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毒术(武侠架空)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毒术(武侠架空)[第12页] |
作者:Ch旧剑 |
首页 上一页[11] 本页[12] 下一页[13]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顾晨枫却一步不让:“别说景谙现在不在侍者堂,就是在,除非教主亲自来,否则你们谁也别想在我顾晨枫的地盘上把人带走。” 黑衣人见顾晨枫态度坚决,一时竟也无话可说,二人对峙许久,黑衣人才道:“你这是要违抗教主的命令吗?” 顾晨枫神色淡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我不相信这是教主的命令。” “放肆!”黑衣人面上浮现一抹怒容,“你敢质疑教主的命令?” 顾晨枫眼皮都没抬,“教主的命令,向来都是飞鸽传书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传了,教主既然将人交到侍者堂,我就有义务把人看好,绝对不能让来路不明的人,打着教主的名号把景谙带走。” “你……”黑衣人被顾晨枫一噎,抬手指着顾晨枫说不出话来,顾晨枫冷哼一声,转头吩咐站在一旁的暗卫:“把这些人全给我撵出去,以后你们也长点脑子,别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进侍者堂。” 顾晨枫说完,不待黑衣人说话,转身便走,根本不听身后黑衣人与暗卫争执的声音。 顾晨枫简单粗暴的撵走了那群不速之客,回到书房却已经没有处理手头事务的心情了,他随手唤来了暗卫,道:“去查查,景谙去哪了。” 暗卫应了一声是,随即出了房门,不多时便来回报:“洛公子去醉香坊接了一位姑娘,现在正在天水阁吃饭。” 顾晨枫按了按眉心,不由笑了:“醉香坊,天水阁……我在这里替你处理麻烦,你居然在外面花天酒地……”顾晨枫喝了一口茶,道:“去天水阁,把洛景谙给我叫回来。” 顾晨枫看着书桌上摊着的各种书信,心里突然不平衡起来,他拿着镇纸压了压桌案,暗暗决定要将洛景谙压榨到底。 侍者堂暗卫的办事效率极高,他们到天水阁的时候,桌上的菜只吃了一半,洛景谙看着暗卫领口花纹上绣着的侍者堂的标记,心里没来由的心虚了起来,看这架势,是顾晨枫来抓人了。他奉命帮顾晨枫处理侍者堂的大小事宜,却趁着顾晨枫忙得不可开交之际来天水阁吃吃喝喝,可真是找骂。 |
穆缇依将酒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骤然看见出现在雅间里的暗卫,一时未有多想,只是指着暗卫,道:“你,再帮我拿一壶酒……” 暗卫本就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更加的僵硬起来,洛景谙连忙起身,对他道:“我知道是顾晨枫叫你来的,你先回去,我送穆姑娘回醉香坊就去侍者堂。” “侍者大人吩咐属下将洛公子从天水阁带回侍者堂。”暗卫依旧端着一张冰山脸,不肯做半分妥协。 洛景谙知道暗卫向来听吩咐做事,讲道理肯定是讲不通的,他顿了顿,方道:“那顾晨枫有让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没有。” “那顾晨枫有让我即刻启程吗?” “……没有。” “这就是了。”洛景谙笑着拍了拍暗卫的肩膀,“顾晨枫只是让你把我叫回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走了。” “……”暗卫一时无言以对,想想洛景谙说的也有道理,竟然真的应了一声是退出了雅间。 洛景谙勾了勾唇角,暗道顾晨枫的暗卫可比勾鹰好糊弄多了。 而当顾晨枫见到自己的暗卫只身一人返回侍者堂,并且向他转述洛景谙的话的时候,忍了又忍才没指着他的鼻子骂蠢货。 “算了,景谙说话向来不食言,既然他承诺了,就让他先把那位姑娘送回去吧。”顾晨枫挥了挥手:“你得空的时候,就去找当年苏九娘的师父请教请教,好好学学怎么说话做事。” 暗卫得了顾晨枫的命令,虽然不明白他一个暗卫为什么要去学密探的东西,但是习惯了对顾晨枫唯命是从的他还是俯首称是,语气依旧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穆缇依的酒量果然极好,纵然在天水阁的时候喝得微醉,可是等马车停在醉香坊门口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穆缇依抱着自己的手炉,纵身跃下马车,洛景谙本担心她醉得走不稳路,可现在看她眼神清明,身态轻盈,哪里还有半分醉意?洛景谙打开车窗向她招手示意,穆缇依站在雪地中,脸上的笑意终于带上了几分真心。 她站在车窗下面,微微踮起脚尖,道:“我还有一句话跟你说。” 洛景谙附耳至她唇边,少女幽兰般的气息穿过他的耳膜,一字一句的敲击在他的心上:“和你吃饭,我很开心。” 洛景谙睫毛微颤,没有应她这句话,只是看着穆缇依走进醉香坊的大门,才默默将车窗关上。 洛景谙回到侍者堂的时候,天色已晚,顾晨枫想了想,还是将黑衣人的事情告诉了洛景谙,洛景谙沉默许久,方道:“他们真的是教主的人。” 顾晨枫一怔,不由吃惊:“怎么可能?” 洛景谙闭了闭眼,道:“你方才形容他们的衣着装束,是九阴殿的暗卫。” “那也未必就是教主的命令,我看多半就是那个楚辰轩在作妖。”顾晨枫压低了声音:“楚辰轩一向针对你,他在冥落崖住了那么久,找几个人冒充九阴殿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洛景谙眉心微拧,还是道:“你今日把他们赶走便算了,若是来日他们找上门来,可不要再和他们对着干了。” 洛景谙说着,不禁想起那日在听雪楼上的桩桩件件,嘴角不由浮起一丝丝苦涩,方才在天水阁的愉悦荡然无存,他倚着墙,缓缓道:“别的事情便算了,只是寒冰墨,对于教主来说格外不同一些,” |
偷偷来冒个泡,看到没有人催问我就放心了 |
五一节,我要去重庆浪了,有没有山城的朋友~ |
正如洛景谙所想的那样,黑衣人被顾晨枫赶走之后,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们一直蹲守在侍者堂的不远处,看到洛景谙的马车停在侍者堂门口,他们再一次找上门来。 为首的黑衣人因为顾晨枫吃瘪,这一次他根本就没有和顾晨枫说话,而是直接以命令的口吻对洛景谙道:“你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怎么又来了?”没等洛景谙说话,顾晨枫便是一脸的反感,对着一旁的暗卫质问:“你们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再来就直接赶出去吗?” 暗卫低着头,没有任何辩解。黑衣人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平淡的语气却是无法掩饰的得意:“月吟玦在此,谁敢放肆?” 顾晨枫一怔,没想到黑衣人此番竟是有备而来,他死死盯着黑衣人手中的月吟玦,锐利的目光满是审视。 黑衣人看出顾晨枫心中所想,直接将月吟玦扔到了顾晨枫手上,道:“看好了,不是假的。” 顾晨枫看着手上的月吟玦,心中惊疑不定,之前成五奉命诛杀洛东成的时候,月吟玦应该已经随着书信飞鸽传书到江州了…… 那么,这块月吟玦……是从江州送回来的,还是送去江州的,根本就是假的? 又或者,自己派去江州的人,已经被拦截了? 顾晨枫暗自摇头,压下心中的疑惑,不动声色的将月吟玦收揽入怀,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洛景谙,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我说过了,除非教主亲自来,否则谁也别想在我顾晨枫的地盘上,把人带走。” 黑衣人没有想到,月吟玦竟然也不能改变顾晨枫的态度,他不由一时无措了起来。他带的人虽然都身负武功,可若是对上侍者堂的暗卫,根本就不是对手,二人一时间僵持了起来,沉默许久,黑衣人看着顾晨枫,道:“作为侍者堂的掌权人,侍者大人今日执意要违抗教主的命令吗?” 顾晨枫身形微顿,还没说话,洛景谙便拉住了顾晨枫,朝着黑衣人走了两步,淡淡道:“不必威胁他,我和你走。” “景谙……”顾晨枫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洛景谙,洛景谙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低声道:“问话而已,不会有事的。” 黑衣人眉心微挑,嘴角笑意一闪而过,“洛公子,请吧。” 洛景谙微微垂眼,不去看黑衣人一脸的趾高气昂,顾晨枫蹙眉,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洛景谙的“自寻死路”。 直到洛景谙被黑衣人带出侍者堂,顾晨枫才吩咐暗卫备马,飞奔至冥落崖。 青鹰教的地牢似乎永远带着血腥与尘埃的味道,洛景谙曾经在这里见证了太多的流血与死亡,彼时洛景谙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地牢囚犯的一员。 而原因,竟然是因为寒冰墨…… 洛景谙无力苦笑,却见楚辰轩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前。 楚辰轩看着洛景谙,凹凸不平的脸上连阴狠与得意都不明显了,他扬了扬下巴,几个暗卫打扮的人便从地牢的阴暗处走出来,按着洛景谙跪在楚辰轩身前,见洛景谙挣扎,楚辰轩一扬首,语气满是高高在上:“洛景谙,父亲派我来审你,你似乎很不满意啊?”楚辰轩说着,又示意手下加大力气。 洛景谙闻言,不由怔住,一时不备便被楚辰轩的手下按跪在了地上,洛景谙咬着嘴唇,屈辱慢慢在心底蔓延,除了教主,他可没有这样跪过别人…… 楚辰轩愈发的得意,后退几步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接过手下递上来的茶,喝了两口,才悠哉开口:“既然是审问,那就照规矩来吧。”楚辰轩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容带了几分狰狞:“先打一百杀威棒。” |
楚辰轩话落,洛景谙便被按趴在了地上,楚辰轩眯了眯眼,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洛景谙,心中快意难言。 洛景谙下巴抵在地上,透过破旧不平的地牢地砖他都可以感受到这座地牢的阴森与衰败,他勉强扬了扬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粗沉的棍子突然砸在他身后,洛景谙猝不及防,死死咬了嘴唇才没有叫出声来。一旁唱数的人不含一丝感情的尽职报数:“一。” 疼!洛景谙修长的手指抠着地砖,他突然觉得,从前教主如何教训他,都是手下留情了。 洛景谙疼得身子微颤,身后的棍子依然一棍一棍的砸下来,洛景谙拼命咬着嘴唇才能抑制痛呼,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不过十几下,洛景谙就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楚辰轩就这样歪坐在椅子上,看着洛景谙痛苦的在棍子下辗转,点点殷红渗透了洛景谙浅色的衣衫,楚辰轩只觉得,鲜血的颜色格外的赏心悦目。 棍子打在后背上,不过三十几下,血迹便从洛景谙嘴角溢出,洛景谙心中一凛,暗暗运起内力抵挡,从前百里炎打他时,他从不敢如此,只是百里炎下手向来有分寸,今日这种打法,洛景谙若是硬抗下去,怕是真能被打死。 又是十几下后,洛景谙已经不太能感受到疼痛了,眩晕感越来越强,模糊之间,洛景谙感受到身后的棍子似乎停了下来,他不由奇怪,一百……不可能这么快结束。 楚辰轩缓缓起身,走到洛景谙面前蹲下,他伸手抬起洛景谙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语气满是施舍和轻蔑:“洛景谙,这五十棍子的滋味不错吧,不如你求求我,我便饶了你剩下的五十棍如何?” 洛景谙平静看着楚辰轩,突然笑了,清朗温润的声音因为疼痛染上了一丝沙哑,却仍然听不出任何楚辰轩希望听到的情绪,“你在怕什么?怕把我打死了,自己惹麻烦?” 楚辰轩确实是害怕,洛景谙是他的筹码,他害怕洛景谙死了,百里炎不会放过自己,他被洛景谙说中心事,一时恼怒,猛然撤了手,洛景谙的下巴重重磕在地上,嘴角的血流得更加肆无忌惮。 洛景谙呼吸粗重,形容狼狈,可楚辰轩却依然能够感觉到洛景谙骨子里的尊严与骄傲,楚辰轩不由有些泄气,他拍了拍洛景谙的脸颊,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对了,我就是怕,可我便是怕又怎样,你还不是照样在我手里?” 言罢,楚辰轩又提高了声音,对一旁拿棍子的人道:“剩下五十棍,杖臀。” 执刑人领命,刚刚扬起棍子,楚辰轩又道:“慢!把他裤子脱了。” 楚辰轩话音刚落,便听洛景谙惊呼道:“不要!” “呵。”楚辰轩嗤笑一声:“景谙啊,你也有怕的,只是你被我父亲打的时候,不都是去衣受刑的么?”眼见洛景谙别过头去,楚辰轩眼底笑意更深,他欣赏着洛景谙羞愤的神情,果然啊,自己看上的脸,什么表情都好看。 楚辰轩伸手,布满青筋的紫黑色的手掌轻柔的抚摸着洛景谙一侧的脸颊,洛景谙闭眼,努力忽略来自楚辰轩手上黏腻恶心的触感,耳边是楚辰轩不含一丝温度的命令:“给我脱了,脱光,一丝不挂。” |
顾晨枫赶到冥落崖的时候,已上一晚上过去了,他的一夜飞奔,却注定是白忙。 “教主闭关,谁也不见。”勾鹰的声音依旧冰冷而尽责。 顾晨枫一怔,并没有如往常一般转身便走,而是道:“我有急事,你可不可以替我禀报?” 勾鹰看顾晨枫一脸急切,便知道他真的有重要的事,若是平时,他一定替顾晨枫回禀百里炎,只是现在百里炎根本就不在冥落崖,勾鹰便是想帮顾晨枫,也无能为力。 勾鹰没有过多的解释,只道:“教主吩咐不见任何人,侍者大人请回吧。” 顾晨枫看勾鹰的样子,便知道今日是肯定见不到百里炎了,他看了眼勾鹰身后九阴殿的牌匾,问道:“教主什么时候出关?” 勾鹰摇头:“教主没有说。” 冥落崖的冬日格外的冷,顾晨枫远望冥落崖在月色倾洒下的精致风光,竟突然生出了几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紧了紧披风,不动声色的试探开口:“既然教主闭关,那我便去拜会少主吧,还请你告诉我少主居于何处。” 言罢,顾晨枫含笑望着勾鹰,垂于身侧的一双手却几乎将他并不厚重的中衣抓破。 “少主几个时辰前便离开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勾鹰顿了顿,还是带了些个人感情色彩的开口:“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侍者大人可要再冥落崖稍事休息?” “不了。”顾晨枫摇头拒绝了勾鹰的好意,匆匆告辞了勾鹰转身便走,眼底波澜万千。 果然是楚辰轩!他竟然敢以教主的名义将景谙从侍者堂带走。而让顾晨枫更为惊讶的是,他竟然能将九阴殿的暗卫变成自己的人…… 顾晨枫心中惊疑不已,只觉得这里面定然有什么隐情,那么教主……教主是因为楚辰轩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故意放权给他的么? 顾晨枫并不了解百里炎,但是他隐隐感觉,洛景谙在百里炎心中的地位并不会比楚辰轩轻。 十一月的寒冬已然笼罩了整个中原,而凤凰岭以北的裕华城,却是比青州更甚的一派霜华。 不起眼的马车飞速行驶在裕华城并不繁华的街道,马车走得极轻,似是不忍破坏裕华城流落于黑夜之中的安静,只有厚厚雪地中两道车轴的印记见证了这个平静夜晚的一丝不同寻常。 百里炎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只有不断敲击大腿的手指昭示了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江一色坐在他身侧,透过昏暗的烛光看见他冷峻的神色,本想说些什么来调节气氛,却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是实在受不了马车内诡异的气氛,江一色终于忍不住道:“你能别再绷着一张脸了吗?” 百里炎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他将桌案上的烛台挪远了些,方睁眼道:“我的脸色很难看吗?” “你怎么不自己照照?”江一色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一个墨夜阁吗,你百里教主会怕?” 百里炎勉强扯了扯嘴角,却始终不见一丝笑意,江一色暗暗叹息,又道:“我知道你在忌惮什么,只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江一色说着,停顿片刻,似乎在想一个委婉的措辞,百里炎却直接了当的接了他的话:“咎由自取,是吗?” 江一色干咳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百里炎倚着车窗,淡淡道:“可不就是咎由自取吗?若非本座一再纵容,事情又怎会到如今的地步,从前本座总觉得他年纪还小,生活又不顺遂,却忘了他可是厉南天的人。” 百里炎摸了摸手上的银质面具,人都是带着面具的,只是与洛景谙相处时的真实肆意,已经让百里炎有些忘却了人心险恶,他历经过无数明枪暗箭,在冥落崖近乎隐居的这几年当真是他数十年人生中最安静从容的时光。他将面具搁在桌子上,沉声道:“本座看着楚辰轩,看到他的懦弱,便忽视了他的野心,看到他的愚蠢,便忽视了他的算计,那一日在北苑,我真的想杀了他,可是冷静下来想,寒冰墨被盗,我到底在怪楚辰轩,还是在怪我自己……” 江一色皱眉,有心宽慰几句却最终没有开口,他犹自记得年轻时的百里炎是如何的眼光如炬,如何的心狠手辣,可自墨桓死后,百里炎以一种遗世独立的姿态居住在冥落崖,这些年洛景谙陪伴在他身边,他整个人都变了许多,一贯的波澜不惊下却慢慢滋生了江湖中人最忌讳的妇人之仁。 于江一色而言,他却更加希望看到昔日那个惊才绝艳,锋芒毕露的百里炎。不为别的,就为他要挑青鹰教的大梁。 百里炎言罢,二人又沉默了下来,烛火掩映的光芒恍恍惚惚的映在百里炎的眼帘,他默然垂眼,缓缓道:“本座从前再如何,那也是本座自己的事情,可是如今已经有人把主意打在靖儿身上,本座绝对不会再退让分毫了。” |
先更一章,让我去洗个澡,再看看今晚能不能把昨天的补上![]() |
江一色看着百里炎看着马车晃动间摇曳不停的烛火,心念一动,突然问道:“如果景谙不是你的儿子,你还会不会这样待他?” 百里炎闻言,原本冰冷的神色终于带了一丝笑意,他微微扬起唇角,道:“便是那一日诛心草变色,我都不敢相信,靖儿真的是我的孩子。”百里炎说着,语气竟是掩藏不住的欣喜:“这么多年我无数次的希望靖儿可以叫我爹爹,等到我办完这件事,我一定给我的孩子,最正大光明的身份。” 血缘,不过是他们成为父子的一个理由,而洛景谙在百里炎心中的地位,却根本不是一层血缘可以决定的,百里炎对亲人的定义,仅仅只有光阴和感情。纵使如今表面的平静下已是波涛汹涌,纵使周围在明在暗的敌人伺机环动,可百里炎却依然有着披荆斩棘的勇气和动力。 因为他有家,有需要他保护的孩子。 洛景谙昏昏沉沉的趴在地牢的囚室里,身后的血汨汨流出,染红了铺在地上的干草。他用手指抠着凹凸不平的地砖,仿佛可以借此抵御疼痛,却注定是徒劳。 洛景谙费力的侧过身,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薄纸,慢慢在眼前展开。深沉而内敛的关切透过赏心悦目的字迹一笔一笔的划过洛景谙的眼睑。洛景谙将纸贴在胸前,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身下的干草中,随即消弭不见。洛景谙犹自记得,教主给他这张药方的时候,言语间满满的担忧与关切。 寒冰墨…… 洛景谙垂眼,在江州城的一幕幕慢慢涌上他心头。 因为寒冰墨,教主放任他被厉南天冤枉,因为寒冰墨,教主将他逐出了青鹰教,还是因为寒冰墨,教主下令将他关进了地牢。 原来,他所有的付出与情感,在寒冰墨面前,都不值一提。而他自诩清闲安静的生活,也只在教主的一念之间…… 洛景谙苦笑,这样浅显的道理,他竟然今时今日才懂得。 可是就算懂得又如何,他还是做不到不伤心,做不到不在乎。 脚步声由远及近,洛景谙眼皮一挑,下意识的将药方贴身收好,他垂头趴在地上,一百杀威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毫无生气。 来人将牢门打开,粗鲁的拽起洛景谙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也不管他能不能走路,便拉着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洛景谙咬着嘴唇,拼命的跟上眼前之人的步伐,尽管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却依然不肯示弱半分。 洛景谙再一次被按跪在楚辰轩身前,楚辰轩看见他脸上的泪痕,故作惊讶道:“我还以为洛公子多有骨气,无论如何都不肯向我求饶,原来也会哭啊。” “是人便会哭,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吗?”洛景谙嗤笑一声:“真是少见多怪。” 楚辰轩无疑被洛景谙这句话给激怒了,他脸色骤变,本就扭曲的声音更加难听起来:“看来那一百杀威棒,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啊。”见洛景谙依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楚辰轩冷笑两声,又道:“洛景谙,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是,你在父亲心中的分量确实不轻,可那也是看在你有利用价值的份上,他知道你偷了寒冰墨,就算我杀了你,他也不会对你有一息怜悯的,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出寒冰墨的下落,说不定在父亲面前,我还能替你求求情。” 楚辰轩说着,得意的看着洛景谙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凑近了他耳边,一字一句的道:“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儿子啊……” 楚辰轩言罢,满意的看着洛景谙摇摇欲坠的身躯,心中一阵痛快,他太了解人心了,人在最脆弱最绝望的时候,判断能力总会比平时低,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三言两语就让洛景谙如此痛苦。他直起身子,对着一旁的人道:“你们好好审,务必要把寒冰墨的下落给我问出来。” |
诶,果然亲妈当久了,连虐都不会了→_→ |
顾晨枫一路来到江一色居住的别苑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迎接他的却是江一色的独子,江霖。 江霖将顾晨枫迎进院中,这才问道:“顾公子是来找我爹爹的吗?” “是。”顾晨枫点头,环视了四周方道:“左护法不在是吗?” 江霖歉意微笑,解释道:“爹爹前日便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走了?去哪了?”顾晨枫闻言,不由着急。 江霖看顾晨枫风尘仆仆的模样,心知他定然有要紧的事,虽然有心想帮却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在何处。 他摇头,“我也不知道。” 顾晨枫倚了墙壁,眉目间涌起丝丝倦意。他闭了闭眼,就听江霖道:“顾公子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是我。”顾晨枫揉着眉心,压下心头不安,淡淡道:“是景谙。” 江霖不由奇怪:“景谙出事了?那你不应该去找百里教主吗?” “教主闭关,我见不到。”顾晨枫眉头皱得愈发的紧:“景谙被少主的人关进了地牢,现在怕只有左护法能救他。” “如果是这样,那你倒不用太担心。”江霖看着顾晨枫眉头紧锁,知道他心中着急,不由出言安慰:“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只要这个命令不是百里教主下的,那么凭百里教主对景谙的重视,楚少主就算关了他,也会有所顾忌,他只要不傻,就不会让景谙出事的。更何况,景谙的武功那么高,是不会让人轻易伤了的。” 听了江霖的话,顾晨枫才微微展颜,是啊,之前他太过忧心,只想着楚辰轩如何针对景谙,却忘了,就算楚辰轩真的想动景谙,也会顾忌着教主,好好掂量其中的分量。 顾晨枫稍稍安心,含笑看了眼江霖,道:“左护法向来心思缜密,果然你也是心细如发。” 江霖谦虚道:“我哪里能和爹爹比,只不过是你关心则乱,没想到这一层而已。” 然而江霖和顾晨枫都没有想到,楚辰轩虽然不敢弄死洛景谙,但是他真的敢对洛景谙用刑。 好不容易能把洛景谙拿捏在手里,楚辰轩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与洛景谙相识并不久,甚至就没有几次单独接触,可是楚辰轩就是恨毒了洛景谙,自他成为了青鹰教的少主之后,他便一直活在洛景谙的阴影里。他知道,不管是冥落崖的暗卫,还是侍者堂的人,每个人都在拿他和洛景谙比较,不为别的,就为洛景谙是百里炎养大的孩子,可偏偏自己,却处处比不过他…… 他并不介意洛景谙比自己优秀,他无法接受仅仅只是,洛景谙的优秀,原本都是自己的。 洛景谙被粗鲁的吊在房梁上,手腕被粗糙的绳子磨得生疼,楚辰轩拿了鞭子,鞭梢轻轻扫着洛景谙的脸,低声道:“景谙,我父亲对寒冰墨有多重视你是知道的,你若是不肯说出寒冰墨在哪里,我便是有心帮你,也是无能为力。” “我没有偷寒冰墨。”洛景谙咬着嘴唇,不愿在楚辰轩面前露出任何情绪,可他长睫垂落下的一片悲伤与失落却尽落入了楚辰轩眼中,楚辰轩轻笑,摇头叹道:“便是我相信你,我父亲也不会信,冥落崖上道路曲折,机关重重,百草园周围更是设下了无数障眼法,能进入百草园的人,除了我父亲,可就只有你一个了。” 看着洛景谙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楚辰轩心中却没有一丝恻隐,他故作惋惜的摇摇头,将鞭子扔给侍立一旁的手下,吩咐道:“给我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楚辰轩言罢,头也不回的往审讯室外走去,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再一次喊停了扬鞭欲打的手下,他踱步至洛景谙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语气终于带了些心疼与怜惜:“你们怎么打都好,就是这张脸,可千万不能伤了半分。” 手下虽然奇怪于楚辰轩的吩咐,却还是纷纷领命,表示不会伤到洛景谙的脸,得了他们的保证,楚辰轩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几分不舍的细细抚摸过洛景谙的脸,这才扬长而去。 |
这一晚的醉香坊如同往常一样,在夜夜笙歌的青州城中释放着属于夜的激情与肆意。顾晨枫打马行至醉香坊门前,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凉,一路骑行,策马扬尘,便是顾晨枫这种素日怕热的,此时也不禁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掌心。 顾晨枫尚且如此,洛景谙便更不用说,地牢本是阴湿之地,洛景谙又怕冷,此时衣衫单薄的被吊在房梁上,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在身上的火辣辣的疼痛感根本就无法抵抗地牢的阴冷与潮湿,洛景谙一阵阵的打冷颤,嘴唇冻得发白,行刑之人只道他是疼得,却不知他已经冷得连疼痛的感觉都不明显了。 顾晨枫简单粗暴的打发了迎接他的美女少妇,直接将苏九娘堵在了雅阁中。 苏九娘被顾晨枫下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听顾晨枫道:“你知道教主如今在什么地方吗?” 苏九娘微微后退两步,和顾晨枫保持了几步路的距离,这才道:“教主的行踪,你身为天枢侍者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虽然教主对外宣称闭关,但是我估计着,教主并不在冥落崖。”顾晨枫压低了声音:“教主可能和左护法出远门了。” “那又如何?”苏九娘一脸奇怪的看着顾晨枫:“你大老远的从侍者堂过来,就是为了和我八卦的?” “……”顾晨枫一时怔住,苏九娘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对镜扶了扶自己的头上的步摇,嗔痴抬眼间都是道之不尽的万种风情。 苏九娘正自欣赏着自己姣好的面容与精致的妆容,顾晨枫的声音冷不防在身后响起,惊得九娘差点将自己的发髻给弄散了。 “你能不能帮我查教主的行踪?” 苏九娘白皙纤细的手腕飞快翻动,重新将她头上有些松散的垂柳髻挽好,赤金凿西番莲的镶翡翠镯子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苏九娘倒了一杯茶,递到顾晨枫身前,笑道:“一路过来辛苦了,喝口茶。” “九娘……”顾晨枫没有接苏九娘的茶,还想再说什么,苏九娘却把茶杯塞进了他手里,一改往日的笑意温婉,正色道:“你是侍者堂的人,密探的规矩,你应该清楚。” 青鹰教的密探,无论是苏九娘这样统管一方的首领,还是隐匿于江湖各个角落的名不经传的角色,归根结底都是青鹰教主的爪牙,而身为密探,是绝对不可以打探青鹰教内部的事情的,尤其是教主的事,他们没有权力探查,也没有资格知道。 顾晨枫也知道,苏九娘性情肆意,性格跳脱,却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在一众密探中脱颖而出,成为青州密探的头领。只是顾晨枫犹自不死心,这才找上门来。 “九娘,我有要紧的事,你真的不能帮我吗?” 看着顾晨枫一脸恳切,苏九娘神色微动,却没有开口答应,而是道:“你有什么事情?” 顾晨枫将洛景谙被楚辰轩抓去地牢的事草草与苏九娘说了,虽然江霖安慰过他,但是他仍然觉得不放心。他想了想,又道:“江霖跟我说,左护法前日便离开青州去了别处,教主又正在这会子闭关,想来教主大概是打着闭关的名号出去办事了,九娘……” 苏九娘皱眉打断他,“你既然知道教主是以闭关的名义外出办事,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查教主的行踪,晨枫,你这不是不懂规矩,你这是找死。” “那景谙……” “洛公子做事一向有分寸,他竟然敢跟少主的人去地牢,那就代表他心中定然有自己的成算,这一点上,我和江霖的想法一样,不建议你多管。” 顾晨枫沉沉叹气,有些泄气的坐在了椅子上,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勉强调侃道:“我这一个晚上都快累死了,要是景谙真没在地牢受什么罪,那可真是对不起我。” 苏九娘为他续了一杯茶,这才道:“不管洛公子如何,你为他奔波一夜,他都会承你这份情的。” “我才不要他承情。”顾晨枫摆摆手,往椅背上靠了靠,方道:“教主把人交到侍者堂,我要是让景谙出事,教主第一个找的就是我。不然我才懒得理他。” 话虽如此,但是顾晨枫眉目间的关切苏九娘还是看得分明,苏九娘抿唇轻笑,遂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景谙不是三岁小孩,教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大可不必担心教主找你的麻烦。” 顾晨枫缓缓一叹,没有接苏九娘的话,只是疲累的闭了眼,苏九娘摇摇头,也不再说话。 雅阁中暂时沉默了下来,桃木雕藤萝月的隔间外,一道倩影极快闪过。 穆缇依倚靠在墙壁上,似乎醉香坊的灯红酒绿都与这个超脱尘世的女子没有关系,她闭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陪她在天水阁吃饭的少年,谈吐得宜,温润如玉。 甚至她都没有意识到,那个日日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自她从天水阁吃过饭后,便再也没有跟在她身边。 |
神助攻已上线,有没有人发现以苏九娘和顾晨枫的警觉性,被人偷听墙角都没有发现![]() |
百里炎坐在马车内,双眸微瞌,仿佛入定的老僧一般,一动不动。江一色在一旁却是坐得腰酸背痛,眉目间隐隐透着几分不耐。 “教主,那墨夜阁主真的会来?”江一色微微推开窗,看着空旷的街道,一脸怀疑之色。 “不知道。”百里炎倏然睁了眼,心底忽的一颤,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一缕异样的感觉飞快的闪过百里炎的脑海,却在他没来得及抓住的时候消失。 江一色见百里炎突然变了脸色,也不由紧张起来,低声问道:“他来了?” “还没有。”百里炎摇摇头,将面具带在自己脸上。 “那你方才是怎么了?”江一色奇怪的看着百里炎:“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本座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百里炎顿了顿,又道:“说不上来。” 江一色不再追问,只是笑了调侃:“原来百里教主也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啊。” “我情绪起伏的时候多了去了,只是你从来不注意而已。”百里炎深吸一口气,心中的复杂却怎么也无法平复。他沉吟片刻,突然道:“不知道靖儿在侍者堂过得好不好?”语气低沉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江一色暗暗翻了个白眼,道:“你若真挂念他,就不该把他一个人扔在青州,楚辰轩那个人你也知道,一天到晚的不肯安分,到时候景谙真的被楚辰轩算计出个三长两短,你就是后悔也没用了。” “不会的。”百里炎摇头,似是在和江一色说话,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靖儿那么聪明,不会轻易被楚辰轩算计的。” 江一色叹了口气,暗道教主聪明一世,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这么糊涂:“你可别忘了,楚辰轩是你的儿子,他若是打着你的名号,明目张胆的伤害景谙,你说景谙是顺从还是反抗?”见百里炎沉默,江一色又道:“更何况,景谙对你还有那么深的误会。” “什么误会?”百里炎看向江一色,面具下神色微变。 “寒冰墨。”隔着面具,江一色看不见百里炎渐渐凝重的神色,只是自顾自的道:“你以为景谙什么都不说,他心中就没有半分介怀?那孩子心里敏感着呢,只怕他到现在,还觉得你是为了才寒冰墨将他舍弃在江州的。” 百里炎一时陷入沉思中,他一直没有对洛景谙讲过寒冰墨的真正用途,他从前总是认为没有必要,也有些怄气的成分在里面,那日在冥落崖,孩子那样误会自己,甚至还闹着自杀,百里炎嘴上不说,心中却不可能不难受,在百里炎看来,他的孩子,必须无条件的信任他,他却忘了,他在江州城的那场“交易”,已经失去了孩子的信任。 百里炎微微握了拳,当真是他从前太不顾孩子的感受了,等到他拿到了寒冰墨,他会和孩子好好解释的。 不过,寒冰墨…… 百里炎突然一怔,靖儿这样在乎自己,若是楚辰轩拿寒冰墨做文章,岂不是就此拿住了靖儿的死穴?他从前一直以为楚辰轩偷寒冰墨是为了威胁自己,现在看来,还有另一层的意思在里面…… “暗枭,回青州!” 坐在马车外驾车的暗枭突然听了百里炎这一声急切的吩咐,不由怔然,随即回神,正准备掉转马车,一袭红衣的男子便高调的从天而降,如水月华洒满了他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墨发,棱角分明的五官暗藏凌厉,唇角却勾着邪气而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 银生足尖轻点,落在百里炎的马车上,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慵懒不羁:“百里教主,这是要去哪儿啊?” |
嗯嗯,教主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在他看来,他那么疼爱景谙,景谙也一定会无条件的信任他,所以教主真的想不到景谙会相信楚辰轩的鬼话→_→ |
银生话音刚落,便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道向自己袭来,他连忙闪身避过,一连数个空翻轻飘飘的落在马车前。 百里炎的内力果然深厚,银生虽然及时闪避,仍旧有些站立不稳,甚至胸口都生了几分闷闷的疼。银生运起内力,压下体内不适,暗自心惊,百里炎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武功? 百里炎的内劲隔着马车仍有如此威力,偏偏那车角垂落的流苏都不曾晃动分毫。银生站在不远处看着梨木雕花的马车,心中不由凛然。 都道百里炎武功之高,冠绝中原,果然是名不虚传。 银生这样想着,面上却不露半分,唇角依然勾着邪魅的弧度,笑道:“百里教主费尽心机把我引至此地,难道就是为了找我打架的?” 百里炎坐在马车内,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犹豫,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淡淡道:“你若一再挑衅,本座不介意陪你切磋。” “挑衅又如何?”银生笑意不减,“你现在可是有求于我。” 隔着马车,银生看不见百里炎的反应,他抱着手臂,继续道:“百里教主不想要寒冰墨了么……” 银生话说一半,便见马车门突然打开,一道藏青色的身影掠出,带着夜晚寒风的刺骨凉意。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百里炎便出现在了银生面前。 银生眼皮一跳,正想说什么,便听百里炎道:“楚辰轩偷寒冰墨,是你主使的?” “是又怎样?”银生微微挑眉:“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好好管教,怪得了谁?” 面对银生的嘲讽,百里炎竟一时无言,他从来没有把楚辰轩当成自己的儿子,若不是楚辰轩这些时日上蹿下跳蹦哒个没完,百里炎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更别说好好管教了。 更何况,楚辰轩再有几年便是弱冠之龄,性格品性早已定了,百里炎也不想再费那个心。 银生谐谑打量着百里炎,可惜隔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银生有些失望的撇撇嘴,又道:“我知道百里教主想要寒冰墨,只是百里教主凭什么认为,我会将寒冰墨给你呢?” 百里炎冷笑:“本座从来没有这样想,从十大掌门被穆鸿明所利用,就一直都是你在幕后主使的,就连少林寺怀空的死,都是你的一场算计吧?” 银生一脸惋惜的摇摇头:“是啊,可惜了,在凤凰岭的时候,就算穆鸿明给你吃下噬心散,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 百里炎冷冷看着银生,道:“你费了这般心机,不过是为了夺宝大会铺路,你知道靖儿他打不过你,只要本座不出手,你就一定可以得到寒冰墨,也只有这样,洛东成才会有资格提出用靖儿换寒冰墨的条件。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靖儿心生怨恨,不是吗?” 银生一脸无辜的看着百里炎,“这可都是你自己想的,事实可未必如此。” “事实当然不止如此。”百里炎广袖下双拳轻握,语气却始终没有什么起伏:“在比武台上,靖儿的武功远远高于你的预想,你虽然能够打赢他,可定然会付出不小的代价,所以你临时改变了计划,你派你的属下假扮修罗堡的人,将我带走,然后用冥落崖的机关地图做掩饰,让靖儿以为,这就是你的目的,殊不知,你的目的根本就在于听雪楼的那一场闹剧。所以靖儿为你手绘的地图和注释,便成了他勾结墨夜阁,犯下叛教之罪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恰恰就成了本座的借口,本座借着这个罪名,名正言顺的将他从青鹰教除名,这才拿到了洛东成手上的寒冰墨。” 低沉凌冽的声音徐徐入耳,银生缓缓敛去笑意,道:“百里教主,果然是心思缜密,我这点心思,果真是一点都瞒不过。只可惜洛景谙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一点深沉心思都没学到,若是洛景谙也能看穿我的计谋,只怕现在就不会对百里教主有如此心结了?” 百里炎不去理会银生话中的嘲讽,只淡淡道:“那么,你要怎样才肯让出寒冰墨?” 银生把玩着手中的龙纹玉,看着百里炎,语气带了些兴奋和玩味:“百里教主应该懂得何为投其所好吧?你既然能够一眼看穿我的心思,自然知道,我想要什么 ?” 百里炎一怔,正想说什么,就听银生继续道:“不若百里教主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将寒冰墨让给百里教主如何?” |
银生话落,百里炎却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恼羞成怒,甚至百里炎隐藏在面具下的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百里炎的目光越过银生,看向他身后被白雪覆盖的街道,缓缓道:“你之前做了这么多事,都是为了让靖儿对本座心生怨恨,如今你肯拿出寒冰墨,不提一个足以让靖儿对本座反目成仇的条件,反而提出这种毫无意义的羞辱。银生阁下,我倒是有点看不懂你了。” 银生闻言一怔,原本戏谑的目光锋芒一闪而过,他死死盯着百里炎,似乎想把他的面具瞪出一个窟窿。银生一时无言,百里炎也不说话,二人沉默许久,银生才道:“百里教主,果然是心机深沉,什么都瞒不过你。” 百里炎没有接银生的话,只在心底暗暗苦笑,心机深沉又如何,还不是要受制于人。 银生看了眼百里炎身后的马车,道:“怎地马车里还做了一人,百里教主也不给我引见引见?” 百里炎还没说话,江一色的声音便从马车内传来:“我不要见他,教主可要替我挡挡。” 银生稍稍挑眉,也不尴尬,只是不动声色的转移着话题:“百里教主要寒冰墨,可惜我没有带在身上,若百里教主有心,不如去一趟江州?” 百里炎不置可否,只淡淡道:“去江州你便肯给了?” 银生道:“无论我肯不肯给,教主不是都要去么?” 是啊,为了寒冰墨,百里炎不会放过一分一毫的可能,哪怕百里炎再如何精于算计,再如何把银生的心思看得透彻,银生手上有寒冰墨,百里炎在银生面前,就注定是妥协退让的那一个。 百里炎一时沉默,银生却已经不耐烦的挥了挥他颜色鲜红的广袖,道:“百里教主,本阁忙得很,可没空陪你细细思索,你若是想拿到寒冰墨,我们江州城见。” 银生言罢,不待百里炎应声,便使出轻功,足尖轻点踏着满天飞雪消失在了夜色中。直到百里炎再也感受不到银生的气息,他才停下来,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他随手招来手下,吩咐道:“去,给楚辰轩传个信,告诉他,百里炎因为寒冰墨,宁可去江州都不肯将洛景谙救出地牢。” 看着银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百里炎才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暗枭,道:“不用回了,去江州吧。”言罢,百里炎默然上了马车,心中的忧心和挂念却愈发的强烈。 马车缓缓行驶,百里炎依然不发一言,可江一色却敏感的觉察到,百里炎的心情很不对。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真的要去江州?” “不去怎么办。”百里炎靠着车窗,摘下面具揉了揉眉心:“明知道银生不安好心,却偏偏还要往火坑里跳,这还真不是我百里炎的作风。”百里炎说着,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凤凰岭以南的青州,但愿楚辰轩不要趁他不在动什么手脚,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楚辰轩。 江一色知道百里炎心中挂念,只好说些别的来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墨夜阁主也是脑子不正常,竟然让你下跪磕头,我方才还以为你真的要三叩首呢。” 百里炎摇摇头,“银生此人,最擅长的便是声东击西,他表面上是想折辱我,其实他根本志不在此,从夺宝大会开始,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靖儿与我反目,他根本不可能让靖儿死。他提出那个条件,只是想迷惑我,就像他在江州威胁靖儿画地图给他一样,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冥落崖的机关布局,而是让靖儿被逐出青鹰教。这次也是一样,他表面上是在羞辱我,真正的目的,却是让我放心的拿到他手上的寒冰墨,那个不知道被动了什么手脚的寒冰墨。” 百里炎的声音低沉有力,江一色却听着心惊,他稳了稳心神,方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墨夜阁主的心机可真是不浅啊。” 百里炎不由苦笑:“他的城府心机,原和我没关系,可偏偏他处处都要针对我,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和他究竟有什么仇怨。” “谁知道,许是他原本就脑子不正常。”江一色说着,也觉得自己的宽慰实在不靠谱,他顿了顿,突然问道:“如果银生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羞辱你,那你会不会如他所说,当真为了寒冰墨而给他磕三个头?” 百里炎默然垂眼,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会。” |
最近忙得要死要活,终于在今天结束了,练了半个月的歌,今天比赛第一名,哈哈哈哈,楼主再也不用每天练到晚上十一点了![]() ![]() |
江一色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百里炎,惊道:“你当真的?” 百里炎侧头看他一眼,道:“很吃惊吗?” “没,没。”江一色讪讪摇头,笑道:“你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为了得到寒冰墨,跪银生也没什么……”江一色话说一半,看着百里炎始终没什么表情的脸,又道:“就是有些折威风……” 百里炎微一抬眼,淡淡道:“威风也好,屈辱也好,都只是暂时的,只要靖儿能解毒,这些都不重要。” 江一色暗自一叹,不由道:“若景谙知道你这般为他,定然感动,便有再多的误会,想来也不会再有心结了。” 百里炎却摇头,“若我真的为寒冰墨而跪求银生,这件事自然不能让靖儿知道。”下跪磕头?这种没有尊严的事情怎么能让孩子知道,百里教主表示,他可是个有威严的父亲。 江一色不再说话,只是撇了撇嘴,在他看来,百里炎认儿子的道路,根本就是任重而道远。 马车一时沉默了下来,车厢内只听得见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而与马车内的静默不同,地牢的气氛,可谓诡异而箭弩拔张。 楚辰轩看着洛景谙,他甚至有些无法想象,为何地牢的酷刑,都没有办法消磨掉他的傲骨,楚辰轩不会弄死洛景谙,也不敢让他死。他只是想让洛景谙向他低头而已,可偏偏,洛景谙此时的狼狈,都成了对他心思的最好讽刺。 在听雪楼上楚辰轩第一眼见到洛景谙,他心里就是不甘心的,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太过自卑,太过懦弱,纵然洛景谙一向温润,可那骨子里的锋芒仍然刺得楚辰轩无所遁形。 他看着百里炎对洛景谙的处处维护,本就敏感的他和更加直截了当的感觉到百里炎对自己的冷漠甚至厌烦。 楚辰轩并不讨厌洛景谙,对于洛景谙,他只是想打磨他的骄傲而已,或者说,他只是想看到洛景谙对自己的臣服,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像洛景谙信服百里炎那样,心甘情愿的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 连楚辰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楚辰轩将鞭子对折,抬着洛景谙削挺的下巴,轻声道:“景谙,我已经没有耐心了,这些天你受着地牢的酷刑折磨,你难受,我也心累。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式吗?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说出寒冰墨的下落,对我们大家都好。” 洛景谙被捆绑着动弹不得,只被迫抬着下巴与楚辰轩对视,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鲜红的血和着异于常人的气息斑驳了他浅白色的囚服,冷汗打湿了粗糙的衣衫布料,被鞭子抽成了一条一条,软软的贴在身上,修长完美的身材在粗麻绳的捆绑下展露无遗。而那新旧交叠的鞭伤不仅没有影响洛景谙赏心悦目的身形,反而更添了几分遍历坎途的意味。 而其中狼狈痛苦,却只有洛景谙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洛景谙暗暗调整内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他看着楚辰轩,眼中凉意闪烁得分明:“寒冰墨,不是我偷的。” 楚辰轩叹了口气,道:“你既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了。”言罢,楚辰轩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手下道:“上烙铁。” 手下一怔,连忙应了楚辰轩的吩咐,回头看了绑在刑架上的洛景谙一眼,他依然神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直到烧得通红滚烫的烙铁出现在楚辰轩眼前,楚辰轩接过烙铁,对洛景谙道:“景谙,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也免得你受皮开肉绽之苦。” 洛景谙看着楚辰轩,道:“你滥用私刑,教主不会同意的。” 楚辰轩挑眉,不去理会洛景谙的话,只道:“好,你有种。你不是素日怕冷吗?我这就帮你取取暖。”言罢,将手中的烙铁狠狠的按在洛景谙的肩头,“磁拉”一声,皮焦肉绽的气息伴着冒起的白烟氤氲了阴森的地牢,楚辰轩狠狠按着烙铁,感受到手下人因疼痛而颤抖,楚辰轩不屑的道:“你以为父亲会来救你?我告诉你,他现在忙着去寻寒冰墨,根本没空理你。” 楚辰轩手上用力,旋转着烙铁,隔着白色的烟雾,楚辰轩并没有看到,他说这句话时,洛景谙眼中如死灰一般的绝望和淡漠。 |
教主,你已经在渣爹的路上沉沦了![]() |
首页 上一页[11] 本页[12] 下一页[13]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