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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莫欺少年穷(主拍陈伟霆,个人,小段子)[第4页] |
作者:叫我温晚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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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门口与谢霆锋寒暄几句就目送他离开了,但等哥哥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大门虚掩,客厅熄了灯空无一人,被他安置在沙发上的弟弟也不知去了哪里。 急匆匆上楼,弟弟的卧房透出一点灯光,隐约传来母亲心疼的啜泣声音,哥哥尴尬地推开门,见到弟弟光着下半身趴在床上,臀部肿得很高,纵横交错的细红横条微微有些开裂,那家法藤条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他满脸歉疚,弱弱地问:“妈,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吗?大半夜这么精力旺盛!”妈妈看也没看他一眼,没好气地讽刺他,用棉签沾了碘酒轻轻给小儿子伤口消毒,剧烈的刺激让伟霆忍不住绷紧了臀部肌肉,喉咙里痛苦的呻吟也跟着溢出来,这无疑让妈妈对大儿子的怨怪更加深了,尽管她知道这些伤不是大儿子打的,大儿子也挨了打。 自从陈伟霆回来妈妈就一直站在二楼窥探,伟霆挨了多久的打妈妈的眼泪就掉了多久,然而即使再心痛,她也不能出面阻止,这毕竟事关伟霆前途。但训完了,罚完了,把谢霆锋送走了,她的气也终于发了出来。 哥哥无言以对,他将同样红肿的一双手背在身后不想让妈妈发现,老老实实地站着听教训,妈妈这才瞟了他一眼,正准备继续责骂,陈伟霆艰难地侧身想要爬起来,可怜兮兮地扯着妈妈的衣角为哥哥开解:“妈,你别怪哥哥,他没打我,他自己手上也受伤了...” “活该!尽帮着外人,那可是你亲弟弟啊!你不护着他谁护着他?”妈妈将陈伟霆按压下去,动作轻柔,语气严厉,她从床头柜上取了小瓶药膏抛给哥哥。 哥哥接着药膏以为妈妈让他给弟弟上药,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查看弟弟的伤势:“妈,您先睡觉去吧,我来帮他上药。” 妈妈按住他伸过来的手,强行翻过来看了看他红肿的手心,嗔怪中也带了无限的心疼:“你自己手都这样了还想着给他上药?” “那我先睡去了。”哥哥带上门,把弟弟留给妈妈安慰,他低头看了一眼药膏,暗想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家里开始常备这种消肿的伤药了。 凌晨四点,万物俱静,月色洒在伟霆睫毛沿还没晕干的泪滴上,晶莹发亮。哥哥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挨了打的弟弟,蹑手蹑脚地从外头进来。从小到大但凡他挨了打,都要哭着缠自己一起睡,这回没了自己在边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安稳。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看到伟霆臀上被均匀涂了药膏,红肿渐渐消退,才放心轻轻替他掖好被子,坐在床边探他的额头,觉察出似乎有些发烧的迹象。 陈伟霆梦中有所察觉,大概是闻到哥哥手上浓浓的药膏味道,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搭在哥哥手背上,带着浓厚的鼻音拉长了调子呓语:“哥哥...不要把我丢给大师兄..不要不管我...我会乖乖听你话的” 哥哥一阵心疼,强忍住把他搂紧怀里的冲动,抚了抚他的后背,轻轻拍哄。伟霆突然翻身回头,盯着哥哥的眼睛认真地说:“哥哥,我虽然有了大师兄,但你还是我唯一的哥哥...” 原来他一直醒着,后身的刺痛根本睡不着,他反反复复地想着刚才在小佛堂发生的事情,知道哥哥的苦心,大师兄的恨铁不成钢,越发觉得自己错得离谱,脑海中三个月来的种种如幻影来回闪现,他趴在床上反省,而屁股上的伤痛使得他反省得更加深刻入脑。陈伟霆盯着哥哥为了自己肿起来的手心,印象里这个向来严厉的哥哥为了自己受苦也绝对不止这一次,他想着眼泪又下来了,他软软地道歉真心实意:“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好吗?” “乖,以后好好听你大师兄的话。以往你犯错撒娇卖萌还能糊弄过去,以后你可休想,人大了,是该好好收收心了,自己选的路,可不要撑不住半途而废啊。”哥哥揉了揉他的脑袋,满脸慈祥和蔼。自己的弟弟落在别人手里挨打他又怎么会不心疼,眼下里弟弟这样和自己道歉,他真有些不忍心把弟弟交给谢霆锋了。 陈伟霆艰难地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一大块地方,他拍了拍床满怀期待地看着哥哥,希望他留下来陪自己一起睡。哥哥也不忸怩,爬上床帮弟弟盖好被子,然后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边上,他知道有自己在伟霆会心安一些。 两兄弟静默无言,彼此只听到呼吸声,伟霆突然侧头过来,神经兮兮地凑到哥哥耳边说:“哥哥,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 哥哥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没睡着,伟霆却故意拉长静默增加神秘感,半天没了动静,就在哥哥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才报复一样说出了下半句:“大师兄其实一点也不凶,他会给我糖吃埃。” 哥哥没忍住笑着嗔怪:“一颗糖就把你收买了?你真好骗。” “不!”陈伟霆的眼睛很亮,在黑眼珠也能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他盯着哥哥看,笑眯眯地纠正,“是两颗哦~” 哥哥心底的情感被触动,眼前这个小朋友慢慢在自己眼皮底子长大,虽然教训得严厉但一直护在手心,十九岁的年纪还能天真烂漫,他待人以诚,眼睛里没有黑暗,他多么希望陈伟霆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哭的时候放肆哭,笑的时候大声笑。 然而娱乐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也有所耳闻,隐忍痛苦和埋藏内心是必修课,他纵千般不舍也毫无办法,唯能指望护住弟弟的,只有那个人。 第二日清晨日头还没升起,哥哥已经醒了,正如昨晚预料,伟霆果然烧了起来,他的额头滚烫,面色潮红,窝在被子里不断发抖,哥哥想起霆锋交代他一早去公司的事,但看他病成这样,实在不忍心喊他起来,于是摸着他的手机给谢霆锋发了短信,说明实情顺便告假。 陈伟霆睡得晚,此时自然还在沉睡中,他烧得迷糊,完全不觉哥哥又帮他擦拭了身体换了药,他是被清早手机的铃声给吵醒的。 第一次响,他下意识以为你是闹铃,模模糊糊地关掉后继续睡。第二次响他才反应过来是有人致电,他睡眼惺忪,头疼欲裂,握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但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大师兄三个字后,吓得险些丢了手机,他哆哆嗦嗦地划开接听键,但又没想好说什么,怕大师兄知道自己生病得事情,鬼使神差地按了挂断键。 等他挂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挂了大师兄的电话,他烦躁地挠了挠头皮,无意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一盒药还有一杯水,纸上是哥哥的笔迹:我和妈妈去上班了,早点在微波炉里,中午替你叫了外卖,吃完早点把药吃了,乖乖等着医生上门。 陈伟霆正想着怎么应付医生,电话铃又再响起,还是大师兄。他纠结再三还是不敢不接,他深吸了一口气,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正常人。 谢霆锋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责问的感觉从电话那头传来:“几点了?” “大师兄...我睡过头了,对不起...我..”陈伟霆瞄了一眼钟,才记起大师兄交代的去公司的事,他不想让大师兄知道自己生病,害怕他担心,结结巴巴地应付,一时也没想好不去公司的理由,说了一半顿住说不下去了。 半刻的沉默,陈伟霆尴尬的仿佛听到乌鸦从头顶飞过,谢霆锋不计较他没有正确回答自己问题,转而又问 :“你吃药了吗?” “还没有,我没事。”陈伟霆老实回道,心里疑惑大师兄是怎么知道自己不舒服的,这消息也未免收得太快了,难道大师兄真有千里眼顺风耳? 陈伟霆话虽说得云淡风轻,但听他的声音却是虚弱的病人声,谢霆锋急了,他连着又甩了三个问题过去:“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昨天下手太重了?你哥哥在家里吗?” 陈伟霆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解释:“不是的,我没事啊,可能受凉发烧了吧,没事没事。” “你啊,天天这么熬这么晚,吃饭也不正经吃,难怪抵抗力弱。”谢霆锋忍不住在电话里教训他,严肃地恨不能分分钟冲过来再揍他一顿。 陈伟霆不想他担心,也不顾不别的,一掀被子准备换衣服,然身后的疼还没消,他一坐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伤痕累累的臀上,他压着嗓子闷哼一声,回到:“我真的没事啊,没那么严重,我就是睡过头了,我马上过来!” “今天在家休息。”谢霆锋显然听到了他的闷哼,一句命令下得不容置喙,随即挂断了电话。 陈伟霆心里空落落的,他本想撑着身子赶去公司的,但回头一想自己这副模样被大师兄看见也是找死,头痛屁股痛,也实在受不住高强度的训练,不如趁着机会好好休息一天。 松松垮垮的居家服套在身上,他冲了个澡下楼吃饭,又趴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偌大的家里没有一丝人气,静悄悄的很害怕。他的头越发的疼,恍恍惚惚的想要睡觉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锁着他小时候玩儿的游戏,他斜眼瞄到挂在抽屉上的锁,记起小时候逃课玩游戏被哥哥发现,狠狠揍了一顿的事情,他捂着偷笑,一时也怀念起童真的游戏来,反正左右无事闷着无聊,也确实很像找一样东西来分散注意力,让头不会那么疼。 他知道钥匙在哪里,后来背着哥哥偷偷玩了好几次,一次也没发现,他心怀侥幸地摸上哥哥的书房,熟门熟路地找到钥匙,下楼时瞥见自己房里那一盒没开封的药,犹豫了一下选择无视,径直下楼。 童年的游戏虽然简单,但玩起来丝毫也不觉得枯燥,陈伟霆深深投入其中,玩得尽兴,早将头疼忘在脑后,他虽然心中怀有罪恶感,但他总能说服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放肆自己,从明天开始,好好学习好好努力,再不碰了。 电话铃声又再次响起,还是大师兄,陈伟霆特地将音量调小才接了电话。 谢霆锋开口就问:“好点了吗?” 陈伟霆怕担心,撒了个慌:“我好了,我不烧了!” “真的?我在你家门口,你来开开门,我带了医生过来!”谢霆锋显然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他这样说完又把电话挂了,随即就听到外头的敲门声。 陈伟霆环顾了一下屋子,堆了满地的游戏光盘,吃剩一半没来得及倒掉的早餐,还有自己单薄的居家服,他暗自在心里骂了句倒霉,急忙切断电源,将光盘扫到沙发底下,才去开门。 |
看着这张霸气侧漏妖娆妩媚(咦?这俩词可以连用?)的图告诉我,这个番外我是不是山崩地裂了?嗯,我相信你们能看到重点,腰(qiao)线(tun)美 |
门口站着的谢霆锋明显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从助理手中接过一大堆食材,进屋先探手背摸了摸陈伟霆的额头,感受到的温度正如他所料,烫得吓人,他瞥见伟霆穿着单薄的睡衣,皱着眉头问:“怎么穿得这么少?你刚起床啊?” 难道要坦白自己发着高烧穿着这么点衣服蹲在地上玩儿了一上午游戏吗?这显然是一个死亡的回答。撒谎说自己刚从被子里爬起来呢?昨天才刚保证了自己不撒谎的,一被拆穿后果可以预见。陈伟霆的脑回路不知怎么的突然卡住了,急得一脑门薄汗,谢霆锋察觉出他的手足无措,停下步伐转头看他,他才半天憋出一句话:“我觉得一点也不冷” 谢霆锋摇摇头没追究,以为他还在为昨晚的经历惊魂未定,霆锋推着伟霆朝厨房方向走了几步,念他挨了打又发了烧,无意再凶他,放缓了语气随口一问:“你哥哥呢?” “他去上班了...”陈伟霆松了口气,偷眼不停地瞄厨房里自己用了一半早已经冷掉的早餐,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他看到谢霆锋左右探看,又怕他看到自己塞在沙发下面的游戏碟片,连忙又补了一句,“就我一个人在家。” 谢霆锋将食材放下,仿佛自己家一样熟练地拉开壁柜想给师弟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陈伟霆依在门框上看他系上妈妈的围裙,有模有样地准备下厨,那样子和以往拎着他的耳朵严厉训导的大师兄大相径庭。 他的侧脸精致而棱角分明,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他虽然不及自己高,但宽厚的肩膀和结实的后背却那么想要靠上去,他低头认真地烹调,散发着无限柔情的气质,像哥哥更像父亲,陈伟霆觉得心底暖暖的,嘴角微微上扬,无意识笑出了声。 谢霆锋在水池边洗苹果,哗哗的水声淹没了伟霆咯咯的笑声。等他发现时,伟霆已经笑了好久,谢霆锋顺着伟霆低垂的视线看了看自己嵌满粉红色爱心的围裙,以为师弟是在笑自己,板起脸佯作愠怒,严肃地威胁:“笑什么?你屁股不疼了?” 思绪和幻想被迅速拉回,陈伟霆双手捂着屁股轻轻揉,耷拉着脸苦大仇深,又陷入被卡住的脑回路中,说疼可能会被大师兄嫌弃太娇气,说不疼没准下次挨得更狠,他绞着手指左右为难。 他心里一阵委屈,三个月没见大师兄,这一回来不说别的先挨了一顿好打,好不容易又见面,大师兄也不会说些安慰的话,就知道板着脸凶巴巴的吓唬人,他腹诽了半响也不敢表现在面上,半晌小声憋出几个字:“有一点疼....” 伟霆反常的拘谨样把谢霆锋逗笑了,他这次来多半原因是担心伟霆的病,既然答应了人家哥哥就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谢霆锋从来不食言。昨天揍完他回家,霆锋自己也担心了半夜,除了自己的亲妹妹和小师妹阿SA,他似乎没有试过这样牵挂一个人。 “不要这么紧张,我是你大师兄,又不是阎罗王。”谢霆锋难得露出的微笑,娴熟地将苹果去皮切块,盛在果盘里递给陈伟霆。 陈伟霆像是得到了鼓励,他用手直接抓了一块塞在嘴里,苹果汁的清香甘甜溢满口腔,他大着胆子打量了一眼谢霆锋,见他面带微笑神色平和,居然嘟起嘴卖萌撒娇:“其实...真的好疼啊,疼到坐不下去了...” “那就回房间躺着吧!”谢霆锋看时间差不多了,捏着他的后颈将他推出厨房,正巧迎上刚赶到的医生,谢霆锋不惯解释多余的东西,他直接将陈伟霆交给了医生,“麻烦你了。” 穿着白大褂手提变态器具,身上散发着奇怪味道,动不动就逼人吃药打针的坏人叫作医生,陈伟霆从小就是这样定义的,所以当他看到自己家里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医生时表情相当的精彩。 奈何师兄吩咐,他也不敢不从,所以他在师兄视线范围之内都装得乖乖巧巧的,陈伟霆将医生引上二楼自己的房间就开始不配合了,他一头栽倒在自己床上,抱着枕头跪坐在软软的被子上,装模作样地捂着心口呻吟:“医生我心脏疼,你帮我看看吧。” 那医生白了他一眼没受影响,见他唇色苍白面晕绯色,探了他的额头已经应该怎么治疗,医生戴上口罩,沉默着打开自己的医疗箱准备针筒和药剂,他背着身子正巧挡住伟霆的视线。 陈伟霆见自己的诡计没能得逞,不甘心地继续搭讪,妄图把他搞晕: “医生你这件白大褂是哪里买的?好像有点大了,你穿着不好看。” “医生你吃饭了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外卖特别好吃,咱们打个商量,你别给我开药,我请你吃饭。” “医生医生,你看我拼的模型好看吗?” “喂...给点反应好不好?我讲话你不讲话我很尴尬啊!” 他像是话唠一般一句也不停歇,吵得医生的脑核有些疼,险些配错了药,等他将药水打进针筒,转身朝陈伟霆而来,伟霆这才看清医生手里拿的什么,他后身一紧,下意识倒退几步,拿枕头护在身前:“你别过来啊...你这针消毒了没有啊?看着好脏的样子,你是哪家医院的!有行医资格证没有?” 医生终于受不了他,一边板着脸严肃靠近,一边暗自幸灾乐祸霆锋怎么捡了个这样一个活宝当师弟,想起刚才在电话里他那句‘我这个小师弟挺乖’他就忍不住想笑,心想你谢霆锋以后可有得操心了。医生握着针筒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伟霆还是抱着枕头一脸坚决,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退让,最后满怀挫败感的医生还是先败下阵来,他拿出哄小朋友打针的语气劝道:“麻烦你把裤子脱了吧,你这种情况必须得打一针,打了针才会好。” “你胡说!人是有自愈能力的,就算不打针也会好!”陈伟霆立刻驳嘴,巧言令色企图逃脱挨针命运,医生无言以对,却不准备放过他,逐渐逼近。 尖锐的针头冒出一点点药水,闪着亮光,陈伟霆不是害怕打针,若放在一般情况下,挨一针倒也没别的,只是现下屁股上已经红肿不堪异常敏感,若再入针,那滋味可想而知。伟霆见躲不过去,弱弱地讨价还价:“扎手臂不可以吗?” 医生无奈,只好搬出谢霆锋镇压:“我是霆锋的朋友,他让我顺便检查你屁股上的伤,你不用难为情。” “香港是讲人权的!”陈伟霆死活不肯脱裤子,被人看光屁股已经很丢人了,更何况是被打肿的光屁股,即使是医生也不可以。 两人僵持,突然谢霆锋从门口闪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他不急不缓地走到医生边上,一句话就使得陈伟霆泄了气:“病中还不知死活的人没资格讲人权” “你知道这是什么?”谢霆锋将那枚钥匙放在手里展示,陈伟霆当然认得,那是哥哥为了防止他玩游戏,把游戏碟锁起来的钥匙,早上刚从哥哥书房偷来的。 谢霆锋原本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做饭用到微波炉的时候发现家里的电源被断掉了,他摸索着打开电源,最先亮起的居然是电视机和游戏机,于是他顺藤摸瓜,发现了被凌乱地塞在沙发底下的游戏盘,他握着一堆碟片哭笑不得,不用想也知道小师弟趁着哥哥不在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谢霆锋幼时也痴迷于打游戏,故而他觉得只要懂得分寸,偶尔放松一下也是不错的消遣,所以他并没有想过分苛责,只是那把插着钥匙明晃晃的锁传递了一个信息给他,陈伟霆的哥哥是不准他玩的。 “乖乖打针,我就帮你瞒着你哥哥。”谢霆锋抓住了他的软肋,威胁他。 陈伟霆懊恼不已,怕哥哥知道再来一顿家法伺候,纠结了半天心一横,趴在床上褪了一点裤子,他咬着牙不肯叫,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枕头下面,以为自己看不见红肿的臀部所有人都看不见了。 医生小心择了一处看起来并不那么严重的地方落针,尽管是最小号的针头,尽管医生推得相当慢,但陈伟霆还是疼得呲牙咧嘴,满脑门子热汗。谢霆锋看着心疼,索性下楼继续在厨房忙活。 打了针过后,医生又重新抹了药揉了伤,陈伟霆不认识他,故而倔强地即使再疼也没喊出一声来。医生完成使命后离开,谢霆锋端着熬好的粥坐在床边哄他喝下去,陈伟霆疼得虚脱,惨白了一张脸一口一口喝得尽量慢,因为他怕他喝完了,大师兄就走了。 人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想得到照顾和宽慰。 “一会儿收拾东西跟我回家,你哥哥不在没人照顾你,放心我和他说过了,他也同意。”谢霆锋喂完最后一口粥,悉心帮他擦了擦嘴,然后貌似不经意地吩咐。陈伟霆惊喜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答应,谢霆锋瞄了一眼那盒依旧没开封的药坏心眼地恐吓:“把你的药带上,我可没那么好糊弄,被我抓到的话,才不管你伤好没好,直接戒尺上身!” |
04年的故事就这样落幕吧,回头看看字数自己也是蛮啰嗦的,03年04年总共写了四万字,我要写到14年,按这个势头来算,应该有二十四万字,哦买噶二十四万字的番外,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好期待~ 本来答应小伙伴的求情梗,说在04年结束时候会放,但因为我的番外是时间顺序的,所以还是不要跳比较好,求情梗会在05年写,所以不找着急啦~ 谢谢你们的p图,真的超级厉害超级萌,每天都想要偷懒,但每天都刷到你们用心的P图,然后就不敢偷懒了~希望一直以来只看楼主的小伙伴们也可以关注一下那些图,真的超级萌超级萌超级萌~ 好啦~整点收场,今天不熬夜~ |
2005年谢霆锋主演的电视剧《小鱼儿与花无缺》在内地一经上映就受到热烈追捧,冷峻的花无缺形象成为经典,而饰演花无缺的谢霆锋本人在内地的知名度也在不断地攀升。 小师弟陈伟霆依旧没有出道的机会,谢霆锋帮他为公司争取了几次未果,索性也推掉了自己从内地发过来的雪花似的片约,留在伟霆身边带他训练,但这一决定遭到经理公司的强烈反对,于是他又花了整整一个月说服Mani姐让他可以待在香港。 他最终用几部电影的筹码避过了内地电视剧的片约,但接踵而来的宣传通告却怎么也躲不过去,所以他只好不停地往返香港和内地各个城市之间。他虽然是个大男人,但却心细如尘,每去一个城市都会带些礼物回去,送给师弟师妹,而分到陈伟霆手上的,大部分都是各色各样的游戏光盘或者美味的特产。 陈伟霆一直都住在谢霆锋家里很少回家,每日同吃同睡,师兄弟感情也增进了不少,他渐渐收起初见前辈时那股拘谨的乖巧样,露出小恶魔的顽皮本质,于是免不了被戒尺三天两头地往屁股上抽。谢霆锋虽然宠他,却从不纵容他,把他接到家里之后开始严格教育,即使是像赖床这样的小错也一并不会放过,陈伟霆苦苦挨着暗自心酸,要知道和一个龟毛又严厉的处女座朝夕相处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于是师兄出差的这两三天就成了伟霆难得松懈的日子,不用早起晨练,不用按时按量吃饭,也没有了戒尺在边上监督的压力,可以邀三两好友一起玩吉他,逛街,吃东西,去夜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大早送了大师兄去机场,在接受完半小时的耳提面命后陈伟霆终于解放了,他回到公司上舞蹈课,却一直心不在焉,整个上午都在盘算着晚上要去哪里消遣。 师姐阿sa来训练室看他,笑眯眯地送上自己亲手做的萝卜糕,陈伟霆一脸惊喜,他原本只是在她面前唠叨了一句好像吃萝卜糕而已,她居然真的放在心上。陈伟霆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敢接过,直接坐在地上吃了起来。大师兄一直都十分疼爱这个小师妹,所以常常带着伟霆和她一起吃饭,两个小的嬉笑打闹,彼此渐生好感,也熟稔起来。 陈伟霆用筷子挑起一块卖相还算可以的萝卜糕,直接一大口塞进嘴里咀嚼,感受到美味之后他夸张地睁大眼睛,举起大拇指,冲着阿sa直点头。他的腮帮子被萝卜糕塞得满满当当,含含糊糊地说好吃好吃,阿sa当即被他的举动逗笑,也随地坐在他身边,笑着嗔怪:“喂,你慢点吃啊,又没人和你抢。” “哇,萝卜糕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谢谢师姐。”伟霆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咽下去,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他飞快地讲完话,迫不及待又塞了一大块在嘴里。 阿sa撑着下巴看他吃,怕他吃太急噎住,不停帮他顺背:“你这么喜欢吃萝卜糕,下次我再给你做。” 连着三块下去,伟霆突然停下来,他看着剩下的最后两块,有点不舍得吃,大师兄严格控制他的饮食,连饼干也不让他多吃一块,更别说是心心念念的萝卜糕了,他对着阿sa眨眼睛,贪心地试探:“下次多做点吧,我没吃够。” 阿sa伸手朝他后背轻捶了一下笑着骂他:“你是猪啊?还嫌少!” “你不也是吗?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可以连吃两碗白米饭的”陈伟霆立刻反击,挤眉弄眼地反讥她,还恶劣地放声大笑起来。 阿sa瞪大眼睛装凶,无奈吵也吵不过他,只好摸出手机对着那剩下的萝卜糕拍了一张,又对着快要笑趴的伟霆拍了一张,她将手机放在伟霆面前晃了晃,颇为得意地恐吓他:“先拍一张照片,一会儿等大师兄回来我就告诉他你背着他偷吃东西,让你笑我!” 陈伟霆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心虚地低了头,像个被抓包的坏孩子一样无力地叫嚣:“萝卜糕是你给我的,你也脱不了干系!” “白眼狼,不给你吃了。”阿sa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萝卜糕,作势要丢掉。陈伟霆吓了一跳,连忙护住,拽着阿sa的衣角软软地撒娇:“好师姐,sasa好师姐,美丽善良的sasa好师姐,你最疼我了,不要让大师兄知道嘛,他会打死我的。” 阿sa见他认错卖乖,也不多为难,叉腰反问:“谁是猪?” “我是猪!我是猪!”陈伟霆为了美食,只好忙不迭嬉皮笑脸地回道。 阿sa看他心慌的样子,忍不住发笑,以往饭桌上听大师兄提起过怎么教训这个调皮小师弟的,却一直都没亲眼见过,不过看大师兄对自己一向都是温柔体贴,想来多半是夸张了。她好奇地问:“听说大师兄对你很严啊。” “岂止是严啊,简直法西斯!强权主义!霸权政治!他居然不准我吃零食埃!”陈伟霆突然大呼小叫起来,委委屈屈地扣着地板,像是受到了什么惨无人道的虐待一样,阿sa被他吓了一跳,又很不满他这么说自己的大师兄,朝他胳膊抽了一下,嗔道:“喂!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他对我很好啊~” “好想变女生沃~”陈伟霆捂着胳膊被打疼的地方由衷的感概,他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还是接受不了自己是个男生的事实,他拿筷子戳了戳萝卜糕,挑起一小块送入嘴里,撑着身子往人边上靠了靠,软软糯糯地撒娇,“师姐,大师兄对你这么好,那他下次打我的时候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 “我才不要帮你求情呢,你啊,活该!”阿sa不理他,一把将他推开。伟霆装模作样地沾了口水点在自己眼睑处,使劲儿吸鼻子装哭:“会死很惨的...” 阿sa转头看他,无奈道:“你就不能不犯错吗?” “你觉得母猪能上树吗?”陈伟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秒恢复正常后嗤笑起来。坚信但凡是人,只要落到精益求精的大师兄手里,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更何况自己还是个随心任性的小恶魔。 阿sa正要骂他,却突闻大师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点自觉性也没有!我什么时候饿着你了?” 坐在地上的两人齐齐回头,正见站在门口一脸黑线的大师兄,陈伟霆下意识又塞了半块萝卜糕进嘴巴,加快速度咀嚼吞咽,他吃的太急,一下就给呛住了,猛烈地咳嗽起来。阿sa扶他起来,一边替他顺背,一边问谢霆锋:“师兄...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出差吗?” “航班延误,行程临时取消了。”谢霆锋对待师妹依旧是好声好气的,但看师弟的眼神却似乎要喷出火来。 陈伟霆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萝卜糕咽下去,吓得后退两步:“大师兄不要打我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的保证我都听腻了,可惜没有一次是真的。”谢霆锋慢慢靠近,充满危险气息。 “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吃,但是这是阿sa师姐亲手做的,我不吃就是不给她面子,大家都是同门,阿sa师姐又一直这么关照我,她一番好意我怎么能不接受呢。师姐不知道你不准我吃零食,所以原谅我们吧,没有下次了。”陈伟霆眼珠子转了转,拼命耍小聪明解释,希望师兄能饶他这次。他一边说一边拽住阿sa的衣角大力地扯,不停地甩眼色。 阿sa见他突然变得这样紧张,心疼地将他护在身后,帮着求情:“对啊大师兄,没有下次了,你就饶了他这次吧。” “这小子不罚不行,你别护着他,过来。”谢霆锋迅速逼近,他牵住阿sa的手将她拽到自己身后,推了一把伟霆的肩膀让他站好,又问:“戒尺呢?” 压倒式的威胁令陈伟霆大气也不敢出,他知道谢霆锋的意思是让他把戒尺拿过来,但既然已经知道拿过来肯定挨揍,他才不会傻到自投罗网。他偷偷瞥了一眼大师兄得脸,说不怕是假的,只好哆哆嗦嗦地回答:“在抽屉里...” “自己拿过来!”谢霆锋声音骤大。 陈伟霆退得几乎要贴在墙壁上,他站着不动,巧言令色:“前几天的伤还没好呢,再打就废了!大师兄英明神武帅气逼人,要是被别人知道你师弟是个瘸子,太丢脸了。” “被别人知道我师弟是个馋猫,也挺丢人的。”谢霆锋接着他的话说下去,看他不肯自己拿,索性自己走过去拿了握在手里,举起戒尺就要往他身上抽。 陈伟霆哪肯乖乖挨打,撒丫子又跑到阿sa身后躲起来,他两只爪子搭在阿sa肩上,整个人猫着腰缩起来,警惕地盯着步步逼近的大师兄。 这是老鹰捉小鸡吗?大师兄无奈地想,他冲过来捉住伟霆的胳膊,一边想他拽出来,一边严厉呵斥:“站好了不要跑!” “师姐救我!师姐救我!”陈伟霆抓着阿sa的肩膀不肯放手,不停地求救。谢霆锋气急,抄起尺子就往他身后砸,突然一下巨响把两个小的都吓了一跳。谢霆锋不停手,眨眼睛又杂乱无章地痛砸了五下,只揍得伟霆嗷嗷直叫。 陈伟霆终于肯放开手,他双手捂住臀部蹲在地上,眉头皱成川字形状。谢霆锋还是不肯放过他,钳住胳膊拽起来继续责打,陈伟霆马上意识到危险的靠近,他动作敏捷地躲过谢霆锋伸过来的魔爪,在还没得抓住的时候起身立刻逃跑。 “大师兄,他难得偷吃,别打他了。”阿sa看着心疼,连忙拉住要去追伟霆的大师兄,谢霆锋强压火气反问:“难得?被我抓到的就不下四五次了!我非揍他不可!你看他瘦成这样也不肯好好吃饭,尽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霆锋甩开阿sa的手就去追打伟霆,伟霆仗着人高腿长,绕着屋子乱跑,一边跑一边听到大师兄的话,又驳话头:“这是师姐做的,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样说师姐多伤心啊!” “你还敢说话!”谢霆锋狠他挑拨离间,但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满含歉意地看了小师妹一眼。阿sa立刻会悟,也学伟霆沾了口水点在眼睑,使劲儿抽鼻子,她一边说一边偷瞄大师兄,装得委委屈屈:“好伤心好伤心,你自己不吃就算了,你还说我做的乱七八糟” 阿sa一卖萌谢霆锋也没辙,他低着头咳嗽了一声,抱着小师妹摸摸头轻声安慰:“好了好了,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正经吃的,好吃的,我们阿sa做的东西最好吃了。” 陈伟霆见到危险解除,蹲在一边喘粗气,他唯恐天下不乱地又挑师兄刺,凉凉地说:“大师兄你都不吃一口就说好吃,好敷衍哦” “大师兄吃一口吧。”阿sa递上最后一块萝卜糕,用筷子夹起来直接伸到他嘴边,满脸期待地看着他。谢霆锋不愿意拂了小师妹的心意,即使不喜欢,也勉强地叼了一口咽下去,阿sa眨着眼睛问:“好吃吗?” “好吃”谢霆锋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 “既然大师兄也吃了,就不能算我一个人偷吃,不能打我咯~”陈伟霆诡计得逞,蹲在一边凉凉地提醒。谢霆锋气结,深深觉得自己似乎又被使了一道绊子,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他恼怒大吼:“陈伟霆!” 阿sa听到小师弟的话心里乐得开花,敢这么一步步把师兄往沟里带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阿sa怕大师兄气着,连忙帮着求饶:“大师兄,给我个面子,别打他了,好不好?”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谢霆锋一阵泄气,无奈丢了戒尺妥协,心想你小子今天千万不要有别的事情犯在我手里,不然新账老账一起算。 @十一媛谢谢你的长评,谢谢你的P图,谢谢你的梗~福利拿好~ |
两件事: 第一,今天可能没有文,各位早早睡身体棒棒! 第二,我来宣个群,群号:180557472,莫欺少年穷 好吧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没文,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梗,脑洞突然被堵住了,像什么不写作业啊不写作业啊还有不写作业啊都烂大街了一点也不想写,窝也好忧伤沃,等等没出道那段时间都是空白,所以空空哒空空哒空空哒窝的脑袋空空哒~ 然后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宣群,其实楼楼最近有点忙,白天基本上是没有时间写文的,所以你们会看到我常常都三更半夜地更文,每天三四个小时,打开了word才开始想今天晚上写点什么,所以经常就会脑子短路。所以我想我们不如集思广益,就建了个群想大家一起讨论看看,你们有想看的梗都可以告诉我,我也会拿小本子一一记下,融进我的文里~我看到楼里经常会崩出几个女皇猴妈,大家萌等等又萌等受又萌sp,难道不觉得很有缘分吗?你们不想互相勾搭认识吗?我也经常收到私信好友,但是其实贴吧后台一关真的啥也收不到,会延迟,而且一对一聊常常都会冷场,所以想要勾搭我的小伙伴,来我群里吧,我各种求调戏求勾搭求笼罩求欺负~ 重要事情说三遍: 群号:180557472,莫欺少年穷 群号:180557472,莫欺少年穷 |
三人约好一起吃午饭,但阿sa临时有通告只好先走,霆锋又被Mani姐逮去做思想工作了,好好一顿饭吃不成,只好再约晚饭。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陈伟霆最后还是独自一人吃完了晚饭,他本想去训练室练舞,但寻了一圈下来,发现所有的教室都已经被占满了。 他叹了口气无所事事地在公司外头转了一圈,不想回家,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的寂寞有点难忍,他最终决定去体育中心找昔日一起斗舞的小伙伴。 那个地方师兄是不准他去的,因为地板太硬人太乱,师兄说,不安全。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会偷偷地去,在未入英皇之前,他每晚都会来这里跳到很晚。震耳欲聋的音响,热火朝天的气氛,经久不息的掌声,都是在训练室里得不到的,他享受被众人注视的感觉,当他被围在中央被叫好声淹没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舞王迈克尔杰克逊。 他跟着朋友一起练习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那是一个靠腰部肌肉使双腿旋转飞起的动作,行内人叫做风车,伟霆急于挑战自己,也不管自己琢磨的方法对不对,拼命地练习,练到腰部酸楚难忍,才勉强肯收拾东西回家休息。 当晚凌晨一点,谢霆锋还没有回来,陈伟霆洗了澡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盯着天花板愣愣地出神,突然感慨万千。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走上了正轨,看着同公司的前辈们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自己却像是一个标准的上班族,过着极有规律的生活,早上六点起床和师兄一起晨练跑步,七点吃早餐,去公司报道,八点开始跟着其他新人一起上课,直上到下午六点才能结束。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会跳舞,但自从入了英皇,自信就落入深渊,身边多了许多勤奋优秀的竞争者,各个都堪称佼佼,他须花十二分的努力才能使自己经受得住别人白眼。 他与大师兄同住,这是公司人尽皆知的,背后嚼舌根说他攀关系献殷勤的大有人在,就连培训舞蹈师也对他出奇地严厉,只要动作有些微的不完美,即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挨骂,自尊心日益被打击得千穿百孔,高傲的头颅也越跳越低,于是跳舞从兴趣变成负担。 但不管怎么样,心里的这些小九九是从来不肯说给大师兄和阿sa师姐听的,越在乎越不想他看到自己的不堪,于是各种隐瞒,在大师兄面前尽量表现得阳光轻松。 他一点也不想大师兄为自己出头,因为那样只会坐实那些恶意中伤他的传言,他决心要靠自己的努力争取到出道的机会。大师兄忙忙碌碌地拍电影,接代言,站台做广告,通常到家都已经凌晨,他也不想大师兄因为自己而分了心,大师兄为了工作已经身心俱疲了,又怎么忍心用自己的不成熟去占有他宝贵的休息时间呢? 陈伟霆就这样盯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他想等大师兄回家,但是等到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他还是没能等到大师兄用要是开门的声音。 他只好起身,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晨跑,但谁料得刚一挪身子,脑门上得冷汗就冒了出来,似乎是昨天跳舞跳得太拼命的缘故,他觉得腰背痛得快要断掉,几乎直不起来。他挣扎了几次,最终硬是咬牙下了床。 已经没有办法晨跑了,他草草吃过早餐慢慢步行去公司,他怕人看出他的不妥,于是拼命将步伐放得尽量轻盈,一脸笑容灿烂地和人打招呼,在没人看见得地方才敢偷偷揉腰。 今天依旧是整天的舞蹈课,陈伟霆后腰无法挺直,就算站光立着也疼得厉害,他根本没有办法跟上节奏,屡屡脱节后教练终于忍不住将他单独揪了出来。 “背挺直!”教练不明缘由开口就骂,奈何陈伟霆拼尽全力也达不到平时一半的水准,教练以为他故意作对,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镜子前,用力地顶了顶他的后腰迫使他挺直,“我让你背挺直!态度给我端正起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陈伟霆疼得险些叫出声来,他双手扶着镜子一脸痛苦狰狞,后腰的剧烈疼痛让他双脚发软,根本使不上力道跳舞。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浅的黑眼圈已经浮现在惨白如纸的脸颊上,瘦削的下巴尖尖地收住,有点吓人。虽然身体坚持不住,但心理上依旧在强迫自己,他努力将自己撑起来,谦卑地道歉:“我知道了老师,可以再来一次吗?” “你单独跳,跳不好不准休息。”教练放了所有人休息,无情地盯着他一个人发难。陈伟霆无话可说,只好低垂着头默默称是。 音乐掩盖住了他轻微的呻吟和汗水砸在地上的声响,所有人只看到镜子里的陈伟霆脚步滞缓,动作僵硬,腰背佝偻,双目无神,没有人知道他忍着剧烈的腰伤,还在固执地坚持。 角落有人碎语,声音想得几乎所有人都能听见,包括陈伟霆,与其说碎语,不如说是恶意地调侃: “你说他当年怎么拿到新秀冠军的?” “肯定是谢霆锋和阿sa帮他忙呗,不然他凭什么?” “谢霆锋怎么不索性一把帮到底,推他出道算了。” “公司丢不起这个人呐,你看看他,哪里是当明星的料,一看就是初中刚毕业的小孩子,他是03年冠军,05年都还没出道,你说呢?” “我看他这辈子都难出头。” “人家只要会讨谢霆锋喜欢就好了,练什么舞?装模作样。” 教练没有阻止,不置可否,全心全意盯着陈伟霆,伟霆咬着下唇很想像那天在酒吧一样,揪住他们的头发痛殴一顿,让他们闭嘴,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大师兄知道会不高兴的,大师兄不喜欢他那样。 伤痛叠加,越扭越疼,所以舞也跳得一遍不如一遍,教练气结,终于磨光了所有的耐心,推搡着他站到教室最后,怒斥:“跳不好就上最后去!贴墙站好!” 又被罚站了,陈伟霆在心中苦笑,不过终于可以休息了,他的腰伤实在受不了剧烈运动了,每左右扭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他贴着墙站好,将腰背依靠在墙上,勉强缓解一些疼痛。教练带着别人懒得理他,也就任由他不停转换姿势,站得七歪八扭。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吃饭,他被罚了整整一上午,疼痛难忍也没心思吃饭了,他扶着腰最后一个走出教室,一拐进了隔壁书报室,这里是除了舞蹈房以外伟霆最常带的一个地方,没有安排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剪报纸,将关于大师兄的报道一篇一篇地裁下来,贴在集结本上,然后反复阅读,那些访谈里是大师兄的思想,让他受益匪浅。 他扶着腰艰难坐下,趴在桌子上休息,眼睛才刚闭起来,大师兄的声音就悠悠地从头顶飘过来:“怎么不去吃饭?” 陈伟霆抬起头,疑惑地看来他一眼。他还没恢复意识,眼睛红红肿肿的,里面写满了失意,他呆呆地叫:“大师兄?” 谢霆锋只是碰巧路过训练室,他只是无意间往里头一瞄,就看见自己家小师弟歪歪扭扭地依在教室后头的墙壁上,低垂着眼在发呆,于是他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正巧目睹了伟霆蹲在地上偷懒的一幕,他恨得牙痒痒,心想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工作结束后他特意等到伟霆下课,逮着教练就问伟霆的情况,那教练被伟霆气得半死,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结果谢霆锋的脸又黑了几分。 面对陈伟霆,谢霆锋不动声色地套话,装得什么也不知道:“我正好回公司开会,顺道来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逃课?” 陈伟霆迅速从茫然中抽离出来,他害怕自己的腰伤被大师兄知道了又惹他牵挂,于是装作轻松地翘着二郎腿,嬉皮笑脸地回答:“师兄的家法在那儿摆着呢,我有贼心没贼胆,嘿嘿。” 这句话在谢霆锋听来就是执迷不悔,他板起脸教训:“你尽管逃,再被我抓到你试试” “不敢了我害怕”伟霆双手交叉抱住心口,夸张地抖了抖,以为大师兄在和他开玩笑,强忍着疼装没事。 谢霆锋冷笑一声,讥讽他道:“你还有怕的?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有啊,我怕妈妈怕哥哥怕姐姐怕大师兄怕阿sa师姐怕mani姐怕老师,好怕怕!”伟霆掰着手指细数,扬着语调显然是没放在心上。 霆锋真的生气了,伟霆的每一句都像是火上浇油,他终于忍不住怒斥:“你再贫?” “我说实话,说实话也有错?大师兄好苛刻!抗议!”陈伟霆的大部分精力都在专心忍疼,没有注意到大师兄的脸已经慢慢变黑,还在不怕死地胡说八道。 “谁和你开玩笑!站起来!”谢霆锋一拍桌子,骤高的音量吓得陈伟霆一哆嗦,“我刚才碰见你舞蹈老师了,他说你上课不好好练舞,故意捣乱,有这回事?” 陈伟霆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缩了缩脖子撑着桌子站起来,强迫自己站得笔直,他不愿多解释,只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见他知错不改,有错不认,谢霆锋更加生气,已决心要好好惩治他一番,故而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我看到你被罚站在最后面了,还要狡辩?” “我...”陈伟霆泄了气,解释又有什么用,如果大师兄信任他也不会责问他,如果大师兄不信任他,那再多的解释也会变成狡辩。他无力地摇摇头,轻声道,“我认罚,大师兄罚我吧。” 谢霆锋不与他啰嗦,只当他认了罪,指了指桌子吩咐:“趴了” 陈伟霆扶着腰弯下去,整个上半身都压在桌子上,翘起臀部等人痛责,他已经被腰疼折磨得快要疯了,他天真地想是不是屁股疼了腰就不会感到疼了。 厚重的巴掌盖在臀上,谢霆锋盛怒之下没有留手,一边打一边骂:“恃宠而骄!课堂是你捣乱的地方吗?” 臀上的疼迅速传来,但腰部的疼依旧没有减轻,陈伟霆忍着没有出声,于是更加狠厉的一巴掌又盖下来,伴随着谢霆锋的责骂:“想不想出道了!一辈子都当新人嘛?” 陈伟霆被疼得连自己的呼吸也找不到,谢霆锋听不到他回话,以为他还在赌气,连续不断的三巴掌斜抽下去,他怒道:“说话!” “想...”陈伟霆必不得以弱弱的回答,蚊子哼哼的声响挠得霆锋心里难受,他大声问,“想什么?想当新人?” 陈伟霆喘着粗气,哆哆嗦嗦地回:“想出道...” 谢霆锋怒气上头,正准备狠狠教训,敲门声传来,霆锋助理的声音传进来:“霆锋,该走了!” “回家再和你算账!”谢霆锋看了看表,无奈放过陈伟霆,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
关门声砰然巨响,承载着大师兄的盛怒,陈伟霆苦笑着伸手揉了揉臀,也不知道师兄到底在气些什么。他双脚发虚,就任由自己从桌上滑下来摔在地上,刚刚饱受摧残的臀部率先接触到地面,紧接着腰部又受震动,疼得他眼前一黑。 他一时爬不起来,索性四肢大开躺倒在地上,这样的姿势虽然不雅但很舒服,他眯起眼放空,思绪飘远。一上午都在骂声中度过,被教练责备,被同门耻笑,又被师兄教训,好不容易耳边只有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远离那些嘈杂。 阳光透进玻璃窗,盖在他身上,像被子一样暖洋洋,他用手遮着眼睛,就这样睡着了,也不知梦见了什么,他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有平坦过。 他是被手机短信铃声吵醒的,短信是好友发来的,只有寥寥几字:“嘿,我成功了!你今天来吗?” 他睡眼惺忪地挣扎着扶腰坐起来,使劲儿敲了敲脑袋强迫自己清醒,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两点半,也就是说离上课的时间已经过来好久,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又翘了课,唇角挂起一丝轻蔑的自嘲,他喃喃自语:“陈伟霆,我看你怎么和大师兄交代!” 陈伟霆推门出了书报室,隔壁舞蹈房正在认真训练,没有他拖慢进度,整个班的动作都干净漂亮,整齐有力,似乎真的没有人介意他究竟在或不在。陈伟霆的手按在门把上,却没有勇气推门进去,反正逃课已成既定的事实,按照教练对他的厌恶程度,恐怕是不会轻易绕过的,所以为什么要去自讨苦吃呢? 手离开了门吧,陈伟霆对着门发呆,手机铃又响了,还是那个好友发来的:“今天晚上有人组织斗舞,你真的不来吗?” 极尽诱惑的词语磨得伟霆心痒痒的,他已经很久没在公众场合和人互飙舞技了,因为师兄说,做了艺人就代表了公司的形象,不可以争强好胜,给公司抹黑。尽管蠢蠢欲动,但腰上的疼痛感提醒他量力而行,他纠结再三,动动手指打了几个字:‘我弄伤了我的腰,来不了了’ 他们会不会嫌弃我娇惯?伟霆打好了字却没按发送,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几个字,昔年一起跳舞的小伙伴崴过脚断过经磕破过头,但没有一个人是会中途放弃,还记得大家一起手碰手喊出的口号:我爱跳舞,不跳就老。 是呀,正当青春,为什么要学那些老人家缩头缩脑的?放肆就放肆,想去就去,陈伟霆迅速说服自己,飞快地把那行字删掉,重新输入,只有一个字:“来!” 他直接略过舞蹈房,无视掉大堂里那些疑惑的目光。他走得急匆匆,不小心与Mani姐撞个满怀,陈伟霆看到Mani姐的时候既害怕又惊讶,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自己在该上课的时候又偷偷跑出来,反正实话实说是怎么也不敢的。 陈伟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他呆呆地盯着Mani姐,索性一句话也不讲,转头就跑,逃也似的闪出公司。Mani姐被他撞到肩膀,正揉着就发现他突然不见了,诧异回头去看,发现他跑起来的背影有点古怪,像是哪里不对劲,于是急出声喊他。 只是哪里叫得住,Mani越叫伟霆跑得越快,一溜烟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跑到公司外头,弓着腰撑住膝头喘气,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收敛了这么久,终于任性了一回,至于后果如何,火烧眉毛了再去细想吧。 他终于放下身份回到兄弟们中间,就算动作僵硬被笑也只会被善意的提醒,不再害怕有人戳着脊梁骨辱骂,想笑就大声笑,想闹就放肆闹,他享受这一刻自由。 “我觉得昨天的方法错了,我练得腰有点疼。”陈伟霆扶着腰站不直,一脸哀怨地盯着那个号称做成功的人,那人颠着脚走过来,一巴掌轻轻拍在陈伟霆的尾巴骨上,笃定地说:“练舞哪有不受伤的,你相信我,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你多练几天就好了。” 陈伟霆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捂着尾巴骨直抽气,那人以为他在玩闹,也没放在心上,又故意去拍他的尾巴骨,陈伟霆实在受不住,捂着后腰蹲在地上倒吸凉气。 那人看得无趣,左右晃了一圈跑去别处玩耍,陈伟霆好不容易适应过来,虽然对那人的话将信将疑,但还是忍着疼又练起来。体育中心的石地板相较于舞蹈房的木质地板更硬更滑,入夜时分凉风吹过,简直刺入骨髓得寒冷,一般人穿着鞋子并不觉得,但一直用腰部尾骨摩擦地板的陈伟霆却一清二楚。 练到六点,他终于有了一些感觉,也跳得像模像样起来,周围驻足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隔壁舞团见此情况自然不甘,为首的男子上着黑色背心,裸露的胳膊纹着复杂的图案,黑超墨镜遮住眼睛看不见表情,膀大三粗的样子看着骇人。男子推开人群,伸手就朝伟霆肩膀狠狠推了一下,叫嚣宣战:“喂!这是我们的地盘儿!你们几个识趣快滚!” 伟霆腰后有伤,被他一推没站住直接摔在地上,在场的哥们见伟霆被人欺负,没等他喊已经纷纷站过来表态,有过激者直接与人动手,也重重推了那人一把:“你们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我还说整个香港是我的呢!” 男人被推却纹丝不动,他摘下墨镜轻蔑地斜睨了那人一眼,挑着眉毛挑衅:“怎么!想打架?” “奉陪到底!”伟霆的兄弟被激得各个热水沸腾,已经有人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打上一架,于是两队实力看起来并不十分悬殊的舞团对立而站,其场面倒像是黑社会社团准备火拼似得。 陈伟霆急忙揽着两位领头的,他在这里呆过很多年,深知这里鱼龙混杂,为了争抢练舞的地盘,打架斗殴是难免的事,他从前总会兴奋地插一脚进去胡闹,但自从跟了大师兄,学了大师兄得道理,他就再也不想大家了,他按住自己这边的兄弟劝诫:“喂....打架不好...” “你小子软蛋啊,这害怕了?”对面领头的男子发出一声嗤笑,他原先只是越看他越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仔细观察过这一群人,后来慢慢观察却发现尤以这小子跳得最好,将自己这边的风头完全盖了过去,所以抓着他当众羞辱解气,“这么小的个子,还没断奶吧?你跳什么舞,你回家找妈妈教你念儿歌吧!” 兄弟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伟霆护在身后,大声回敬:“你别欺负他!要打架冲我来!” 两队人正要开战,迎面又来了一队人,为首也是一个粗壮的肌肉男,他声音很低,声量很大,手里的啤酒瓶往地上一砸,一下子镇住了场子。 陈伟霆显然还在云里雾里,而伟霆的友人见到那肌肉男,一个个都点头哈腰地极其恭敬,伟霆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一人凑到他耳边幸灾乐祸:“有好戏看了。” 半小时以后整个场面彻底失控,所有人都扭打到了一起,掀桌子的砸东西的骂人的劝架的谁也不闲着,陈伟霆实在无意参加这种暴力活动,但他也实在束手无策,只好一个人默默站在边上看,尽管不愿加入,却也难免中招,身上好几处都被人打中,脸也被弹起的玻璃碎片划伤。 这事终究招来了警察和救护车,于是人被分两批带走,一批带往警察局,一批送去医院治疗,无辜的陈伟霆因为被指是打架事件的导火线,被扭送去了警察局。 审讯灯开得很亮,警察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他同一个问题,笔录做到大半夜也不肯放人,陈伟霆的手机一直再响,他想接起却不被允许,屏幕上刺眼的大师兄三个字让他心惊胆战,他又不敢关机,只好继续提心吊胆地挨着。 手机铃一声接着一声,断了又重新响起,最终惹得警察也厌烦了,讨了他的手机要帮他接,伟霆心想幸好存的是大师兄而不是谢霆锋,要不然得给他惹多少麻烦,他无奈递过,心想这样也好,不然总叫大师兄担心。 “这里是警察局,机主犯事了,带着保证金过来保人。”那警察开口语气不耐烦,说完也不留丝毫空白给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伟霆开始为自己默哀,估计大师兄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强硬地挂断电话了吧,已经可以想象到他的脸色如何慢慢暗沉下去,变得铁青了。 |
楼楼明日开始要收心备考,所以暂停更文,我们明年元旦见吧~ 等等的新电影《男人不可以穷》12月24号上映,热烈推荐,能刷的都去电影院刷票好吗? 所以24号如果我高兴的话我会放番外,敬请期待哦~ 另外,我不在吧里的这段日子,找我可以去我的群里,我一直都会在,我们聊聊梗什么的也是极好的~ 群号: 180557472莫欺少年穷,这是最后一次宣群真的我发誓,不要不耐烦沃,我真的好希望可以和你们多多相处,很多潜水党都不冒泡,愿意的话来QQ玩耍吧~ PS,入群有惊喜哦~ |
各位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 今天是等等的新电影《男人不可以穷》上映日,不知道有多少小伙伴去看了呢~ 反正我看了之后是脑洞打开,所以默默撸了一只番外出来~ 注意:1,在意被剧透的无视我,等看完电影再来看。2,本番外很多地方都是窝自己YY的,有情节出入的没错就是我故意的,各位就随意看看,不要较真沃~ 番外:男人不可以穷之薛可勇日记 我叫薛可勇,勇往直前的勇,我觉得爸爸没有帮我取错名字,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情我都要冲在哥哥的前面,饭要第一个吃,澡要第一个洗,就连和人打架也是第一个动手,当然了,如果被抓住受罚挨揍肯定也是第一个。 他们说我莽撞叛逆,但我觉得我这叫勇敢果断,爸爸和哥哥没少因为这个揍我,每次挨揍之后的告诫都千篇一律,要我记着疼,不许再冲动。事实上我觉得打我除了让我疼之外,没有半点作用,疼过之后我依旧该冲动就冲动,该叛逆就叛逆,我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操控,我不喜欢受制于人。 我的父亲是个警察,听人说他退休之前英勇正义,很受人尊重,我们家的墙上挂满了他的荣誉锦旗,小时候我也曾想和他一样做一个警察,但后来我们意见不合,我和他变得越来越对立,而因为他渐渐憎恶起警察这个职业,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根炮仗,有时候不用我点,他也能自己着起来。 从十二岁开始,家里每天都会上演我和父亲的激烈争吵,他会拍着桌子吓唬我再不听话就打死我,但我那时已经知道,香港是法治社会,就算是亲生儿子,打死了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是一个警察,他不敢。 我对他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行为嗤之以鼻,挑战他权威的事做了一件又一件,他都没有真的要打死我,所以我的胆子也大了,凡事都要忤逆他,有时是真的不乐意,但更多数时候都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线,找存在感,我渴望得到父爱,却发现父亲眼里只有我哥哥。 父亲不是没有打过我,我们家一直都奉行着传统的棍棒教育,书房里供着一根很结实的藤条,父亲不常用藤条打我,但每次用必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我虽然不服他,但也不敢过分放肆,那藤条的滋味但凡挨过,都深恶痛绝。 听哥哥说父亲还有一支鞭子,一抽一条血痕,反正我是从没见过,我最常见的还是哥哥的铁戒尺,外头包着一层塑料膜,就挂在他的床头上,还记得有一阵子我不服管天天挨打,挨了小半个月,臀上青紫斑驳肿得老高,母亲含泪为我上药,然后当着哥哥的面把那柄戒尺收走了,从此哥哥就再也没有打过我。 我很瞧不上我的哥哥薛可正,我觉得他就是一穿着过时、衣冠不整的大土鳖,除了学习成绩比我好,比我听话之外半点也及不上我,他的那些优点在老爸看来就是向邻居朋友炫耀的资本,而在我看来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我薛可勇一点也不稀罕。 十五岁我辍学在家,和街边的一群小混混打成一片,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钱花光了就伸手问妈妈要,直把妈妈的私房钱都掏空了还不满足,妈妈拿不出钱,我就坐在屋子里朝她大吼大叫,把碗筷瓷器一件一件地往地上砸,听着那叮铃哐啷的声响,我完全没有考虑到她收拾的时候会扎破手。 这事情最终还是惊动了父亲,我永远忘不了他提着藤条出来,那眼神喷出火一样,藤条狠狠揍在我身上,力道重的好像真的要打死我,我挨了一下就受不住了,逃命似得抱头鼠窜,然那藤条还是疾风骤雨一般抽下来,落在腰上臀上大腿上,每一下就好像被火蛇咬住,疼得我连呼吸都困难。 我仓皇从家里出逃,连衣服行李也来不及收拾,我想离开这个家已经好久了,我觉得这个家里没一个人是爱我的。我和道上的朋友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纹身,哥哥偶尔来看我,给我送一些钱,顺便告诉我父母的近况,我挺嫌弃的,怕被自己的朋友看见我有这么一个老土的哥哥,他送的钱还不够我塞牙缝,而对父母的事情我也完全没有兴趣,所以每次收了钱我就会立刻赶他走。 这样的局面维持了一个月都不到,我为了和我那些所谓的好兄弟打成一片,挥霍掉了所有的积蓄,然后就整日窝在房间里吃泡面度日,贫穷的日子难捱,终于有人提议,不如去打劫杂货店吧。 我们几个人一拍即合,目标定在偏僻小巷一个少人去的杂货店,我们有模有样地商定了路线,各自的任务,甚至连作案工具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还记得动手前的那个晚上,所有人都兴奋地失眠,我们聊了一夜,设定了几百上千种花钱策略。 我给自己安排的任务是第一个冲进去,然后拿着刀抵在收银员脖子上叫他把钱拿出来,这无疑是整个活动中最刺激的项目。那天早上大家很早就起身,我们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队伍在完成一项庄重的仪式,每个人都表情严肃地将自己分配到的工具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我摸着手里那把锋利的水果刀,没来由地开始紧张起来。 直到动手前都一切如常,我装出恶狠狠的表情呵斥收银员动作快点,自己的手却不听话地开始微微颤抖,止都止不住。远处突然传来警车的声音,我愣了一下,抬头发现原本应该在各个位置接应我的兄弟都不见了踪影,我慌了神,急忙想逃,却为时已晚。冲进来的警察迅速将我制服,他们把我死死按在桌上,小腹上的肉卡在货架上,压得我很疼,我本能的想动,他们却把我压得更狠了。 就这样我被带进了监狱,开始为期三年的监禁生活,我最恨的是我哥哥,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站在警察身后,用怜悯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一定是他报的警,我不明白为什么天下会有这样的哥哥,能亲手送弟弟进监狱,他是不是怕我夺走父亲对他的爱呢?可笑,父亲对我哪里还有爱?我也恨父亲,恨他的耿直,他是警察,他完全可以托关系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没有,他甚至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我恨母亲,恨她生了哥哥为什么还有生我,让我遭受这样不平等的待遇。我恨所有的人,却唯独没有察觉出自己身上的错误。 在监狱的三年时间,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挨打和被嘲讽,我最不喜欢放风的时候,因为每次放风都会被几个体态健壮的男子按住围殴,他们的手臂甚至比我的大腿还要粗,他们受了狱警的气,回头就会把气撒在我身上,抬脚就踹,也不管踹到哪儿,好几次我都被毒打到昏迷不醒,狱警们见的多了也当没瞧见。 慢慢的我也找到了挨打的窍门,抱住头捂着肚子,撑过五分钟也就没事了,可能他们见我挨打没反应,觉得没趣,转头欺负别人去了。 我被迫戒掉了烟酒,在狱中的生活也慢慢趋于习惯,在没有人陪伴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冥思,因为挨过别人的狠揍,我终于知道平日我的父亲和哥哥揍我揍得有多温柔,我想念母亲做的菜,以前我总嫌难吃,但自从吃够了监狱里的只用于果腹的东西,就觉得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三年的沉寂洗涤了我的身心,当我重见阳光,迈出监狱的那一刻,我心底的恨也随之尘封在身后的监狱里,我决心要重新好好做一个有责任的人。 来接我出狱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赵文栽,我没有看到哥哥也没看到父亲,心底还是有一点失落的。我央求阿裁帮我寻一处住处,他问我为什么不回家,我想了三分钟,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三年了,不知道我现在还能干什么?” “不如和我一起炒金吧,很有赚头,不需要学历,会说话就成。”阿裁是个知趣的人,他没有逼我回答,而是仗义地帮我安置了新屋,又寻了新工作。 我坐在车里看外头,日新月异的香港已经和记忆中完全脱了轨,我沉默着,很想问一问父母和哥哥的近况,但话头到嘴边还是被生生咽了下去,可能是残存的一点骄傲在作祟,尽管我很想知道,但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阿裁趁我不注意,带着我七绕八绕,最终居然绕到我家楼下,他推搡着让我上去看看,我一脸嫌弃地拒绝了他,然而上楼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父亲和母亲苍老了许多,我看到母亲嘴角掩不住的欣喜,心里稍稍释怀,父亲却没什么反应,他还是习惯性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他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慢悠悠地说:“回来就好,我去帮你把床收一收。” 我打量了一眼原本属于我得床上堆满了杂物,桌上摆的都是全新的照片,三个人的全家福,唯独没有我,心酸涌上,眼角似乎也要渗出眼泪,我压着嗓子尽量也显得自己很冷漠:“我只是...回来看看...一会儿就走” “我管不住你,爱走就走!”父亲将报纸砸在桌上,一点挽留的意思也没有。 气氛有一点凝滞,我找不出话题又不想这么快就走,随口提了一句:“爸,我准备和阿裁一起炒金。” “炒金?那就是骗人钱!不行!”父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我心里的委屈被他一骂也燃了起来,到底还是年少冲动,我忍不住和他顶嘴:“炒金又不是杀人放火,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炒黄金就是骗人,我说过多少次了,不是自己的不能要!”父亲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样子,拍着桌子教育他,他强忍住怒气来回踱步,突然门一开哥哥回来了。 哥哥不明就里,尴尬地想要缓解气氛:“阿勇,你又怎么了?” “你闭嘴!不关你的事!”我见到他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心烦,指着他的鼻子让他闭嘴,我心想,我果然还是不合适这个家。 “坐了三年,我以为你会改过自新,没想到你一出来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开辆破车以为自己了不起啊?那都是不干净的钱!”父亲的话字字句句都戳进我的心里,他心里一直都以为我不三不四,我再如何努力也比不上他听话的大儿子,那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惹人厌烦呢?我恶狠狠地盯了哥哥一眼,摔门就走:“我从一生下来你已经看我不顺眼了,我现在走你也别拦着我!” 我从那个家里滚了出来,跟着阿裁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我学着炒伦敦金,学着怎么忽悠客人,学着如何用最快的时间去坑光客户的钱,生活也算有点起色,勉强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
但圈子太少,不想遇到的人怎么躲还是会遇到,那天在球场看到哥哥,我本来想转身就走的,想想还是算了,何必为无谓的人浪费心情呢。我落场做热身,对他视而不见,连声招呼也没打过,我看见他和别人围着对我指指点点,我想这人一定又在数落我的不是了,他和老爸一样,看不起我的。 于是我强迫自己别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一走神就被对手球员撞倒在地,我还没来得及喊疼,就见到一个身影窜了过来,朝着对手球员的脸颊就是一下狠的。我惊忙抬头看,发现居然是哥哥。 记得从前一起玩耍,我被人欺负了,他也会这样冲上去和人动手,尽管他每次都打不赢,最后一定是两人抱着一起挨打。想起小时候,我又忍不住要感叹,小时候的恩怨转头就往,长大了却反而记仇得很,我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傲娇地不愿意说谢谢,我翻身起来,冷冷地嘲笑他:“你又不会打架,装什么装?” 再后来,我见到那个一直以来都很听父亲话的大哥居然出现在公司里,和我做着一样的工作,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关心的是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冲过去猛得一拍他的桌子,他显然是被我吓了一大跳,满脸都是惊愕。 我盯着他的脸,看到他梳理得很好的头发,一身熨烫整齐的西装革履,第一次觉得他还是挺帅的,他没能解答我的疑问,我也不便在工作时间处理私事,只是满怀恶意地恐吓他:“你觉得爸爸知道你炒金,他会怎么样?” 从小到大都是哥哥教训我,第一次抓住他的小辫子,觉得格外的舒畅,我开始有事没事就盯着他看,暗暗和他较劲,等着看他的笑话。 如我所料,他性胆小懦弱,真的很不适合这份工,我以为他至少可以撑一个月,没想到他一晚上就输光了客户的五十万,我远远看着他被主管责骂,被同事嘲笑,我以为我会有扬眉吐气的感觉,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心疼。 看过热闹之后人都散去,我终于和他四目相对,我投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无奈笑容,然后报复似得头也不回地默默走掉。 第二天回公司没有看到哥哥,打听才知道这家伙居然又跑出深圳见那个被他赔光了五十万的老板。我忍不住大骂了他一声,然后托阿裁将这件事通知老板,连自己的业务也无暇顾及,急忙搭车赶过去帮忙,我虽然讨厌他,但终究是自己的哥哥,怎么放心他去送死。 我赶到的时候卷帘门被关得死死的,我看不见他的情况,但单凭他大呼小叫的讨饶已经能猜到他所处境地,我四处寻了一些木头点燃以引他们注意,然后从后门跑进去,拉住还在发蒙的哥哥转身就逃。 我以为我们跑得够快,但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人包抄拦截,面对四面八方逼近的打手,哥哥率先将我揽在怀里,我心里有一点感动,小时候一起挨打,哥哥也是这样,将我揽在怀里,去承受大部分的拳脚。 我已经来不及和哥哥再分什么嫌隙,我们紧紧抱在一起,等待疼痛的降临,刹那间又回到小时候的难兄难弟。预料之中的痛没有到来,因为老板的及时赶到,那帮人撤退了。 我松了口气,正准备推开哥哥,却发觉他还惊魂未定地不断抚摸我的背脊,我盯着他的眼睛,发现里面全部都是对我的心疼,那一刻,我突然又决定和他和好了。 两兄弟斗来斗去实在没什么意思,我试着对他放缓了语气,不再如以往那般冷言冷语,于是他邀我回家,我想不出什么理由不答应,于是当晚就随他一起回家和父亲道歉。 别了三年多,我终于又回到了我的家里,躺在属于我的床上,我和哥哥彻夜的聊天,他将三年来我错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娓娓道来,说到父亲的时候,他只说:“你不在的时候,父亲常常拿着你的照片发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从小到大对我一直冷言冷语,连多看我一眼都厌弃的父亲会拿着我的照片发呆,但我宁愿他没有骗我,所以我姑且相信。 我以为一切都雨过天青,我们一家人能愉快的生活下去,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我的女朋友怀孕了,我不想做一个没责任没担当的男人,所以我急需一大笔钱去和她结婚然后抚育我们的孩子,我立刻卖掉了手头上全部的黄金,但所得的佣金还是远远不够,我寄望于哥哥的帮助,却没想到他居然严词拒绝了我。 “你知道你女朋友那些单每一张都是床单?你知道什么是床单吗?“ “跟客户上床换来的单!” “你女朋友贪钱谁都知道!你以为她和你结婚之后会从良?” “你等着戴绿帽子吧!” 哥哥的言辞尖锐,一句句矛头直指我的女朋友,我的自尊心作祟,上去捉住他挥拳就打,这是我第一次和哥哥动手,小时候被他罚得那么惨都没有想过要反抗,也许人大了,胆子也大了吧,我揍过他之后,拉着女友赶紧辞职,说实话心里很怕,所以不敢再逗留。 我再也没有回家,直到有一天母亲打电话告知我父亲进了医院,我立刻赶去帮忙,但最终也没能挽回他的性命,我麻木地整理他的东西,无意翻开他的钱包,赫然入目的是自己的相片,原来他一直都随身携带。 我拿着钱包哭得不能自己,懊恼自己的不成熟,在我埋怨他连全家福都不带着我的时候,他居然随身携带着我的照片。半辈子都在和他作对,临走才方知他内心的本意,我不是一个好儿子,我在想着要当起做人丈夫做人父亲的责任时,唯独遗漏了做一个好儿子的责任。 父亲敛葬后我搬回了家中,但对于父亲的去世我一直都无法释怀,我开始自暴自弃,整日里缩在床上胡思乱想,连饭也不能好好吃下去,哥哥劝了我好几次,我也熟视无睹,我只想要爸爸。 “阿勇,起来了,我们去踢球!”哥哥兴致勃勃地敲了敲我的床头,若放在往常,我早就窜起来准备出门去玩,可这段日子我对什么也失去了耐心,我转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不理他。 被子里闷得透不过气,忍了十分钟我只好掀开被子呼吸新鲜空气,哥哥一直站在床前没有离开过,他就那样定定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哥,爸爸真的没了,都是我的错,我好后悔。”我不敢看他,眼神飘忽望着天花板,幽幽地问,“小时候害怕他揍我,现在却好希望他能再揍我一顿,犯了错挨了打,掉几滴眼泪就没事了,他就会回来的,对吗哥哥?” 哥哥没有回答,还是那样定定的,一动不动,我想他已经给我答案了,必然是否定,我真天真。我失落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我们都长大了...” 我听到哥哥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也泄了气,连他也不愿管我了,像我这样的坏孩子,怎么值得宠爱? 我又开始暗自伤神,突然间被子被人狠狠掀开,感觉我的手腕被什么东西钳住动弹不得,一阵生疼刻入骨髓。我惊醒,才发现哥哥手拿藤条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怕得下意识往后缩,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我一把扯下床,我跌跌撞撞地摔在地上,还来不及揉手腕处淤青的伤,藤条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我拿手去挡,于是裸露的手臂上就瞬间浮现一道血痕,我咬牙忍着硬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去抢他的藤条。 “放手!不然我就拿老爸的鞭子教训你!”哥哥气势凌人,我哪里再敢放肆,乖乖松了手双目无神地望着地板,自暴自弃起来,你打吧,打死我算了。 然藤条没有再朝我的脸抽过来,他拎起我的脖颈将我按趴在桌上,手法娴熟地褪去我的裤子。臀部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时我忍不住颤了颤,没有挣扎,这种久违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心里隐隐有些痒,不禁紧了紧臀部肌肉。 第一藤条下来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叫出了声,我分不清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挨揍而变得怕疼,还是因为哥哥真的生气了存心要打死自己,反正第一下我已经有点想要逃跑了。 第二藤条落下的位置和第一下一般无二,我能感觉到持续叠加的疼痛感慢慢蔓延至整个臀部,我死扣住桌子,拼命压制住喉咙里的呻吟。 第三藤条依旧落得没有半点手下留情,印在前两下的红痕上,一下子就抽破了皮,黏糊糊的血液渗在臀上,粘在那厉害结实的藤条上,我紧紧咬住下唇,用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我该打,我该打! 第四藤条终于往下挪了几分,抽在已经泛起艳红的臀瓣上,我得到机会,大口大口地喘气,而紧随其后的第五下又盖在第四下的伤痕下,我疼得眼前一黑,腰上腿上使不出力气,顺着桌子就往下滑。 “阿勇,够了吗?”哥哥捞起我的腰将我固定住,他将藤条停在我的已经惨不忍睹的臀上,语气里是慢慢的心疼。 我抑制不住想要哭,眼泪从眼眶里滑出来,砸在桌面上,整个世界都像罩在水汽里雾蒙蒙的一片,虽然臀部已经疼痛难忍,再经不起更重的责打,但我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只觉得这些年我对父亲的坏,对哥哥的坏,远不止这五藤条可抹去,我终于鼓起勇气,大声回到:“哥你打我吧!” 哥哥没有继续,而是问我:“结婚之后,要担起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对待妻子孩子,不可以再像从前对待父亲兄长一样任性,知道吗?” 我郑重其事地回答:“知道了。” 我听到背后传来哥哥的叹息声,然后就是藤条划风重击臀部的声响,那一天我没有求饶,哥哥也没有停手,直打到我意志模糊晕了过去,这场责罚才算结束。 而我,真的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才能下床,我发誓,我一辈子也不敢忘记,薛可勇不会再做从前那个莽撞叛逆的阿勇,而要变成真正能勇往直前的薛可勇。 |
审讯结束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也就是说他被迫在又冷又硬的板凳上坐了四个小时,腰部的疼痛在累积,似乎一起身就会断掉,他被铐着手铐带到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长凳干巴巴地横在中央。 冰冷的手铐禁锢住陈伟霆的活动,狱警扯着他的胳膊一用力,锐利的沿边就磕在伟霆的手腕上,磨得他很疼。狱警使劲儿将他推进去,然后锁上铁门离开,于是原本还有一丝微光的房间立刻就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陈伟霆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在黑暗中慢慢挪动步子,去感知那长凳的位置,他艰难地趴上长凳,让腰部可以放松下来休息。空气仿佛凝滞,恐惧在蔓延,大师兄的脸在脑中挥之不去,心脏砰砰乱跳的声响清晰地传递到脑海,陈伟霆心里空落落的,有点想哭。 他有眼干症,越想哭就越酸涩,越酸涩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眨巴眼睛,鼻尖的酸楚一阵一阵的地渗出鼻水,逼得他只好不停地吸鼻涕,他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也不知是冷还是怕,陈伟霆将整个脸窝进臂弯里,明明困得要命,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人声,铁门被拉开,一缕强烈的手电筒的光线射在陈伟霆的脸上,刺得他下意识闭眼躲开,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他已经被强行从长凳上拖下来。 来不及思考,他就这样被迷迷糊糊地带出警察局,他觉得来人有些陌生,所以对肢体的直接接触特别抵触,他拒绝搀扶,自己捂着腰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出去,在密闭的空间呆了好久,突然又重新回到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呆愣愣地望着一排排停靠路边的车辆,脑子一片空白,实在不知道该回家还是该去找大师兄,身后的来接他的人好心给他指了指方向,轻声提醒:“喏,车在那边,霆锋脾气不太好,你小心。” 大师兄来接他了,陈伟霆有一瞬间的欣喜,而后就被自责和内疚淹没,他麻木地朝人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哦表示知道了,脚步却变得更慢,一边走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理由,他想这次一顿狠揍怕是跑不掉了。 车内的人举着报纸挡住视线,陈伟霆站在外头久久不敢进去,最后那助理实在看不下去,才替他开了门,将他推了进去,陈伟霆正走神,脚下一软径直就扑向谢霆锋怀里,只听得报纸撕啦一声被扯裂,霆锋已经下意识抱住伟霆的背轻轻拍抚。 陈伟霆吓了一大跳,他慌忙从大师兄怀里爬起来坐端正,尴尬地四处一抓将半张报纸握在手里挡住脸,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喊人:“大师兄...” 就算已经知道这人是大师兄,陈伟霆还是被吓得不轻,他紧紧贴在车壁上,离谢霆锋尽量远。谢霆锋黑了一张脸盯着他看,面无表情,他猛地将陈伟霆手上的报纸夺下来,盯着他脸上被划伤的一道细口子咬牙切齿:“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开车!去医院!” 谢霆锋将鸭舌帽压得很低,黑色口罩遮去他大半个脸,他就像一般家庭的严厉兄长揪着叛逆弟弟的耳朵,一路连拖带拽地挂号看病,索性正值大半夜,偌大的医院除了几个值班的护士几乎没有旁人。 “脸上的伤势不严重,注意卫生别感染,上几次药就好了。”年轻的小护士一边用棉签沾着消毒药水往伟霆脸上的伤口一点一点涂抹一边嘱咐,刺激性的液体蛰得伟霆连连躲闪,要不是大师兄在身后按着,他恐怕老早就跑远了。 身上其余也不过是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简单包扎后就没什么大碍了,但陈伟霆看上去显得特别憔悴,他小脸惨白,额头不停地渗出密密虚汗,因为疼痛紧咬得牙关,皱起的川字眉头,还有偷偷摸摸不断转换的姿势,都向专业的护士小姐传递一个讯息:这个人应该还有伤在身。她问了好几遍奈何陈伟霆就是不说,她偷眼瞄了陪同的谢霆锋,见他浑身身上萦绕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也没敢开口,只临他们走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了,大师兄我没事。”陈伟霆强自镇定,飞快地直身站起来,他装得面色如常,然腰后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咬住了下唇,他不敢让大师兄知道他的腰伤。 伟霆的小举动被谢霆锋尽数看在眼里,他还记得中午才狠狠揍过他几巴掌,所以他下意识以为伟霆因为臀上有伤而行动不便,他可以理解男孩子的羞涩,就算疼得难忍,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也是决计说不出口的,但他还是担心。 谢霆锋以眼神瞄其身后,小声试探:“那里,还疼吗?要不要一起看看?” “别..”陈伟霆心下了然,他连忙摆着手连连后退,“给它一点时间,它自己会好的...” “你跟我回家。”谢霆锋不再强求,拽着他的手腕又将他拽出了医院,司机和助理已经被遣退回家,谢霆锋亲自驾车带着陈伟霆回家,陈伟霆窝在副驾上歪着头打量谢霆锋,一句话也不曾讲过,有时候谢霆锋被他看得烦了,转头瞪他一眼,他就立刻正襟危坐,眼神瞟向窗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在书房等你。”到了家,谢霆锋捏着陈伟霆的脖子将他先推进浴室里,重重点了点他的脑门提醒,“别忘了带上你的脑子和我说话!” “大师兄,可以明天再打吗?我...”陈伟霆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问。他知道谢霆锋从不是拖沓的人,从来当日事当日毕,若被他捉着犯错,该挨的打该受的罚绝不会拖到第二日,但此刻腰部真的再也弯不下去了,他迫切地想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然还没等他话音落完,谢霆锋即一个眼刀飞过去警告,陈伟霆吞了口口水,老老实实地回,“知道了...” 陈伟霆在浴室磨叽了半天才出来,松松垮垮的睡裤兜在胯上,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扒了至脚踝狠狠挨打。谢霆锋坐在桌后讲电话,他手一抬,指了指墙角示意他过去面壁思过。陈伟霆轻车熟路找到自己的位置,强打起精神抵抗腰部疼痛。 “Mani姐怎么样了?”谢霆锋的语气满含歉意,甚至带了些许的谦卑,反正陈伟霆是没有见过大师兄对谁这样客气礼貌过,霆锋为难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再次致歉,“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向Mani姐解释一下,她不接我电话...对,人我已经带回来了,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肯定要罚,放心我有分寸的...” 几秒钟得宁静,谢霆锋又再拨出一个电话,他的耐心也快磨没,对待陈伟霆的舞蹈老师就显得不那么毕恭毕敬了:“老师,我是谢霆锋,伟霆受了点伤,明天不能来上课了,我替他向您请个假...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伟霆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我会和Mani交代的...我可没说您胡说八道,您要是想自己承认我也没意见...” 陈伟霆在墙角有些站不住,身体因为从中午起就未有摄入过能量,所以他现在有点低血糖,摇摇晃晃地站不住脚,他偷偷伸出半个巴掌撑住墙壁,好让自己站得更就一些。 与其说是思过不如说是听壁脚,陈伟霆全程竖着耳朵听大师兄的对话,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新人,却没想到大师兄为了自己居然敢呛声英皇的培训老师,心中感动有余,更多的还是内疚,他站在墙角开始纠结,腰伤的消息究竟要不要告诉他? “一个半小时以后过来我家看一下...我没怎么,是我家小师弟...少废话叫你来你就来...改天请你吃饭好了吧!”正走神,谢霆锋的电话又通了,陈伟霆的心中传来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捂了捂自己的屁股,后背一紧。 “你站过来!”谢霆锋把手机丢在桌上,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柄木头戒尺,他抓起伟霆的手翻过来摊平,将冰凉的木戒尺抵在伟霆手心里,威胁意味明显:“说吧,怎么回事?” 陈伟霆怕疼,尤其害怕打手心,因为屁股有伤能藏得住,然而手心,旁人一看就知道自己被打了,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转着眼珠子仔细想想,只好回说,“有人挑衅,有人打架,有人被误伤,有人被抓..” 谢霆锋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答案,他一把抓住伟霆的手指骨,将木戒尺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在陈伟霆手心留下一道红红的痕迹,迅速浮肿开来,他又问:“再给你一次机会,怎么回事?” 陈伟霆老实想了一下,不敢再乱说话:“今天下午我睡过头没赶上上课,我不想打扰老师,所以...就找朋友一起练舞。没想到遇到别人打架,我被人误伤,又被误抓到警察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第十二更:等等(伪)逆袭记 旁人都道谢霆锋是个俊朗冷酷的荧幕硬汉,但绝少有人知道褪下戏服的他同样也可以胜任温柔顾家好男人的角色,谢霆锋对烹调很有一手,反正试过他手艺的人都赞不绝口,其中最大的受益人当属他最疼爱的小师弟陈伟霆,能顿顿山珍海味地蹭吃蹭喝对一个吃货来说,简直就是活着最大的幸福。 陈伟霆自愿充当试吃小白鼠,谢霆锋也乐得每天变着花样投喂他,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谢霆锋就发现原本瘦削修长的小师弟圆了一圈,镜头前居然显得有些臃肿。 于是贪恋口腹之欲的后果就是被逼着不停做运动减重,谢霆锋的小板子对偷懒者从不怜惜,几日下来就折磨得伟霆叫苦不迭,所以要论这其中最大的受害者,无疑也是陈伟霆。 在对美食和屁股的艰难抉择下,陈伟霆很没骨气地选择了后者,所以往后的日子里,他除了偶尔趁着谢霆锋不注意偷吃几口外,大部分情况也只有咽口水的份儿。 谢霆锋对于烹调的热衷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他甚至因为想要专心做菜而和Mani姐提出休假的请求,陈伟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嗤之以鼻,他翘着二郎腿凉凉地和别人打赌,称Mani姐一定会拒绝并狠狠骂他一顿。 但事实居然是,Mani姐欣然同意,并且策划要带一整个电影团队用一整年的时间去为他做一个美食节目。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陈伟霆蹲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想当初自己因为想去美国学舞蹈而向Mani姐提出要休假,可是挨了好一顿狠揍才被放行的,大师兄这样的无礼请求简直就是玩物丧志,Mani姐居然也由着他瞎闹腾,真是太不公平! 但牢骚归牢骚,陈伟霆是决计不敢在这两人面前露出任何不满的。幸好有一点值得狂欢,大师兄在未来一整年都会一门心思忙这个节目,而伟霆受人邀请,将前往内地拍摄电视剧,所谓山高皇帝远,可以自在逍遥了。 临别前两人各自收拾完行李,谢霆锋就将陈伟霆喊到房间交代:咏春拳的练习一日不可荒废、就算拍戏再忙也要挤出时间长跑练气、不准喝酒、不准晚睡、不准饿饭...他慢条斯理地讲了足有一个小时,陈伟霆恍恍惚惚地听着,也没几句记进脑子里,他背着手盯着大师兄的头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师兄真的好矮,听说内地流行增高鞋垫,不知道师兄肯不肯穿。 陈伟霆初入内地剧组看什么都是新鲜,在香港严苛的电影圈磨练出来的好演技让他在剧组备受宠爱,导演演员都和善亲人,每天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日子过得也算称心,他很快就适应了内地娱乐圈的生活方式,三个月转瞬过去,他又接连接了好几部电视剧的拍摄,一切都相安无事。 谢霆锋那边的拍摄也渐渐步入正轨,一大组的工作人员天南地北地到处跑,没吃没喝没住处,可算是吃尽了苦头,随行的Mani姐天天在微信圈里发牢骚吐槽谢霆锋,陈伟霆每每刷到都要很不厚道地笑半天,心里小小得瑟,让你宠着他吧,自讨苦吃。 是日伟霆放假,他在宾馆左右无事,突然很想念大师兄,于是特地订了机票,买了一堆吃的直接飞了过去想给他个惊喜,Mani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激动地扑过来抱住他,然后一把扯开他的背包,在看到里面全都是零食的时候,双眼亮得发光,她毫不客气地拆开一袋薯片,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来做嘉宾吗?” “算了吧,他在内地一点名气也没有,谁要看他。”谢霆锋慢悠悠地插进来,连头也没抬,特别认真地用擀面杖揉搓着手下面团。 离别三月不见,陈伟霆特别想念大师兄,他在飞机上设想了无数个和大师兄见面的场景,却唯独没想到大师兄居然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而Mani姐的样子,明显想念零食更胜于他,陈伟霆心里气结,又不好发作,内心的小恶魔在作祟,他挑着眉毛打趣:“Mani姐,美食节目沃,吃得很爽吧?” “你小子是故意的吗?没人管你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谁你也敢调戏!”Mani举起巴掌作势就要打在伟霆身上,伟霆贼兮兮一躲,双手合十高举头顶急忙讨饶。 “大人饶命~”伟霆嘴甜得像抹了蜜似的,他从自己背包里摸出一板巧克力,双手递过去往Mani姐另一只手里塞,“大人尝尝这个,我特地飞回香港给你带的。” 得了贿赂Mani立刻转了脸色,于是那巴掌也软了下来,轻轻落在伟霆脸上变作爱抚,她丢了薯片就去剥巧克力,张口吃着还不忘怨念地朝谢霆锋瞟一眼,对伟霆发起牢骚:“还是你有良心,不像你大师兄,天天就知道自己钻研,也不管其他人死活!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放他去休息!” 陈伟霆乖乖巧巧地站在一边,把零食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Mani姐面前,成功将Mani拉拢过来,他偷偷瞄了谢霆锋一眼,心里打起了坏算盘,开始可怜兮兮地抱怨起来:“你也不骂他,Mani姐就是偏心,对待大师兄就事事都依,对我就黑口黑面。” 谢霆锋听他装可怜好笑地摇摇头,这才停下手抬头扫了伟霆一眼,佯作凶恶地吓唬孩子:“对你,罚站都是轻的!” “我没犯错也要挨骂,好没道理,Mani姐你不管管他!”陈伟霆垂着眼睛往Mani身后躲,扯了Mani的袖子管拉长语调撒娇,一门心思想拖大师兄下水。 “长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了了,现在什么都得听他的,整组人跟着他满世界到处跑,我是不敢得罪他。”Mani完全不管谢霆锋手边的擀面杖险些都要飞过来,她一边吃一边喋喋不休,憋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活的,索性一股脑将行途中受的苦全倒了出来,“你不知道啊,有一次出景太晚,当地司机都想罢工了,我们的拍摄人物有没完成,差点给他们跪了才求到他们留下来等,不然真的就要一个小时走回旅馆了。他就是疯的一样,一定要自己找那些海胆啊,螃蟹啊,黑猪毛这些,我们经常都荒山露宿,连饭都吃不上的!” “太任性了。”陈伟霆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看,两只眼睛盛满了星星,不住地点头表示认同,他学着大师兄严肃时候的样子,一脸的感同身受,情到深处还要跺上几脚,和Mani坐在一起拉家常俨然一个妇女之友,他皱着眉头认真地作出假设,“要是换作我...” “换作你怎么样?”谢霆锋大概觉得好笑,终于开腔搭话。陈伟霆想了一下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换作我敢这么任性,早就屁股开花了...” 伟霆居然也不避嫌,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Mani正在喝饮料,一个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她知道霆锋管教师弟的方法,但一直都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料想应该十分严厉。Mani一会儿看看伟霆一会儿看看霆锋,觉得自己手下这对艺人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也跟着伟霆胡闹起来:“你听听!你师弟都看不过眼了!就该以暴制暴!” “那你要打我吗?来啊~”谢霆锋也起了兴致,随口一说,反正他是不信Mani姐会真的动他。 这话头一起陈伟霆就兴奋起来,连脑子也没过直接将内心的愿望表达出来,完全不计后果:“求Mani姐移交惩戒权!我帮你好好教训他!” “好!去吧!”Mani姐手一挥大方放权,她以为伟霆说笑所以也没在意,谁想到陈伟霆居然真的一个箭步冲上去,顺手抄起放在谢霆锋手边的擀面杖,直接朝着谢霆锋身后猛地甩了三下。 陈伟霆紧张地双手直冒汗,脑子嗡嗡地想,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刺激,不过他好像错误估计了谢霆锋的腿长,反正三下棍子尽数都抽在了腰臀连接处,这个地方不似臀部结实肉厚,分明就和砸在骨头上没什么两样,巨大的声响伴随着霆锋来不及抑制的闷哼,把在场三个人都吓了一跳,谢霆锋双手撑在桌板上,花了整整一分钟才适应疼痛,于是现场的气氛就这样诡异地凝结了一分钟。 擀面杖上的面粉落在谢霆锋身后衣服上,白了一片,陈伟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似乎闯了大祸,他急忙丢掉手里的擀面杖,跑回去躲到Mani姐身后,一双眼睛咕噜乱转,贼溜溜地盯着大师兄。Mani一脸茫然,她张着嘴被惊得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呆愣愣地看着谢霆锋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大步跨过来。 “陈伟霆!”谢霆锋如同狮子低吼的威慑力成功吓到伟霆,他扯着Mani的袖子不放手,可怜兮兮地轻轻摇晃,希望Mani能帮他说说话,他小心翼翼地向师兄解释,但其中信服度基本为零,“是Mani姐让我揍你的,你不服找Mani姐...” “霆锋,你还好吗?要不要找医生?”Mani被伟霆一扯总算回过神来,她的第一反应是甩开伟霆的束缚,迅速冲上去查看霆锋身上的伤。Mani姐一走伟霆就失去了屏障,他索性跟着Mani一同移动,永远保持自己和大师兄之间隔着一个Mani的距离。 “要!不过不是给我治!”谢霆锋强忍住腰间的不适,揪住伟霆的耳朵将他从Mani身后拉了出来,气得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陈伟霆的臀上,“你给我过来!你会不会打人?你知道该往哪儿抽吗?我要是这么抽你,你早就下半身瘫痪了!” |
那一巴掌用了他十成的力道,甚至霆锋自己都觉得手心涨得通红,陈伟霆三个月没挨揍,一时竟然承受不了这样的力道,疼得蹲在地上捂着屁股直吸气,他一直知道师兄的巴掌不好挨,却没想到师兄连巴掌都这么凌厉,他突然间好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 Mani姐看霆锋没事这才放心下来,虽然她偏爱谢霆锋多一些,但对于陈伟霆的疼爱也绝对不会少,这时见到霆锋已经上手教训,急忙上前拉住他劝慰:“好了霆锋,他难得休息一天还特地飞过来看你,他一会儿还要赶飞机回去,饶他一次吧。” “是啊是啊,饶我一次吧,我真的只是个工具啊,Mani姐说要以暴制暴的...”陈伟霆继续装可怜,他双手从屁股挪上来捂着头,一边恳求Mani救援,一边又把责任尽数推卸到Mani身上,Mani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孩子是被打傻了吗?这样强词夺理无疑只会火上浇油,但她也顾不上冤不冤枉,伸手就去拉住谢霆锋,陈伟霆见到Mani举动,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急忙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Mani姐救我!” 谢霆锋丝毫不为所动,抓着伟霆的胳膊扬起巴掌还要打,陈伟霆怕得直缩脖子,大师兄的巴掌他真的不想再挨第二下,他急中生智,突然想到内地剧组里小伙伴们经常用来躲避偷懒的一招,于是咬着下唇立刻变了脸,捂着肚子假装不适:“肚子好疼,大师兄我可能吃坏了,能放我去厕所嘛,我保证一会儿就回来...” 谢霆锋将信将疑,他见到伟霆的脸色苍白,说话打颤,腿脚瘫软,一时也判断不出他是真肚子疼还是装肚子疼,正犹豫,伟霆又呻吟了一声,似乎真的要忍不住了,谢霆锋也只好将他放行。 正如意料,逃跑的陈伟霆再也没有出现在谢霆锋的视线里,他偷偷在当地买了伤药交给谢霆锋的助理,并嘱托他替自己和霆锋说声抱歉,然后就准备起身回国。那助理似乎早有预料,收下伤药后拉住伟霆让他别走,转身捧出一只盒子交给他,一句话也没说自顾自做事去了。 陈伟霆隐隐有些不安,他纠结着打开箱子,却见里面居然放着自己刚刚送出去的伤药,还有那根这辈子也不想看见的擀面杖,箱子底下压着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晚上过来我房间,再敢逃后果自负!” 他每次都以为自己可以逃得掉,却从来没有一次他真的逃掉,陈伟霆深谙其理但每次还是会存侥幸心理,于是被抓回来狠揍一顿是不可能避免的结局,陈伟霆最害怕师兄说后果自负四个字,那意味着师兄是真的生了气,他最最最害怕的并不是挨打,而是师兄不要他。 急匆匆向自己剧组的导演多请了半天假,然后改签机票,整理出宽松的裤子备着,把自己喂得饱饱的,这才敢抱着那只 箱子敲响大师兄的房间门。 扑面而来的一股膏药味熏得陈伟霆想吐,他磨磨蹭蹭地走进房间,看到大师兄在认真工作,不敢打扰,放下箱子很自觉地对着墙角站好。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陈伟霆的小腿腰背有些发酸,他自知有错动也不敢动,竖起耳朵听大师兄翻页的声音,暗自琢磨时间。又过半小时,终于传来合上本子的声音,陈伟霆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儿,他看不见身后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唯独可以感受到的是大师兄余怒未消持续存在的低气压。 “打人不是那样打的,我教你。”谢霆锋突然出声吓了伟霆一跳,紧接着擀面杖就横着抵上伟霆翘起的臀部,大师兄这样开场伟霆也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于是呆愣愣地啊了一声就沉默了,想来这也确实是处女座大师兄应该会干得出来的事情,什么都追求精益求精,纵使是打人也要完美,相比陈伟霆那样没有方法的胡抽一气弄得他很不爽吧。 谢霆锋找准了位置扬起手臂,毫不客气地朝着臀瓣揍了下去,力道不大只有闷闷的响声,陈伟霆从来没有挨过这个,他以为这根小小的木棍不会比板子难捱,但事实证实,实木的擀面杖真的特别疼。 第一下已经疼得伟霆直跳脚,谢霆锋紧接着又啪啪揍了两下是以他站好,这是师兄的规矩,伟霆知道的,所以等他适应了疼乖乖站好后霆锋的擀面杖就不再落下来了。 “首先,拿这个擀面杖来说,你握的姿势不对,很容易受伤,你看,要这样握。”谢霆锋抓起陈伟霆的右手,将擀面杖塞在他的手里,然后一丝不苟地摆成自己想要的姿势,他又将伟霆的左手摊平高举,还没等伟霆反应过来,他抓住伟霆右手领着他,猛地一下狠狠砸在他的左手手心里,瞬间一道宽宽的红印子浮现出来,陈伟霆下意识将左手收起来藏在身后,哭丧着一张脸求大师兄放过。 “其次,力道也不对,擀面杖是实心的,力气太大会内伤,我给你示范一下。”谢霆锋没理他,把擀面杖拿回来又重新贴在伟霆臀上,继续他严谨的教学,他狠狠心加大力度一左一右朝两片软丘轮流下手,二十下狠揍一气呵成,陈伟霆被打得站不住脚,也没脸求饶,想哭但因为眼干症实在流不出眼泪,他双手撑着墙壁,臂弯却不由自主地弯曲,打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贴在墙上,不住地扭着臀部企图躲避责打。 “站好了!这就受不了了?这是你早上用的力道!你自己感受一下!”谢霆锋停下教学留了足够多的时间让他能消化自己的教学内容,他看着被西裤包裹住的臀部慢慢肿起,似乎要撑裂裤缝,不是不心疼,他默默伸手去揉一揉肿胀,但饱经摧残的臀肉就算是轻轻触碰也疼得厉害,伟霆嗷了一嗓子,脚一软滑到在地上。 最后一下打在伟霆的腰上,是霆锋故意的,但他考量到伟霆后腰有旧伤,所以没用多大力气,警告还是说得一板一眼:“最后,也是最主要的一点!你打的位置不对,腰很脆弱,一不小心伤到真的可能会导致下半身瘫痪,懂?” “大师兄...”陈伟霆终于忍不住出声求饶,他没想到这个东西会这么疼。他吸了吸鼻子,突然就想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药膏是哪里来的了,他紧张兮兮地盯着大师兄的腰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内疚,开口就想问问大师兄的情况,“你...” 大师兄见他挨打还在到处乱瞟,心里气急,不由口气又重了些:“我忽略了Mani的感受,是我的错,你打得对,我不是为这个罚你。既然你这么想打人,我觉得我身为你的大师兄很有必要教教你,以免你误伤别人。给我撑着墙!” 伟霆依言撑好,大师兄的棍子又再落下去,但力道却小了不少,他打人没了气势,说教的气势还是十足:“打人也打不好!还打不打了?” “大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动手了...”陈伟霆努力强迫自己撑墙站好,虽然身后的剧痛让他脑子一片空白,但对大师兄的腰伤还是念念不忘,他也曾患过很严重的腰伤,他知道是怎样难忍的滋味,“我想看看你的腰...大师兄对不起...” “没什么好看的。”谢霆锋在听到伟霆认错道歉之后就再也舍不得多打他一下,他拉着脸装凶,动作却无比轻柔,他将伟霆拉到床上趴好,耐心为他上了药。 从此,在结束每天繁重的拍摄任务之后,谢霆锋总会不动声色地多做一点东西留给辛苦陪伴他的工作人员,Mani姐私底下调笑他,小师弟的责打,居然颇具成效。 这个是群里讨论时激发的脑洞,等等翻身揍师兄,胆子也真是蛮大的~好了,明天继续更等等腰伤那个~ |
陈伟霆老实想了一下,不敢再乱说话:“今天下午我睡过头没赶上上课,我不想打扰老师,所以...就找朋友一起练舞。没想到遇到别人打架,我被人误伤,又被误抓到警察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霆锋看上去没什么耐心,他握着伟霆手指的劲儿突然变得很大,只听骨头喀拉一声脆响,伟霆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手掌心里的红肿被挤压,疼痛感又再次被激发,霆锋显然是不信,声辞厉害地问:“遇到别人打架?还是你和别人打架了?” “我没有!”陈伟霆猛地抬头盯着谢霆锋的眼睛,激动地反驳,先是被无辜扯入事端,又被迫在冰冷的警局里过了大半夜,腰疼得快要直不起来,内心的委屈已经快要涌到头顶,大师兄的质疑和不信任彻底激怒了他,他撇过头掩饰自己的情绪,不想解释。 “撒谎!你不动手人家怎么会来打你?打架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警察怎么不关别人偏关你?你以前的那些丰功伟绩别以为我不知道!”谢霆锋见他硬气不认错,心头一把火也跟着烧了起来,戒尺狠狠砸下不留情面,每一板都陷进肉里,陈伟霆咬着牙努力克制住想躲的欲望,很快手心就变了颜色,深红的高肿的薄肉看不出掌纹,灯光一反油光蹭亮,二十余下后手掌再无处落板,谢霆锋松了禁锢呵道:“右手!” 陈伟霆听到师兄对他的评价特别心寒,倔强的劲头上来,手心的疼再怎么强烈也可以忍下,他装得一脸无所谓,大咧咧伸右手摊开,被打肿那只手却悄悄藏在身后,贴着屁股摩擦以减少疼痛。 谢霆锋见他不知悔改,就算心疼也要狠狠教训,他将戒尺贴在伟霆手上,继续严厉讯问:“还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吗?” “没有了。”陈伟霆还沉浸在被冤枉的委屈,他觉得谢霆锋不分青后皂白打他就是错,所以自己没必要向他解释什么,挨打的不服气全都涌在脸上一点也没有遮掩,他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回答,自己没错干嘛要认。 戒尺拉起来但不急着砸下去,谢霆锋懒得白费力气逼问他,黑着脸给提示:“你背着我去体育馆几次了?” 这一茬提起来打击了伟霆的心理防线,他有些晃神,手指动了动默默在心里数,结果因为太多次而不敢说出来,他偷瞄了一眼大师兄的脸色,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几次..忘了” 接连十板映在同一个地方,陈伟霆直勾勾盯着自己迅速肿起来的手掌心,呲着牙忍不住呻吟,谢霆锋没有捏着陈伟霆的手所以他本能地就想往后缩,但被警告的眼神一扫他又立刻摆回原来的姿势。揍完十下霆锋也不拖泥带水,又换了一个错处逼问:“逃课呢?” 明明中午才被提醒若再敢逃课就狠狠打屁股,没想到下午立刻就明知故犯,要说不是故意的连他自己也不相信,陈伟霆悔不当初,明知承认会被狠揍但也实在编不出理由,嚣张气焰浇灭了一大半,他闷闷地认错:“大师兄...我错了。” 于是又是十板子揍下来,掌心的位置本来就少,重叠伤痕是难免的事情,陈伟霆左手攥着自己右手腕将手心送出去,不这样根本就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躲避。 谢霆锋没想听他解释,他只要他认错改正,所以并没逼着他硬编逃课的理由,他看着肿得更甚左手的右手,叹了口气放下戒尺,继续训话:“你对Mani姐做了什么还记得吗?她被你撞得进医院了。” “大师兄你狠狠打我吧。”这一问彻底打破了伟霆的心理防线,他伤害了别人,不管是不是有心,对于善良的伟霆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他自觉举起双手,虽然羞耻但还是主动请责。 一双手心红肿不堪,入目惊心,谢霆锋知道师弟好面子,不愿别人知道他挨打,所以没打算继续打他手心,他用戒尺轻敲伟霆胳膊使他双臂齐平,然后就将戒尺搁在他手心里让他举着反省。陈伟霆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慢慢眨,他无意识撅着嘴唇,委委屈屈地举着让自己深恶痛绝的刑具,那戒尺还算轻薄,所以搁在肿痛的手上并不十分难忍。 谢霆锋懒得看他卖萌,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拖到墙角罚站:“你老实和我说,今天早上上舞蹈课发生了什么?” “我老师不是都同你说了吗?”陈伟霆很看不上那个老师,一下没了好口气,提到就觉得很不耐烦,他眉毛一挑谢霆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霆锋也对那个老师没好感,但起码的尊师重道他还是奉行。 “一点规矩也没有,我问你话一句也不答,还反问我,你想干什么?”谢霆锋拿手朝伟霆臀上拍了一巴掌,低声呵斥。他刚要发作,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以他不得不停下训诫,转身去接电话。 “反正你也不信我...”伟霆见背过身去,这才敢嘟嘟囔囔地表达不满,他被那一巴掌得地微微前倾,臀上的疼还没感受到,腰部的剧烈痛楚就铺天盖地地席上来,他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戒尺拿不稳落在地上,他弯不下腰去捡,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腰努力抵抗痛苦。 戒尺落地的声音惹得谢霆锋回头,他回头就见到伟霆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站着,他匆匆接了电话没来得及细看,以为他是不满自己责罚闹小脾气,谢霆锋焦头烂额,捂住电话怒道:“我看你就是欠揍!去拿藤条来!” 陈伟霆适应了疼,盯着地上的戒尺也被吓了一跳,他不敢多言,撑着墙慢慢挪动,万分艰难地弯了腰从抽屉里拿出藤条,他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而臀部还没挨揍就已经突突跳跳地烫起来,他沉默着举好藤条,等大师兄挂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在说些什么,谢霆锋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大麻烦,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却足足听了将近十五分钟,陈伟霆隐隐有些不安,谢霆锋挂了电话没接藤条,他将伟霆重新牵到墙角站好,似乎急着要去做某事,连吩咐也说得很急:“给我站着反省半小时,我联系了上次给你看病的医生,半个小时后他会来给你上药,给他开门。” 谢霆锋急匆匆穿了外套出去,陈伟霆还在云里雾里,他一脸担心,下意识问:“你去哪里?” “管好你自己,这笔账先记着,回来和你慢慢算!”谢霆锋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伟霆有些茫然,愣了半晌也不管什么罚站,他长长松了口气就往床上趴。 |
他将双手合十轻轻揉搓,两只手掌火辣辣地像被抹了辣椒油一样,蛰得难忍。腰部终于得到解脱,软软地塌在床上,勉强缓解酸疼。陈伟霆身心俱疲,几欲昏睡,但回想起大师兄刚刚接电话时的表情,心里又隐隐不安,伟霆不怕受罚,只怕自己的不成熟会连累大师兄跟着一起遭殃,所以他一直强撑眼皮想等大师兄回来。 时针挪动一分一秒,强烈的倦意涌上来,伟霆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他刚睡熟,门铃却响得急促,伟霆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整整花了一分钟才找回意识。是大师兄回来了吗?这是陈伟霆恢复意识的第一反应,他顾不了腰疼,欣喜地掀了被子,光着脚就跑去开门。 门外站的人一身白大褂,陈伟霆一眼就认出这是上回非要在他青紫斑驳的屁股上扎针的变态医生,他立刻垮了脸,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人推出去。要知道那次伟霆在床上疼了多久,就在心里骂了他多久,天蝎座要报仇向来都不嫌迟,他将门大力一摔,直接赶人:“走错门了。” “没走错,这里我可比你熟。”医生惊呼,闪身卡在门缝里不愿出去,于是大门带风狠狠砸在他的胸膛上,医生闷哼了一声捂住胸口,深吸了口气强忍下愠怒。他与谢霆锋是十几年的朋友,从前霆锋受伤也全是他帮着照料,两人私交甚好,而眼前这个无礼的小朋友是霆锋心尖上的宝贝,所以他就算再不满也不能撂挑子走人,不然天知道霆锋会做出什么事来。 陈伟霆见他吃痛,终究心软,气哄哄地进房里去,那医生狼狈至极,连忙跟着进去,他怕伟霆不肯,拿出手机恐吓:“谢霆锋喊我来的,不信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和你说?” “别...”陈伟霆急转身,两手盖在屏幕上不让他打。腰部剧烈扭动引得他冷汗涔涔,他又不得不抽出一只手扶住腰,白牙紧咬,愣是没挤出下文。 医生经验丰富,看他走路姿势和捂腰的位置,已经对他的伤势有所了解,于是话不多说带上手套口罩,拿出专业医生的素养吩咐:“趴下,我看看你的伤。” “我没事,你走吧。”陈伟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以为医生让他趴下是误会他屁股又再挨打,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强撑没事。 “我是医生,你有没有事我知道!真是十足像你大师兄,倔驴劲儿一模一样,不要命起来八匹马都拉不住!你的腰伤再不治疗,真的有可能瘫痪。”医生对伟霆抗拒治疗的行为很不忿,行医多年,医治的病了不计其数,但忍着拒不接受治疗的还真就谢霆锋和陈伟霆两个。陈伟霆听到腰伤两个字,颇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装得够好了,瞒过老师瞒过朋友瞒过大师兄,到头来还是被医生一眼就看了出来。 “看什么看!也只有谢霆锋那个蠢货看不出来你有腰伤。”医生被他气得失去耐心,一股脑将气全洒在谢霆锋身上。 陈伟霆不干了,他大声吼道:“不许你骂我大师兄!” “好,我不骂他。你趴不趴?再不趴我打电话了?”医生又深吸一口气懒得和护兄狂人争辩,一手指床一手握住手机,伟霆畏惧大师兄,纠结了半天只能就范,扭扭捏捏地趴上床,他拽着自己的裤子做最后的抗争:“先说好,不许脱我裤子!” 医生懒得理他,将他的上身衣服尽数撩起,摸着骨骼轻轻按压,一路试探下去。陈伟霆初时还能忍受,但当医生按到尾椎骨时他痛得一下就弹了起来。医生面色凝重,停下手严肃地说:“等下跟我回医院做个检查,你这腰伤比我想象得要严重的多。” “我不去!我要在家里等大师兄回来!”陈伟霆固执地缩到床最里面,瞪着两只大圆眼睛警惕得看着医生,累了就用力眨巴眨巴眼睛,试探性问:“你知道谢霆锋去哪儿了?” “连名带姓的称呼,你胆子挺大的,不怕他打你?”医生不答反问,实则谢霆锋刚刚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白,并特别交代不想让伟霆再听到关于那件事的只言片语,所以他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陈伟霆显然不满意医生略显生硬的转移话题,恶狠狠地反唇以讥:“你不觉得你话太多了吗,你来采访的吗?” 牙尖嘴利的陈伟霆显然是得罪了自己这位主治医师而不自知,医生沉了脸无言以对,又实在对伟霆没辙,只好继续拿打针恐吓:“不去医院就天天打针。” “骗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打针?”陈伟霆一副天塌脸,对医生的话半信半疑。医生也是专业出身,随意说了几个业内名词就把伟霆给唬住了,他接着又说:“你的身体需要营养供给,听话!跟我去医院!” 陈伟霆虽惧怕打针,但更惧谢霆锋回来看不到自己,吩咐了面壁思过的,那藤条还没挨呢,怎么能跑开。他看着地上的戒尺和藤条愣愣地发呆,脑子因为太久没有休息而混沌缺氧,他一时短路,完全没考虑到大师兄会心疼,挣扎半天咬牙抉择:“我宁愿天天打针!” 上次给伟霆打针时他的反应还历历在目,医生拗不过他,最终败下阵来,他知道伟霆后腰伤势严重,却没估到有多严重,但总也不急着这一两天,索性等谢霆锋回来再收拾,反正他一个人是怎么也搞不定的。 医生为伟霆按摩松骨,打针喂药之后就告辞了,往后三日每天都会上门检查,陈伟霆待在家里对着窗外发呆,时常不理闲人,所以医生也没少被他拒之门外,偏巧谢霆锋遇到的大麻烦又走不开,电话也渐渐联系不上了。 等了一日不来,伟霆的心情已经跌落谷底,不停地拨打Mani姐和大师兄的电话,但无一例外都是无人接听,他偷偷躲到厕所,抱着腿坐在马桶盖上想了整整一夜。 等了两日不来,冰箱里的东西也快掏空,伟霆的胃口越来越差,面色也越发黄了,他开始自暴自弃,一个坐过牢的人,怎么能不带有色眼镜去看呢。陈伟霆惴惴不安,拿着小板凳对着窗户看大门,却左等右等也等不来大师兄,他看着偌大空旷的宅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谢霆锋会不会嫌弃他,不要他了? 第三日,谢霆锋风尘仆仆终于赶回家中,待他一开门,即被眼前似乎被洗劫过一般的家给吓到,到处散落着书房里原本砌得整整齐齐的书本,泡面的盒子和喝完的易拉罐被堆在角落,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即便是大白天,包括厕所的灯也全部亮着,一向注重整洁规律的处女座大师兄简直要疯,他闯进陈伟霆的房间准备捉他起来一问究竟。 让他没想到的是,伟霆居然蒙在被子里哭,哭得伤心欲绝。谢霆锋已经身心俱疲,眼下更听不得这种没骨气的哭,他将被子一掀,拎住伟霆的后颈就想把他拖起来。 “大师兄,我站不起来了....”陈伟霆哽咽着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他有眼干症,一般很难流下眼泪,但这次的泪水却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般,止都止不住。 清早起身时发现下身不受控制,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也无法移动半分,陈伟霆吓了一跳,随即又想到医生那句:很有可能会瘫痪,急得一下子眼泪就迸涌而出。他像是迷途的孩子,眼前被泪水浸湿模糊,看不清路,故而内心更加恐慌不安,幸好他突然看到了大师兄,他急忙伸手勒住谢霆锋的脖子,努力蹭了蹭寻求安慰,失望席卷心灵,他哽咽着趴在霆锋肩上放肆大哭:“大师兄,怎么办,我以后都跳不了舞了。我下半身瘫痪了,完全没有知觉了。” 谢霆锋显然是被吓到,越关心越慌乱,他听得糊里糊涂,顺势抱住陈伟霆,替他顺了顺后背,又怕自己吓到孩子,故意放柔了语气:“到底怎么回事?” “腰好痛...大师兄,送我去医院好不好...”陈伟霆痴迷舞蹈,如若下半身真的残废,也就意味着他再也不能登台表演,以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于东流,而自己也会一辈子坐在轮椅上,被众人嘲笑。他真是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止了哽咽央求。 谢霆锋的脑中将他几句话拼凑一起,突然像是 明白过来,万分紧张地盯着伟霆,惩戒责罚已经忘到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是小师弟安然无恙。 陈伟霆被直接推进手术室,谢霆锋焦急地坐在外头等。这三天来发生的事情叫他心力交瘁,谁也没想到,他夜半亲自去接伟霆出狱时被狗仔跟拍,幸而英皇在那家报社有人,塞了点钱及时将稿子压了下来,这才不至于隔天又上头条。那几张照片很快就传到了Mani姐手里,所以才急找他去谈话,他提心吊胆地跑去公司,只怕照片里连带拍到了小师弟, 自己入了英皇多年,要惩罚也不会太重,而陈伟霆作为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捅了这样的篓子,恐怕难逃被雪藏的命运。 还好照片里只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站在他的车窗前,Mani姐再三逼问是谁,霆锋都闭嘴摇头说不知,而对于自己半夜出现在警署附近的解释,也只有两个字:路过。 印象里Mani已经很久没有那么严重地责骂过他了,除了挨一顿臭骂,他又被禁足反省两日,还被扣了不少工资。谢霆锋将所有责任一力承担,毕竟他身为公众人物,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警署那种地方,自己太急,所以欠缺考虑,也是该罚的。 谢霆锋在公司碰得灰头土脸,临走还不忘和Mani姐强调,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伟霆知道,他说他不想让师弟看到自己犯错的一面,Mani姐没说什么,点头应允下来。不过霆锋心里知道,Mani姐其实什么都清楚,她是何等聪明的人,且不论那一日下午发生的种种,但看那模糊背影,就算用鼻子猜也知道闯祸的是谁,但她绝口不提陈伟霆,大概也是对这个少年心生爱怜,想在给他一次机会吧。 谢霆锋觉得自己肯定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对这个欠揍的熊孩子这么上心,他环顾了一下医院四周,心里暗自祈祷这里不会有狗仔队出没吧,若再被Mani姐逮住,可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放过的事情了。谢霆锋摸出手机想给伟霆的哥哥发个短信,前两日被禁足,是连手机也被没收的,所以他来不及好好安排,他最担心自己不交代一声失踪三天会惹伟霆胡思乱想,这个孩子极度敏感,看着阳光向上,其实内心脆弱易受伤害。 手术灯终于暗了,陈伟霆昏迷着被推了出来,紧跟其后的医生正是谢霆锋遣去照顾伟霆的那个,谢霆锋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他知道这个朋友是无辜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发泄。他面无表情地将医生牵到偏僻楼道,挥拳就朝人左脸颊重重垂下去:“我让你照顾好他的!” |
“你给我冷静点!”医生不甘示弱,也攥紧拳头反击谢霆锋,霆锋灵活闪避躲开攻击,医生一拳打空恼羞成怒,立刻又出一拳,谢霆锋泄了愤恢复理智,手掌迎上去包住拳头,大力压下,化解了这场无谓之战。 “谁家的师弟谁心疼,指着别人照顾?谁理你?”医生捂着莫名其妙肿起的侧脸,下意识后退几步警惕看他,虽然已经习惯谢霆锋这样时时发疯的状态,但猛地被揍了一拳,就算脾气再好,任谁也要生气的。医生剜了他一眼,愤愤地抱怨:“那只小猴子在你面前装得乖巧,你不在的时候尾巴翘上天,生人勿近三尺内,单单给他上个药,你知道我死了多少脑细胞?你给我精神损失费了吗?” “我师弟只能我教训,你不能骂!”谢霆锋护短得很,对于这种言辞虽然心里认同得不行,但面上还得垮脸装不高兴,他眉毛一挑,直接截断了医生本想蹦出的大段大段的吐槽。他说话的语气似曾相识,医生叹口气,终于知道陈伟霆是跟谁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道理了。 “我懒得伺候你们俩偏执狂!”医生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谢霆锋哪里容他,抬手拽住他的胳膊生生拽了回来,他镇定地好像刚才欺负人的不是他似得,“哎!他怎么样了?” “尾椎骨软骨磨损,神经外露,所以才会腰疼,这症状看样子也快四五天了,一直拖着不治才会暂时性瘫痪。动完手术,还要配合物理治疗才能恢复,起码一年内不准再跳舞。你怎么做人师兄的,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急死你也是活该!”医生走两步退回来,一边骂一边拿记录手术的垫纸板往谢霆锋手臂上砸。 谢霆锋似乎觉不出疼,任由他捶,他手扯着医生死活不放,越挨打越往里拽,医生拿他没辙,揍了几下就懒得再动手。霆锋皱起眉头做了三秒思考,为难地问:“尾椎骨软骨磨损...是我打的吗?” 医生无奈瞥眼,他其实很看不上这种体罚得形式,第一回帮伟霆上药,见他斑驳青臀已经心疼不已,他很想说没错,但医生的职业道德在那里摆着,他只好闷闷地如实解答:“应该是在地上磨的,他练舞的姿势不对。” 谢霆锋听闻不是自己的责任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伟霆练舞拼命他是知道的,但拼命到神经外露下身瘫痪,实令他刮目相看,这孩子有韧性有毅力,确实是块值得雕琢的璞玉。谢霆锋一边自豪,一面又心疼生气,年少时自己亦如伟霆这样拼命,所以身上已经积累了不少的旧伤,阴雨天气很难捱,个中委屈难过他都知道,所以不想伟霆再受一遍。这几日的事情伟霆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纵再不舍得,也该狠狠责打一顿给个教训,教他爱惜自己身体。霆锋想了想又不放心,不得不开口向专家询问:“那我还能打他吗?不会加重伤势吧?” “...我走了”医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完全不想和这个暴力狂再说一句话,他绕过霆锋要走,霆锋一个闪身拦在他面前,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将手指捏得咔咔直响,未说一句话,气场已经逼得医生不得不抬眼真是他,医生叹了口气,无奈回答:“你一定要教训他,别用工具,硬邦邦的东西磕着腰,伤势必加重。” 谢霆锋对着熟悉的人喜欢玩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收了气势不再为难医生。他满心都想着小师弟的伤势,双手搭在医生肩上轻轻拍了拍,很不走心地许下承诺:“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医生为那个刚刚做完手术的小少年默哀,他站在原地鄙视地看着他的背影,这句话听了成百上千,却难有实现的那一天,霆锋事忙,难得有时间也统统都花在小师弟身上,忙前忙后操碎心,而等霆锋专程来寻自己,那基本就是受了伤的,所以他宁愿不要见到霆锋。 伟霆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不闹腾也不笑,咬着嘴唇若有所思,激起母爱的泛滥,已经有好几个护士上去关怀伤势。 谢霆锋推门前特地调整了表情,务必越黑脸越吓人越好,但当他推门看见伟霆虚弱地缩在被窝里时,心又软了下来。伟霆没有睡,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盯向大师兄,心里有惊喜,也有害怕,他下意识把脸往里缩了缩,怯怯地叫人:“大师兄..” “恩?”霆锋沉着脸伪装自己的心态,他顺势坐到伟霆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 气势压下来,压得伟霆不敢放肆,他知道自己犯的错应该都已经被大师兄知道了,眼珠子轱辘一转,没敢直接切入正题,他尴尬地望了望大师兄,有点忐忑,又将视线转去别的地方,喃喃回答:“没事,就想叫叫你...” 谢霆锋沉默,他将手指扣在桌上,慢条斯理地敲击桌面,那一下下的压迫就像是敲在伟霆心上,让他越发心神不宁,维持了一刻钟诡异的寂静,霆锋终于慢悠悠地开口,听不出来怒气:“我们前账还没清呢,你自己说吧,你又犯什么错了?” “我不该把腰伤瞒着你”陈伟霆软软地认错,他有把自己往下埋了一寸,说得尽量诚恳。说完偷偷瞄了霆锋一眼,见他毫无搭话的准备,只好硬着头皮绞尽脑汁继续想,“不该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谢霆锋耐心地等他说完,点点头才接话:“那个医生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长辈,你要对他尊重,知道吗?” “知道..”伟霆乖巧应承,趁着气氛稍稍缓和,赶紧转移话题,“大师兄,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出什么事了吗?” 霆锋吸了吸鼻子,只字不提被Mani罚的事情,他既然将责任一并拦下,就不打算让伟霆知道这件事,于是索性撒个谎将事情一笔带过:“没有,工作上的事情。” 伟霆依赖师兄,他的话都相信,听他这么说心口大石总算落地,他伸出手将被子压下去,露出脑袋冲人撒娇:“我以为你懒得管我了呢。” 霆锋宠溺地揉了揉伟霆脑袋,眼疾手快地捉住伟霆伸出来的小爪子,翻过来查看手心伤势,记得那日走得匆忙,打了他都没来得及上药,霆锋知道他倔强,肯定不会自己上药,所以在禁闭期间,最担心的就是他的伤势了。这一看果不其然,因为没有上药,手心虽然消肿,但其上淡淡的板印还清晰可见,霆锋搓了搓他的手,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心疼,话说得有些急躁:“我的工作还要向你报告?” “不,我担心你嘛”陈伟霆嘴上抹了蜜似得继续撒娇,试图掩盖自己的错误。谢霆锋一个巴掌轻轻拍在他手心,柔声呵斥:“知道心疼我,不知道心疼你自己!” 陈伟霆嘴角终于攀上笑容,他手心不痛却故意装得很痛,缩手自己给自己吹吹,谢霆锋一脸无奈,一时间竟舍不得再教训。 医生进来的时候两人正说笑,两颗脑袋齐齐转头盯着他微笑,吓得他手里的托盘险些要掉。他想起刚刚霆锋一本正经地询问体罚的相关事项,原以为要进来帮忙求情的呢,他甚至连初稿都已经打好,谁知一进门居然看到如此温馨的画面,瞬觉自己又白操了一场心。 “喂,不是要教训吗?怎么腻歪上了?”医生把托盘放在桌上,上头放着外敷的膏药,一只酒精灯和一包金针。他白了霆锋一眼,没好气地吩咐,“把他翻过来,我要帮他外敷。” 伟霆已经隐约预感出等会必定不会好受,他吞了口口水卖萌装乖:“医生,我之前太不懂事对你不尊重,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我,一会儿别挣扎!让我省点力气我就谢天谢地了。”医生一边亮针一边恐吓,他将针头在酒精灯上加热消毒,站在边上等霆锋动手把人按住。 谢霆锋轻柔地帮伟霆翻身,又将他的上衣撩起露出后背,裤子褪下卡在臀峰:“我在,他不敢动的。” “你有脸说他。”医生毫不留情地当着伟霆的面嘲笑谢霆锋,这一套疗法他不是没有给霆锋试过,当年的霆锋也是疼得咬牙切齿,这会儿说得倒轻松得很,欺负师弟来得晚。 针尖刺入皮肤,伟霆的后背绷得很紧,医生捻着针头越往里旋,伟霆的头就勾得更下,第一根就位他已经疼得变了脸色,谢霆锋感同身受,皱着眉毛按住他的手不由松了一下,于是伟霆也不自觉佝偻了后背。 那医生对这种级别的痛苦司空见惯,他一巴掌拍在伟霆弓起的后背上骂:“现在知道疼,你拼命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后果?” 一巴掌留下一个淡淡的粉红印记,陈伟霆还叫痛,谢霆锋已经跳起来怒吼:“你轻点!” “嫌我手重你来啊!”医生攥了第二根针在手里,他把针往霆锋面前一送,撂挑子不干了。 谢霆锋自然不敢接,他将伟霆送到这里来也是充分信赖医生的医术,这个方法他亲身试过,虽然剧痛无比,但也很有奇效。他狠狠心将伟霆压下去,诚恳求人:“你是医生,你来你来” “给我按住啊,别再让他动了,扎错了穴位不是闹着玩的!”医生吼了一句,专心致志地一根接一根地往他腰伤扎针,伟霆疼得满脸都是汗水,顺着鼻尖流到床单上,痛呼抑制在喉咙里,实在憋不住才漏出几句。 谢霆锋感受到手下身躯不断地冒汗,心疼地别过脸不忍心看,又是一针下去,伟霆长长啊了一声,似乎再难忍受,谢霆锋急了,对着医生又发飙:“你有气洒在我身上就好,他身上有伤。” 医生刚好落完最后一针,也是一脑门子细细密汗,他气愤地质问:“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是。”谢霆锋一点面子也不给,冷着脸回答。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受伤,落在我手上你就知道死字怎么写!”医生毫无气场地恐吓,谢霆锋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狠狠一拳打在棉花上,医生觉得自己似乎又白费了无用功,论腹黑他自认比不过谢霆锋,所以也无意与他争吵,扯着嗓子大喊护士过来帮忙外敷药膏。 医生耐心交代完护士,撇了两人一眼匆匆离开,他可能真的被气到,所以没注意看路,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他竟一头撞在门上。谢霆锋在严肃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气氛立刻又变得轻松起来。 陈伟霆忍着疼尽力配合护士姐姐不乱动,霆锋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笨拙地说了几个无聊的冷笑话。伟霆很想嘲笑他老套,但心里得感动却满满的快要溢出来,所以唇角的弧度也勾得格外大。 等到护士出去只剩师兄弟二人,陈伟霆又突然正经起来,他干干地喊了一声:“大师兄...” “又是没事叫叫我?”谢霆锋没有注意到已经变了脸得小师弟,有一下每一下地拍抚着他的后背。 “你真的没事吗?你是不是因为我才...”陈伟霆心中纠结,不吐不快,但吐完却师兄的脸色突然沉得好黑,他陡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纠正,“我没有不相信你啊,我就是担心...” 谢霆锋叹了口气,既然伟霆说起他也不得不为他日后考虑。一来,那些照片虽然不会登报,但狗仔敏锐的触角已经伸到自己身边,像伟霆这样爱闯祸易冲动的个性,如果一直带在身边,迟早是要出事,娱乐圈的水深,他不想伟霆还没入水就溺死在河岸。二来,伟霆的伤势比较严重,而自己时常都要工作,没空照顾,不如放他回家,由家人照料更加妥当。所以深思熟虑之下,霆锋决定现将师弟送走,保其安全。 “明天起你回你自己家里去。医生的吩咐,一年之内不准在练舞,我已经和你哥哥支会过,他会带你做物理治疗的。” “哦,那大师兄还会来看我吗?”陈伟霆垂下脑袋闷闷不乐,他显然是又误会了大师兄的用心良苦。他以为大师兄嫌他麻烦所以将他送走,他乖乖接受没有驳嘴,是因为自己也觉得自己实在过火,没脸再为自己求情。 三年的相处,伟霆的性格霆锋知道,师弟心里想什么师兄也大概了解,谢霆锋不惯多言,他抬起巴掌猛甩向伟霆的后脑勺,意味深长地提醒:“想什么呢?半年时间,你给我好好反省!珍惜这半年,恩?” 陈伟霆无奈接受事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电话铃又再响起,谢霆锋最后揉了揉他的脑袋出门接了电话,是Mani姐催他快些回去。谢霆锋挂了电话站在病房门口,本想推门进去说一声道别的话,但该说的已经说完,他怕自己见到伟霆水汪汪的眼睛又再犹豫,狠了心转身离开。 于是往后半年,师兄弟都再没见过。 |
哥哥重新回归自己的角色,除了每天逼着伟霆做物理治疗时会骂人,平日就算伟霆再怎么无礼取闹也尽量压着火,好声好气地照顾着。但关于谢霆锋的消息,不管伟霆怎么问,他都始终保持缄默,公司放了陈伟霆半年的假让他好好养伤,于是别说霆锋,从此mani姐的电话也再没打通过。 白天哥姐和妈妈都要工作,除了三两好友偶尔探望,白天基本上都只有伟霆一人在家,他每天像疯了一样打游戏,一打就是一整天,中午送来的外卖也没时间多扒几口就一股脑丢进了垃圾桶。哥哥没有发现,他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一人无聊,就邀好友一起上家里打游戏,再后来,大家都觉得打游戏乏味,活动就演变成弹吉他,练唱,排舞... 医生吩咐的一年内不许跳舞早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几个损友不知道,也任由他胡来,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他到底因为跳舞太猛被医生察觉,他起初拒不承认,医生问得多了,他也只好点头认了,于是两个月的物理治疗被迫延至三个月。 那天他是被哥哥一路拎着耳朵带回家的,甚至连晚饭也没来得及吃,哥哥锁了门,就把他按在床上,结结实实地用皮带狠狠抽了一顿,直抽得他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不遵医嘱才放过。自那天起,他整整三天都没敢坐凳子,也真的得了教训,再不敢呼朋结友地练习跳舞,实在心痒,就拜托朋友买关于舞蹈的游戏光盘给他,光是看看也心满意足。 又过三月,伟霆的腰伤也恢复地差不多了,他对于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早已经受够,出了医院急急忙忙就往公司去销假。Mani还是一如既往忙个不停,时间仿佛倒回伟霆第一次进公司,他忐忑地站在Mani的办公桌前静静地等,只是这一次的结果却一盆凉水浇到心底,Mani说:“不如你先回家睡觉吧,等你准备好我再安排你出道。” 签约三年,沉寂三年,三年说长不长,但对风华正茂的少年来说实在太磨心性,他颓然地从公司大厅走出来,觉得前路没有曙光,转头再次深深凝视了一眼公司大楼,十年的约期也牢牢禁锢住他,除了回家睡觉别无出路。 哥哥环住他的肩膀轻轻拍哄,伟霆走在前头,突然回声,垂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好久没看到大师兄了,我想去大师兄家里看看,可以吗?” 哥哥没法拒绝,点头应允。两人信步而行,霆锋家大门紧闭,伟霆熟门熟路地摸出钥匙想进屋,但等钥匙插进孔里,他却犹豫着不敢开门,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师兄家里,起初以新秀冠军的身份认大师兄时,他是前途无量的新人王,而三年过去,他仍被置于角落无人问津,实在枉费了大师兄对自己的悉心教导。 “我们回去吧。”陈伟霆把钥匙从自己的钥匙扣上解下来,然后从门缝里塞进去,然后转身就跑,像做贼一样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 哥哥正准备追上去,却闻身后开门的声音,他转头看,霆锋站在门口朝他挑了挑眉毛,颇为客气地往里一伸手,邀道:“陈先生,进来坐坐。” “伟霆心情不好,我得去陪着他,免得出事。”哥哥心里记挂着弟弟,眼睛一直瞄着伟霆跑掉的方向,话语里全都是焦急。 “成年人了,知道分寸的,如果这点打击都受不住,也不用指望出道了。”谢霆锋不以为然,站在门口凉凉地开口。 哥哥终于直视他,认真问:“你觉得他还有机会出道吗?” “他的舞蹈天赋很高,但可惜音域窄,高音上不去,好在后天勤奋死练假声,总算有出彩之处,这三年虽然没有正式出道,但节目主持过不少,面对镜头不怯场,反应快口才好,这样的人要进演艺圈不难。”霆锋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哥哥虽然不赞同伟霆入演艺圈,但他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路,就会不遗余力地给予帮助,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帮到伟霆得机会,他跟着霆锋进了屋,听完霆锋说得话,颇有些自豪地接了一句:“我们伟霆本来也不差的。” 谢霆锋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问过Mani几次,说他的形象有点问题,干瘦瘦的像个小孩子,还有三个月时间,你带他去做健身,尽量让他变得壮硕一点,说不定Mani会对他有所改观。” “好。”哥哥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你真的不见他吗?他又以为你不要他了。” 谢霆锋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但不过一秒转瞬即被他的冷酷隐藏,他冷哼一声,不疾不徐地说:“小孩子心态,太容易相信人,娱乐圈水深,他这样要吃亏的。我在身边他就肆无忌惮地依赖我,只有我撒手,他才能自己飞,做这一行,一定要独立。这三个月我都有留意他,你放心,你既然连家法都交给我了,我又怎么会撒手不管?”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哥哥点点头,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谢霆锋与哥哥一拍即合,他看伟霆哥哥实在放心不下伟霆,说了几句就松人离开,临走又说: “我马上要去内地拍戏,三个月可能都不会回港了,希望回来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陈伟霆。” |
晚晚要开始忙实习了,所以不能像以前那么放肆地更到很晚,每天尽量保持在一千字左右好吧~当然如果我一抽风也可能就一天几更了,再一抽风可能就几天一更了~ 好了,咱们06年出道不急着写,先更一个吴奇隆拍等等的,蜀山的脑洞,也是送给群里小伙伴的生贺文@晴天的梦是否晴朗 戳雷点自绕道沃~我就不一一圈大家来看了,相信大家都收藏了吧~但大家的评论有的我还是会回复的,所以求评论~ 第十三更 蜀山拍摄趣事 2014年对于陈伟霆来说无疑是丰收的一年,古剑奇谭的热播彻底将他推到娱乐浪潮的风口浪尖,他笑傲各大颁奖盛典,凭借着出挑的容貌,独特的穿衣品味,温润又狡黠的性格,吸粉无数,身后的支持者已不仅仅是威廉战队,而是多了满满一座花果山的母猴子。 陈伟霆突然间多了许多称呼:威廉BB,陈等等,大王,大西轰...兴许是因为对叠字的情有独钟,他尤其偏爱陈等等这个称呼,也因为这一年,陈等等终于不必再等。 2015年开春,陈伟霆下了飞机直奔《蜀山战纪》的片场,刚与家人团聚完,他显得有些兴奋,从前的压抑因为粉丝的宠溺一扫而空,调皮本性显露无遗,他一路都端着相机到处拍,有模有样地扮起记者来: “可以叫我陈等等吗?”伟霆一边说一边倒退着走,好将镜头对准一本正经的大伦哥,大伦哥皱着眉头时刻注意着伟霆脚下,看他玩得开心点也不想煞风景,哄小孩似得重复:“陈等等,陈等等。” 伟霆得到满意答案,脚步轻盈地闪到小元姐面前,小元姐拿着手机一个电话刚挂,伟霆立刻插了一句提醒:“以后叫我陈等等沃~” 小元姐一愣,见他这样贪玩简直不想理会,刚刚剧组已经致电来催,奈何这边主角还悠悠哉哉,她扶了扶额头,快步逃离伟霆的镜头范围:“陈等等快走吧。” “正宇哥,你叫我什么?”陈伟霆的镜头又迅速对准走在最后的化妆师,董正宇左右手各拎了一个包,追上大部队已经很辛苦,又遇到伟霆来闹,翻了个白眼敷衍:“等等等等等。” 陈伟霆撇了撇嘴很不满正宇哥的态度,盯着镜头一定要拍到他的黑图才肯罢休,他倒退着走,完全没注意到一根不知从哪儿掉下来的钢管横在脚下,正当他要绊倒,大伦哥突然回头大喊:“看脚下啊!陈等等!” “哦。”一个单音节落下,他还是来不及反应打了个趔趄,大伦哥眼疾手快冲上来,一手护住相机,一手抱住人肩头帮助找回平衡,待伟霆抱住相机稳稳站定,大伦哥的巴掌立刻抽到屁股上,隔着裤子发出闷闷的一声响,伟霆还没觉出疼就羞得面上滚烫,他缩着脑袋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人之后才敢松一口气,然后无比哀怨地盯了一眼大伦哥,老老实实地跟着走出机场。 来接机的粉丝瞬间将伟霆包围,大家手拉着手给他让出一定的空间,然后一起缓缓往外移动,伟霆知道粉丝等了他许久,所以也尽量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和拉家常: “尼萌吃饭了吗?早点回家吧。” “我们吃过了,等等我们可以来蜀山剧组探班吗?” “尼萌不用上学吗?这样逃课妈妈不骂吗?” “妈妈知道的!” “好乖!不过醉好还是不要逃课!里们来看窝,窝当然醉开心啦!” “等等你拍戏也要乖啊!吴老板要求很严格的!” “窝上次和隆哥聊得很开心啊,他其实私底下也是一个大逗比,一点架子也没有,不怕。” “听说他会在片场煮火锅给工作人员吃,你期待吗?” “哇!好期待!已经在流口水了!” “等等听说你这部剧里面有很多打戏,好心疼啊,怕你又受伤了!” “和隆哥的对打比较多,他比我矮比我大比我反应慢...23333333” “等等你学坏了!明天就去告你黑状!” “窝是不会承认的!” “吴老板以前是专业运动员,跆拳道黑带五段,柔道黑带二段...” “里们是不是刚从天台下来啊,上面还有位置吗?”陈伟霆一副天塌脸,紧张兮兮地问身边的人,大伦哥哥无数次看表之后终于忍不住从外围挤了进来,他扯着伟霆的衣服一边和粉丝点头致歉,一边老妈子一样碎碎念:“等等,车来了,该走了。” “拜拜,拜拜!”等等乖乖地回头和粉丝告别,他不看路,任由着大伦哥哥把他拖进车厢。 |
吴奇隆早早到达拍摄现场,拿着喇叭指挥场务干活,临时搭起来的布景看上去玄幻而大气,很有如梦似幻的感觉。等现场就绪,伟霆才姗姗来迟,一路堵车堵得他反胃要吐,下了车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大伦哥陪在边上,给他递了水壶,轻轻帮他顺背。 陈伟霆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转头循声,才看到隆哥正大步向他走来,良好的家教令他就算再累再难受也会下意识直起腰板和前辈说话,所以当吴奇隆走近,他已经满血复活,吴奇隆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关怀又不失身为制片人该保持的严厉:“剧本背熟了吗?” “滚瓜烂熟!可是窝的普通话不太好...”伟霆在家已经把剧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时候自然成竹在胸,只是语言大关却是自己一直都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子。 “说不清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吴奇隆抿嘴笑了,他在拟定主角的时候已经充分了解过伟霆其人,那些动不动就笑场的花絮自然也没有被放过的可能。吴奇隆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半警告半嘱咐,“不过,不准笑场太多次,我要一个专业的演员,恩?” “窝尽量控几窝计几...(控制我自己)”陈伟霆有点尴尬,低着头不敢看隆哥的眼睛,两只中指对在一起,无意识地绕圈圈。 隆哥不想还没开拍就吓着孩子,缓和了神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第一场准备,你抓点紧。” 上了妆的陈伟霆褪去现代装的帅气逼人,俨然一位仙风道骨的冷峻侠客,在港磨练的演技让他在镜头前的表演无懈可击,他又很会卡机位,所以根本不用导演多说,拍出来的画面已经出乎意料的好。吴奇隆对自己的男主角很满意,等待导演喊cut之后,他率先鼓掌:“伟霆演得不错!很到位!” “谢谢隆哥~”陈伟霆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皮笑得人畜无害,露出满口的大白牙。 因为吴奇隆的精益求精,整个剧组的进度不得不放慢下来,其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延长演员的开工时常。刚过春节,天气十分寒冷,又多夜戏,别说穿着单薄戏服的演员们了,那些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冻得直哆嗦。吴奇隆很是过意不去,他会买大量的肉丸子配合火锅汤底,煮上整整两大锅的夜宵请大家吃,所以每当夜戏,大家最开心的就是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休息十分钟!隆哥请大家吃火锅去去寒!” 陈伟霆自诩吃货,听到这句话他一定是跑得最快的那一个。 吴奇隆拿着大勺子,坐在火锅边上一脸和善地看着大家分享他煮的东西,陈伟霆的筷子刚要伸进窝里,吴奇隆的大勺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手腕上,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伟霆手疼下意识一缩,筷子就掉锅里去了,他一脸震惊地看向吴奇隆,吴奇隆也一本正经地解释:“你不许吃!明天的戏份要露一点腹肌,这么晚了还吃东西,你明天交得出功课吗?” 陈伟霆咽了口口水,摸摸肚子委委屈屈地走开,他也不能反驳隆哥,因为隆哥每次煮自己从来不吃,这样的自制力是他万万比不上的。伟霆不吃,大伦哥也不吃,他虽然心疼但为了效果也没有办法,只好默默把伟霆的羽绒服拿过来帮人裹上。 吴奇隆到底舍不得看伟霆落寞的样子,摇摇头还是盛了几颗丸子亲自送过去:“喏,只准吃一点点,不许再多了。天这么冷,吃点东西暖和一下吧,明天早上记得早起锻炼一下就好了。” 吴奇隆对陈伟霆看重,所以管得也比别人严厉,为了拍出心中最合适的人物角色,对他的饮食锻炼进行了严格的监控,除了三餐禁吃零食,除了拍戏还要坚持跑步。但陈伟霆的老妈子粉却偏要把伟霆当孩子宠爱,每次探班后大袋大袋的零食就往房间里堆,开拍半月不到,陈伟霆的房间就被各色各样的零食侵占了。 陈伟霆不是圣人,只能看不能吃的诱惑实在太大,虽然满负罪恶感,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直到有一天偷吃被前来对台词的隆哥抓包。隆哥黑了脸骂了他几句,然后将满屋子的零食全部没收,转头分给工作人员说陈等等请大家吃,帮他赚足了人情,伟霆虽然不满,但也松了口气,终于不用与零食作斗争了。 源源不断的粉丝前来探班,严重破坏了剧组的正常进度,吴奇隆明里暗里提示了他好几次,陈伟霆心存歉疚,却也不好拒绝粉丝好意,还要尽量好脾气地配合各种要求。 “等等等等!这是给你的零食包!多吃点啊,你都瘦了!”粉丝将他围起来,又地上满满一大包的甜食。 “窝胖一点里们又嗦窝次(说我吃)得多,窝不次里们又嗦窝瘦了,窝的吕皇真难伺候。”伟霆嘴馋,双手接过迫不及待地探头往里看,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边恃宠而骄地埋怨粉丝,一边又赶紧把大伦哥喊过来,挑了几样自己特别爱吃的就往大伦哥背包里塞:“大伦哥!快帮我藏起来,别让隆哥看见!” 大伦哥一脸无奈任他折腾,粉丝不明就里,好奇地看着男神孩子气的举动,立马说:“你怕隆哥和你抢啊!没关系我们下次买双份的!” “里门郝优浅沃~(你们好有钱啊~)”伟霆夸张地和粉丝打趣,麻溜地藏好零食,抱着剩下的零食洋洋得意起来。 伟霆和粉丝的相处模式就如同学生时代,女生们体育课围着班草聊天一样的融洽,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间,最后还是场务来拖人,才算散了。 吴奇隆环臂抱腰,从老远就盯着伟霆抱着一堆零食走过来,他手一伸,伟霆就乖乖将零食上交,于是那些零食又照例便宜了工作人员,隆哥临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说:“我相信你的自制力,别让我失望。” 那眼神吓得伟霆一哆嗦,想到大伦哥背包里的那几袋,隐隐不安起来。 说起来陈伟霆不光是个吃货,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破坏王,自从他进了剧组,已有不少道具惨遭毒手,吴奇隆骂了他好几次,但未见成效,随着伟霆和剧组的人越混越熟,这种情况反而变本加厉。 趁着隆哥小解,伟霆盯上了隆哥在剧中的那柄重剑,他趁没人发现,举起重剑拿在手里把玩,剑柄雕刻精致,剑锋凌厉泛光,即使没有开刃也颇为渗人。陈伟霆斜眼瞄到一边对着的柴火,突然起了坏心眼:“大伦哥,隆哥这把剑比窝的还重唉,里说窝要是拿它劈柴,能劈得动吗?” 话音落,大伦哥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剑已经朝柴火堆劈了过去,只听得啪嗒一声,剑身脱离剑柄掉落地上,陈伟霆大惊失色,因为他突然看到吴奇隆站在他背后,正幽幽地盯着他,伟霆来不及想,抓起大伦哥立刻闪人:“快点跑啊大伦哥!” 此类闹剧基本上每天都会上演。 有谁趁着导演讲戏的时候偷偷往道具猪头的鼻子里插蜡烛,等到实拍时扫到那诡异的画面,导演的脸色不知道有多精彩。 “谁干的!站出来!”导演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其他已经进入角色的演员也忍不住出戏,陈伟霆连忙鞠躬道歉,一边忍笑一边把蜡烛用力拔出来丢掉:“对不起导演,窝马上把它摆回去!” 又比如上午伟霆贪玩,拿着摄影师的机器摆弄不停,等到下午人家做正经事不得不向导演请假:“导演我的摄影机出故障了,这场拍不了得马上拿去修。” 女演员的尖叫声也此起彼伏,说的最多的就是:“陈伟霆!我再也不要把东西借给你玩了!” 有一段时间他对用来钉门板的发钉枪特别感兴趣,那是一把手枪的模样,对准木板一扣扳机就会钉下一颗钉子,陈伟霆想方设法拿到手,又嫌对着木板玩太无趣,就把目标定在同剧男演员身上。他先装模作样地找人聊天,一步步循循善诱地把人引到门板上靠着,然后偷偷按下发钉枪,连着戏服将人钉在木板上。得逞之后立刻笑着跑开,那些中招的不明就里,刚想追上去,就听闻刺啦一声响,半个袖子被生生扯了下来,于是看到服装师姐姐追着伟霆哀嚎也是常有的事:“哎呀呀!戏服很贵的!这怎么还有的补救啊!陈等等!你别跑!” 不光是演员们中招,与伟霆熟稔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被算计,大伦哥的头很大,他的工作已经从专职奶爸变成专职收拾烂摊子兼奶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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