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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莫欺少年穷(主拍陈伟霆,个人,小段子)[第3页] |
作者:叫我温晚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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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则小段子简直长长长,居然不知不觉字数就过万了,好醉~ 接下来我会改变我的更文频率和长度,理想上希望每天更个一两千字,再也不想要一次性码那么多字了,好困嘤嘤嘤,码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啥了,烂尾不怪我【喂,说得好像前面就写得好似得。。。 然后,我发现大家好像都很萌大大师兄揍大师兄,其实我开文的时候对这两只完全无感的,默默地自己被自己洗脑了,接下来准备写一个大番外,准备从陈等等十八岁开始写,坚持的下去的话就写到二十九岁,目测应该是一篇漫长的比正文还有长的番外,有人有兴趣看看吗?【可以不用粤语嘛。。。粤语真的好累哦。。。 再然后,如果有别的想看的梗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毕竟老是盯着两个人看也怪无聊的,偶尔调调倭寇也是极好的呢~ 我好困我好困,让我先去睡一觉,睡醒了再来艾特大家,不要打我嘤嘤嘤~ |
番外 五年前的你,十年后的你 2003年,他十八岁,他二十三,他才初露头角,而他已星光熠熠。 香港英皇娱乐集团总部,和暖的阳光透过整块整块的水晶玻璃洒在大理石地板上,现代化的大气装潢,极其富设计感的精巧摆设,整齐职业装的干练员工,处处彰显了英皇在香港娱乐圈的卓越地位。 迎客区安静地坐着一位面容俊美的少年,他瘦削的颚骨勾勒出精致的轮廓,羽睫斑驳投影在白皙面颊上,高挑的个子,修长的双腿,优雅的坐姿,惹得一批又一批的人来人往频频侧目。 他已经在那里坐了一个上午了,还是没能等来说好要迎他去见经理人霍汶希的接待,腕表上的指针提醒他若再干等下去,恐怕会耽误了预约时间,纠结再三,他决定自己找过去。 问了前台经理人的具体位置后,少年摸索着搭乘电梯上了六楼,熟悉的架子鼓声音乒乒乓乓的在耳边响起,激情澎湃。 心中对音乐的向往趋势他少年循声而去,走廊的门虚掩着,少年小心翼翼地探了一个头进去,毛茸茸的脑袋夹在门缝里,乍一看也挺吓人的,然少年却陶醉其中不自知。 坐在架子鼓前正奋力击打演奏的人一脸孤傲,剑眉飞挑乌眸如星,浓密油亮的头发背在后面,露出额前标志性的美人尖,这个人少年一看就认识了。 他是英皇娱乐的大师兄谢霆锋,十六岁就已经出道,年纪轻轻已斩获过金马奖、金像奖,而后拍戏唱歌跳舞全面发展,二十三岁创建自己的品牌,现已成为最当红的偶像明星。 少年偷偷侧耳听他创作,完全没有注意到敲鼓之人不断瞟过来的眼神,直到鼓槌划过弧线,重重击打在他的头上,他才如梦初醒。 谢霆锋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双手抱臂眼神斜睨,居高临下地盯着抱着头蹲在地上喊疼疼疼的小少年。他创作的不喜欢被人打扰,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这少年也不知打哪儿来的,眼生得很,无端闯进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谢霆锋不问,只是敛眸盯着他看,冷峻的气场惊得少年不自主打了个冷颤。 “我叫威廉陈伟霆,是英皇刚签约的艺人,请多指教!”少年也觉自己失态,狠揉了几下脑袋后打地上站起来,弯腰正正经经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咧出一口大白牙盯着霆锋眼睛介绍自己。他瞥眼看见地上躺着的鼓槌,又低头去捡,双手奉着递给谢霆锋,有理有度地抱歉,“对不起打扰到您创作了,真的很好听呢。” 伟霆的笑容特别灿烂,眼睛里承载着星星,晃了一下就照进霆锋的心里。他也听过这个名字,是今年英皇新秀的冠军,形象阳光唱跳俱佳,他隐约觉得这个孩子异常亲切,而其人良好的家教素质又令他如沐春风,是个好孩子,谢霆锋心里如是想。 “有事?”谢霆锋从头至脚打量了他一圈,最后停留在他略显稚嫩的面庞上,他轻轻点了点头,又在心里想,还是个没打磨过是个小孩子。 陈伟霆挠挠头有些腼腆,显然是不怎么适应和偶像面对面的交流:“我其实...就是想问一下,霍汶希霍小姐的办公室在哪里?” 谢霆锋一步跨出门外,伸手往最里一间办公室指了指示意他,他看他挠头,以为方才砸得很,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询问,语气却未显几分柔情:“很疼?” “疼...不过我可以忍。”陈伟霆不惯陌生人触碰,下意识一躲,不动声色地换了个位置对着谢霆锋笑笑,头发一甩假装没事。 谢霆锋唇角一勾,心生怜爱,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别致的水果糖递给陈伟霆,表情还是酷酷的,话语间却带了几分怜爱:“诺,吃了就不疼了。” “谢谢前辈。”陈伟霆面露诧异,但也礼貌接过,当着他的面剥开就往嘴里塞,他满嘴甜甜的口气,笑起来两颗浅浅的酒窝也是甜甜的。谢霆锋嗯了一声自顾自进了门,陈伟霆目送他进门后转身去往走廊最里。 谢霆锋侧身从门缝里挑眉望他离开的背影,走起路来居然还一蹦一跳的这样可爱,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喃喃自语:“威廉威廉....前辈?...我这么老么?” |
有人反应说第十更最后被度娘吞了,度娘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这么小清新的文你都吞,凑表脸~重发图片防再吞 |
接番外更 =========================================================================== 陈伟霆的脑袋鼓起一个大包,突突跳跳地疼,小孩子没定性,面色装得谦和顺从,背地却免不得要抱怨几句,他揉着脑袋跺着脚,一路嘟囔着去到经理人的办公室。 房门紧阖,他在门口踌躇,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素闻自己这个经理人严格厉害,对待手下艺人很有一套办法,伟霆又不善交际,故而眼下觉得比新秀比赛宣布结果时还要紧张,他双手捏拳,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来给他开门的正是和他约好又迟迟没有露面的接待,伟霆笑了笑没有细究,照例说了声谢谢往里走,霍汶希事务繁忙,满桌子的公文摊得乱糟糟,几部电话叮铃铃此起彼伏,她甚至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伟霆站在偌大的办公室中央,身后传来关门声,接待已经不知所踪,屋子里仅剩下他和霍汶希两个人。霍汶希不理他,他也不好打扰,挺直了腰板站着等,嘴里的水果糖甜丝丝的,一点一点融化,他想起了刚才伸手去摸他头的谢霆锋,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他也渐渐有些站不住了,原本笔直的背驼得不成样子,两条长腿不断交叉着分散重心,然霍汶希的电话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断不了,伟霆面露尴尬,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出个声。 纸张散落,霍汶希弯腰去捡,水杯被电话线绕过带着一蹭,挂着水珠滚得很远,她眉头一皱,奈何手里的电话还是放不下。陈伟霆俯身帮着捡,细心如他还不忘抽了纸巾把水珠擦干净,轻轻放在桌上,又退回几步继续站着。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干净,一下就抓住了霍汶希的眼球,她不再盯着文件,而是抬头仔细瞧陈伟霆,伟霆立刻挺拔了身姿乖乖站好,顿时又紧张起来。 “伟霆,先坐一会儿吧。”霍汶希挂了电话淡淡地吩咐,她其实一早已注意到伟霆进门,她故意让接待爽约,是想看看他的应变和沟通能力,幸好他没有迟到。而进门晾着不理他则是为了考察他的耐心和体力,艺人站台,须得时刻保持最好体态,陈伟霆不过一小时已经佝偻后背左晃右晃,这令霍汶希很不满。 有资质有潜力,只是年纪太小,需要好好打磨,这是霍汶希对陈伟霆的第一眼印象。 手中的事务办理的差不多,手机突然进了一条短信:“谢霆锋:有时间不如晚上一起吃饭。”霍汶希一笑,暗想这小子是抽了什么风居然会约自己吃饭,前几天通告太满把他累得,应该是再也不想看见自己了才对。正疑惑,手机又进了一条短信:“谢霆锋:带上那个新来的小师弟。” 霍汶希抬头望了伟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霆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霆锋从来都懒理这些,怎么无缘无故地偏偏对这个师弟有兴趣呢?她原本是打算将陈伟霆和别的练习生安排在一起学习,过段时间再让他出道,可谢霆锋点名要见他,那道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说不准公司又有猛人出现呢。她手指一动,干净利落地回道:“好。” 三人选了一家偏僻少人的西式餐厅,谢霆锋黑超遮面酷劲十足,陈伟霆刘海遮额一副学生打扮,同坐一起还真是让人觉得反差萌,霍汶希坐在他们对面暗自感叹了一小下。 谢霆锋指了指自己得脑袋,没头没脑的问陈伟霆:“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伟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鼓槌的事儿,忙摆手腼腆地笑笑。 霍汶希看得云里雾里,放下菜单一脸的好奇:“怎么了?发生什么?” “有人偷听,被我揍了一下。”谢霆锋摘下墨镜往边上一瞟,说的云淡风轻。霍汶希听罢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以为这是两人初见,没曾想居然还动了手,她知道霆锋的手劲,仔细瞅了瞅伟霆的脸,见他脸上没有伤痕,这才放下心埋怨:“还真不当是外人啊,你没事吧?别理他,他就这样,没分寸。” 陈伟霆面上泛起红晕,又生怕她怪罪,抬起头特别真诚地盯着她的眼睛,急忙帮师兄开脱:“师兄师弟,当然不是外人啦,霆锋哥敲鼓敲得太好了,我控制不住想听,不小心打扰到他,是我的错啦。” 霍汶希朝谢霆锋翻了个白眼,露出夸张表情:“嘴这么甜,吃蜜糖啦?” 谢霆锋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伸手往口袋里摸摸,一无所获,他撇撇嘴不死心,起身一手钳住霍汶希,一手伸到她口袋里到处摸,吓得她一声尖叫,谢霆锋依旧镇定自若,终是被他寻到了糖,拿出来直接丢给陈伟霆,然后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若无其事地坐回桌前。霍汶希愤愤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揶揄他:“标准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招?” “刚刚”谢霆锋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侧过头看边上的伟霆,伟霆手里攥着他给的糖,心里热热的,动手就想吃,谢霆锋一巴掌上去拍在他手背上佯装呵斥:“哎,要吃饭了,一会儿再吃。” 陈伟霆下意识一缩手,藏宝似得把糖收进口袋里,露出一口晃瞎人眼的大白牙朝着谢霆锋傻笑。谢霆锋没绷住也咧了咧嘴角,转头避过他的眼神笑骂了一句:“痴线!” “像个师兄样,没见你对那个师弟这样啊,吃错药了?”霍汶希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张大了嘴巴盯着两人费解,弄得陈伟霆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谢霆锋随手抓起桌上的纸巾朝霍汶希扔去,佯怒道:“看不惯啊你!” 谢霆锋身上的特质令他闪耀夺目,勇敢、坚毅、努力、勤奋、创新、个性、超脱,而陈伟霆初出茅庐,聪明好学,但身上的毛病也是一堆,虽然是个难得的可造之材,但如若不找人因材施教,只将他放入编制里统一教导,恐怕也终究是个略微出众的平庸之辈。霍汶希见两人这样合拍,顺势撮合:“要不威廉给你带吧?最近太多新人了,我带不过来,帮帮忙啦!” “考虑一下”谢霆锋居然没有拒接,他斜歪在椅子上闲闲地把玩自己的手指,故作高冷。反倒是一旁的陈伟霆猛地惊叫:“啊?” “怎么你不愿意啊?”霍汶希赶紧给他使眼色,“机会难得,快叫师兄! ” 陈伟霆暗自伤神,他偷偷往谢霆锋身上瞟,弱弱地解释:“不是啊,我太笨了,什么都不会,怕给霆锋哥添麻烦。” “不会可以学,这届的新秀冠军太没自信了吧?”霍汶希摇了摇头,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就当自己没说,果然不成大器,“算了算了。” “喂,明天到排练室来。”谢霆锋突然开口,其意思再明显不过。 陈伟霆受宠若惊,顿时雀跃起来:“真的可以吗?霆锋哥?” “要我教导你,你要叫我大师兄。”谢霆锋表情严肃地纠正他,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叫我一声大师兄就要受得住我的教导,嗯?” “是,大师兄!”陈伟霆虽然不知道这绕口令一样的话究竟有什么深层含义,但能够得到这位敬仰依旧的大明星的教导已经很令他感到满足了,就是一天也会受益匪浅。 |
那天晚上陈伟霆成功把自己折腾得失眠了,他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也不吃,将自己大师兄历年来的电影翻出来通通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抱着公仔在床上打滚。口袋里滚出大师兄给的还没来得及吃掉的奶糖,他迫不及待地拆了塞进嘴里,浓浓的奶香蔓延口腔,他心里想着有一个这么这么厉害又这么温柔的大师兄,实在是太幸运了! 凌晨三点,困意袭来,陈伟霆枕着大师兄的歌半梦半醒,突然手机一震,短信浮现在屏幕上:“大师兄:六点,公司门口等我,带你去晨练。” 六点?晨练?陈伟霆揉揉眼睛在心里莫名其妙,不是说好的十点在排练室嘛?眼下离六点还剩三个小时,而自己澡也没洗饭也没吃觉也没睡,明天顶着黑眼圈饿晕在半路岂不是很没面子? 陈伟霆想想决不能在大师兄面前丢人,于是强逼着自己爬起来,用冷水冲了个澡,偷翻了姐姐的眼贴面膜出来敷,打开衣橱挑了好一阵,又嫌弃自己的运动衫都不够帅气,于是悄悄潜入哥哥的房间偷背心,尽管那件衣服对他而言确实有一点点肥大,但幸而他个子高长得好,倒也凑活。 陈伟霆对着镜子横照竖照都不是特别满意,随手拿起发胶往自己头上喷了整整半瓶,哥哥从被窝里爬起来上厕所,居然看见自家弟弟梳妆打扮,诧异地张大嘴巴,当场敲了他一个头皮:“喂,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哪天带回来瞧瞧啊。” “什么女朋友啊?我要去晨练!”陈伟霆捂着脑袋不满,抱怨哥哥弄乱了他好不容易整起来的发型,然后又继续往头上喷了好多发胶。 哥哥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往屋里走,他以为自己做梦呢。自己养了弟弟十八年,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晨练两个字,平日没事,哪天不是要在床上赖到自己忍不住掀了他的被子,往屁股上揍两巴掌才肯起。所以伟霆说晨练,要不就是自己做梦,要不就是他发神经。 五点十分,陈伟霆满怀期待地出门去和大师兄汇合,虽然清晨的气温和露水冻得他直哆嗦,但新鲜的空气和宁静的街道却令他心情大好。公司离家不太远,打车半个小时就到了,伟霆以为他来得够早,没想到一下车就远远看见谢霆锋站在公司门口看着他。 结了账,陈伟霆兴冲冲跑过去,还没等他开口喊人呢,谢霆锋就一脸严肃地斥骂起来:“背心啊?冷吗?这么大个人出门不会看看温度?”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背心,又看了看大师兄身上的运动外套,伟霆缩了缩脖子没话反驳,只好低头。谢霆锋当即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健硕麦色的麒麟臂和伟霆细嫩白净的小胳膊形成鲜明对比,谢霆锋给他拢了拢领子,训道:“等你练到我这样,再考虑穿背心!” 陈伟霆的头埋得更低了,他本就有点驼背,原本比谢霆锋多五厘米的身高现在看来,反比他要矮上一点,于是霆锋嗅到了他满头的发胶味道,那一丝不苟的发型根根坚硬,惹得霆锋哭笑不得,他拽了一把师弟头毛,又骂:“头上这什么?你去做秀啊?” “想着来看大师兄,要正式一点….”陈伟霆终于抬起头,一双水润润的眸子委委屈屈,却因为一夜折腾充斥着淡淡的血丝,伟霆自己没有发现,却被大师兄发现了,他终于忍不住往他脖子上拍了一巴掌,怒骂:“我让你回去好好休息你当耳旁风?看看你双目无神?昨晚上熬夜了?” 陈伟霆不敢回答,他没想到昨天慈眉善目的大师兄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凶神恶煞,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啊,难道大师兄不是应该见面就给颗糖,然后好好疼爱教导小师弟的吗?怎么反而挨了一顿臭骂呢? 思绪飘忽走神,谢霆锋无奈摇头,板起脸来吩咐:“跟着我跑,我不停你也不准停,听到没有?” “哦…”伟霆弱弱地回答,自己读高中的时候体育很好,跑跑步也不在话下,只是他一时也摸不透大师兄究竟要跑多久,心里难免有点心慌慌。 两人一前一后静默无言,起初陈伟霆还能与谢霆锋保持一定距离,然跑了一个小时之后,陈伟霆明显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他的脚步开始拖地,呼吸也紊乱粗重了起来,他很想让大师兄停下来让他休息一阵,只是终究是拉不下面子。谢霆锋时刻关注着小师弟的状态,能跟跑一个小时已属不易,所以当他听到他的喘息时,也没多加怪责,而是可以加快了步伐拉大距离,他就是要看看伟霆的极限在哪里。 “大师兄我不行了。”陈伟霆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他嗓子疼得难受,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又麻又痛,一步也跑不动了,他抬眼望过去,发现大师兄已经跑远,扯着嗓子喊他回来,“大师兄…” 谢霆锋绕了个圈跑回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质问:“我让你停了?” “我实在跑不动了…”陈伟霆不敢看他,眼神到处飘忽,大师兄强大的气场实在不是一般人敢于直面的,他开始隐隐有些不安。 “气息不稳,你怎么唱歌?你的优势在舞蹈,歌唱得实在太烂了,如果不想只做个dancer,就给我跑起来!”谢霆锋压低了嗓子吼,声音低沉而有威慑力,他站的远远地数落他,尽管路边没有别的行人,但还是让他觉得有点难堪。 “休息…休息五分钟…”陈伟霆哀道。 “倒数三下!”谢霆锋大步走过来,直接打断他的祈求,毫无商量余。他硬邦邦的气势让伟霆觉得害怕,他只得忍着强烈不适跟着继续跑,谢霆锋也并不是苛责专制的人,嘴上说得不容置喙,却还是悄悄地放慢了速度让他可以跟上。 两人回到排练室才七点半,陈伟霆已经累得四肢瘫软动弹不得了,他依在一个角落动也不动,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喉咙里灌水,谢霆锋不急不缓地放下投影仪,调出陈伟霆参加新秀比赛的所有视频,一个接一个地放。 “看看你自己!”谢霆锋拿来纸笔和小板凳,丢在陈伟霆面前,然后一指大屏幕吩咐,“分析自己现下状态,规划未来一年的发展,给你一个小时,写吧。” 陈伟霆大脑一懵愣愣地盯着他看,显然是没想到做艺人还要自己写作业。谢霆锋不理他,从柜子底层抽屉里拿出一柄细长轻薄的木质戒尺,啪得一声甩在伟霆面前,“不会写?看着它你就会写了。” |
陈伟霆看到戒尺一哆嗦,他从小调皮捣蛋家教又严,大错小错不间断,屁股上挨得板子也从来没少过。本想着十八岁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可以跳脱家人束缚随心所欲了,谁知道公司报道第二天,就被师兄拿戒尺威胁,他瞬间一副天塌脸,睁大嘴巴盯着大师兄。 这才接触第一天,伟霆对师兄还是敬畏多过亲近的,相比朝夕相处的哥哥姐姐而言,到底还是个陌生人,十八岁说大不大,却也不是任谁也可以按住叫他低头的,他也有自己的面子和尊严。陈伟霆心里五味杂然,怕丢人,更担心自己没有办法完成会被师兄看不起,他结结巴巴地问:“大师兄...可以给个范文吗?” 谢霆锋不回答,显然是不行。他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把手一摊,“你手机给我,不许找人作弊!” 沉沉的压迫感让陈伟霆咽了咽口水,他摸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候交付出去就真的孤立无援了,他撒谎不敢看师兄的眼睛,小声回答:“晨练没带手机。” 谢霆锋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小把戏,却故意不去拆穿,他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钟,再次吩咐:“八点四十五分我要看到一份态度诚恳的报告书,明白?” “实在写不出来。”伟霆垂头嘟囔,扯扯大师兄衣角还心存侥幸,期望大师兄可以暂时放过他。 “没尝试过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谢霆锋不答反问,步步逼近,抄手拾起戒尺握在着,颇有一副大家长的架势,“手伸出来!” 陈伟霆哆哆嗦嗦,心想这个大师兄怎么和哥哥一模一样,都那么难缠,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被手伸出来四个字打击得匮乏,他下意识把手贴在裤缝摩擦,按经验来说先搓热挨打比较不疼,然搓了几下他就意识过来,眼前的不是哥哥而是一个才认识的前辈,心理无法克服,他把手背在身后使劲摇了摇头。 谢霆锋不是个有耐心的,他手下功夫好,直接冲上去按住伟霆的肩膀,另手顺着肩膀滑下去,扣住他右手手腕一翻,攥紧了手心拽到面前,戒尺不急抽下去,只在伟霆手里轻轻点过,谢霆锋一字一句地认真教导:“记住我教你的第一课:轻易放弃不可取。男人要有毅力,要有拼劲,更要自信。不光对事业如此,对待任何事情都是这样,我带你晨练跑步,除了要帮你练气,也是教你要坚持。” 手腕被大力握住,似乎要捏出淤青才肯罢休,戒尺边沿在手心划过,酥酥痒痒的。陈伟霆知道自己挣不开,心里害怕到发毛,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被唬得动也不敢动。 一秒后三下特别清脆响亮的戒尺着肉的啪啪声传入伟霆耳朵,紧接着就是手心传来的熟悉而火辣的痛,他疼得蹙了眉头,呲牙咧嘴地想要往后缩。谢霆锋还不肯放他,看着白嫩手心染上红印,微微肿起,连掌纹也莫名清晰起来,他又用戒尺边沿点他的手心,此时已不再有酥痒之感,而是火烧火燎的疼和无穷无尽的怕。 陈伟霆的头低得快要垂到胸口,面上烫得感觉可以滚熟鸡蛋,偏偏羞耻的红手心还被人攥在手里,呈现在自己面前,动弹不得。 “小时候没挨过打?”谢霆锋察觉他的不对劲,稍稍缓和了语气,他手劲稍一松伟霆就立刻抽回来把手背在身后,还是低着头咬着牙,不说话。 “我说了,喊我一声大师兄就要受得住我的教导,受不住的话,门在那里。”谢霆锋懒看他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背过身子就要离开。在他的思想里,男人挨打就是常事,婆婆妈妈的说教又长又臭,且不如一顿打来得记忆深刻,他幼时也被妈妈打断过尺子,痛得坐不下凳子,而那些教训他这辈子也难以忘记。 “受得住...”陈伟霆怕难为情,确实对挨打这件事深有体会,不愿再试。但他也怕好不容易认来的大师兄丢下他不管,情急之下只得妥协。他将手背在身后偷偷揉,仍然不忘为自己求情,“大师兄,我是一个成年人了,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打?” 谢霆锋攥着戒尺反问:“打你不服气?犯错挨打,天经地义的事,不想挨打就给我谨言慎行,不要犯错。” “没有。”陈伟霆吓得后退两步,深感这个大师兄真是比哥哥还难对付,再不敢存侥幸心理。他迅速盘腿做地上,扯过小板凳和纸币,假装很认真地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标题,他不时又偷偷瞄霆锋一眼,期望他快些离开。且别说一个小时,如果被他炽热的眼神和手里的小板子监视着,就是给一天也憋不出几个字来。谢霆锋多少知他心理,戒尺一搁转身离开。 谢霆锋一走陈伟霆就起身趴在门前左右打量,确定没人才放心翻出手机,一个个拨打狐朋狗党的电话求帮助,只是那班朋友吃饭喝酒逛夜店还能作陪,正正经经的报告却没有一个人会写,折腾了半个小时,伟霆终于认命放弃。 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大屏幕上自己的视频还在放不停,挂钟上的时间一点点流逝,他无意瞥见戒尺,打了个寒颤只得硬着头皮提笔: “我的名字叫陈伟霆,英文名叫威廉,大家就叫我威廉陈~ 威廉陈刚刚参加了英皇举办的新秀比赛,并且得了第一名哦,可以不用离开香港去留学啦,朋友们都觉得威廉好厉害呢。但是威廉自己不怎么觉得哦,大师兄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地谦虚呢?其实威廉自己觉得跳得好主要是因为天生就很会跳舞,反正威廉的朋友是这样说的,大家都出来混,就要讲江湖道义,我的朋友是不会骗我的。 威廉陈觉得可以在舞台上跳舞已经开心到爆炸了呢,好希望每天都可以学跳舞,希望将来可以去好莱坞学跳舞,然后回去逗妈妈开心,哈哈~ 唉,威廉唱歌不好听,可能是我的嗓子不合适唱歌吧,但是我怎么练也练不好,以后会不会因为不会唱歌而不能登台?不要啊,威廉会好好努力的,怕怕x1000000!!! 威廉陈觉得大师兄拍电影很帅气,很厉害,虽然威廉也挺帅的,但是我应该没有拍电影的天赋吧,好难哦,我还是去跳舞好了。恩,以上就是威廉的报告,绝对真诚,我可以发誓的。” |
八点四十五分,谢霆锋提着两份早餐准时回来,他推门就见伟霆整个人趴在地板上,手里揉着纸笔,撅伏身子涂涂画画,给他垫着的小板凳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丢得老远。谢霆锋无奈用脚勾过板凳,一边细心将丰盛的还冒着热气的早餐搁在上面,一边招呼师弟过来吃。 陈伟霆的肚子早就在咕咕乱叫了,这时候闻着食物香气忍不住直吞口水,手心的板印消得差不多了,有点麻麻的灼热感,方才钻心的疼早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伸手就要去抓了吃的塞进嘴里。 谢霆锋拿筷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他手背一下,手指一勾要报告,陈伟霆瞬间脸就僵了,下意识把报告折成豆腐干藏在身后口袋。他从来没有写过报告,但隐约也觉得自己写的这份大概过不了关,就没敢递上去:“呃...还是不要看了...” “我怕你看了之后会生气...”陈伟霆糯糯地说,瞟了一眼吃的又垂眸,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谢霆锋故意刁难他一样。谢霆锋正欲说话呢,手机铃声嗡嗡响起,陈伟霆尴尬地掏出手机,突然想起刚刚自己才说晨练没带手机呢,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大师兄,握着手机两手举过头顶,结结巴巴地解释,“大师兄,我...” “没想到你还会变魔术啊。”谢霆锋抱着手臂死盯他,表情严肃。讽刺意味的话扎在伟霆心尖,内疚和害怕同时溢出,面涨得通红。但还没等他考虑好要怎么把谎话圆过去,手机已经被大师兄夺过去按了收听键,好友贱贱的声音传过来,他简直恨不能顺着信号爬过去把他掐死。 “威廉啊,刚刚你问我报告怎么写嘛,我找人搞定了一份,现在传你吗?你看做兄弟的仗义吧?你...”陈伟霆听不下去了,他大着胆子直接扑上去抢回来,按了关机键丢在地上踹得老远,这时候大师兄的脸色已经相当精彩了。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大师兄,干笑了几声,毫无技术含量地打着圆场:“那个,他打错了,我不认识他。” 谢霆锋忍笑,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傻的可爱,虽然气他撒谎,但也不忍心饿着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好好给他立规矩,左右也不差这么一会儿,索性回过头盘腿坐地上动筷子吃早餐,他见人还局促地站着,就直接硬扯了裤腿掰过来:“过来吃饭。” 危机似乎解除了,看着大师兄一脸平心静气慢条斯理地吃早餐,陈伟霆的心里升起无数个问号,他别别扭扭地坐下,一边吃一边偷瞄大师兄,每次被逮到就假装四处乱瞟,等着大师兄放松警惕,又再瞄过去。昨晚温柔友爱的大师兄和今早严厉苛刻的大师兄判若两人,其变脸速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本来嘛,就算杀了他他也不相信,给他糖吃的大师兄居然会捉着他打手心。 谢霆锋不理他,见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搭腔:“看什么看?” “看帅哥嘛,大师兄,你今天准备教我点儿什么?”陈伟霆讨好地露出大白牙,笑得人畜无害,他放下筷子撸撸肚子,蹦起来摩拳擦掌,虽然一肚子的疑惑,但也不敢直接问,只希望写报告这件事能快点揭过去,好快快地学本事。 谢霆锋头也不抬,将自己一份吃的一点不剩,依旧是慢条斯理:“先教规矩。” “规矩?”陈伟霆张大了嘴重复,不懂他意思。 “挨打的规矩。”谢霆锋玩味地笑,满意看到陈伟霆又是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 “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最坏难道不是打打手心吗?打手心还有规矩?陈伟霆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偷瞄了眼戒尺,隐约觉得臀部突突跳跳的。 谢霆锋收拾着陈伟霆吃剩下的残渣,无奈地摇摇头数落:“挑食,吃饱了就去对着墙站着吧。” “啊?”这是被罚站了?想来自己最后一次被罚站还是十六岁,一晃两年过去。陈伟霆站在原地没有动,诧异地盯着自己刚认得大师兄,有点难以置信。 谢霆锋径直把垃圾丢出门外,边走边叨叨:“我以为你只是智商有问题,真不知道公司为什么会收一个耳背的艺人。” “我不耳背...”陈伟霆觉得很没面子,摸着耳朵轻声反驳。 谢霆锋一个眼刀剜过来,突然加大了音调命令:“去!” 陈伟霆吓得一哆嗦,虽心有不忿,但毕竟是刚认的大师兄,总得给些面子,他磨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过去站了。他屁股口袋被折的小小的豆腐干没塞好露出白白的一角,谢霆锋两指一捻就抽了出来,陈伟霆还没察觉,后背松弛地佝偻,搅着手指撅着嘴 “反省就要有个反省的样子,给我站直了,手贴边,不准动!”谢霆锋用手朝他屁股抽了两巴掌,本来也没使多大力气,打在裤子上发出噗噗的声响,陈伟霆没觉察疼,羞得脸又红了。 “大师兄,可不可以不打...那里...我...”陈伟霆强压不适,颤抖着声儿勉强用谦恭的语气和谢霆锋说话,十八岁,正是年少轻狂之时,被一个认识不久的前辈打手心已经令他有些接受不了,这回被巴掌责打屁股,让他觉得自己又变回幼齿顽童,强烈的反感几乎要占据理智,他多想一走了之,甩了门回家睡大觉去,也免得在这里被人羞辱。 谢霆锋才不理他,将他的豆腐干报告展开细看,字迹潦草不说,满篇涂涂改改脏乱不堪,就跳舞俩字写得多了稍能入眼,再细看内容,他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就要爆起来了。 这个孩子,还真不是一般难教,谢霆锋抚了抚额头让自己冷静。纯良外表谦逊的谈吐,一口大白牙笑得甜甜的,清澈的眸子认真盯着的时候,仿佛要被吸进去,这样的孩子叫人怎么也生不气起来,然他作所作为乖张猎奇,一身的坏习惯,就算写报告也要这么气人吗? “行,把手伸出来!”谢霆锋把他的报告放进自己口袋,提了戒尺过来。 陈伟霆也怒了,倔强地撇过头不看他,站着不动不伸手。 “这里是我的排练室,闲杂人等请出去。”谢霆锋见他这样一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指了门口放平了语调,冷冷地赶人。他想自己何苦花力气花时间去教新人,新人再有资质又与他何干,日程表上还有一堆搁着没完成,难得休息一天半日受气又受累,实在憋屈,倒不如打一天鼓来得舒爽。 “大师兄...”陈伟霆泄气了,挪过脑袋怯怯得喊人。虽然师兄的教育方式难以接受,但无论是性格还是才华都令他十分欣赏,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但他已经不想离开了。 谢霆锋依旧是冷冷的,他挑着眉毛倚着墙,略带痞气。正如他第一眼看到他那的时候,一样的孤傲和冷漠:“公司那么大,艺人那么多,我没空带,以后见我喊一声前辈就好。” “大师兄!”陈伟霆开始心慌,他突然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任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哥哥姐姐一样,没有底线地宽容他宠爱他,这是公司,这是大师兄,搞不好关系或许这辈子都没有指望再登台,连哥哥的藤条都没有阻挡住他的梦想,他不会就这么轻易丢弃。 他急得差点哭,扯着谢霆锋的衣袖不停喊他,谢霆锋不屑地避开,拎着他的胳膊就往外头扔,“这里没有你大师兄,出去!” 陈伟霆扒着门不肯出去,急忙向谢霆锋伸了左手,摊得平平的,他拉不下脸皮求罚,忸怩了半天红着脸说:“轻点可以吗...我怕疼...” 谢霆锋一把把他扯进来,高高抡起戒尺就往他手上砸,清脆响亮的板子着肉声令得伟霆一惊,剧烈疼痛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就要缩回手。谢霆锋的眼神扫过来,他不敢怠慢,只好伸手继续挨揍,一板子接着一板子,同样的力道打在同一个地方,眼看着手心已经红肿胀起,由浅粉变做深红,陈伟霆疼得直跳脚,不敢躲,不敢叫,皱着眉头直吸气。谢霆锋又一板子狠狠砸下去,问话:“还认我这个大师兄?” “认认认!”陈伟霆哪敢不认,还没过脑子就已经脱口而出。 “不受教!叛逆!再不乖乖听话多的是苦头让你吃!”谢霆锋的板子雨点一般砸下来,他也不是个乖顺的人,叛逆的程度比这个小师弟恶劣百倍,所以吃过的苦也不计其数。他心疼师弟,舍不得他被外人欺辱,这才说服自己下了狠手去管教他。 伟霆的左手已经疼得不能忍受,每挨一下都下意识往回缩,他咬咬牙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强迫自己克服身体的本能,一边保证:“听话,我听话!” 凌厉的三十板子用力抽在皮薄肉少的手心里,已然是一片红紫交加,陈伟霆眼巴巴望着谢霆锋,祈求他手下留情。 谢霆锋决心要教他,硬起心肠吩咐:“右手!抬高!摊平!” 陈伟霆哪敢怠慢,只觉得不用责打左手是师兄开恩,忙不迭收了左手换右手,然谢霆锋的尺子打下来,还是那样的力道,方才左手挨打,右手还能抓着裤腿借力,这是责打右手,左手肿得和馒头一般,无处安放,他疼得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 |
“不以为我打你好玩儿吗?要不是答应了mani姐带好你,就凭你这态度,老早把你丢出去了。”谢霆锋见不惯男儿流泪,更何况这才挨了几下而已,他的戒尺不由又重了几分,严厉斥骂。伟霆本来没想太多,听到这番话哭得更凶了,他以为师兄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甩不掉的累赘,一个接下来就不得不完成的任务,所以才会这样狠厉地打自己,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只是用自己发泄不满而已。陈伟霆觉得很绝望,自己那么爱戴崇拜的大师兄却原来是这样想自己的,他闭嘴不说话,心里的落寞尽化作眼泪打落在地上。谢霆锋久等不到他反应,又一板子极狠,问道,“怎么,不服气?” 陈伟霆还是闭口不言,甚至摇着嘴唇故意连一点点的闷哼也不肯发出来,霆锋终于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停了板子,冷冷问:“说话!哑巴了?” 右手的肿胀虽然没有左手严重,但也已红肿不堪,他心里委屈,就算是亲生哥哥也未曾把他的手心打成这样。陈伟霆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半响控制了情绪,才落寞地缓缓回道:“是因为mani姐,你才带我的吗?那我...回去跟着大家一起训练了,不妨碍前辈了。” 他说罢,也不理谢霆锋的反应,转身就要离开。谢霆锋一愣,迅速闪身至他面前,把门挡在背后。两人对视,陈伟霆眼中掩也掩不住的伤心戳得霆锋心疼,而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又气得霆锋忍不住要重重揍他一顿。 小孩子一根筋说不通,就用武力压制,打到他不敢再胡思乱想是为最佳,这是谢霆锋的第一反应。他抬起下巴斜睨了他一眼,手搭着他的肩膀,膝盖顶着他的膝弯,瞬间就把他牢牢固定在了墙上。 戒尺换了个地方落,正对着伟霆臀峰下去,裤子虽能承住一定力道,然伟霆还是疼得一勾脖子,谢霆锋不再多言,一门心思砸戒尺,陈伟霆也没空多想别的,只知道扭着身子躲避疼痛,他虽个子高挑,但身无三两肉,又瘦得相当不健康,比起健硕挺拔的霆锋确不是对手。 整个房间都蔓延着戒尺有条不紊的啪啪声,投影上还在放着伟霆参加新秀时候的录像,板声和着生涩的歌声,倒像是在打节奏似得。 突然啪的一声巨响,霆锋的戒尺在伟霆臀上断裂,本就轻薄的戒尺承不住谢霆锋这样的练家子,就这样光荣就义了。陈伟霆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臀后的疼摩擦着裤子,一动就难受,现如今打断了尺子,他越发觉得屁股疼得厉害。 “我带你不仅仅是因为mani姐。”谢霆锋索性把手里半截板子丢在地上,他知道伟霆心中所想,但他一贯不爱表述太多,懂的人自然懂他,不懂的人解释也是白费,索性沉默,但他这次面对一个不知好歹的狂妄少年却开了话匣子解释,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从不做我不爱的事,强迫我的我更抵触,记住了吗?” “打你是想你记得教训,每一次的教训。有些错犯一次就足够了,你若不及时改正,下次再犯其后果有可能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你如果自觉能做到,我也可以保证不打你,但若被我发现任何一个错误,你犯第二次,那你就别再喊我大师兄了,我丢不起这个人。”谢霆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义正言辞地教导小辈,他盯着他微微颤抖的背有些失神,这个少年倔强叛逆,却敏感细腻,他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样。而那个时候自己独自站在舞台上被人嘘声,前辈们或嘲笑或冷眼,再多的不过是拍怕自己的肩膀说你真厉害。身边没有人支持,也没有指引方向,一切都是一个人扛着,摸爬滚打断了骨头流了血,这才混到如今的地位。说实话,他舍不得眼前这个少年也像自己一样,自己一个人成长,当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给他更多,他以前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陈伟霆偷偷把手伸到屁股后面轻轻揉搓,耳边传来大师兄意味深长的话,聪明如他又怎会不懂大师兄心意。他低着头自惭形秽,也为刚才自己的幼稚举动感到脸红,他往后瞄了一眼大师兄,正准备和他道歉,却突然发现大师兄手里拿着他写的那篇不伦不类的报告书。 冷汗涔涔而下,陈伟霆再一摸自己屁股口袋,果真没有了!他暗暗在心里叫苦,那边谢霆锋又开腔教训:“今天不说别的,首先把你的态度端正起来。我让你写的报告,不是让你写给我看的,是在帮你认清楚自己,找到最合适自己的路,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 他抖着褶皱的报告在伟霆面前晃了晃,却不还给他,半步绕到他面前,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严肃告诫:“嬉笑、自恋、空洞、退缩、躲避,安于现状不肯争取,你的梦想是什么?去好莱坞学跳舞?仅此而已?我可以帮你和mani姐申请假期然后送你去报名学习,然后呢?你想过然后怎么办呢?你是一个艺人,不是一个dancer,娱乐圈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单纯的,你要人看你跳舞,你首先要出名,你要出名,你就要学唱歌学演戏,什么都要学。要是没有做好吃苦的准备,那不如早早回家做小少爷吧。” 陈伟霆的脸快要红得滴出血,大师兄句句在理,字字铿锵,而自己也确实错得离谱,活该被当做小孩子一样责罚,他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泪水早已止住,只是满脸得泪痕还在,他抬手一抹,小声认错,却是情真意却:“大师兄,我知道错了” “报告写成这样,该不该打?”谢霆锋把报告收起来,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陈伟霆的屁股还在火辣辣得疼,实在不想再挨打了。他瞅了瞅地上断成两截的板子,环顾四周也没发现别的刑具,这才放心大胆地回:“该...但是大师兄...刚才不是已经...打过了吗?” “早上吃过饭,中午还要不要再吃呢!”谢霆锋猛地提高了音调,他说的急,气势更汹涌而至,惊得伟霆倒退三步,愣愣看他,显然是被吓到了。谢霆锋手一伸,怒道,“皮带给我!裤子脱了,两手撑墙上!抽你二十下,然后重写!写不好就再二十下,写到我认为你明白自己的前路为止,自己掂量!” 陈伟霆欲哭无泪,回答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束着皮带来,他好后悔,为什么晨练要穿得这么正式,为什么要束皮带。他也不是没有挨过皮带的打,只是刚才大师兄盛怒之下打断戒尺,其力道可想而知,已经疼得要命的屁股若再被他用皮带摧残一顿,那滋味,不言而喻。 他不敢再和大师兄争论,也不敢违逆,被哥哥打光屁股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索性就大师兄是哥哥好了,他一边说服自己,一边磨磨蹭蹭地解皮带,还企图撒娇卖萌求得原谅,然大师兄就是大师兄,耿直正义,他直接屏蔽了陈伟霆的各种哀怨的眼神,不忘催促:“你撒谎骗我,企图找人替枪,念你是初犯,放过你,你再拖拖拉拉,信不信我再揍你二十下?” “别...”陈伟霆轻叹了口气,加快了速度,毕竟弃不得面子全脱了,只是将裤子褪到大腿根,就再也脱不下去了。他红着脸将皮带奉上,然后两手撑着墙面,转头讨饶,“大师兄,皮带太疼了,轻一点..求你了...” 原本白皙的臀肉因为戒尺的洗礼透出粉红,有些微肿,谢霆锋见了也心疼。手里的皮带一折四,在空中试了试手劲儿,就往师弟臀上抽去。这次的力道减了不少,打在臀上的威慑力甚至连刚才的戒尺也不如,陈伟霆紧绷的肌肉适应了第一下击打,渐渐放松下来,他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大师兄,而后者还是一副严厉的样子,狠狠把他蹬了回去。 然二十下毕竟也不是什么小数目,皮带这等利器再如何轻柔也是会疼的,况且伟霆臀上伤上加伤,二十下下来也难免不堪忍受,撑着墙壁不停地抽泣,一条条的粉红印子分布臀上,看着骇人。谢霆锋迅速解决了二十下皮带,就从柜子里取了药膏仔细给他涂上,伟霆起初还扭扭捏捏地不让碰,被霆锋又赏了几巴掌才老实下来。 二十皮带当即打得陈伟霆坐不下来,而双掌的红肿程度也不适合再握笔,谢霆锋替他处理好伤处送他回家,临走也不忘布置作业,重写报告是难免的,额外还有三篇电影的观后感要写,这令不善笔墨的伟霆十分为难。 “谅你也不敢再作弊,初犯可以不罚,再犯翻倍!”谢霆锋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留了陈伟霆一人趴在床上抓耳挠腮,他只想着怎么完成任务,再不想怎么作弊或怎么埋怨大师兄的教导方式。 一顿打,使得两人拉近了距离,伟霆放下顾虑将大师兄当做哥哥一般,而霆锋也为师弟的乖顺可爱深感欣慰,从此更加疼爱关怀。 |
这一更六千二,可以算是三天的分量了,补偿我昨晚没有更文,感谢刷图党的辛苦找图搬图,特别爱你们~ 然后呢,看着人家加精我也好眼馋哦,总字已满了八万,八万二了,长评三篇印象中也是够的,点赞也够了,但是看看瞧一眼人家都楼都过千了,我连八百也没到,又有点小失意呢,所以这样好不好,等刷够一千我就去申精,跟个风,坐到一千楼的亲给福利,但凡拍等等的,不论真人还是角色,不论拍的人是谁,不论剧情工具,让写什么写什么,而且保证在六千字以上~ 那个,咱不带刷楼的好不好,先约定好,然后安安静静等一千楼到来吧~ 明天恢复每日两千字的更新速度,十二月事忙,也许会偶尔停更几日啥的,见谅哦~谢谢支持~ |
挨打后的隔天Mani姐就亲自打来电话问候伤势,尽管陈伟霆支支吾吾的不肯透露自己伤了哪儿,但Mani姐还是热情洋溢地给他推荐了各种消肿秘方和特效伤药,顺带又给他批了三天的休假让他好好休息,陈伟霆把滚烫的脸埋在枕头里含糊地回应,即使隔着电话也能联想到Mani姐一副【你不要装了我什么知道】的得意表情。 三天的时间足够他养伤和反省,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冥思,总算也写了一份自认为满意的报告出来。然第四天,当他兴冲冲地拿着报告冲到公司找大师兄的时候,却得知大师兄已经进了新剧组拍电影去了。 Mani正忙,一时也顾不上他,简单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就打发他去找公司的声乐老师讨教去。陈伟霆垂头丧气,他并不抵触唱歌,但他更想练舞,尽管大师兄前几日才和他讲明白艺人须得多才多艺,但他私心还是更偏跳舞,毕竟小孩子心性,大道理都懂,一旦碰到自己身上,又哪能考虑那么多? 一整天都待在录音棚里练唱,那憋闷的空间和话筒传来的难闻的口水味道熏得他几欲作呕,他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地照着老师的要求去唱,老师却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要求叫他重唱,他终于憋闷不过,趁着老师出去上厕所,偷偷溜了。 陈伟霆在走廊里踌躇,大师兄不在公司,他也不知道该找谁去。他迷迷糊糊路过Mani的办公室,竟然也没和助理打招呼,鬼使神差地扣了扣门就推门而入了。 Mani抬头看了一眼,见到陈伟霆也不诧异,手上的工作没停,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快就下课了?学得怎么样?” 陈伟霆哪里敢说自己逃课的事儿,他沉吟片刻,直接转了个话题开门见山:“Mani姐,我想去大师兄的剧组探班。” “不准!”干脆利落的拒绝,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陈伟霆不服气,此刻他心里就是想念大师兄,非见不可,但他也不敢和Mani姐起正面冲突,只好垮了脸哼哼。他眯着眼睛往Mani姐桌上一瞟,入眼正好看见谢霆锋三个字,仔细瞅瞅应该是大师兄的通告表。左边摆着的水杯见了底,陈伟霆机灵地帮着添了热水递到她面前,又乖乖巧巧地站人身后帮人按摩,一边使劲儿瞄被排得满满当当的行程,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大师兄给我布置了作业,我得按时交啊。” “放着,我帮你给他。”Mani显然对他的阿谀奉承很是受用,就着热水喝了一小口,也没急着赶他出去。 “你那么忙,还是我自己去吧,面对面比较好沟通嘛。”陈伟霆见事有转机,不死心地继续求,更加殷勤地帮人敲背,心里已经把通告表仔仔细细地记了个清楚。 Mani姐虽然能干,却也不能一心两用,伟霆老这么烦着,害得她笔下记错了一个号码,她急躁地把错误划掉重新写,皱着眉头瞅了他一眼,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霆锋没说让你去探班。” “他也没说不让啊!”伟霆紧接着她的话反驳,说得有点急,倒像是在故意呛声,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尴尬地往后退了半步,紧张等待Mani姐的反应。 半秒的沉寂,Mani姐将手里的笔重重摔在桌上,转头直视陈伟霆,颇为严肃地警告他,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怒火:“霆锋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Mani姐我错了...”陈伟霆吓得缩了缩,小声抱歉,Mani剜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随手握住桌上的抽纸往他身上砸去:“出去!” 陈伟霆连忙伸手挡着脸一躲,迅速捡起抽纸摆放回原处,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他轻轻关了门,这才觉得不那么压抑,长长舒了口气。 你们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伟霆暗暗赌气,反正就是不想回到那个又挤又破的录音室,对着永远在挑刺的破老头,唱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的歌。 谢霆锋、飞龙再生,他默默念了念电影的名字,突然很想去看看,于是立刻打定了主意,回忆起刚才看到的时间和地点,想着这课不逃也逃了,回去也是挨骂,不如乘着闲暇悄悄地去看大师兄一眼也好。 拍摄地点距离公司不远却很偏僻,陈伟霆没有联系剧组任何人,单凭着自己第六感找到那里,他进门的时候适逢几个壮汉过来,他也就迷迷糊糊地跟着走了一段。 他刚想问人大师兄在哪里,人群一阵骚动,他好奇也凑过去看,却发现迎面走来的是只在功夫电影里见过的洪金宝大哥,他喉头一紧,有种见到偶像的压迫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愣愣地盯着渐渐逼近的人,不知所措。 “那个瘦子!你过来!”洪金宝在众人一米处停下来,他的眼神扫过一排壮汉,然后停留在格格不入的小瘦猴子陈伟霆身上,他朝他一指,就有人把陈伟霆推了上去。陈伟霆有些犯傻,呆愣愣地站在洪金宝面前,洪金宝显然是对他相当不满意的,大手啪啪地拍打在他后背上,震得伟霆想要吐血。洪金宝看他站也站不稳,有些生气,当成发飙:“能行吗?这么瘦怎么还来当武替?你们怎么挑的人啊!” 一旁挂着场务牌子的汉子赶紧冲上去准备把他换下来,却不料洪大哥又出新招,拽着陈伟霆的胳膊不让他走,一边拉试站位,一边给他讲戏:“哎?这少一个挨揍的,一会儿拉个背面,一拳过去你就躲,然后摔在地上,就这么简单,懂了吗?” “我...”陈伟霆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他还没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惊恐。武替是什么?为什么拉着他不放?大师兄在哪里?这里又是哪里?他脑中浮现了无数个问号,然还没等他回答,洪金宝已经把他丢给场务吩咐:“带他去换衣服!” 陈伟霆左右张望着,呆呆地被牵着去换戏服,他的脑子还是懵,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契机下接触到电影拍摄。 |
拍摄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整个剧组忙忙碌碌却也井然有序,谢霆锋下了戏回到化妆间,正赶上中午放饭的时候,他身边没带助理,又不想和人堆涌在一起,就拿着自己的剧本安安静静地坐在镜子前琢磨,打算稍晚一些随意吃点别的填饱肚子就好。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趴在窗户沿往里瞅,几秒后,手里捧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蹑手蹑脚溜进来的小猴子就映在谢霆锋面前的镜子里。谢霆锋用余光瞧见了也故意不说,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原本低沉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陈伟霆露了白亮的牙齿笑容灿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被师兄尽收眼底,还在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往里蹦。他将盛得满满的饭盒搁在一边,然后迅速冲上去,两手捂住大师兄的眼睛,幼稚地大喊一声:“surprise!” “Mani姐放你来的?”谢霆锋没有表现出半点惊喜,十分淡定地把剧本卷成直筒,敲了敲陈伟霆的手背示意他放手,他例行一问也没放在心上,理所应当地觉得师弟乖巧,又刚挨过一顿狠揍,量他也不敢乱来,这时候出现在剧组,一定就是Mani放的行。他不由浅笑,心里感念Mani姐真是善解人意,面上却板着脸训道,“Mani姐太宠你了,刚放了三天假又批你来探班,不用学习啦?” 陈伟霆放手乖乖巧巧地站在一边,敛了笑意尴尬地左右乱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吐出一个字来,他哪儿敢和师兄交代自己是逃了课瞒着Mani姐私自跑出来的。谢霆锋只当自己语气太重吓着他了,也没起疑心。想想师弟大老远跑过来给自己送饭,说不感动是假的,他见师弟委委屈屈的样子,心一软缓和了语气接连又问,“伤好点了?” “不疼了。我给你打了饭。”陈伟霆揉揉自己摔肿的屁股,装作没事。他心虚不敢看他,连忙端了饭盒递过去,试图转移话题。若再被盘问下去,迟早要穿帮的,屁股上的旧伤还没痊愈,上午做武替又摔了几次,正疼得厉害,哪怕是巴掌也实在受不起。 谢霆锋将信将疑,接过饭盒时瞄到他脸侧有一块不怎么明显的淤青,立刻皱了眉头沉声问:“脸怎么了?” “啊?”陈伟霆下意识去摸那块淤青,又装作不知情,凑去镜子前仔细看了一会儿方漫不经心地回到:“没事,不小心碰的吧。” 那块淤青是上午拍戏时不急闪躲挨到拳头留下的印记,索性对方及时收手,力道不重,所以大家都没有在意。谁料大师兄心细如尘,这都能发现,陈伟霆愧疚撒谎之余,也有点感动。 一上午的拍摄虽然累人,但对于完全没有接触过电影的陈伟霆而言却充满了新鲜感,他只是做一个替身龙套,戏份不多,再加上他体型瘦削长相俊俏,来来回回摔了几遍不满意,导演也没多苛责,约定了下午继续,便放他吃饭去了。 虽然屁股被摔得很疼,但他依然觉得很有意思,模仿帅气连贯的武打套路,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个侠客,那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好像第一次站在舞台上跳舞一样,触电一样酥酥麻麻的心动。陈伟霆盯着谢霆锋,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着光:“大师兄,我发现拍电影真的是件好刺激的事情,我想拍电影。” “做这行最忌讳三分钟热度,认定了就要坚持,知道吗?”谢霆锋一口饭咽下去,诧异看他,记得三日前他还在报告里写到,电影好难,不愿拍电影呢。这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真的想通了?谢霆锋想到那些作业,又问:“让你重写的报告和三篇观后感写了吗?” “我...我没带。”陈伟霆紧张地磨着裤腿,他只记得要重写报告,没来之前他是万分抵制拍电影,一心只想跳舞,所以老早就将那三篇观后感望到脑后去了。 谢霆锋把吃了一半的饭盒一搁,立刻端着大师兄的架势逼问:“没带还是没写?” “写了!”陈伟霆气势弱掉一半,老老实实地交代,“就是还没写好...” “你想拍电影,就要好好学习前辈的演技,多观摩观摩好的作品。”谢霆锋也没指望他能多积极,但好歹他肯学舞蹈以外的东西了,也算进步,应该鼓励,就没再骂他。 陈伟霆看了一眼表,发现与导演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早点投入拍摄,一时连对大师兄的想念也要往后挪一挪,伟霆看着大师兄一口口吃掉自己打来的饭已经心满意足,摆摆手撤得也迅速:“知道了知道了,饭菜都凉了,你吃吧,我得先走了。” 这回轮到谢霆锋一头雾水,心想难不成Mani姐让他来探班还规定了时限?也不知道伟霆有没有人来往接送,此处偏僻又怕他迷路。霆锋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拿起手机拨通了Mani的电话。 陈伟霆出了演员休息区,飞速跑到开工的地方,各种大小仪器凌乱摆放着,高高的大灯竖立其中,满地都是铺好的摄影机轨道,稍不留神就会被绊倒。 什么叫做报应,伟霆终于知道人真的不能老干坏事,这不就多撒了几个谎,报应立刻就来了。他跑得太快没来得及看脚下,结果勾到了一根粗缆电线险些摔跤,伟霆唯恐别人再被绊,停下脚步弯了腰去整理错综的线路。一旁大灯摇摇欲坠,陈伟霆手上不小心用力过猛,眼见着那只大灯直挺挺地往他倒下来,他立刻反应过来翻身逃走,却还是晚了一步,左腿脚踝被重重一击,紧接着便是“轰”的一声,大灯倒塌,生生将陈伟霆的左小腿压得不能动弹。 陈伟霆疼得全身肌肉都在抽搐,旁人也被惊得一跳,大叫着快来帮忙。刚挂了电话的谢霆锋一脸黑线,正准备出去捉住陈伟霆好好收拾一顿,也被不远处传来的骚动给引了过去。 他一眼认出被压着的就是自己欠揍的小师弟,驱散人群闯了进去,两手握住大灯猛地翻开,仔细查看了他脚踝伤处,一把把伟霆搂紧自己怀里揉了揉头发,心疼地骂他:“怎么回事啊你!” 导演也闻声而来,谢霆锋将伟霆的手拉过来打在肩膀上,搂着他的腰将他扶起来。他此时已经什么也顾不得,朝着导演一躬身,虽然满是歉意却也没有办法商量的意思,丢下话就离开:“对不起导演,下午的戏我要请假。” 陈伟霆疼得脸色煞白,一瘸一拐地撑着大师兄去医院,一路上都不敢开口说话,只不断打量大师兄越沉越黑,越拉越长的脸,只觉得自己这回真是在劫难逃。 |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充斥在空气里,陈伟霆很不喜欢这个味道,他皱着眉头缩在病床上,把被子提上来盖住鼻子,一双眼睛骨溜溜地转,盯着站在床边认真听医生嘱咐的大师兄,他的左脚被架在床沿上,石膏打得厚厚的,医生说是左脚踝骨处轻微骨裂,伤得不算严重,但谢霆锋硬是帮他办理了住院手续,强留他再观察几天。 医生都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但谢霆锋依旧坚持己见,不是固执,而是后怕。还记得97年他初入电影圈,接的第一部动作片叫《古惑仔之少年激斗篇》,名不见经传的谢霆锋凭着自己过硬的实力争取到少年陈浩南的角色,虽然依旧是个小龙套,但他却十分珍视这个机会,一遍又一遍不要命地排练,谁料在拍摄过程中,他一个不慎划伤了脚,血流染红白色的跑鞋渗透出来,严重到皮肉翻卷白骨外露,然他依旧忍着剧痛,叫武行前辈用酒精每隔四十五分钟帮自己消毒换纱布,硬生生坚持完成了自己的戏份才去医院。是以他看到伟霆脚踝受伤,下意识想到自己受过的苦,实在不忍心小师弟再受一遍。 连番嘱咐完养伤期间的禁忌之后,医生无奈看了一眼大夏天把自己裹成粽子的陈伟霆,摇摇头离开了。谢霆锋坐在床头好笑地盯着他看,忍不住曲起手指重重敲了他额头一下,伸手就想把被子掀开,陈伟霆下意识拽住被子往上提,就是不露鼻子出来。谢霆锋又敲了敲他的额头,一使劲儿就把人从被子里领出来,佯作严厉:“想闷死自己?” “大师兄...我没事”陈伟霆心里暖洋洋,自己不过是挨了一下砸,师兄就这么紧张,他也怕大师兄担心,首先送一颗定心丸给他吃。 谢霆锋见他低眉顺目装得乖巧,又想他为了自己竟敢逃课,远远地找过来,心里有气但看他这副样子,气也消了一大半。他装模作样地皱了眉头,抬手捏了捏伟霆的鼻子,调侃他撒谎的事情:“我看看你的鼻子变长了没有。” 陈伟霆愣了一下显然是没反应过来,随即就想到幼时妈妈吓唬他的‘爱说谎的匹诺曹鼻子长得长长长’的故事,脸一红知道大师兄多半是已经知道他逃课的事了。 “我真的没事啦,你回去工作吧。”陈伟霆装傻充愣,两手撑着自己坐起来,随手拿了个枕头抱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打量师兄的脸色,三天前的惨状记忆犹新。屁股上挨得揍已经好了很多,挨得摔却层层叠加,淤青肿胀,就是坐在软软的被褥上,也隐隐作痛,真的不能再打了。 “那你呢?什么时候把拉下的课补回来?第一天给你排课就敢逃,胆子倒是不小。”谢霆锋看他装得一脸纯良,索性也不废话。 陈伟霆仗着自己脚上有伤,又见大师兄似乎并没有发火要罚的征兆,大着胆子往前蹭了蹭,撒起娇来:“我想你了嘛~” “这是理由?”谢霆锋突然又沉了脸,低声反问。陈伟霆极有眼色地及时噤声,眼珠子转了转举起手作发誓状,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我错了,没下次了,我保证!” “犯了错就要挨打,我和你说过吗?”谢霆锋起身去把门锁死了,他故意走得很慢,边走边说,存心要吓唬欠揍小师弟。 陈伟霆一下子就蔫了,他嘟嘟囔囔地不愿意挨打,拖长了调子继续撒娇:“说过的..可是.我受伤了都,大师兄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 “有脸说,那大灯好端端立在那里,怎么就能倒下来?而且谁也不砸,偏偏就往你身上砸,想也知道又是你走路不看路,毛手毛脚的毛病迟早给你掰正了。”谢霆锋不放心,又将他床边的帘子拉上,是真的准备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帘子遮住光源,骤然黯淡下来的房间令得陈伟霆汗毛竖起,他摸了摸自己伤痕累累的屁股,不禁怕得往后退挪了一点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求饶:“这里是医院呐...过几天再罚可以吗?” “过几天还有过几天的事!”谢霆锋罚人向来不容置喙,他揪住陈伟霆的耳朵把他拽回来,也不不忘顾着他脚上的伤,抢过枕头给他垫着脚,又牵着他的耳朵让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陈伟霆自知有错,知道挣扎反抗只会罪加一等,而且耳朵被人捏在手里真的好疼。 他一边两手握住耳朵喊着疼疼疼,一边顺着师兄的意思摆好姿势,挺翘的臀部被牛仔裤紧紧包裹住,翘得高高的,显然比平时要大上一圈。 谢霆锋也不想重责他,一来是心疼他受伤,二来小孩子贪玩逃课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顿巴掌足以让他知道轻重,伟霆是个聪慧灵气的孩子,只叫他知道他这样做师兄不喜欢,他也就能慢慢的改了,纵使不知改也没关系,他有大把手段慢慢教育。 谢霆锋一手从伟霆胸下穿过搂住他的腰,一手高高扬起重重留下,闷闷的声响传来,没有板子和皮带凌厉,却让伟霆一下就叫出了声。 一连串的巴掌砸下来,谢霆锋觉得虎口发疼,不知是不是裤子的阻挡,总觉得伟霆的屁股硬硬的,没有弹性,他心里正疑惑,却闻伟霆吸了吸鼻子,哭哭啼啼地开始讨饶:“大师兄我知道错了,不要打了,好疼,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上回挨皮带都没听你求饶,这回怎么连巴掌都忍不了了?越来越娇气了,惯得你!”谢霆锋最厌男儿流泪,心下一气抡圆了臂膀加大力度,一下一下都是力气,揍得伟霆不断哀嚎,瞪着腿挣扎,谢霆锋不理他,继续甩巴掌,陈伟霆终于忍不住拿手去挡。 “你再动一个试试?还想再挨皮带?”谢霆锋恐吓道,竟然真的准备去解腰间皮带,陈伟霆吓得一哆嗦,连忙把手放到面前握住,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说,“别...大师兄,饶了我吧,疼得受不住了。” “受不住?我让你尝尝什么叫真的受不住!”如果说只是小孩子贪玩逃课,谢霆锋这个做师兄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象征性地教训一下就是了。然而陈伟霆居然敢公然抗刑,明明没打多重就连声喊受不住,这分明就是恃宠而骄,再不教训怕是不行,谢霆锋真的怒了,唰地一声扯下皮带攥在手里,然后伸手去扒他的裤子。 陈伟霆急忙扯住不让脱,手却没有师兄快。入眼的惨状让谢霆锋愣了三秒钟,青紫斑驳的屁股不见了原本白皙的肤色,正中臀峰两块晕着深深的黑淤痕,触目惊心。他伸手试探性点了点肿得老高的臀肉,陈伟霆立刻疼得吸了口气浑身颤抖。 怪不得没有弹性,原来是淤血结块了。谢霆锋总算明白陈伟霆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了,哪里还舍得抽皮带,他将皮带随手一扔,心疼地动手去帮他揉开肿块。 好不容易不用挨揍了,但碰到就疼的屁股也禁不起触碰,更不要说被那么大力揉搓了,陈伟霆疼得呲牙咧嘴,脑门渗出丝丝密汗。谢霆锋见他疼得狠了,不由放轻了力道,以为是自己上次责打太狠,自责起来:“上次的伤还没好?上药了吗?” “嘶...上药了...本来已经快好了...”陈伟霆疼得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老实交代。 谢霆锋听他这么说,心想中间定又生变故,气他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手下又重了几分力道:“那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是和朋友打War Game 弄的。” “我今天上午来找你,没找到,被人拉去做武替...摔的...”陈伟霆不敢欺瞒,只求大师兄能高抬贵手。恨自己为什么要大老远跑来讨打,待在公司学习,虽然无趣但也相安无事,哪会落得如此下场,“大师兄我错了,疼...真的疼...唔...” “啪!”突然而至的一巴掌惊得陈伟霆险些跳起来,刚刚揉开一点的臀部又再次受到严厉击打,一下一下的声音又再次响彻耳边,陈伟霆欲哭无泪。谢霆锋听到他这个解释心里的怒火又被燃起,放着安排好的学习进修机会不好好把握,尽白白浪费时间在无谓事上,武替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才能上阵,而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居然跑去当武替,怪不得弄了一身伤回来,如此不识好歹,也不怪他下手教训了。 陈伟霆努力抑制住嗓子里的呜呜咽咽,打心眼儿里觉得追悔莫及。斑驳的臀部经过巴掌的洗礼越发地肿翘,伟霆的抽泣声也越来越大声,谢霆锋终究还是心疼他,巴掌也越落越轻,落到之后竟然没了声响,陈伟霆转头去看,却发现大师兄正皱着眉头帮他揉伤。 “要想拍电影,我帮你和Mani姐说,公司大把资源,干嘛去给人当武替”谢霆锋叹了口气还是没能抵得住心疼,真是一个巴掌也甩不下去了,他一边揉伤一边无奈,轻声骂了句,“傻孩子” |
今天不想更文可以吗?想任性可以吗?可以可以~ 看你们发图我也好想发,来几发老公的翘臀~老公你屁股真的翘得好不科学~不能怪我老想入非非啊~话说你是不是偷偷塞了俩柚子进去? |
2004年,他十九岁,他二十四,褪去新秀光环,他的新闻价值渐渐埋没无人问之,而他却声名大噪,开始影视歌的三栖发展。 说来陈伟霆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看到谢霆锋了,谢霆锋似乎是故意惩罚他偷偷溜来探望,这次索性接了内地的电视剧,跑得老远,远到陈伟霆根本没有可能单独行动。 上次逃课受伤入了医院回来,Mani姐罚他在办公室站了整整一天,连午饭也不准他吃,那天来来往往的宾客都看到一个低着头瘸着腿,对着墙角罚站的背影,可算丢人丢大了,这比直接揍他一顿都叫他觉得难堪,在领教了这位被外界称为英皇教导主任的金牌经纪人的手段之后,陈伟霆也收敛了许多,开始乖乖上课了。 电影试镜的通告一个接一个的发到陈伟霆的工作邮箱里,然试镜通过的消息却了无音讯,Mani姐虽有心帮他,但导演不买账,一个两个都对着又瘦又腼腆的陈伟霆直摇头。起初他还能勉励自己经验不足,然两个月过去了,还是一张邀约都没收到,他自己也免不了要气馁了。鼓起勇气一问才知道,原来导演们是怕选秀出来的唱跳艺人有偶像包袱,演电影放不开,而伟霆看起来又太过瘦弱,更像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朋友,所以不敢用他。 到最后连Mani姐也对他失去了信心,安排了一个户外节目主持给他做,又让他客串了几次师姐Twins的MV,就是决口不提演电影的事情了。陈伟霆很憋屈,他试过闯上Mani的办公室问她,为什么别人可以出道,自己不可以,Mani摇摇头只同他说了一句话:“你没Ready啊!” 再后来的一个月,陈伟霆彻底失去了自信,觉得前途茫茫,他越发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出现了错误。谢霆锋不在没有人管他,他就越发放肆,除了偶尔出外的拍摄工作,整天都在公司舞蹈室里疯狂练习跳舞,时常缺勤,对老师吩咐的作业也是敷衍了事。 霆锋事忙,三个月来两人也甚少电话,起初陈伟霆每天都会发短信问候师兄,但师兄常常都不会回复,偶尔回也是询问关于上课的进度和电影面试方面的问题。大师兄在内地的捷报又一份份传过来,他越发觉得自己配不起做大师兄的师弟,有了这个念头之后,给大师兄的短信就渐渐少了,到最后演变成师兄不问便不说的地步。 虽然事忙,谢霆锋依旧会坚持每周写一篇周记发给陈伟霆,包括对戏的技巧、镜头感、为人处世的态度,以及剧组各人分工,每一篇都十分用心极尽详细,陈伟霆起初抱着很大的热忱,每一篇都能倒背如流,还会写长长的感想回复他。而后几篇就敷衍多了,到最后直接连点开看的勇气都没有,任由着它们躺在未读栏,准时一封又一封地增加。 夜店灯红酒绿,一群又一群衣着性感的男女在舞池徜徉,陈伟霆白天在公司练舞,晚上就勾搭几个狐朋狗友去夜店蒲,直跳到凌晨两三点才肯回家。十九岁的陈伟霆任性叛逆,他觉得怀才不遇有心无力,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倾诉,只得靠跳舞来派遣,所以他丝毫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顶着工作的幌子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这一晚又在酒吧虚度,他坐在吧台发呆,汗液湿透白色T恤贴在身上,紧身的黑皮衣被随手系在腰间,手里握着一杯一口也没喝的威士忌,那是他的朋友硬塞在他手里的,因为嫌他喝果汁太掉价。 隔着一个座位坐着两个壮硕男子在窃窃私语,陈伟霆无心偷听,但紧接着奔出来的关键词让他不自觉竖起了耳朵。 “喂,听没听说谢霆锋又复出啊?” “谢霆锋?谢贤那个儿子?他还在混吗?他不是去年顶包案被抓了吗?” “哎呀,又放了啊,今年又出写真又拍电影又开演唱会,这么大张旗鼓你居然不知道?” “我关心他干嘛?不就是一二十几的毛孩子吗?都靠他老爸那点儿名气,不然谁知道他?” “也是啊,唱歌真难听,又不会跳舞。” “整天冷脸摆酷,好像人人欠他二五八万似得,这种富家公子哥还是回家找妈妈喝奶去吧。” 灯光璀璨绚烂,打在陈伟霆的脸上,勾勒出他满是怒气的表情,扭曲的无关,紧咬的牙齿,还有他手里捏着的几乎要被捏碎的高脚杯。他默默转头盯着二人,眼睛里的怒火喷射在其中一人的脊背上,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他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朝着那两人喂了一声,成功吸引了那两人的注意力。 “你好,我叫William Chan”陈伟霆面色潮红,带着笑容缓缓从座上而起,优雅的自我介绍之后猛地变脸,两人还在疑惑,他已将剩余的半杯威士忌狠狠泼在其中一人脸上。 那人撸了一把脸气道:“你干什么?” “替你妈教训你!”陈伟霆眉毛一挑,面无表情,抬手就将手里的高脚杯朝着那人额头上砸去,落手即快又准,甚至连他的动作也看不清,只听得啪的一声,那人额头已经绽开一朵血花,那人疼得呲牙咧嘴,立刻拿手捂住,仍阻挡不了源源不断从额角流出的鲜血。 “我先替你妈教训你!”另外一人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瘦削的男孩子干了些什么,他急帮同伴报仇,举着拳头凶相毕露,说罢就朝陈伟霆扑过去。 陈伟霆当然不够人打,三两回合就被人反扣手腕摁在地上,那个挨打的拽着他的头发粗暴地将他扯起来,一个拳头揍过去,立时在他眼角流下一块红淤青。陈伟霆还在挣扎,他不肖地瞥了那人一眼,也不解释,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于是又一顿暴揍接连而来,陈伟霆觉得自己的后腰和肚子被人不断撞击,剧烈的疼痛让他快要失去意识,噎在心里的憋屈在一拳一拳的虐打中激发,他大喝一声,挣扎反击。 事情惊动了其他人,偕同陈伟霆一起来的狐朋狗友们迅速拨开人群冲进来,那两人见来人众多,虽心有不甘但到底也是怕的,丢下陈伟霆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陈伟霆靠着朋友的搀扶勉强站起来,正当时酒保闻声赶来,未免影响到其他客人,就将闹事的人一起轰了出去。于是乎他们一帮准备闹到两三点的狐朋狗友不得不在一点半扫兴而归。交好的朋友坚持将陈伟霆送去医院,然伟霆忌惮家中母亲兄长,哪里敢坦白自己在夜店打架,于是他强忍剧烈的咳嗽,撑着腿告诉大家他没事了。 他不敢待在夜店附近,害怕那两人再来寻仇。朋友另找别家继续疯狂,只留一个男生护送他回家,他们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昏黄的街道拉长了两人的影子,陈伟霆肚子疼得抽搐,他捂着肚子蹲在路边皱眉头。陪同的男生见他这幅样子也无计可施,奈何伟霆死活也不肯去医院,男生拿出了一包香烟在伟霆面前晃了晃,问:“很疼啊?抽根烟,能镇痛的。” “我不会抽烟...”陈伟霆将烟推走,理智告诉他,这东西哥哥和大师兄都不会许他碰。男生不顾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着了就往伟霆嘴里塞。陈伟霆一时没注意,猛地一吸气,当即就被烟呛得咳个半死。 他手里拿着烟,满脸哀怨地盯着男生看,那男生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支,悠闲地坐在他边上抽了起来,像是一场手把手教学似得,不住鼓励他也尝试一下。 陈伟霆见他满脸享受,鬼使神差地把烟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学着他的样子一吸一吐,一时真觉得身上的疼好了许多。像是小孩子发现了宝藏似得,陈伟霆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手里的香烟,然后动作生硬地继续抽起来。 男生见他眉头舒展,渐渐放下心来,适时他电话响起,大概是女朋友打来的催命电话,他挂了电话满怀歉意地和伟霆点了点头,试探着问:“我有事情要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我没事的,你去吧。”伟霆自然不能强留人家,他向来都不是个自私的人。那男生也是满脸的歉疚,将手里抽剩下的半包烟和打火机都塞到陈伟霆手里,“那,这些留给你吧。” 陈伟霆还没来得及拒接,男生的电话又再想起,他朝着伟霆摆摆手,迅速跑得无影无踪。 无人的街道,浓稠的月色,昏黄的街灯,陈伟霆独自一人蜷坐在街边,抽完了整根烟,他肚子上的疼缓解了许多,只是头有些晕,想必是刚才那一口威士忌的后劲。 男生给的半包烟他没有丢掉,而是顺手塞在了裤子口袋里,磨磨蹭蹭到两点,才终于打到车赶回家中。他远远就看到自己灯火通明的客厅,想着又是母亲在等他回家,他鼻子一酸好想将自己受的委屈都和妈妈细细数来,然一身的酒气和烟味儿,眼角又有被人打伤的淤青,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正当理由可以和妈妈交代。 陈伟霆最终还是选择隐瞒,他将皮衣领子竖起来,抬起手臂遮住眼角的伤,他一进门连坐在沙发上的人都没看清,一口气没歇连声说着,闪身准备迅速跑上去楼去:“妈,都说了我要工作了,你别老等我回家,我在外边儿吃过了,不饿,我先回房了,晚安。” 谢霆锋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脸色铁青:“陈先生贵人事忙,不知去哪里消遣了?” |
那个...窝可不可以不要脸地来求一个长评,一个就够了...这楼破千了,字数也快破十万了,想要申精,但回头算了算自己五百字以上的长评,只有三篇,而申精条件是三篇以上,所以咧,谁愿意帮我一把的,求帮一把,放心窝不会让你白帮的~ |
谢霆锋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脸色铁青:“陈先生贵人事忙,不知去哪里消遣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毫无征兆地响起来,陈伟霆的脚步停住,额头突然冒起了冷汗,他站在楼梯口不敢回头,半分钟的静止仿佛空气都被凝结住,而那话语再没下文。陈伟霆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那只是幻听,刚抬脚准备溜回房间,威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才三个月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陈伟霆原本提着的心一下就被抛到了半空中,三个月未见的大师兄突然出现在面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且不说工作上的一堆烂摊子还没来得及想好理由,单看现在自己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就足可以令师兄气个半死。他僵硬地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讪讪地问:“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蹭亮的马丁靴,风骚笔直的黑裤,紧包上身的亮皮衣,还有扑面而来的汗臭,酒气和烟味,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刚从哪里回来。谢霆锋冷着脸面无表情,站起来慢慢踱过去,经过装饰用的花瓶时顺带着抽出了里头的鸡毛掸子背在身后:“你家我不能来?” “你工作辛苦,好不容易回港一趟,应该在家好好休息的,你不要理我了。”陈伟霆垂着头不敢看他,两只手搅在一起揉捏,自然也没瞧见大师兄靠近时携着凶器。 谢霆锋也不和他废话,揪着耳朵将人拎到沙发边上,按着脖子强迫人趴上沙发靠背,他一手按住陈伟霆的腰肢,一手鸡毛掸子已经贴在他臀上备好。所有动作在伟霆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一气呵成,他压低了嗓子凑在人耳边威胁:“我是想好好休息,只是某个人偏偏给我不省心,三个月没教训皮痒了。” 再熟悉不过的姿势预示着伟霆今晚可能要趴着睡觉了,霆锋压倒性的气场逼得伟霆不得不低头,他没敢挣扎,小心翼翼地往沙发沿靠了靠,使得鸡毛掸子能离开屁股远一点。伟霆的声音都带点微微颤抖,他轻声说:“这么晚了...我妈妈都睡了。” 陈伟霆的意思是天晚了,客厅的动静可能会惊动妈妈,希望师兄暂且饶他一次。而话听到谢霆锋耳朵里,却似乎提醒了他,鸡毛掸子更紧地贴在陈伟霆屁股上,闷闷的告诫:“你也知道晚了?我都在这儿呆了一下午了,你的事情你妈妈都告诉我了。” “她说什么了?”伟霆脑中努力回想了自己同妈妈说过的话,暗暗猜测大师兄所说的是哪件事。 “你说呢?”霆锋不答反问,震得伟霆不敢再多说一句,掸子在臀上摩擦,伟霆怕得一激灵,却听得大师兄转移了话头,“我问你,我给你发的邮件看了没有?” “看...看了”陈伟霆小声回答,因为心虚而有些结巴,那些邮件实际上还躺在未读邮箱里等着他点开,此刻他哪里敢说自己没看,只好大着胆子说谎话。 “最近一篇写的什么?”谢霆锋觉察他的不对劲,所以匆匆赶回来,近几分的邮件都没有收到回复,他原以为是伟霆事忙,谁知道一回来就看见他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心里的猜测也验证了十之八九。而这个问题陈伟霆就算猜也一定猜不中,他索性就闭嘴不答了,于是鸡毛掸子很快就抽了上来。 “还敢撒谎!”鸡毛掸子划破空气狠狠抽在伟霆臀上的声音伴随着谢霆锋低沉的呵斥,两者一同敲击在伟霆心里,叫他浑身一颤。 第一下的责打很疼,但陈伟霆咬牙忍住了,他花了很久的时间去适应蔓延到整个臀部的疼,但没多久第二下就紧接着下来。谢霆锋没有留力气,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地责打,他不是气师弟不看自己的邮件,而是气他撒谎,气他不识好歹,气他消耗青春。 紧身的黑裤子包裹着圆润挺翘的臀部,鸡毛掸子砸下来,砸进黑布里,继而又反弹出来,留下一道一道的印子,然等下一道印子再覆盖上来,上一道印子就被碾得无影无踪。裤子下的臀瓣却惨得多,一道一道的红痕不会消退,而是层层叠加,疼痛感亦越来越强烈地袭击着他的大脑,连番捶楚二十下,陈伟霆终于忍不住闷哼。 “你喝酒了?”谢霆锋停下教训给人喘息的时间,他的手依旧压在伟霆腰上,示意他这顿揍还远远没有结束。 “没,和朋友去玩,朋友喝的。”陈伟霆本来也不会喝酒,他老老实实地交代。谢霆锋显然是不信的,他伸手从伟霆鼓鼓的口袋里掏出那半包烟和打火机,送到伟霆面前要他解释。 陈伟霆慌了神,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把它毁尸灭迹,这会儿人赃并获,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低气压的氛围让伟霆有些喘不过气,他偷偷瞄了一眼大师兄,结结巴巴地解释:“这个..不是我的,是朋友的。” “你做艺人,烟酒可以碰,但少碰。”谢霆锋的脸沉得更黑,第一次对这个孩子觉得失望,他原以为伟霆虽然有些小调皮,但总的来说还算老实,不像是那种会耍阴招的小人。他显然是强压了怒火,握着烟盒一字一顿地教训,“本来我没准备因为这个罚你,但你推脱卸责嫁祸他人,真是不罚不行!” 还没等陈伟霆为自己辩解,鸡毛掸子又像刀雨一般砍下来,其力道相较于刚才更重了几分。谢霆锋一板一眼地揍,加快了落下的频率,使得疼痛加倍难忍,陈伟霆趴在沙发背上有些站不住,他跺着脚减轻疼痛,眼泪也给生生逼了出来。 “还犯了什么事儿自己交代吧!”谢霆锋一边抽一边问,心痛这个孩子的不成熟,又自责自己收了他做师弟却未能在身边教导。 “我为什么要向你交代!这里是我家!”陈伟霆被打得狠了实在难忍,他猛地挣扎起来,抬手拽住落下的鸡毛掸子,直接抢了过来丢在地上,他情绪失控,对着谢霆锋大声嘶吼,“我堕落是我的事情!我愿意抽烟就抽烟,我愿意喝酒就喝酒,你管我做什么!你不是在内地混得风生水起嘛?我这样的烂泥怎么配得上做你的师弟!你嫌我丢你的脸你直说,这么打我出气有意思吗?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有出头日的!” 三个月的压抑一直憋在心头,委屈,不满,彷徨,恐惧,失落,慢慢聚集,突然爆发。一双眼睛红红的,泛着水光,眼泪止不住地挂在面上,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可以忍可以受,但面对大师兄的责难,他却再也忍不住了。 他整个人都在打颤,嗓子吼得有些嘶哑,边哭边说:“我每天在练习室里练舞,练到浑身湿透,谁看得见?你们为什么老是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呢!我不喜欢满是口水味的录音室!我不喜欢板着脸一直骂我驼背的形体老师!我不喜欢像一只动物一样被Mani姐带来带去被各个导演参观,然后告诉我,你不行。我就是不行啊,新秀冠军又有什么用?整整一年了都不让我出道...再熬几年,又有谁会记得我...” 谢霆锋对陈伟霆的举动颇感意外,他没有制止他发疯,而是站在一边冷冷地看。伟霆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出道时候的状态,叛逆任性,就是不肯和公司好好配合,那种自负与小师弟如出一辙,觉得全世界都没有眼光。全世界都看不到自己的努力。然时至今日,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八年来,心境也转变了许多,知道什么是迎合什么是妥协,昔日锋利刺人的棱角也渐渐磨钝。 谢霆锋对陈伟霆的怜爱完全是作为一个过来人对后辈下意识的保护,他在这个小师弟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而两人名字里同属的一个霆字也成了他亲近他的纽带。他原本气得要命,然听罢陈伟霆的心声,他突然开始心疼起他,心头某一根神经被轻轻触动,不自觉自己的眼中也有了泪光。 然他正要伸手去将缩在地上抽泣的伟霆扶起来,却闻又一男声想起:“陈伟霆,小时候教你的规矩,我看你都忘了。” 陈伟霆的哥哥,手里拿着一支藤条,神色凝重。 |
耶~没错这就是个伪更~我如果说今晚上没有文,想任性,你们会不会打死我~我明晚补上好不好~拍和糖都有有有~好想睡觉哦~亲妈搂住乖等等睡去了~晚安都早点睡~乖~ |
男人和伟霆长得有几分相似,看上去和一般三十出头事业有成的绅士没什么差别,他眉宇微蹙,呼吸急促,一身笔挺的西装也没来得及换掉,像是刚从外头匆匆赶回来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支藤条,神色凝重,大步跨过来,脚下生风。 谢霆锋想这人大概就是陈伟霆口中教他长大的哥哥吧,谢霆锋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回来背在身后,自觉给男人让出一条路。伟霆哥哥一露面,他这个半吊子师兄也成了外人,他不便插手人家家事,只好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男人经过谢霆锋的时候朝他微微颔首,礼貌而生疏,他将手里的家法藤条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也没管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似得陈伟霆,转身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里头响起了哗哗水声。 陈伟霆一抖不再叫骂,明显收敛了不少。地上还躺着用以刑罚的鸡毛掸子,伟霆就蹲在掸子旁边,双手环着膝盖,头埋得很低,他哭得累了,嗓子也干了,渐渐的声音也小了,没多久就只剩吸鼻子的声音了。谢霆锋面露担忧之色,懊恼自己下手太重,又心疼伟霆面上装得乐观开朗,没想到内里却装了那么多委屈彷徨。 不多时哥哥端着一盆热水出来,他蹲在地上牵起伟霆的手,用搅干的毛巾仔细地替他擦干净哭花的脸,陈伟霆也像小时候一样顺从地任他摆弄,两人默契地一起保持沉默。 眼角的伤瞒不过哥哥的眼睛,打架的说辞陈伟霆还没有想好,他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左顾右盼,不时偷眼瞄哥哥,忐忑不安地等着哥哥询问。哥哥的热毛巾轻轻触碰在伤口上,惹得伟霆呲着牙往后一缩,哥哥按住他的肩膀板着脸问:“你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又和人打架了?恩?” 陈伟霆心虚地瞅了一眼谢霆锋,决心还是不要牵扯了自己师兄进去,他抽了抽嘴角,最终没有辩解,只是轻声撒娇似得称呼:“哥哥...” “真当我什么不知道?我有朋友刚巧看见你在酒吧和人冲突,及时发短信给我了。我匆匆赶到发现你已经不在了,那两个小子还想报仇,被我找人拖进后巷,麻袋一套狠狠揍了一顿,你可解气了?”哥哥的语气里包含更多的是关心,他将事情娓娓道来,不紧不慢,手上动作也不停,搅干了毛巾开始仔仔细细地帮人擦拭双手。他用湿漉漉的手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教训道,“你啊,打架也动点脑子,就你这小身板,怎么够人打?尽给我丢人。” 陈伟霆长大了嘴巴十分讶异,显然没有想到哥哥一早已经知道,他更没想到的是哥哥会帮着他一起胡闹。脸上黏稠稠的泪痕一扫而空,陈伟霆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想起小时候调皮被父母责罚,哥哥也总会抱着自己,拿热毛巾给自己擦脸擦手,想起无忧无虑的小时候,他忍不住眼睛又湿了。 哥哥一边替他擦脸,一边抱住他的肩膀帮他顺背,轻声安慰拍哄:“好了不哭了,乖” 陈伟霆却反而哭得更放肆了,压抑了好久的苦闷被大师兄一顿打发泄出来,而此刻哥哥温暖的臂弯让他心底深处的委屈也喷涌而出,大师兄终究是个前辈,他不敢过分撒娇放肆,越在意,越克制,越不敢让他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而亲哥哥才是永远也不会抛弃自己的人,哥哥的安慰让他再一度情绪失控。 “你哭够了没有!”哥哥把缩在他怀里的陈伟霆揪出来,突然大声呵斥,同时把谢霆锋和陈伟霆吓了一大跳,陈伟霆吓得打了个嗝,看着哥哥越来越差的脸色赶紧止住了哭。 “恩...”伟霆自己用手背抹干净眼泪,才想起来大师兄还在一旁看着呢,他尴尬地指了指大师兄,对着哥哥介绍,“这是我大师兄,谢霆锋。” “我知道。”哥哥顺手指看过去,又给谢霆锋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拿了搁在桌上的藤条,拽住伟霆的胳膊,生生把他拖了起来,“跟我走!” “我不想去...大师兄”陈伟霆看见藤条就知道哥哥要拉他去哪里了,屁股上刚被大师兄抽了三十下鸡毛掸子,虽然并不严重,但打在肉上到底是疼的,他情急之下只好求助大师兄,想着外人在场,哥哥总会给自己一点面子,他扯着大师兄的衣角不肯放手。 哥哥不阻止伟霆不放手,于是谢霆锋就稀里糊涂地也跟着进了一个偏僻得小房间。进门除了一张桌子以外再无其他家具,桌上供着香火,桌前地上放着三只垫子。正对着墙上挂了一张黑白色的老照片,是陈伟霆去世的父亲,这里是陈家的小佛堂,也是陈伟霆小时候最害怕进的地方,一般犯了大错都会被带到这里思过挨打,打得都不会轻。 陈伟霆浑身一抖,祈求似得望了哥哥一眼。哥哥一指垫子,丝毫没有妥协的余地:“跪下!跪直!” |
被擦得蹭亮的地板反射出白炽灯的光源,陈伟霆眯起了眼,集聚刺目的亮光使得他精神不得不集中起来,他无助地放开大师兄的衣角,磨磨蹭蹭地走到垫子前跪下,背部绷得很直,双肩微颤。 陈伟霆颇为畏惧哥哥手里的家法藤条,印象里哥哥不常用它,但每次用都能抽到皮开肉绽。他很想求哥哥不要打,但他也比谁都清楚那样做只会适得其反,自己这个亲大哥是从来都不会徇私的。 哥哥等着伟霆跪好,手里的藤条在空中甩了甩,凌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令人不寒而栗,相比较于挨打,等着挨打的时间更难熬。谢霆锋尴尬地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原以为自己这个小师弟是娇惯的公子哥,从小备受宠爱,这时看见他家的家法藤条,比起自己幼时挨得戒尺还要严厉十倍,对伟霆越发心疼怜悯。 藤条迟迟没有落下,伟霆已经做好屁股开花的准备,他紧绷的神经不敢松懈,紧张地扣着自己掌心得肉。然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藤条着肉的声音,哥哥略带歉意却响在耳畔:“霆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刚才我弟弟对你的不尊重我都看到了,他年纪小不懂事,我替他和你道歉,你别怪他。” 父亲去世的时候弟弟还小,他怕弟弟没人教导会变坏,主动担起了重责,十九年来为他挨得揍不会少,揍他的时候也不计其数,可谓为这个弟弟操碎了心,好不容易看着他健康乐观地长大,他却开始叛逆,有了自己的主意,一定要跳舞进娱乐圈。哥哥知道娱乐圈水深,责打训斥要他放弃,谁知一顿藤条狠抽下去他依旧倔强不服,最后无奈只好妥协。陈伟霆不会知道,他拿到新秀冠军的那天晚上,哥哥捧着他的奖杯笑了半夜又哭了半夜。 哥哥知道自己再没有能力继续护他,然幸而弟弟遇见了谢霆锋。哥哥知道谢霆锋是可以帮助伟霆实现理想的贵人,所以当他匆匆赶回看到陈伟霆对着谢霆锋乱发脾气的时候是真的慌了神,他怕自己一头愣青的弟弟气走这位贵人,所以他忙不迭地取了藤条打算狠狠教训伟霆一顿,想用苦肉计博心疼。 但他失败了,他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无助地坐在地上哭泣,藤条怎么也舍不得抽下去,能做的也只是替弟弟洁面、道歉。低垂的眼帘,九十度的鞠躬,和骄傲齐整的西装革履格格不入,哥哥作为男人和长辈的尊严,比起弟弟的前途实在微不足道。 谢霆锋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边上一挪避开大礼,他见惯了大场面,勉强能藏住一不留神露出的诧异,忙上前扶住哥哥的手臂将他搀起来:“您长我几岁,不敢当。他刚刚入行经验浅,情绪绷不住也难免,这事我也有责任,我身为他的师兄没能及时疏导他,导致他压力越积越大,才会不堪重负。” “我本来就反对他入娱乐圈,他的性格实在不合适。可这小子偏偏犯倔,打也打不听,反正我是没办法了。”哥哥直起腰站好,对着霆锋点头致谢,一脸无奈地说。 霆锋深知哥哥的苦心,叹了口气安慰:“威廉很聪明,悟性好,很多东西一点就通,虽然有点任性调皮,但无伤大雅,只要有人肯好好教,将来发光发热也不是没可能的。” 哥哥听罢这才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父亲去世的早,他又是家里的老幺,从小被宠坏了才敢这么放肆。娱乐圈的事情我不懂,帮不上忙,以后他要是再犯浑,要打要罚都不用留情,我弟弟还希望你能多多提携。” “我是他大师兄,管教他是我分内之事。”谢霆锋转过头注视着跪得笔直的陈伟霆,话却是说给这个用心良苦的哥哥听的。 哥哥安心投去一个感激眼神,继而也跟着霆锋看过去,陈伟霆跪在垫子上,还在不停地打颤。哥哥恨铁不成钢,握着藤条过去,拿藤条点了点人背部,问:“你呢?你觉得你该打吗?” “该打...”陈伟霆的耐性快要被磨没了,等待的时间太难熬,他宁愿哥哥即刻动手,早死早超生。 “好!”哥哥说得大声,紧接着就是藤条呼啸而下,脆生生的啪的一声巨响,陈伟霆吓得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他紧张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就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处疼。然而还没等他多想,一下又一下的响声刺激耳膜,他好奇回头一看,被眼前景象吓得又叫了一声。 哥哥站得笔直,右手握着藤条,左臂伸直手掌摊开,那根藤条还在啪啪啪地一上一下,每一声巨响都使得哥哥的掌心多一道红肿。等到伟霆回神,哥哥的手心已经挨了五六记重责了,整个手掌红肿油亮,一条一条的红痕交错重叠,看着十分可怖。 “哥哥!”陈伟霆的眼泪一下就汹涌而出,他急忙扑过去阻止。 哥哥不为所动,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得板着脸,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然那渗人的藤条着肉声却还在继续。哥哥闪身避过,停下藤条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大师兄在这儿,我给你留面子不打你。但你冒犯长辈却不能不罚,人说长兄如父,又说养不教父之过,你犯了错我替你挨打,希望你记住教训,不要再犯!” 说罢藤条又再继续抡起砸下。陈伟霆觉得心搅在一起那样疼,他眼睁睁看着哥哥为自己挨揍,却阻止不了,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不要打了!哥哥!” “放手!谁准你动的?跪好!”哥哥抄起藤条抽在他伸过来的手背上,怒斥令其转头跪回垫子上去反省思过。藤条不肯停,左手疼得受不住,他就换左手拿藤条,抽打自己右手,刚被狠责的手心握住藤条,挥动时的反作用激得他直冒冷汗,然而为了教育弟弟,他能忍住。 如果说等待挨打难熬,那么眼睁睁看着至亲因为自己挨打更加难熬,伟霆恨自己,为什么做错事可以不受罚,为什么要哥哥无辜受责,哥哥用这样的方式教育自己,真是比直接揍一顿更来得记忆深刻。 “我真的知道错了,再没有下次了,别再打了...”陈伟霆已经顾不得别的了,他哭得双眼红肿,泪流满面,他膝行过去,抱着哥哥的腿苦苦哀求,“别打了!我改我改我什么都改,你别打自己啊,你打我吧,狠狠打我吧。” 哥哥依旧不为所动,手心的疼已经麻木,然他还在机械地挥舞藤条,他就是要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一辈子也不敢再犯。他冷冷地瞥了弟弟一眼,抬脚将他踹开,爆发出震怒:“再说一遍,去跪好!” 陈伟霆被吓得不轻,他呆愣愣地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干什么,瞥眼看见大师兄也是一脸心疼,他急忙爬过去拽着大师兄的衣角无助地请求:“大师兄...大师兄...让我哥哥别打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谢霆锋也确实看不下去了,只是碍于两兄弟的私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嘴所以忍着没有出声,这时伟霆求助,他也顺水推舟:“那个...我想他肯定知道错了,饶了他吧。” 哥哥听到霆锋的话立刻停了手,双掌的肿胀刺痛已经不堪入目,打的时候没觉得这样疼,停下之后一阵一阵的火辣辣地刺痛感才开始蔓延开来,他努力抑制住想要丢掉藤条的冲动,强迫自己攥紧藤条保持一个兄长该有的尊严:“知道错?你说说!你错哪儿了?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交代清楚,要敢妄图隐瞒言语不详顾左右而言他,你试试!” “我不该抽烟不该喝酒不该打架不该夜归不该撒谎”陈伟霆哭得泣不成声,他一连串地报着自己犯的错,唯恐自己慢说一秒哥哥又再自罚,说完之后大口喘气,想了想又偷偷瞄了眼谢霆锋,补一条,“不该朝师兄大吼大叫...” “好了,别哭了,乖一点。”谢霆锋看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疼得不行,蹲下身搂住他替他顺背。陈伟霆停不下来,他一边抽泣一边在脑中搜刮自己犯的错,是真心实意的要改正,他想不起来,只好喃喃自语,“我不该...我不该...” 谢霆锋忍不住接了他的话,安慰多过于责备:“你最最不应该自暴自弃,堕落三个月我还能把你捞回来,你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你说谁能救得了你?受了委屈嘴上不说,都憋在心里,你担得住吗?你以为我们看到你这个样子不难受吗?你以为你憋着不说就可以假装没事发生?你是我师弟,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好好练基本功,我带你去北京发展。” 陈伟霆心头暖意融融,三个月来的疑虑一扫而空,原来大师兄并不嫌弃自己,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他低着头认真认错。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大师兄,我回去一定好好看你的邮件...我再也不逃课了...我去和Mani姐道歉...” “先去和你哥哥道歉。”谢霆锋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扶起来送到哥哥面前。陈伟霆乖乖巧巧软软糯糯地顺从,小声道歉:“哥哥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你罚我吧。” 哥哥看着两师兄弟和睦融洽,暗想自己这顿打也算没白挨,他把藤条递给谢霆锋:“霆锋,你刚才说管教伟霆是你分内之事,这是我家的家法。师弟也算是哥哥,我的手伤了握不住藤条,既然你大师兄在这里,就请你大师兄代劳” 这是陈家的家法,其中代表的意义哥哥不说他也知道,家法的挨罚者和施罚者之间一定是亲密无间的家人关系,不然家法也不能谓之为家法。哥哥把家法递给他,也是把管教伟霆的重责托付给他,他只要接过,就算是认了伟霆做亲弟弟,其中责任不言而喻。谢霆锋犹豫了一下,还是双手接了过去,他盯着哥哥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伟霆拉着自己进佛堂他没有反对,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自罚给伟霆看,原来早有预谋。 老狐狸,谢霆锋在心里给哥哥按了个标签,也明白陈伟霆老耍小聪明是跟谁学的了。 陈伟霆握住哥哥被打肿的手心疼得吹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内疚得恨不能打死自己。哥哥一说让大师代劳,他就很自觉地按照挨家法的规矩,褪下裤子跪在垫子上等待责罚。 如此乖顺的伟霆实在让人挥不下去手,谢霆锋握着藤条,再一次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心想哥哥一定是不舍得动手才打肿手,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的。这样一想挺来气,他举起藤条对准伟霆光裸的臀部抽下去。 那藤条细长锋利,打在臀上一下便是一道红痕,陈伟霆屁股上本来就满布了刚才自己盛怒之下用鸡毛掸子抽的已经红肿鼓起的三十下印记,这时新伤叠旧伤,更加难捱。伟霆哭得虚脱,第一下就没能忍住呻吟出声,他皱着眉头双手撑地,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哥哥站在一边撇过头不敢看,心疼得要命。 身后的疼像刀割一般,疼得他冷汗涔涔,但只要一想起刚才大哥替自己挨得那么多下,他瞬间一觉得这点疼没有大不了了,他紧紧扣住地板,咬住嘴唇强逼自己不要动不要躲不要叫,然而接下来的每一藤条下来,他都条件反射地左扭右扭,痛呼也争先恐后地涌出喉咙,他无法理解刚才哥哥是以什么样的毅力忍住疼痛,一点也不表现出来。 又是几十下轮番抽下来,尽管谢霆锋卸力轻打,伟霆还是疼得受不了,而哥哥也是心疼得湿了眼眶,谢霆锋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一样,他终于不忍再打,随意找了个理由训道:“罚得狠了又给你理由偷懒,记着疼,下次再犯同样的错,一定不放过你!” 好不容易等到罚完,哥哥急忙搀着伟霆起来,红肿的屁股显然已经没法塞进紧身的包臀牛仔裤里了,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帮弟弟围在腰间,伸手替他擦干眼泪,柔声安慰:“这顿罚完事情也算掀过去了,不许内疚了,眼泪收起来!” 谢霆锋无奈,知道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防止自己翻旧账再去责他一顿,本来就陈伟霆三个月来犯的错累积起来,就算不皮开肉绽,床上趴三天是难免的,这样放过他也真是便宜他了。 他懒看两兄弟痴缠,将藤条放回到人家桌上就要告辞:“我刚下飞机就奔这儿来,家里还有事情要收整,明天一早来公司报道,不准迟到,听见没?” “听见了...”陈伟霆软软答应,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哥哥将他抱到沙发上趴好,转而送谢霆锋出门,临他上车,哥哥又再嘱咐:“我弟弟拜托你了” 真是个好哥哥,谢霆锋默默赞道,有点羡慕陈伟霆了。 |
话说这一更看的人好少,果然后妈们没看过瘾伐开心了吗?谁让我任性捏~~~~咳咳,说正事,今晚晚晚有事停更一日,爬上来报备一声,各位早点休息么么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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