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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莫欺少年穷(主拍陈伟霆,个人,小段子)[第5页]

作者:叫我温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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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奇隆把陈伟霆的斑斑劣迹都看在眼里,他嘴上不说并不代表心里不介意,无论是道具还是服装,都是他带着团队精心挑选的,坏了一样都心疼得紧。然而开机不足整月,毁在伟霆手里的道具论数量已经可以刊登成册了,纵吴老板有再好的教养,也免不了要发飙。
这一天拍摄的内容是整部剧的重中之重,讲述男主陈伟霆和反一吴奇隆之间的世纪大战,吴老板追求远镜头写意,近镜头写实,所以打戏的套路也设计得格外细致,武术指导一遍一遍地教伟霆动作,奈何伟霆的心思却似乎根本不在这上面。
不远处有一群举着灯牌的粉丝在围观,人群里各色猴子玩偶和零食包格外显眼,剧组人员赶得好几次都没成效,每次都和打游击战似得,你来我走,你退我进。
陈伟霆拍着戏,眼神却在不停地偷瞄粉丝。
吴奇隆终于看不下去,他推开武指亲自上阵,摆了架势准备开打。陈伟霆这才回过神,动作还没记熟,怎么敢和隆哥对招,他摆了摆手后退几步,吴奇隆才不给他临阵退缩的机会,冲上去直接挥臂,第一下就实打实地敲在伟霆手臂上,伟霆皱眉轻哼,难以置信地看了隆哥一眼,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断了,吴奇隆面色如常,伟霆也不好意思大呼小叫,生生又挨了几下。
他突然想起来大师兄逼着自己练习咏春拳,也是这样硬把胳膊往木头桩子上磕,隆哥的胳膊简直比木头还硬,连着几下下来感觉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专心!”吴奇隆大吼一声,他脸一黑就显得特别吓人,震得伟霆立马集中了精神对待,他痛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脚步一慢,隆哥开口就骂,“动作慢了!再来!”
吴奇隆的声音骤大,立刻传到一旁探班的粉丝耳朵里,粉丝好奇地探头过来,陈伟霆脸一红,羞得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吴奇隆手下力道又加重了一点,一拳打在伟霆背上,完全不顾及他有粉丝在场:“陈伟霆你给我认真一点!”
陈伟霆疼得几乎要吐血,这样的隆哥是他未曾见过的,和颁奖典礼上与他有说有笑,大半夜给他煮火锅吃的隆哥简直判若两人,伟霆咽了咽口水,心生惧意,弱弱地求饶:“隆哥,轻点...疼...”
“疼?我还没使劲呢!”吴奇隆说罢又是重重一拳的教训。
伟霆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他瞄了一眼粉丝,满心满意都在担心,粉丝会不会心疼他,会不会受不了:“隆哥,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我不行了。”
“开工还没十分钟,你又要休息?你的专职是演员!不是陪粉丝聊天!”忍耐多日的气终于爆发,吴奇隆顺着他的眼神看向等在一旁的粉丝,压低了声音呵斥,他不是不赞成粉丝来探班,他是反对过度的粉丝探班,这样严重影响拍摄进度,他更不能不管。
“他们从好远的地方专程来看我....”伟霆下意识为粉丝辩解,揉着胸口可怜巴巴地说。
隆哥无可奈何,总不能当众打他个没脸,他深吸一口气,用食指点住伟霆的脑袋吩咐:“回去把招式练熟,这条明天再拍,你要是还这么不在状态,你给我试试!给你十分钟时间,把你的粉丝带出去,然后回来拍威亚的戏份。”
“谢谢隆哥...”伟霆得了特许,赶忙朝粉丝那边走去,他尴尬地咳了几声,装得一脸轻松,又和粉丝说了几句话才开口赶人回家,他说的很委婉,却连说了好几遍,其意思再明显不过,粉丝们都乖乖点头说立马就回,伟霆才安心回到剧组继续拍摄。
吊威亚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对演员造成伤害,没了粉丝的驻场,陈伟霆放松了不少,他闭着眼睛冥想,任由工作人员帮他绑好威亚。
那是一个从房顶飞身而下的镜头,虽然简单,但落地一定要抓准时机,太早或太晚伸脚点地都有可能崴到脚。陈伟霆专心致志地摆好起飞动作,等待导演喊开始,就往下跳。
现场都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突然一个工作人员高喊:“喂!别爬那么高!危险!快下来!”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伟霆被人打扰,下意识探头去看,却见自己家一个粉丝拿着单反爬上没有栏杆的天台,正对着他拍,陈伟霆怕她出意外,一个愣神也顾不上自己这边,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落地,左脚重重踩在地上,拖了一段路程,因为没有掌握好平衡摔得跪在地上。
导演急忙围过来:“伟霆,你怎么样?”
“先把她扶下来,上面好危险的。”伟霆的第一反应是粉丝有没有事,他看到有人过去才忍着剧痛站起来,膝盖被擦破了焦灼地疼着,左脚脚腕崴到,一动就疼,用手一摸硬硬的有点肿。他不愿意再拖累剧组,依旧死扛,“没事没事,对不起导演,我们再来一条吧。”
吴奇隆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一眼,焦急中带着心疼:“确定没事?”
“我可以的!”陈伟霆拍着胸脯保证,然后拒接搀扶,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等待再一次的威亚拍摄,隆哥拍摄经验丰富,伟霆一瘸就知道他伤势如何,他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伟霆,一方面赞许了他的敬业精神,一方面又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糟蹋日后肯定也是一身的毛病。
陈伟霆一直忍到拍摄结束才肯看医生,吴奇隆走到他身边,侧在他耳朵边上说:“威廉,晚上到我房间来一下,关于你最近的行为,我想和你谈谈。”
陈伟霆心里一紧,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收工后随剧工作的医生立即上前给他擦药揉淤,陈伟霆脚踝上肿了好大一圈,医生稍一用力他就疼得呲牙咧嘴,弄得医生颇为尴尬,只好留下药膏嘱咐他回去自己揉开。
陈伟霆怕疼下不了手,更怕不揉开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只好抱着药膏一瘸一拐地回房间,急匆匆到处找大伦哥帮忙。
客房空空不见大伦踪影,伟霆脚踝痛肚子饿,一时离了奶爸伦的照顾,反而有些不适应,他在大伦哥房里转了一圈,熟门熟路地从他的背包里找出自己私藏的零食,一秒犹豫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走廊有开门声,伟霆以为是大伦回来了,他侧过身子闹小脾气装不高兴,没想进来的却是两个人,陈伟霆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得下意识把吃剩一半的零食藏到枕头底下,顺手又拿袖管抹了抹嘴,蹭的一下站起来,神色慌张到处乱瞟。
大伦看到陈伟霆吃了一惊:“等等,你在我房间干嘛?”
“他来你房间干嘛?”陈伟霆不答反问,他望了隆哥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枕头,确认看不出痕迹后才松了一口气。吴奇隆显然很不满他的态度,双眉一挑漫不经心地问:“他什么他?你说谁?”
“隆哥...”陈伟霆被他吓到,攥着手老老实实地喊人。
“坐好,脚给我。”大伦哥瞄到床边伟霆带来的伤药,再一看他卷起的裤脚管下红肿的力,随口一问:“晚饭吃了吗?”
陈伟霆疼得分不出意识去想别的,也是随口一答:“窝不饿。”
“是吃零食吃饱了脚踝,一拍脑袋突然明白伟霆上这儿来做什么,他把陈伟霆按在床上,抬起他的脚踝涂了药轻轻揉搓。陈伟霆低着脑袋皱眉头,虽然大伦的手势相比医生来说温柔得太多,但也免不了要疼。
大伦一边心疼伟霆吃不住痛,一边又不得不下重手把淤血揉开,他试图转移伟霆的注意吧?”吴奇隆抱着手臂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他突然发声,惹得伟霆一抬头,于是四目相对。陈伟霆心虚地挪开眼神,然后又不放心用袖子撸了撸自己唇角,像个偷糖被发现的小孩子一样惊慌失措。吴奇隆看在眼里,心里好笑,不由打趣他,“不打自招,晚饭不吃,怪不得每次放夜宵跑得比谁都快。”
大伦知道吴老板对伟霆的严格管束,除了正餐不准摄入任何零食,自己这样背着他帮伟霆作弊确实不应该,他怕吴老板责备,忙不迭替伟霆揽过罪责:“是我今天忘了给他订外卖了,他平时晚饭还是要吃的。”
“你宠坏他了。”吴奇隆从包里拿出一本本子,一页一页地翻过,他的指尖划过纸面,声音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大伦哥这边已经揉得差不多,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伟霆一眼,叹了口气起身朝吴奇隆说:“那一会儿你好好教他。”
陈伟霆坐在床上,脚高高翘起搭在被子上,大伦让了座,隆哥紧接着坐上来,他将手里的本子递给伟霆,深邃的眼神一起盯过去,伟霆手一颤险些没拿稳。隆哥就这他的手翻开本子,揶揄道:“看看吧,全是你弄坏的,人不大,本事倒是不小。”
伟霆脸一阵白一阵红,他没想到隆哥这竟是算账来的,他仔细看了看本子,自己也被自己的破坏能力吓了一跳,他抬头可怜巴巴地看了大伦哥一眼,后者撇开眼不看他,伟霆只好自己负责,他憋了口气大喊:“我赔!”
“你觉得,你隆哥我缺这点钱?”吴奇隆还是慢悠悠地说话,他平日里疯疯癫癫地带头闹腾,正经起来还是不由得人心里不害怕,隆哥的手放在本子上微微摩挲,点着他戏里原本的配剑说:“精致的道具能提升整部剧的档次,你这样破坏,赔点钱就想打发?”
“我不是故意的...”陈伟霆缩了缩脖子,又向大伦哥投去求助的眼神。
“我去给等等买点吃的”大伦哥受不住伟霆撒娇卖萌,也不想碍着吴奇隆教育他,他咳嗽了几声,随便找了个由头出门,临走还不忘朝隆哥一怒嘴,说了句:“东西在抽屉里。”
什么东西?陈伟霆脑袋上瞬间迸出三个问号,他怯生生地朝关着的抽屉瞅了瞅。吴奇隆很不满意伟霆的走神,他特意等大伦出门,扬起巴掌猛地一拍桌子,放大了声音狠狠教训:“你要是故意的那还得了?你要是故意的我还能容你坐在这里?”
陈伟霆失去奶爸伦的庇护,气势又弱了一层,他往后缩了缩,小声保证:“窝尽量控几窝计几。”
“知道自己做错了吗?”吴奇隆一边问,一边弯腰从抽屉里拿出大伦的戒尺,自顾自地握在手里往桌上敲了敲,陈伟霆被惊得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个单音节的嗯吐得几乎微不可闻,看来还没打就已经怕了。
吴奇隆下巴微微扬,眉毛一挑,拿戒尺轻轻敲击自己手心,其严厉程度与大大师兄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嗯是什么意思?哑巴了?说话!”
“我不该偷吃零食,不该破坏道具。”陈伟霆懵懵地数自己想到得罪状,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大伦哥和隆哥一同走进来,大伦哥说东西在抽屉里,大伦哥说一会儿好好教,而隆哥手里拿着的是大伦哥一直用来吓唬自己的戒尺,大伦哥和隆哥一定说了些什么,问题是说了什么?陈伟霆心头一团乱麻,一股凉意从后背涌上来,他盯着戒尺发呆,想的最多的是,如果隆哥真的动手,是乖乖挨打还是奋起反抗?
“今天下午的事情,用我提醒你吗?”又是一戒尺狠狠抽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陈伟霆听到声音下意识一缩,挤牙膏似得一点一点说:“不该拍戏的时候走神,害大家浪费时间。”
“还害自己受伤。”吴奇隆趁他话音落,连带着补充了一句,他对伟霆是真的看重,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看到伟霆些微的损伤就会忍不住想敲打他一番,隆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伟霆抬头看他的眼睛,又接着说,“你进了我的组,我就有义务保证你的人生安全,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威亚很危险,你还给我走神,这次只是崴到脚,下次可就不这么幸运了,知道吗?”
眼神的对视最易看透人心中所想,陈伟霆看着吴奇隆的眼睛,看到了和大师兄一模一样的疼惜和恨铁不成钢,他像是得了鼓励,沉了心道歉:“知道了隆哥。只是今天有我的粉丝来探班,所以我分心了,以后不会了。”
吴奇隆想到那些粉丝,扶了扶额头,也为伟霆担心:“你和粉丝的相处太密切了,你每天照顾他们,不累吗?”
“不是啊,是他们照顾我,他们很疼我的,我陪他们聊一会儿是应该的。”陈伟霆想到粉丝整个人就立刻明亮起来,他似乎暂时性忘记了吴老板手里还握着渗人的戒尺,一提到粉丝就开始滔滔不绝,他唇角含笑,说得轻快愉悦,“他们都是一帮突然冒出来的粉丝,而且好了解我,好像已经跟了我十几年那么久,我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很轻松很愉快,好像在谈恋爱。”
吴奇隆皱着眉头耐心得听他说完,沉声重复了最后一句:“谈恋爱?”
陈伟霆眨巴眼睛越说越兴奋,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拉着隆哥特别自豪地说:“他们真的好厉害!他们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他们真的好像是我的女朋友那么贴心。”
“所以你为了谈恋爱影响到工作了,这是理由?”吴奇隆的脸色变得有点差,他不动声色地甩开陈伟霆搭过来的手,戒尺紧紧握在手里。
陈伟霆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咬着嘴唇声音又小了下来:“隆哥,我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我也有谈恋爱耽误工作的时候,想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吗?”吴奇隆危险地迷了眼睛,戒尺又再次轻敲到自己手上,他稍稍一顿,等伟霆好奇地抬头,才继续说,“我被我的经纪人狠狠打了一顿屁股,打得我不敢再犯,所以我觉得保证是没用的,这才是帮你记住错的最好的办法。我刚才已经和你的助理协商过这件事,他也同意,所以...趴下!”
“隆哥...”虽然已经预料,但这话真的从隆哥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陈伟霆想逃,但还没等他挺身从床上下来,已经被隆哥拽住胳膊按趴在床上。吴奇隆一字一顿地警告,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今天你已经见识过我的身手了,还想逃?如果我的男主角不受教,我不介意换一个。”
“轻...轻点可以吗?明天还有打戏...”伟霆的耳根又红了一片,他羞得整个人都拼命往床里头缩,吴奇隆一手按住他的腰,一手扯下他的裤子,话不做到直接朝那粉白翘臀抽了一板子,他神色平静地解释道:“裤子脱了是怕伤着你。”
腰部被人按着无法动弹,而许久没挨戒尺,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袭上来,陈伟霆只觉得脑袋一晕,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疼就涌上了臀部,他咬着被子不出声,挨打已经够丢人了,挨打还叫更丢人。
“一条三十,一共四条,一百二十下,我一下也不会少打你,你给我记住,在我的组里再敢胡来,先想想屁股受不受得住!”
每一下戒尺都重重地抽在两峰圆丘上,将白嫩的臀肉压瘪又反弹,肿出粉红微凸的痕迹。陈伟霆以为自己对这柄戒尺的体会已经很熟悉,没想隆哥的手劲比大伦哥更胜一筹,硬生生把戒尺打出了板子的威力,两人不声不响地僵持着,充耳只余爆炒臀肉的噼里啪啦。
吴奇隆有意无意地控制落板,连着抽了十几下,尽数都砸在同一处,于是那处的臀肉由白变粉,由粉变红,颜色越深肿胀越高,渐渐和旁边滑嫩的白肉形成鲜明对比。打得狠了,伟霆终于吃不住,他紧了紧抓着床单地手,小声试着讨价还价:“隆哥...可以换个地方打吗?”
“身无三两肉,除了屁股还有哪里能挨得住这么多板子?”吴奇隆丝毫没考虑放手,一边反驳一边抬手落臂又是几下,直打得他忍不住闷哼。
陈伟霆小范围扭臀妄图摆脱责打,但隆哥又怎么会放过他,只要稍敢动一下,那戒尺的重量势必再多一分,伟霆何其聪明,吃了几次苦头也就老实下来,再怎么难忍也咬牙忍着一动不动。
戒尺太疼,屁股像泼了一层烧得滚烫的蜡,一突一跳地冲击着他的脑壳,他想求饶,话到嘴边还是没舍得吐出来,只是嘟着小声嘴嚷嚷:“可是...太羞人了...”
“再敢有下次,我直接在现场动手,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羞人!”吴奇隆气场爆棚,一丝不苟地揍屁股,很成功地镇住了手底下压着的大小孩。
陈伟霆羞得把头塞在枕头底下埋起来,听到隆哥的话,臀部肌肉不由缩了缩,委屈的小语气从枕头底下幽怨地传出来:“我都保证过了,我会改的。”
“我相信你会改的,疼是为了让你记得更牢。”吴奇隆的戒尺还是准确无误地落在那道周围泛起红楞子的伤痕上,陈伟霆实在受不住,拿手一挡盖住红肿,吴奇隆随即一戒尺抽在人手背上,怒道,“再挡?我看是没打疼你!不知道怕!”
臀上的伤碰不得,他手心接触时觉灼热一片,只敢虚虚地搭着,没料隆哥戒尺抽在手背,将他整只手重重地压在伤臀上,肿痛被突然挤压,陈伟霆勾着脖子嗷了一嗓子乱喊:“疼疼疼!”
陈伟霆急忙将手拿开,让挨了揍的臀部暂时得到解放,但戒尺划空的声音还在耳边,伟霆的手缩了缩,盖回到屁股上,于是手背上又浮现了一道红印,这回伟霆宁愿压着伤也死不肯松手了。
“少来这套,才打了几下就喊疼?换做霆锋肯定远不止这个数!”吴奇隆拿戒尺点了点他的手往外拨开,陈伟霆不肯就范,他才不得不搬出谢霆锋来吓唬孩子。
吴老板与谢厨子交好,私下也时常联系,伟霆是霆锋的得意师弟,所以被霆锋挂在嘴边也并不稀奇,吴老板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伟霆的各种不可思议的事迹,但无缘一见。想起谢霆锋得知他找陈伟霆做男主角的时候,玩味一笑,慢悠悠地说了句,希望你能活到戏杀青。当时吴奇隆不明就里,如今一想果然被气了个半死。
事实上在他第一次目睹陈伟霆故意弄坏道具之后,就寻了霆锋取经,谢霆锋仍就慢悠悠地吐了一句:那就往死里揍好了。吴奇隆一时没反应过来,霆锋末了又补了一句:只准打屁股,敢碰他其他地方,特别是腰,我和你没完。
吴奇隆忍了很久,始终没敢用这一招,而后他又找大伦谈了很久,没想到大伦纠结再三,给出的居然是同样的方法,打屁股。吴奇隆在心里觉得好笑,这混小子究竟有多欠揍?
陈伟霆猛地听到大师兄的名字心里一紧,掌心冒出冷汗,湿哒哒地粘着屁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肯松手,试探着问:“大师兄知道了?”
看伟霆怕得缩头缩脑又要死护屁股的奇怪模样,隆哥被萌得不轻。他伸手揉了一把伟霆头发,发现竟也湿了一片,应该是因为紧张怕的,忍不住打趣他:“终于知道怕了?”
陈伟霆顺着隆哥的手掌用脑袋蹭着示好,可怜巴巴地转过头,他的眼眸黯淡,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只看得人入了心,不舍再罚:“隆哥...被他知道会死人的...”
“老实趴好,再乱动我就一个电话打过去,你就自己和他交代吧!”吴奇隆硬起心肠,戒尺抽在被子上,啪啪作响,伟霆怕得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听到告状,终于还是斗不过大师兄留在心里根深蒂固的淫威,放开双手露出红肿的臀部,任人责打。
被照顾得很好的那块红痕已经肿得比周围高出不少,仿佛在落几戒尺就要连皮掀起,血肉模糊了。吴奇隆的戒尺终于高抬贵手,舍了臀峰往臀腿砸去,大腿接连出的皮肤更薄,敏感度更高,一戒尺下去,伟霆已经在低低呻吟:“轻一点...”
若明知故犯,若逃避卸责,若没有担当,按照吴奇隆的规矩,责打的力道只会越来越重,于是又是几板子抽在臀腿,陈伟霆的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他可怜兮兮地不停呢喃:“隆哥...不能再打了,烧起来了”
“好痛!再打屁股就烂了!”吴奇隆不理他,他就和话唠一样不停地求饶,“我真的不敢了,别打了!”
很快臀腿处也像臀峰那样肿得厉害,吴奇隆戒尺一侧,连屁股侧面也不放过,一百板子下去,将整个臀部照顾得非常均匀,每一处都肿得有些发青,陈伟霆不堪忍受这无休无止的责打,几天的观察,他已经摸透了隆哥的喜好,知道他在乎的是作品,于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屁股,他一边挨打一边弱弱地继续谈判:“隆哥,明天还有重场打戏,再打真废了...你打得我伤重,那我明天拍戏动作肯定迟缓,那样画面就不连贯了...整个意境也不唯美了...你花了那么多钱投资,拍出来不好看你又要骂我...这是一个死循环啊!”
吴奇隆只当自己没听到,新一轮的染色重新开始,他的戒尺落在已经纵横交错的板印上,为原本好看的红色涂上更艳丽的颜色。伟霆吃不住,他的小腿开始乱蹬,双臀本就被戒尺打得到处乱窜,如此看来就算不打,那吃足了苦头的臀也会下意识颤抖。
陈伟霆再次委屈求人:“隆哥,我真的受不住了..可以先记账吗?”
吴奇隆忍无可忍,终于吼了一嗓子:“闭嘴!挨打还不老实!”
陈伟霆不以为意,吸了吸鼻子反驳:“你停手我就闭嘴...”
“还敢和我讲条件?真是霆锋的好师弟。”吴奇隆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看来有必要打电话和他讨教几招。”
陈伟霆唯恐他真的打给大师兄,提心吊胆地去抢了人手机藏在被子底下,虽是请求话语却说得这样理直气壮:“我错了!我闭嘴!”
“晚了!”吴奇隆又一挥戒尺,往床上点了点,吩咐:“趴好了,可以哭喊,不许乱动,还有八十下,给我忍着。”
于是伟霆只好老老实实地趴着等挨揍,屁股已经疼得不是自己的了,初时觉得的羞如今因为疼而烟消云散,这次吴奇隆似乎下来狠手,原本深红透亮的屁股又被他轮番照顾了一遍,有些地方结出了淤青。
陈伟霆没有力气再喊,软绵绵地趴在床上,隆哥拿着戒尺站在床头,教训小孩似得一条一条出过来:“破坏道具!让你调皮!”
陈伟霆是真的被打疼打怕了,他抽着气再挤不出一点精力耍嘴皮子,全身心地偷入抵抗疼痛,吴奇隆又骂:“偷吃!说了多少遍了!三餐外禁食零食!这几天在健身房也很少看到你,忙不是理由!我就算再忙也会抽空去健身房锻炼一小时,而你,宁愿躺着刷微博对吧?”
“宠粉丝是好意,但太宠反而会让部分粉丝恃宠而骄!你只知道照顾你的粉丝,只顾着他们开心,你考虑到在场工作人员了吗?既要兼顾自己得工作,又要时刻注意你的粉丝不出意外,他们多累?”吴奇隆越说越气,手下没控制,落得狠了,直接抽在青肿的地方,立刻起来一道清晰可见的血棱子,透过红线点慢慢渗出血液。
吴奇隆不以为然,既然动了手就要打到他再也不敢,他也认为男孩子从小挨到大的打没什么了不起,所以下手也没留情,又连续落了十几戒尺,训诫道:“演员是高危职业,不管任何时候,你都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一旦与剧组签约,你就不能耽误拍摄,就算大伦不在,也要照顾好自己,听到了吗?”
陈伟霆被打得满头大汗,四肢瘫软,后臀的伤起初是火辣辣地疼,但紧接着挨得多了开始渐渐习惯,那股刺痛就变成了酸麻。吴奇隆不停还好,他一停,臀上的疼又铺天盖地地砸下来,砸得他眼前一晕,除了张着嘴发不出一声呻吟外,脑子一片空白。
吴奇隆连着问了几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他耐着性子将剩下的二十戒尺快速抽完,手下的屁股已经乌紫一片,他放下戒尺揪着伟霆耳朵说:“陈伟霆!回答我!”
“听到了....”陈伟霆咬着牙,这才敢伸手去摸一摸自己被打花了的臀部,怕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这回是真的怕了,再也不敢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那眼神无辜地和小鹿一般清澈透亮,吴奇隆被他盯得一阵歉疚,再一看他臀部伤势,叹了口气还是舍不得他拖着伤屁股折腾,找了大伦指的云南白药,准备给他上药:“今天放你半天假,调整好状态,下午开拍。”
陈伟霆用手虚虚地捂住臀部,脸上烧得滚烫,忸忸怩怩地不让人碰。吴奇隆教训得够了,气也消了,看到伟霆屁股上自己的杰作,着实心疼了一把,伟霆不让碰他也不好乱来,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伟霆脸冲下埋在被子里,略有些羞赧:“隆哥...还是等大伦哥哥回来给我上药吧...”
吴奇隆叹了口气直起腰,把云南白药放回原来的地方,他摸了摸伟霆的额头,一把虚汗抹净道没有发热的迹象,稍放了心。方才大的时候没觉得,但此时看他光着红肿的屁股趴在自己面前,着实尴尬。两人一时无语,吴奇隆叹了口气,用手帮他顺了顺背,温和嘱咐:“你乖一点,不准和他闹脾气,知道吗?”
“隆哥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反省一下。”伟霆不置可否,从被子底下传来的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还有点哽咽,吴奇隆料想自己这一顿打肯定惹得他委屈不已,虽然是自己领了他进组,但毕竟只是个外人,这样小孩子似得管教方法确实有些过分,他踌躇了一会儿,将他藏在枕头底下的零食拿出来塞人手里,抹了一把伟霆的头发,顺了人心意暂先离开。
门被轻轻拉上,房间独留陈伟霆一人,他趴在床上疼得动也不敢动,手里的零食被他丢在地上,撒了一地。鼻头酸楚,他吸了吸鼻子想哭,但眼睛越发生涩,他不得不猛眨眼睛保持湿润。陈伟霆摸出手机,想刷会儿微博调整心情,不消一会儿,他就看得入了迷,女皇们果然又在花样表白求翻牌了,唇角微勾,臀上的伤也似乎不那么疼了。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艰难地爬了起来,身后伤处一动就疼得冷汗淋漓,他挂着裤子挪进洗手间,撅高屁股照着镜子查看自己的伤势。原本挺翘的臀部被戒尺敲得又肿了一圈,斑斓的臀瓣或青或紫,有些地方看着乌黑,边沿还结着点点凝固的血迹,他用手摸了摸,涨涨的失了弹性。陈伟霆咬着牙轻轻揉了几下,受不住疼放弃了,只取了云南白药给自己喷了就罢。
大伦哥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香喷喷的盒饭,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床上亮着屏的手机,厕所的灯亮着,吴老板不见了。还有心思刷微博,看来吴老板心软了,还是打得轻,大伦哥这样想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陈伟霆听到脚步声,知是大伦回来了,他心里怪责大伦哥哥竟把他交给别人,满腹的委屈不敢对着隆哥发泄,只好尽数挪到大伦身上。他赌气把裤子往上一拉,紧身的黑牛仔裤卡在大腿上,怎么也拉不上去,他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但又不想让大伦看出自己挨了打,一咬牙一跺脚,终于把屁股塞了进去。
极复弹性的布料将他肿胀的臀部一点一点收紧,他双手撑在洗漱台上不停地喘粗气,看着镜子里,双目熬红,满头大汗的自己,努力地强迫自己平复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大伦哥哥在外头等得有点急,又怕饭菜凉了伤着伟霆的胃,他忍不住敲响厕所的门:“陈等等,你在里面吗?出来吃饭了!”
陈伟霆心里很不高兴,平日里听到大伦哥哥喊吃饭,总会蹦蹦跳跳地迎上去,而此刻却无动于衷,他用冷水泼了脸,让自己保持清醒,稳了步子推开门走出去。
他面无表情,装得尽量轻盈,他的臀部本就较一般人挺翘,故而大伦一眼扫过去也没太在意,看他这样就以为吴老板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下手。
伟霆很自然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后背挺直,用挨打后最痛的姿势报复大伦哥,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整体流畅,他依旧面无表情,自顾自拿过筷子吃了起来。
“奇隆没揍你吧?”见他面色不善,大伦又起了疑心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伟霆往嘴里塞了一块萝卜糕,然后狠狠咬碎,屁股上的伤真的疼得要晕死过去,他只得靠咬紧牙关忍住候在喉咙口的呻吟。大伦哥将他交给隆哥时恐怕已经预知到他会挨打,但他仍丢下自己逃离现场。陌生的人,熟悉的戒尺,陌生的力道,熟悉的痛感,他宁愿大伦哥亲手罚他,总好过大伦把他交给外人代劳,他接受不了。是以他偏要装得自己没有挨打,偏不称他心愿,偏要让他日后发现了心疼死。陈伟霆将萝卜糕咽下去,平日里再美味的东西在身体的剧痛下也味同嚼蜡。他蹙着眉抬头,眯着眼睛扫过大伦,慢眨双眸,一字一顿地问,“你很希望他揍我吗?”
“没有就好,你在片场乖一点吧,奇隆都找我说了好几回了。”大伦哥咽了口口水,眼前的陈伟霆已然不是那个乖萌调皮的陈等等,而是电影里黑社会大佬霆哥,危险的气质蔓延其周身,疏离而礼貌的态度是对待外人的,大伦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感觉到伟霆明显的不对劲,他担心地再次确认道,“伟霆,你真的没事?”
陈伟霆又是一眼撇过去,眼神轻蔑,带着些微敌意,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他铁青了一张脸,嘴唇微微蠕动:“我下次不会了。”
“难得没挨揍也这么乖,看来奇隆有一手。”气氛尴尬,大伦哥不知实情也是一头雾水,随口那么一接,按大伦对伟霆的了解,那么怕疼平时抽几板子就嗷嗷直叫的人,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吃饭,臀上应该是无大碍得,然他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分明就是受了委屈故意忍着。大伦心疼了,又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萝卜糕。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好好说我也能听的。”陈伟霆看着萝卜糕反而搁了筷子,他认真盯着大伦的眼睛说话,一本正经得样子简直霆哥上身。
大伦觉得背后一凉,这样的陈伟霆他也着实不敢招惹,急忙回了:“是是是,陈公子。”
“我吃饱了,好累,回房休息了,晚安。”陈伟霆说着直接起身就走,臀上的伤经过凳子的挤压变得越发疼了,他攥紧了拳头,手上具是冷汗,他是怕自己撑不下去。
布料随人走动摩擦伤处,紧绷感逼得伟霆要发疯,他不等大伦哥哥说话,已经迅速冲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间,大门一锁,就把自己扔在床上。紧身裤与他现在的情况而言,无意变成一件惨无人道的酷刑,他含着泪花一点一点地把裤子扒下来,疼得又出了一声汗。
窗户大开,呼啸着往里送寒风,伟霆好不容易脱了裤子,再没力气来回折腾,于是他就任由冷风肆虐他的光屁股,他抱着枕头趴着睡,意识渐渐模糊。
陈伟霆再次醒过来是夜半二点,是被冻醒的,他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地起来关了窗户开了空调,只要盖上被子,总免不了要碰到他高耸的翘臀,疼得睡不着。他纠结了一会儿,调高了空调,还是选择光屁股趴着睡。
一晚上的噩梦打扰,陈伟霆的生物钟让他六点准时醒来,他昏昏沉沉地为自己的伤臀喷了药,又照了镜子,肿胀已经消下去,但屁股上的青紫尽数变成乌青,黑黑的一大片,较之昨日更加恐怖。
他还在赌气,虽然吴奇隆批了他半天假,但高傲如他,不愿让别人看不起,早早就整理好自己,他选了一条浅灰色的运动裤穿着,特地没有去找大伦哥,独自一人到片场等候。
吴奇隆看见他的时候有点意外,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朝他数了数大拇指,没有强迫他回去休息。也不知是不是隆哥特地照顾,他上午的戏份没有几场,且都是轻松的文戏,站着说几句话就过了。
臀后的伤扯着他的神经,只要不坐倒也并不是不能忍,他的表现专业,并未引起他人察觉,一个小时就将上午的戏都拍完了。吴奇隆忙忙碌碌没再搭理他,看了看表,才九点不到,陈伟霆不想回酒店对着大伦,选了个有软沙发的咖啡厅坐了坐。
他点了一杯咖啡,抽了一本书,静静地翻看,看着看着,眼前的字慢慢模糊起来,思绪开始游离,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只能自己扛下来,大师兄不在身边,大伦哥又这样把自己丢给别人,他无所依靠,突然意识到师兄教的独立二字。
男人一定要能扛得住,不可以掉眼泪!大师兄的话回响在耳边,伟霆在心里默默跟着念,他心里很乱。服务生端上一杯热咖,他伸手一接,没拿稳,即被整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泼了一身。
真是诸事不顺,陈伟霆在心里嘲笑自己,他拿纸巾给自己擦着,感受到皮肤接触热水烫烫的有点疼,却及不上臀部磕到桌子的疼,他皱了皱眉头。
服务生吓得连忙帮着一起擦,怕他生气连连道歉:“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也不是故意的,没事,再给我上一杯就好了。”陈伟霆保持一贯的温文尔雅,他列出一口大白牙,毫不在意地隔开服务生,拿着书换了一个座位落座。裤子湿了黏黏地粘在身上,很难受,但他就是不想回去换,不想见到大伦哥。
服务生千恩万谢地下去了,又给他上了一杯咖啡,这次特地搁在桌再离开。陈伟霆完全没有在意裤子湿了这件事,他随意翻开一页开始看起来。
大伦哥一早没有看到伟霆急得都快疯了,剧组通常都会在三个不同的地方设景同时拍摄,伟霆的半天假是吴奇隆特批的,所以通告没有拍进去,而伟霆自己到了现场,所以导演又临时调了戏份,所以大伦哥靠查通告是查不到伟霆所在的。恰巧今天三个点设的有些远,等大伦哥赶到伟霆的那个点事,他的戏份已经结束,而陈伟霆也不知去向,电话打不通,短信更是不回,大伦担心不已,险些没把整个横店翻过来找一遍。
大伦最终还是在咖啡馆找到了趴在桌上睡着的陈伟霆,他浅灰色的裤子上沾满了咖啡的印记,湿哒哒地贴在大腿上,大伦哥怕他着凉,半拖半拽地把他拉回酒店去,触碰到他的身体,觉得烫得很不寻常。
天气很冷寒风很急,陈伟霆作死地只穿了一条单裤,湿了的裤子被风一吹,更加冰冷地贴在他腿上,刺激着他的膝盖。大伦黑着脸,是真的生气了,他将伟霆重重摔在床上,然后进浴室放热水供他泡澡取暖。
臀部正巧落在穿上,疼得他嗷了一声,整个人弹起来缩成一团,他冷得发抖,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大伦见他不脱衣服,便拽着他两只裤脚管想帮他脱,陈伟霆又弹了一下,捂着屁股叫得更厉害了,大伦心下生疑,将他翻过去扒下裤子一看,心疼地眼泪都要掉下来。
屁股上的淤青乌紫,大腿上的烫伤红肿,还有腿上大大小小因为拍戏留下的伤痕,心伤盖着旧伤,触目惊心。
陈伟霆烧得迷迷糊糊,大伦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伟霆一个巴掌拍在他手背上,闭着眼睛张牙舞爪地推开他:“走开!别碰我!”
大伦的动作放得尽量轻柔,将他的裤子褪下之后又去解他的衣服,陈伟霆很不情愿,极不配合地胡乱扭着,也不管压没压到自己的伤,大伦掏出手机想短信给吴奇隆帮他请假,陈伟霆不知哪儿来的预感,居然抢走他的手机,直接给扔到床底下去了。
“你干什么?不是你把我交给隆哥的嘛!别碰我!”陈伟霆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条件反射似得抗拒大伦的任何一个动作,直到大伦不得已把手放在他光裸的臀瓣上,他才稍微消停了一会儿,但几秒后又开始叫嚣:“我不要洗澡!”
轻轻一巴掌甩在他没有受伤的大腿上,大伦耐心劝解:“洗完我给你上药,下午还有戏呢,你不去了?”
陈伟霆与大伦朝夕相处有些时日,早将他当做自己哥哥那般亲近,他是气大伦出卖自己,所以甩脸子给他看,但如今闹的够了,也小孩子似得撒起泼来:“大伦哥不疼我了,竟然把我交给别人,你都不知道隆哥下手有多狠,我怎么求他他也不停!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都打我,还要打...那里...”
“好了好了,等等不要闹,这次是我不对,不会有下次了。”大伦无奈,拿浴巾见他裹起来拉到浴室泡澡,他把水温调得很适宜,温水包裹着伤屁股,起到很好的治愈效果,而对于他腿上的烫伤,大伦用凉水帮他冲了几遍,又涂了些清凉油,总算不那么火辣辣地疼了。
跟在伟霆身边日子久了,大伦哥对治伤很有一套,洗完澡他轻柔地给伟霆屁股揉伤上药,令他舒服了不少,陈伟霆腆着白眼,心里明明知道不是他的错,却偏偏就是要怪他,他黑着脸始终拒绝与大伦交流。
下午的戏份没办法推掉,是那天没有完成的重场打戏,陈伟霆意外发起了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在状态,还好他昨天下戏后用心地跟着武术指导学了很多遍,相较于昨天是成竹在胸。今天没有粉丝探班,他没有后顾之忧,而中午多亏了大伦哥帮着治伤,虽然还是疼,但已经好得很多了。
作为一个年轻演员,陈伟霆一直都很好地表现出自己的专业水准,虽然动辄牵扯到后身的伤,头又疼得要命,他却没有一个动作是放慢的,吴奇隆也是个老戏骨,他眉梢眼角,一举一动尽是戏,那股厮杀的狠劲儿带动了陈伟霆,让他随之融入角色,适应战斗。两个戏疯子你一来我一往地杀红了眼,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监视器前的工作人员拍手叫好,而站在一边的大伦哥却为伟霆捏了一把汗。那样大幅度的动作势必会牵扯到他身后的伤,戏服虽然精致但不贴身,松松垮垮地不停地摩着他的伤口,他已经可以预想到一会儿帮他上药时又肿起来的臀部,生着病还如此透支体力,怕撑不住过久了。
陈伟霆一人戏就无所顾忌,完成了大戏部分紧接着又去吊威亚,这一次他万分小心谨慎,但由于威亚师的疏忽,将他的绳子多放了一点,令得他后背都摔在地上,被往后拖了三厘米。
并不十分齐整的道路嵌着一些碎石子,放在平时已经难忍被拖拽的疼痛,更别说是挨了重责的屁股,陈伟霆坐在地上起不来了,他疼得无关都皱在一起,双腿发软,一时半刻无法站立,大家纷纷围了上去,大伦哥冲得最快,拽着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拽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扶着他慢慢走到休息室。
伟霆看上去很不好,嘴唇煞白,脸颊飞起红晕,半睁着眼睛看起来很憔悴,他牙齿咬着下唇,丝丝哈哈地不停吸气,捂着屁股不敢坐又站不稳,只好靠在大伦身上保持平衡,等候
在一边的医生上前要帮他做检查,伟霆碍着身后的伤,紧紧抓住裤子不让人近身。
大伦知道他死要面子,向医生要了些酒精棉和伤药,关起门来给他治伤。陈伟霆趴着乖乖得任人脱了裤子,原本才刚好一些得臀部又红肿起来,深红色的臀肉肥肥肿肿,一点点的血从从皮肤里渗出来,那怕是被石子划破的。
大伦用酒精棉轻轻点着伤口消毒,那刺激性的液体蛰得伤口生疼,陈伟霆不住咬牙硬撑,臀部肌肉绷得很紧,尽管疼得死去活来,他还是没有叫出声来,这个休息室隔音效果不好,他怕别人听见丢人。
消毒的部分完成,给他喷了一层凉凉的云南白药镇痛,他才稍稍安分一些,大伦知道他熬不住持续的疼,停下来替他擦干满头的汗,才继续揉伤。他的手势不错,伟霆慢慢适应之后又恢复了元气,居然坏心眼地调侃起来:“你要是不做我的助理,可以改行做护士,挺专业的。”
“我不做你的助理,谁照顾你啊,一天没看着你就给我到处跑,生病了也这么拼,要不要命了?”大伦哥说着生气,手下重了一点,惹得伟霆一个没忍住喊了出来,他即刻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狠狠瞪了大伦一眼,颇为埋怨:“你不是照样把我送去给隆哥揍吗?要不是你,他想到这个方法?”
大伦哥尽量放轻力道,速度也满了下了,他曲指敲了伟霆一下,解释:“你真冤枉好人,我可没提过,是你大师兄和他说的,他才来问我戒尺和药膏放哪的。”
“你不告诉他不就好了!就怪你!”陈伟霆明知故问,撒娇耍赖就认定了大伦哥不松口,但语气已不是高冷的霆哥,而又变作那个熟悉的喜欢胡闹的陈等等了,大伦松了口气,想着伟霆知道无理取闹了,那肯定就是气消了。
“鞋拔子、数据线、鸡毛掸子、皮带...和戒尺,你选哪一个?”大伦哥有意逗他,一边揉一边列举了各种刑具,他语气欢快,一样一样地数,大有任君挑选,保管满意的意思。陈伟霆身子一缩,再不接茬,他眯着眼睛像是睡了过去,大伦手下一重,他又睁开半只眼睛埋怨:“疼!轻点!”
番外到这里可以结束,这章简直各种杂乱无章,要吐槽就吐槽吧,我会继续努力的,恩,想看的梗都写了,下更开始写等等06年出道,大大师兄好久没拍上小等皮猴子,估计要手痒了2333333
度受居然吞我贴!不服再发一遍!再吞我就!!!求别再吞了,这么清水,跪....
师兄一别当真许久不见,所有的消息都只能从报纸上得知,曾经共处一个屋檐下的师兄弟就这样越走越远,伟霆嘴上不说,却总在夜半捧着大师兄送给自己的专辑暗自伤神。哥哥未防伟霆胡思乱想,对他的管束也变得近乎苛刻的严格,六点起床,八点去健身房锻炼,晚上四点接回家,九点以后不许出门,一天十二个白煮蛋和着蛋白粉喂下去,三个月后倒是颇具成效,原本瘦弱白嫩的小皮猴子俨然成了强壮黝黑的大个子。
然而对于陈伟霆来说,这三个月无疑是一场灾难,哥哥的戒尺不好挨,特别是在一整天高强度训练后,肌肉酸楚的情况下,再被戒尺抽几下,那感觉,真是咬住牙也忍不住要呻吟。
肌肉越练越多,皮肤越来越薄,对疼痛的感知就越来越敏感。他不想挨打,却抵不住每天无意识地犯错,动作出错惹了教练生气,屁股上又得多挨几下,臀上染了的粉红从此就没再消下去,由粉便红,由红变紫,层层叠叠的板印纵横交错,对着镜子一照,色彩斑斓的简直可以媲美雨后的虹,于是帮伟霆上药又成了哥哥每日必做的功课。
打的时候一点不留情,上药的时候又心疼地要死,哥哥就这样自己和自己作斗争,万分纠结地熬了三个月,总算盼回了谢霆锋。
“william,起身啦!”六点一到,哥哥照例到伟霆房间叫他起床。陈伟霆将自己埋在被窝里,显然是没睡够,他翻身不理人,埋了个姿势继续睡。哥哥见叫不醒他,顺手摘下挂在床头的戒尺,往他被子上轻轻一敲,威胁道:“william,再不起来要打咯?”
陈伟霆往里缩了缩,将自己的脸也一同塞进被窝里藏好了,任凭哥哥怎么说也不伸脑袋。哥哥一掀被子想把他强行拖起来,没成想伟霆突然从被子里窜出头,睁眼大喊一声,哥哥没有心理准备,惊得连戒尺都没拿稳。
恶作剧得逞,陈伟霆特有的夸张笑声就从被子下面扬了起来,哥哥还愣在原地,一脸错愕地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陈伟霆。他突然明白过来,气得按住伟霆的脑袋,轻漂漂朝人脸落了一拳:“死小子!起来了!”
陈伟霆很识时务地不笑了,他卷了被子缩起来,懒洋洋地和哥哥开玩笑:“干嘛,让我多睡一会儿嘛,健身房七点半才开门哎,你这么早蹲门口,人家也不会给你保护费的。”
“起来起来,给我整理得精神一点,我带你见一个人,你肯定高兴。”哥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拽人被子,陈伟霆哪肯妥协,拉住被子一角往回拉,可怜兮兮地盯着哥哥,就是不肯放手。
陈伟霆慢眨双眼,将好不容易拯救回来的一点被子卷到自己身下,他显然没睡醒,迷迷糊糊地抱怨:“哥,我还小,现在相亲是不是太早了点啊?”
“相什么亲?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恩?”哥哥曲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然后拎住伟霆的耳垂,他稍一用力,伟霆就疼得呲牙咧嘴,睡意立刻醒了一半。
陈伟霆探坏兮兮地盯着哥哥贼笑,撑着手臂趴在床上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俨然一副小八婆的样子:“不会是见我未来嫂子吧?妈咪知道吗?你这样偷偷摸摸地小心她揍你啊!”
哥哥一扬手,就狠狠一巴掌抽在伟霆后脑勺上,他一笑也未知可否,故意把关子卖到底:“少废话!快起来!洗个澡把胡子刮了,衣服帮你熨好了挂在橱门上,半个小时下来吃早饭,我要是看不到你你自己看着办!”哥哥无意与他僵持,临走用戒尺警示般敲了敲他的被子,然后就下楼去了。
“又发哪门子疯,搞得这么正式。”陈伟霆一边抱怨一边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烦躁地挠挠头,连瞄也没瞄到挂在橱边被烫得笔挺的西装。
半小时后伟霆出现在餐厅,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背心,两只手臂粗壮有力,凸起的肌理如同山丘,而小臂同样健硕,小腹收紧,腰肢精瘦,透过单薄的布料隐约映出八块腹肌,他下身着宽大的短裤衩,露出的小腿仍旧细长笔直,健康的小麦肤色晕了些水雾,刚被热水冲过,浅浅透了粉红。
陈伟霆洗完头也不用毛巾擦干,就这样湿漉漉的出来,他懒懒散散地坐上餐桌,发现哥哥吃着果酱土司,而自己面前还是白煮蛋,撇了嘴不高兴,使劲儿甩了头,弄得哥哥满身都是水珠。
哥哥视线扫过来,眉头微蹙正待开口责骂,他又像只小狗似的眨眼卖乖,装得一脸无辜:“哥哥,我找不到吹风机。”
哥哥气馁,立刻败下阵来,早餐吃了一半不得不停口,他一手拿了伟霆的白煮蛋,一手拎着他耳朵一路拖到洗手间。
“呐,先把这些鸡蛋吃了,不然真的来不及。”哥哥把伟霆压在小板凳上,话说得不容置喙。他将碗重重敲在洗漱台上,里头被剥了壳的白亮鸡蛋晃了晃,陈伟霆不想吃,哥哥一个眼刀飞过去,其气场足够叫他害怕。
“哥,你先淡定,我们谈谈,到底什么事儿啊?”陈伟霆拿起一只鸡蛋,待送到嘴边又犹豫着放下,他转头仰哥哥,努力为不吃鸡蛋转移话题。
“吃饭,换衣服,然后和我出门,我是你哥,总不会把你给卖了,你怕什么?”哥哥按住他的头将他转过去,紧接着嗡嗡的机器声就淹没了伟霆不满的小情绪。
“当初把我卖给大师兄...也没经过我同意啊...”陈伟霆嘟嘟囔囔地反驳,记仇得紧。
哥哥耳尖听见了,却也假装没听见,关了吹风机明知故问:“恩?你说什么?”
暖风轻柔吹拂过,陈伟霆舒服地半眯了眼,他干脆装睡不接茬,哥哥等了许久没等到下文,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耳朵,细心帮他吹干头发。
收拾妥帖就出门,兄弟俩各怀心思,伟霆被打扮地很正式,宽肩细腰窄臀的好身材完全被修身的黑西装衬托出来,他原本就长得俊俏,这样一穿更惹人频频侧目,哥哥顺着路人的眼光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由衷称赞。伟霆被他看得发毛,紧张起来,拽着哥哥的袖子脚步一慢: “哥哥,今天不去健身房,和教练请假了吗?他明天一生气我可得倒霉了。”
“说过了,你以后可以不用常去了。”哥哥甩开他的手,然后拽了他的手臂拖着加快了步伐,陈伟霆晕晕乎乎地跟人走,心里还在琢磨什么叫以后不用常去?
“啊?”陈伟霆突然一声惊叫,再次停了脚步,哥哥还在往前拽他,他却怎么也不肯乖乖跟着走,挺大的个子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闪烁着,两手紧紧握着拳,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他嘴唇动了动,不敢抬眼。
谢霆锋从不远处走过来,相隔半年没见,小师弟的变化显著,原本瘦弱的小男孩已然有了男人的模样,眉宇间的气质也不再是曾经那样的稚嫩。他面色淡然,没有太多的惊喜,平静地停在伟霆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第一句话就问:“腰伤养好了吗?”
虽半年不见,谢霆锋对师弟的关注却没有中断过,每月复检的情况医生都会传真给他,得空他也会给哥哥打电话问候,伟霆在公司的课程被叫停,也没有工作,谢霆锋就悄悄牵了线,给哥哥介绍了最好的健身教练和声乐老师,每一段时间的成绩单都要送呈他过目,总算也没让伟霆虚度了这三个月。
伟霆的视线落在谢霆锋的脚尖,他抿了抿嘴唇,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哥哥久不闻他下文,伸手戳了他一下,陈伟霆回过神,视线慢慢从脚尖上挪到人胸口,还是不敢看师兄眼睛,他挣扎了一会儿,嘴唇在微微颤抖,不答反问:“大师兄...你不是去内地了吗?怎么回来了?”
“工作完了,就回来了,不想我回来吗?”谢霆锋感受到他的不对劲,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臂。许久没见,说不想念是假的,但霆锋不惯表达,他尽量装得轻松,笨拙地开起玩笑,“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偷懒?Mani说你很久没去公司了,干嘛?要转行啊?”
陈伟霆一酸,心想哪里是自己偷懒,明明就是Mani姐不待见,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整天闲在家里靠哥哥养活,他都觉得自己越大,越活得像个废物一样,连曾引以为豪的舞蹈也被禁止再练,他也有过自暴自弃的时候,摔碎了客厅的花瓶想轻生,被哥哥发现又是狠狠一顿教训,直打得他连轻生的勇气也没有,现在回想那段时间,他和哥哥都很难熬。
“签了十年...违约金很贵...”他木木地回答,完全察觉不出师兄在开玩笑,更像是在赌气。
谢霆锋脸色一黑,捏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紧,伟霆硬邦邦的肌肉下意识在紧绷,他偷偷抬眼瞄了大师兄的表情,又迅速垂眸等听训。
“真想转行?”霆锋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原以为这次回来可以看到活蹦乱跳积极向上的小师弟,却没成想,还是这一副死气沉沉的鬼模样。
陈伟霆完全将不停给他使眼色的哥哥隔绝在外,小声回答:“Mani姐让我回家睡觉...恐怕我真的不适合在这一行,我...”
“这就是你反思了半年的结果?”谢霆锋打断他,声音骤大,伟霆被震得一缩,住了嘴。
哥哥唯恐这颜值颇高的两人再招围观,急忙一手一个往咖啡馆里拉:“那个,我定了位置,坐下来聊吧。”
陈伟霆觉得憋屈,又觉自己这样落寞,像被公司清扫出的垃圾一样,实在没有颜面再做谢霆锋的师弟,他一把甩开哥哥的手,转头就走:“不用了,哥,大师兄贵人事忙,还是不要浪费他的时间了,我约了教练健身,要迟到了,先走拜拜。”
哥哥追了几步拦住他,尽量抑制住心头窜上的火,半提醒半威胁:“我帮你和教练请假了。”
“泰拳教练。”陈伟霆被逼停了脚步,只好留了话绕过哥哥,不留神就溜得不见踪影。
半年了,还是没有一点长进,遇到事情只会逃避。谢霆锋抱着手臂,看着伟霆的背影直摇头,身形虽变得成熟,但不让他经历些风霜,这孩子一样脆弱敏感的心性一时半会儿怕是改不过来。
“不好意思霆锋,他小孩子不懂事,别和他一般计较。”哥哥尴尬地道歉,霆锋特地抽空出来,现在这副场面倒显得他里外不是人了。
谢霆锋双手一摊无可奈何:“没事,你留意他,稍后给你电话。”
泰拳教练也只是个幌子,陈伟霆自知鲁莽,恐难逃哥哥责罚,出门就低着头径直往家走,哥哥跑得快,没两步追上他,两人前后脚功夫都回到家中。
哥哥右拐进了小祠堂,伟霆知道他一定是拿家法去了,勇气被刚刚的鲁莽都磨光,这时吓得两腿发软,一个箭步上楼往自己房间躲。
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将门一甩想把哥哥锁在外头,没想哥哥动作迅速,紧随着他也上了楼,哥哥扶着房门猛地往里一拍,是真的动了气:“人大了脾气也大了是不是?前辈师兄都可以不尊重了是不是?”
“我没有。”伟霆被他的气势吓得一懵,语气软了下来,哥哥手里攥着的藤条威慑力很大,伟霆吃过苦头,也知道怕了。
哥哥大步一跨,捏住伟霆后颈就把人往床上一压,举起藤条狠狠朝他臀上咬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怒骂:“你没有什么?闹什么脾气?我以为这三个月的训练你长大了,成熟了,没想到还是这样孩子气,一点变化也没有!”
世上再没有人比亲哥哥更心疼伟霆,世上再没有人比亲哥哥更担心伟霆的前途,他年幼时,哥哥拼尽所能供养他,给他最好的,弥补他缺失的父爱,他未入娱乐圈时,哥哥不惜痛责他,不想他蹚浑水,平白受人非议,而等他入了娱乐圈,哥哥又想尽办法帮他拉拢打点,为他找好靠山。
爱之深责之切,是以,藤条抽在伟霆身上,最疼的还是亲哥哥。
陈伟霆埋着头,任由着藤条在身上肆虐,道理他都明白,却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他也知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大师兄。
“说话!”哥哥等不到他解释,气冲冲又抽了几下,他下手一时没控制住,藤条划破轻薄地西裤,嵌进肉里,带着一道血痕。
“要我说什么?我无话可说,你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陈伟霆弓着身子喊了一声,喘着粗气轻声回话,并非他刻意赌气,只是后身的疼真的有些受不住,记忆里哥哥还从没下过这样的重手,他头脑一片空白,也确实想不出什么说辞来。
哥哥的手在颤抖,他看着伟霆的伤口,真宁愿挨打的是他自己,他叹了口气,压住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去开导他:“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现在是想放弃是吗?”
“前面根本就没路了...”陈伟霆稍得喘息,还是自暴自弃。
“还记得当初你一定要参加新秀时候那股劲儿吗?还记得我不让你去,你偏去,我打得你皮开肉绽,你还是一点也不动摇。还记得那个赌约吗?拿不到第一名,就去国外读书,你做到了,你拿到了冠军,你成了我们一家人的骄傲,你用你的努力告诉我,我当年打错了你,你自己选的路,是对的!”哥哥越说情绪越激动起来,他拿着藤条使劲儿敲了敲床板,“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告诉我,你还觉得你选的路是对的吗?”
当初那个一心要追求梦想的少年如今被现实折磨地听之任之,他不能怪现实的残酷,他只能逼着伟霆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做哥哥的对他最了解,他的自尊心尤其强,受不得一点委屈,所以当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受到别人质疑的时候,尽管他装得云淡风轻,但哥哥知道他心里究竟有多难过。当年的新秀冠军,万众瞩目的新人王,如今倒像是一个废物一样,被众人以往在角落,如此大的心理落差对于一个从小就要强的孩子来说,实在太残酷。
陈伟霆怕哥哥的藤条,他侧过身蜷缩着,垂着眼眸不说话,哥哥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又在胡思乱想的,他忍不住又挥起藤条抽上去,力道却比刚刚小了不少。那藤条像是长了眼,伟霆怎么躲也避不开,一鞭接着一鞭,避开那道开裂的伤口,尽数抽在他臀上。
哥哥逼着他开口,一边抽打一边骂:“说话!”
疼痛袭上,疼得陈伟霆皱了眉毛,他咬着枕头角,越疼就把自己蜷得越紧,他没有哭,只是失神地盯着窗户。他还清晰地记得半年前大师兄走出病房的那一幕,连一句道别也没有,就这样从他的生活轨迹里消失,而后半年,都不曾见,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过。
自己的坚持究竟是对是错,他也不停在追问自己同样一个问题,舞蹈从学生时代就带给他荣誉,朋友和掌声,舞台上绚烂的追光也一直都是他追求的梦想,无论是比赛还是选秀,他都能脱颖而出,一举得魁,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在看到曙光之后突然陷入黑暗,师兄最初的赏识最终演变成失望放弃,Mani的关心也渐渐不再,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陈伟霆就这么愣着神,一动不动地蜷着,任由责打,他在自己的梦里迷失了,或许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哥哥不自觉又加了几分力道,他按住伟霆的腰将他按平,扯下他的裤子,对着光裸的臀就是狠狠几鞭子,恨道:“说话!”
原本三月累积,还没消下去的板印纵横交错,深深浅浅地泛着不同颜色的瘀伤,两座高耸的臀丘中间横着一条很深的红印子,泛着血点,外翻了些许白色的皮屑,周遭分布了不少浅浅的藤条痕迹,凸起了一条条的红肿,整个臀型都肿了一圈,怕得瑟瑟发抖,伤痕从腰臀接连处一直蔓延到臀腿,与麦色的大腿形成鲜明对比。
“错的...”陈伟霆终于忍不住嗫嚅,只是这样的回答还不如不答。
“错的?陈伟霆,你真叫我失望!想好了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哥哥越发失望,又是狠狠一藤条覆盖在两丘之间,同样划出血口,伟霆浑身都在发抖,臀部放松的时候挨揍,绷紧了更刺激疼痛,哥哥不依不饶,高举藤条还欲再打:“你选的路,究竟对还是错?”
“停手!不要再打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冲出,谢霆锋突然推门进来,他拦在哥哥面前制止其呼啸而下的虐打,而后回身圈住伟霆将他抱起来,轻柔地引导,“来,告诉你哥哥,你选的路是对的。”
陈伟霆小脸煞白,一脑门子的冷汗,虽然不再挨打,但身后的疼还在叫嚣,他咬住下唇,喘着粗气,刚才那样被责打都不曾哭,这时突然被大师兄揽在怀里,不知怎么的居然鼻头一酸。
他到底没有哭出来,而是吸着鼻子把眼泪吞了下去,裤子卡在大腿上,屁股上的伤不用看也知道多狼狈,哥哥不轻易用家法责备,但一旦拿了出来,必定是要皮开肉绽的,他还是不敢看大师兄,垂着眼,终于肯说话:“Mani姐让我回家睡觉...三年了,三年的努力都是白费,我选的路是错的...”
“叫你倔强!叫你偏执!”哥哥听他执迷不悔,藤条又劈头盖脸砸下去,陈伟霆拿手一挡,却只听到藤条带风后狠狠的着肉声,没有感受到火辣辣的疼,他睁眼一看,只见谢霆锋手臂上横着一道伤痕,而他呲着牙,没吭一声,硬是给忍了下来,伟霆和哥哥俱是一惊。
“好了,别打了。”谢霆锋替伟霆挡了一下,觉得手臂伤处似乎要着火,热辣辣地难忍,他心里有些不爽,也有些不耐烦起来,他瞥眼一瞄哥哥,视线又转到伟霆身上,他将伟霆揽得更紧,盯着伟霆,话却是说给哥哥听,“嘴巴说有什么用,要的是行动和结果,再给我三个月,我保证让他证明给你看,究竟是对还是错。”
“伟霆,跟我回家。”兄弟俩还没消化到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那边谢霆锋已经手脚麻利地扒下伟霆的西裤,随手从床边扯过松松垮垮的睡裤给人套上,也不等哥哥同意,就直接将伟霆拽下床,开门就走。
“不..不走...”陈伟霆终于反应过来,他红着脸想要甩开大师兄的手,奈何师兄拽得紧,试了几次也没成功,大师兄眼神扫过来,他就不敢造次了,他下意识往哥哥身边缩了缩,哀道,“你不要理我了..我不走...”
“走!”不容置喙的命令,谢霆锋算起来比伟霆略矮一些,但身材却比伟霆好得多,以往的瘦猴子他能轻松制服,才练了三个月的汉子他也同样可以搞定,他连拉带拽地扯着伟霆下楼去,拖上自己的车。
哥哥站在楼上过道,就这样看着,不帮忙也不阻止,他手里的藤条不知什么时候丢在了地上,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弟弟。他知道自己再帮不上弟弟的忙,而将他送回到谢霆锋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万幸,谢霆锋还肯收留他。
陈伟霆刚挨了一顿狠揍,体力早已透支,被霆锋一路拖回家中,他起初还有力气挣扎,到最后,也索性卸了力任人摆布。谢霆锋家里还留着伟霆的房间,他将他往墙角一扔,也不管他臀后的伤势,冷冷嘱咐:
“饿你一顿,静思己过!”
陈伟霆两手撑着墙壁乖乖站好,不反抗也不吭声,谢霆锋拽住他的裤子往下一扯,露出两球惨不忍睹的臀瓣,伟霆脸一红,反手就去挡,霆锋一巴掌抽在他手心,一手制住其手腕,一手在他伤上轻轻按压。
那伤碰不得,霆锋手指刚刚触碰皮肤表面,伟霆就下意识往里缩,只是他似乎忘记了面前拦着的一堵墙,只听砰的一声,他的脑壳重重磕在墙壁上。陈伟霆疼得五官快挤在一起,他两手捂住额头,张着嘴想喊,又碍着自己有事儿犯在师兄手上,不敢太放肆,那模样忍俊不禁,逗得谢霆锋险些没绷住要笑出声来。
谢霆锋好心帮他揉了揉头,将空调开得尽量暖和,才转身阖上房门。
臀上的伤还是疼得受不了,陈伟霆忍不住想伸手去揉一揉,但身后的情况未知,他不敢轻举妄动,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充斥耳边,他如芒在背,总觉得有一股炽热的眼神盯着自己。
半个小时过去,他还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裤子要掉不掉地半挂在臀腿上,卡着肉勒得难受,腰部的酸痛感越来越明显。他年少本就容易饿,一上午体力耗费太多,被哥哥硬塞下去的白煮蛋早就消化,是以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大师兄...”陈伟霆试探着轻轻喊了一声,然无人应答,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两手贴在裤缝搓了搓,慢慢将裤子提上去。
还是没有人声,陈伟霆僵硬地转过头,环顾了一圈空无一人的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大师兄在背后盯着自己,没想原来都是自己吓自己,他夸张地捶了捶自己胸口,瞬间放松姿态。
陈伟霆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打量自己的房间,尽管布局一如半年前,但些微的改动却让他惊喜连连,墙壁上贴了偶像迈克尔杰克逊的海报,一眼望过去格外瞩目,柔软的大床铺着崭新的床单被套,白色的浴袍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被子上,床边靠墙摆着他喜欢的吉他,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他爱看的书,边上居然还堆了满满一盒子的零食和水果,他的食指蠢蠢欲动,拿起一包想撕开,但一想到师兄从不允许他乱吃零食,犹豫再三,还是万分不舍得撒了手,转而拿了个苹果垫垫胃。
床前的大彩电下多了一个影碟机,他好奇地拉开抽屉,发现里头堆了一叠游戏光盘。陈伟霆眼前一亮,忙不迭地拿出来一张一张翻看,看到兴奋处他无意识往后一坐,纵床垫多柔软,他那饱受摧残的臀部也是受不住的,他哀嚎一声急忙站起来揉屁股。
将游戏光盘放回原位,他的视线又落到衣橱上,他一瘸一拐地扶着床沿走过去,心里存了不太好的预感,隐约有些怕怕,他慢慢打开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为数不多但精致时髦的套装,款式颜色都很合他的胃口。
视线再往下挪一点,橱底摆着一个很大的篮子,内置一把手掌宽的打磨的十分光滑的桃木戒尺、一根两指宽有余看起来很重的粗藤条还有一柄雕刻精细的厚实的紫檀木板子,其用途不言而喻。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陈伟霆冷汗涔涔,完全理解不了师兄和哥哥为什么都把他当孩子一样教训,明明自己已经长得比他们都高了。
陈伟霆迅速合上橱门,只觉多看一秒都是煎熬,门外传来动静,他吓得将咬剩半个的苹果塞回零食盒里,装模作样地回到墙角站好。
熟悉的爪子挠门声窸窸窣窣的响起来,动静和自家小萨摩meko一模一样,若非在大师兄家里,他还真的以为是meko又赶着来和自己玩儿。他没来得及多想,房门就被推开,伟霆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三把刑具,赶忙挺得笔直,老老实实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一道白色影子窜进来,速度快得像闪电,陈伟霆下意识提着裤子,因为有一个作用力正咬着他的裤腿不断地往下拽,伟霆瞥眼一瞧,脚边那只小白团可不就是自己养的狗狗meko嘛。
谢霆锋将两大箱行李拖进屋,抬眼就见着这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僵持,没忍住终于笑了出来,他一边弯腰单手托起meko,解救了尴尬的陈伟霆,一边解释道:“你哥收拾了几件衣服给你带来,这小家伙赖上了硬要跟着来,我就把它带来了,正好和Husky做个伴。”
Husky是谢霆锋的爱犬,一只纯种的西伯利亚雪橇犬,虽然伟霆喜欢管它叫哈士奇,霆锋喜欢干净,所以把Husky养在院子里不让进屋,但伟霆一来就对这只不足周岁的小二哈喜欢得紧,经常悄悄放它进来,狗狗习惯了温室环境,就再也赶不出去了,谢霆锋宠着师弟,也任由他胡闹。再后来,伟霆搬走了,那只可怜的Husky又被无情地赶到院子活动。
谢霆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塞在他嘴里,一如初见时那样,只是这次是怕他疼得厉害晕过去,他顺手把meko放在伟霆怀里,然后捏着他的脖子将他拎到床上,霆锋手脚麻利地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早已经备好的棉签和上药:“趴床上,我给你上药。”
陈伟霆无意识地抱着meko,嘴里的糖慢慢融化,心里甜丝丝的,他看着大师兄的动作目瞪口呆,他联想到衣橱里藏着的各色家法,后背凉飕飕,心想师兄还真是有备无患,考虑得实在太周全,也不禁为以后在和这些恐怖的东西在同一个屋檐相处的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Meko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雪白的毛色小小的一团缩在伟霆怀里,它伸出舌头舔了舔伟霆的下巴,一双乌漆漆眼睛圆溜溜的,直盯着伟霆看,陈伟霆被它萌得心也化了,顺了顺狗毛,磨磨蹭蹭地在床上趴好。
上药无异于第二次挨打,其难熬程度甚至比挨打更甚,谢霆锋先用棉签一点点处理了破皮的部分,然后在手心挤了药膏,一边帮伟霆揉开肿块一边将药膏均匀涂抹,伟霆疼得呲牙咧嘴,挨打的时候因为赌气能忍住眼泪,现如今剧烈的疼全部涌上来,偏巧大师兄又不知道下手轻点,生生将他的眼泪逼了出来。
陈伟霆想就饶,却扭扭捏捏地说不出口,meko又凑过来,用自己脸颊的软毛讨好似得蹭蹭伟霆的脸,它见着主人的泪,就伸出舌头去舔,伟霆疼得狠了忍不住呻吟,它也呜呜咽咽地低声叫唤,谢霆锋用劲有增无减,伟霆眉头皱得更深,meko的呜咽变得大声,竟演变成发威前的警告。
谢霆锋还不停手,meko一下挣脱了伟霆的怀抱,冲上去对着霆锋狂吠,霆锋也是一愣,陈伟霆吓得立刻抱回meko,惩戒性轻轻拍了它一下,meko极有眼色的闭了嘴,于是气氛又在沉默中尴尬起来。
“我可以吃零食吗?”噜咕咕一连串的奇怪声响从伟霆肚子里传出来,他实在饿得发慌,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说完自己就后悔了,大师兄从来都不许自己吃零食的,这时问简直找打。他下意识闭起眼睛绷紧臀部肌肉,等着大师兄的巴掌。
“不可以。”谢霆锋语气淡淡的,依旧不紧不慢地揉搓伟霆的伤臀,他尽量控制力道,又怕揉不开有内伤,也累得一脑门密汗。陈伟霆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巴掌,才敢稍稍放松,霆锋似乎察觉到师弟的失落,心一软又说,“现在不可以,等你伤好了,允许你吃一点。”
谢霆锋也觉得自己好笑,看到伟霆喜欢的零食总忍不住买一点回来放在他房间里,却不许他吃,游戏光盘也是一版一版的掏回来,却不许他玩,明明心疼得很,却还要冷着脸装凶教训,明明知道他怕疼,该打的时候却也绝不手软,对这个小师弟,总是忍不住想宠爱,但心里也明白,要想他好就必须严格管教。
“忍着不许叫,隐忍才能成事,知道吗?”伤处揉得差不多,谢霆锋终于停手,他用毯子盖住伟霆下半身,坐在边上开始一本正经的说教。
“大师兄,你是不是很忙?”嘴里的糖融得差不多,伟霆咬了咬牙,突然打断了师兄的话,他最终还是正视了自己内心所想的,大着胆子吐露心声,“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忙的话,可以不用照顾我了...半年都没工作,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谢霆锋叹气,又舍不得再对他动手,耐着性子引导他:“你这顿打,真算是白挨,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师兄又要说我胡思乱想吗?我这么大了,自己的处境还能看不清吗?”陈伟霆不听话,只由着自己想法继续说,全然无视了师兄越来越铁青的脸色。
“五十板子,等你意识到自己错,再来找我,恩?”那些说教道理已经重复了无数遍,奈何伟霆还是这样敏感脆弱,霆锋知道怎么骂怎么打都是无济于事,只得用实际行动让他自己体会,尽管这需要一点时间,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的小师弟一定能想通。
陈伟霆本想好好和师兄讨论,奈何师兄不接他话,犹如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他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既然已经搬来了,总不能还蹭吃蹭喝不做事,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大师兄,你家缺保姆吗?”
“还想偷懒?明天跟着我去公司,落下的课给我统统补起来,你哥宠着你,到我这儿可没这么便宜的事儿,还有,六点晨跑你敢迟到!”谢霆锋听罢又好气又好笑,使劲儿点了点他的额头,小孩子慢慢教,他不心急。伟霆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咕噜噜乱叫,霆锋心疼伟霆少吃了一顿,他照着伟霆臀部轻拍了一下,吩咐道:“好了,你休息一下,一会儿下来吃饭。”
说罢急下楼准备晚餐去了。
让我水一下,sorry各位,忍不住太萌了!
等等和meko

陈等等你竟然如此坦诚,每天被师兄带回家打



第十四更:春晚前后的过敏梗
2015年对于陈伟霆和他的粉丝来说,无疑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丰收年,2014年热播的古剑奇谭为只是一个小配角的陈伟霆狂揽了诸多殊荣,他热情圈饭的性格和专业认真的工作态度也为广大媒体传颂,甚至连央视春晚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行程越排越密,他也成了空中飞人,只是他再也不是从前在机场可以把行李车当滑板玩的小透明,而是走到哪儿都有一片粉丝尖叫和拥簇的大明星。
反扣的鸭舌帽下黑超遮眼,大大的口罩掩去他半张脸,千鸟格的羽绒服被他穿得有款有型,一双细长笔直的腿因为拥挤只能随人流迈开小碎步缓缓前行,他个子高挑,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众,伴随左右的大伦哥拉着他的手臂引他前行,让全副心思都在女皇身上的伟霆不至于摔倒。
“陈等等,春晚你会去吗?”粉丝们难得见到偶像,忙不迭地问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伟霆边走边和粉丝拉家常,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引发感冒,嗓子黏黏的,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闷闷地从口罩下面传出来:“窝也不知道啊,在微博刷到消息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赶紧打电话问公司,他们说还在接洽,我也好想去沃,我们一起等官方通知吧!”
粉丝心疼他强打精神,关心的话语戳到他心窝:“陈等等,你脸色不太好,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哇,我包成这样你都能看到我的脸色,窝的女皇都是透视眼吗?”伟霆一暖,口罩下的嘴角不经意弯起弧度,却故意要和粉丝撒娇,撇头轻哼,眼里满是得意。
粉丝见他一副嘚瑟的小表情,也忍不住要调侃他:“你的眼睛里有血丝,昨晚又熬夜刷微博了吧?我们看到你的在线记录了,四点还没睡呢!”
陈伟霆熬夜露馅,下意识偷看了边上的大伦哥一眼,大伦转而狠狠瞪了他一眼,顾着他面子也没发作,只是拽着他胳膊的手紧了一下,掐得伟霆咬了牙。粉丝见他神色古怪,狐疑地看向大伦哥,伟霆怕大伦乱说什么,急忙接过话题抱怨:“我不发微博你们又刷陈伟霆缺乏症,我发微博你们又刷网瘾少年,窝的女皇都好难伺候。”
一个一直安安静静待在旁的齐刘海小女生终于在大家的欢笑中鼓起勇气,抬手递了一根香蕉过去,她红着脸细声细气地说“给你吃...”
陈伟霆停了脚步,双手接过那只香蕉,连续干了几班飞机,一早上都没能吃上几口,此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要换做从前,恐怕三两口这根香蕉就下肚,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过敏的这一个月内大伦哥对自己看得极严,三天前就因他多吃了一点粉丝送的零食狠狠罚了他二十班子,疼得直跺脚,那嵌在肉里的疼到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大伦哥我想吃这个...”陈伟霆实在饥饿,他可怜兮兮地拿着香蕉询问大伦,料想着在粉丝面前他总不会拂自己的面子。
“不可以,你在生病。”大伦伸手直接抢过香蕉装进书包,拒接的语气不容置喙,陈伟霆当即撅了嘴不高兴,却也不敢反抗,蒙头继续往前走。
粉丝察觉到自家偶像和偶像不离身的保姆伦之间微妙的关系,看在黑帮电影里叱咤风云的霆哥,在仙侠世界里纵横披靡的大师兄,如今倒像是个被奶爸呵斥不准吃糖的小孩子一般委委屈屈,也纷纷表示被萌得不轻。
大伦哥一句生病引得在场少女泛滥了玻璃心,纷纷又向这个被家长管得死死的小朋友投去同情的目光,心疼的哀声此起彼伏:“等等你千万注意身体啊,看到你带病上节目我们真的好心疼。”
“只是一点点小感冒,里们不要担心我,里们也要注意保暖,补药像我一样生病哦~”陈伟霆装得轻松,仿佛真的只是今天吃了药明天就能痊愈的小病痛,他向来都是那样,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关心自己的人担忧。
偏巧他又最不会照顾自己,唠叨了无数遍的按时吃饭,好好休息,不要熬夜,当面总是乖乖巧巧地点头答应,转头又是那样,一点也没改正错误的打算。粉丝说得多了也知道没用,纷纷转头去摆脱大伦哥监督:“大伦哥帮我们好好照顾等等。”
“他要肯听话就好了。”大伦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没事的大伦哥,不听话就揍,女皇支持你!”粉丝说着笑,故意调戏伟霆,陈伟霆吃不住她们这样把自己往沟里推,忍不住抗议:“喂,我还在这儿呢,你们站哪边的?”
于是大家又都哄笑一团,一路说着将他送入关内,挥手说了再见也不甚在意。那些玩笑话倒弄得陈伟霆浑身不自在,没了女皇的庇护他就变得紧张起来,随时提防着大伦抬手的举动。
入了关上了机,大伦坐在伟霆边上,他铁青着脸色讯问:“威廉,昨天晚上四点还在刷微博?”
陈伟霆心知有错,但听着大伦这样的语气,总觉得不舒服,再加上刚刚他又没收了自己的香蕉,陈伟霆越想越生气,自己粉丝送的,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一根香蕉罢了,又不是什么垃圾食品,为什么不能吃?他故意别过脸往窗外看嘟嘟囔囔地和大伦吵嘴:“马上要七百万了,我要删僵尸粉,你不觉得点开粉丝全是一堆僵尸粉很low吗?”
“那就可以不休息了?今早六点起的,你晚上就睡两个小时?不要忘记你还在生病!”大伦很想骂他,但在公众场合总是得压着火气,他抓住伟霆的手翻过来,用自己的手掌象征性抽了他一下。
“怎么能怪我,你都不给我吃饱,晚上饿了当然睡不着了!”陈伟霆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立刻把手藏在背后,不肯再理会大伦哥。
大伦哥叹了口气,这几天伟霆的辛苦他看在眼里,因为过敏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进食,摄取的蛋白质跟不上体力的消耗,时常都听到他的肚子在咕咕乱叫,大伦哥虽然心疼,但尊照医嘱也不敢给他多吃,此时他一说饿,大伦哥立刻败下阵来,好声好气地哄:“你皮肤过敏,呼吸道感染,营养师要你暂时断食调养,你说得好像我虐待你似得。”
“我饿,一根香蕉都不给我!”伟霆和大伦相处多年,对他总有种对亲哥哥的依赖,也不藏着自己的情绪,跺着脚耍赖。
大伦终于还是斗不过,从背包摸出香蕉递给他:“赶紧垫一下吧,一会儿还有通告要赶。”
陈伟霆完全没有把营养师的话放在心上,大伦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把香蕉剥了皮直接塞进嘴里,他塞了满嘴来不及咽下,嘟着嘴不停咀嚼,张嘴又想说话,含含糊糊地说:“大伦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过敏是小问题,过两天就好了。”
大伦哥摇了摇头,见他这样乐天主义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起身去上厕所去了。
空中小姐热情洋溢,大伦哥前脚刚走,后脚给伟霆送上头等舱附赠的午餐和红酒,陈伟霆一根香蕉落肚,暂时顶住饥饿,他也知道自己过敏不能乱吃,本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大伦哥还没吃过午餐,又担心他食量大一份不够,自己不吃也不要浪费,便一同要了下来。
空姐走得急,不慎将盘中一块鹅肝掉在地上,伟霆唯恐她耽误后面的乘客用餐,遂礼貌地表示可以自己处理。
于是大伦哥上过厕所回来,正巧看到陈伟霆拿着餐具,餐具上还叉着一块鹅肝。
“你在干嘛?”大伦哥的怒火彻底燃了起来,他猛地一巴掌拍在伟霆手背上,力道大的居然留下一块红色印痕,刚刚捡起来的鹅肝又掉在了地上,陈伟霆还没来得及反应,大伦又朝他吼,“没找到过敏源之前,这些东西你现在不能吃!”
关心则乱,大伦太关心伟霆的健康,所以也顾不得查找事情的真相,他只顾着看到眼前的情况,而陈伟霆又觉得大伦不信赖自己,一个成年人怎么会这点意志力也没有,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大伦哥凭什么这样认为自己,所以他没有解释,只是瞪着眼睛和大伦对视。
脸上的小疙瘩越发痒起来,陈伟霆下意识伸手去挠,大伦哥气得又一巴掌拍上去,怒道:“别挠,挠破了怎么办!让你不要乱吃东西吧,你看,又发作了!”
陈伟霆又痒又难受,他觉得胸口闷闷地发痛,有些喘不过气来,而眼前的场景渐渐变黄模糊,突然头晕目眩四肢发软,一下就失去了知觉,重重倒在椅子上。
一趟机飞得惊险万分,偏巧这次又只有大伦跟着,伟霆突然休克弄得他措手不及,脸上的愠怒立刻被担忧取代,他也顾不了被红酒溅得满身,急抱着伟霆大喊救命!
飞机飞在半空,距离目的地北京还有半小时,机上也无施救人员,空姐只得为伟霆申请了氧气罩,安排他到独立的休息室里卧躺。
陈伟霆没来得及做发型,略有些偏黄的头发柔顺地贴在脑门上,密布了红肿疙瘩的脸颊也因为多日没有正常饮食瘦得微微凹陷,氧气罩都能盖住他大半个脸,他面色苍白,眉头紧紧蹙着,静静躺着一动不动,他骨架很大,将一张床顶头顶脚都沾满了,可身上却没有多少肉,抱在怀里都是骨头,硌得人生疼。大伦哥一时没了主意,唯一能做的就是脱下外套给他盖住下半身,这个孩子,说多少遍也不肯穿秋裤,大冬天上面裹得倒厚,下面永远都是单裤。
大伦哥握着伟霆冰凉的双手企图帮他捂热,伟霆昏迷中猛地抖了一下,放在脚边上的包被他弄翻在地,失魂落魄的大伦这才想起w-team早有准备,自从伟霆过敏后大大小小的应急药物都放在他背包里以防万一。
大伦颤着手从包里找出盐酸肾上腺素药剂和针具,按照之前和医生学的手势做好准备,他抓着伟霆的胳膊推针,但毕竟第一次操作,紧张得出了一手的冷汗,他推针的技术似乎不怎么好,因为怕针头断在肉里所以推得很快,疼得伟霆轻轻哼了一声。而后他又将伟霆的裤子褪下一半,为他肌注抗组织胺的药剂,伟霆屁股挺翘肉多,大伦试探性扎了几针才寻到正确位置,堪堪将药注射进去,虽然过程坎坷,好赖是完成了急救,大伦费了半天劲也把陈伟霆折腾得够呛,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
“大伦哥,你想谋杀窝啊...”他抬手拿开捂在脸上的氧气罩,有气无力地抱怨,他的嗓子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沙哑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大伦收拾着东西,回头见伟霆清醒些才稍松了口气,他将手搭在氧气罩上,半强迫半引导地将氧气罩戴回去,陈伟霆一句话没说完,趁着大伦哥没注意又把氧气罩拿下来,尽管每说一句话嗓子都痛得要冒烟,他还是要解释,他最怕大伦哥担心。陈伟霆说得很轻,但强迫自己开口:“大伦哥..我没有吃那个鹅肝..我可能..只是哮喘发作了..”
“我刚刚已经让空姐通知了地面,我们落地后立刻转医院急救,等你稍微好一些,我们就回香港找李大夫给你好好瞧瞧,这几天的工作咱们先推掉好不好?”大伦放下手头的事情回身坐在床沿,又把伟霆拿下来的氧气罩重新套上,他看伟霆这副病怏怏惨兮兮的样子,哪里还舍得怪罪,即便他吃了一整盘子的鹅肝,大伦也舍不得再骂他半句。
没等大伦哥的手伸回去,伟霆又自作主张地把氧气罩褪下来,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在娱乐圈起起伏伏十余年,才得来如今的机会,他深知这些工作都得来不易,他视之如命,而粉丝于他,更重过生命,所以他宁愿不吃不睡也要努力把工作做到最好,为的是让支持他看重他的女皇们不会失望,他一听到大伦要推掉他的工作就激动起来,扯着沙哑的嗓子努力喊出声:“不,我没事,不要推掉我的工作!”
伟霆的心思大伦又岂会不知,跟在他身边也有些年头,陪他历经过风霜雨雪,也陪他享受过前呼后拥,大伦此刻只有心疼二字,这么多年的陪伴,他已然把伟霆当做他的亲弟弟。大伦叹了口气,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伟霆的脑袋,又想去帮伟霆带好氧气罩,他动作轻缓,言语柔和,和平时打得狠了哄着上药时的语气如出一辙:“你先别说话了,你现在这个状态也没办法工作,听话好不好?”
氧气罩还没带好,伟霆一侧头就是不肯安生,他的眼睛很清澈,即使近视加散光,即使看多了人情世故,依然还如初时那般清澈,真诚地可以激荡人心,他就这样一直盯着大伦祈求:“我可以的!好不容易我才可以有这么多机会,我不想浪费,大伦哥,你让我试一试吧!”
“好好好,你别激动,现在给我乖乖躺着,等李大夫看了再说。”大伦被他盯得软了心肠,不过依旧没有放弃要帮他带好氧气罩,陈伟霆又换了姿势,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带那氧气罩,氧气罩里有股难闻的药水味,闷闷的总比不得外头的空气新鲜,带着氧气罩他难受得紧,是故不肯戴。
“李建国只会往重了说,好显示他医术多厉害,大伦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没事...”陈伟霆嘟囔着嘴慢悠悠地吐槽,李建国是谢霆锋聘请的家庭医生,他原是美国人,来中国定居后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接地气的名字,还引以为豪。李建国是霆锋多年好友,他看着伟霆从新秀出道到如今众星捧月,霆锋责打伟霆也多是这位李大夫给治的伤,所以李建国对师兄弟俩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他的医术虽然高明,却极少放轻手脚去治,总要弄得病人惨叫连连才肯罢休,所以伟霆在背后也不怎么尊重他,张口闭口就是李建国。
大伦听罢也难免失笑,他见伟霆已经有力气吐槽,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他又怕伟霆休息不够再度休克,也不接他的话茬,按着他的肩膀硬要给他戴上氧气罩,陈伟霆哪肯罢休,使劲挣扎就是不如大伦心意,大伦无奈举了巴掌,翻起他的腰,照着伟霆没有挨针的那瓣臀轻轻落了一巴掌,伟霆愣了一下,还是不肯乖乖就范,大伦哥狠了狠心加重力度,在同一处又落五下,伟霆瞪圆了眼睛怕得动也不敢动了。
氧气罩再度盖下来,伟霆还是下意识躲了,于是他立刻又受到更重的五下惩罚,大伦将巴掌危险地放置在伟霆的屁股上,呵斥道:“听话!你再敢闹?”
陈伟霆很识时务地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不闹了,在巴掌的淫威下他最后还是选择屈服,大伦哥又帮他要了一床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伟霆乖顺地任人摆布,然当大伦哥以为他似乎没有大碍之时,他却又发作了。
飞机降落带来的气压再次诱发伟霆的哮喘,大伦被迫呆在座位上不能起立,只好眼睁睁看着伟霆呼吸越发急促起来,飞机落地后大伦的第一反应就是抱着伟霆去找空姐,火急火燎地把人往医院送。
上飞机前还活奔乱跳的陈伟霆现下正戴着氧气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由医生护士们推进急诊室,公司陆续有人赶来,按伟霆现在的影响力不招来记者是不可能的,一切须得有人提前安排,免得见报乱写,正当大家都乱成一团之际,又有一个人不嫌事大,偏要过来凑热闹。
大伦在医院见到谢霆锋的时候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距离下飞机才一个多小时,这位大忙人就这样出现在医院里,身边还跟着一个外国医生,两人神色凝重,迈着步子风尘仆仆地朝大伦走过去。大伦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谢霆锋皱着眉开门见山地质问,开口就是陈伟霆:“伟霆怎么了?好端端怎么会过敏?”
“是我不好,我应该对他再严厉一点,如果我禁止他吃零食,他就不会过敏,如果我监督他按时睡觉吃饭,他的抵抗力也不会那么差,如果我强迫他多穿几条裤子,他也不会感冒,我...”大伦大伦懊恼地直拍自己大腿,只怪自己没能照顾好他,他话还没说完,谢霆锋一抬手点了点手腕上的表,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废话,一字一句地重申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他干了什么,不是你干了什么!现在给你十分钟!挑重点说!不许隐瞒!”
谢霆锋自己身上也带着伤,他在片场做危险动作时不慎划伤了手臂,刚让李建国处理过,接到伟霆休克的消息急急忙忙就请了假赶过来,他神色凝重,满脑子都是小师弟的安危,哪里有心思听大伦这不清不楚的自责,是以说话也带着气,咬着后槽牙的样子直让大伦也怕得咽了口口水。
你好,我是伪更~
活色生香小番外发了三遍吞了三遍也是醉了,就先不发了,过敏梗更了一半还没更完,等我更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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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霆锋自己身上也带着伤,他在片场做危险动作时不慎划伤了手臂,刚让李建国处理过,接到伟霆休克的消息急急忙忙就请了假赶过来,他神色凝重,满脑子都是小师弟的安危,哪里有心思听大伦这不清不楚的自责,是以说话也带着气,咬着后槽牙的样子直让大伦也怕得咽了口口水。
经过紧张急救,再次被护士推出来的陈伟霆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他需要每隔二十分钟注射一次盐酸肾上腺素药剂直至确定彻底脱离危险。这会儿嘴唇紧抿眉头深蹙,苍白的脸色被刺目的闪光灯打得更加病态,蹲守多时的记者一拥而上争相拍摄,多亏工作人员拼命维护秩序,病床才得以缓缓前行。
谢霆锋不便在媒体面前现身,他戴上口罩墨镜悄悄躲进病房,大伦哥搓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斜眼偷瞄霆锋,见他黑超遮面,双手环抱端坐椅上,俨然一副大家长的姿态,心里也暗自后悔刚才说得太多,只怪那谢霆锋气势逼人,眼神一睨就迫得大伦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尽数都说了。
相比神情凝重的两位,一旁翘着二郎腿的李建国显得悠闲多了,院方提前送来的病患资料他只蹙着眉头翻了几下便丢在一边,顺手又拿了个苹果旁若无人地啃起来,谢霆锋嫌弃地撇了他一眼,终忍住了没有说话。
陈伟霆被推进来的时候眯着眼睛半昏半醒,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在无意识地轻轻扇动,原本柔软的毛发因为疼痛湿成几缕贴在额上,氧气罩上结满了点点水汽,那玩意儿显然弄得他很不舒服,他慢吞吞地抬起手,想要把氧气罩摘掉。
大伦唯恐他再犯傻,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臂,塞进被窝里掖好,他触手摸到伟霆不正常的体温,又惊了一跳,漏眼看向谢霆锋,却见他还坐在那里半点反应也无,只是整个人的气场又沉了几分。
李建国耍帅跳了一下,远距离将苹果核投射到垃圾桶想引人注意,可惜护士们十分专业地鱼贯而出,没有一个回头的,于是他只好憋着嘴蹭到病床边,发挥医生的老本行,来来回回地开始折腾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陈伟霆。
李建国掀开被子角,撇了一眼伟霆的九分紧身裤直摇头:“这么冷的天,你就这么让他光着脚踝?”
大伦哥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他无意识地搓着手,全副身心都在伟霆身上,脑筋短路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只得木讷地实话实说:“他不肯穿...”
“他不肯穿你不会逼着他穿啊?你是助理,他受凉感冒你难辞其咎!”谢霆锋突然插话,他倏地从座上站起来,墨镜摘下露出凌厉的剑目,他走路带风,三步逼近大伦,近乎于吼的质问把清醒着的两人俱吓了一跳。
“吵死了,再吵出去!”李建国正翻看伟霆的眼皮,手一抖险些戳进眼球里,他撇了撇嘴狠狠剜了霆锋一眼,推推搡搡着就要把人扔出去:“说你呢,你杵在这儿干嘛?你还是师兄呢!你有资格说别人?”
谢霆锋不肯走,站在病床前任谁都拖不动,李建国试了几次未果,愤愤地抄起放资料的文件夹对准他手臂上包裹的白纱布就是一下子,谢霆锋疼得咧了嘴,闷哼融在喉咙里,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小师弟身上挪开一会儿,死死盯向李建国。
“咳咳。”抵不住霆锋炽热的目光,李建国佯作咳嗽,把头扭过一边假装没看见。
陈伟霆脑袋翁翁直响,耳边模模糊糊的吵闹激得他头疼欲裂,睡梦中大师兄的声音愈近愈远,自他独自来内地发展后,已经好久没有亲耳听到了。早先知道今年公司年会会在北京举行,他已经兴奋地筹备了好久要和大师兄叙旧,谁料日子近了反遇上这样的事情,只怕重逢叙旧也会变成算账现场,身子没顾好左右都是一顿板子逃不掉。
他吃力地撑开眼皮,入目的影像模模糊糊,确是师兄无疑,他有点恐惧,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于是被窝下的手悄悄挪到大腿,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从氧气罩下传出来。
李建国敏锐地察觉到伟霆苏醒的征兆,他巴不得早点让霆锋危险的视线从自己身上转移开,他瞥了霆锋一眼,探手就去摸伟霆额头,那温度实在烫得有些吓人,李建国重手朝伟霆脑门拍了一下,口气凉凉地怪责:“感冒诱发呼吸道感染,接触不良源诱发过敏,哮喘诱发休克,血糖低,高烧不退,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挺有一手啊,以前真小看你了,陈伟霆。”
陈伟霆本就高烧头疼,他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倒没觉出疼来,只是耳鸣更甚。他垂着眼被那一条条病状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嗫嚅着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人影已经冲过来捏住李建国的手腕愤愤不平:“你干嘛打他!”
“大师兄…”兴奋的语气也没能掩住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陈伟霆病中还是天旋地转,他下意识抬手去扯离他最近的李建国。
“喂,找你啊。”李建国没好气地给了霆锋一个恶狠狠的白眼,顺便一把甩开他禁锢的手,他一边轻轻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腕,一边用屁股把霆锋往伟霆病床前顶。
谢霆锋听到伟霆那一声大师兄,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放下,随即又恢复了以往冷漠酷炫的状态,他插着口袋不经意地用手蹭了蹭鼻尖,看也不看伟霆一眼,直接侧过身子从李建国身后擦过,准备离开病房:“你在这儿,我回去了。”
李建国不肯放他,抱着手臂身子一横,直接挡住了霆锋去路,他眼睛盯着谢霆锋,话却是说给陈伟霆听的:“哼,也不知刚刚是谁,宁可得罪导演也要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疯了一样嫌司机开的慢,堵个车和要他命一样。又是谁啊,在病房里大呼小叫地,怎么敢也赶不出去。”
“闭嘴。”霆锋双手紧捏成拳,他咬着牙轻声警告李建国,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李建国很识时务当即闭了嘴,却没打算放过这个刻意装疏远的不合格师兄,他眼角一瞟,发现霆锋被自己打了一下,手上缠着的白纱布里居然渗出了星点血水,他向来下手极准,这回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伸手过去偏偏就捏住霆锋伤的那处,霆锋没防备,一下被疼得皱了眉头。李建国在心里偷笑,捏着伤口的力道又重了一分,抓着他就要把他往伟霆床上摁:“你先坐下,你的手伤又崩开了,我要帮你重新包扎。”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你帮我看着他,别让他再给我惹是生非了。”谢霆锋耍狠想挣开,可那医生就是懂得捏住什么地方叫他最疼,霆锋使不上力也不敢乱动。他反抗了一会儿发现无济于事,只得认命地坐在床上,任由医生帮他重新包扎。
“我是医生,不是看护,ok?”李建国刻意闪开一个角度让伟霆看见霆锋的伤口,尽管他下手很重,但好赖动作迅速,疼也不过刹那的功夫。
“恩,没区别。”谢霆锋忍着疼,非常淡定地回他,那语气平静地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一样,弄得李建国语塞,只好加重力度给予报复。
“李大夫,你动作轻一点...可以吗?”陈伟霆一双晕着水汽的桃眼微微泛红,他小心翼翼地拽着李建国的衣服,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谢霆锋皱着眉头的样子,心知李建国又在公报私仇了,自己的师兄,总是心疼的。
谢霆锋心里有一丝感动,他抬头盯着伟霆看,虽然没有言语交流,但眼神接触,暖意融融,包含着无限爱怜。
“喂,我明天带他回香港,这里我不熟悉,信我就把他交给我。”李建国做完手上的事,又去摸了摸伟霆额头,这才隔断了师兄弟二人的对视。
霆锋没吭声,一直站在边上傻眼的大伦突然说话:“他这几天还有几个通告,威廉说他不想推…”
“推了,马上去订机票。”又是毫不留情的打断,伟霆病重至此,霆锋怎么会舍得他再去拼命,是以当即下了命令,大伦被他噎得愣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木讷地盯着伟霆,伟霆已经把氧气面罩也扯了下来,他动了动嘴刚要解释,谢霆锋抬手一指晚上的手表,就和李建国道别:“我走了。”
“我看了你的剧本,这几天杀青戏难度很高,我不在你行吗?”李建国追着他还是不放心,霆锋哪里理他,撇了他一眼不吭声继续往外走,李建国只好讪讪地嘱咐:“拍完赶紧回来,我给你好好检查一遍!”
谢霆锋突然停下脚步,转而看向陈伟霆,三两步跨回伟霆身边坐下,扯住他的耳朵在他额头轻轻拍了两下,半宠溺半责备地警告:“你,记账,不听话,翻倍,恩?”
说罢没等伟霆回话,谢霆锋又看了看表,叉着腰踌躇了几步急奔出去,一刹便没了踪影。陈伟霆舍不得师兄离开,他费力地从被子下把手伸出来,想抓着师兄不让他走,没想动作一慢抓了个空,手指停留在半空,颤抖着慢慢落下,覆在床上师兄坐过的痕迹上,陈伟霆垂着眸讪讪自语:“师兄...我不想推通告...”
工作狂人陈伟霆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耽误工作,他苦口婆心地列举了十多条理由祈求李建国能让他留在内地治疗,甚至不惜让步,表示愿意天天挨针喝中药,只是所有的理由在他那一脸迅速冒起来的红疹子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大伦没收了他的手机,又背着他把近期的宣传全都推了,然后半哄半骗地把他一路拖回香港,强逼着养了几日。事实上直到他躺在病床上被再次推进手术室之前,还天真地以为等出了这道手术室的门,就要换衣服赶飞机去湖南录制快乐大本营,对于粉丝满满的期待,他宁死也不愿辜负。
手术很顺利,伟霆突发的过敏症状得到暂时缓解,出了危险期就可以不用每隔二十分钟就往屁股上扎针了,但因暂时未找到过敏源,李建国断了他的饮食,采用输液的方式去补充营养。本就少肉的手背满是针眼,硬邦邦地肿起来像个没熟的小笼包子,屁股上虽然不用再打,但前一日的摧残后遗症令他叫苦不迭,肿胀得碰不得床,大伦好心帮他拿个软枕垫着,原本就挺翘的臀瓣肿了一圈,又被枕头垫高,伟霆的腰部吃不着力悬在空中,不一会儿就忍不住要乱动,反正就是怎么躺都不舒服,只能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着。
陈伟霆看着大伦不疾不徐地替他整理出一堆药物,半点赶时间的样子也无,心底一丝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大伦哥,再不出发可能会赶不上晚上的录制哦。不是已经谈好了吗?去晚了要赔钱的沃,好多钱沃,mani姐要骂我的。”
“你都这样了还想去工作?”大伦手上继续着工作没停,心知瞒不过他,也就照实承认了。
“大伦哥,你不会是帮我推掉了吧?”陈伟霆两手扶在耳边,震惊地张大了嘴,大伦无奈点点头当是回应,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会不知他心里所思所想,只是生理上的病痛实在不能支撑他做更多,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一定能做到的。
眼前这个孩子,十年的坎坷一路而来,谩骂嘲讽、挫折磨难铸就了他的坚韧,更教会他什么叫做珍惜来之不易,当外界报纸杂志对他毫无保留地抨击否定,是否只有在上网浏览到那一条条爱你支持你的时候,才让他有理由说服自己,所做的那些努力并没有白费,至少有人看到,哪怕少数,也值得庆贺,故于他而言,粉丝更比得上爱侣,一时一刻也不敢忘记。
“我的粉丝...会很失望吧...这次真对不起她们...”伟霆知道自己反抗无力,大张的嘴巴慢慢合拢,他颓然靠在枕头上,双眼低垂黯然失神,捏着被单喃喃自语。
大伦心疼了,他将语气尽量放得缓和,分了些药片和水一起递给他,摸了摸他的脑袋劝慰:“我帮你和她们交代过了,她们都很乖。倒是你,快把药吃了再好好睡一觉。”
陈伟霆双手接过,想也不想仰头将药片吞了个干净利落。大伦一愣竟有些不习惯,以往哪次不是费尽口舌连哄带吓地才给他喂下去,准备了一大堆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已经一口气喝完整杯的水,正睁大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大伦哥,可以把手机给我吗,我想和他们说几句话,她们肯定要担心我了。”陈伟霆身子微微前倾,也顾不得身后的伤,盯着大伦暂放在桌上的手机挪不开视线。大伦不上当,冷冷哼了一声抓起手机藏进包里,虽然心疼但也吸取了教训绝不纵容。伟霆又往前挪了一点,锲而不舍地祈求:“我就想看看她们,就看五分钟,好不好?”
伟霆一双桃眼叫人怜爱,多看几眼已经心软,大伦深受其害,匆匆撇过不再与他对视。大伦强行把他按在床上,一边仔细掖好被角,一边耐心哄着:“不行,你现在必须休息了,六号春晚彩排,这机会难得,你该好好养足精神,不想让你的粉丝担心你,立刻给我闭眼睡觉,到时能健健康康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比你现在说什么都强。”
“三分钟!窝保证就三分钟!”伟霆哪肯妥协,就仗着自己病重大伦哥舍不得教训,趁大伦不注意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抓着大伦衣角死死不放,于是才刚被裹严实的被窝又瞬间被弄乱。
大伦气急,抓住伟霆的手翻转摊平,甩开巴掌啪的一声落在他手心里,伟霆疼得下意识要往回缩,大伦紧了手劲不放他,继而又是连着三下责打,扇得他自己都觉得虎口发麻皮肉刺痛,再看掌心也是一片通红,伟霆红着眼委屈地似乎快要哭出来,他撇撇嘴安静下来,大伦这才放了他。
“你再闹?”大伦帮伟霆揉了揉手腕上的青紫抓痕,重新塞进被子,伟霆自知维权无果,只好自暴自弃地闭着眼,任由大伦摆弄自己,期间大伦手重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处,他也赌气不叫唤,只将眉头蹙得更深,他嘴唇煞白,小脸也因断食多日消瘦了一圈。气氛凝滞尴尬,大伦怕他憋出内伤,只好缓了语气去逗他:“知道你的粉丝唱你什么吗?威廉威廉小病包,威廉威廉长不高~”
“大伦哥!”陈伟霆红了脸,鼓着腮帮子打断那羞人的童谣,只是病中的伟霆再怎么装凶也是一副小绵羊的模样,虚虚弱弱地叫人怕不起来。
大伦忍俊不禁,出门前也不忘警告:“我告诉你,手机的事儿啊,想都别想!”
陈伟霆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装生气,待听到关门的声响才探出头四处张望,确定没人之后艰难地从床上翻下来,扶着自己的挂瓶去关窗,甚至连窗帘也要拉得严严实实。
举步都疼,不肖十分钟已经把自己折腾地满头大汗。陈伟霆重新回到床上,他偷偷摸摸从枕头套里掏出老早藏好的手机,等待开机的时间格外漫长,病房静谧,砰砰砰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熟悉的界面跳转,陈伟霆心存内疚,他竖着耳朵唯恐被人发现。门外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伟霆一颗心紧张得提到嗓子眼儿,抖着手立刻把手机关了,猛地塞回枕头底下,自己蒙头装睡。那脚步声慢慢靠近,又慢慢走远,消失不见,伟霆这才长出一口气,犹豫着又掏出手机打开,顺手就刷起了微博。
果然满眼都是女皇们对自己的嘱咐,看着她们又哭又笑地艾特自己,安慰自己,不知不觉两行眼泪就簌簌而下了。说来也奇怪,因为眼干症,小时候被哥哥打得狠了才会哭,长大了更吝啬眼泪,在师兄皮带底下也没有流泪,可自从遇到了这群女孩,每天刷开微博都会被感动得要哭,所谓的眼干症,也似乎不药而愈了。
每一条都只有一百四十个字不到,每一条都包含着从屏幕里呼之欲出的温馨,女皇们在担心他之余,也没有丧失逗比的本性,各个使了浑身解数要逗他开心,那些令他有好气又好笑的段子,让他不自禁看得入了迷,原先压抑的闷笑也慢慢放肆,变得明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阳光杯阻隔在窗帘之外,陈伟霆不知道日头已西斜。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伟霆笑得咯咯乱颤,竟无所察觉。紧接着一道白光刺目,伟霆长期处在黑暗中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忙抬手去遮,等好不容易睁开眼,定睛细看,一副臭脸怒不可遏的大师兄已经近在跟前,吓得他手一哆嗦,赶忙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谢霆锋电影杀青一刻也没有休息,紧赶着飞机回到香港,他得知李建国断了他的饮食,料想吃货师弟忍得辛苦,一定要在家煮了东西带来医院,才肯乖乖坐下让李建国给自己检查伤势。
他将手里拎着的大保温盒哐当一声砸在桌上,朝着伟霆一伸手,陈伟霆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老老实实地递上自己的手机。
“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本来就近视,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谢霆锋粗暴地拽过手机捏着,当着他的面狠狠摔在地上,轻薄的机身被砸得粉碎,零件飞溅。
陈伟霆小脸惨白,他不由往后缩了缩,不知如何回答。
“手机哪儿来的!大伦给你的?”谢霆锋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朝着他面上就是一记耳光,自己这样心心念念着师弟的病情,小心呵护着,偏巧正主就不当回事,拖着伤痛不肯好好休息,这样不听话,从来都不听话。
“我...”伟霆想说对不起,可是说不出口,大师兄棱角分明的脸颊近在咫尺,眼睛里的怒火好像真的能烧到他身上,令他周身难安。那一记耳光突如其来,打在耳鼓又引起耳畔嗡嗡作响的蜂鸣,陈伟霆只觉得大脑混沌,知道自己做错,却还是忍不住要委屈伤心,往常就算再顽皮,师兄也极少会打脸,更不会打得那么狠,不就是刷个微博而已,至于么…
陈伟霆捂着迅速肿起的脸颊,低垂了头,他嘴唇微微颤抖,抑制不住伤心。谢霆锋问话得不到回答,更是怒火中烧,看到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师弟居然还是这样一副颓然模样,气得失了理智,抡起巴掌又要往他脸上抽下去。
“霆锋,你怎么在这儿?”大伦气喘吁吁地扶着门,及时阻止了霆锋的虐打。
谢霆锋的手停在半空,紧握成拳,凌厉地目光又扫到大伦身上,他指着地上的手机碎片,咬着牙蹦出两个字:“解释。”
大伦强自稳了稳心神,他看了眼床上愣愣出神的伟霆,唯恐霆锋再动手打他,毫不犹豫地把罪责拦下来:“是我给他的,我怕他在这儿闷...”
“不是的大师兄,是我...”陈伟霆没等大伦说完就出言打断,大伦给他猛使眼色他也视之如未见,他知道师兄盛怒,却不愿大伦为他承担罪责,虽然他知道,今天落在师兄手上,怕是在劫难逃。
“你出去”谢霆锋已然心中有数,他一记眼刀飞过去,对着大伦下逐客令,大伦还欲再说,他嘴皮刚张开,谢霆锋又道,“还不走?”
大伦挣扎了一下,终于顶不住压力,叹了口气默默退出去。关门声响,谢霆锋用脚踢开碎片,坐在伟霆床前开始挽袖子,他周身气场骤冷,压着声音询问:“和师兄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大伦哥没收了我的手机,这是我...偷藏的...我怕无聊...就趁他不注意,从他包里偷了个手机塞枕头底下,趁他不注意就拿出来玩。”陈伟霆哆哆嗦嗦地回答,他看见师兄渐渐裸露的手臂,粗壮结实,却布满了淤痕,手腕处的纱布还没拆,是上回见面前刚刚受的伤,一时心疼得眼睛发酸,又想落泪。
谢霆锋不知伟霆心思,只当他是害怕,慢条斯理地问:“多久了?”
“两天了...”伟霆的声音也搀着颤抖,全副心思都在师兄手腕的伤上,他无意识地回答。
霆锋的声音骤大,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上次我交代的你什么?”
“翻..翻倍”陈伟霆被他吼得一个机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状况,终于想起现在不敢担心师兄的手腕,更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屁股,忙软了语气求饶:“大师兄,我屁股上都是针眼儿,一碰就疼,要不还是记账吧。”
“记账?行啊,下回再被我捉到,三倍!”谢霆锋不与他多废话,拎了他后颈的衣服将他从被窝里拽出来按在自己腿上,不由分说就朝着那两瓣肿胀的臀肉狠狠两巴掌。
陈伟霆没忍住痛呼,绷紧了臀部肌肉对抗疼痛:“过两天还要参加春晚彩排,大师兄能不能轻一点...”
“有脸说,多大的人了,一点自律性也没有,知道过两天要参加春晚彩排,还敢这么糟蹋身体?嫌自己好得太快是不是?”谢霆锋一边训斥一边落掌,一左一右不急不缓地轮流击打,伟霆的臀受了太多针扎,纵李建国技术再好也难免要疼,此时再受巴掌,痛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大师兄..疼”陈伟霆的声音带着哭腔,下半身也受不住开始挣扎,两条长腿踹着床板,谢霆锋强按他不住,巴掌从臀部挪到大腿根。
裤子被霆锋褪到膝弯,青紫臀肉映着方才留下的红掌印,有些地方泛起乌青,点点针头覆盖,看着就叫人身后发疼。霆锋也不忍心往他屁股落巴掌,就朝白嫩的大腿根下手:“我知道,疼就给我记住!”
疼痛并没有方才那样尖锐,伟霆很快平复下来,大腿嫩肉又怎么经得起连番捶楚,很快他又忍不住呻吟起来。
“不好意思霆锋,快本剧组打电话过来询问,是否可以请伟霆连线...就耽误半小时间...”“电话,没挂,那边导演等着回复呢。”责打又再次被打断,大伦捧着伟霆的手机冲进来连说一气,伟霆相见了救星似得忙点头,然后眼巴巴看着谢霆锋。
霆锋自不能耽误他工作,而自己也多是工作要做,半个小时等不起,这顿打也只得作罢,他盯着大伦看了一会儿,终于起身。
陈伟霆接过电话,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才敢接听,他强装镇定,用略带愉悦的语气和人对话:“您好,我是陈伟霆。”
“放在桌上的东西,热一热给他吃下去,李建国检查过了。”谢霆锋经过大伦身侧,嘱咐了几句又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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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没人催文,居然一个都没有~哼~里们不爱我了~哼~里们都不想看我的文了~哼~我就伪更~哼~
谢霆锋一走,病房里的两人俱松了一口气,大伦锁了门,忙上前抬起伟霆的下巴检查他脸上的伤势,过敏的面颊本就多生了一些红色的小豆豆,再经掌掴红成一片,看着十分骇人。
陈伟霆垂着眼帘呆呆地任由人摆弄,方才勉强扯起的笑容也瞬时间荡然无存,手机被他丢在床上,屏幕还显示在通话中,来电显示却是“小元姐”的字样。裤子要掉不掉地缩在膝弯处,大腿根的红肿被床单掩得若隐藏若现,他两臂抱着膝头以挨打后最疼的姿势蜷着身子缩在床上,脸颊埋进两膝之间,看不到表情。
大伦熟门熟路地从行李箱里翻出药膏,拉过伟霆想给他涂在臀上止疼,伟霆宛如石雕定在那里,大伦一时竟扯他不动。知他心里愧疚难当,索性让他疼个一时半会儿,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大伦叹了口气,端起霆锋留下的吃食出去寻微波炉加热。
病房恢复静谧,唯余时钟滴答,撒入窗内的夕阳余晖渐渐撤退,入夜微凉。伟霆裸着半身,大腿处激起鸡皮疙瘩,臀后火烧火燎的烫沉淀下来,变成难以忍受的钝痛,他故意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伤处,他在惩罚自己。
二十多个岁月的洗礼,十多年的娱乐圈闯荡,他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长进也没有,缺乏自律,任性妄为,逃避责任,当大伦拿着手机冲进来的时候,他明知是假却也合伙欺骗,脑中只闪现一秒的犹豫,心虚地盯了一眼大师兄,最终还是选择隐瞒以寻求即时的放过,大师兄抽在屁股上的巴掌实在是,太疼了。
大师兄要失望了吧,陈伟霆脑中全是大师兄,他手上缠着的绷带,他泛得通红的手掌心,他凌厉得不敢对视的怒目,他临走前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他对自己的每次责打,无论严厉得毫不放水的狠揍还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吓唬,都是为了自己好,这些年来,师兄对自己也是费尽心思,而反观自己,依然这么不懂事。
大伦从外头进来,端着香喷喷的菜肴,伟霆将头埋得更深,吸着鼻子偷偷抹眼泪,他瞥眼见到自己光溜溜的腿,这才红着脸想起要把裤子提上来,只是稍一动就触动了身后的伤,没忍住疼,呲着牙低吟。
大伦及时制止了他的行为,眼疾手快直接扒了他的裤子丢到一旁,伟霆羞赧急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耳根红了一片。大伦气急又心疼,本来他背着自己偷玩手机是要教训的,可看他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哪里还能下得了手,只好放轻了手脚把伟霆翻个身,掀开被子就着光裸的臀部喷些止疼药,边喷边教训:“你啊,在医院也不肯消停,挨了打也不肯消停,你就仗着我们都宠你,你就闹吧。”
“大伦哥,你猜大师兄,知不知道,我们骗他?”陈伟霆少有在上药的时候忍着不叫唤,这回却是一点呻吟也不曾发出,任由大伦帮他揉伤,他喃喃自语又自问自答,落寞的语气掩都掩不住,“大师兄知道的,他那么聪明,他只是没有拆穿。”
“大伦哥,我又做错了,我不该背着你偷偷玩手机,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吧。”他撑着身子翻坐起来,朝大伦伸了两只手,闭着眼睛等罚。
“你师兄不是已经打过了吗?”大伦舍不得打,轻轻拍拍他的手心,又端了热好的菜肴送到他手上,好笑地问,“怎么?自己也觉得打得轻了?”
“大师兄最近越来越忙了。。。”陈伟霆答非所问,盯着美味发愣,只想自己来到内地发展,好不容易离师兄近了些,却各自事忙没时间见面,直到自己病发才将师兄引来,但每一次都是行色匆匆,他甚至连句心里话也没时间和师兄去说,他多想和师兄汇报一下最近的成绩,让师兄摸摸脑袋,讨一颗糖吃,但每一次都惹得师兄生气,不快收场。
手里的饭盒装着他最爱的萝卜糕,师兄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出众,勾起他肚子里的蛔虫,他突然有些舍不得吃,就怕师兄被他磨光了耐心,是最后一次为他下厨。
大伦见他迟迟不动,拿过筷子塞进他手里,牵着他的手引导着夹了一小块送进他嘴里,哄孩子似得拍了拍他的背,柔声打趣:“吃点东西吧,你师兄再忙也总忘不了你这小馋猫。”
好在这场风波过后,陈伟霆总算肯乖乖地配合治疗,二月六日是春晚彩排的第一日,伟霆受邀出席,虽然脸上的红疹未消,但将养了这么多天,精神十分饱满,屁股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香港的天气和暖,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大伦哥的陪同下飞回北京,北京温度骤冷,大伦为他披了一件羽绒服御寒,可下身还穿着露着膝盖的单裤,瑟瑟寒风肆虐着他裸露的皮肤,冻得他嘴唇发白,机场聚集了大量等候多时的粉丝,伟霆看了看腿上的裤子,似乎现在换也是来不及了。
于是很快大量接机照片出现在了微博,陈伟霆休息时一条条翻看,满眼都是粉丝心疼地责怪他不懂照顾自己,陈伟霆感动之余也有些后怕,唯一的庆幸就是,大师兄没有微博,看不见这些。
一切进展顺利,大家都知道伟霆带病工作,对他格外照顾,只是他面上过敏不能上妆,只好就这么素颜出镜,站在两位本就帅气又精心打扮过的小鲜肉边上,显得苍白病态,于是微博上又是一片哀嚎心疼。
因着前几日实在病重无法出席活动,这几日好些了自然被安排得连轴转,再加上横店又有戏份要赶拍,陈伟霆分身乏术只好来回折腾,粉丝一批接一批地不离身,满心满意都在为他着想,伟霆知她们心疼,勤勤恳恳做事,没有埋怨过一声。从前做什么都是错,如今做什么都有人护,从前能忍着撑下去,如今更没理由懒惰,不为自己,也为粉丝。
陈伟霆和他的女皇们,就这样坠入爱河,彼此牵挂,而微博成了他们约会表白的地方,微博也成了陈伟霆日常最离不开的地方。
微博粉丝数一天天增长,眼看马上就要达到七百万了,以往的百万福利献过红唇爆过裸照,这次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新意,伟霆指尖划过女皇们各种撒娇卖萌求福利,蹙着眉头想了好久,终于决定要写一封情信给女皇们。
他没有额外的时间来做这件事,他只能挤出休息和化妆的时间,一笔一划地在小小的屏幕上编写自己的情意,有时又写得不满意,连着删了好几行,再重新写过,这是写给女朋友的第一封信,怎么能马虎呢。
大伦几次想没收手机,他就睁大眼睛祈求,只说这是写给粉丝的,是他一定要写的,只此一次就算挨打也不会退让的。大伦无奈,又舍不得因此而责打他,骂了几回只好妥协,与他约法算账,不准熬夜写,不准利用吃饭的时间写,不准在车上写。
陈伟霆攥着手机一个人歪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百无聊赖,趁着等开工的时间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笔,长叹了几口气又默默删除,写了几天他还是不称心,删删改改的正文也没剩多少字。
“在写什么?”谢霆锋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来,挨着伟霆坐下。
陈伟霆吓了一跳,不自禁往边上挪了一下避免紧靠大师兄,他看到突然出现的霆锋,一是激动二是紧张,长大了嘴还没反应过来,霆锋蹙了蹙眉头,往他头上敲了一个毛栗子,提醒晃神的小师弟,“哑巴了?”
“想给粉丝写点东西,快来不及了,大伦哥又不让我熬夜。”陈伟霆很不自然地接过话题回答,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开始抱怨大伦哥。
“从前让你写点报告你就叫苦不迭。”又一个毛栗子敲在伟霆头上,霆锋将伟霆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看,然后没收在一旁,让他的全副心思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霆锋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没有话和我说吗?我今天多的是时间等你。”
“师兄,我错了。”陈伟霆极有眼色地意识到师兄的变化,他不敢再坐,站起身对着霆锋低了头,他将手乖乖地负在背后,小心翼翼地认错,“上回,是我骗了你,那通电话不是快本剧组的,我...”
“我知道,还有呢?”谢霆锋打断了他,此番来寻他并不想专程来听他解释,“你照顾好自己了吗?”
伟霆闭了嘴,也不知师兄的问题该如何作答,他是真的没有照顾好自己,而且还照顾得很糟糕,他知道自己难逃责罚,弱弱地喊了一声:“师兄...”
谢霆锋也从座上而起,盯着伟霆慢慢逼近:“什么原因过敏?把自己弄成这样,我还没罚你呢,想逃?”
陈伟霆实在煎熬,他屏着呼吸不敢喘气,攥着拳头咬了咬牙道:“没想逃,是我乱吃东西导致过敏的,我自己不小心,师兄你打我吧,我认罚。”
谢霆锋瞥眼瞅了瞅伟霆身后问道:“屁股好点了吗?”
“没事了。”伟霆一阵尴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臀部,红着脸回答。
“那就过来趴好。”霆锋不露声色,点了点梳妆台吩咐,陈伟霆心一横,左右都是要挨的,他快步走过去,大腿刚巧卡在桌前,一弯腰臀部就依然翘了起来,霆锋又道,“规矩呢?”
谢霆锋是要他自己褪下裤子,陈伟霆心里明白,但真正要做还是那样艰难,毕竟上回被师兄这样管教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在内地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而如今,指不定休息时外头就有粉丝在蹲守。
空气凝滞了半分钟,伟霆不动霆锋也没有催促,环抱双臂耐心地等他,伟霆如芒在背,咬着牙拉开拉链,把手放在裤腰上,死活没脸脱下去。谢霆锋见状也知他在磨时间,压着他的腰部替他将里裤外裤一起脱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顿巴掌狠狠扇了上去。
约莫五六巴掌,覆盖了整个臀部,上回见到的针眼已经褪尽,红肿青紫也好得差不多了,白嫩嫩挺翘翘的臀部恍如刚出壳的鸡蛋,方才的几巴掌又为它染了层淡粉,又如白里透红的新鲜荔枝。
陈伟霆觉出疼,但并不是不能忍,于是他安安静静地伏在桌上,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只望师兄这顿责能快些结束,这种姿势,实在羞人的很。
偏巧谢霆锋就是不让他如愿,五下巴掌打完就停了手,任由粉臀暴露在空气中,他一下一下地拍着伟霆的背部,一句句训诫:“不省心,多大的人了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知道自己会过敏就多注意一些,你那个助理是不错,但男人总是粗心,不可能面面俱到,你也要有点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别指望我不管你,你是我师弟,永远都是我师弟,难得你现在有那么多喜欢你的粉丝,你要更加努力一点,身体是最重要的,你看你这一病,耽误了多少事情。”
伟霆支支吾吾地称是,不知道师兄要怎么惩罚他,心里慌慌张张地,连带着臀上的肉也开始颤抖,是真的怕了。谢霆锋说完也不急着动手打,只是将他按在桌上叫他反省思过,就这样静默了十分钟,等晾得够了,他才又道:“这顿打你欠得太久了,但欠再久也还是要还的,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有所承担,三十下是原本的数目。”
“翻倍,就是六十下,师兄,你打吧。”陈伟霆闭着眼睛接下师兄的话,他还记得师兄说过的那句翻倍,与其让师兄说了,不如自己先认,他实在不想再欠下去,而这几天在病床上躺着无事可做,他也仔仔细细地想过师兄的话,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是欠了妥当,是该挨打。
谢霆锋没有再说别的,而是举起巴掌如他所愿,他先是极重的十下打在左臀一处,接着丝毫喘息的机会也没留,又是极重的十下打在右臀,粉白的臀瓣上立时浮现了两个对称的红手印,伟霆疼得白了脸,师兄保持健身习惯,手劲不容小觑,就算是巴掌也难捱的很。
接着的巴掌就显得凌乱许多,不再有既定的规律,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霆锋绷紧了手掌斜削下去,臀肉凹陷下去呈显白色,又迅速反弹上来泛出青块,两片臀肉被揍得乱颤,伟霆不敢绷紧,只怕自己的肌肉会伤到师兄的手,只好尽量保持松弛,去承受师兄每一下怒火。
耳边隆鸣,巴掌震天,师兄每揍一下他就往前倾一下,臀部保持不住挺翘的姿态,渐渐拱起腰背抵抗,霆锋察觉就掀开他的上衣朝着他的背抽了一巴掌,迫使他再度高耸双丘,就这样生生挨了四十有余,伟霆终于忍不住嗓子里的痛呼,开始低声呻吟起来。
师兄的巴掌好像铁做的一般硬邦邦,砸在臀上厚实沉重,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数量,等数到五十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师兄是打算只用巴掌去教训他。这样严重的错误要是搁在从前,恐怕板子藤条早就上身,不打到青紫发乌,是不会轻易饶过的,而师兄居然只用了巴掌,身后的疼虽厉害,但不伤人,疼过也不用上药,过上几个小时就无大碍了,这样的处罚也未免太轻了一点,他暗笑,师兄对待自己是越来越心软了。
六十个巴掌不难挨,谢霆锋一气呵成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责打,陈伟霆脑袋还是蒙的,他被人揽过肩膀抱起来,下意识伸手去摸摸自己烧起来的屁股,霆锋没有阻止,也伸手去帮他揉揉,轻声询问:“还好吗?”
有一点腿软,但勉强可以支撑站立,伟霆迅速将裤子穿上,撑着桌子摇摇头又点点头,红着脸憋了半晌才憋出一个字:“疼。”
谢霆锋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又给沙发上垫了几个软垫,才搀着他慢慢坐下,师弟虽然有错,但所受的教训已经够了,霆锋从来都不是为罚而罚的人,他认为教训足够令伟霆记住,便不会多加苛责,他难得温柔地扯了一张纸巾替伟霆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大把的水果糖塞在伟霆口袋。
伟霆抿了一颗糖在嘴里,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师兄的情景,他被鼓槌砸到了头,师兄也给了他一颗糖,师兄说,吃了就不疼了。还有师兄收自己时说的那句话,要我教导就要喊我一声大师兄,喊我一声大师兄就要受得住我的教导,当时混沌不知何意,十年捶楚终于明白这句话,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十年了,自己对师兄的情意,难舍难分,师兄对自己,也绝不会浅,之前还老想着师兄会丢下自己,真是冤枉。陈伟霆吸了吸鼻子,糯糯地说:“师兄,我想你了,我们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不急,明年的十二道锋味,mani姐决定让你也加入,跟着我录节目吧,你这一身的毛病,我非给你掰过来不可!”谢霆锋说得随意,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和期待。
陈伟霆听闻这个消息别提有多开心,他立时露出一嘴白牙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真的吗?”
“不想去?”霆锋故意逗他,起身要走,“那我找别人了”
“去去去去!”陈伟霆一急,也顾不上身后的伤了,拽着霆锋的胳膊生生把他拖了回来,他这一折腾,裤子磨着臀部,疼得他皱了眉,他低低喊了一声又小狗一样巴着霆锋傻笑,“包吃包住包玩,还能免费旅行,还能天天和大师在一起,真是天底下最美的美差。”
霆锋被他逗乐,坐回沙发随手拿了他的手机:“你不是要给你的粉丝写信吗?你伤了不方便,你口述吧,我帮你打字。有时候你刻意要写写不出来,但你说给别人听得时候就会滔滔不绝,试试。”
陈伟霆听罢觉得不无道理,一直也很想和大师兄分享自己的感受,他将腿盘在沙发上,说起粉丝就开始手舞足蹈:“我和你说我和你说我和你说,我的女皇...”
当晚,陈伟霆送走了谢霆锋,就上传了微博,名“给女皇的情信”。
过敏梗完结,附:给女皇的情信
Dear ,
你们好,首先谢谢你们。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们写信,也是第一次写这麼长的信。收到过你们很多封信,时间关系无法一一地回覆你们,今天我想在这裏回覆你们。
这半年多来,我和你们一起长大,看着你们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懂事,我很开心!
这半年多来我的工作、生活和心态都变化很大,还记得半年前我在上海机场,当时我还没有助理,我第一次看到接机口那麼多粉丝在叫我的名字,我当时非常害怕…我不知道该怎麼办?你们的热情“吓”到了我…我只好偷偷地躲进机场的洗手间裏等待接我的工作人员…半年多了,我从之前的害怕,到渐渐习惯了你们的热情,习惯了你们呼喊我的名字,每次听到你们呼喊我的名字:“陈伟霆!陈伟霆!”我真的好希望不要停!我很享受你们呼喊我的名字,不是因为声势,因为你们的呼喊让我浑身充满力量!
有时候因为场地大我们又离得远,我会看不清你们,你们每次呼喊我的名字,我都会在内心回应你们,我觉得这是我和远处的你们交流的唯一方式。
你们每次呼喊我名字的声音都很大,我知道你们的呼喊是给我加油打气,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保护好你们的喉咙…
我很担心你们的身体,每次活动你们都会有很多人来现场支持我,我们中国很大,你们从各个城市飞过来,甚至从美国、欧洲等海外的城市飞过来,有时你们中会有人和我乘坐同一航班,我从最初对你们有一点点陌生,到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类似於家人的陪伴,我很想记住你们的名字,这让我很感动,也很温暖。
每次你们在机场接机,很多人会觉得我酷或者不爱讲话,其实就算我戴着帽子、眼镜或是口罩,我还是在关注你们,我想努力地认清并记住你们的每一张脸…谢谢你们对我这麼好。
记得有一次,在机场的VIP休息室裏,你们远远地看着我,其中有一个女孩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找我签名,但我身边的工作人员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休息所以婉拒了你的请求,当时你哭了,其实我也很想哭,我明白你们的心,我知道你好不容易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又鼓起很大勇气才提出请求…后来我给你签名的时候轻声地安慰了你,我现在想起来有一点遗憾,我好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现在想跟你说一声抱歉,对不起…真的很谢谢你。
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山东拍戏,杀青后我们剧组要离开那个地方,当时车外有很多粉丝,那是一个郊区,要坐很久的长途车才可以到达。有一个粉丝想敲开车门找我签名,可是剧组工作人员着急赶路担心误机没有开门,当时那个粉丝哭了,她应该赶了很远的路程才到那儿,我在车裏看了很心疼,可是车开走了.....对不起…我不知道错过了那次,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补上那次签名。
还记得我的生日会,你们来了很多人为我庆生。当时我生病了,又不想让你们担心,自己很想让参加这个生日会的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那段时间我的工作行程很满,能让我练舞的时间很少,为了不耽误剧组的进度,兄弟们飞到剧组等我收工,然后我们在酒店裏排练。我希望呈现出最完美的表演给你们!可是我的身体实在不听话,我身体很难受,那次表演我只给自己打80分,我真的尽力了。直到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会经常回放生日会视频再看一看,我不是看我自己,是看视频裏的你们,你们的每一张笑脸,每一个表情,都让我感动。谢谢你们给我一个这麼美好的回忆!
现在工作越来越忙了,我不知道自己今年、明年或是后年是否还有机会和你们在一起过生日,如果可以,我希望每一年的生日,我们都在一起过。
你们会经常说我“三观正”,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我觉得你们也是“三观正”,我以你们为荣!我不是一个追求名利的人,我最开心的不是现在拥有的物质,我最开心的是拥有你们!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永远拥有你们!
我有观察你们中的一些人,从我“认识”到现在,越来越正能量,我希望你们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就算未来你们不追“陈伟霆”了,也要保持这种正能量,这对你们接下来的读书、工作、为人处事都是有帮助的,这对我们所有人的人生都是有益的。我清楚地知道,我现在所拥有的都是你们给我的,没有你们的支持,外界不可能知道“陈伟霆”这个名字。
我一直都不是一个懂得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忙碌的工作和不规律的作息时间,让我最近的身体开始有一些过敏,你们得知后比我自己更着急我的身体,你们还会为我想方设法,甚至买各种抗过敏药送给我…你们的心意我都收到了。
因为你们对我的爱,才让我意识到自己要爱自己,少让你们为我操心…现在我唯一只想说: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陈伟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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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5:2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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