屈起来。 安慕儒看了看瘪着嘴的徒弟,也是有些心疼,但是他只是想到上一次打他没看见旧伤,以至于打重了,这次下决心要好好治治他,不看着点怕打坏了,于是硬了硬心肠,挥着戒尺威胁似的又说了句“脱了”。 如同上次的报数,齐言墨知道这件事坚持并没有到多少意义,他只是表示了下委屈,就没有再怎么犹豫,将裤子脱了,又撑了回去。 对着这样一个通透懂事的徒弟,安慕儒再一次心软了。然而他皱了皱眉,正了正心境,依然不想改变他的决定。于是,戒尺再一次挥了下去。 显然没有了裤子的阻隔,戒尺咬到肉上,疼了许多,房间里也回荡着戒尺着肉时那种异常清脆响亮的声音。齐言墨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凳沿,指节都发了白,他是那种爹爹哥哥还没怎么打就可以哭得稀里哗啦的人,然而此时师父的教训,他却不敢哭出声,伴随着每一次戒尺的落下,他便低低的呜咽一声,说不出的可怜。 戒尺一下接一下,很快整个臀部就被照顾了个遍,戒尺叠到伤上,齐言墨终于有些撑不住了,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起来撑好。”安慕儒看着徒弟跪着伏在凳上,淡淡的吩咐道。他打过儿子打过学生,却从没像此刻这样心疼,他知道齐言墨其实并没有吃过什么真正的苦,这样的责打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但是,他对自己说,还没有到停手的时候,一时之痛,总好过将来再犯。 “师父~”齐言墨的声音有些抖,想要求饶却有说不出口,呜呜地哭着,慢慢的撑起来,他确实有些怕了。上次安慕儒打他,一开始就告诉了他数量,然而这次却什么也没说,他心里没有底,对未知便更加的恐惧起来。 “师父~能不能……告诉言墨……要打多少~”齐言墨不敢求饶,却忍不住小声地问。 “打到你忘不掉为止。”安慕儒掩饰起心疼,冷着声音回了句。说完一手圈起徒弟的腰,另一手便举着戒尺挥了下去。 “啊!”齐言墨终于熬不住大哭了起来,掰着凳沿又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大哭着开始求饶,“师父……啊!言墨知错了……啊!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呜呜……,饶了我吧……” 安慕儒坚定地一下一下落着戒尺,直到手下圈着的齐言墨哭得脱了力,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才住了手。他一把捞起徒弟,直接就抱到了床上。 齐言墨依然呜呜地哭着,趴在床上整个人都在抖,嘴里还在哀哀凄凄地求着饶,语句却已听不分明。安慕儒深深探了口气,开始处理他身后的伤。 ----长舒一口气的分割线---- 可怜的小墨墨,唉~ |
不好意思,伪更,太忙了,预计6号或7号恢复更新 |
这点小伤,作为大夫,安慕儒本是不放在眼里的。然而这伤是在徒儿身上,却是格外的心疼起来,因此上药也分外的仔细。直到将最后一点伤都处理完,安慕儒才抬头看了眼仍然在抽抽嗒嗒哭着的宝贝徒弟,说道:“嗷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宰猪。” 齐言墨哭泣的声音不由一顿,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眼师父,觉得师父眼里居然带着丝调侃,都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顿时哇的一声哭嚎出来,更加卖力了些。 “啊呀,看来为师宰猪的技术有点差。”安慕儒扬了扬嘴角继续逗着徒弟说道。 齐言墨的哭声又顿了一下,回过头来,一肚子的委屈与不忿,瘪着嘴控诉道:“师父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啊!真的很疼啊!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臭小子!”安慕儒听着斥了一声,轻拍了下他的头训斥道,“为师是大夫,再重都下得去手,你再敢惹祸试试。体力这么好,居然没睡着,到这会儿还能嗷这么大声,看来是打得轻了。” “这么疼怎么睡啊!”齐言墨抹抹眼泪,确定师父没有再生气了,变本加厉的委屈起来,语气都显得理直气壮了不少。 “那是为师不好喽!害我们墨少爷觉都睡不好。”安慕儒一边收拾着伤药,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师父~~~”齐言墨顿时就蔫了,一声师父叫得百转千回,伸手拽了安慕儒的袖子晃啊晃地嘟嘴道:“徒儿知道错啦,您打都打了,就原谅我呗~师父~~~~” 安慕儒此刻是真的硬不起心来,何况确实如徒弟所说,打都打了,错也认了,自己还能怎么样。想到这儿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怎么分明自己才是师父,却有一种被徒弟吃得死死的感觉。 “既然疼得睡不着,那趴够了就起来吧。”安慕儒斜了徒弟一眼,起身说道。 “可是……可是我疼得起不来啊!”齐言墨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师父,一脸无辜。 “……”安慕儒发现自己对着宝贝徒弟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居然凶不起来,郁闷地狠揉了一把徒弟的头发,威胁道,“赶紧睡!不然我就把你拖去药房碾药!” 齐言墨赶紧把眼闭了,这一闭眼倒是真的觉着累了,刚才的紧张疼痛在伤药的作用下,渐渐舒缓开来,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睁眼的时候,看到师父坐在桌边看着书,显然一直都陪着他,不由心里一暖,贪恋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安慕儒听到动静转头来看他,他才含含糊糊懒懒地喊了声:“师父,我饿了~” 安慕儒丢下书,愤愤地说了句:“臭小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就转身出去了。 齐言墨咧嘴笑了起来,满满的得意。 ------回来干活的分割线------ 来了来了~ |
齐言墨仗着身上的伤,硬是躲了程湛整整两天,然而第三天,他不得不面对程湛了。一大清早,齐言墨就被大哥从被窝里揪了出来,说是要他去晨练。 这倒是不奇怪,齐言靖有空的时候,都会带着他一起练功,但是近来太忙,连齐言靖都没办法保证规律的作息,自然便放松了对三弟的督促。如今父亲发了话,要自己将营里的事情理一理,将精力空出来,每天清早花一个时辰的时间,盯着程湛。齐家以武闻达,虽然不是什么武林大家,但是在朝中放眼,家学功夫那还是很有底气的。 程湛习惯早起,大哥隔夜就跟他说了,他早早的就在后院的练武场等着了。齐言墨来的时候,他只是斜了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但是想着那天他的鬼哭狼嚎,也没打算再深究了。然而齐言墨心里不这么想,他以为程湛碍于齐言靖才忍着没揍他,拽着大哥的袖子,始终把大哥挡在中间。 齐言靖看着这个情景,心里乐了一下,但是表面上却维持着大哥应有的严肃,只是轻咳了一声,将齐言墨拽到程湛跟前,淡淡地吩咐道:“你俩先打一打我看看。” “啊?!”不要说齐言墨了,程湛都愣住了。打一打?怎么个意思?大哥你是玩我们的吧? “你们先打一打啊,我看看你们功夫。”齐言靖说的很含蓄,但是意思很明白,他就想看看程湛的功夫到底如何。在他看来,三弟的功夫虽然略显稚嫩,但也算基本功扎实,他一直都不太能理解为何每次三弟都被打得很惨,所以他想亲眼看一看。 “大……大哥……你直接跟二哥打啊,我……”齐言墨郁闷地说话都结巴了,大哥你这是让二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意思么?可是大哥我也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能这样? 齐言靖斜了一眼愁眉苦脸的三弟,更是来了兴致。不应该啊!齐言靖心里感叹着,脸上却表现出了一些不耐,眉头皱了皱,从旁边架子上挑了根齐眉棍,一棍扫过去,程湛与齐言墨都吓得赶紧跳起来躲了。 “打不打?不要浪费时间!”齐言靖顿了顿棍子,斥道,“都给我认真点,你俩再不动手,我可动手了!” 程湛和齐言墨看了一眼棍子,又看了眼此刻显得格外威武的大哥,半点也看不出他是开玩笑的样子,顿时收了收心,认真起来。 然而只是短短三招,齐言墨就明显落了下风,不是他不认真,他是真的打不过,他不是功夫不够,只是实战太少,对于对战的反应和判断远远不如程湛,他本以为这次又要被打得很惨,然而,错身的时候,程湛却是在齐言靖看不到的角度,给齐言墨使了个眼色,然后踹了他一脚,无巧不巧地将他推向了齐言靖。 下一刻,程湛攻到了齐言靖的身前。 ------嗑瓜子看戏的分割线------ 大哥啊,你真是太天真了,小湛湛怎么会任你摆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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