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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边城录（古风，父子）[第10页] |
| 作者:木木是醉酒的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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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齐言牧面对大哥的质问，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原来这段日子自己的糟糕表现，大哥都知道，不仅仅是因为擅离职守，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冒险，所以这顿打挨得其实一点也不冤，甚至，可能是打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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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突然把你调来渭城，确实有些难为你，哪怕你有这个能力，但是从兵卒到将领，毕竟需要学习和适应的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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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言靖看着弟弟愧疚得欲言又止，顿了顿，继而带着一股发不出来的恼火之气斥道，“但你怎么能一个人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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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齐言牧知道自己不该去，却还是去了。他能理解大哥的恼怒，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如同齐言靖说的那样，这些，都是试探，或者说，尝试。他只是想看看，现在的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很怕死。他现在，不再是一个人，如果死了，不再仅仅是那份冗长的阵亡名单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名字，他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羁绊，太多的责任。所以他不能死，或者说，不能随随便便就死了。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像原来的自己那样，可以勇往直前。 “为什么要自己去？”齐言靖平静下来，他不知道父亲派他过来具体是要来做什么，齐镇远只是让他来看看，至于具体看什么，并没有说。但是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弟弟的心境有问题。 “对不起。”没有直接的回答，但却是最好的解释，齐言牧将头闷进枕头里，身后的伤还是一阵阵地痛着，再好的伤药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发挥效用，所以心神一荡，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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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试完了，依然不知道怎么弄，合在一起发不了，分开来就能发了，今天只能这样更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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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什么适应的过程。”齐言靖知道弟弟需要自己想通，才能做得更好，虽然理解他的纠结，但是他并不能感同身受，“所以我不太能体会你的困惑，无论是打仗还是治军，我都没有太多的纠结，很多时候，不仅仅是理论，更是直觉，或者说，最本能的反应。” “本能？”齐言牧疑惑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湿湿的泪水。 “嗯。”齐言靖点头说道，“我一直随军，从我记事起，我都在学习怎么打仗，怎么治军，所以我从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困惑。但我一直认为，以你的经历，你应该也有这样的判断力和决断力，不该这样患得患失，犹疑不决。” “我只是……有点怕……”齐言牧转回头，用手抠着枕头上那摊水渍，小声解释道。 “怕什么？”齐言靖温和问道。 “从前，我还是程湛的时候，哪怕是千军万马列在渭城前，我也没有怕过。那时候觉得，大不了战死，总之一定要与渭城共存亡，甚至那个时候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逃兵。但是自从我变成了齐言牧，我发觉我好怕死，很多以前本能一样的反应都会让自己悚然一惊，生怕自己一步踏错，就死了。” “人都是要死的，只在于死的意义。”齐言靖摇了摇头，有些奇怪地说道，“我也很怕死，所以我觉得你怕死，是应该的。” “大哥也怕死吗？”齐言牧转回头，认真地看着大哥问道。 “当然。”齐言靖皱着眉有些不解道，“难道你从前一点也不怕死吗？” 齐言牧将自己撑得更起来一些才说道，“从前我一个人，死便死了，当然没有怕过。西胡大军来时，我只觉得黑压压一片相当讨厌，所以打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我只要多杀几个，便赚到了，如果赚得多，那我死了并没有什么可惜的。” 齐言靖眉头皱得更深，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当然也从来没有想到，弟弟对于打仗，对于死亡，原来是这样的看法。虽然说，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这样心境的转变对于他如今掌军打仗，确实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如果你是一般士卒，能够这样想，当然是最好的。但现在不行。”齐言靖想了很久，才对着弟弟认真地解释起来，“你要站得更高，想得更多，打仗，不仅仅是杀人，你是主将，你若死了，你们便败了。所以你必须怕死，因为你不能死。” 齐言牧低头，认真咀嚼着大哥的话语，终于有所领悟，他抬头说道，“我杀再多敌人也都不算赚到，只有胜利，才是赚到。”这些天里盘旋的问题总算有了答案，除非能用自己的性命换走西胡的王庭金帐，否则只要自己死了，便是失败。 “我错了。”齐言牧低头认错，如果刚才还有那么一点点委屈，那么此时，他觉得大哥动手并没有什么不该。 “知错了就下来。”齐言靖沉下脸，并不是不疼惜，只是他终究和父亲是一类人，他觉得之前之所以动手，是因为弟弟并没有悔改之意，所谓明知故犯，却并不会知错而改，打他，是希望他能有个惧怕，从而达到约束的作用。而此时，既然知错，那自然是要罚的，不该有任何的侥幸，不然怎么能记得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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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打？齐言牧除了惊恐，更多的是茫然，刚才不是打过了吗？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蹭下床，一边用一种迷茫又哀怨地眼神望向大哥，面对齐言靖，他真的不怎么会撒娇耍赖，仿佛天然地就矮着一截。因此只要每次看到大哥生气，他都很无措，就像现在这样，他站在大哥身边，看着他低沉似水的脸色，竟从内心生出一丝绝望：怎么就半点都不敢违抗呢？难道大哥真是自己生命里的克星？ 齐言靖当然不知道他心里那番关于克星的推论，但是他看到了弟弟眼里的疑惑和哀哀凄凄试图求饶的卖乖意味，于是他弯了弯嘴角，几不可查地微笑了一下说道：“给你长点记性。” 然后，齐言牧愣了一下，很自然地就分了下心，因为他发觉这句话是那么地熟悉，熟悉到让他一听到就下意识地愁苦了起来。当然齐言靖不会给他这么多自我哀叹的时间，于是等到齐言牧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以一种特别脸红的姿势，趴在了大哥腿上。 “大哥不要！”齐言牧慌乱地想要挣扎起来，却发现在大哥的压制下，这完全就是徒劳。后摆被掀了起来，由于齐言靖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为了方便上药，根本就没有给他套裤子，因此此时，他身后色彩斑斓的臀部，已经彻底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空气里。 “啪！”空气仿佛一瞬间凝结，齐言牧原先还在挣扎扑腾的手脚刹那间就停止了动作，全身僵硬得仿佛连呼吸都静止了。 齐言牧仿佛雷击般的反应，成功地让齐言靖的手顿了一下，直到他听到弟弟憋了片刻“啊”地一声喊起疼来，他才再一次弯起嘴角，落下了第二掌。 齐言牧再也没力气扑腾，他只能一手攥紧了大哥的衣服下摆，一手牢牢地撑在地上，没挨几下就感觉到视线越来越模糊，下意识的每挨一下，就忍不住“啊”地一声呼出来。 齐言靖一声不吭地落着巴掌，听着弟弟已经开始下意识地抽泣，心里不由有些紧。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到自己的手都感觉有些火辣辣的痛才终于停了下来。 感觉到身后的巴掌突然停了，齐言牧终于呼出一口气，只是哭泣的声音却是停不下来。齐言靖看着他身后青青紫紫肿起的伤，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问道：“很疼？” “嗯~”齐言牧知道大哥这是不打了，本想从他腿上爬起来，奈何大哥的手还是摁在腰上，他半点力也用不出来，只能任自己软软的挂在大哥的腿上。 齐言靖将他往自己怀里抱了抱，重又从怀里掏出药来，一边细细地抹着，一边轻轻地说道：“我知道很疼，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疼的时候，我们心里也疼着。你这样冒险，若是死了，我们心里，大概比你现在疼上一万倍。你若是就这么死了，你让娘怎么办啊？” “大哥~”齐言牧感受着大哥怀里传来的温度，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嚎啕起来。他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地哭过。一年前，也是在渭城的将军府，将他视如己出的薛至勉身故，他哭得驰援而来的齐镇远心揪到窒息。而此刻，抱着他的齐言靖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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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齐言靖将弟弟翻起来抱着，让他靠到自己身上，腾出一只手来给他擦了擦眼泪说道，“这哭鼻子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大将军。” “大哥也哭过。”齐言牧嘟囔着，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搁到大哥的肩膀，这样，大哥就看不到他哭脏的脸了，更重要的是，这样，他就能靠着大哥的胸膛，更紧了。 “嗯。”齐言靖将他又往怀里揽了揽，并没有在意他的嘟囔，而是突然转到了正题，说道，“你说的伪装成马贼的骑兵，大概是西胡的金帐骑兵，不过数量不多，暂时不足为虑，不要想太多，他们多半是为了靠近些来刺探情况的，毕竟齐家军突然固守，他们总是会觉得紧张。” 齐言牧从大哥怀里挣扎出来，愣愣地开始想事情，他觉得大哥说的话里仿佛有个重点，但是怎么一下就抓不住呢？而这个突然认真起来的表情，成功地让还想绷一会儿脸的齐言靖噗嗤笑了出来：“怎么不哭了？” 听到大哥的笑声，齐言牧猛地反应过来，似乎自己前一刻还在大哥怀里讨糖吃，脸刷地就红了，恨不能找个地缝就钻下去。 “知道你委屈，不过这顿打一点也没有冤了你。爹爹舍不得，我只能做那个恶人。”齐言靖将他扶起来，让他站好，然后接着肃了肃表情说道：“金秋会有一场大战，陛下让太子来边城，自然不是要将他藏到底的。所以这一仗不能退，不能败。这件事，本来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过爹爹的部署了，本就需要你这边的配合，所以要谨慎一点，别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了，听到没？” 齐言牧听着呆呆地“嗯”了一声，旋即醒悟，猛地抬头问道：“因为太子？” “嗯。”齐言靖点头道，“起初我也以为陛下只是想让太子出来锻炼锻炼，不过如今看来，没那么简单。” “胡人知道了？”齐言牧急问道。 “应该是知道了。”齐言靖继续点头道，“只是暂时不知道是从哪儿走漏的风声。不过你暂时不用管，我带了五百影骑，已经放进绵山了。” “那我要怎么配合？”齐言牧试探着问道。 齐言靖看着弟弟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笑，说道：“装病。” “啊？”齐言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长大了嘴表示了自己满脑子的疑惑不解。 “本想把你打得下不了床，那你不病也得病了。”齐言靖忍不住弯着嘴角，满脸的笑意说道，“不过还是有点下不去手，想想还是算了。” 齐言牧当然已经明白爹爹和大哥需要渭城做出的姿态，但是看着大哥一脸调笑的表情，悲愤地嘟嘴说道：“我现在哪里还能动？！” “不把你揍趴下，主要不想让你误了功课。”齐言靖的笑意更浓，带着一丝威胁地往他身后望了望才接着说道，“这半个月正好检查一下爹爹和何先生给你留的课业，免得你装病装得太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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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闷……啊~”齐言牧听着大哥的话，不由一阵心虚。 “呵呵。”齐言靖并没有想要拆穿他，只是微笑着说道，“我一会儿会从正门离城，与留在城外的左羽营骑兵会合，之后我需要做些事情，五日后我趁夜入城，你派人接应，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渭城里。能办到吗？” “当然能！”这点信心齐言牧还是有的。当年随自己杀出城去求援的，都是生死兄弟，当时因为要整顿渭城防务，所以这些人打散了留在了渭城。如今他回来几个月，早就暗地里将这些人聚了起来。虽然各方面并没有完整的运作起来，但是零散的一些功能却已经成型，比如斥候营的情报体系，比如城防工事的重筑工作，再比如，此时需要的得力暗卫。 齐言靖之所以只是被齐言牧的副手拦了一下就能闯进来，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份，如果换任何一个人，此时要接近齐言牧所在的房间，都不可能如此轻松随意。这些暗卫在薛至勉统领渭城的时候已经有一定规模，只是战斗力并没有太强，而齐言牧此次回来，很花了一番心思之后，训练得初有成效。 “我需要绝对忠诚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齐言靖进府的时候，感觉到了院外一闪即逝的动静，所以知道他手底下有人，但是并不是很放心。 “大哥放心。核心几个都是薛将军当年调教出来的，你只要入城之后不要出府，没人会知道你在这儿。”齐言牧解释道。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薛将军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到要调教暗卫。”齐家军没有暗卫，所以当齐言靖之前从父亲处得知渭城的这个暗卫组织，很不能理解。 “爹没告诉过你吗？”齐言牧奇怪问道，“薛将军的家人当年是因为大军屠城过世的，所以最开始暗卫是用来保护随军家属的。一旦事有不谐，这些暗卫负责将随军家属护送到后方去。后来老元帅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下令薛将军将暗卫规模扩大，必要时可供军方调遣。” “那后来怎么又没有再扩展到其它军里面去？”齐言靖问道。 “一来薛将军精力有限，你也知道薛将军为人其实更适合战场上拼杀；二来暗卫的能力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出色，至少比军部暗中训练的影卫差远了，所以这些暗卫，其实一直就只在渭城。” “最主要，还是互相都不信任。”齐言靖听完叹了口气，说道，“军部的影卫我们不敢用，我们的暗卫别人也不敢用，就像齐家军的影骑，再如何强悍，也只被认为是齐家军的私军。” ------我是请假的分割线------ 明天开始，请假五天，陪小木头出门比赛 |
 我又开了个新坑，手贱不？为了弥补大家受伤的心，抢到新文沙发送边城录点文番外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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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还是删了改一下 ----------假期综合症犯病中的分割线----------- “我……我不闷……啊~”齐言牧听着大哥的话，不由一阵心虚。 “呵呵。”齐言靖并没有想要拆穿他，只是微笑着说道，“我一会儿会从正门离城，与留在城外的左羽营骑兵会合，之后我需要做些事情，五日后我趁夜入城，你派人接应，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渭城里。能办到吗？” “当然能！”这点信心齐言牧还是有的。当年随自己杀出城去求援的，都是生死兄弟，当时因为要整顿渭城防务，所以这些人打散了留在了渭城。如今他回来几个月，早就暗地里将这些人聚了起来。虽然各方面并没有完整的运作起来，但是零散的一些功能却已经成型。作为渭城主将，明里暗里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需要绝对忠诚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齐言靖进府的时候，能感觉到一闪而逝的敌意，显然是程湛随身的心腹，但是对于整个渭城，他并不是很放心。 “大哥放心。现在府里的，都是薛将军当年调教出来的，与我可谓生死之交，你只要入城之后不要出府，没人会知道你在这儿。”齐言牧解释道。 “那好，到时候谁接应？”齐言靖问道。 “我一会儿把人叫来。秦飞，其实你见过的，就是当时随我闯出渭城的四个人之一。五天后我排他当值，他会负责城防，到时候把东南角靠曲沟的巡城兵调开，他从那儿接应你入城。”齐言牧安排道。 “可以。”齐言靖思考了一下点头道，“从此刻起，你就不要再出府了，安排人把消息传出去，就说你卧病不起，将城防收缩，必要时，关城门。” “然后呢？”齐言牧好奇道。 “边城那边会传出你与父亲不和的传闻，并且会来将你的部分兵力调走。”齐言靖继续解释道。 “然后将大军引来？”齐言牧为爹爹这么大胆的战术倒吸一口冷气。 “对，调走的兵力我会散到绵山里去，到时候与我带去的影骑会合，然后包抄过来。贺兰那边也有安排，借着西南路与贺兰守军换防，主力骑兵已经在贺兰山附近；东山路的主力骑兵已经到了梅关，驰援三日之内可到。”齐言靖简单地将最近的兵力调遣说了下，齐言牧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皱着眉头思考片刻问道，“但是太子在边城，他们不一定会重点攻渭城。” “下月初，太子会亮明身份，代天子巡边。”齐言靖不紧不慢地答道。 “什么？巡边？”齐言牧震惊道，“所以拿太子当诱饵？！” “这计策是陛下点头的，爹也没有立场反对，不过我们自然会保护好太子，到时候并不需要太子殿下出面，装个巡边的样子就好了。”齐言靖点头道。 “弄个……假的？”齐言牧不置可否的问道。 “陛下给了个假的。”齐言靖无奈说道。 “啊？”齐言牧没听明白，疑惑道。 “意思就是，这个假太子，是陛下提前了很多年就准备好的，，以备不时之需。”齐言靖叹息一声解释道。 “……”齐言牧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觉得这个假太子的命，实在是不怎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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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太多事了，所有坑暂停更新。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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