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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清秋辞(父子)[第5页] |
作者:片玉无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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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正是正午,街市林立的西市即使在饭点也有着来去不断的人流。 夕曜吃罢饭便出来了,仲夏里日头正盛,他举着冷藏的果子在沉璧阁门前吃下最后一口时,冷气刚好在他手上散尽。 夕曜将果核递给一旁的侍从,抬起袖子随意地擦了把汗,看了眼沉璧阁旁那株上了年纪的柳树,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哎呦,这不是顾小侯爷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才进门便听得沈焕堪称阴阳怪气的招呼,夕曜不禁想起了那花枝招展的老鸨,一阵恶寒。 “嗯……小爷想你了便过来了么,几日不见,沈姑娘愈发出挑了呢。” 话音未落,夕曜便看到沈焕身旁端坐着一慈眉善目的老者,老者正含笑望着自己。 “来,我来介绍一下。”沈焕朗笑几声,起身拉了夕曜过去老人面前,“这是顾侯爷的独子,夕曜。夕曜,这位是我父执,太医院的赵御医。” 那老者呵呵笑了示意二人坐下,摇头感叹,“这机灵劲儿还真像顾侯爷年轻的时候。” “哎呀赵伯伯,这就是我同您说起过的那个小神医,上次许大人在我店里犯了旧疾,就是他把人救过来的。” 听了这话,老人忽然郑重起来,放下茶盏,颤巍巍地拿过夕曜一只手来。 “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造化?嘿,后生可畏!”赞许地拍了拍夕曜手背,老人往前靠了靠去问他:“敢问小侯爷,何时始学岐黄?想来定有名师栽培啊。” 夕曜腼腆地笑笑,“伯伯折煞夕曜了,您唤我‘夕曜’便可。我自幼随师父长大,记事起便已从师学医了。家师不过一介布衣,世人称他‘鬼医’,也不知这称呼从何而来。” |
=_=发烧中……于是……文如果逻辑有问题或者有语病什么的欢迎提出哈,小玉下次更文会改过来~ “原来是鬼医高足!”老人讶然抬首,不由感叹,“鬼医这几年销声匿迹,连两湖爆发瘟疫都不曾出现,我还以为……” “家师确已仙逝,劳大人惦念了。”夕曜微微作揖,眸中不免带了几分沉痛。 几人闲话半晌,又是到夜幕西沉,夕曜才乘兴告辞。 —————— “顾公子。”兜兜转转才走出西市,便听得身后有人唤自己。 夕曜回头,恰看见许老太医在一顶软轿里,挑开帘子看着他。 夕曜停了下来,凑身到窗前。老太医却吩咐落了轿子,打开门帘招呼夕曜进去同坐。 夕曜本是连连婉拒,却被老太医一句话惊得乖巧进了轿子。 两人入轿坐稳,轿子又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夕曜探寻地望着许太医,不无焦急地轻声询问:“大人您怎么知道家师名讳?” 师父在外行医二十余年,从来都以“陶白”自称,而眼前这人,如何就知道师父的朕名姓…… “你师父,曾是太医院的首席御医。只是二十多年了,如今无论是宫里亦或是太医院,都只有些老人还记得他了……”老太医轻捋长髯,沉沉叹了口气:“罢了,多说无益。我也曾向你师父请教过许多,说来也是他的学生。顾公子若有什么需要老夫的地方,尽管……” 一席话还未说完,夕曜便慨然打断,“许大人的恩情夕曜没齿难忘。既如此,夕曜也不同您客气,日后有想不通的杂病怪病,便去拜访您了!” 轿外,一轮红日正被远处的城郭吞噬殆尽,身旁的街道,灯火已然喧嚣。 |
辣个,一般周一到周四不会更……放假的时候只要没出远门就日更,嗯。 |
今晚有文~ 这周末不一定能更了哈,小玉要去医院检查~ 抱歉啦 |
今晚我码一点……额要食言了……明后天正常更…… 我爸妈忽然来接我了,然后就去医院了……措手不及……抱歉 那么晚都没更 |
番外 脱线的侯府小日常 天高气爽,云知打了套拳回来时,日光还正熹微。 早膳早已备好,云知惬意地吃着,轩窗正开,只觉得微风送来阵阵庭院花草香。 “爹~”才送到嘴里的一口饭差点因为这极其腻人的声音吓得喷出。云知放下碗,恰看见儿子一张无辜的俊脸。 “……怎么了?”经验告诉云知,自家小子以这种让自己不寒而栗的口气和自己说话时,一定没好事,一定…… “我不想学家传拳法,我……”才说一半,夕曜便怯怯地看了父亲一眼。嗯,还好,没生气。 “因为是我教你?”一语中的,在夕曜看来这话如平地惊雷起。 “不不不!没有没有!爹爹教什么的……儿子最求之不得了……嘿嘿嘿。”夕曜嘴角勾起僵硬的微笑,他能说实话吗……父亲平日里疼他,到了练武场就变脸啊,错一个动作便一鞭子招呼过来,吓得他每个招式都要思路再三。可这样一来,父亲又嫌慢,觉得他荒疏学业更是该罚。 于是,晨起后从父亲学武,成了最令夕曜苦不堪言的事。 |
“真没有?”塞了一个虾饺进口,云知细细地咀嚼片刻,才轻飘飘问儿子一句,然后他惬意地闭上眼。嗯……新聘来的厨师果然好手艺,皮薄汁鲜,人间美味。 “没有,儿子只是不喜欢。嗯……您看秦将军公子学的剑法就不错呀,爹您……”夕曜努力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殊不知自家老爹根本就没正眼瞧他。 “打什么鬼主意呢……人家秦将军祖传的惊云剑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教给你的。”云知带了笑看着自己儿子。 夕曜明白父亲是不会同意自己不再和他学武,丧气地耷拉着脑袋,闷闷地站着。 儿子偶尔撒娇耍赖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云知无奈地摇头笑笑:“行了,坐下吃饭。” “不吃。”想着父亲种种不近人情的严厉,夕曜一阵委屈,索性偏过头去生硬地答道。 “真不吃?”云知也不恼,又塞一个进嘴,津津有味地吃着,不住称赞虾饺的鲜香。 “我连吃不吃早饭都由不得自己嘛!”夕曜也不知自己中了哪门子邪,气哼哼地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这回云知坐不住了。他重重放下筷子,一声轻斥:“简直胡闹!顾夕曜你给我站住!” 请求没达成不说,还碰了一鼻子灰,儿子闹闹小脾气情有可原,可这般混闹,不顾父威不体念自己身体,可就真说不过去了。 “怎么?生气了?我说对了是么?您还要怎样,又要屈打成招么?!”分明是怕父亲发怒,却抑制不住满腔郁愤,夕曜冷哂:“打啊……索性‘剔骨还父割肉还母’,我就不欠您什么了。” 如果刚才云知还只是想训斥儿子几句,那么听完这席话,他只想拉过这混小子来好好揍一顿。都是些什么混账话,听得他……心寒。悉心培养了两年的感情,父子间至真至纯的天性,哪里能说断就断。况且自己何曾忍心处处拘束他,连他从医自己都未曾制止。毕竟士农工商,礼教残酷,顾侯府这两年不知承受了多少人闲言碎语。 |
“好……你说的……好。”云知只是气笑着说了这句话,然后起身,锁门,一把抓过儿子按在桌上。 当夕曜感觉到恐惧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反应过来时,已是趴在了桌沿。父亲似乎愤怒得丧失了理智,按住自己的手都在不住发抖。 桌角生硬,硌得自己难受。夕曜微微扭了扭,便被云知一巴掌招呼在臀上。 “老实点!” “我难受。” 房间内沉默了片刻。然后,夕曜觉得按在自己腰上的魔爪松开了。 “自己趴好。”云知的声音冷冷的,但夕曜察觉得到,他已经没方才那般生气了。 毕竟还怄着一股气,夕曜也不肯趁机求饶。只是愤愤不平地趴好,然后心一横,咬了袖口等板子上身。 看儿子趴好了,云知才开始巡视起房间来。环顾一周也没什么趁手的物件,他正待出门去寻,忽然想起随身带着的折扇来。拿出折扇,他压了夕曜后腰,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儿子身后,“不管你受不受得住,今日不把这扇子打废,我绝不罢手。顾夕曜你记着,说话前想清楚后果,剔骨还父割肉还母?你挺厉害呀。” 说罢,便是狠辣一记破风而下。 “啊……”夕曜的身子僵了僵,微不可查地轻呼一声,疼啊……父亲下手似乎还从未这么狠过。 “裤子脱了。”打完这下,许久都不见疼痛袭来,夕曜正惊疑着,忽然听到这让他最为难堪的一句。 “我不!您凭什么羞辱我!”夕曜却是带了哭腔喊着。来京两年,他也知道大家子弟承家法时都是去衣受责。可每次都不免羞愤交加。 云知也不同他废话,利落地扯下儿子裤子,折扇便“啪啪”地咬上那浑圆光滑的两个肉丘。 夕曜疼得豆汗直冒,只顾着忍痛,挣扎着想避开落下的抽打,嘴上倒是安分了。 “看不清情况打坏了怎么办?”云知轻喝一声,暂时停了手。 “看见了又何曾见您下手轻过?!”夕曜呜咽着回嘴,背过手去轻蹭蹭疼得紧的地方,又惊得撤回。真烫…… |
听见儿子哭了,云知举起折扇,忽然有些下不去手。 垂头看去,儿子身后已然一片红肿。细细一看,红痕整齐地码着,排满了整个臀。每一记都隆起一个高高的檩子,臀峰处更甚,都有些盈透之感。 再看看方才还硬气着的儿子,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衣衫被汗水浸湿,俊脸苍白,身子颤巍巍的,已有些趴不稳了。 迟疑片刻,云知颠了颠扇子,温声说了句:“还有二十下,忍住。” 我拒绝……能不能别打了啊……夕曜心里这么想,却不愿松口求饶。难道真要像自己方才,被父亲屈打成招不成?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夕曜一怔,忽然意识到父亲用的是……手?! 他先是一阵羞耻,继而便明白过来,父亲这是心疼了。 于是,某个拱火小能手又梗了脖子大哭:“不是说……呜呜要把折扇打废掉么?怎么换手了?!” 分明是已然挨怕了,却还是死活不认错。云知心里气怒无奈,又不忍真伤着儿子,索性沉声吓唬着:“急什么,顾大公子,开胃菜还没上完呢。” 果然,话未说完,夕曜便老实了。云知不知道的是,他扒着桌沿,泪水恣意,却是在懊悔一时冲动气坏了父亲。都不疼自己了,心那么狠…… 见儿子安静了,云知举起巴掌便向他肿成一片的臀上招呼去。 才盖上一巴掌,便觉得儿子周身一颤。臀上已红得有些透亮,方才落掌处夸张地肿着,散发着惊人的热度。云知踌躇片刻,将儿子中裤又褪了褪,直褪到膝弯。 似乎是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形象有多没脸,夕曜哽咽着埋头。士可杀不可辱,爹太过分了…… “啪!”还在神游,白皙如玉的腿上便被盖了一记巴掌。光洁的皮肉上隆起一个分外清晰的掌印。夕曜抽噎几声,忍不住背过手去抚摸才被打过的那处。 “知不知错?”云知淡淡地问,却没有阻止儿子揉伤。 “呜呜疼……湮儿说错了么……您都不疼湮儿,我又何必……”话未说完,便被云知一连串的巴掌止住了话由。 |
整整十下,全都盖在高高肿起的臀峰上,夕曜呜咽一声,泪水涌流。 “知不知错?”云知停下巴掌,轻声问夕曜。 “呜呜……您这是屈打成招,我……我怕了您的家法,口里认错……呜呜心里也不会认!”夕曜已是泣不成声,犹自坚持着。都已经那么惨了,再打下去也无所谓。反正……都一样是时时煎熬。 “唉……”云知终究是心疼,他替他提上底裤,扶了儿子起来,看着儿子挂满泪珠、有些苍白的小脸,一阵心疼。 “您说的开胃菜,还没打完呢。”谁知夕曜却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句。 云知只觉一腔邪火熊熊燃烧,今日算是见识了,还有嫌挨不够打的。他深吸口气,扫了眼儿子惨不忍睹的臀,终究是温声哄道:“和爹犟什么……臭小子,吃准了爹不舍得再打么?” 夕曜扁扁嘴,没出声。老爹你真是火眼金睛。要不是仗着你心疼我有恃无恐,我还真不敢这么跟你怄…… “好,依你。换个罚法,嗯……你既不愿意吃早饭,那以后便不许吃早饭了。”云知带了笑逗弄儿子。 “不成!您这是虐待!”谁知夕曜却慌乱地阻止。夕曜清楚的记得,师父走后那无依无靠的几个月,他衣食无着,受尽了饥荒之苦。他再也不想挨饿了。 云知微微一笑,果然自家儿子在美食面前可以毫无原则。他打量着儿子俊俏的脸庞,循循善诱:“爹新雇来的厨子可说了,他只早上来府上伺候。你……” “爹爹让儿子认什么错?”夕曜抽了抽鼻子,“对爹爹无礼,还说出那番话,儿子自认有错。可是爹您就是处处桎梏儿子,儿子也希望爹您能还儿子点自由。” 云知一把把夕曜揽入怀中,“你个混小子,还知道那句话不该说,还知道对爹态度不能这么差。” 夕曜也不推开,闷闷地趴在父亲怀里。 “来,趴那边床上去。爹给你上上药。”云知柔声哄逗着儿子。 夕曜偏过头,想表示不屑一顾,却是如小儿女膝头撒娇般痴憨。 云知也不管儿子是否应允,抱了他便去了自己房中。 夕曜倒是乖觉起来,任他抱了,顺从地趴在父亲床上。闻着衾枕间父亲惯有的松柏香味,皱眉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我不管……人是你打的,你要负责到底。今天小爷就睡这儿了。 |
昨天和闺蜜聊天造了个表情包。我和她说……你爸说你的时候你就发这个,绝对拱火神器哈哈哈哈哈 |
今天有更 洗完澡来码 |
因为只是几步的距离,云知并没有给儿子提上裤子,只是用衣摆盖住了伤处。 于是,掀开衣摆,便看到儿子裸露的伤处。 方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一看,便觉得伤势格外地重,臀腿深红一片,还泛着几道青痕。 云知轻叹口气,起身取了上好的伤药,小心地涂抹着。哪一次下决心痛责儿子时,不是满怀不舍。湮儿委屈,自己又何尝好过。 云知蹙眉沉思着,不觉中手下加了力道,听得儿子倒吸口冷气,才回过神来。 低头一看,却是正压在一处青痕上。云知怜惜地抚弄几下,恍然发现那青痕并未肿起,必然不是今日打的。 这……自己什么时候下手这般狠辣,伤了儿子呢?蹙眉一想,他便记起了教儿子习武时的场景。动作稍有差池,自己便是一鞭子下来,当时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只道是为博怜惜装装样子,如今看来,却是自己错怪了湮儿。 “湮儿……爹以后不用那个藤鞭了。你啊……嫌爹太狠了对不对?”带着几分心疼几分愧疚,云知轻声安慰着。 夕曜先是一怔,继而明白过来。父亲定然是看到自己习武时被他抽出来的青痕了……所以同自己道歉么……父亲的声音安稳,满怀了疼惜,夕曜擦了擦泪,抽噎着答道:“就是狠……爹不心疼,儿子也只好受着不是。” “傻小子,爹怎么会不心疼。”云知摇了摇头,带了捉狭回他:“你若让爹看看伤,爹也不会舍得再打你。” “我……”夕曜瞬间羞红了脸。为了减轻痛苦便向施暴者展示他的成果?况且伤处还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他才不要。 “每次要你去衣都扭扭捏捏,羞什么,难不成只能留着给媳妇看,爹都不能看的?”云知似乎跟喜欢看儿子羞的样子,涂抹着药膏漫不经心地说着。 夕曜只觉得耳根都臊得发热。本来就很羞好么……自己能每次乖乖按他吩咐去衣就不错了好么…… “是不是觉得爹打得太狠才不愿意和爹学武的?”云知上完药,替儿子拉上被子,索性也躺在他身边,温声问他。 夕曜拱进他怀里,点了点头。 云知侧身搂住夕曜,感受着儿子在怀里蹭腻,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是爹不好,你心里委屈同爹讲便是,还有……爹爹不用鞭子了,用手成不成?” “爹!”一声惊呼,接着便是云知爽朗的笑声。 =_=再也不要理爹了,就知道欺负我! _____________ |
这两天…… 没有文……抱头遛走,放假的日更明天或者后天开始…… |
第十章 看藕花深处 明月高悬,竹柏倒影交映如荇。 管家一路疾行,推开书房的门,便压低声音禀告:“老爷,淮北王操纵朝中势力,除掉朱大人的密谋已被证实,淮北王府的线人说与朱大人一同落网的卞茗曾与淮北王立下约定,他身死,淮北王替他盘活商铺交予他长子卞成央。” 云知本是埋头奏本之中,听了这话惊得抬头,急急追问:“可有证据到手?” “卞成央手中有卞茗立下的字据,字据是将南市一条街上的商铺全部转让给卞家,卞茗则负责配合淮北王行动,不惜身命。” “为了祖宗基业,这卞茗也真是够狠……”云知摇头笑叹。只怕当初商铺被夺走,也是淮北王一手策划的。 “卞成央愿出面作证,只求为父亲正名,他说淮北王是胁迫卞茗为他做事,空担了官商勾结私造军火的罪名,而今他一门都需得更名换姓,苟且偷生。” “这怕是不够……”云知摇了摇头,神色忽然凝重了许多,“私造军火?罪名是私造军火?!他哪来的军火?”一阵寒意,起自心底。若不是皇帝授意,那就是他……也怀有身登大宝之心。 云知转过身去,轻声吩咐:“查查卞茗落案时那些军火的来历……还有,查查朱大人家遣散的那些家奴,有没有去向可疑的。” 管家领了吩咐,匆匆退下了。 蜡烛的灯光明灭,时不时冒出“噼啪”作响的灯花。 云知打开窗,遥望着青天明月,良久是一声喟叹。 藕花深处,说道是风光旖旎,莲藕飘香;却也见根茎错杂,泥泞微敛。 一茎清香者,常遭人采撷。 |
“爹~”云知正对月沉思,忽听得身后糯糯一声轻唤。 云知回头,便看到儿子端着一杯茶含笑望着他,神色不觉间带了几分娇宠。 “爹您每天都熬这么晚……”轻蹙了眉,夕曜将茶奉给父亲,口中碎碎念着。他有时候真希望父亲是个普通百姓,能日日陪他左右,安享儿孙绕膝之乐。哪怕需要日日耕农,过清贫的日子,他也甘愿。 书房里堆满了奏本文案,笔墨肆意地搁置在案上,整个房间充斥着松墨的香气。就是这个地方,爹天天呆在这,自己每每想找他都要踌躇许久。 “还不睡?”云知温和地接过茶水,不忘揉了揉儿子一头乌发。 “您不也还没睡。”夕曜嘟嘟嘴,眉眼见还有些孩童的稚气。 听了这话,云知忽然沉了脸,放下茶盏便是一巴掌招呼在儿子身后。 “爹……”夕曜委屈地护着身后,有些惶恐地垂了头,轻声解释:“您日日操劳,孩儿除却晨昏定省,也只有这个时候能见见您了……” “胡说!”云知敲了敲儿子的头,窗外微风阵阵,看见夕曜身子一颤,云知轻叹口气,关了窗。 “还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云知低声嗔怪:“爹爹不还每日教你习武?” 夕曜撇了撇嘴,没说话。习武时的父亲,有如酷吏附身,虽说从上次见了鞭伤不再拿这些吓人的物什,可添了内力的巴掌,也不是好受的…… “过几日,忙完手头的事,爹带你去噙虹山去如何?”怜惜地揉揉儿子一头秀发,云知温声哄逗着。 “罢了……”谁知夕曜沉吟片刻,却拒绝了。 “湮儿知道您正操劳着大事,怕是没时间陪我。可爹爹能不能不要吩咐把饭送到书房里……” “爹答应你。”眼前的少年郎不知不觉间已长成这般俊郎模样。物换星移,几度春秋。也是,他的湮儿都快加冠了呢,“手头的事再紧,爹也不该冷落你。过几日带你去噙虹山,嗯?” “嗯!”夕曜终于是喜笑颜开,“那儿子退下了,爹早些睡啊。” “去吧。”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云知带了笑目送儿子离去。 有爱子承欢膝下,有庭院美景良辰,更兼得一室翰墨飘香,满庭落花无暇。有时他真想抛却男儿壮志,舍却家国天下,弃置紫袍乌纱,乐享人世静好。 可是,真若如此,这天下怕是又要唱起“《玉树后庭花》”! |
当日朱衍被捕,家中老幼皆充为奴,罪名却是莫须有的。可而今线人却说罪名为私造军火蓄意作乱,那么……淮北王又为何要生生放掉这么大的罪名?难不成怕把朱衍一家判得太重?!事虽蹊跷,却必有其成因。 可官商勾结,商已处死,官却并未因此获罪,这却是为何?淮北王设计如此大的圈套是为了除去朱衍,可最后除掉朱衍却并未用它。那费这般气力去在南市商铺间掣肘,搭上卞茗身家性命,又是为何? 云知百思不解,皇帝素来倚重淮北王,淮北王也事事依从皇兄,当日为皇帝夺位事,淮北王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可是这两个人……真的是一条心? 这其中的事,越看越乱了……云知苦恼地摇摇头,不摸清这两人的心思,他又如何稳操庙堂之舵,拥新皇登基? 罢了,等线人带来新的消息,这局势或许会明朗许多吧…… 云知闲啜着儿子方才为他泡的安神茶,不知不觉便是一壶下肚。远方天际已隐隐露出鱼肚白,云知这才踱去卧房睡下。 |
第十一章 心远地自偏 自从那次在沉璧阁偶遇,赵御医便格外赏识夕曜。隔些时日便邀他到太医院去。 夕曜敬仰赵御医的医理学识,又爱他通融却几分疏狂的性子,再加上太医院总有太医们放在手边的些许典藏经方,他便也乐得前往。 转眼已是大半个月,蝉鸣声已是聒噪难忍。淮北王用于栽赃卞茗的那批军火依旧下落不明,夕曜这厢却已与赵御医打得火热。 夕曜回家时已是红霞满天,他往内院走时恰碰见云知往外出。 “才回来?这几日玩疯了啊。”云知打量着儿子,温声笑问。 “没……还是去太医院。”夕曜见是父亲明显有些惊喜,可父亲这一脸肃穆的样子,着实让人亲近不起来。 云知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对上儿子晶亮无杂的眸子,“以后少去那里。” “为什么?”夕曜皱了眉,满脸的不情愿。凭什么啊……爹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岐黄么,和这些刀圭大家讨论医理精妙,是他最喜欢的事。 因为太医院也不安宁啊……爹在筹备的事,不愿你牵连其中。可这些话,又怎能对儿子讲。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许去。”云知沉声回应着。 夕曜向来散漫惯了,平日里被父亲处处约束已是气闷不已,而今竟变本加厉,连缘由都懒得同自己解释了。他忽然也是邪火上顶,怒喊一声:“我就要去。太医院怎么了?说到底您还是轻视作祟吧?!前朝圣上还下令太医署学生可以医考举入仕呢!” 儿子态度恶劣,云知本已怒火中烧,偶然间提到前朝圣上,他更是怒得扬起巴掌。夕曜见状反是怂了,慌忙垂了头,眼睫中坠落晶莹的泪花。 看着儿子清隽如玉的脸庞,又见他一副且怒且怕的样子,云知心中一疼,终于是放下手来。 “湮儿,其中缘由,爹如今不便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轻叹口气,云知放缓了语气。 许是方才争吵激烈,云知抬头四顾,也看不到仆人匆匆走过的身影。只有道旁老树,在微风中摇曳着枝干,伴着渐落的斜阳与那渐深的夜色。 |
抱歉啊 最近手头有点事,略忙。周末恢复更文 抱歉 |
我回来了 我有罪消失了好久~明儿就更文。以后不是周末的话也可能会更,看有没有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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