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半随流水半随尘(古风,父子,兄弟)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半随流水半随尘(古风,父子,兄弟)[第4页] |
作者:一梦千年水犹寒 |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第十六章 “他离府了?”姜怀瑾手执棋子,目光落在棋盘之上,一句话问的颇有着漫不经心。 陈升恭谨的答了声“是”,有关苏倾漠的事他一向秉持着绝不多言的态度,在陈升看来,无论如何,那是血脉相连的嫡子,如姜怀瑾这般身份地位的人,总是看重嫡庶之分的,哪怕此时他还不能全然接受一个眼盲的儿子,可父子终究是父子。 姜怀瑾抬眼看了看他,一颗黑子落下,露出点淡淡的笑意,陈升不说,可不代表他不会问,“去见苏倾溟了?”虽是询问之词,可神态中却带着点对苏倾漠的了如指掌。 “是从后门走的,并未见到。” 姜怀瑾顿了顿,刚刚拿起的白子又放了回去,笑意深沉,不知源于何故,抬手将已经落在棋盘的棋子又一颗颗的捡了起来,直到白子被全部收起,才开口道:“有没有派人跟着?” 以陈升的反应自是知道姜怀瑾所指的跟着是什么,却也只能故作糊涂的说:“初寒跟着他。” “下次他再出府多派几个人,但别打扰到他。”姜怀瑾道。 书房之地,向来没有姜怀瑾的允许是不会有人随意进出的,可今日却明显是个特别的日子,姜怀瑾听到意外的扣门声,不曾开口,只是示意陈升去看,门外之人却在打开门的一瞬笑意盈盈的避过陈升,向姜怀瑾走来,脂粉香混着汤羹的味道,姜怀瑾不必抬头去看,也知道是谁。 历来男子喜欢的女人美貌总是排第一的,其次便要心思简单,当然,这世间总有例外,可姜怀瑾却是不能免俗,是以眼前这位二夫人白雪就是美貌与单纯并存的一位,可单纯也有不好的地方,譬如——沉不住气。 “老爷,我炖了参汤,是铭儿亲自为您带回来的百年山参,您尝尝看。” “丞相府近来开销紧张,哪里有闲钱去买这贵重的山参?莫非是铭儿亲自进山挖的不成?”姜怀瑾没有抬眸,可对于白雪的擅闯却是默许了,言语间虽是不冷不淡的态度,却有着浑然天成的威压。 二夫人脸色一白,笑容也僵住了,沉默片刻才半是委屈半是抱怨的道:“既然开销紧张老爷怎么还随便捡人回来?有铭儿、锐儿……”话音一顿,不由得又加了两个字“钊儿……三个儿子还不够吗?” 姜怀瑾闻言,终是将低垂的眼眸抬起望了望她,“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陈升,去把二少爷叫来,昨日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
忘了一件事情@琥珀辶淚 |
“老爷,我炖了参汤,是铭儿亲自为您带回来的百年山参,您尝尝看。”提及铭儿白雪的笑意更加温柔了几分,虽没有将那两个字刻意加重,却清晰的不容忽视。 “丞相府近来开销紧张,哪里有闲钱去买这贵重的山参?莫非是铭儿亲自进山挖的不成?”姜怀瑾没有抬眸,可对于白雪的擅闯却是默许了,言语间虽是不冷不淡的态度,却有着浑然天成的威压。 二夫人脸色一白,笑容也僵住了,沉默片刻才半是委屈半是抱怨的道:“既然开销紧张老爷怎么还随便捡人回来?有铭儿、锐儿……”话音一顿,又极不情愿加了两个字“钊儿”,接道:“三个儿子还不够吗?” 姜怀瑾闻言,终是将低垂的眼眸抬起望了望她,“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陈升,去把二少爷叫来,昨日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白雪对姜怀瑾这番话再熟悉不过,儿子不争气,她这话也是听的多了,只是每每听到依然难以从容面对,妓院之内与人大打出手,这种事在姜怀瑾这儿终是难以善了的,白雪端着参汤的手连连抖了几下,终于颤着声音道:“锐儿……他已经知错了,如今正在闭门思过,更何况,您的伤还没好,不宜动怒……” 姜怀瑾不为所动,只是扫了陈升一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 先前满脸堆笑的人在陈升踏出书房之后终是忍不住了,参汤尚且冒着热气,她却拿帕子拭起了眼泪,本是来为自己的儿子争一席之地的,却不想倒惹出了事端,都道是母凭子贵,可在丞相府却没一个人应得上这句话,叶馨宁在前,她在后,周舒颖那个贱人也好不到哪去,白雪想着这些,心中的不平却未消散多少,抽抽噎噎的道:“锐儿他也是一时糊涂,人不风流枉少年这话不是老爷您说的吗?怎么到了儿子这儿却成了罪大恶极了?” 姜怀瑾冷冷的望了她一眼,白雪下意识的闭了嘴,终是认识到了自己越说越错的事实。 倾漠进门时没再走后门,他本就是避着苏倾溟,而非为了瞒着姜怀瑾,只是倾漠不曾想到,原来从正门走要热闹的多,院子里藤条落在人身上的声音夹杂着哭喊之声,俨然是一场大戏,在这些声音中间或有一两声断续沙哑的求饶,含糊的内容大致是:“爹,儿子错了,再也……不敢了……”片刻之后又变成了:“爹就没去过秦楼楚馆吗?许您妻妾成群,怎么就不……”后半句生生被一下藤条劈作两半,还不等出口就随着一声痛呼没了下文。 “堵上他的嘴!”姜怀瑾一声怒喝,世界顿时清静了一半。 上梁不正下梁歪。倾漠对此没什么兴趣,在这一刻深深地觉得“眼不见为净”是何等幸事,正打算同初寒绕过围得水泄不通的下人回庆安居时,却听那边的大戏已然要收尾了,姜怀瑾声音不高不低,恰巧却是他不必费力就可听到的:“从今日起,不许踏出丞相府半步,若是再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就打断你的腿。” 苏倾漠闻言,不慎在意的笑了笑,而姜怀瑾,眼角的余光也正是那抹黑色的身影。 —————————— 前面有修改的地方,所以接的有点长。 |
初寒抱着点心没敢抬头,深深觉得自家大人的话意有所指,待到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随着苏倾漠的脚步进了庆安居,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道:“苏公子,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私自出府了。” 倾漠拆点心包的手顿了顿,那本该一解便开的结却不知怎的被他拉成个死结,他也只能耐下心去慢慢捋顺,口中淡淡的道:“姜大人是在教训儿子,说的话自然是给府上的少爷听的,与我何干?我没资格做他的儿子,却也不是囚犯。” 话落,看似温柔的动作下竟是将手中的线生生扯断了,初寒看在眼中,觉得苏倾漠大抵是心情不好,却不知是在他排队买点心时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因为被拒之门外的苏倾溟,又或者,他对口口声声称作姜大人的人也不是那么不在意?初寒小心的觑了一眼,兀自摇了摇头,又觉得与姜大人无关,因为眼前这人已经沉默了一路了。 姜怀瑾的到来在意料之外,却又仿佛情理之中,刚刚被初寒摆在碟子中的点心他还没来得及吃,手尚且停在半空,却因姜怀瑾又施施然的放下,“姜大人是来追究我离府一事?” 姜怀瑾想,他倒是心思剔透,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却是不合时宜的响了两声,姜大人回身打开门,却见这个没眼色的竟然是陈升,没等人出声便不自觉的蹙眉敛目,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事?” “韩将军府上来人,说是几日前定下的为韩少爷入药的百年人参被大少爷强买了来,韩将军差人望大人割爱。” 姜怀瑾想起那碗端到自己面前,他却连看都未曾看一眼的人参汤,只觉得头疼欲裂,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撑在门边,恨恨的骂了声:“混账东西!” “大人……” 听得耳边提醒姜怀瑾更怒,抬起头冷笑道:“那株百年人参已化作人参汤,你叫我拿什么割爱?把那畜生绑了送去将军府,若是韩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他陪葬!” 陈升顿了顿,满面为难之色:“只怕……行不通。” 韩家是姜怀瑾最不想得罪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有同韩家联姻的心思,如今却不想姻未联成,倒结了怨,韩家的少爷可以不吃一日三餐,药却是万万断不得的,可是如今他实在无处去寻另一株百年山参,转身之际,却见苏倾漠坐在桌前一派淡然,那神色间分明透漏着——“他有办法。”姜怀瑾默了默,瞬息间已不见忧虑之色,缓缓道:“看来你今日有机会证明自己了。” 倾漠笑笑,“是啊,多亏了大少爷。” |
第十七章 对于韩谨之这个人,苏倾漠所知甚少,哪怕他是璇玑阁阁主,就连死人的秘密都无法瞒过他的耳目,可却无法说出有关韩少爷的一两件小事,只知他生来多病,不出府,不见客,就连将军府内的人没见过他也不奇怪,他的喜好少有人能说的清楚,干净的犹如一张白纸,不着点墨。若不是因为梦吟,苏倾漠几乎要忽视京城中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可是眼下,这个结识的机会却来的有些突兀。 “苏公子有百年山参?”陈升站在门外,一眼望进来,惊喜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苏倾漠不置可否,只是略抬了抬头,对姜怀瑾温和得体的一笑,道:“倾漠不知原是不能私自离府的,姜大人若要追究不如先解决我们之间的事,反正韩少爷一时半刻也断不了气。” 姜怀瑾与他的目光撞上,试图看清什么,可惜那双眼睛难以露出半分情绪,只能忍着郁结缓缓开口: “我几时说过你不能离府?只要你清楚如今该站在什么位置就好。” 倾漠点了下头,“我自然清楚。”这才起身去见将军府上的人。 苏倾漠来时并未带什么东西,如今更不可能凭空变出一株人参,他只道有处可寻,姜怀瑾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看着苏倾漠同将军府上的人一起离开。 望月茶楼的账房和伙计随便哪一位都能同苏倾漠唱一出挑不出破绽的双簧,哪怕当着苏倾溟的面都不见得有什么难度,更不必说是对着将军府上了年纪的管家。茶楼里那一百年不见一面的老板对外宣称姓云,高矮胖瘦没人清楚,苏倾漠只说他和那位云老板是极好的朋友,百年山参正巧他那里就有,老管家闻言顿时有些热泪盈眶。 肖齐看着自家公子和那位老管家,犹豫了半晌,方道:“人参是有,只是老板出门远游,若是换做别人开口我是万不敢做主的,不过既然是您相信老板也不会怪罪,人参不在店里,在三十里外老板的别院中,最快明日一早能取回来,您看……” 老管家那一汪热泪差点当场流出来,苏倾漠略皱了皱眉,心里却很满意肖齐的回答,面上忧心忡忡道:“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吧,人参送到韩将军府,至于钱……到丞相府取。” 肖齐没料到这人参竟然不用白送,开心之余不禁默默算了算,一株人参至少要他一百两,公子踢破的窗纸可以换成最好的,他屋内的屏风可以换上新的,余下的就抵公子拿走那些药,如此还能剩下不少,并且公子可以借此机会见见那个病秧子,探探虚实,虽说为他续命要耗些内力,但这笔买卖仍旧很划算,肖齐满脸笑意答应:“公子放心,明日一早一定送过去。” |
刚刚建了一个QQ群,群号:587946383~~~会不会有人来?如果没有今晚解散 |
“这……”老管家一脸难色,虽然觉得此时再说什么有些强人所难,可比起自家公子的性命……强人所难也算不得什么了,“苏公子,无论如何,这株人参定要今天拿到才行,否则出了什么事我担待不起……”话音顿了顿,又颇有深意的道:“苏公子怕是也担待不起。” “既然韩少爷病情如此危重,我只能随您去将军府,在人参送到之前我会尽力保住他的性命。”倾漠微微侧了身,即使看不见可说话时依旧是面向老管家的,态度不卑不亢,甚至称得上温和,可这温和之中却没留半分商量考虑的余地,继续道:“只是有劳您派人告知姜大人一声,倾漠今日不能回府了。” 管家皱了皱眉: “苏公子是大夫不成?性命攸关,岂是一句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倾漠虽不懂医术,却万不会拿人命开玩笑。”苏倾漠沉声说道。 初次见到韩谨之,那人是昏迷着的,屋内弥漫着经年不散的药味,也正是因为如此,苏倾漠很难从这个人身上嗅到其他气息,或许这样的场景本就不能算是相见,一个瞎子和一个意识全无的人,既没有观察也没有交流,安静到诡异,苏倾漠不懂医术,可手搭在他的腕上也能感觉到虚浮无力,手上传来的温度勉强算的上是温的。韩将军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将儿子交到一个见面不足一炷香的人手中,自己则连同众人在外等候。温和的内力缓缓输送,却仿佛石子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水潭,不起半分涟漪,不消片刻,倾漠头上已有虚汗浮现,像如此吸收了内力却没有半点反应的情况他还从未见过,却也只能孤注一掷不能中途撤手,他的内力远比人参管用的多,只不过如此消耗于他而言损伤太大,外伤倒也罢了,几日前伤了肺腑的刑杖却让他有些吃不消。 一个时辰后,倾漠才缓缓撤了手,唇边不自觉有鲜血流出,而韩谨之也在与此同时长睫微颤,人未醒,眼未睁,倒是先咳了个昏天黑地。 倾漠早已抹了唇角的血迹,待他咳完,方道:“感觉如何?” 那人喘息了片刻,哑的不成样子的嗓子才开口道:“感觉……还要接着受罪。” 倾漠愣了愣,随即笑了,“能活着不是好事吗?” 韩谨之抬了抬那双半睁不睁的眼皮,入眼的是一个眉目俊秀温和的人,只是那脸色却不见得比他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好,瘦的干枯的手略抬起了些,因为二者距离过近,所以也便不用废多大力气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不必试了,我看不见。” “既然自顾不暇,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力气?”韩谨之叹了口气,清亮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你是……苏倾漠?” 倾漠笑笑,“闭门不出的韩公子竟然也能知道我的名字,荣幸之至。” “原以为姜家第一个来见我的会是姜小姐,如今看来,为我冲喜一事算是黄了。” 冲喜两个字远比说出他的名字更让苏倾漠震惊,可他却仍是不动声色的道:“韩公子可知我知道此事是如何想的?” 韩少爷一副求教之态:“洗耳恭听。” “一个病秧子,死了反倒干净。” “那你今日岂不是自相矛盾?” 苏倾漠不置可否,站起身道:“在我这个瞎子面前,你似乎对自己太放松了。” 自始至终,没有半分情绪波动的对话,却是处处针锋相对,韩谨之看似是因为身体不济才语速缓慢,可在苏倾漠看来他根本就是个不疾不徐,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人,只怕没有他,这个人也死不了。 “我不是放松,只是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坦诚相待是诚意。”韩谨之理了理衣襟,缓缓说道。 |
“你倒真是很有诚意。”苏倾漠笑了笑,语速缓慢,别有深意,本该温和的口气却透出森森寒凉,如果不是韩谨之原本并不稳定的气息实在恢复的太快他根本没有怀疑,而这远不像是他的内力起到了作用,更像是源于韩谨之自己的刻意控制和调节,能做到如此的绝不会是一个久病之人,恐怕武功也不会在他之下,可这个人,却是不露分毫,直至他毫无保留的输了一个时辰的内力! 韩少爷似是知他所想,亡羊补牢的道了句:“抱歉。”虽然嘴上如此说,可却听不出什么羞愧之意,反而比拆穿他的人更加坦荡。 倾漠蹙了蹙眉,难以想象他面前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讽刺道:“我是瞎子,不懂识人,你又何必道歉?” 韩谨之叹了一声,“你好像很希望我病入膏肓?” “你难道不应该病入膏肓吗?”倾漠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望过去,只一瞬,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仿佛可以直达人的心底,让人想要回避都不能。 韩少爷讪讪的挪开视线,不咸不淡的道:“被一个瞎子盯着看,还真是很可怕。” 倾漠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绝美的笑意,“韩少爷夜里不做噩梦才好。” 韩将军府的独子韩谨之没有病到需要人参续命的地步,不仅如此,这位韩公子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病,只因皇上忌惮韩将军兵权在握,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阖府上下,除了年迈的祖母,就连韩将军都不知晓此事,苏倾漠不懂医术,能够瞒过他只需功力与他不相上下足以,可是要瞒过皇宫里经验老道的御医却并不容易,用韩谨之的话说:其实并不难,只需要比那些迂腐的御医医术高明就好。如此,苏倾漠又知道了一个关于韩谨之的秘密:医术高超。 韩谨之略带奇怪的看着被自己骗过一次的人: “你好像毫不怀疑?” “除非你真的想做噩梦。” 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原本是要结识命不久矣的韩公子,却结识了一个满腹心机的韩公子,你一定很失望吧。”韩少爷下床为自己倒了杯茶,虽然病是假的,可他咳的却是真的,嗓子疼的要命也是真的。 “倒也没什么差别。”倾漠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来此就是为了结识你?” 韩谨之咽了口茶,自信满满的看着苏倾漠:“你有很多机会离开这间屋子,可到现在你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倾漠点了点头,竟不知自己的意图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 韩少爷饮过茶,从床头的药箱中翻找了一番,取出一个精致的暗红色药瓶,扔给苏倾漠道:“我并不知道你有内伤,这个给你,不出三日可以痊愈。” 苏倾漠稳稳接过,打开药瓶闻了闻,戒备道:“真的不会有毒?” 韩少爷笑笑:“要你试了才知道。” 倾漠倒是没有去试,小心的收起,却又不免想起另一桩事——人参,抿着薄唇,幽幽地道:“如果这样就算扯平了,那我的人参怎么算?” 韩谨之噎了一下,那仿佛涂了脂粉的苍白脸色明显僵硬了一瞬,恨恨的翻了个白眼,“你不必急着和我做生意,说不定哪一日你就会求到我了。” 他是瞎子,他懂医术,韩谨之不相信没有这么一天。 —————————— 广告:本人闲来无事建了个小群,催文,闲聊,讨论,开车(化掉),欢迎来玩,群号:587946383 |
今日除夕,祝大家新年快乐,鸡年大吉,万事如意~~~ |
第十八章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不喜欢求人。”沉默良久,苏倾漠缓缓说道。他看过的名医不计其数,早已接受了自己一辈子都是瞎子的事实,实在没兴趣给这个年纪相仿,自负过头的人练手,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一线希望,可于他而言,一句“我能治好你的眼睛”和“今天天气很好”却没什么不同。 “我倒觉得你不求我是害怕失望。”韩谨之看着他那双晦暗的眼睛,自信不改。 是这样吗?倾漠无声笑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你错了,能不能看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看不见,一样活的很好。” “希望你有朝一日遇到心爱的姑娘时依然这么坚定。”韩谨之幽幽的叹了一声,一双丹凤眼笑的眯起来,原本病弱的神态瞬间染上了无尽的风流,仿佛这种事他很懂,也没有人比他更懂了。 苏倾漠没理会他的话,突然道:“比起这件事,我更想知道门外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韩少爷一僵,如梦初醒般又恢复了恹恹的神态,那份生龙活虎的气息仿佛一瞬间萎靡了下去,尽管苏倾漠知道了前因后果仍是不免有些错觉——他真的病情复发了。 “有劳苏公子让他们都散了吧,就说我没事了,但还不宜过多人探视,让我父亲一个人进来就好。”话一说完,人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了床上,待到倾漠迈出一步,又叫住了他,“还有,这句话是我说的,一定要派人转告祖母,孙儿无恙,让她担心了。” 苏倾漠被那细若游丝的声音惹得从头到脚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打开门将他这个假大夫该说的话和要转告的话一一说完,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极了提线木偶,而那握线的人神色恹恹的躺在床上,笑的不怀好意。 韩将军进了屋,对于儿子的“死里逃生”松了口气,却没有过多的言语,过于刚毅的人说不出柔情的话来,可苏倾漠却能感觉的出他们父子之间想必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他也只能立在一旁,默默不语,直到听见自己被提及—— “父亲,不知这位公子是……” 苏倾漠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但却不可否认,一个闭门不出的公子问这话实在很合理。 “他是姜大人府上的苏倾漠苏公子,还不快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韩少爷在父亲的扶抱下起身靠坐在床上,虚弱的道:“多谢苏公子。” “韩少爷病情尚不稳定,还是少说话的好,更何况……平安度过今晚再谢不迟。” 韩谨之点了点头,释然的一笑,“无论过不过的了今晚,该谢都要谢,若我过不了也是命该如此,怪不得旁人。” 倾漠无言了片刻,方道:“韩少爷能将生死看淡,倾漠自愧不如。” |
元宵节快乐……我好气哦,写好的文在复制过程中被误删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大概又写不出来了 |
韩谨之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礼貌式的微笑,直到韩将军离开,那浅淡的笑容犹如纸张上一滴饱满的墨迹,逐渐氤氲,放大,以至于笑出声来,望着面前人心情愉悦的道:“倾漠,你演的真好,原本我还担心你会在父亲面前露出破绽,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苏倾漠神色淡淡,声音中不染半分情绪的回应了一句:“我们很熟吗?韩少爷。” 韩谨之倚在床头轻咳了一声,随即幽幽一叹,苍白的手指落在盖着锦被的腿上敲了敲,转瞬间却又染了一丝笑意,再次开口时难得的正色了几分:“书架后面有一道暗门,通往后花园的,从那里翻墙离开神不知鬼不觉,机关的位置就在……” 苏倾漠轻轻蹙眉,打断了他:“这是府上秘辛,韩少爷慎言。” “莫非你真打算在这里坐一夜?我无需看顾,你只管按照原本的计划而行便可,看在你方才演技了得,如此配合的份上,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韩谨之笑了笑,“至于你说的什么秘辛,大可不必在意,我说了,我当你是朋友。” 苏倾漠略顿了顿,神色间闪过一丝怀疑,却又很快恢复如常,“你说笑了,我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而且,又是暗门又是翻墙,你未免太高估我,就连你的书架在哪个方向我都不清楚。” 韩谨之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屋内药味的确重了些,很难闻到纸墨的香气,可是……他不瞎,嗅觉自是比不得眼前这个人,所以苏倾漠这句“不清楚”可信度着实不高,可他却没有深究此事,或许就是因为说的太多才被视为别有居心,他将身边常伴左右的人都不知道的密道说了出来,却没见到对方半分感动,看起来颇自来熟的人终于……沉默了。 苏倾漠对于突如其来的沉默并无任何表示,对此唯有四字以评:难得清静,可要说这个人是敌是友他却一时难以断定,连御医都诊过脉的久病之人实则深谙医道,这世上,本就没什么不可能的,而且,他那番话若是随口一说倒也罢了,否则,当真可怕的很。 苏宅 心情不好的苏倾溟喜欢练剑,且此时的他剑招凌厉,旁若无人,不懂武功的梦吟躲在远处看了几个时辰,却始终难以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上前说上一句话,苏倾溟今日自外面一回来便如此,梦吟想来想去,觉得定然和倾漠有关,可她却想不出那个温润如玉的人究竟如何惹了大哥。 晃神之际,却见一道身影自眼前闪过,不过两招,便已然夺下了苏倾溟手中的长剑,动作之快让她根本无法看清,惊叹过后便是深深地担忧,不知为何,梦吟觉得今日的父亲冷漠威严了些,而大哥又着实让她放心不下,还不待开口说什么,却被同来的云止溪拉了拉手臂,“……娘?” “他们父子有话要说,我们不要打扰,娘做了些小点心,你来尝尝味道如何?”云止溪笑意盈盈,虽有询问之意,却是不由分说的将人拉走。 |
我觉得自己大概是过气了 …… |
苏韫夺过长剑时便觉得手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低头去看才发觉剑柄之上的血迹,那是苏倾溟留下的,虽然血迹不多,但却足以说明他的手上有一处尚未处理的伤口,苏韫蹙了蹙眉,目光落在儿子垂在身侧的右手上,虽有了猜测,却仍是沉声问了句:“如何伤的?” 苏倾溟似是一愣,抬手看了一眼,掌心上的伤口不深,只是狰狞了些,渗出的血迹多半是由于他握剑所致,不知怎的,他竟莫名想起倾漠指缝间滴着血的场面,虽不至血流如注,但怎么看都比他这血流的欢畅的多,是以,苏倾溟几乎是不经思考的回道:“责打倾漠所伤。” 打人的人反倒比挨打的受伤还要明显,这种本事不是谁都有的,换做旁人听了许是要哭笑不得,可苏韫却明显没这个心情,尤其是在听到倾漠二字之后,这个不知轻重的能在责打别人时把自己伤成这样,那受责的人又会如何?苏韫用不着细想,已然气的呼吸一滞,压着火气又问:“倾漠呢?” 苏韫语气中的关心太过明显,以至于苏倾溟听到此话都不由得的顿了顿,下意识的觉得这个问题该仔细应对,父亲对倾漠的关心他从嫉妒到释然,这其间不知隔了多少日夜不眠,辗转反侧,待到今时今日,看到这样的父亲就会不可避免的升腾出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来,只因从前每当父亲如此态度时,多半是他把倾漠折腾惨了,此次,却是把人给丢下了,苏倾溟抬了抬眼,神色间颇有些凝重难言,却终是开口道:“孩儿走时他还在望月亭,只是后来再回去人已经不在了,该是回了丞相府。”这一次,苏倾溟答的字字谨慎,也无虚言,只是他没说,他走时倾漠是跪着的,去而复返是因为担心那个死心眼的孩子不知要跪到几时,只是他没料到,他这个弟弟这次并不死心眼。 苏韫半晌无言,倒不是无话可说,只是气的说不出来,苏倾溟有种错觉,倘若这种事发生在五年前,父亲大抵会直接劈了自己,而此时却只听到一句——“拿藤条来。” 四下并无半个人应承这句话,苏倾溟默了默,只能在父亲的冷眼下亲自去书房取了藤条,再回来时,不必苏韫开口,已是托举着藤条跪了下去:“请父亲重责。” 苏韫将长剑一掷,伸手接过藤条,对于儿子只请责不认错的倔脾气恼怒不已,动手时不自觉的使了三分内力,一记落下犹如刀锋划过,衣衫尽裂,饶是倾溟咬牙忍着,也不由得泄出一丝呻吟,独留一人意为弃,这是苏韫无法容忍的,苏倾溟又怎会不知。 一记过后,苏韫却似乎想起什么,手中藤条将将举起,又无声落下,问道:“你为何罚他?” 苏韫素来没有不清不楚就罚人的习惯,总要将前因后果问个清楚,而苏倾溟最怕的便是这个,可却无法闭口不答,未免父亲担心,丞相府遇刺一事不能说,倾漠受伤更不能说,想了想,能说的唯有一句:“将孩儿拒之门外。”话一出口,便恍然觉得,倾漠在面对他时或许也是如此想法,只是……自己前脚刚走他也没有多留,也太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啪”话音刚落,背上便挨了比方才更重的一下,两下交叠,撕裂的伤口殷出更多血迹,苏倾溟尚在分神,突如其来的疼痛猛然间拉回神智,不得不以手撑地才勉强忍了下来。 右手的伤处压在地面之上,青石地面的冷硬不知是加剧了手上的疼还是减轻了,他还没来得及体会清楚,一记藤条已经破风袭来,可那藤条却没再朝着脊背落去,而是直直抽在了他撑地的右手手背之上,剧痛之下倾溟不可避免的放松力道,身体瞬间向前倾倒,一道肿痕顷刻间浮起,边缘渗出细密的血珠,他整个人半伏在地上,右手因疼痛不可抑制的抖着,父亲的声音自头上传来:“起来,再让我看见你以手撑地,你这只手就不用要了。” 苏倾溟缓缓起身,两手尽量自然的垂在身侧,细微的颤抖不似刚刚明显,却依然疼的厉害,练了几个时辰剑的人本就有些脱力,否则他也不会才挨了区区两下就坏了规矩,只是父亲……怎么看都像是有意和他这只打了倾漠的手过不去,这话苏倾溟不好说,只能低声道了声:“倾溟知错。” “错哪了?”苏韫问。 苏倾溟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以倾漠的个性,他不见我一定有其原因,我不该冲动罚他。” 苏韫无声点头,口中却道:“还有呢?” 苏倾溟抬头望向父亲,答不出来。 苏韫含着几分薄怒道:“受了伤的手还要去握剑,这么练法效果很好?” 苏倾溟难得的从父亲的话中听出一丝关心的味道,可是略一低头看到刚刚手上挨的一记藤条……至少比掌心那处伤重了三倍不止,他便有些无言了,低声应了句“是”,又觉得不对,不得不在后面又加了句“倾溟知错。” 苏韫不置可否,再开口时却是冷声吩咐:“外衣脱了。” 祛衣受责,此话一出苏倾溟才意识到,父亲的惩罚才刚刚开始,先前都是不做数的,只是不知他还能挨的住几下,虽然心思千回百转,可手上却半点不敢耽搁,深色外衣缓缓除去,里头的白色里衣明显横着两道交叠的血痕,苏倾溟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却是没敢出声。 |
“啪”一件单衣不见得有多厚,苏倾溟觉得许是心里作怪才感到疼痛更甚,一旦苏韫真的动起手来就是没有半分喘息的机会,疼痛一分分的叠加,仿佛能将人淹没,恍惚间听到父亲说:“倾漠在丞相府想来不易,你这个做大哥的不能助他反倒去添乱,还配做他的兄长吗!” 苏倾溟不确定这番话究竟是出自父亲之口还是自己的臆想,却深深的觉得他这个大哥的确做的不称职,父亲不像把姜家的儿子还回去,倒像把自己的儿子送了出去,所以即使是有了梦吟,却依然忧心忡忡,而他,并未做半点让父亲宽心之事。 苏韫最后一鞭落下,苏倾溟只觉得疼的紧了反而清醒了几分,听父亲留下一句:“今夜就跪在这儿,不许起来。” 苏韫将地上的长剑拾起,甚温和的给长子留下了衣服,和一个背影。 —————————— 好久没更了,来个粗长 |
第十九章 苏倾漠自打回了丞相府便极少出门走动,可一株百年山参给了他足够的理由亲自去向“云老板”道谢,他自己觉得这个理由甚好,无奈肖二却觉得心酸不已,他誓死追随的公子现在竟连出府都要看人脸色,实在是欺人太甚,肖二爷手上端茶奉水,不动声色,心里却想放火杀人。 倾漠以手扣了扣桌子,将咬牙切齿的人思绪打断,肖二一低头,赫然发现桌上已然多了一摊水迹,乃是从盛满的杯中溢出来的。 “你这是有意要烫伤我还是想让我赔钱?”他今日并未像往常一样坐在楼下,而是选了二楼一间单独的雅间,门扉紧闭,与其他客人没有接触,所以说话也更随意。 肖二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壶上好的西湖龙井,心虚了一下,却依然没好气的道:“公子权当洒的那些是被自己喝了,也就称不上赔不赔了,有肖齐那一个财迷就够了,公子可别学。” 倾漠无心在此多费唇舌,只道:“说正事吧。” 肖二点了点头,收起玩世不恭的笑意,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事情并非如你所想。” 倾漠诧异的抬头,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似乎都透着些许不可置信。 肖二望着公子的神色不禁顿了顿,继续道:“雇请杀手的并非姜大人自己,而是他朝中同僚,只不过姜大人神通广大,提前得到消息,出了三倍的价钱买逐魂的杀手演一场戏,一来正好借此机会名正言顺的详加彻查,二来……也顺便给公子提个醒。” 倾漠略抬了抬眼,“三倍?” “是。”想到今日去丞相府取银票时姜大人那张泛着青色的脸,肖二不禁有些担心,“即便丞相府财大气粗也着实不是个小数目,只怕近日公子在那儿的伙食会被换成萝卜皮咸菜。” 倾漠并未多言,只淡淡的应了声:“我知道了。” 肖二笑笑,想问一句他是知道了姜大人遇刺真相还是他所说的伙食问题,亦或是二者兼顾,可看到苏倾漠冷若冰霜的面容又不得不生生忍下了。 倾漠沉默了一会儿,犹豫道:“我大哥那儿……这两日有什么消息吗?” 杵在那扮木偶的人愣了愣,“公子指的是姜世铭还是苏倾溟?” 倾漠无甚情绪道:“我姓苏,自然只有一位兄长。” 肖二哦了一声,幽幽地道:“苏少庄主近来刚被用过家法,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啪”倾漠手中的茶杯瞬间打翻在地,一口未动的西湖龙井徒添了满室茶香。 |
对于苏倾漠的过于紧张肖二很是看不过去,虽嗤之以鼻,脸色不善,无奈苏倾漠对他的表现却无动于衷,除失手打破茶杯之时有一瞬间要起身离开的迹象,继而便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的坐着,肖二白白瞪了半刻的眼,终是无奈的半跪下身,懒得再看他,转而去收拾那可怜的满地碎瓷了。 肖二有一毛病,每每气急了却隐忍不发便会诸事不顺,是以,他刚捡了两片碎瓷便割了手……苏倾漠看不见,却对血腥味极为敏感,这才不得不回了神,起身唤了声:“宁远?” 略显低沉的声音,微微凝起的眉,肖二见了不由得笑笑,“都说血能醒神,还真不假。”起身看着指腹上的伤,对这个小小的伤口甚满意,想自己没胡子干瞪眼也是傻的可以,眼前这人哪里看得见?“我要是不流点血公子怕是一时半会儿都记不起自己身处何地了,苏少庄主也没伤的多重,公子大可不必担心成这样,他罚公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心疼?” 倾漠不置可否,只道:“伤药放哪儿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公子真要拿伤药来我可要受宠若惊了。”肖二索性在他对面坐下,不去管地上的一片狼藉,默默的从身上扯了块布条把伤口包了,却见苏倾漠虽未真的去找伤药,但也维持着姿势未动,怎么看都像是无意再留的,肖二望了望身后紧闭的房门,道:“公子要去见他吗?” 这次倾漠并未立刻回应,大哥受责多半是因他之故,可他能回苏家吗?以什么身份回去?该如何面对大哥?梦吟她又会怎么想?倾漠摇了摇头,不可,绝不能让苏家任何一个人再和丞相府扯上关系,姜怀瑾绝非良善之辈,他的官场比江湖还要复杂,今日有人不惜雇请逐魂杀手,那明日呢?若这世上注定有人要烂在丞相府,只他一个就够了。 ———————— 【哈欠】困的头疼 |
倾漠云淡风轻的回了丞相府,仿佛与肖宁远的谈话都隔在那扇朱红大门之外,不曾带进来分毫,面上不见对姜怀瑾的怒,也看不到对苏倾溟的忧,若一个人的平静可形容为无波无澜的一汪湖水,那么苏倾漠这汪湖大抵是结了冰的,任凭风起云涌,始终光滑如镜。 只是甫一走进庆安居就有人试图打破他这份无懈可击的平静,十五六岁的少年今日不知怎的竟莫名的慌乱,若不是他伸手虚拦了一把怕是要与之撞个满怀,初寒看清来人连忙退了半步,定了定神,方道:“苏公子,老爷在等你。” 等这个字用在姜怀瑾身上不可谓不新奇,尤其是将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倾漠顿了顿,无神的目光落在前方,不经意的蹙起了眉,姜丞相莫非又是来追究他私自出府?若真是如此,他大可以从此之后什么也不做,只守在庆安居做一个吃闲饭的瞎子,偶尔看看姜丞相的训子大戏倒也别有一番乐趣,如此想着,乃至站在姜怀瑾的面前时依旧带着点漫不经心。 “韩将军来过。”这是进门后姜怀瑾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语气中不含久等的不耐,倒是难得的带了点愉悦。 倾漠神色中有一闪而逝的意外,无声一笑,不甚在意的道:“那岂不是如您所愿?” 姜怀瑾不置可否,却看着他道:“他对你赞许有加,还说他的独子与你很谈的来。” 如果在韩谨之看来他们是谈得来,倾漠自然没有理由否认,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大抵是同病相怜。” “那更要多走动才是。”姜怀瑾状似不经意的说道,起身环视四周,许是心情缘故,不由得问了句:“这里可需要添置什么东西?” 这句话于苏倾漠而言问的着实晚了些,可姜怀瑾能问便已然算得上恩赐,只是倾漠难以对此表现的受宠若惊,他需要的自有办法自己找来,浮华的身外之物对他也没有任何意义,因而既无感激也不冷硬的回了句:“将军府我会常去走动,至于添置什么倒不必了,东西太多会碍事,这样就好。” 姜怀瑾似笑非笑的道:“苏韫他都是这样教你谢绝他人好意的?” 倾漠眉目温和,轻道:“父亲教我有些好意最好不要贪图。” 父亲两个字似乎触碰了姜怀瑾某条敏锐的神经,笑意在他的脸上蓦地消失了,苏倾漠依然姓苏,即便有些秘密早已满城皆知,但姜怀瑾并未承认这个人是自己的嫡子,可他却在自己稍有认可时当面叫别人父亲,这无疑好似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在姜怀瑾看来,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主动请缨的表现总不会毫无目的,苏倾漠嘴上说他不过是个好用的属下或仆人,可骨子里却半点不像,苏家不会留给他一个庄主之位,那他回来自然也不甘心如此,姜怀瑾道:“的确如此,如果真有本事,有些东西不必求也会到你手上。” ———————————— 我觉得自己大概是废了 |
倾漠淡淡一笑,可那双冰冷的眸子却望着虚无的一点,仿佛透着点点寒意,口气中带着些许探寻的问:“姜大人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姜怀瑾不经意的对上那双眼睛,好似被毒针刺了一下,莫名的想要闪避,好在那感觉只有一瞬,他的失态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便已然清醒,苏倾漠看不见,一个看不见的人眼中又怎会有情绪流露?姜怀瑾口气称不上好,也算不得坏的说了句:“人生在世,所求不外乎那些,你有什么不同?” 倾漠不言,只是笑意深了深,姜怀瑾的回答本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却比意料之中要委婉的多,他的确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他所求的姜怀瑾给不了而已。 第二十章 丞相府中,苏倾漠好似轻而易举的取代了梦吟的位置,唯一不同的是梦吟曾是姜大人的掌上明珠,备受宠爱,可他与姜大人之间却是显而易见的淡漠疏离,加之众人心照不宣的身份,他这位“苏公子”可谓是个极不讨喜的存在,只是苏倾漠未曾想到,堂堂丞相府的三少爷,表现不喜的方式竟是如此的直截了当。 倾漠停步笑了笑,面前伸脚阻拦的下人不知该收还是该祈祷他快些迈过去,本该是擦肩而过水到渠成的看着他摔个狗吃屎,偏偏这个人没拌在他刻意拦其道路的脚上,而是在那至关重要的一步顿住了…… “这一招用在我八岁时或许管用,现在……”倾漠别有深意的顿了顿,转向他道:“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姜世钊脸色一僵,颇有些反应不及,随侍的下人却是个聪明人,趁机退到了主子身后,如此一来倒是坐实了是受他指使,丞相府的三少爷既不挥霍无度,也不眠花宿柳,说的好听些不过是有些随心所欲罢了,张口便道:“小时候遇见瞎子都这么玩,却不想如今的瞎子倒似长了眼睛。” “原来三少爷只能同我这样的人玩……”倾漠意味深长的笑笑,“姜大人教出来的儿子果真个个都是人才,我苏倾漠领教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府门。 姜世钊扬手一巴掌落在身旁下人的脸上,恨恨的骂了声:“蠢货!” |
叶馨宁站在不远处,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一场闹剧,只是她没有上前,也没有若无其事的走开,而是将身影掩在一株花树之下,当了个旁观者,苏倾漠早已不是那个风雨之夜被她留在破庙中只知啼哭的婴孩,他懂得反驳,懂得保护自己,可以与人为善,也知晓如何生存,当日那个让她总是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长大了,叶馨宁不知道她该不该为了眼前所见的小事感到欣慰,只知那一瞬间的紧张过后她的心却没了起伏,直觉倾漠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只是连侧一侧头的举动都没有,那个被他丢弃的孩子没有不择手段的报复她,也没有摧毁她的一切,只是不愿见她,与她形同陌路而已,而她也不敢轻易的出现在倾漠的面前,叶馨宁拭了拭眼角的那一滴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没有说话,转身向回走去。 于倾漠而言,躲不过的从来都不是面前的障碍,而是自背后撞上来的毫无恶意的人,就好比此刻,不轻不重的力度,怎么看都不似慌不择路的人,倾漠听到那人刻意压制声音对自己说着抱歉,街市上人流攒动,而面前那人的身上却有着掩盖不住的淡淡梅香,倾漠忽而一笑,不由得道了声:“真巧。” 撞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梦吟。 沉静寡言的少女柳眉一动,眼中难得的透出几分活泼灵动来,不再是料事如神的女诸葛,而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以再轻松不过的语气道:“难得我一番乔装,你至少要假意认不出才对。” 苏倾漠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轻笑:“那我该说——姑娘这么急是要去哪?我倒没事,只要别再撞到其他人就好。” 客气包容的姑娘二字让梦吟忍俊不禁,却终是忍不住提醒道:“我今日穿的是身男装,你却叫我姑娘。” 倾漠想起方才听到的那句奇怪至极的“抱歉”,摇了摇头,“看来你的易容变声之法应该好好请教母亲。”话音一落,又不得不添了一句:“我是说……你的母亲。” 梦吟没接话,只是眼中那点灵动的光淡了下去,缓缓道:“今日不是偶遇,我是刻意在此等你的。” 倾漠有些意外,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出府?又怎知我会经过这里?” 梦吟没有回答,只说:“这个好像不难。”顿了顿,又道:“你去见见大哥好不好?他……伤的很重,且染了风寒,已经两日了。” “大哥他……” 梦吟打断他的话,不容分辨道:“他想见你。” …… “我知道了。”倾漠淡淡的应了声,忽然皱了下眉,道:“你先走吧,我有些人需要打发。” 梦吟下意识的环视四周,却被轻声制止了,“他们不会让你看到的。” ———————————— 我太容易被影响了,朋友说我最近陷入了一个怪圈,因为某些事情,的确如此,我觉得自己写文的热情被消减了大半,只因一些与我无关的纠纷,其实我只是个小透明,却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好吧,我有病。 |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