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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风云同人之此间英侠年少 (师徒,温馨)[第10页] |
作者:毛巾水水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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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一只小手擎着颇为厚重的蓝皮精装《论语》,另一只手向嘴里送着蜜饯. 缕缕微风不时从窗口钻进马车,送来青草的香甜,惹得小孩儿时不时向外瞟一眼,半天没翻动一页。天高云淡,暖阳柔软地洒向大地,映得绿柳翠色欲滴,马蹄达达向前,铜铃叮当作响,留下两条浅浅的车辙印伸向远方。 嘿,那边山坡上是两只鹿在打架吗?剑晨侧头瞧得入迷,口中还嗦着甜甜的手指。马车一个颠簸,《论语》沉重地摔倒地上,“唔……”男孩子刚回过神来,嘴里的小爪子就被自家师父轻拍了一下,“脏不脏啊,拿出来!” 剑晨讪讪笑了笑,俯身拾起《论语》嘟了嘟嘴,换上一脸藏不住的不情愿。 “出门前不是答应了我在路上读书,男子汉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啊!”无名看着小徒儿的反应,不禁眼角含着笑意道。 白天在路上要读书,晚上睡前要背一篇心法,剑晨瞬间觉得这场所谓的“游山玩水”掉色不少。 “师父,这马车颠地厉害,听说这样看书伤眼睛的,徒儿现在就不太舒服……”说着就可怜巴巴地望向无名,眼中还真零星地布着几条血丝。 “你这不舒服是因为看了书,还是因为昨晚不肯乖乖睡觉,嗯?” 男孩子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却仍是耍赖道:“徒儿不睡不是因为不乖嘛,都是因为师父打的太疼了,我睡不着…” 作师父的无辜地骚骚鼻梁,这个昨天晚上听到游玩的消息就开心地挂在他身上,半夜三更还兴奋地在床上打滚,差点翻起跟头的小崽子,如今竟说他打重了。 不过无名还是妥协地笑了笑,折腾了这好一段日子,他的晨儿终于又像那个顽皮的小孩子了,遂抬手抽出了男孩子手中的书,“好好好,都是我不对,累了就靠在师父身上睡一会儿。” 剑晨笑嘻嘻露着小虎牙,一面讨巧地坐到无名腿上,小脑袋靠着宽厚的肩膀,一面眯着眼睛,偷偷欣赏着一幕幕风景变换。 无名会意地勾起嘴角,他就知道,这书带出来不过只是给行李添了些重量罢了。 “师父,”男孩子果然忍不住地打开了话匣子,“咱们今儿个能看到大海吗?” “能倒是能,但是今天最好早些休息,明天才起得来去海边看日出,白天随你怎么玩都好!” 日出?!他终于要看到自己的名字里有怎样的寄望了!想到大海,剑晨就想起了那些杂书上的传奇志异,清脆地问道:“听说海上有仙岛,还有神仙呢,是吗师父?” 无名最乐得听自家小孩儿童言无忌,如今这般天伦之乐惹得他也童心大作,“也许有吧,师父也不知道,不如明天去找找!” “好耶!”男孩子满意地扬声接道,又手舞足蹈地计划着,“师父,徒儿还想在海边骑马,还要抓鱼还有贝壳,然后吃烤鱼,还可以堆沙子……” 无名温柔地声声应着,他曾自己走过无数的路,从来没有一条,像今次这么美好。 |
零零碎碎地记录,我只愿看到你们在时光深处笑闹 |
次日天还未亮,滚着浪花的沙滩上就洒下来一串欢快的笑闹声。 剑晨光着小脚丫兴奋地沿着海岸边印下一个个脚印,清凉的海水节奏分明地一波波打向他的脚踝,男孩子驻足吸吸带着咸味的海风,无垠的海面织成一望无际的神秘,脚下的细沙如海绵般柔软,随着浪花的冲击一层层堆高,不一会儿就埋没了半截小腿,既有些密不透风的紧绷感,又不时有些许海水入侵,丝丝凉凉。 “师父师父,如果我不动,沙子会不会把我全部埋起来!”剑晨拉着无名的手费力地拔出腿来。 “那你站着别动试试吧!”无名不禁笑出声来,“说不定涨了潮,你就被大浪带走了!” “带去哪里?龙宫吗?那样徒儿是不是就能见到龙王了?”男孩子甩甩腿上的碎沙,天真问道。 “哈哈哈……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反正徒儿就是知道嘛,那个龙宫是透明的呢,还有活了好几百年的大乌龟,它是丞相……”剑晨煞有介事地解释着,“师父会陪徒儿一起去吗?” “当然会,”海风拂起男人的发丝,“你去想哪儿,师父都陪着你。” 笑闹间,海天相交处已添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粉红,剑晨扬起头,一缕明亮却不刺目的光辉缓缓照射到他的小脸上,淡淡的温暖绵绵不绝地直抵心间。 没多一会儿,硕大的半圆浮上海面,方才还一片发黑的汪洋霎时披上了淡红色的波光,万里寂寂长夜结束在晨曦的光明和希望中。 男孩子屏息凝视,读过书中万句描画,可当这壮阔的美景真真儿呈现在眼前时,他才知道什么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才知道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两条人影安安静静地立在火红的海天背景里,无名侧首望着手里牵着的剑晨,晨光映得小孩儿整个人发光发亮,这不正是他心中光明闪闪的希望吗! “晨儿,师父希望你的未来能如这晨曦一般,光而不烈,柔儿不弱……”无名不禁回想起自己少年时习剑的日子,从来都是天还未亮他就练得满头大汗,躺在地上看着红日冉冉升起,支撑着他走过所有艰难。 过去如此,未来依旧如此。他的生命中,早已有了另一轮小太阳。 “太美了……”剑晨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原来他是带着这样的期望成长的,原来在师父眼里,自己就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火红气势凌云地升到天空,这样的一个清晨,男孩子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拉着无名在晨光之下抓着被浪花冲到岸上的小螃蟹,还拾了些不知名的贝壳串成串,硬是要带在自家师父的脖子上。 阳光洒向海面,温度升了上来,剑晨带着一身的小排骨潜在水下吐泡泡,本想真的去寻寻那大洋深处的龙宫,却被师父拉倒怀里,捏着脸蛋笑他是小傻瓜,最终只能在师父规定的地方折腾。 男孩子嘟嘟嘴,报复似的趴在无名背上,享受着人力小船的待遇。可自家师父经常忽然不打招呼地扎进水底,害他满满喝了好几口咸涩的海水。 “唔,师父好坏!” “哈哈哈……” |
少爷还想玩什么?告诉亲妈!!! |
刚刚看到吧被封了 怎么回复都弄不上 吓死我 |
木柴架起火堆,烧得火红火红。男孩子抱膝坐在沙滩上,放光的眼神紧盯着穿在树枝上,此刻正被火苗烤得香气直冒的小鱼。忍不住咽咽口水,小肚子咕噜咕噜地似是更加等不及了。 “师父师父,可以吃了吗?我饿死了。” “早上要你多吃些东西,你就是不肯……”无名一边说着,一边提过烤鱼,小心地剥开表层,撕下块雪白的鱼肉送到小孩儿嘴边,“小心烫!” 剑晨忙不迭地大吹了几口气就吞入口中,新鲜嫩滑,齿颊留香。 海边不时有渔家的孩子三三两两地追逐嬉戏,海浪呼啸着留下低鸣,海风暖暖拂过耳畔,男孩子品着鲜香的鱼骨,一抬头看见自家师父悠闲地把上午抓来的螃蟹翻了个个儿放在沙滩上,看着带花纹的白肚皮笨拙地挥舞着爪牙。 剑晨愣愣地看着嘴角含笑的男人。他忽然想起昨儿个半路上歇脚的一家茶馆里有个上了年纪却精神矍铄的说书人,口中慷慨激昂地讲述的,正是江湖中传说的武林神话,也就是自家师父。什么天赋异禀百年奇才、什么一剑战八千弟子、孤身守塞外雄关,都让男孩子听得骄傲极了。然而,和不食人间烟火的剑道神话相比,剑晨却发现他更喜欢此刻这个“玩”着螃蟹的男子。 “看什么呢?”无名转头问道。 剑晨回过神,小嘴扬起笑,“没什么,只是不知昨日那个说书先生会不会讲一段大侠玩螃蟹的故事。” “胆子大了啊,敢拿师父开玩笑了!”无名佯装威严,却终究绷不住笑了场。 所有传说中的人物,其实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一个人能安安稳稳的当普通人的时候,就是最幸福的时候。 男孩子也仰着头咯咯笑着,“师父,您要是能天天陪徒儿玩就好了!” 无名好笑地摇摇头,“我有哪日没陪你?”片刻又反应过来,“你恐怕想要的不是师父陪你,是天天都玩吧?” 剑晨无辜地接道:“才不是呢,徒儿是想让师父玩,这样师父就能开心!但是师父一个人玩就很无聊呀,所以徒儿要孝顺师父,和师父一起玩呢!” 自家小孩儿生就一张抹了蜜糖的小嘴儿,句句都甜到了无名心坎里。 “好,以后你就常陪师父出来玩吧!” 男孩子像只偷了腥的小猫,连连不住地点头,又建议道:“师父,我们去那边的草地骑马吧!” 骏马飞驰,风声猎猎,剑晨好不容易求得师父应允可以独乘一骑,兴奋地朝无名喊着:“师父,咱们比赛,看谁能先骑到那棵大树好不好?徒儿要是赢了,您就应我一件事!” 无名一勒马缰,“应你什么事?心里又琢磨什么呢?” “唔,没琢磨什么,也没想好什么事,反正,反正就是得赌个什么嘛!” “好!”男人笑笑。 男孩子一甩马鞭冲了出去,躬着身子骑得叫个有模有样。 无名控制着速度,时快时慢地跟着剑晨,最后还是让着小徒儿开开心心地赢了比赛。 日薄西山,师徒二人终于离开了海岸边到附近的镇子上投宿。吃了顿热饭热菜,洗了个热水澡,精力旺盛的剑晨仍是不见疲惫,“师父,这里有没有什么灯会啊?” “还不累吗?” 男孩子摇摇头,却在听到自家师父下一句话时后了悔。 “灯会倒是没有,不过心法是该背了,既然不累,就过来吧!” 剑晨闻言立刻转身跑到床上裹进被子了,无赖地蹬蹬小腿:“我,我现在累了……” “演技太差了,快起来背心法,没得商量!总不能一样都做不到吧!” 无名坐在床边,虽说是命令,用的却是哄小孩儿的语气。 “可是,可是徒儿的心现在还在海边没回来呢,背也记不住,记不住就会挨板子的……”剑晨可怜兮兮地揉揉眼眶,嘟嘟囔囔地惹人心疼。 无名压压笑意,“你怎么这么多词儿啊,心忘在海边没带回来,要是让龙王拿走了,你是不是以后都背不出心法了?” 明明自家师父比自己词儿还多呢,“那,那徒儿会跟龙王要回来的。” 男人不再和小孩儿辩口才,假装威胁道:“好,不背就不背吧,换成打屁股,把裤子脱掉!” 剑晨也不犹豫,直接露出小屁股趴在无名身边。口中却道:“师父今天骑马输了要应徒儿一件事的。” 无名自然了然小崽子要说什么,不过他本也不欲真的责罚,“不想受罚?师父应了你就得做到,可你自己答应师父的事,倒是没一件做得到的!” 男孩子听到这一句心中不免愧疚,出门前他也以为自己在路上会练功的,可是真的到了此情此景,真真儿是做不到了。“唔,徒儿愿意受罚……” 可无名却只是轻轻捏了捏雪白的臀肉,“算了,若是当师父的都做不到言而有信,日后还管束你?” 剑晨闻言支起小身子,“师父,徒儿回家每天背两篇,都补回来行吗?如果做不到,师父就打我屁股!”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无名拍拍男孩子的小脑袋,又道:“好了,早些休息吧!” “唔,师父,真的没有灯会吗?” 作师父的一脸无奈的宠溺,把剑晨抱在怀里,伸手挠着小孩儿的胳肢窝, “哎,师父,师父别,哈哈……”男孩子最怕痒,张牙舞爪地挣扎着,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快睡觉,不然就去海边把心捡回来背心法!” “唔,知,知道了,徒儿会乖的……” |
不管生活有多少风雨,终究是幸福多一些的。是不是,少爷? |
剑·痴(一) 沿着蜿蜒的石梯拾级而下,嵌在石墙里的小油灯十步一盏,火光明灭,映得地下室异常神秘。简易的木托钉在墙上,架着的赫然是一柄柄形态各异的宝剑,剑身或长或短,或曲或直,在这常年寂然的地下小屋,时不时地闪出些冷森的锋芒,不多时又重新归于平静。 无名独坐在藏剑室中心的石桌旁,细致地用帕子擦拭着通体漆黑的名剑,长剑在手中嗡鸣,他便轻抚剑身,一人一剑,于无声中默然想通。 无名微微一笑这满屋难以用价值计算的宝剑都是他珍贵的藏品,每柄剑背后都藏着鲜为人知的故事。 无名手上一顿,向石梯之上的光亮入口瞟了一眼,深沉的声音回荡在石室:“进来!” 扒着门边向内探头探脑的剑晨抿抿嘴,随即蹦蹦跳跳地跑了下去,“师父怎地知道徒儿在外面?” 无名将手中的剑立在一旁,用袖口拭了拭剑晨满面的汗珠道:“毛毛躁躁的,老远就听到你跑过来。” “徒儿才没有毛躁,是刚刚练完剑找不到师父了,才四处寻呢,”剑晨换上一副邀功的表情, “师父说的那三式剑法徒儿都练熟了呢。” “是吗?”无名笑着,运指成剑随意向旁边一挑,墙上的一柄长剑立时夺鞘而出,疾驰而来,剑晨一惊,连忙一个回身向后退去,抽出腰间的剑刺向这股霸道的内劲,躲闪腾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了自己的困境,却见自家师父似是满意地轻轻点点头,长剑在半空上盘旋几圈,又稳稳地入了鞘。 男孩子毫不介怀地又凑到无名身边,看见师父眼中深藏的欣慰心情大好,想表现得云淡风轻些却实在收不住满脸的得意。 “刚刚那招破得漂亮!” “真的吗?那徒儿什么时候可以学新的招式?” “不要急,基础打牢固日后才走得远。坐下休息会儿。” 男孩子听话地点点头,“徒儿帮师父一起擦吧。” 师徒二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剑晨擦完一柄剑甫一抬头,目光就落在了无名手中的剑穗上。 若说那穗上流苏虽只是寻常丝棉,可那系着流苏一段的玉石却是温润光滑,玲珑精致,细瞧瞧,玉面上刻着一个“魁”字,是件难得的配饰。 “师父,这剑穗好漂亮!”男孩子直直地盯着,显然是一眼便爱上了。“这个‘魁’是什么?” “魁首”,浑厚的嗓音带了些回忆的感慨,无名又摩挲了几下,沉默片刻后自语般地道:“当年在剑宗时,一场剑魁比赛的战利品。”话音落地刚一回神,就发现毛茸茸的小脑袋已然凑到他胸前,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拖着长音唤着:“师父——” 无名不禁莞尔,自然知道这是小孩儿有事求他时的标志性表情,遂宠溺地问道:“喜欢吗?” “嗯”,剑晨重重点了几下头, 继而便喜出望外地看到自家师父拿起放在石桌上的那柄自己的银色短剑,将剑穗牢牢地系在了剑柄上,到还真是配得紧。 “这么用心地练剑总该有些奖励才是。” 男孩子接过剑宝贝似的搂在胸前,甜甜道:“谢谢师父!” 他离开了江湖,但江湖仍不乏他的传说. 他远离了尘世,却仍不愿忘却苍生 侠之大者,原本. 虽是退隐江湖十年,无名却一直着人留意各色消息.同这武林的关系本就千丝万缕扯不断,他也不欲自欺欺人——纵然心死,人仍未死。 只要不是外族来侵,那些兄弟阋于墙的纷纷扰扰他也只是过过耳,留留心罢了,从不出手干预。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千古如此. 乌鸦每隔些时日都会来向无名报告近来的消息,原本是略显了些严肃的时刻,可每每都会有不大的男孩子乐呵呵地坐在自家师父身边,双手托腮地“听故事”,遇到些不懂的词语会默默皱着眉,“故事”听到高潮还会努力地压下满腹的“点评”。 “老板,那剑庄的老庄主已经多日闭门谢客,惹得流言四起,有说他久病难起,还有说他两个儿子为争那柄家传宝剑软禁了老父亲,依我看,那老庄主毕竟年近六旬,这次怕是真的要不行了.” 无名抿了口茶说: “听闻长子近来被江湖追得紧,说他暗中挑拨了不少门派的争斗.” “是,”乌鸦回道,“不过那长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这脏水一股脑地泼到了老庄主身上,倒是那次子,一心回护老庄主,派人四处奔走力证父亲清白,孝顺得很。” 无名却轻轻摇了摇头,“他保父亲不过是为了打垮哥哥,谈孝字倒是远了。只是可惜了那柄星宿剑,终归无后人配得上它。” 唔,人性真复杂.剑晨拄着下巴,双眼无意识地瞟着暗黑的地面,轻轻叹了口气. “好,先到这里吧. 辛苦你了,明日起我要闭关,琐事就交由你和掌柜打理,”无名说着望了一眼剑晨,语气不自主地稍稍软了些,“还要替我好好照顾这小子。” 闭关,听到无名提起这事,男孩子拉下小脸,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终究见不到师父就是了. 乌鸦应了一声,便退出主屋. 夏夜,蝉鸣依旧聒噪,趁得小院格外寂静。 无名靠在木椅上微闭双目思索片刻,连连叹道:“星宿剑这样一柄驰骋江湖的名剑竟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可惜,可惜,可惜……” 剑晨看见自家师父忽然出现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终是忍不住道:“师父果然是爱剑成痴,和人相比,剑好像反倒是重要的多。” “嗯,至少剑不会给我到处调皮,惹是生非。”无名随口接道。 “师父!”男孩子撅着小嘴跳脚道,“徒儿最近明明很乖的!” 无名低声笑笑,“我又没说是你,你反倒自己先认了。” “哼!师父惯会拿我打趣!” “你呀!”无名面色缓和不少,正视着面前满脸不服气的小孩儿嘱咐道:“明天开始要自己练剑……” “要注意安全,好好读书,不许惹先生生气……徒儿知道了嘛,师父都说过好多次了。” “好,那我就不唠叨你了,不过得提前说好,有一件事嘛,若是做不到,师父可不轻饶你!”眼睛里藏不住的笑容出卖了无名佯装严肃的声音。 “什!什么?”剑晨本能地紧张了一下,却听得师父幽幽道:“别让我瞧出来你瘦了!” “嗯!”男孩子会意地豁然一笑,重重点了点头。 |
我···那个····没文都不好意思粗线······ 一篇篇小故事,像是写给过往的一封封信 这大坑·····反正是对不起大家了 |
寻常的日子清水般寡淡,晨起,暖阳软软地铺满整间院子,气喘吁吁的剑晨放松地窝进木质摇椅里,眯着眼瞧瞧万里晴空,鬓边的汗珠贴着脸颊滑下,清风吹过,难得的凉爽舒适,就这么安静地享受了一会儿大汗淋漓后的安宁,剑晨抬手拿过桌上的短剑,阳光映得金属剑锋格外耀眼,小手抚过剑穗上的玉石,触手生成的温暖让他不由自主地弯下眉眼。 过几日师父出关,便快到生辰了,男孩子默默想着,他这作徒儿的,从没拿出过什么像样的贺礼。记得有一年,想不起是几岁了,他硬是把河边拾来的小石子送给了师父,当年自己对那石子可宝贝得很,现在想起只剩下一脸尴尬,难为师父那么开心地一直留到现在。虽说他师徒二人之间从不拘着这些虚礼,但剑晨却知道这份心意有多不可或缺。 可是,能送给师父什么呢? 这着实令他想得头脑发胀。自己做?又不是小孩子了,那小石子一样粗糙的东西太随便了。出去买?最后用的还是师父的银子,哪里是送礼物呢。剑晨听着摇椅“嘎吱嘎吱”的声响,心底琢磨着什么才能变成大人,才能赚些自己的银子孝顺师父。 “剑晨哥哥”女孩子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紫笙?”剑晨伸出小脚,停下了晃个不停的摇椅。 “先生快来上课了吧,你怎地一个人在这儿发呆!” “我在想该送什么给师父作寿礼。” “唔,我打算给叔叔缝制新的衣裳。”小巧的女孩子吮吮手指,她最近正在学女红。 “心灵手巧的真好,我是真的想不出了……”剑晨嘟囔着。 “送礼物嘛,自然是该找些叔叔喜欢的东西。” “喜欢的?”剑晨想想自家师父那个云淡风轻的性格,好像没什么外物会是他特别挂念和介怀的。除了……胡琴和剑。 那把老旧却不见破败的胡琴,师父向来不离身,听说是师父的哥哥送的,所以特别珍贵。只怕师父爱的不是那把琴,而是那段兄弟之情吧。送琴?不合适。 至于剑,算了算了,剑晨摇摇头,藏剑室已经足够琳琅满目,况且,师父对剑极其挑剔,本就没什么能入得他的眼的。 思来想去没个结论,他叹了口气,牵起紫笙的手,“不想了,别让先生等,走吧。” 阳光正好,一对人影投在青石地上,剑晨侧过头看到小女孩红彤彤的脸颊,格外美丽。 接连几日都在冥思苦想的剑晨终于决定去集市上逛逛,小镇一如往常地人声鼎沸,从笔墨纸砚到古玩玉器瞧了个遍,仍是茫无头绪。 “好香啊”男孩子抻着脖子嗅嗅,路边小摊上那炸得金黄的豆腐格外诱人,虽然无名总是不许他在外面吃些不健康的食物,但剑晨仍是咽咽口水,不管不顾地跑去大快朵颐了。填饱了肚子,男孩子慢悠悠地逛着,欣赏了一会儿街景,这才发现,镇子里莫名地多了些过路的武林人士,还三三两两地讨论着什么“星宿剑”。 星宿剑?剑晨微怔,就是师父提到的没有传人的那柄吗? 一路听下来,他也大概了然了整件事,剑庄庄主先前确实遭到软禁,眼见子嗣失德,不忍星宿剑落在其手,便带着宝剑拼尽气力逃出了剑庄,原是希望能它觅得良主,却不想两个儿子一路穷追不舍,最后老庄主宁为玉碎,带着星宿剑跳下悬崖,凶多吉少,而这些武林之士则是前往那崖底寻剑去的。 剑晨对星宿剑并无兴趣,听过只觉得悲哀,这世上怎有此等不孝不义之徒,果然江湖险恶。 傍晚时分,这自然也成了中华阁伙计们的饭后谈资,男孩子只觉有些事听了心头发酸,便索性回了房间休息。余晖从窗口洒下,剑晨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尽管不愿去想,可大脑总是不听使唤地蹦出白天听到的话语,心中不免烦躁,自语道:“别再惦记这些事了,还是想想寿礼吧。” 他叹了口气,却忽然灵光一闪,星宿剑不正是师父喜欢的吗? |
度娘抽了 发了好多次都被吞 怎么破 |
和度娘耗不起 |
剑晨急急地摊开了地图,细细寻了半晌才发现,原来宝剑掉落的悬崖离乐阳镇并不远,但需要渡过一条河,只是……夕阳已将手中的图纸染作了橙黄色,要等到明日吗? 可是那要等整整一夜呢,多漫长的一夜,怎么睡得着!性格原就“说风就是雨” 的男孩子抿抿嘴唇,盘算着:乌鸦大哥通常是在打烊后才会来自己这里瞧瞧的,现在先去打探一下形势,只要在那之前回来就可以,毕竟不是师父来,就算是晚了些也不打紧。 剑晨打定主意后,立刻带上短剑,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出了镇子一路向西。黄昏的郊外甚是怡人,赶路的行人少了,野草浮动着清新的香,扰乱了柔和的光束。看着地上真切的影子,他的心中忽然生了些按捺不住的兴奋,听书时,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些寻宝的故事了。 细小的线索,神秘的机关,还有忽然跳出来,但最后一定会被打败的坏人……男孩子回忆到,又设想着自己身处其中的一幕幕细节,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找到剑的样子,回到家的样子,送给师父时的样子……单是想想那个景象,就让人不愿再等呢。 剑晨一路挺胸扬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子,步伐愈发轻快。乘船过河时同船家师傅打听了一下位置,跳下船后,男孩子望着远处的山峰,心情格外舒畅,“穿过这个林子应该就到了吧”,他自语道。 日头一寸寸隐下西山,他在林中东拐西转,方才的轻松渐渐被焦急替代,这林间小路比想象的要崎岖得多,岔路纵横交错,又无明显标志,明明方才见过这棵树的,明明刚刚走过这条路的,应该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就这样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后,男孩子跺跺脚,气急败坏地环视着已然落下的夜幕,晚风略过林间,飒飒作响,灌入袖口领口,吹得剑晨心慌起来。 要不要回家?他仍是有些不甘心,可是马上他就发现,即使他真的想回家,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月光从枝杈间漏下,男孩子无力地靠在一颗树旁,过了很久很久,他仍是束手无策,正在不知所措时,却感到一道黑影“嗖”地一下从林间掠过。 剑晨身子一僵,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加速,猛地抽出短剑,环视四周,野兽?人?还是……鬼? 而那“黑影”却直接多了,绕着男孩子身侧转了几圈后,停在了他的正面。 “啊!”剑晨吓得不浅,本能地抬手一招攻过去,却又被对面那人轻易地破去了。 “呦!小孩儿还带着功夫!”黑影笑了笑,揭下了蒙着的面罩,满脸和气地道:“半夜三更地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迷路了?” 剑晨仍是防备地点了点头,紧盯着看上去颇为正气的男人。 “荒山野岭多危险,我送你回家。” “不必了”,剑晨后退两步,紧了紧手中的剑。江湖险恶,师父说过不能轻信于人的,等到天亮时,想必会有别的路人,那时会安全些。 “我不是坏人”,一身黑衣的男人有趣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孩儿,目光扫到短剑的剑穗时一顿,忽而话锋一转,“你这剑上的装饰何处得来?” 剑晨继续向后退了一步,“与,与你何干!” 许是遇上了故人?男人兴趣愈浓,“你是剑宗的人?” 没有回应。 “你认识无名?” 剑晨大骇。 “呵呵,瞧你这表情,想必是认识了。你是他的后人?”男人看着剑晨越来越紧张的神情,无奈地笑着解释道,“那剑穗是剑宗弟子剑魁比赛时头名的奖品,当年嘛,我也是过关斩将地拿得‘剑魁’这个称号,打败了很多人,谁知最后却遇上了那小子。这个无名啊,求胜之心非常人能比,上了场就六亲不认,我一招之差败给他,不过却是心服口服……这东西只有剑宗人认识,肯相信我了吗?” 男人回忆着絮絮叨叨,剑晨却也同时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柄剑,像极了……星宿剑…… 中华阁。 乌鸦站在无名房外来回踱步,犹豫了半晌,还是不知该不该叫门。 小少爷不见了!他和中华阁的伙计已经将剑晨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个遍,却无半丝踪迹。 三更了,仍是不见人。 可是按照时日算,此时正是无名练功至关键之处,他怎可打扰。 乌鸦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在门口轻声道:“老板?有些事,可能需要您处理一下……” |
“小孩儿,”男人奇怪地骚骚鼻梁,“吓傻了?不像啊,他的后人总不会就这点胆色……” “你……”剑晨半晌才开口,“也是来寻剑的?” “也?”男人顺着剑晨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剑,敏锐地换了关注点,恍悟道:“原来这就是你出现在这儿的理由。” 剑晨叹了口气,小脸上添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像是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低声道:“已经被你找到了。” 男人却意味深长地笑笑,“你也是听了江湖的传言?呵呵!”这宝剑哪里是能找来的,他同剑庄庄主有过些缘分,庄主逃出来后,就立刻将星宿剑托付给了他,嘱咐一定要为它找一个适合的主人,自己又带着假剑调虎离山,最终侠骨葬荒冢。 他此番也是趁夜前来祭奠。 在真正爱剑之人的心中,那柄看似冷冷的兵器,却重于生命。 男人蹲下身子,这小小的男孩子虽然没有言语几句,但正气的模样却甚是讨他的欢喜,许也是爱屋及乌吧。 “你究竟是无名师兄的什么人?” “……” “好好,不问了,我送你回家?” “……” “呐,你若是不信我,我就在这陪你到天亮,免得被狼叼走了!” 看着剑晨还是难以卸下防备的样子,男人无奈地摇摇头,索性拔剑而起,飞身耍了一整套剑宗剑法,“认识吗?” “唔,认识,”剑晨刚要说些什么,却惊见这个他本该称一声“师叔”的人嘴角渗出鲜血,拄着剑半跪在地上,他惊叫了一声,连忙上前查看。 眼见男人双目赤红,表情痛苦,剑晨伸手搭了下脉,凭着半吊子的水平也判断地出,这是激战后又动了真气,方才那套剑法或许是导火索吧。 人命关天,剑晨连忙盘膝坐下,闭目渡了些内力,向男人体内胡乱游走的真气撞去,索性他真的平静了下来。剑晨大喜,慢慢地扯了功。 如果说刚才他对剑晨只是喜欢,那么现在就已经变成了惊讶和欣赏。男人感到体内的这股内力精纯正气,此番修为,早已超出了这孩子的年龄,必是绝世高手精心栽培的结果。他就知道,无名哪有那么容易死。 “不是不相信我吗?为什么要浪费内力救我?” “哪能见死不救的,况且,师叔,我相信你是好人,剑宗都是好人。” “好!好!好!”男人连连叹着,“你是他的徒儿?” 男孩子点点头,“是,晚辈剑晨。” “好名字!”他又望了望一旁的宝剑,心下生了个决定,“既然你也是来找剑的,那,想要吗?” 剑晨惊喜地双目一亮,片刻又觉得有些失礼,想了想道:“不,这是师叔找到的。” “别理江湖上那些传言,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绝不能让星宿剑落在恶人手中。这些时日为了给它找个好的主人,心都操碎了,我信得过你,更信得过你师父,不若送给你。” “可,可是”,剑晨听得一头雾水,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男人只得将原委道出,最后说:“宝剑有灵,它不属于我,反倒是今日与你相遇,也是有缘,拿着吧!” 男孩子这才展了笑颜,也不好推辞,便连声道谢。 “对了,说起来你怎么会一个人来找剑,还被困在这儿?你师父他好吗?” “嗯,他一切安好。师父快到寿辰了,我想送一个特别的惊喜给他,所以才偷偷出来的!师父不知道呢。” “原来如此,”男人点点头,看着剑晨满面喜悦的样子,心想:那剑穗是无名师兄拼命拼来的无上荣耀,就这样当成玩具给了剑晨。这孩子又为了他只身犯险,看来这些年,他生活得很是不错呢,老天终于待他好一些了。 “师叔,你知道乐阳镇应该怎么走吗?我,我得快点回去。” “这个……”男人倒是第一次听这名字,眼见四下漆黑,遂道,“乐阳镇我是不清楚,不过这附近有别的镇子,现下你若不知道方向,我们怕是找不到了,不如先去其它镇子上投宿,明天我打听一下,再送你回去。” 剑晨无奈,也只得答应了男人的建议。既来之则安之,左右今日是回不去了,不若开心些过。 男孩子又露出了少年人的顽皮,“师叔,镇子现在热闹吗?师父不许我晚上出门,我还从没逛过夜市,听起来很好玩呢!” 男人哈哈一笑,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 “那便去玩吧,日后我也不必再管着你!” 林中的二人猛然一怔,这,这声音,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可怎么会? 剑晨僵硬地回过身,不可思议地唤着,“师父!” |
每次日更的时候,我都很担心文章质量 |
真切地看清月光下这人的五官,依旧如同当年,只是那个倔强偏执的眼神如今要柔和得多,“师兄,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无名终于把目光从小徒儿身上移开,只是面色仍不好看。 剑晨深深低着头,呼吸之间有些不均匀,手足无措地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 师兄弟相见,自是要寒暄一番,但他二人只是寻常的同门之谊,并无深度私交,说了几句,男人就发现无名今日情绪不是上佳,夹在师徒间莫名气氛里的他有些不自在,便知趣地道:“既然师兄找来了,我也便放心这孩子了,小弟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改日必将登门拜访。” 无名点点头,留了地址给男人。 林中的夜静得可怕,月光投下无名高大的身影,映在剑晨紧张的小脸上。 “师父……”男孩子声如蚊蝇,缓缓跪在了地上。石子夹着细碎的树枝,膝盖有些刺痛。 无名望着小孩儿,心中说不清有多急多气。且不说他这样匆匆出关已是伤身,单是追着剑晨身上不甚明显的剑气就耗了他不少心思,若不是他这段时日研究出了些心得,这夜半三更,他又如何能想到剑晨会一个人跑到这荒山野岭来。 “还想去哪儿玩,说吧。” 剑晨连忙摇摇头,“徒儿不敢,徒儿知错了。” “不敢?我还没见你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剑晨清楚这次的行为有多过分,就算他再怎么想解释原因,也知道结果已经酿成。 “师父,您这样出关不要紧吗?”男孩子咬咬嘴唇问道,他并非有意讨巧卖乖,而是真真实实地担忧在意,看见无名别开目光没有理他,急得有些哽咽,跪在地上膝行几步到师父身前,可怜兮兮地扬起小脑袋,连着重复了好几次,“师父,师父要紧吗?” 夜愈发地深了,凉风吹得剑晨不自觉地一抖,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声音发颤地问着。 莫不是着凉了?无名看着小孩儿有些青白的脸上现出哀求的神色,心底似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瞬时软了下来,俯身拉起剑晨。 小手儿有些冰,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无名替他掸了掸裤子上的尘土,脱下外衫裹在徒儿身上,低声道:“师父无碍,走吧。” 没多久二人就到了镇上,但男孩子却奇怪地发现,这并不是乐阳镇,难道不是回中华阁吗? “师父,我们去哪儿?不回家吗?” “没有船了,先住在这里。”无名淡淡地解释着。他嘴上再如何逞强,也毕竟是血肉之躯,在紧要关头忽然收功,又动用内力寻找剑晨,此刻已有些吃不消了。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还可以勉力用轻功过河,但现在带着剑晨,他也不敢轻易冒险。 在客栈投了宿,男孩子又喝下了一碗自家师父不知道从哪儿给他找来的姜汤,才终于觉得舒服了些,但随后,当他被无名丢到大床里侧后,马上又开始心头一紧,哎,当真不想在外面受罚。 剑晨拉着小脸大气不敢喘,却等来师父躺在他身边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师父?” “天晚了,睡吧” “可……可是,”男孩子从来都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明知道会挨打,却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这滋味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便开始一条条一道道地数起自己的不是来,“徒儿不该让师父担心的”、“徒儿不该偷偷跑出来”、“徒儿打扰到师父练功了”……这努力的认错终于起了效果。 无名侧过身子一手将剑晨揽在怀里,另一只手猛地一巴掌盖在他的小屁股上,声音有些发闷,显是真的用了力气。 男孩子将小脸埋在师父胸膛,屁股疼得他全身一热,发出薄薄的汗来,好像抵得上从前好几下板子的力道,可他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紧贴着无名,颤颤道:“徒儿错了。” 无名拍了拍剑晨的腰间,小孩儿会意地欠了欠身子,让师父褪下了他的裤子。 身后凉凉的,但马上就在清脆的巴掌声里又热又胀地疼起来。 “啪啪啪!” “师,师父,嘶”男孩子没挨上几下就忍不住蹬着小腿,巴掌总是重叠着打下去,力度也不见消减。可这一动弹身子一松,挨得打便更疼,剑晨只得紧绷着肌肉咬紧牙关,泪水还是一波波地涌出来。 胸前很快一片湿漉漉地触感,无名落下一巴掌后久久没有再扬起来,明显地感觉到小孩儿慢慢地松开了他的衣襟,忍了又忍还是控制不住地抽泣出声来。 黑暗中,无名擦了擦剑晨的小脸,他有很多话很多话想说,比如他现在十分后怕,比如他很气他为什么不知道为别人着想,还比如,他很感动,也很想感谢自己的孩子为了件寿礼煞费苦心。他刚刚知道剑晨偷跑出来的时候,真的气得想重重教训一番,可听到小孩儿那么虔诚地说要送他生辰惊喜时,气早就消了一半。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最终,他却只是吻了吻男孩子的额头,总共打了不到十下,也是因为他知道剑晨会畏罚难眠,才提起惩罚了一下,力道虽不轻,却无大碍。剩下的很多事,他如果现在说,只怕要说到天亮了。 男孩子缓了半晌,平静些后道:“我,我不去夜市玩,师父不要不管我……” 他竟还惦记着一句气话?无名有些后悔,轻声安慰着小孩儿,“别想了,现在什么都不许再想了,师父不会不管你,没事了,快睡吧。” |
质量和数量并重我估计是做不到了,确实能力不足。 也许没有写得多好,但一字一句都是我用心斟酌的。 我也没办法为了快些更就随便写,无名和剑晨对我太过重要,容不得一点随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随意了, 那这篇文的初心也就不在了。 还有就是工作比较忙,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生活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奋斗,所以更文时间无法保证,鞠躬,感谢! |
男孩子懒懒翻了个身,眼前朦胧地合成陌生的床铺,反应了一下才忆起昨夜的事,背过手摸摸小屁股,一点都不疼了,难怪睡得这么好。 抬眼看到自家师父坐在椅子上,神色认真地把弄着星宿剑,不禁心头满足得紧,师父果然很喜欢,这就够了。 无名也察觉到小孩儿醒了,“大清早的自己在那儿傻笑什么呢!” 剑晨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笑嘻嘻地摇摇头,“没什么。” 随意吃了些早餐后,师徒两人就踏上了回程的路。剑晨仍是带着游山玩水的心思,一路上蹦蹦跳跳地没片刻安宁,无名倒也不恼,只是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淡淡笑着。 路过昨夜走过的林子,男孩子多了几分欣赏花花草草的悠闲,可没走多远,就疑惑地看着无名四面望望停了下来,“师父?” “现在开始,我跟着你走!” “什,什么?” 这次换男人一脸轻松,慢悠悠解释着:“认不出来了?昨夜不就是在这找着你的!若是我没找到,你准备怎么办?” 师父怎么就记得住路呢,剑晨暗暗想着,低下头扯了扯衣角。 “既然安全这两个字你永远不上心,我自然该想法子了,你从家到这个林子用了多长时间?” “唔,大概,大概一个时辰要多一些。” “那好!”无名蹲下身子托起小孩儿的下巴,四目相对,“就当师父不在,你用所有能想到的方法找到路,我给你两个时辰回中华阁。” 男孩子面露难色,讪讪问道:“那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嘛……”无名思考片刻,扬起嘴角逗着小孩儿说:“超出一个时辰,十下板子!” 剑晨一惊,连忙向后退了一大步,忍不住大声叫道:“可是,可是徒儿都已经受过罚了啊。” “受过罚了,和认识到错误了,这可不是一个意思,因为这种事罚过你多少次了,还明知故犯,就是还不知道错哪儿了!”无名站起身,“昨晚本没想打你,奈何你心里装不住事呢!” 隔着半米远的小人儿没了话接,支支吾吾地盯着地面,哎,早知道就该乖乖睡觉,不乱认错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会就这么过去呢。听着师父暖暖的语气,他一时又有些分不清这话中究竟几分认真,真的会打吗? 看着小徒儿愣愣发着呆,作师父的好心提醒道:“闹情绪没有用,你现在该做什么?” 剑晨一激灵,连忙回:“找路!” 言罢就拉着无名没头苍蝇似的开始东奔西撞。 树还是昨夜的树,石头还是昨夜的石头,迷路的人……依然,在迷路。 哎,小小的孩子带着一脸不合年龄的冷峻连连叹息,他数不清自己已经饶了多少个圈,办法也不是没想过, 可是……看着太阳找方向?谈何容易?他始终觉得这太阳就是在他头顶上,也分不出个东西南北。问路人?这林中还真没多少人,好不容易遇到个知道乐阳镇的,可沿着他指的方向没走多远,遇到岔路口硬着头皮挑了个方向后,却又绕回了原点。 整个林子似在逗着他玩一般,越走越深,越走越透着林中独有的寒气,野花失了娇容,嫩草丧了清香,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一样的剑晨根本看不到什么接天碧色,只知道这些可恶的木头,又要让他的小屁股受罪了。 一个转弯后,男孩子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无名。 袍脚飞扬中负手而立,仍旧笑容淡淡,仍旧不疾不徐,仍旧不温不火,仍旧是他的依靠。 “师父,徒儿真的找不到了,徒儿愿意受罚……”有些绝望沙哑的童声落地,林中又只剩下蝉鸣。 良久,无名开口:“晨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就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里,认错也没人帮你,后悔也找不到出路,没有食物,没有水喝,要怎么办?” “我,我没想到会这样,师父,其实我以为不会有危险的……” “师父知道,你大胆,你调皮,你敢一个人跑出来,并不是因为不懂事,只是被我保护得太好……孩子,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出状况的时候身边永远有人帮你保护你,”无名望了望手中的星宿剑,“我宁愿你昨天没遇着你师叔,没拿到星宿剑,也不希望你会因为这件事又抱着侥幸心理。” 剑晨一怔,这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知子莫若父,无名将他看得透透的。 他心里或许真的没有危机感,将这一切都看得那么理所当然,哪里来的自信呢?他说不清,或许只是因为自小受了无名那股高傲气质的浸染,只是因为成长中充满了爱便习惯了自己是主角,以为生活就像从小听到大的戏曲,到头来,主角总是会有完满的结局。 可是这江湖中,哪里有人是主角呢? “徒儿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师父,对不起……” 无名欣慰地点点头,“还有,师父不是不愿意让你一个人去历练,只是你现在年纪还小,去哪里做什么一定告诉我,一定要保证安全,不然真出了什么事,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剑晨低下头,闷闷应着:“是……” “好了,回家吧。” 牵着师父伸过来的手,仍是那么宽厚温暖。 “一会儿到了中华阁,先去找乌鸦道歉,以后做事要多为别人想想……” “知道了……” 终于到了家,剑晨却毫无轻松的感觉,拉着小脸却又乖乖地跟在无名身后回了主屋,转身迅速关上了门,窘迫地站在桌旁。 “师父,徒儿昨晚没睡好,”他低声嘟囔着。 “是吗?”无名忍不住笑笑,“那便先去休息吧。” “唔,徒儿的意思是,是今晚想好好睡一觉,”男孩子缴着手指,“不想趴着……” 无名抬手捏捏剑晨红扑扑的小脸蛋,逗着他说:“好,天也不早了,赶紧算帐,晚上就不疼了!” “师父!不,不是,徒儿想说,能不能不打?” 看着无名沉默下来,剑晨忙改口道:“徒儿说错了,徒儿该打。”随即转身要去拿板子,却被师父一把拉倒怀里。 无名其实很怕看到小孩儿这个恐惧又“委曲求全”的模样,惩罚从来不是目的,只是手段,他并不想打他,真的不想,每次小孩儿流一滴泪,他的心中就像是被刺进了一根银针。遂抱着软软的小身子轻声道:“五下,不用板子,能不能记住这次教训?” “能!”剑晨忙不迭地点着头。 “好,师父相信你,这次小惩大诫,以后不许再犯了。” 男孩子抿抿嘴,他知道师父宠他,心中却也更加愧疚,“徒儿保证再也不让师父失望了!” 无名却笑着摇摇头,“傻孩子,我没失望过,从来都没有。”又拍了拍小孩儿的小屁股,“好了,裤子脱下来吧!” 剑晨听话地将小裤子扯到膝弯,伏在了无名腿上。挨打就是挨打,从来没有不怕的理由,他还是紧张地有些控制不住发抖。 白嫩的臀肉僵得有些可怜,无名口中道:“晨儿,坚强点,男子汉一定要敢作敢当。” “啪!”一巴掌盖在臀瓣上,并不重,只淡淡泛了些粉色。在下一巴掌扬起前,无名还是忍不住轻轻给他揉了揉。 “啪啪啪!”虽然他基本没加什么力气,但巴掌叠在一起,最后一下,还是让小人儿疼地了挺了下身子。 这个力道的惩罚自然不会对行动造成什么影响,男孩子数完了板子就利落地起了身,长长出了一口气,提上了裤子又靠在师父身上忽然问了句:“师父是喜欢星宿剑的,对不对?” 无名露出笑容,“喜欢,这是师父最喜欢的礼物!” |
终于圆回来了…… 中秋快乐~~~ ~ |
终于结完账的剑晨走出院子摇头晃脑地舒展着筋骨,周身被阳光笼得暖洋洋的,想起还未同中华阁众伙计正式地道声歉,便麻利地向小厨房跑去准备烧水泡茶。他也心知,自己这样“失踪”,众人定是急坏了才会惊动师父的。 刚一走近,一股幽微苦涩的药味便缓缓飘来,男孩子心下疑惑,忙快跑几步,向内张望。 “乌鸦大哥?” 剑晨看着他小心地斜着药壶倒出浓黑的药汁后,才轻轻唤了一声。 乌鸦转过身,瞧着立在他身后的小人儿,意外地叫道:“你怎么来这儿了?额……这个……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养伤吗?” 剑晨微一低头,脸跃绯红,自然知道乌鸦口中所指,孩子气地道:“我是想给你泡茶道个歉的嘛,没想到哥还生我的气,还希望我受罚,哼!” 这算恶人先告状么,乌鸦一撇嘴,玩笑道:“惯会颠倒是非!哪里像来道歉的!” “唔,真的是道歉的嘛,下次不会让你担心了,我保证!” 看着男孩子仰着头仔仔细细地解释了缘由,乌鸦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好啦,原谅你啦!” 剑晨眯着笑眼,闻着浓重的药香又问道:“有人生病了吗?” “嗯。”乌鸦忽然正色,甚至露出了些凝重。以为剑晨知情,便担忧地自顾自念叨着:“哎,也怪我昨夜措辞急了些,老板知道你不见了担心地不得了,一时经脉逆行,伤得不轻,当时郎中给他把脉便觉得不好了,开了药方也没来得及喝,方才你们回来,我瞧着他面色仍是不对,便先煎了些药……对了,老板现在身子怎么样?” 一旁的男孩子惊得心跳漏了半拍,经脉逆行?伤得不轻?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师父说没事,自己就真的相信了,竟如此严重吗?这一路上,甚至直到刚刚,师父莫不是在硬撑? 是了,那么要强的人,哪里肯在徒儿面前示弱呢…… 剑晨想着,呼吸不自觉间急促起来,额上已渗了层薄汗,口中不由催促道:“那,那你快将药给师父送过去,说了好一会儿话了,可别凉了!” 乌鸦点头应着,小心地端着托盘转身步出屋外。 灶下烧得漆黑的木柴燃尽最后的火星,剩下小半截滚出灶口。 方才的轻松一扫而光,剑晨低落地呆呆立在厨房,胸口似是压着千斤巨石,好半天过去,小脸儿才恢复了些血色,步子沉重地走回自己房里。 铺上宣纸,研开墨汁,男孩子提笔正襟危坐,一笔一划走得极慢,一横一折书得极稳。这是无名前些日子罚他抄的经书,当时硬是被他撒娇耍懒地唬弄过去了,始终没有写。 脑海中不停跃出这两日的情景,剑晨鼻子发酸,心中说不出的疼,笔下不停动着,几滴泪却不受控地夺眶而出,啪嗒一下晕开了墨迹。 他恨自己,第一次这样怨恨自己。他怎么可以让师父受伤,师父又怎么可以一句都不怨怪他? 自己总是依仗着师父的宠爱肆意胡闹,挨个板子也要没完没了地讨价还价,如今,他到宁愿刚刚被狠狠教训一番。 他真想去陪着师父,可是不行,一来运功疗伤不能被打扰,二来,若是看到自家小孩儿,无名又会强撑着不让他愧疚的。 该死,这种力不从心的痛苦藤蔓一样缠得他呼吸都开始费力。师父,对不起…… 那边厢,无名服下了药盘坐在小榻上闭目调息,乌鸦和郎中本是要留在后院照应,却被他坚持“赶”了出去。 他自小不愿给别人添麻烦,至今仍是。习惯了照顾人,却不习惯被人照顾。 一丝丝调匀体内有些紊乱的气息,胸口时不时涌起的疼痛也被压制了下去。无名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这次怕要多调养些日子了,好在自己内力底子深厚,没有伤及心脉,只是要多费些时间,不能妄动真气。 他并不特别在意,毕竟自己最富余的,就是时间。想着,身子便泛起止不住的乏意,索性睡了过去。 睡眠是最好的良药,无名一觉睡到天色发暗,果然是舒服了很多。下床一推开内室的门,却惊讶地看见饭菜已摆好,盘子还倒扣着盖在上面。书桌前,自家小孩儿正安安静静地读着书,令他有些不敢认。 “师父?”剑晨听到声响连忙跳下椅子,几步跑到无名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糟,才稍稍松了口气。 “师父吃饭吧,刚刚从前面拿回来没多久,还热着。” 无名被拉着坐了下来,几样小菜都甚合他的胃口,虽是看起来过于清淡了些,但倒很适合养伤。 可是…… 他侧首看着沉默的小徒儿,大大的眼睛好像有些红肿的痕迹,“你哭了?” 男孩子身子一抖,慌乱地摇了摇头。 “白天不是还好好的,谁惹着你了?” “没有没有,徒儿现在也好好的。师父,快吃饭吧!”小脸儿仍是情难自控地耷拉着。 无名粗略一想,猜了下眼前的状况,到底还是被小崽子知道了? 师徒间一时无话,只剩筷子和碗碟碰撞的声响。 男孩子吃完起身利落地收拾好碗筷,难得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对着无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就要回房练习内功。 “晨儿!” 方要推门的剑晨被无名叫住。 男人走过去,蹲下身子缓缓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什么了?” 男孩子抿着小嘴不肯回答,他不想让师父看出来,可是,情绪却永远不受自己的控制。 “别这样,该玩的时间就去玩,师父没事,也不怪你。” 剑晨这才红了眼眶,双腿并直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小声道:“对不起……” “就是怕你会有这个反应,所以才瞒着你。”无名拉起小孩儿,轻抚着他的头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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