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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清秋辞(父子)[第6页] |
作者:片玉无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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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自习睡着了 才回来。今天有文 |
微风拂过,夹杂着一丝近早秋的寒意。 许是穿得过于单薄,许是父亲的目光太过冷冽,夕曜微微瑟缩了一下。 云知轻叹口气,爱怜地揽过儿子,“回房再说。” 所以说这事还没完是么?夕曜噘了噘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却装作不经意地朝着父亲身边靠了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正房。 云知惬意地靠在茶台旁,看着儿子沏茶时专注的神情,分外受用。若不是管家提起,他还真没注意,儿子绝非严谨之人,可侍奉自己时,他却缜密且贴心,宛若供奉神灵。这么想着,感动之余又有些心疼,他流离在外这么多年,该是受了多少苦。好容易父子相认,自己又戎马倥偬未能好好补偿他,且又常常棰楚加身的,儿子懂事,不曾怨他,反是孺慕情深。 “爹……”云知正想着这些,痴痴看着儿子俊郎的面颊,恍然间被儿子软糯的轻呼唤回,恰看见夕曜端了一杯清茶恭敬地站在他身前。 茶汤绿得可人,香气扑鼻,入口香醇微苦,回味悠长甘甜。云知不觉间便喝了一盏,将空了的茶盏递给儿子,他正了正神色,温声说道:“湮儿,日后就别去太医院了,爹可以帮你收罗医书。” 夕曜本是忘了这段不快,听了这话,恹恹放下茶盏,也不给父亲续茶了。“太医院的医官们毕竟是层层选拔出的,个个是刀圭大家,儿子要和他们讨教的。” “不成。湮儿,你听爹的,爹自有爹的道理,只是现下不便和你说清。” “您的道理?您就是轻视医官,‘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么!” 云知好声好气地说着,不料却被儿子这般怒喝回去,他沉了脸,声音冷冷地:“顾夕曜,谁教得你这般同长辈说话?这事容不得你胡闹,其中缘由你日后自会明白。” 夕曜别过脸去,看着茶水蒸腾,雾气氤氲,眼里也不由得湿润了些。他狠狠咬着牙,强忍着即将夺眶的泪水。父亲就是这样……霸道地命令他做这做那,不满意了就打,还美其名曰什么“扑作教刑”,打过还惺惺作态地心疼,哼,小爷才不稀罕…… 他其实想吼回去,可他不敢,家法威严。他终究是怕了。 “罢了,你退下吧。”云知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几日怕是太过操劳,好容易有空和儿子说几句话,却没个好气。儿子很委屈吧……自己忙着卞茗的案子,几天未曾理他,好容易见他一面,却又斥责他。 (小玉乱入:不止是斥责呢?(????),一会还气得拍起来了,你家儿子表示心好痛不想理你~) 云知闭着眼给自己按摩了半晌,一抬头却看见儿子还站在那,再一瞧,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显然是生着自己的气呢。 “脾气还不小,非要板子上身才舒服么?”云知皱了眉训斥着,刚想打发他退下,便听得夕曜愤然的低喝,“您爱罚便罚,太医院我去定了!” |
“你……”云知气得咬牙,迟疑片刻,终究是呵呵笑了,“顾夕曜,再给你一次机会,态度放端正了再说话!”这两年相处下来,儿子褪了青涩,脾气也与日俱增了。这般同自己讲话也不是一两次了,头几次云知觉得管他太严了些,心怀怜惜也就容忍了他,如今看来,倒是把自己的宽容当做是理所应当的了。 夕曜梗着脖子一副行将就义的架势,淡淡看父亲一眼,便走到书案前,伏趴上去。 这回,云知被这看似顺从实则挑衅的动作彻底激怒,他点点头,环顾四周,忽地推门走了出去。 一阵凉风袭来,夕曜惊得回头,却见父亲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是……打算晾着自己?夕曜自认不该那样同父亲讲话,可他也不觉自己有多大的过错,父亲分明是不讲道理的以强权威逼他,还不许他反抗么……想到这,夕曜气呼呼地将头埋在肘窝里。谁让人家是老子,惹他生气就是错了,伦理纲常如是。 夕曜就这样静静趴着,等着不知还会不会回来的父亲。房中茶香怡人,他却更觉伤悲。 没过多久,便有脚步声渐行渐近,夕曜听得出,那是父亲。 云知带回来几条新折的竹条。初秋将至,竹条青翠却也不失韧性,带了夏夜的凉气,摸来倒觉舒爽。只是……当夕曜装作不经意地回过头,看到它们时,一张俊脸,瞬间苍白。 他挨过竹条的,那滋味,他再不想尝第二遍。那还是在夕曜儿时,为报私仇以药为毒,师父便折了竹枝责了他几记。那份深入骨髓的痛楚,让夕曜从此再无以医术害人之念,也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裤子脱了。”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威严且不容抗拒。 也说不出是什么心境,夕曜含了泪,却分外顺从地褪下裤子,光洁白皙的皮肉展露无遗,他却是又抬了抬臀。只是悄悄握紧了双拳,一任泪水恣肆。 云知挑了根竹枝,将枝梢上尖锐的地方细细剥去,才拿它点了点儿子的臀。儿子身影清瘦,臀上也未见多少肉。想着儿子每每被罚后泪水涟涟极力忍痛的样子,云知心中便是一阵纠扯的疼。可是……这顿打,不仅不能免除,还不能轻了。他不能冒险纵容儿子出入是非之地,也不能允许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无礼。 “啪!”夕曜还正走神,便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惊回。他未曾准备,张口便是一声痛呼。云知压住了他的腰,看一道红痕在儿子身后飞速隆起,满意地抬起手,又是几记叠声挥下。 竹条着肉声并没多响,可疼痛和声音却并非成正比。没几下夕曜便疼得直抽气。 落了不到十记,夕曜便抽泣起来,听得云知愈发生气,照准了夕曜身后整齐排列的红痕横贯一记。 “啊……呃呜呜……”夕曜本就忍得辛苦,冷不防挨了这一记,禁不住一声痛呼,接着便痛哭起来。 |
冷不防听见哭声,云知才举起的手顿了顿,又放下。 垂眸看去,儿子臀上突兀地横着几道檩子,条条带了青紫,看得出每一记都用足了力道。可是不过区区十下,夕曜臀上也只是交错着肿痕,远不到他受不住的程度。 狠了狠心,云知举起竹条,照准儿子臀腿交接处便是狠厉几下。 “呃呜呜呜……爹……”是真疼,仿若锋利的刀刃切割皮肤,初接触时只觉得撩起一层刺痛,继而便觉得火辣辣的灼痛。每一记抽下来,都像是要把他抽得皮开肉绽一般。夕曜呜咽着,心下酸楚。怕不见得是竹枝有多厉害,而是父亲狠了心责罚自己,用了全力。 “认错。”把枝条抵在儿子臀峰,云知冷声喝问。方才那几下全叠在臀腿交接的一小快皮肉上,夕曜忍不住偷偷背过手去摸了摸,才接触上灼热的皮肤,便被云知抽在了手上。 “啊……”夕曜惊得抽回了手,泪眼朦胧中看着手心横亘的肿痕,泪水愈发汹涌。 “认错!”假装没看见儿子方才抚摸处的青肿不堪,云知又是一声怒喝。 若是平日里,夕曜早就服了软,可今日他也不知自己是在赌什么气,只是唤了云知几声,却迟迟不肯认错。 认错……认了错好继续打是么?反正他今日都没打算饶过自己,认不认错的又有何区别?!况且错在何处?就因为未曾事事顺从他么,就因为顶了几句嘴么?只因惹他生气了,便要承此苛责么! 夕曜愈想愈气,只觉得再难忍受即将到来的责打,忽地撑起身来,抓了底裤便往门外跑去。 一时气怒,他也顾不上臀上撕扯的剧痛,也不顾衣衫不整,直到堪堪撞上院中躲避不及的仆人,才清醒了一些。 事情发生得迅速,云知未曾料到儿子还能走得动,也没用力压他,待回过神来,夕曜已是狼狈地坐在地上,脸色白得骇人。 云知一阵心疼,微低了头拭泪,抬手便想起手中还执着竹条,只觉得分外碍眼。他将竹条狠掷于地,匆匆朝儿子走去。 夕曜本是跌坐在地,猛然间疼得起不来身,待看得父亲追出来,吓得忽然就蹿起身,匆忙间便要往外逃。可他忘了底裤还未提上,这一迈步又跌到地上。 仆人尴尬地在一旁看着,都忘了起身,也不知该不该扶起自家少爷。少爷面皮薄,被自己撞见受庭训,怕就要羞愧好长时间了…… 看着儿子再次跌倒后愈发苍白的小脸,再看他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样子,云知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 “别怕……爹不打了,不打了……”不忍心看儿子惊慌失措的样子,更不忍看他再跌倒,云知柔声安慰,却不敢再向前走。 见父亲停在不远处,夕曜终于平静了些许,整理好衣裳,艰难地向自己房中挪去。 望着儿子倔强却显落寞的身影,云知沉沉一声叹息,吩咐了还傻坐在地上的佣人扶少爷回房,便回了房中。 依旧是一室茶香,云知也无心收拾屋内的狼藉,却是坐在了茶台前,一杯杯灌着凉了的茶水,不辨滋味,只觉得眼睛越来越涩。 |
小玉的文都是现码现发,只有大纲。所以纰漏甚多,很多细节应该都经不起推敲。 所以,大家觉得文有什么问题请尽情指正,也方便我完结后整修时改动。 |
这边,夕曜也同样不好过。 平静些许,便觉得身后割裂般的疼了。他咬了牙一步步挪着,不知道父亲和仆人是否在看自己,也不好意思背过手去抚慰伤处。 忽然,手臂被人小心托起,夕曜带了丝欣喜回头,看到仆人诚惶诚恐的脸时,蓦地落寞了。 “不必扶我。”轻轻推开身旁的仆人,夕曜的声音牵强却倔强。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他何尝不希望有人能扶他一把,甚至是抱他回房。可是,那个人只能是父亲。 “少……少爷……”那仆人苦着一张脸,也不知该不该再扶。看少爷这步履维艰的样子,真的不用扶么…… “你退下吧,我自己可以。”夕曜清清淡淡地吩咐着,又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_________ 回到房中,禀退了小厮,他便趴到了床上。身后还疼得厉害,分明枕边常备着伤药,夕曜却无心过问,只是闷闷地趴着。 闭了眼,脑中一遍遍回放着父亲愤怒的脸,破空而下的竹条,一下下撕扯的疼痛……耳边似乎还充斥着竹条着肉时清脆的鸣响和自己哽咽告饶的声音。 想要忘掉这些,却又记起自己夺路而逃时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那副样子,竟然还被外人撞见了去…… 遣不散,挥不掉。无论睁眼闭眼,都不可抑制地回想着方才的情境。 夕曜烦躁地挥了挥头,双手握拳狠命砸向床褥,又握紧了被褥。“啊!!!!”房间里,传来他压抑的嘶吼。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少爷?”贴身的小厮正担忧地守在门口,听了这一声,吓得慌忙砸门。可门内的夕曜罔若未闻,直到他敲到手都有些疼了,才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我没事”。 父亲向来是严厉的……从初认他起,夕曜便知道。可是,近来父亲是越来越蛮横了,连解释清楚的耐心都没有,上来便是一通痛责。而且……平日里忙得没空搭理自己,偶尔抽时间来陪自己,几乎便逃不出一顿打。这种情况,维持多久了?夕曜勾起一丝苦笑,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他都要觉得,父亲不疼自己了,兴许他只是为了解压,为了出气才责打自己呢…… 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觉得身下的被褥几乎湿透,夕曜才勉强止了泪水,朝床里面挪了挪。 哭了这许久,倒觉得畅快了许多,仿若心下郁结尽数消散一般。他紧蹙了眉,开始思考今天这事该如何了结。 满心委屈,他做不到若无其事地跑去道歉请罚,可若就这么僵着,若是父亲一直不来……若父亲一直不来…… 是啊……他心疼了么……若自己不肯服软,他会来么……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如心魔般萦绕左右不肯散去。直到夜幕西沉,夕曜才打定了主意。他就这般不吃不喝,就看看父亲会不会来。 于是,东厢的房门一直没有打开。晚饭一次次送过去,又原样退回去。贴身的侍仆说尽了好话,也听不见房中人回复一声。 ______________ 这一等,就等到了翌日上午。云知下了早朝,听下人禀告说少爷房中还是没个动静,云知终究是坐不住了。 房门忽然被猛地踹开,本合衣假寐的夕曜惊得抬头张望,恰看到父亲带了怒意的脸。 “您终于舍得来了?”夕曜嗓音沙哑虚弱,却不忘挑衅,“您打吧……我若是撑不过去,只希望您能把我葬在师……”还没说完,他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伴着一声清亮的巴掌,半边脸都麻木起来。 继而,是难熬的刺痛灼热。夕曜侧卧在地上,怔怔地抚摸着已飞速隆起的脸颊,似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云知也愣住了,痴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一阵沉默。 “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您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夕曜似乎是回过神来,带了哭腔轻声问着,而后,他凝望着端立一旁的父亲,忽然激动地低吼起来:“那您当初认我做什么!又干嘛假装您疼我爱我?!” 相处两年,用情至深,终究还是要嫌隙渐生了么。 云知只觉胸口堵着一腔邪火,拎起儿子扬手欲打,却终是偏了方向,几巴掌打在肿痕未褪的臀上。 然后,他紧紧抱住儿子,泫然欲泣。 “湮儿……湮儿……傻小子,爹怎么会不疼你。” 夕曜自知无力挣脱父亲的怀抱,便也不去挣扎,任他抱着,只觉得父亲有力的双臂箍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儿子不吭声,云知也知道他是不愿理会自己,轻叹口气,他抱起儿子,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床上。 “是爹不好,平日陪你少了,又太严了些,才让你觉得爹是不疼你了。”说到这,他忍不住满怀怜惜地轻抚儿子肿起的脸庞,然后,良久无言。 ____________ 好晚了,先写到这儿。其实发展到这个程度……小玉也……(无语望苍天)夕曜的确有被宠坏的一面,潜意识里理所当然地认为父亲会很心疼,会迁就他,当日晚就会来看他,哄他。可是没有,而且次日云知来看他时并不是和颜悦色的,而是几近狂怒,还给他补了几巴掌,所以才会产生“爹不爱自己了”的想法。其实理智状态下的他,是知道父亲很疼爱他的。日常生活中的细节,充满爱怜的眼神做不了假。 而云知,也的确有他顽固的一面。有宝贝提议让他解释清楚不许儿子出入太医院的原因,可是篡位此等大事,他实在不敢冒任何不必要风险。一个16岁的孩子,真的能保守好这个秘密,不露丝毫破绽么?不过他专治独裁的脾气的确可以改一下,多想想儿子的感受。 |
夕曜闭着眼不理人,胸口却剧烈地起伏着。父亲抚摸着自己僵疼的脸颊,虽是极其小心生怕弄疼了他,在他看来却是满满的羞辱。 “湮儿……爹是气你非要同爹犟,爹本也没打算打你,你呀……就不能同爹好好说话,非要吼么?” 您还不是只知道打么……夕曜腹诽着,继续装死。 儿子静静地躺着,也没什么表情,就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这很明显是拒绝自己了,云知叹了口气,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便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帮他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细细上起药来。 夕曜自昨晚遭了痛责,便一直未曾进食,期间又是挨打又是痛哭,如今已是虚得很了,故而有心反抗,却被父亲轻松压制住。 “态度的事,我向您道歉,以后不会了。”夕曜的声音依旧清淡,听不出太多感情,可是云知知道,这回是真的伤到儿子了。 儿子被他伤了心,可这顿打……也着实没冤枉他。云知纠结片刻,还是选择沉默,只是上药上得更加细心。 ___________________ 时光飞逝,夕曜的伤本也不重,不过两三天便也恢复如初。父子间也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只是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没了往日那般亲昵无杂。 |
今天的很少 因为不知道下一章怎么起笔了,真愁人~ |
第十二章 二三寸水起波涛 看罢线人送上的一份份情报,云知揉着有些酸疼的脑袋,闭目苦思。 良久,他抬笔写下几行字,想起卞成央那张清俊坚毅的脸,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口小腹大鼻耳高,烈火烧身称英豪, 量小岂能容大物,二三寸水起波涛。” 紧急关头竟在这里伤春悲秋,于一向沉静理性的云知来说,也着实少见。可是想起那个青年,他便满心痛惜。或许,是他和儿子太像了么?那种小倔强,小叛逆,执着坚韧的神情,都太像了…… 遥想许久,云知终于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而今看来,应该是淮北王盯上了卞茗,便暗中作梗让他失了南市整条街的产业,而后利诱威逼要他合作,拿自己私造的军火充数,告了朱衍个“官商勾结私造军火”。如此费尽周折,怕也只是为借皇帝之手除去卞茗。 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看来淮北王也的确是有篡位的野心。 只是……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呢?云知总觉得,他还是落下了什么。 __________________ 云知醒来时,已是一更时分。打更声从远处传来,被深沉夜色打磨得并不真切,如从梦中传来。 才醒来,便觉得肩背被人揉捏着,手法精妙,云知只觉得浑身都舒泰了,连日熬夜带来的头疼也减轻了许多。 不需回头,便知道那是谁。 “怎么还不去睡?”云知温声问他,满是疼惜。 夕曜沉默许久,终是淡淡回他一句:“儿子知错。” “……”一阵沉默。夕曜依旧悉心为父亲按摩着,不时轻声问问父亲的感受,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手酸不酸?……湮儿,快去睡吧。” 知道上次那件事,儿子还心怀芥蒂,云知有心宽慰他,沉吟片刻,却只是这样说。 “爹……您早点休息,儿子退下了。”又揉捏几下,夕曜恭谨地回他,然后轻声离开。 云知回头望着儿子有些消瘦的身影,眉头越皱越紧。这小家伙,想是比自己还纠结难受…… |
夜幕沉沉,烛火明灭间有千万家其乐融融,也暗藏着深重的罪孽。 已经过了门禁了,夕曜犹自一杯杯灌着酒。自从那次被父亲责罚过闹了一通,父子间便再没了往日的亲近。虽说此后犯了小错父亲再不曾打他,甚至不会训斥他。可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连他不经意间对自己的关心,都表露出尴尬与苦涩。夕曜想挽回,又不知如何去做。 酒一杯杯下肚,灼热感从嗓子直窜到肚子,头开始昏昏沉沉,夕曜觉得周身都燥热起来。或许……像这样宿醉街头惹他大怒,也不失为一良方?急怒之下,他是会动手的吧? 头越来越沉,夕曜燥热难耐,睡意也渐渐涌上,睡眼朦胧间,恍然看见一个相貌孔武的壮年男子朝他走来。总觉得……这人……好眼熟啊…… 淮……淮北王?!夕曜忽然想起父亲硬要他记下的那几张画像来。心中如平地惊雷起,夕曜只觉得瞬间酒醒了大半。 _____________ 聚贤楼一角,轩窗大开,窗外竹林幽静。 淮北王下得楼来,一眼看到了窗前坐着的面带红霞的俊秀少年。那少年清隽得很,离远了看只觉得肤如凝脂,眉眼如黛。看他一杯杯灌着酒,看不清神色,却能察觉出几分忧伤。 淮北王不由得看痴了,径直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下,声音幽幽的,带着几分挑逗:“小美人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见来人竟坐在了自己身旁,夕曜眉头一皱,半梦半醒间又知道要提防这人,张了张口,终究没说什么。 “小美人,是谁欺负了你呀?同爷说说,爷帮你出气。”淮北王也是醉态,未曾注意夕曜低调却足以显示贵公子身份的行头,竟明目张胆地揽住了夕曜。 “混蛋你放开!你要干什么!”夕曜这下再也忍不了,乘着醉意挣扎。可他一文弱书生,如何是自幼从军的壮年男人的对手。淮北王将他紧揽在怀,脑袋凑过去便要亲他。 只从书中窥知过东阳之癖,而今……难道让自己撞上了?夕曜一阵慌乱,不由得惊叫起来。 与此同时,守护他的几个暗卫商量好了对策,同时发动,不过刹那间,便将夕曜从轩窗带出。与此同时,几个暗卫摆了军阵,正和淮北王打得难舍难分。 |
淮北王毕竟军武出身,暗卫又一心想着少主人故意露了破绽,十余回合便处于明显颓势。暗卫并不恋战,瞅准机会一同逃了出去,淮北王追到窗前,只见得竹枝飘摇,听得风声阵阵。知道暗卫跑不太远,他也无心去追,只是转过头,对着才赶来护驾的手下吩咐:“查一查这个人的来历,要快!” ______________ 顾侯府。 夕曜一路惊魂未定,被暗卫送到府中,看到了熟悉的草木建筑,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 许是方才当真吓得不清,在看到父亲的瞬间,夕曜乘着醉意直奔进云知怀里。 “爹……爹爹……淮北王他……湮儿好怕……”夕曜毛茸茸的脑袋拼命地往父亲怀里拱,待被父亲揽住,抚拍安慰着,才带了醉意结结巴巴地控诉。 “好了没事了,爹在这。湮儿,湮儿不怕,有爹爹在,没人敢欺负湮儿,恩?”夕曜得了云知的安抚,愈发得寸进尺起来,环抱了父亲,泪水直往云知衣摆上蹭,宛若父母怀中嬉闹耍赖的稚儿。云知哭笑不得,看儿子似乎是真被吓到了,又着实心疼,只好哄逗稚子一般地回应他。 “恩,恩……爹爹……”听了这话,夕曜忽然安稳下来,枕在父亲身上沉沉睡去,口中还喃喃轻唤着云知。 云知本来便是因儿子晚归而担心,索性在儿子房中等着。如今倒也方便,珍宝般小心抱了他,安置在床上。而后他转身,对着恭立等候的暗卫做了个手势:去外面说。 听罢事情始末,云知也觉惊奇,难怪淮北王这生活上向来放荡的人竟不曾纳妾,却原来他是好男色!今日这事,虽是苦寻许久未得的对手的破绽,可一想到儿子竟被他那般轻浮戏弄,再想想儿子抱住自己时小鹿受惊一般懵懂的神色,云知便不由得心头火起。淮北王……好样的,今日你对湮儿图谋不轨,来日定当让你人头落地! |
抱歉啊 今天有事,明儿再更文好不好 |
连日操劳早已成习惯,云知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看月朗风清的天色,才要往自己书房走,便忽然想起儿子受了惊,恐怕睡不安慰。 罢了……云知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卞氏父子一案中出现的端倪,就留着明日再查吧,也好些日子没陪陪儿子了。自打上次闹了别扭,如今父子两个还僵持着,晾了这么久,也够儿子难受了…… 蹑手蹑脚地又进了门,看儿子合衣躺在床上,方才给他盖好的被子已然踢得凌乱,眉峰微蹙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云知轻轻走过去,替儿子整好被子,伸出手去刚要为他掖一掖被角,便忽然被儿子拉住。 “不……不要!爹,爹爹,爹爹……”接着,便听得儿子急切的声声呼唤。 云知握住夕曜带了层薄茧的手,只觉得指尖冰冷,一如他此时的心情。不要……爹爹?他是梦到淮北王又想要凌辱他,还是……还是自己又在责罚他? 正想着,夕曜忽然避瘟般狠命挣开被父亲握着的手,或许是用力太过,竟恍然醒来。 微撑开朦胧睡眼,带了醉意视线虽有些模糊,夕曜还是一眼认出了父亲,瞬时便安稳下来,接着便滚到床沿去,“爹……陪湮儿睡。”说罢便耍赖般放心地向床下滚去,似乎忘了自己还在同父亲置气,忘了今日去喝闷酒就是因为自己不愿主动示好。 “哎!”云知惊呼一声,无奈接住儿子,夕曜却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睡相安稳地咂了咂嘴。 “臭小子……胆肥了,爹下了禁酒令还敢喝,明日酒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云知也不管儿子是否还清醒,自顾责备着,声音中却不可避免地带着满满的宠溺与怜惜。 |
一夜无梦。 天色渐明,因着夕曜一夜的梦话,云知也没什么睡意,只是揽着怀里的儿子,端详他静好的睡颜。 直到天色大亮,夕曜才缓缓撑开因宿醉而沉重的眼皮。 “唔……”夕曜脑袋一歪,没觉到床板应有的硬度,反而听到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疑,微抬起头,恰对上父亲慈爱的目光。 “……爹?”看来睡眼朦胧的儿子智商也不高啊,木愣愣地瞪了自己许久,终于开口,却是一句带了强烈疑问语气的呼唤。 “恩。”云知拍了拍儿子胳膊,一脸温存地低头看着他:“头疼得厉害么?没别的地方不舒服吧?”见儿子摇了摇头,他才放心地沉下脸,起身下床,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 “趴好。” 夕曜皱了皱眉,没有反应。 静默片刻,云知终究是一声轻叹,有些无奈地问他“你能告诉爹,昨日为何要喝那么多酒么?” “醉酒,晚归。”这一次,夕曜回答的很快,抬眼看了看父亲沉着的脸,他面不改色地接着说道:“还违抗了您的禁酒令。” “看来顾公子是睡醒了。”云知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觉得,爹会为此痛责你一顿,然后扭头就走,是么?” “难道不是么……”这回夕曜没有不怕死地抬头和父亲对视。眼角蓄了泪,他不想被云知看到。 “是,顾公子请吧,趴好。”云知勾了勾嘴角,淡淡回应他。夕曜只是迟疑片刻,便顺从地将枕头挪至身下,顺从地趴好。臀自然而然地抬高,虽未去衣,夕曜却仍旧是一阵羞愧。 云知坐在他身旁,单手抓了他双臂,反扣在后腰,右手就虚搭在他臀上。夕曜心下一片酸涩,这动作早已熟悉,两年多来,来自父亲的责罚已然是家常便饭,却没有一次比今日还觉委屈。自己为了什么喝那么多酒,他不知道么?昨日发生那样的事……分明记得真切,难道是自己梦魇了?他就不知道安慰么?!当初那个时常陪伴的满面笑容的父亲,如何就只知道责罚自己了…… 巴掌抬起,又轻轻落下,力道轻得如同是在抚摸。夕曜含了泪偏头去瞧,看着巴掌抬起,紧张地扭头闭了眼,却还是只等来这轻得不可思议的一下。 夕曜还怔着,云知已落了数记,停了手望着儿子俊俏的侧脸,温声责备:“这十下是罚你晚归,既是喝了酒不清醒,又带了侍卫,便不多罚。不过醉酒自伤身体这条,一百下,忍着!” 夕曜咬了咬唇,暗自嘲笑自己天真,这般处罚已经是轻饶了,自己刚才还指望他照着方才的力道来,就这样放过自己?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笑。 因为……感受着臀上一记记似有若无的拍打,夕曜终于惊异地相信,这“一百记”会因父亲理直气壮的放水而名存实亡。 巴掌虽轻,一下下落得倒是规律,除了力道,真没什么不同。巴掌不急不忙地落着,时间久了,夕曜也品味出些许惩罚的味道来。毕竟这姿势羞辱,臀上连续不断的轻拍也让他忘不掉自己如今的处境。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般滑落。爹是怜惜自己的…… 直到最后一下,云知才忽然加了力道,全力击下,疼得夕曜一声惨叫,眼泪接着便滑了下来。 “爹……”似乎是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夕曜哽咽着轻唤,接着便被云知揽入怀抱。 “湮儿……日后若要晚归,让爹陪你去。这种事,爹不会让它再发生了。” 感受到抚摸着自己脑袋的大手,夕曜眷恋地蹭了蹭,释怀般捉狭道:“儿子可不敢,不知道哪里惹毛了您,当场便要打我可如何是好。” “瞎说,爹是那么凶的人嘛?”云知也被逗笑,父子二人笑闹了片刻,云知才正色询问起夕曜昨日遇见淮北王后的细节来。 |
十一点之后码字必睡着。 今天中午补上昨天的。 我有罪 |
总有一种越写越烂的感觉……并且为了加父子对手戏,文章结构被我整得支离破碎……好吧问题不在文章,在我自己结构就有问题 |
对啊哎嘿嘿,云知会知道儿砸拿这点酒样差点丢了性命的。所以……陌陌的提议……哎嘿嘿。 轰走了儿子,看着眼前的丝帕,云知陷入了沉思。 淮北王好男色,又被人算计下了致幻的药物,恰巧看到了醉酒的儿子……或者,并不是恰好?那这暗中做下手脚的人让淮北王遇上夕曜,又是出于何种目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夕曜会在昨晚去喝闷酒?或者说无论是夕曜还是淮北王,昨晚在聚贤楼的出现,都是别人预谋好的? 那卞茗一事……云知心中一紧,这潭水真是远比想象中的要深。 ___________________ “我是有事情没告诉您。”摘星阁上,鸟瞰着京畿的烟柳繁华,卞成央沉沉叹了口气。守着父孝,一袭緇衣更显他苍白面色。 云知淡淡看他一眼,静待他道出惊人实情。 “我爹他,是为了祖宗基业才应下那份勾当。可是一条街的产业悉数归于淮北王,却是因我而起。”似乎是踌躇日久终于做下决定,卞成央直视着云知,目光笃定。 “因你而起?卞公子这话从何说起?”云知惊问。 “三个月前,我为了应酬去了鼓花楼,本想送了客人进房便离开,不知怎么便醉了。醒来时……”说到这里,青年皱了皱眉,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旁边睡着他们的头牌姑娘。那姑娘卖艺不卖身的,曾有人出过天价,也是被婉言拒绝了。” “您也知道……那是淮北王的生意。他强押了南市商铺,要我爹……用我去换。爹当然不会答应……”泪水缓缓流下,泪水中的繁华都市一片模糊。 |
“真是欺人太甚……”云知恼火地紧了紧拳,本因淮北王有才识胆魄,还敬他三分。卞成央所说的,自己也并非未曾猜到,只是一经证实,便分外鄙(xian)夷(qi)起这个对手来。 卞成央望着泪水氤氲中并不分明的月色,掩住悲愤继续说道:“后来爹把自己关在书房好久……然后就去和淮北王商谈,也不告诉我谈了些什么,只说这事快过去了。谁知道……他是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安宁!” 摘星阁中一片静默,云知不知该怎样安慰眼前的青年,那俊气又坚毅的脸颊,总让他想到夕曜,愈发心疼却愈加语塞。 “淮北王重诺,既开出了条件,拱手让他南市商铺,他断然不会再纠缠我,这样也无不可。家里毕竟还有间成衣店,大不了从头做起。爹他怎么就偏偏选了这条路,陷害忠良,晚节不保……”卞成央轻叹口气,却如千斤磐石压的云知喘不过气来。 口小腹大鼻耳高,烈火烧身称英豪, 量小岂能容大物,二三寸水起波涛……云知想起手下搜集来世人对他的评价,还真是一语成谶,“烈火烧身称英豪”了。想来卞茗也算是个不小的商贾,又身在都市,见识眼界本应开阔,也难怪他们家世代守着南市整条街的商铺,却没能做大了。难能有子嗣如卞成央,倒像是个能成大事的。 下得楼台,但见明月高悬,照得地面宛若水纹浮动,恰一出“月明如水浸楼台”。 ______这是夕曜童鞋作死的分界线_______ 昨天小玉失踪了 对,就当我失踪了。今天还有,晚上更 |
想着自己一整日忙于事务未曾陪伴儿子,云知一阵愧疚。 进了府,云知便径直向儿子房间走去。想着时间还不晚,儿子必然不会睡下,他便直接推门而入。 夕曜闻声抬头望去,见是父亲,有些慌乱地试图遮掩桌上的东西,又接着似乎意识到自为的荒谬,索性不挡了,抬头凝视着父亲。 “爹~”一声乖巧的呼唤,听得云知心里一阵柔软。 “恩。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云知本是带了笑走近他,想哄逗受了惊的儿子,待看清桌上放了什么,不由得脸色一沉。 “怎么还自己留了块帕子?”一看便知,儿子正在研究的,正是午间给自己的酒样。一旁放了个瓶子,似是怕酒挥发,特用来保存。 丝帕浸在薄薄一层水中,而夕曜方才正举着烛台,对着光观察水面。 “爹您别生气,儿子只是想帮帮您…”夕曜望着父亲,有些手足无措。 云知皱了皱眉,没再吭声。儿子终究是一番好意,自己总这般训斥,总是会伤了儿子的心。 见父亲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夕曜鼓了鼓气,举起托盘,抬眼看着云知:“儿子在酒里发现了细小的颗粒,没观察错的话,应该是孢子(=_=原谅我不知道它在古代叫啥),既然儿子看得到,那便是蘑菇的孢子了。所以……苏摩酒?” 儿子的声音清朗干净,许是方才被自己吓到,带了丝试探般的小心翼翼。云知面色凝重地接过托盘,轻叹口气,又放下。 “苏摩酒?天竺上一次来般若寺传教,不是还带了苏摩酒,也没见有人癫狂。”云知一脸的惊诧。 “他们即使喝了,也不过走个形式过过场,哪里会像淮北王这般牛饮。” (小玉乱入:所以看到说中药好多毒药,又是砒霜又是附子的,我萌只想说=_=避开剂量谈中毒的都是耍流氓。) “恩。我派人去聚贤楼查探了,湮儿,你帮了爹大忙。”云知拍了拍儿子的肩,一脸地爱怜。 “爹不生气?”夕曜惊异地抬头望着父亲,恰看见父亲“变脸”的瞬间。 “生气,爹查的,甚至是爹做的这些事都是见不得光的,爹不希望你参与进去。” |
“爹您没有……”夕曜听了,却是慌忙替父亲辩解,“爹这是为万世开太平的义举!” 看着儿子急迫的样子,云知一阵好笑。他没答话,只是走近些,一把抱住儿子。 “这些事,你还是不要参与为好,若不甚引火烧身,爹还要顾虑着他们算计你。” 一片静默,天地间似乎只剩下父子俩清浅的呼吸声。 夕曜忽然颤声打破这份静好:“爹……您是不是,想要推翻当今的皇帝?” 此言既出,惊煞云知。 不曾想儿子心思竟如此玲珑,一语道破自己最终目的? 云知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撒开手,诧异地盯着儿子。若撒谎遮掩,儿子这般剔透,想是欲盖弥彰。可若是承认,儿子知晓了机要……终究……于他于己都是不利。 “爹……不管怎样,儿子相信爹自有爹的道理。”云知低头看去,夕曜眼中写满了孺慕,竟教他刹时几乎落下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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