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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风云同人之此间英侠年少 (师徒,温馨)[第4页]

作者:毛巾水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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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晨默然,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少爷,若说你师父对你不尽心,我都替他抱屈,”凤舞带着回忆的神色,“那一年啊,你师母刚刚走,主人经历了人生最大的低谷,好几个月,每天都是不停喝酒,不停舞剑,醉了睡,醒了再喝,谁都劝不得,后来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不再每日酗酒了,但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发呆,有一天,我好不容易拉着他出门走走,没想到,就碰上了你,那时已经是深冬了,不知是谁将你遗弃在路旁,你冻的浑身发紫,呜咽呜咽的哭着,可怜极了,主人终是不忍心,就将你抱了回去。那时,他一个人避居在深山,只有我陪着他,可是偏偏当时家父出了些事,我必须要回去料理,主人说他先照顾着你,让我出去的时候顺便寻一户好人家来收养你,谁知我这一去,就是两个月,回来的时候啊,”凤舞笑了笑,“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屋子乱七八糟,厨房里又是羊奶,又是米汤,桌子上放着好多小玩具,床上堆着小衣服,外面晾着尿布,最关键的是,我又见到主人笑了,他抱着你怎么都不肯放下,我告诉他找到人家了,你猜他什么反应?他呀,像个小孩子似的,说自己反悔了,这是他的小孩儿,凭什么给别人,还兴奋的问我,剑晨这个名字好不好听,那一刻,我才觉得,他又活过来了·····”
剑晨听得认真极了,眼睛里闪着光,紧紧盯着凤舞,生怕错过了一点细节。
“少爷,你年纪还小,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你师父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如何照顾一个婴儿,他隐居又不方便请乳母,就只能自己慢慢学着,小孩子睡眠少,他就陪着你黑白颠倒,辛苦的不得了,可他却很幸福,很开心。我常常觉得,主人隐居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了,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这份改变里,固然有很多因素,但最重要的因素,却是你!他是真的拿你当亲生儿子疼的,这点你不可以怀疑他。”
“是啊少爷,”乌鸦开口接道,“这之前的事我虽然不清楚,但自从我来了中华阁,老板为你做的,我可都看在眼里了。都说为人父母的,有几道坎要过,这孩子第一次受伤,便是其中一道。那时候你大概四五岁的样子,调皮的不得了,有一次,老板一时没看着你,你就爬到后院的梯子上去玩,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胳膊骨节错位,你师父抱着你,整个人都呆住了,你不停哭不停喊疼,他急的满头大汗,手忙脚乱,本来正个骨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就是不敢下手,我想也是不忍心,下不去手吧,后来还是让郎中治好的。你可要知道,你师父是谁,武林神话啊,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是关心则乱,那一刻,他整个人都乱了。老板一直很自责没有看好你,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不敢让你离开他的视线·····”
剑晨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这件事他是记得的,他以为自己闯了祸,会被罚,但自家师父那次却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反而不停的安慰着他·····
“嗯,我懂了,这次,确实是我太不懂事了,而且,我也没有仔细问过师父,惊觉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男孩儿很是懊悔,“我许是真的伤了师父的心了····”
“你呀,就先好好养伤,等过几天,老板的气消了,你正式的敬杯茶,认个错,估计这事啊,也就过去了”乌鸦宽慰道。
“还有,少爷,”凤舞迟疑片刻,“不要在你师父面前,提你师母的事,一句都别提,他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已,那个伤口一直在他心里,十年了都没有愈合,所以,你既然是他的徒儿,便也要心疼他,迁就他一下,即使,你这次受了些委屈。”
“嗯,我会的·····”
一直到东方泛白,剑晨终于昏昏睡去,乌鸦和凤舞这才离开。一夜未眠的乌鸦刚想回去补觉,经过无名房间的时候,却被拦下了。
无名睡了一夜,如今是彻底酒醒了。回想起昨夜种种,男子忽然有种做梦的感觉,可桌子上酒杯还倒着,戒尺···还在地上扔着,无名揉了揉太阳穴,找回理智后,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对剑晨说出那样的话来,怎么会把他打成那样,心中不禁后悔不已。一个人徘徊了好久,正当坐立难安之时,看到乌鸦打着哈欠从门前走过,无名眼前一亮,
“乌鸦!”
这几天论文进展太顺利!!!一开心就来灵感了~~~希望下周见完教授可以彻底敲定论文 哈哈哈
无名睡了一夜,如今是彻底酒醒了。回想起昨夜种种,男子忽然有种做梦的感觉,可桌子上酒杯还倒着,戒尺···还在地上扔着,无名揉了揉太阳穴,找回理智后,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对剑晨说出那样的话来,怎么会把他打成那样,心中不禁后悔不已。一个人徘徊了好久,正当坐立难安之时,看到乌鸦打着哈欠从门前走过,无名眼前一亮,
“乌鸦!”
“嗯?老板?您怎么起这么早?”
“唉,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
乌鸦心中小小吐槽了一下,还不是你们师徒俩折腾的。
“一夜没睡?”无名语气忽然急了起来,“一直陪着晨儿吗?他也一夜没睡?是不是又发烧了?现在怎么样?”
乌鸦心里笑了一下,看来这作师父的到底还是心疼了,虽然剑晨现在状态很稳定,他面上却摆出一副难过极了的表情,
“哎,他不好,很不好,皮开肉绽,碰一下,就疼得哭半天,还一直说师父不要他了,整个人都迷糊了,真是惨呐·····啧啧····”乌鸦添油加醋的絮叨着,无名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心头的懊悔翻江倒海。
“那,你有没有给他弄点吃的?他折腾那么久一定饿了,还有,疼得那么厉害,给他煎止疼的药了吗?对了,他喝药必须要吃蜜饯,哎,算了,我自己去,你去睡吧”无名自说自话,抬腿就要去剑晨的房间。
“老板!”乌鸦叫住了无名,“少爷刚睡下,药也喂他喝过了!”
听到剑晨睡下,无名颔首,却还是掩饰不住担心的神色,浅浅叹了口气。
“那让他睡一会儿,我再去看他。”
乌鸦瞧见这场景,终于可以放下心去睡觉了。
乌鸦走后,无名仍旧心神不定,拿起书来却一个字都读不下去,“哎”无名重重的摔下书,往日这个时候,自家小徒儿一定会来给他添杯茶,缠着他讲讲江湖故事的,无名心中烦闷极了,他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剑晨,自己这样大发雷霆的又打又骂,小孩儿会不会心里排斥他,会不会有隔阂了,“他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怎么我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无名喃喃自语。男子微闭双目,宿醉的酒意还是让他有些头痛,自家小徒儿昨夜那份痛苦和难过又浮现在他眼前,自己怎么会忍心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的,到底为什么?无名慢慢睁开眼睛,他毕竟不是自家那个年幼的小孩儿,一个成熟的男人,从来不都会逃避自己的问题,推卸应负的责任。无名静静捋着思绪,每次只要一提到小瑜,自己就会方寸大乱,说到底,还是自心生魔,从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他一直把那种愧疚和痛苦,当作是对自己的惩罚,虐待自己?没错,就是在虐待自己。“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事,现在看来,好像错了。”人,是群居的动物,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会和身边人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虐待自己也就罢了,可我有什么资格那么虐待我的孩子呢,他不过才十岁,这份悲痛,我怎么可以强加在他身上,为人师为人父,我竟然会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去伤害他,哎····”心疼,除了心疼,无名找不到此时的第二种感觉,男子起身到厨房开始烧热水,找出各种治愈外伤的草药,甚至连珍藏多年的雪莲,都直接放到了浴桶里,准备着药浴。从小,他就经常用药浴的方式来给小徒儿强健筋骨,如今把剑晨打成那个样子,更是急着要减少小徒儿的痛苦。
收拾妥当后,已经到了下午,觉着小孩儿应该已经醒了,便向着剑晨的房间走去。
臀上的痛肿胀的叫嚣着,男孩儿睡得很不踏实,想换个姿势,但挣扎了几下后,疼痛却彻底赶走了睡意。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人在经历痛苦的时候,会本能的走过几个阶段。昨夜有乌鸦和凤舞陪着他说话,男孩儿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一些去,好像难过和痛苦也没有那么难捱了,人在脆弱的时候,特别需要陪伴,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可是当那些陪伴自己的人,又回到了他们的世界去生活,当下又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负面情绪往往又会涌动起来,人的思想会经历一种复杂的博弈,正面和反面的想法会矛盾的冲突起来,这时,便只是一个人的战争了,没有人可以帮忙,只能靠自己慢慢说服自己,走过这个坎。
就好像久病的亲人离世后,当所有家人朋友在葬礼上安慰自己时,自己好像真的觉得,亲人的逝去是一件好事,与其饱受痛苦的折磨,不如就此离开,得到解脱,那一刻会以为自己真的想开了,放下了,可是,那之后,当一个人回到空空的房子时,对亲人的思念又会浓的化不开,什么离开是一件好事,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就这样,以为自己想开的,不过只是一时错觉罢了。剑晨此时正处在这个阶段。
师父真的不疼我吗?剑晨在心里问自己,随即可笑的给出了答案,当然不是。那些费尽心血的过往历历在目,自家师父那张脸,严厉的,慈爱的,关切的,骄傲的·····自己怎么能因为一句话就否定那么真实,那么强烈的父爱!可是,那句话也真的很严重啊,虽然可以理解,但就是难过,特别特别的难过,所有的情景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闪过,剑晨也不想再去回忆,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对了,昨晚冲进去的时候,师父好像在···在喝酒,我只想着惊觉,怎么都没有关心一下师父的,他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灌自己酒的,会不会是喝过酒,才会那样说我的,可是,怎么可以这么重的打我呢,会不会以前疼我,现在又不疼了·····剑晨就这样,在心里毫无逻辑的不停肯定否定,否定再肯定,同自己较劲。想着想着,大脑越来越乱,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很快,无名轻轻推开房门,刚一走进,就闻到了浓重的伤药味,心里又是一痛。慢慢拉开剑晨身上的薄被,看到那些自己亲手打的伤痕时,不忍地别开眼,又盖上了被子。
剑晨晕晕的睁开眼,察觉身后有人,只以为是乌鸦,遂道:“哥,不用守着我了,你去休息吧。”男孩儿的嗓音还是很沙哑,伴着些初醒时浓重的鼻音。
“晨儿,”无名好一会儿才开口,“是师父”。
剑晨一愣,“师父?”忽然听到师父的声音,开心?委屈?盼望?难过?轻轻唤了一声后,一股复杂的情绪蒸腾上来。
“嗯,饿不饿?想吃什么,师父去给你做。”无名柔下声音,伸手摸了摸剑晨的头发。
“徒儿不饿·····”
“那,继续睡?”无名继续道,“师父在这陪着你。”
剑晨哪里还睡得着,轻轻摇了摇头。
说过了些寻常话,无名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昨夜毕竟吵得太凶,这话题要如何开始?两人都有些尴尬,屋子一时陷入寂静。师徒二人各自在心里暗暗经过了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后,
“对不起”
“对不起”
一个是沉稳的低音,一个是青涩的童音。两人同时开口,接着都愣了起来。剑晨费力的转过头,红肿干涩的眼睛盯着无名,师父,在向自己道歉?!
无名有些无奈的笑笑,“两个人都有错,师父先说吧,”俯下身子,伸手抚了抚小徒儿微皱的眉宇,“孩子,昨天,哎,师父心情不大好,喝了些酒,惊觉又走了,很多事堵在心里,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有些话说重了,但是你要相信师父,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只是那时那刻,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了,你,”顿了顿,为难的问道,“能原谅师父吗?”
剑晨看着自家师父歉疚的眼神,听着有些“低声下气”的话,心里的防线忽然就松了,他知道自家师父就是这样的,不会因为自己是长辈,就霸道的坚持自己都是对的。如果他觉得自己错了,就一定会道歉。一瞬间,心里的震撼压过了一切委屈。
“徒儿不怪师父,是,是徒儿的错,不该用那种语气对师父说话,也不该说那些话伤师父的心,徒儿心里不是那么想的,真的不是,师父也原谅我!不要当真!”两个人憋了好久的话,都冲了出来。
“师父说的话,和你说的那些话一样,我们当时都很冲动,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师父自然也不是!师父不当真,晨儿也不要当真好不好?”
被自家师父这样温言软语的一哄,剑晨眼泪不自控的就流了下来,是啊,自己心里到底在纠结什么,师父已经这样解释了,为什么要跟一些气话纠缠不清,师父若是不疼他,现在也不会来这里说这些话了。
无名有些慌了,“怎么哭了?疼的还是委屈的?嗯?”
“师父,您还是疼我的,徒儿只是很开心····”
“傻孩子,这次吓着你了吧,师父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你是我的小孩儿,我不疼你疼谁!好了晨儿,我们接受彼此的道歉,现在来心平气和的分析一下这次的事吧!”
“嗯”
“不是师父让惊觉走的,”无名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他脾气会这么硬,晨儿,你还记得不虚大师吗?师父带你去见过他的。”
“徒儿记得”剑晨努力回忆着,那是一个和师父一样温暖的大和尚。
“我本来想让惊觉拜入不虚大师门下的,师父没有不管他,也没有不担心他,只是帮他选了一条最适合的路,可是他自己不愿意,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无名慨叹道。
剑晨咬咬嘴唇,“徒儿误会师父了······”
“误会是难免的,晨儿,生活里有很多阴差阳错是不可避免的,关键是,有了误会要怎么解决,师父昨天是冲动了,可是你想想你的态度,真是咄咄逼人,句句话呛着我,这是逼着我打你呢?”
“唔···徒儿当时没想那么多,以后不会了····”剑晨嘟囔着。
“至于后来的事·····我们两个都应该反省····”无名拍了拍剑晨的背。
“不应该一时冲动就口不择言,不应该对爱的人说狠话·····”剑晨思索片刻,低声道。语言也是伤人的利器,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为什么要对亲人这么残忍呢。
“嗯,说得好!一个小误会,最后演变成这样,哎”无名忽然笑笑,“真是我的徒儿啊,好的不学,就学师父的脾气,你认个错,低个头,不就没事了,非要和我顶着来。”
此时,剑晨的心里彻底放松下来,嗯,师父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师父,就又恢复了往日的顽皮。
“师父不也不让步嘛”
无名挑挑眉,“胆子大了哈,不过说得也在理,当时有一个人退一步,也不会这样了。吸取教训,我们都要学会沟通和理解。晨儿,师父愿意陪着你一起成长,我也是第一次当人家师父,自然也有做得不到的地方,以后心里有话要及时和我说清楚,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憋着难受!还有,你永远是我的孩子,这是一生的承诺!”
“嗯,师父,那徒儿现在就说了,我疼,好疼啊····”该说的话都说开了,剑晨撒起娇来。
无名忙轻轻抱起剑晨靠在自己肩上,拿起床头的外衫裹着小孩儿,“好了好了,师父给你烧好热水了,药材也都加好了,泡一下药浴就不疼了,嗯?”
“可是,师父,泡的时候会好疼的。”剑晨在自家师父肩上蹭了蹭,可怜兮兮的道。
“不会的,加了雪莲了····”
剑晨一怔,“师父,那雪莲可是救命的东西,珍贵的很,徒儿哪有那么严重,这样用太可惜了···”
“你不是怕疼么,给你用有什么可惜的,对了,一会儿再喝些止痛的药,师父给你买了蜜饯了······”
无名试了试水温后,慢慢把小孩儿放到浴桶里,湿润的水汽熏着干涩的眼睛,温暖的水流包裹着整个身子,剑晨两个小胳膊搭在木桶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身后也渐渐没有那么疼了。无名就这样坐在桶边,还时不时喂着小孩儿些蜜饯,目光饱含宠爱。剑晨看着这样的师父,心道:再要怀疑师父不疼我,我就太没良心了,这次的事,本来也是个误会。至于师母的事,师父也很可怜的,凤阿姨说得对,我受些委屈没关系,该好好理解下师父的。
入夜,无名直接把小孩儿收拾妥当后抱到自己床上,剑晨抬头,透过窗子看着天边的明月,“师父,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嗯”无名应了一声。
剑晨却有些为难了,从前每年的中秋节,师父都会在八月十四去师母的坟上祭拜,然后一个人守在那,直到十五的晚上才会赶回来同他吃团圆饭的。剑晨很想告诉师父,尽管去,没关系,但又想起凤舞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师父,徒儿不要紧了,不疼了,嗯,师父有事可以去忙·····”
无名心里忽然很疼,不是因为小瑜,而是因为剑晨。
“晨儿,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师父知道你要说什么。”无名笑笑,“从前苦了你了,我心里的伤,我造的孽,却伤害到了你。”
“不是的不是的,”剑晨慌忙摇摇师父的手。
无名下一个动作确是又把小徒儿抱在怀里,“师父想通了,你以后不用忌讳这件事了,我不会再那么对你了,师父哪都不去,中秋节会一直陪着你的。”
“师父·····”男孩儿的声音闷闷的。
“十年了,是时候变变自己的想法了,十年了·····”无名似自语,又似对着剑晨道:“为了你,为了我的小孩儿,我愿意试试······”
内什么,我最爱的一章被我彻底写垮了,心塞!
有啥前后矛盾的感情请多担待,我已经改了八遍了,彻底蒙圈了!
这章吵架是以自己的一次经历为原型改编的,很多内心的感受,笔下功夫有限,也没写明白。下章会选些我能驾驭的题材的!就酱紫~~
艾玛 以前发的有一节 被度娘吞掉了 我去 咋补上!!!!
八月十五,天高云淡,中华阁后院的杏花谢了,淡粉的花瓣铺了满地,北风卷着落花最后的残香吹向远方,春去秋来,自然造化,周而复始。男子早早醒来,本能的动动身子,却发现蜷在自己身侧的小孩儿将自己的一条胳膊环在了怀里,随着自己的动作不满的哼哼了两声,然后又香甜的睡熟了。无名微微侧过头,幸福的勾了勾嘴角,难得的没有迫着自己起床练功,而是慢慢侧个身,让剑晨靠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服一些。天伦之乐会让一个人的心变得越来越柔软,一个暖心的孩子,比什么天下第一的名号,更让人满足。又过了不知多久,男孩儿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对上自家师父温暖的目光,
“师父早,”剑晨甜甜的道了句,又把头埋在无名胸口拱了拱。
“还早啊?都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男子揉揉胸前的小脑袋。
“唔,徒儿想睡到吃晚饭的时候,”
“是吗?”无名甩了甩麻麻的手臂,颇具威慑力的把手放在小孩儿的屁股上。
“啊,不是不是,师父不要打!唉,师父,您别扯我裤子啊”男孩儿笑着讨饶。
“别动,让师父看看伤”
药物的作用下,淤青基本已经消退,但重叠的几板子还是红肿难消,红红的小屁股在男孩儿莲藕般洁白的大腿的映衬下格外刺目,无名轻轻用手指划过板痕,半晌没有说话。
“师父,”剑晨虽然看不到无名的表情,却也知道他在担心,遂乖巧的道,“不疼了,真的。”
无名心里叹口了气,温厚的手掌覆在小孩儿的臀上,轻轻揉着。
“本想带你出去玩的,看样子今天怕是不成了,”男子语气中透着心疼。
“啊?师父,可是今天是中秋啊,我想做灯笼,想放河灯,想看枫叶,还想放风筝····唔,疼。”剑晨一个翻身起来,急急的叫嚷比划着,却自己扯到了身后的伤痕。从小到大,无名从来没有在中秋这一天陪过他,就连晚上的团圆饭,也是心情闷闷的走个形式,这次自家师父终于松口愿意同他好好过个中秋节,当然要把自己的想做的事全部做了。
“哎,自己有伤不知道小心点吗?这样吧,过些日子师父带你去南山那边,登山看红叶好不好?不过今天,”无名坚定的道,“在家好好养伤,不能出去!”
男孩儿闻言泄气的低了头,无名见状,终是不忍的妥协着,“下午师父陪你做些花灯,晚上,嗯,就放在咱们后院的池塘里吧。”
中秋,是自古而来的赏月佳节,这一天,人们都希望自己能同生命中最重要的爱人,亲人们,如那高悬的圆月一般,团团圆圆。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本能的建立出自己的亲密世界,不管身边围绕了多少亲人朋友,可如果自己心里最牵挂,最亲密的那些人不在,所谓中秋,不过就是平添思念与孤独的夜晚罢了。少时,那个亲密世界里,可能有父母,后来,可能有伴侣,之后,可能有子女,总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团圆。中秋的中华阁,看似一派和乐,从掌柜到厨子,一大清早开始就忙里忙外,每个人都尽量表现的喧闹些,以此掩盖内心孤独的哀鸣,十年下来,他们早已是家人,可惜,终究不是生命中最牵肠挂肚的那个人。而剑晨,在他过去的生命里,一次都没有在这个传统佳节里享受过团圆的滋味,虽然,他并不孤单,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掌柜,乌鸦,凤舞,还有其他伙伴们,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少了师父,怎么能称之为团圆呢。而紫笙,在失去母亲后的第一个中秋节里,一个人紧紧锁着房门,任凭剑晨叫了多少次,都不肯打开。无名只是对着小徒儿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强迫女孩儿了。
剑晨懂的,他们待紫笙再亲,终究比不得母亲的位置,就像别人待自己再好,也始终不是自家师父一样,这样想着,就更加珍惜这第一个同师父过的中秋节了。
午后,师徒俩悠闲的坐在院中的凉亭里,剑晨身下垫着厚厚的被子,此时,正一脸窃笑的盯着自家师父。无名看着面前堆着的竹枝,丝线,浆糊,纸笔,彻底没了辙,这等孩童玩的花灯到底该怎么制来着,随手捏起两条绕着手指转了半天,都快耍成一套剑法了,竹枝还是竹枝。男子苦闷不解,用竹枝到底是怎么缠出那么多千奇百怪的形状的,上次见手艺人轻松的就弯了个兔子出来,怎么个过程,怎么记不起了,武林神话和花灯纠缠了半晌,撇撇嘴,还是认输了。剑晨拄着下巴,看着自家师父的表情变化,忍笑忍地辛苦极了。无名是个做事太较真的人,一认真起来就能到旁若无人的地步,从男孩儿的角度看过去,自家师父一共走过了四个阶段,“这有什么难的,小孩子玩意儿”,“唉,没那么简单哈,有趣,”“哼,我就不相信了,我还弄不明白个花灯,”“哎,算了算了。”
无名尴尬的咳了一声,瞟了一眼忍俊不禁的小徒儿,“想笑就笑,憋得脸都红了!”剑晨闻言很不给面子的大笑了出来。
男子窘迫的抿了口茶,“不就是个花灯么,师父给你买,要多少买多少。”
“不要嘛,”笑得前仰后合的小孩儿故意为难着无名,“徒儿就想要师父亲手做的,那样许愿才灵的。师父,您都答应徒儿了嘛”
看着剑晨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的望着自己,无名久违的好胜心···竟被一个小花灯给激了起来,天下所有的父亲,都希望自己在自家小孩儿心里,是无所不能的吧。况且,君子一诺千金,谁让自己总是教育小徒儿,做人要重信守诺,早上又轻易应承了剑晨来着,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无名大侠又硬着头皮鼓捣了起来,忽然灵光一闪,对了,干嘛要学什么街上的兔子花灯,自家做的,当然要与众不同一点才好,做个自己熟悉的物件,唉,自己熟悉什么来着,啊!男子欢快的拿着丝线将几根竹枝的一头缠了起来,将另一侧稍稍撑开,制成一头粗,一头细的样子,又弯了个十字圈套了上去,准备要开始糊纸。剑晨疑惑的看着,忍不住问了出来,“师父,这,这是什么?”
“花灯啊,”无名漫不经心的回着,“猜猜师父做的什么,你最熟悉的。”
剑晨仔细打量着,不知道眼前的四不像会是哪种动物。
无名白了剑晨一眼,“我怎么养了个这么笨的小孩儿,这是剑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男孩儿眼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像苦瓜,又像···呃,戒尺的东西,就是师父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剑?!
剑晨看着自家师父兴致勃勃的做着收尾工作,默默叹息了,这种叹息一直持续到晚饭后,师父带着他来到池塘边,要他亲手把“剑”放到水里。
男孩子嘟嘟嘴,好吧,自家师父的心意,自己总不能辜负的,可他怎么总是觉得,这个东西太像戒尺,好像不太吉利的。刚一放入水中,就听见无名在身后满足的道:“嗯,希望我的晨儿早日在剑道上有更大的突破。”
师父果然是个好无趣的人哦····剑晨腹诽道,望着那明亮的小灯火缓缓漂到水中心,转瞬心里就暖暖的,无名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他,以后也会一直爱他。
点过了花灯,师徒俩又开始了只有两个人的赏月。
剑晨放松的往嘴里送着香甜的月饼,时不时就着自家师父送到他嘴边的茶杯,饮下一口,男孩儿眯着眼,今夜的月轮,格外的明亮,纯澈的光芒,照在心坎,宁静而美好。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箫声,有些凄婉,有些哀沉。
“又是乌鸦大哥,每年中秋他都一个人在晚上吹箫。”
“嗯,”无名用指腹擦掉小孩儿嘴角的碎花生,“所以刚才师父才没有让他们留下来一起赏月。”
“为什么,徒儿不明白。”
“尊重每个人心里的那份团圆吧,”无名低声道,“乌鸦心里自然也有惦记,却不能再见的人,紫笙如此,凤舞如此,给他们自己的空间和思念的权利,对月思人,那是一个人的事,人多了就不成了。”
“那师父呢?”剑晨嘟囔着。
“师父有你啊,傻孩子,”无名笑了笑,“你是师父现在和未来,最想要的团圆。”
剑晨抿抿嘴唇,思量半晌,忽然把左手举到无名面前。
“怎么了?”无名不解的问。
“师父,徒儿马上又要问师父不喜欢的问题了,您先打我几下消消气。”男孩儿颇为可怜的喃喃道。
无名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师父在你心里就这么个形象?动不动就要打人吗?行了,你也不用问了,听师父给你讲,”男子的大手包裹着男孩儿的小手,“从前,每到中秋,师父都会觉得心里缺了个口子,会想你师母,会无数次的,发疯的想,因为心里原有的平衡和团圆被打破了,人会本能的痛苦,但是,”无名温柔的看着小徒儿,“但是师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我心里有了一个新的团圆,也就是你,替换掉了我原来的,那个破损的团圆,那个破损的,还在师父心里,是永远也挽回不了的遗憾,但却搁在回忆里,不再是生活的主题,你是师父最亲的亲人,在我心里,早就胜过了那些回不去的过往,人活着,该向前看的,所以,从今天起,师父会让该过去的,都过去,我们还是可以好好的,快乐的生活的。”
看着终于敞开心扉的无名,剑晨感动极了,嗯,我一定会同师父,好好生活。
“那紫笙呢?她什么时候能重新建一个团圆呢?”
“给她时间吧,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师父不也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换掉的,有一天啊,她也会有那么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用快乐慢慢替换掉现在的悲痛·····”
剑晨吸吸鼻子,我好想让她开心些·····
夜晚,圆月,清风,月饼,香茗,两颗释然的心。
“晨儿,中秋快乐!”
悲痛莫名的完结章,终于彻底结束了~~
写了一下中秋百态,不知道有没有把“心里的团圆”这个概念写明白^^
可能就是家的概念吧,无名从前会觉得,他和妻子是家,妻子死了,家就没了,但现在,他和剑晨就是家,所以走出来了^^
拖了久些,不好意思哈 最近和教授斗智斗勇,论文缠身,但愿我早日毕业啊!!!
一场秋雨一场寒,乐阳镇近日下了好几场大雨,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清晨和夜晚更是添了许多的凉意。这日上午,阳光无力的照着中华阁的庭院,地面上,昨夜的雨迹挣扎着不肯退去,背阴的坑洼处,还积了个小小的水坑,上面漂着些半黄的枯叶。猛然一阵瑟瑟的秋风从窗户灌入房间,坐在书桌前的白衣少年打了个激灵,努力的把渺远的思绪拉回眼前的《诗经》上,唔,刚刚先生讲到哪儿来着,剑晨勉强撑着打架的眼皮,随手翻了一页。站在桌子前的账房先生看着如同梦游的少爷,抬手搔搔鼻梁,抬高了音量若无其事的讲解着,心里却暗自琢磨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很无聊。很快,少年觉得先生的声音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整个人也越来越放松,忽然,蹬在凳子上的小腿一下子踩空,剑晨一抖,这才又清醒了过来。
账房先生无声的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少爷,第五次了·····”
“嗯?”迷迷糊糊的男孩儿抬了抬眼睛,“先生您说什么第五次了?”
账房努力的压着快崩溃的语气,“你今天已经第五次走神了!”
剑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先生,这个实在没什么意思,我总是不自觉就想别的了,啊,先生,我不是说您讲的无聊啊!”
账房嘴角抽搐了一下,少爷,你还不如不加最后这句呢。
男孩儿自己也觉得话说得太快了,吐吐舌,补充道:“先生,您继续给我讲兵法故事吧,这个诗经,嗯····我不太喜欢····”
“可是···打从少爷五岁开蒙,那些兵法故事我已经给你前前后后讲了八遍了!”
“那,那就再讲些江湖故事嘛!”
“江湖故事啊?”账房弯下眉眼,意味深长的道:“说到江湖故事,没人比老板知道的多了,少爷,不如我去请了老板来给你讲故事?”
剑晨一愣,慌忙摇了摇头,“不,不用了,先生继续讲吧,我不敢再走神了。”小少年终是在这一句话上败下阵来,叫师父来讲故事?我怕是又要趴着睡觉了,伤才刚好没几天。
正午,是中华阁最热闹的时候,剑晨趁着午饭之前的空档,又偷偷溜出后院,在前堂似模似样的帮着小二忙活了起来。客栈里过路打尖的武林人士不少,人龙混杂,消息也自然灵通,哪门哪派有些什么动静,谁又同谁起了什么纷争,那些糙汉一壶酒下肚,便都道了出来。男孩儿自小习剑,对江湖事极为好奇,无奈平日里尽被自家师父圈着读书练剑,唯一能接触到江湖的地方,就是这些过路人士的嘴了。
“唉,我刚刚接到师父的密信!那个玉面公子终于正式挑战谢一天啦,决战就定在五日后!”
“这话当真?”
“当然!决战地点就离这乐阳镇不远,师父命咱们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哼,五日后便是那谢一天的死期!”说话的是一个青年人,锦衣华服,眉间透着轻狂的高傲,眼光恨不得从鼻尖滑过,跟着他的几个年纪稍小的人,忙随声附和。
“大师兄说得好!谢一天恶事做尽,玉面公子此次定会代表我们武林正道杀杀那魔头的锐气!”
剑晨朝那声音望去,几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倒颇似名门正派的样子,一个个将头发用玉冠束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正经的很。打量过了人,男孩儿的眼光飘到桌面的几柄剑上,
“青阳派?”剑晨脱口而出。自小跟着无名的少年,对各门各派都有一些了解,包括服饰,佩剑,印记。
“嗯?你这小孩儿年纪轻轻,倒也有见识!”为首的青年看向剑晨,又挺了挺原本已拔得笔直的腰,不顾眼前说话的人只是孩童,提及师门,一脸收不住的傲气。
“这位大哥,那玉面公子是好人,谢一天是坏人吗?”男孩儿将端着的菜放在旁边的桌上,双眼放光的走了过去,他最喜欢这种江湖大侠打败邪魔外道的故事了。
“那是自然,谢一天杀孽甚重,哼,为我们正道中人所不齿,今儿若不是那是玉面公子挑战了他,我也定不会饶过他”青年人语带不屑,又似炫耀般的扬扬手里的剑。
剑晨凭着从小打下的强大的沟通能力,不停的同几个人攀谈着,那几个年轻人虽然是没把个客栈小孩儿放在眼里,不过倒是十分享受这种成为中心的感觉,不知不觉就将各种信息悉数透露了出来,其他客人也被这热闹的场面吸引,纷纷聚了过来。
掌柜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剑晨把客栈变成说书茶馆之前,扔下了手里的算盘,好说歹说的把少年劝回了后院。
我好想去看这两个人决斗啊!听起来武功都很厉害的样子,那玉面公子肯定是个锄强扶弱的大侠,剑晨一个人在心里念叨着,也不知师父会不会同意。男孩儿不记得是从哪儿听来的说法,据说人在晚上心肠会比较软,求起事情来会很容易,于是一个下午勉强按捺住心头的兴奋,规规矩矩地听自家师父谈剑论道。终于捱到了晚饭后,剑晨乖巧的泡了杯茶,给无名送了过来。
秋夜寒凉,男子的房里放着个小炭盆,一来用以取暖,二来,那炭盆上正烹着清新的梅子酒,无名悠闲的翻着一本传奇志异,时不时凑过去用手轻轻扇扇,满足的深吸一口气,香甜沁入心间。
男孩儿举着托盘,站在门口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北风盈满大开的袖口,小身子冻得有些发抖,终于一个喷嚏冲了出来。
“吱嘎”无名听到声响打开了门,看见衣着单薄的小徒儿时皱了皱眉,一手接过剑晨手里的茶,一手揽着男孩儿进了屋子,“打算站到什么时候,快进来!”
“唔,师父,原来您知道我在外边啊!”剑晨一身的寒意和满室的温暖撞在一起,鼻子变得痒痒的,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无名颇为无奈的捂着小徒儿冰凉的小手,“天凉不知道添衣服,你都多大了!”
剑晨笑嘻嘻的回着:“徒儿不冷,我来给师父送茶的!”
“送茶就送茶,为什么不进来?”男子警惕的扬扬眉,“有事求我?”
被说中心事的男孩儿心虚的别开眼,“不是,徒儿就是觉得刚才的月色挺美的····对了师父,您上次给徒儿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就是剑圣前辈除掉江洋大盗那个!”
无名半信半疑地听着,倒也没有深究,就拉着小孩儿坐在炭盆旁,一边烤火,一边继续讲着故事。
“哇!剑圣前辈真的那么厉害啊!”
“嗯,他是师父这辈子最尊敬的一个对手。”
“徒儿要是再早生些年,就能亲眼看看那番对决的壮景儿呢,师父,徒儿真的好想多见识些实战啊!”男孩子眯着眼,状似无意的引着话题。
“以后会有机会的”无名端起小徒儿特地送来的茶水,吹了吹浮着的茶叶末。
剑晨垂下眼睑,小小声的嘟囔了句,“倒是不用等以后,眼下就有个机会的·····”
“嗯?”男子闻言,两个手指夹着的茶杯盖落到杯子上,略带惊异的目光转向了剑晨。
男孩儿壮了壮胆子,师父未必会不同意的嘛,遂朗声道:“徒儿今日在前堂听见几个客人说的,五日后玉面公子和谢一天要决斗,地点就在咱们镇子附近,”剑晨打量了下师父的表情,“徒儿,徒儿想去看看·····”
无名沉思半晌,他原是识得此二人的,只是···这二人会决斗?!当中怕有隐情!看了眼有些怯怯又有些期待的剑晨,问道:“你可知那是什么人?”
男孩儿点了点头,“知道,玉面公子是好人,谢一天是坏人,好人一定会把坏人打败的!”
男子一呻,果然是自家小孩儿的说话风格,直接,简单,理想化。若是放在从前,无名一定会反对,只是经过霍惊觉的事后,他忽然觉得剑晨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孩子,对很多问题都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见解,这世间很多事都必须自己亲自去体验,所谓体验,以身体之,以血验之。孩子长大了,他如果只是像从前那样说些道理,而不让剑晨用自己的双脚在大地上站稳,教出来的,怕只是纸上谈兵的卫道士了,该不该,放手试试?
“真的想去?”
“嗯!”
“好,那师父就把决定权交给你自己了,”无名接着解释道,“先生最近在教《诗经》吧?离决战还有五天,师父也不难为你,一天背两篇,晚上过来默写,错一处打一下,要是你错了太多的话····”男子玩味的笑笑,“决战那天应该就走不动了,错的少行动自如的话,喜欢去哪儿都随你!”
新的一章开始呢^^
熊孩子好奇心又爆棚啦~~我的江湖我做主!!!
终于得到自家师父允诺的少年一扫颓态,在身体里沉睡了十年的读书天赋终于被唤醒了,第二天,账房惊奇的发现,剑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不只听得极为认真,还在课堂上就一边读,一边写写画画的直接背了起来,从前他只负责讲,少年只负责听,而今剑晨却也会主动向他发问了。可怜的先生只道是小少爷终于开了窍,领会了他多年的苦心,欣慰的捻捻胡须。
紫笙也发现了个怪事,她那个活泼好动的晨哥哥没有练完剑就拉着她出去玩,而是一个人正襟危坐的在房里不停写字,时而咬着笔头冥思苦想,时而对着空气傻傻笑着,小姑娘倚在门边,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议的靠了过去。
“晨哥哥,你,唔,你在抄诗经?”软软的声音落到剑晨耳畔。
“不是抄,是在背,”男孩儿转头解释道。
紫笙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你被罚了?”
“嘘!不许提那个字!多不吉利!”剑晨用笔杆点点女孩儿的鼻头,耐着性子讲了缘由。
“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看的,”紫笙嘟囔着,竟会因为这个努力背书。探头一瞧,纸上的笔迹有少许凌乱,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啧啧,叔叔尽挑些不容易默的。不过那庄姜真真儿是个美人儿呢!”
“我妹子也是美的,比她美!”
紫笙脸一红,啐道:“少胡说!快默吧,太阳可就要下山了。”
夜晚,中华阁后院的主屋里,无名诧异的看着小徒儿默写的诗经,两篇不算短的文章,每篇都只有一处小错误,他知道这对剑晨来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看来自家小孩儿想看决战的决心比他想的还要坚定。
剑晨一脸得意的凑过去,“师父,怎么样?”
无名轻哼一声,抬手弹了小孩儿的脑袋一下,提笔圈出两个别字,斥道:“这么简单都能错,不用心!”
剑晨委委屈屈的揉揉,哪里有简单嘛,自家师父就是永远都没有满意的时候。
“唔,徒儿错了,徒儿认罚。”幸好只有两处,剑晨劝着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转身就要去拿戒尺。
“等一下!挨板子还着急!”
剑晨疑惑,难道自家师父心软放过自己了?
“我又没说每天都打,自己记着,最后一天一起结。”
剑晨深吸了口气,心里默默盘算着,加在一起打,就算一天只有两下,最后也要打十下呢,嗯,最多只能挨十下,第二天不会有影响的。
“又在那琢磨什么呢?过来,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无名朝着嘟起小嘴的小徒儿招招手。
剑晨听话的移到了无名身前,男子揉揉小孩儿的头,恨铁不成钢的叹道:“什么时候能给师父拿来一篇完美的看看!”
很快,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剑晨终于没有让自家师父失望,在最后一天默写的两篇诗经都没有错误,正当男孩儿兴奋的时候,无名却依旧板下脸,淡淡说了一句,“你这字儿还得再练啊!”
剑晨扯扯嘴角,我就知道会是这句话····
“好了,自己撑着桌子,开始算账吧,一共多少?”
男孩儿慢吞吞的解开裤子,不情愿的报数道:“九下!”
冰凉的戒尺滑过剑晨的臀瓣,男孩儿心里一紧,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无名看着小徒儿绷紧的臀肉,甚是不忍,又忆起那天大发雷霆挥板子的景象,他知道自家小孩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在怕他!
剑晨静静闭着眼睛等了好久,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板子带来的疼痛,而是感觉到自家师父温暖的手掌摩挲着他的小屁股。
无名看到剑晨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后,才抬手打了上去。男孩儿马上就发觉自家师父今日的巴掌力道大大缩水了,而且落点分散,每一下打下来,都只是有些酥麻和刺痛。
“背文章这种事,和有没有天赋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乎你是否努力,先生天天给你上课多辛苦,你用心一点就那么难吗?”无名边打边训斥着。
“嘶,徒儿,徒儿以后会认真的。”虽然并不是难以忍受的疼痛,男孩儿却依旧想尽量表现的可怜一些。
九下一会儿就打完了,无名没有把巴掌移开,而是忽然开口道:“再把《硕人》背一遍!”
剑晨一愣,没错,正是自己第一天背过的,可是····男孩儿不敢耽误,略想了一下就开始了,刚背到第五句,无名就重重的一巴掌甩了过去,让原本只是泛红的小屁股成功的浮起了五个淡淡的指印。
“又错在这个地方,看来是白打了,根本没往心里去!”
“师父,徒儿这几日没有复习,以后一定会改的。”突然加重的巴掌让剑晨隐隐有些担心,忙乖巧的认起错来。
“这话你都说过多少遍了!算了,今天就先这样,起来吧!”
“师父,”男孩儿很不识时务的接道,“还没背完呢。”
男子忍笑,缓缓语气说:“再背下去明天你可能就去不了了,放心,以后师父会经常查功课的,一定把你这个毛病给扳过来!”
宣告“刑满释放”的男孩儿利落的起了身,讨好的露出小虎牙,“原来师父本来就同意徒儿去的呀!还要吓徒儿背文章。”
“我都这么吓你了,你还能背成这样,”无名把小徒儿拉到身前,语重心长的嘱咐着,“明天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离着远一点看看就好了,师父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许受伤,知道吗?”
剑晨乖巧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已经开始计划明儿个的行程了。
今儿论文初稿完稿了~~~撒花~~~更个文庆祝下!!
后面的会慢慢更,不能保证进度了,马上要一审了,愿自己一切顺利!!
哎呦~我一个写言情的,硬要来搅合江湖了^^ 第一次写江湖故事 有逻辑不严密的地方请各位亲见谅!!
本来想等这个故事都写完再发的,但是太长了,先发一半。
来来来,压个宝,谁赢了?
度娘又吞我文!!!第三次了!之前的已经补不上了 我怒了 给我吐出来!!!
剑,是杀人剑,三尺青锋,光寒耀人,随手一挽,虚空中凌厉的划开一道口子,剑光霍霍,男子目露精光,收剑,入库。
这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青色长衫,熊腰虎背,精壮非常,只是那脸上却遮着半面碧色面具,冰冷如玉,人称“玉面公子”。
男子驻足片刻,随即顺着小溪向南边奔去,步步生风,衣袂飘扬。
剑晨一大清早就神采飞扬的提着剑出了中华阁,一路上念着自己是江湖少侠,越想越兴奋得紧,压不住步子,一副顽童模样,蹦蹦跳跳的跑了起来,行至半路,望见不远处有间茶寮,一路走来倒也渴了,不如喝杯茶先!
剑晨甫一走近,就瞧见了好多“熟面孔”,曾在中华阁打过照面的几个青阳派的人坐在最中央的八仙桌上,满身的贵气同这荒野小林,简陋茶室,粗瓷旧碗格格不入,为首的青年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给宝剑挪了好几个“栖身之地”,举起茶杯晃晃,又原封不动的嗑在桌上,偏过头,目光直射向坐在最外围桌子的带着面具的男人。
那男人稳坐如钟,周身环着剑气,气定神闲的呷了一口淡茶,微闭双目,饶有兴味的品着,仿佛饮下的不是寻常人家的茶水,而是天家贵室的琼浆玉液一般。剑晨的注意力瞬间被这男人夺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柄剑。男人桌上的剑通体漆黑,镂着卧龙的图腾,灵气逼人,好剑!
剑晨继续向前走着,忽然双目一亮,只因他又看到了那男人的脸,碧色的面具拢着勃勃的英气,这不正符合传闻中“玉面公子”的形象。男孩儿露出一丝少年人的灵动,他近日听多了玉面公子的事迹,心中生了无数向往,如今不等决战就能同“偶像”相遇,着实欢喜得紧,当真想认识一下这号人物。遂三步两步走上前套磁道:“这位大侠,您的剑剑气内敛,剑锋藏而不露,真是柄好剑!”
玉面公子闻言一怔,望向声音的主人,赫然见一白衣男童已停下脚步,立于桌前。
“你也懂剑?”
“懂谈不上,但爱剑!”剑晨朗声回道,“您这儿有人吗?我可不可以坐在这?”
男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见男孩子将一柄银白色的短剑拍在桌上,心生好奇,这剑虽非名剑,却也实属佳品,又见剑晨衣着谈吐不俗,料想其必是出身富贵,“小孩子家家怎么孤身一人处在这荒郊野外,你爹娘呢?”
“我没有娘,爹爹在家里,这次没有同我一起出门办事。”剑晨不以为意的回着,他在外从来都称无名为爹爹,只因自家师父一直认为师徒似乎比父子更惹人注意一些,时间一长,男孩儿倒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反正师父同爹爹原本也没什么区别。
玉面公子却听得心中一阵好笑,分明是个孩子,竟学起大人模样来,“你是来办什么要紧事的?”
“晚辈听闻江湖上有一玉面公子,正气凛然,剑术精湛,今日要同那谢一天一决高下,特来观战!”剑晨直言直语,言罢还满脸写着,我知道你就是玉面公子。
男子眼神突变,呼吸凝滞,眼神忽地扫向青阳派几人。
青阳派的大师兄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剑晨,心道,这不是那日客栈的小孩儿,竟也来凑热闹。
然而目光落在玉面公子眼里,却有了另一番解读:这小孩儿似乎和青阳派的相识,不对,不只是相识,否则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还直言不讳的提决战的事,莫不是青阳派那老鬼不放心,派几个徒弟来还不算,弄一个小孩子来警告我,不对,没有理由,可是,这孩子···算了,一会儿该试试他,防人之心不可无,会不会故意弄个孩子让我放松警惕趁机偷袭,难道,青阳派看出了我的计划?
男子苦思冥想没有结果,管他打什么算盘,哼。
在江湖上行的久了,人与人之间就再无信任可言,宁可多些思虑和怀疑,也不能掉以轻心!哪怕,只是面对一个孩子。
剑晨好奇的盯着玉面公子,怎么自己说了句话就没声音了。
“哎,玉面公子!”
男子扔下些碎银子在桌子上,提剑身形一动,就跃向树林中。
剑晨连忙追上,好好的说着话呢,怎么忽然就跑了。
玉面公子一路上不停加快速度,变换身法,却惊奇的发现,那白衣孩子始终稳稳的跟在他身后,更坐实了心中的想法,这身手,绝不可能是个普通小孩儿。
剑晨却只是少年心性,这般光景让他觉得有趣极了,“嘿,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师父我都跟得住,何况是你呢!”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就一前一后来到了比武的地点。
一侧峭壁高耸,斩断阴阳两面,向阳的一面,周边枫林繁茂,鲜红似血,峭壁前方是一片沙石地,呈环形延展开来。
石地中央兀立一人,长发拢在脑后,一袭黑衣紧紧裹在身上,袖口紧扎,同那玉面公子年纪不相上下,正是此次决战的另一个主人公---谢一天。
忽觉响动,谢一天右手微动,握紧了深插地下的长剑,紧闭的双唇动动,
“你来了?”
玉面公子默然不语,单是又上前了几步,同谢一天四目相对。
大战一触即发,剑晨兴奋的呼吸急促,准备在四周寻个观战的好位置,猛然想起自家师父昨夜的嘱托,虽是不情愿,却也不敢违逆的退到了玉面公子身后的一棵树下,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树上,青阳派的人正鬼鬼祟祟的埋伏在那里,心下疑惑,这些人不也是来观战的,怎的不正大光明一些。正在思索间,谢一天已经将长剑用力从地下抽出,剑气纵横,瞬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玉面公子目光一震,长剑已然在手,迎着谢一天的剑势攻了上去,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高下。
我这一章难道有敏感词么 表再吞了 度娘还没吃饱么
剑晨看着看着,那股兴奋劲儿就被失望压了回去,“只是这个水平吗?这两个人好像都没有全力比试的感觉,剑招虽然比师父的是差了好远,不过也不至于只有这点威力吧。”男孩儿眨眨眼睛摇摇头,不经意间,就同自家师父的习惯十成十的像。
两人又过了十几招,“啊----!”玉面公子一招之差不敌谢一天,倒退十数步方才站稳,右手按着胸口,脱手的长剑在空中翻转几下,又重重插在身畔的地上。
“哈哈哈哈”幽旷的山谷回荡着谢一天刺耳的笑声。
玉面公子,败了?!剑晨不禁大骇,他从来都听师父讲的,正义打败邪恶的故事来着,怎么现实竟不是这样的吗?他从来没有想过正义的一方是会败的,怎么办?坏蛋会继续为祸江湖的!!
正此时,旁边树上的枫叶飒飒作响,“铿————”的一声,青阳派的人数剑其出,组起阵法,默契的向已获胜的谢一天攻去,刚刚平静下来的沙石地又混乱的烟尘漫天。剑晨乍见“正义之师”从天而降,心中激动,感觉正气盈满了胸怀,“这等除恶卫道的事,我怎能置身事外!”
遂抽出腰间宝剑,鱼跃而出,彼时青阳派弟子早已落败,飞身摔向四周,剑晨一招莫名剑法起,“名动一时”,疾如流星,快若闪电,刺向谢一天。
“唰--!”的一声,在剑晨出剑的同时,另一个人也起了剑,不是别人,正是----玉面公子!不过这一剑的方向却是指着剑晨!
谢一天瞧见剑晨向他攻来,刚欲出手,却生生的停了下来,只因那剑法,他造梦都不敢忘的一式剑法,那竟然是,一个已死之人的剑法,武林神话,无名的剑法!回过神来时,发现玉面公子凌厉的杀招已杀到剑晨眼前,惊惧的大喝一声:“二弟!住手!”
但为时已晚,玉面公子剑气扬起,已无回头之路,剑晨心下大惊,急忙手腕一带,一式守式“隐姓埋名”,向后退去,但仍不够,男孩儿力不从心!剑尖已刺到眼前,在刺三寸,恐怕剑晨性命难保!
“砰!”的一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柄剑忽然挡在剑晨身前,费力的解了男孩儿的杀身之祸,内力撞向玉面公子,将其反弹出去!
神秘人一把环过剑晨的腰,脚尖点地,飞身将男孩儿带离了战圈。
惊魂未定的剑晨看见来人的脸,惊喜的唤了一声,“乌鸦大哥!”
脱离险境的乌鸦急忙将剑晨拉倒一侧,满头大汗的焦急问道:“有没有受伤,哪里疼,快告诉我!”
“没事没事,哥,你不要紧张!”
乌鸦却登时血气翻涌,难得冷面的拉起剑晨的胳膊检查起来,发现男孩儿只有脸上颧骨处被剑气刺了个指甲长的口子,并无大碍,才长吁了一口气,咬咬牙,“你吓死我了!”
而那一边—————
“哼!玉面公子!你竟然临阵倒戈!”
此时玉面公子正同谢一天统一了战线,齐齐与青阳派鏖战了起来。青阳派几个年轻人落尽下风,纷纷落荒而逃!
“二弟,别追了!”谢一天一把拦住欲乘胜追击的玉面公子,“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玉面公子抬手摘下面具,赫然现出一张与谢一天八分相似的脸!
“怎么了大哥!”
他二人,竟原是亲兄弟!那,为何要决战!
谢一天一脸肃然的回头望着远处的剑晨,拉着玉面公子就走了过去。
“万幸!方才没有伤到少侠!”谢一天一脸堆笑的对着颇为防范的乌鸦与剑晨作揖,又板下面孔瞪了一眼玉面公子,“在下替这不成器的弟弟给少侠赔罪了!”
“唉————!”剑晨瞪大了眼睛,这一天怎的这么多奇事,玉面公子不是正道的吗?谢一天不是魔头吗?自己帮玉面公子的忙,这玉面公子却要杀自己,现在居然得知,这二人,是兄弟!
“大哥,你认识这孩子?他不也是青阳派的吗?”玉面公子依旧云里雾里。
“住口!”谢一天呵斥道,“冲撞了少侠,还不赔罪!”又对着剑晨道:“少侠可愿细闻原委?”
男孩儿点了点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鸦却皱着眉,拖着剑晨又后退了几步,有意无意的护着男孩儿。
谢一天见状一脸尴尬的笑笑,也保持了一段距离解释道:“在下谢一天,这位玉面公子,是我的胞弟,谢一地!我兄弟二人虽均涉江湖,但一直没有公开过身份,在下月前在嘉兴撞见青阳派掌门的儿子对良家妇女行不轨之事,出手阻止,不想一时失了分寸,将其杀害,便同青阳派结下了梁子。青阳派那掌门老贼数次偷袭于我,但都不是我的对手,又不敢率门下弟子公然围剿,毕竟是名门大派,他也怕这些丑事抖落出来无法在江湖上立足,因此便找到了,咳咳,无巧不巧,所谓的玉面公子,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来杀我,并四下散布谣言,说是正邪决斗,给自己造势,还派了门下弟子助其一臂之力,我兄弟二人便将计就计,再设一局引青阳派入瓮,不想,呃,敢问少侠怎会忽然出手?”
“啊?”剑晨瘪了瘪嘴巴,“我不知道啊,我在客栈听青阳派的说你是坏人来着,玉面公子是好人啊,他打不过你,我当然要帮忙!”
谢家兄弟一脸黑线,谢一地开口道:“这个,对不住了,我在茶室见你与青阳派似是相识,之后又试出你剑术修为不浅,还以为青阳派那老贼又要使什么计谋,方才又骤见少侠攻向我大哥,这才一时情急·····”
“没事,算了,”剑晨扬扬手,又低声嘀咕着,“怎么会这样吗?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谢一天迟疑片刻,试探道:“不瞒少侠,少侠的剑法似在下曾相识的一位故人,敢问,呃,敢问少侠师承何派?”
剑晨与乌鸦皆是一怔,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糟了····
谢一天见二人反应,心中有了定论,豁然笑笑,“难怪少侠正气凛然,小小年纪就剑法超群,只是不知,少侠同他是什么关系,父子?师徒?”
剑晨当然清楚谢一天口中的“他”就是自家师父,这谢家兄弟肯同自己絮叨这么久,自然也是因为自家师父的面子。哎,就这么泄露了身份,回家可怎么交代?
“他是我师父!”剑晨不情愿的回着。
谢家兄弟对视片刻,“尊师于我兄弟二人有恩,此番的事纯属误会,还请少侠不要放在心上,另外,替在下转告尊师,我兄弟二人今日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见过少侠,告辞!”
言罢二人转身离去,剑晨抬头求助的看了看乌鸦,“他们靠得住吗?”
“我想,他们不会自己惹祸上身的,你不要担心了。好了,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经历了一番折腾的剑晨退了少侠的外衣,又露出了孩子的本性来,“哥,我饿了,我们在镇子里吃完再回家吧。”
“怎么着?还怕回家老板不给你饭吃?”
“不是,是我回家会没心情吃的。”男孩儿委屈着。
乌鸦恨恨的道:“让你胡闹!不敢回去见师父?”
剑晨打了个寒颤,“师父肯定会罚的·····”,男孩儿勉强冷静下来,“对了,哥,你怎么会来的?刚才要不是有你,肯定出大事的。”
“哎,少爷,老板为了你真是费尽心思,他想放手让你自己历练历练,可是又实在放心不下,才差我暗中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你呀,就不能老实几天!”
剑晨难过的垂着头,“我也不想的嘛·····”
怕自己会忘,我把下周的存稿放粗来呢!
不知道这个结局达到反转的效果没?
不过放完这些我暂时真没文呢!!下周留给我亲爱的论文了!
哈哈 不晓得我这个时候突然更文,亲们会发现不?
中华阁。
乌鸦拖着剑晨向无名的房间走去,男孩儿不情不愿的被抻着一条胳膊,整个身子坠在后面,拖沓着步子,委屈的压着嘴角。
“唉!哥,等等!”剑晨猛地身形顿住。
乌鸦无奈的停下,“又怎么了?一会儿要吃饭,一会儿要休息,你都各种理由磨蹭了一路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再不去见老板,他会担心的!”
“我知道,就是,那个,哥,我自己去见师父,你回吧····”男孩儿自知今日是逃不过去了,他可不想受罚还被参观。
剑晨话一出口,乌鸦就分明了话里的意思,压压笑意,“我也不想打扰你和老板谈心啊,只是我今儿也是被老板派出去的,你当我回来了不用去复命呀!”
谈心?!剑晨叹了口气,生死边缘的恐惧还未消退,自家师父的反应又实在不敢想象,只能认命的被拖到了门口,听着乌鸦扬起声音道:“老板,我带着少爷回来了!”
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宁的无名长吁了一口气,“进来吧!”
乌鸦一边顾着不停向自己身后缩的剑晨,一边朝着无名微笑:“老板!”
“嗯。”无名应了一声,就侧侧头看向快缩成一团,连请安问好都忘记的小徒儿,“晨儿?”
“师父,徒儿回来了。”男孩儿依旧侧着身子,两只小手扯着乌鸦的衣角,怯怯不敢抬头。
无名收起笑容,微一皱眉,起身走到乌鸦身边,
“你怎么了,躲什么?”
把别扭的小孩儿拉倒自己面前,半蹲下身子,抬手托起剑晨的下巴,就看到了小孩儿左侧脸颊上的红色口子,血已经凝固,周边有些微的红肿。
无名心疼的用拇指指腹轻轻按按,敏锐的触觉让他立刻觉察出问题,嗯?竟是剑气伤的?再瞧瞧剑晨眼神游离,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心下倒也分明了几分,又仔细观察了下,脸色暗了下来,呵,好危险的一剑!
一个盯着伤口若有所思,一个僵着身子不知所措,乌鸦见状忙开始打圆场,“老板,是我没能保护好少爷,您别怪他·····”
无名闻言抬头,只见乌鸦先是偷偷指了指剑晨,随后又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摇摇头,一只手端到胸前,掌心朝下压压,暗示自己不要发火。
男子撇撇嘴,心中盈满了挫败感,怎的一个个都怕我怕成了这样,自己的小孩儿在外面受了委屈,心疼还来不及呢,况且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
“乌鸦,”无名霍然起身,“你为了他够辛苦的了,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去好好休息吧,这事我想听他自己说,哎,对了,着人去准备一下洗澡水,记得热一些!”
乌鸦两手一摊,只得把房间让给了这师徒俩。
夕阳西下,残阳的最后一抹柔光染红了纸窗,透进安静的屋子,洒在男人的背上,肩上,手上,至刚至柔。无名调整下呼吸,转身坐到小榻上,剑眉微扬,一只手伸向剑晨,语气平缓,“来,过来!”
剑晨踌躇了一下,就递上一只软软的小手搭了上去。
熟悉而温暖,男孩儿一下子鼻子酸酸的,今天那刺到眼前的一剑依然在脑海里徘徊,久久不曾散去,不怕?怎么可能?若是谢一天没有认出自己的剑法,若是乌鸦没有及时赶到,若是玉面公子那一剑真的刺了下去,若是自己真的命丧当场,若是····此刻,会是怎样的光景?死里逃生之后,竟还能如此真切的触到自家师父的体温,在外人面前伪装了一日的坚强瞬间坍塌了,心头的后怕和委屈齐齐涌了出来。
这只宽厚的大手,给过疼痛,给过宠爱,给过温暖,给过坚毅,这只手支撑起来的地方,是“家”。
家,是永远的退路和后盾,责罚,是另一种关切和疼爱。
还能回来就好,还能回到师父身边就好,和外面那些无情的风风雨雨相比,自家师父那盛满了爱的教训,哪里有可怕!
鸟倦知返,回了家的男孩儿虽然努力表现着平静,但搭着的手却随着起伏的情绪抖了起来。
汗津津的手心,颤抖而单薄的身体,无名想象着自家小孩儿一日的艰辛,嘴角酝出一丝苦涩,将剑晨揽在怀里,柔声问道:“吃过饭了吗?厨房里还给你留着呢。”
没有想象中的疾言厉色,只是寻常平淡的关怀,男孩儿轻轻抽了下鼻子,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无名又抚了抚剑晨脸上的伤口,“还好不深,我家小孩儿生得这么俊俏,若是落下疤了,可怎么是好,”顿了顿,又问道:“剑气伤的?”
剑晨早知瞒不过自家师父,也没有打算随便扯个谎搪塞过去,又默默的点点头。
无名自顾自说道:“看这伤口的状况,当时那剑怕是都刺到你跟前了吧,”安慰似的抱紧了剑晨,“吓坏了是不是?没事没事,回家了!”
此番的事不比往常,这样真刀真枪的江湖恩怨必定给涉世不深的小徒儿带来了很大的心灵冲击,无名清楚,此刻剑晨真正需要的,不是讲道理,不是惩罚,只是至亲的温暖罢了。
果然,男孩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心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就是没有如此温情的一种,可是,自家师父哪里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严师”呢!
“呜呜···师父,今···今天我好害怕,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无名只是任由自家小孩儿在自己怀里哭闹半晌,许是发泄够了,剑晨抹抹眼泪,望定了无名,
“师父,对不起,徒儿又让您操心了···”
“别说这种话了,为你操心我愿意,到底怎么回事?”
剑晨断断续续的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了出来,无名则是一直顺着小孩儿的背,帮他平复着情绪。
“幸好我让乌鸦跟着你去了····”无名心有余悸的叹道,听完了整件事,男子忽然气恼的紧,才试着放了一次手,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怎么才能让小孩儿懂得分寸和进退呢?低头看看窝在怀中,哭得一抖一抖的小身子,有气,却也不忍心立刻发作,
“都过去了,别怕,有师父在呢,回家了就没事了,不要哭了,热水应该都弄好了,师父带你去洗洗,看你这一身脏的····”
一番诉苦后,剑晨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顺从的起了身,却还是紧紧抓着自家师父的手,泪水混着尘土,圆圆肉肉的小脸上现出了几道清晰可见的泪痕,配上瘪着的小嘴,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洗澡的时间总是最放松的时候,暖流舒缓着神经,洗去一日的风尘和紧张,剑晨打开了话匣子,同无名聊了起来,道出了好多今天的细节,男孩儿只顾着自己说得尽兴,完全没在意到自家师父帮他擦着身子的手顿了又顿。
确定小徒儿的情绪是彻底恢复正常了,无名才用大浴巾包着剑晨抱到床上,拿了件上衣给他套上。正当男孩儿张望着找裤子的时候,
“啪啪啪!”重重的三巴掌忽然毫无预兆的打到了小屁股上,水珠还没有擦干,声音异常清脆。
“唔唔,疼!”刚刚泡过澡的皮肤似乎格外脆弱,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剑晨吐吐舌,抬头望望无名,方才还春风和煦的师父一下子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严肃得可怕的脸。男孩儿暗想:方才师父只是担心我的情绪才会一直哄着的吧,这件事怎么可能就这么过去呢,哎,好像,好像到了师父算账的时间了······
终于交完了一审论文!!哈哈哈!其实文早就写好了,之前电脑死掉了,没想到这么快就修好了!!提前放文!各位亲五一快乐!
暖男提倡有爱教育~卡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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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4: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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