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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半随流水半随尘(古风,父子,兄弟)[第3页] |
作者:一梦千年水犹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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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寒见人态度坚决,只能硬着头皮勉强维持镇定的去处理他的伤,从前他并未遇到过此种情况,紧张之余手上不免时轻时重,好在倾漠对此并未言语,初寒也便放下心来,他拿的不过是用来止血的普通伤药,应付手臂上的剑伤还好,但对背上的伤其实无甚效果,化瘀消肿的药方是他此时所需,可初寒一时半刻实在无处去寻,只能如实说明,不想苏倾漠闻言却是神色淡淡,不紧不慢回了句:“没有药那就算了。” 初寒一愣,没料到这个回答,原想着他会改变主意让自己去找大夫,闻言不禁在心里骂了句:这瞎子真倔!他这话在心里转了几转,可却是半个字都没有漏出来,沉默片刻,苏倾漠转了头,无光的视线似是落在地面上,又像落在他的身上,似笑非笑着道:“你在骂我?” 初寒一惊,手里为其清理伤处的布巾“嗒”的一声落回盆中,紧抿了嘴唇:“我……”声一出口,那本该紧接着的没有二字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他不知道苏倾漠是如何窥探他的心思的,可却不能否认他说的没错。 “哦,果然骂了。”倾漠听到声音,了然般的点了点头,笑道:“不过如果你是因为我那句‘算了’而骂我,倒是大可不必,我从前没有练就敏锐的感觉前也时常受伤,伤的多了哪能次次去顾,总归是会好的。” “那怎会一样?”磕磕碰碰的小伤同硬生生打出来的伤岂会一样! 倾漠认真想了想,道:“在我看来,差不多。” 初寒似乎想到什么,问他道:“苏先生夫妇都不管吗?” 倾漠神色一僵,脸上笑意看不分明,道:“我有意瞒着,所以他们并不知晓。” “既然如此,是初寒多事了,苏公子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在意,旁人哪有资格说三道四。” 初寒语气不善,可偏偏倾漠听出两分关心意味,想到这丞相府中竟然也能让他感到几分暖意,倾漠不自觉的将笑意挂在唇边,对于嘴硬心软的孩子又多生出了些许好感,他的伤他自己清楚,又怎会真的不顾,只不过对于出府一事他现在还不想说,哪怕是面对在此和他接触最多的初寒。 |
丞相府是奢是简倾漠不能亲眼得见,可他却也清楚自己所处的庆安居绝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就连最基本的伤药都没有,他又能求什么呢?一颗还未真正用到的棋子,姜怀瑾怎会在意他的死活,又或者,他笃定自己没那么容易死,只是无论哪一种,都足够残忍。 倾漠盘膝坐在床上,养精蓄锐,双目微合,屋外的阳光顺着窗子的缝隙透过一缕,恰到好处的落在他的脸上,长睫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安静而温和,叶馨宁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时,见到的正是这幅场景。 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倾漠长的其实更像她,唯有表情冷硬时才与姜怀瑾有几分神似,她曾经将这孩子的样貌记得很清楚,可此时才发现,长大了终究还是会有一些不同的。 倾漠早已察觉到来人,也知道这个人不是初寒,可他仍是沉默良久,直到确认此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那双漂亮的眼睛不似想象中流光溢彩顾盼生辉,任谁见了都是要失望的,可对叶馨宁来说却不仅仅是失望,被这双眼睛望着让她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一个噩梦之中,不敢看,不能看,从前是,现在更是,自发现这个孩子患有先天的眼疾后,她便只会在其睡着后才会认真的去看上一眼,其余时候则是躲闪着目光的,如今,亦是。 “初寒说,你在休息,所以……”叶馨宁一步步走近,门没有关,她的步子也很慢,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一丝不稳,躲着一个看不见的人在别人看来或许可笑,可于她,却是痛苦。 倾漠没有接话,似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起身下床站立,直面着她,却是不曾向前迈步。 叶馨宁顿了顿,不知如何说下去,突然想起或许倾漠还不知道她是谁,便道:“我是……”不经意间撞上那略显期待的神色,叶馨宁一僵,她该如何介绍自己?丞相夫人,叶馨宁,还是……你的母亲?那份期待化为戏谑,叶馨宁仍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苏倾漠却开口道:“夫人若是来替姜大人验收成果的,我只能说,您放心,他的警告我收到了。” 叶馨宁退了半步,她知道自己尚未出口的“母亲”二字已是没资格再说了。 |
叶馨宁退了半步,她知道自己尚未出口的“母亲”二字已是没资格再说了。 却仍是不死心的询问道:“你……没事吧?”话中带着犹豫和小心翼翼,伴随着这一句话,叶馨宁忍不住上前似要查看,却在尚未靠近之时就见倾漠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她只能再次停下动作,望着那咫尺之遥。 “倾漠,当年的事我是不得已的,对不起,可是……”叶馨宁顿了顿,任凭泪水落下,“为什么要回来?你父亲极重视脸面,从来容不得半点瑕疵,他不会承认你的,你又何苦……何苦如此?” “有我这样的儿子对姜大人来说的确很丢脸,那夫人呢?觉得我是累赘还是会带来厄运的灾星?迫不及待的把我丢出去又为哪般?想为我寻个好人家,不被嫌弃的平安长大吗?”倾漠语气平稳没有半点起伏的将话说完,轻轻一笑,却是没指望叶馨宁回答,不由得又加了一句:“雷雨交加的夜晚,荒废已久的破庙,夫人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话音未落,叶馨宁已然泣不成声,十八年来她不敢向任何人透露此事,哪怕是姜怀瑾在此之前也是全然不知,守着这个秘密很辛苦,每每看到梦吟更是心痛难当,十月怀胎,她也曾对这个孩子充满期待,只是一念之差却再也无法挽回,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又何尝没有后悔过?可回想那时刚刚产子的她,叶馨宁也只能用疯魔二字来形容。她是姜怀瑾的原配正妻不假,可一直没有子嗣的她已被渐渐疏离,更有妾室先后生了三个儿子,她需要一个孩子,可却无论如何不能将一个身有残疾的孩子带回去,倾漠的指责她无法反驳,因为那时的她的确是存着让其自生自灭的想法,她害怕这个孩子有朝一日会找上来,揭穿一切,却偏偏忘了,怕什么,来什么。一个人一辈子心狠便罢了,若是一时的心狠,难免在今后的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宁,叶馨宁知道,她就是后者。 从泣不成声到默默流泪,叶馨宁将一小瓷瓶塞到倾漠手中,没有言语,没有交代,倾漠不知是尚未反应过来还是忘了拒绝,任凭那东西塞了过来,直到听见叶馨宁似要离去的脚步声,方道:“夫人,这里虽是丞相府,可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叶馨宁脚步顿了一瞬,仍是没有说话,声音渐远,倾漠确认人已经走了,却依旧颓然的站在原地,抬手触及面颊之时却发现那里不知何时也湿了一片,而手中那个圆滚滚的瓷瓶则透出淡淡的药香流转在鼻息之间。 |
叶馨宁脚步顿了一瞬,仍是没有说话,声音渐远,倾漠确认人已经走了,却依旧颓然的站在原地,抬手触及面颊之时却发现那里不知何时也湿了一片,而手中那个圆滚滚的瓷瓶则透出淡淡的药香流转在鼻息之间。 “以后……不会再来了吧……”倾漠苦笑了一声,目光定定的落在一处,殊不知,他这个笑意难看至极,叶馨宁对他的话不曾反驳,有的只是沉默和哭泣,当年许是真的希望他死吧,那如今呢?又算什么?将那个小小的瓷瓶握在手中,犹如握着烫手的山芋,却难以像对待曾经的那杯凉茶般泼洒于窗外,最终也只能状似平静的将其放置在桌子上,沉默不语。 叶馨宁的眼泪于他而言并不是全无用处,可对他影响也仅止于此。 |
第十二章 “公子怎么这个时辰出来?” “这个时辰比较方便。” 一问一答,看似平常不过,可在已然全无客人的茶楼中却显得的不那么平常,苏倾漠没有去坐他以往常坐的位置,因为楼下的长凳已经放在了桌子上,地也扫净了,他只能一步步的上了楼梯,推开一间雅间的门,走了进去。 小二跟在他的身后,负责掌灯,既没有上茶,也没有提醒他打烊,收了白日里的机灵劲,倒是多了几分沉稳,严肃道:“我没想到公子这么快就来。” 苏倾漠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一物丢了过去,小二接过后略显惊讶,不自觉的脱口而出:“这是……”后半句尚未说出,便不由得收了音。 倾漠点了点头,算是确定了他的猜测,“这次恐怕要让你亲自探一探逐魂了,顺便问问……姜丞相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亦或是……他真的不惜借助外力,来警示自己。 小二眼睛一亮,几分兴奋的光彩流露出来,却在听到后半句时颇为不解的抬了头,望向倾漠,“公子……让我问吗?璇玑阁想知道的事什么时候要靠问了?” “逐魂的杀手太难缠,我是不想让你每日被追着跑,你若是执意用你的方式,我只能亲自拜访了。” 那小二沉默了一下,笑了笑,江湖中谁人不知,最难缠的不是逐魂的杀手,而是璇玑阁的探子,江湖朝堂,璇玑阁想要知道的事没人能瞒得过,要查一件事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苏倾漠既是让他“问”自然有其理由,小二不再多言,道:“还是我去吧,区区逐魂,怎能让阁主亲自出马?” 倾漠略一犹豫,终是不放心,道:“让肖齐和你同去。” “茶楼生意好,他这个账房先生每日算的头都大了,我可不想听他一路喊头疼。”小二摇了摇头,一脸嫌弃,“璇玑阁拜访,逐魂那群杀手不会不给面子,就算真的不给,我也不是吃素的。” 倾漠点头,“你的轻功难逢敌手,我的确不用担心。” 小二默了默,“公子,我一直有个问题。”不等倾漠询问,他便问道:“就因为我轻功好所以你就让我跑堂吗?” 倾漠愣了一下,想了想,严肃道:“不全是这个原因,最主要是因为……你的名字。” 望月茶楼的小二和账房先生一样,同姓肖,家中行二,兄长唤他:肖二。 “原来如此,公子,去逐魂之前请容我办一件私事,不要拦我。”肖二将令牌收好,恨恨的说道。 “那你先帮我找些伤药吧。” “他不需要。” “我需要。” 肖二一愣,眉头皱紧,至此方察觉到不对,“公子掩饰的真好,属下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发觉……” |
苏倾漠听着那道声音越来越近,且每一个字都尽可能的放慢语速,本能的觉得有些危险,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脸上却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平静道:“我并未掩饰……” “少庄主这两日都有来茶楼。”肖二打断他的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站在灯影里,又是一身黑衣,苍白的脸色并不容易察觉,并且刚刚,他还在若无其事的调侃自己的名字!说来,他的确没有刻意掩饰,反而是主动提起的,可他这份不以为意的态度远比掩饰更可恨!肖二没了去找人算账的打算,却比前一刻更加咬牙切齿。 倾漠闻言,那份平静不复存在,而是神色僵了一瞬,皱眉道:“大哥来做什么?” “没什么,喝茶而已。”肖二冷冷一笑,继续道:“不过少庄主若是知道公子在丞相府受了伤,且连伤药都没有,应该没有心情再喝茶了。” “并非没有,是我没用而已。”想到叶馨宁亲自放在他手中的那瓶伤药,倾漠终究无法忽视,静默一息,复又郑重道:“我受伤之事不可告诉大哥。” 肖二听的出,苏倾漠这后一句话绝非请求,而是命令,只能敛了神色,以下属之礼答了声“是”。苏倾漠说:“并非没有,只是没用”,肖二想着这句话,神色不明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从来不觉得苏倾漠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丞相府的伤药想必也不至于效果不佳,这其中的缘由他想不通,却知道倾漠对此是不肯多言的,半晌,肖二缓缓道:“属下不会说,可看到公子这样,实在放心不下,毕竟姜大人比少庄主要惹人厌的多。” “我真该让肖齐好好管管你这张嘴。”对姜怀瑾的评价苏倾漠是不想理会的,可与苏倾溟做对比他却不能无视,诚然肖二在他面前从不隐藏情绪这一点他很欣赏,可如此直白的表达对苏倾溟的不喜他却难以淡然处之。 肖二笑笑,“公子知道的,一向都是我管他。”说罢,一闪身,人已然不见踪影,倾漠知道他是去取药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桌边缓缓的坐下,室内烛火通明,虽不见其光,却自有其暖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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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肖二去而复返,手中已然多了一包东西,他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一一收了,笑意盈盈的将包袱放下,苏倾漠听着瓷瓶相撞的响声,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是止血的,这是消肿化瘀的,这里还有解毒的,还有……”肖二一边说一边将药瓶摆在桌子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说话间已然不紧不慢的摆了一整排。 苏倾漠默然无语的听着,心里觉得倘若自己把这些都带回去实在和兜售假药的游方郎中无异,哪怕这些药都是真的,且药效极佳,想及此,不禁出声阻止道:“无需这么多。” 肖二停下动作,道:“我没见到公子的伤自然不知该取何药,只能把能拿的都拿了。” 如果苏倾漠连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是何意,那便是傻了,可他就算是听懂了,也难以做出回应,张了张口,正欲说话,却听肖二继续道:“公子大半夜将药带回去,一来不便折腾旁人,二来也不好解释,难不成您要自己动手?” 肖二是个会劝人的,一句话往往让人无从反驳,却终究与苏倾溟的直截了当不同,倾漠略一迟疑,几乎被他说动了,可最终却也只是淡淡道:“还真是到哪都被管着……” 肖二听不出不满,却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好话,并且这句算不得好话的话从苏倾漠的口中以这样的语气被说出来让人觉得极不舒服。肖二退了半步,“砰”的一声膝盖磕在地上,做出了一个让苏倾漠始料未及的举动。 “公子若是有心便当这是属下的请求,若不然,就当属下摔了一跤。”肖二跪在地上,眉目微敛,声音低沉了些,却又仿佛带着点笑意,缓缓说道。 苏倾漠一时有些分不清他这是请求还是威胁,可正如面前的人说的,他看不见,对于自己看不见的可以随意臆想,只可惜,他不善于曲解,便只能无奈妥协。 苏倾漠的伤是再明显不过的刑伤,肖二屏气凝息的看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 |
第十三章 “宁远……” 肖二听着这两个字,原本有如数九寒天的脸色僵了僵,眉心眼角一路跳个不停,若不是正在为苏倾漠揉伤,恐怕又要捏碎一瓶上好的伤药,哪怕眼下,他也觉得自己手上的力度猛然间重了三分,面前这人没言语,但不代表他自己没感觉。 “肖二叫久了,听这两个字我以为是在唤别人呢。”肖二笑笑,眼看着最后的那一处淤紫比之前淡了些方停下动作,低头一看,手中那瓶药被自己用了整整一半,幸亏苏倾漠不知道,否则定要说他浪费,虽然这样颇有些欺负自家公子目不能视的嫌疑,可肖二却没来由的觉得心情愉悦。 肖宁远,取宁静致远之意,他这个名字文雅的很,比肖二强上百倍,可璇玑阁中却少有人知。他这个名字是兄长取的,因为父母没来得及为他取一个名字便先去了,自幼跟着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兄长,吃了上顿没下顿,偏偏这个没能让他吃过饱饭的大哥读了那么几天书,以至于给他取了个文嗖嗖的名字,只是这个名字于他却没有半点益处,反而每每叫出都被同行的乞丐狠狠嘲笑一番,以至于很多年后,大哥都只是叫他——肖二。 他从前不喜欢听到这个名字,现在是不习惯,尽管苏倾漠的口吻与当年嘲笑他的人截然不同,也并不知道他的那些过去,可他依旧不愿听苏倾漠说这两个字。 “公子,你要是想谢属下可以实际一点,只叫一声属下自己都要忘了的名字是不是不妥?如果不是感谢,属下希望公子用下达命令的方式,这样属下比较能管的住自己这张嘴。”肖二滔滔不绝的说完,然后将苏倾漠的白色里衣递到其手中。 倾漠接过衣服穿上,许是方才的痛楚尚未缓和,微微蹙眉道:“不要告诉大哥。” 不是感谢,是命令。肖二松了口气,如果苏倾漠对他说谢字一定比叫他宁远更让他难以接受,“这个公子吩咐过了,今天的所有事属下都不会对少庄主泄露半个字。” 倾漠放心的点了点头,却在离开之前突然道:“过去的事不要在意了。” “啊?”肖二的回应乃是最没有防备的一种,声音一出口却突然想到:莫非他知道? “我并非没有感觉,宁远……”不等肖二询问,苏倾漠如此说,语气不同寻常的带着点幽幽叹息,又像带着点委屈。并非没有感觉,所以宁远那两个字一出口时他是真切的感觉到了痛的! 璇玑阁是做什么的?掌控着江湖朝堂所有情报,苏倾漠是阁主,又怎会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了解? 肖二沉默许久,如先前一般笑了,只是这一次却并没有觉得那两个字有多讨厌。 ———————————— 今天有文,意外吗?嗯,我也很意外。 |
苏宅 苏韫和云止溪一直没有回余遥山庄的打算,苏倾溟对此更是只字不提,留在京城仿佛是所有人不必言说的默契,这里面自然也包括梦吟,她对江南并无向往之情,于京城也无留恋之意,所以对她来说无论在哪儿都没什么区别,只是除了此事,好像所有人都像约定好了一般,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说起“苏倾漠”三个字,云止溪的谈笑之间,苏韫的温言嘱咐,苏倾溟的看似冷淡,其间种种,竟都不约而同的避过了那个名字,梦吟觉得,或许是刻意为之,只是不愿在她面前说起而已,倘若没有她在,也许他们可以不必有任何忌讳的说起那个人,所以为了避免这份刻意她不得不寻了个好去处躲起来——花厅。 花厅不大,却有许多珍贵的品种,也许是因为小的缘故,所以香气格外浓郁,中间的石桌石凳看起来颇为精致,只可惜那方精致的石桌上摆放的是一只银制酒壶和配套的银杯,梦吟觉得,若是能把酒壶换做棋盘或许就更妙了。 “你怎么在这儿?”梦吟闻声回转过头,手中正在端详的酒杯没来得及放下,如此一转身正被苏倾溟瞧个正着,便听他道:“来偷酒喝?” 梦吟不是胆小怯懦的人,更何况这两日她早已习惯了大哥的冷漠严肃,笑吟吟的道:“父亲应该不许我饮酒。” “原以为你会说是来陪我喝酒的。” “父亲不许我饮酒。” …… 似曾相识的回答让苏倾溟沉默了片刻,随即几不可闻的笑了笑,“女孩子家饮什么酒?” 梦吟缓缓的放下酒杯,不置可否,只是看着苏倾溟道:“原来大哥竟也会笑。” 苏倾溟心中愕然,不知为何自己在妹妹心中成了一个不会笑的人,不解的同时笑意愈发深了,走到石桌边坐下,道:“我又不是木头。” 梦吟低头笑笑,缓缓说道:“虽然大哥不是木头,但我猜这个笑意绝不是因为我。” 苏倾溟默了默,那份极深的笑意瞬间化作苦笑,他竟一时忘了,自己这个妹妹在京中素有女诸葛之称,是能够看穿人心的。 “因为你,也因为倾漠,在我心里你们两个是一样的。”苏倾溟说的极为郑重,一句话,仿佛是说给梦吟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梦吟略一犹豫,终究还是开了口:“如果大哥想知道倾漠哥哥在丞相府的情况,我……” 苏倾溟打断她:“不必了,他若是有心让我知道总有办法。” 梦吟无奈道:“大哥就不能主动点吗?” ———————————— 最近更文太频繁感觉质量有所下降,我要不要闭关修炼一下? |
苏倾溟抬眸深深地看了梦吟一眼,从未试探过眼前这个妹妹对倾漠态度如何,可只此一句却不难看出她对倾漠的善意,苏倾溟的神色更为柔和了几分,下意识的想要揉揉她的头,可站在他面前的妹妹已然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过分亲昵的动作显然并不妥当,哪怕失而复得,可终究错过太多,苏倾溟顿了顿,对梦吟的话未做回应,心中所想也依然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付诸行动,片刻后有些不经意的问道:“你叫他……倾漠哥哥?” 对于苏倾溟强行扭转话题一举,梦吟表现的无可奈何,与其相对而坐,颇为正色道:“或许我应该叫他姜公子。”梦吟觉得,如大哥一般的人很有必要刺激一下,这个刺激不宜过重,但也不能轻了,让苏倾溟闻之色变即可,但在他神色变化后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好不紧不慢的又道:“大哥既然并不关心他在丞相府中过的好不好,想必是觉得他和苏家已无关系,既然没有关系,我叫他姜公子不对吗?” 苏倾溟俨然被这一番理论绕的有些晕,却终究没能理所当然的说出一个“对”字,只是苦笑着叹道:“没有关系吗?”一句低声的疑问,心中却自有答案,没有宣之于口,却只是摇了摇头。 梦吟见状不禁笑了笑,“若是大哥不认同,又何不去看看呢?” 苏倾溟没说话,可却看得出有些动摇,梦吟在心里打赌,大哥绝对拖不过两日。她自幼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当一切摊在面前时,对曾经的父亲早已心灰意冷,她不觉得姜大人会关心她的生活,也便没有奢求,那苏倾漠呢?他从小知道一切,似乎随时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离开这世上待他最好最亲的人,将自己一直以来拥有的拱手相让,这种感觉岂不是更痛?无论如何,她不想让那个温和的人失去。梦吟不知,倘若身份互换,她能否做到苏倾漠那般,亦或是,紧紧抱着自己拥有的,至死方休。 ———————————— 亲爱的小可爱们,宝宝要闭关了,下次更文时间:待定。 |
第十四章 自那一夜风波后,苏倾漠几乎是闭门不出的,在庆安居那方狭小的天地中初寒见他除了吃饭睡觉便只余两件事可做,一是捧着他那份仅有的竹简,二是擦拭那把剑,坐在窗边擦,亦或是拿到外面擦,初寒想说那把剑已经亮的可以做镜子了,不必再擦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却自己停了下来,看其拿剑的姿势大抵是想在院子里练上一番,可犹豫片刻又归剑入鞘,将剑放了回去,不用初寒提醒他伤还未好,他自己倒是自觉的很,初寒觉得很省心,可苏倾漠这一举动却不免让他想起被弃之不用的那瓶药,尽管没用,可苏倾漠的伤却好的出奇的快。 姜怀瑾这两日没来,叶馨宁亦没有,庆安居从早到晚只能用死寂两个字来形容,若是不知道的绝不会相信这里住了人,初寒两手拄着下巴坐在门口看枯树枝上偶尔飞落的两只燕子,又看看身后站着的神色淡淡的苏倾漠,终于忍不住道:“苏公子的伤不至于行动不便,为何不到处走走?老爷又没说不得离开这里半步。” “姜大人说丞相府太大,我最好不要随意走动,更何况……”苏倾漠抬了抬手,指了下自己的眼睛,道:“我是行动不便。” 初寒站起身,看着这个面带笑意说话温和,自称行动不便的人,这几日来,他没看到苏倾漠撞一下桌子,摔一个跤,脚下的石阶不必他出言提醒也走的从容平稳,如此……也叫行动不便?“老爷大抵是怕您迷路才那么说的。”初寒沉默了半晌,说道。 “是吗?”倾漠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那就出府走走吧,姜大人没说不许出府。” 初寒眼睛一亮,雀跃的神色一闪而过,却终究没有表现的太得意忘形,十六岁的少年,哪怕再怎么话不多,却依旧是个孩子,沉闷的久了,终是受不住的。 尚未迈出庆安居,便有人先一步来传话,一身青衣的小厮上下打量了苏倾漠一番,方道:“府外有位自称苏倾溟的,要见苏二公子。” 倾漠脚步一滞,片刻之后,低声道:“不见,让他请回吧。” |
倾漠脚步一滞,片刻之后,低声道:“不见,让他请回吧。”他并不认为兄长会无缘无故的来丞相府,除非有人对他说了什么,亦或者有什么要紧事,宁远那日实在太过平静,平静到即使有了保证苏倾漠仍旧有些不放心,趁那青衣小厮还未离开,倾漠忍不住又问道:“他可说有什么事?” 那人摇了摇头,只说“没有”,倾漠不禁觉得他这话问的实在没什么用处,即便是有事他也是不能见的,至少在身上的伤痊愈之前不能见。 苏倾漠神色淡淡,低垂着眼眸站在原地,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样,直到那青衣小厮的脚步声半点都听不见才对初寒道了声:“我们走吧,从后门。”苏倾溟必然是等在前门的,他从后门离开正好可以避过,只是……初寒久久没有回应,倾漠不禁皱了皱眉,“莫非丞相府没有后门不成?” 苏倾溟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不见”二字,他本以为自己会气的七窍生烟,可那股子气却被钝刀子割肉般的痛意压制的生生发不出来,他不该听梦吟那丫头的诱骗来什么丞相府的,否则也不会吃这一记闭门羹,苏倾溟不知他是失望多些还是想把倾漠抓出来打一顿的欲望多些,或者二者皆有,只是被他勉强忍住了,隔着丞相府的朱红色大门,他这个兄长终究也有做不到、不能做的事情。 醉香楼的店小二白日里永远都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无论客人看不看得见,他的笑意都不打半点折扣,初寒被打发了去八宝轩买点心,苏倾漠似乎对八宝轩的点心情有独钟,肖二看着那人离开才走了过去,一壶清茶奉上,招呼道:“苏二公子许久没来了,今日怎么有空?” 苏倾漠以手抚着茶杯,水是滚烫的,茶杯自然也烫的厉害,许是他手上茧子太厚,所以一时还未察觉到热意,苏倾漠抬眼,空茫的望着眼前虚无的一片,仿佛是在看着眼前的人,又好像不是,说道:“兄长今日突然去了丞相府,说要见我。” 肖二见其气定神闲安然无恙的模样,知道苏倾溟想必是想见而未见成,对着他说这句话自然也不是平白无故,“少庄主这两日没来过,会去丞相府倒是让人意外,只是……苏二公子为什么同我说这个?”肖二笑了笑,可眼底却是没染什么笑意。“小的还很忙,没时间陪您说话了,您慢用。”说罢,又继续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肖二的确很忙,就连想要做的事都还没能腾出时间,哪里有分身之术去向苏倾溟说什么,更何况,对于苏倾漠说出口的话他是不会明目张胆的违背的,倾漠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骚乱声渐渐小了下去,说书人休息过后,继续说着今日的故事——狐仙报恩。待到肖二添茶再次走过时,苏倾漠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抱歉,随即一枚铜钱推了出去,打乱了字迹,然后趁着看客兴致正浓之际离开了茶楼。 肖二捡起那枚铜钱在身上擦了擦,无声一笑,只觉得公子如今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
@Hypnotic帝若更文了~不知道能不能圈上,若想万无一失请加我好友~ |
“苏倾漠!”刚一出茶楼,倾漠便听到了这三个字,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熟悉的是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被他拒之门外的苏倾溟,陌生的是兄长从未用如此口气唤过他,哪怕是苏倾溟极不喜欢他的那段日子也不曾比现在的口气更差,比冷漠还要淡三分,连名带姓,让他既不敢应,又不敢不应。倾漠原以为大哥会直接回府,却不想他会绕了弯来茶楼!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却在距苏倾溟三步远时生生顿住,抿唇叫了声:“大哥。”倾漠自认他的语气和神色都是极为平静的,可内心真正如何也只有自己清楚。 苏倾溟看着面前的人,一身黑衣衬的脸色有些苍白,嘴上叫着大哥却站在那里不动如山,仿佛誓死都不肯再上前一步,一路上压的火气不自觉的又往上窜了几分,怒极反笑道:“能在这里见到苏二公子还真是难得,没递拜帖,不必通传,如此容易的见到倒是我的运气呢。” 倾漠觉得恍若被人泼了一头的冷水,闭着眼睛默默受下时又不禁觉得这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寒意,苏倾溟字字讥讽,却终究唤的是“苏二公子”,哪怕这称呼实在算不得好,却比起“姜公子”要顺耳的多,原本的不安似是退去了不少,问道:“大哥有事吗?” 苏倾溟默了默,有事吗?没有,他只是想知道倾漠过的好不好,只是这话他不知如何去问,但看来却是无恙的,便自行忽略了这个问题,冷冰冰的道了句:“跟我来。” 倾漠纹丝未动,直到那声音再次响声:“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继续站在那儿不动,若是惹火我,我不会顾及这里是不是街上。” 苏倾溟的威胁到底是管用的,倾漠几乎是没有迟疑的跟了上去,直到转过正街,苏倾溟运起轻功他才发觉——僻静之处似乎比街上更容易动手。 苏倾溟停下时二人相距依旧是三步远,后者不像是能力不及,倒像是刻意保持的距离,只是这距离配合之前的将人拒之门外显得颇有些做贼心虚,除此外,竟是半点都不像在掩饰什么。 苏倾溟折了根柳条在手,春季的新柳,没有碍事的柳叶,却又韧性十足,倾漠侧耳听到折枝的声音,其次便是冷然的两个字——“解释”。 苏倾漠尚未笨到去问一句什么事,只是大哥的举动让他觉得自己解释再多都是枉然,可闭口不言显然更加不合适,只能言辞恳切道:“大哥是余遥山庄的少庄主,代表的是余遥山庄,我不见大哥自是不希望大哥也被利用。” “你自幼长在余遥山庄,寻回梦吟便对你不闻不问,就不会被天下人耻笑冷漠无情吗?”苏倾溟挥动柳条上前一步,划破空气的声音听来并不悦耳,与他的话相比也并未显得多有人情味。 倾漠却道:“父母大哥对我皆仁至义尽。” “我看还不够!”说话间,苏倾溟已然闪身移到近前,空着的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倾漠的左肩,以往的切磋交手使得倾漠下意识的去挣脱桎梏,却不想此番却和以往并不相同,苏倾溟扣得太紧,他不但没能轻易脱身到让左臂上的伤口崩裂开来,苏倾溟低头去看时只见已有血迹顺着指缝蜿蜒流淌。 倾漠抿着手上的黏腻,低头皱眉道:“前几日姜丞相遇刺,我……” “因为这个所以不敢见我?”苏倾溟几乎竖起了眉毛,一扬手,柳条照着身后重重抽了下去,“你真是愈发长本事了!” —————————— 这一段写的异常艰难,手机软件抽了,心好累,我需要冷静一下…… |
第十五章 苏倾溟动手打人素来没有手下留情一说,倾漠只觉得一阵尖锐痛意划过,紧接着便是隔着衣物也能感知到的灼热,手上不自觉的紧握成拳,那血仿佛也流的更加汹涌了,苏倾溟凝眉看着他,从头到脚无一遗漏,滴滴落下的血迹自然更无法逃过他的眼睛,死死捏着手中的柳条,那被折断的断口处本就没有好生处理,此时更是戳在掌心上,可苏倾溟的手却如同自虐般不肯移动分毫,柳条也迟迟再未抽下,口中干涩而强硬的道:“没话说吗?”话一出口,却是连自己都不知是在期待一个怎样的回答,亦或者只是为心软找一个借口罢了。 苏倾溟的话使得倾漠略微怔了怔,随即便是一脸认真且凝重的开口:“倾漠学艺不精,有违大哥教导,日后定当勤练武艺,不敢懈怠。”态度严谨,用词恳切。 苏倾溟觉得眼前这人似是有意和自己作对,铺好的台阶不肯走,却偏偏还要将架台搭高,以求摔得更惨,“嗖——啪”毫无预兆的一记,倾漠呼吸一滞,尚未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只听苏倾溟道:“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倾漠皱了皱眉,一撩衣摆,屈膝跪下,低着头的神色看不分明,却偏偏给人一种委屈的错觉:“请大哥明示。” 苏倾溟见地上碎石遍布,知道跪在上面滋味想必不会好受,可却没有立刻叫人起来,缓缓道:“你是预备以后都将我挡在丞相府外吗?想要见你一面全凭运气?还是说你的事要通通瞒着我。”苏倾溟手中的柳条一抬,点在倾漠受了伤的左臂上,距离伤处不偏一寸,力度不重,对于崩裂的伤口而言恰好能感到一丝痛意。 沉默一息,倾漠抬了抬头,道:“我的事本不该瞒着大哥,但若和丞相府有关,希望大哥……不要过问。” 苏倾溟从未见过倾漠如此态度,不由得冷笑,柳条甩在他身上,冷冷的道:“好,我不过问,你好自为之。” —————————— 一点点,这里有点写不好 |
倾漠并未觉得这最后一下带来多少痛意,可苏倾溟的失望却让他有些难以招架,虽然他的目的本就是如此,可目的达成却没有半点愉悦还是第一次,扶着手臂起身,苏倾漠依原路走回茶楼,这一次他没进开门迎客的正门,而是转向较为偏僻的一侧,捡了颗石子在手中,一抬手,那颗小石子直朝着二楼的窗子射了进去,不多时,一个拨着算盘的人便低头从那紧闭的小门中走了出来,口中道:“公子可知这一个石子顶的上楼下的三壶茶钱了,难道就不能换个温和方式叫我出来吗?”一张清秀的脸上偏偏长了双精明的眼睛,说话时调子却又带着几分慵懒,账房先生肖齐这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违和。 苏倾漠没应,换做往常他听了这话定会温柔的笑笑,问一句:“除了窗纸我还砸坏了什么东西吗?”仿佛这样才是理所当然,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沉默不语,没听到声音的肖齐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却在一瞬间皱了眉头,再也顾不得去拨什么算盘,“公子怎么会……” 倾漠一听便知,他的事宁远没提半个字,哪怕是对肖齐这个亲大哥,“帮我处理一下,顺便告诉宁远,我交代他的事若是明晚还没有结果,我只好亲自走一趟了。”这是苏倾漠对肖齐说的唯一一句话,直到苏二公子臂上的伤处理好,无声无息的离开,肖齐依旧是云里雾里,不知璇玑阁的阁主缘何受伤,更加不知肖二要去做什么。肖齐将账簿一合,许久没离过手的算盘“啪”的一声压在上头,黑着脸走出了房间。 |
圣诞节都过的好吗?补一句圣诞快乐吧,虽然有点晚 |
肖齐看了眼人满为患的客人,心下盘算倘若现在打烊会损失多少,嘴角抽了抽,终是没有冲动行事,待到肖二转身上楼时,直接将人拎回了自己的房间,直到关上了门,那人仍在发怔,半晌,回过神来,一边投去一个“你是疯子吗?”的眼神,一边掸了掸自己被其碰过的衣裳,不耐道:“我很忙,有话快说。” “公子为什么会受伤?”肖齐开门见山。 肖二一顿,抬头看向他:“既然公子没说我也没理由告诉你。” “公子交代的事若是明晚还没有结果,他会亲自去解决,这件事是什么你也不打算说吗?” “他今天是怎么了?不紧脾气坏还沉不住气。”肖二皱了皱眉,转瞬间却在唇边扬起笑意,那笑容肆意张扬,掩饰不住的愉悦,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上下看了肖齐几眼,说道:“不过公子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吗?对你如此戒备,莫不是怀疑你是哪里派来的奸细?” 肖齐觉得面前这人大抵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严重,倘若面对的人不是他一定无法安然的站在那,可即便是亲弟弟也很想让人掐死他,咬牙道:“我要是奸细你也脱不了干系。” 肖二眨眨眼睛,道:“你放心,如果你被坏人收买了我一定和你断绝关系,坚定不移的站在公子身边。” “别和我耍贫嘴,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站着走出这扇门。”肖齐那双精明的眼睛眯了眯,透出了一丝危险的光,话音未落已然出手去卸肖二的胳膊,却不想一招落空,那人早有防备。 “要让我爬着出去你好像还做不到。”肖二不信奉长兄如父那一套,他只知道挨打要逃,不爽的时候更要与之对打,他现在每天伺候人,心情自是好不到哪去,几乎不等肖齐再次出手,他已经选择先发制人。 “小心花瓶!” “财迷……” “你想把客人都引来吗?” “不想,但更不想被你揍。” 一个近来疏于练习,一个整日几乎要跑断腿,胜负难分仿佛是天经地义的结果,肖二没被打趴下,却也没占到半分便宜,两相克制,难解难分之时,肖二终是无趣的先放了手,房间内未损一物,耳边肖齐的声音也因此而放缓了些:“公子手臂上的剑伤想必来的不简单,肖二,你瞒着我对公子有好处吗?” 肖二闻言,似是听到了其中重点,不禁道:“等等,你指的伤是手臂上的剑伤?” 肖齐面色一沉:“不然呢?公子身上还有其他伤?” 肖二不置可否,只是道:“姜怀瑾遇刺,那伤是逐魂杀手所为,公子让我查的是买凶者为何人,就这么多,我说完了,要去招呼客人,恕不奉陪。”肖二一口气说完,随即对人笑了笑,趁着肖齐没有防备,逃也似的溜了出去,在门外深吸一口气,心道:那些让人郁闷的事他都后悔知道,又何必告诉肖齐? 逐魂二字一时间让肖齐忘了顾及其他,左手下意识的去按揉着右腕,抬眼看时肖二早已不见踪影,肖齐一挽袖口,腕骨处是一片显而易见的淤青,不由得低骂了一句:“小白眼狼!”肖二避而不答的问题肖齐并非是被他蒙混过去了,只是觉得他的态度已和默认无异,想来想去,那“其他的伤”也只能和苏倾溟有关,公子被自家兄长罚了,他便来和自己作对,肖齐深深的觉得自己这个哥当的不易,竟会受这种池鱼之殃。 ———————————— 肖齐误会有点深,苏家大哥表示很冤……另外,你们以为会有拍吗? 【PS:我好久没回复大家了,等明天哈】 |
亲爱的小伙伴们,我来只是想说一句:元旦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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