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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半随流水半随尘(古风,父子,兄弟)[第2页] |
作者:一梦千年水犹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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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苏倾溟看着母亲将每样菜都小心翼翼的夹到倾漠面前的碟子中,并附上说明,无论语气还是动作都温柔至极,对自己则是全然无视,不禁在心里自我安慰道:“苏倾溟,你要知道,你能坐在这里已经很难得了。”然后很自然的望向桌子上的菜色,不出所料,都是倾漠喜欢的,对着一道菜正准备动筷,却听苏韫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苏倾溟望了父亲一眼,随即无比淡然的收回了手,默默的吃着碗里的白饭。 倾漠听到声音,颇为困惑的抬起头,虽然看不见,可略一思索已对此时的情景大致猜到了七八分,是以,温和的道了声:“娘的手艺好久没有尝到了。” 苏倾溟一愣,附和着点了点头,他也很久没尝到了。 “以后,娘每天都给你做。”苏母道。 苏倾漠笑意一僵,虽然明知道没什么以后,却不忍拂了母亲的心意,半晌,才终于回了一句:“好。” 书房之中,苏倾溟没有继续罚跪,却是在认真专注的刻竹简,苏倾漠小时候是通过竹简来识字的,竹简往往要刻的凹凸分明,又不能有竹刺,苏倾溟曾觉得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可苏韫说这可以锻炼他的耐心,如此他便坚持了很多年。 苏倾漠来的时候没有刻意控制脚步声,所以他几乎是在其刚刚走近时就察觉到了,然后对着没敲门的人低斥了一句:“越来越没规矩了。” 倾漠无声一笑:“不方便。”从前苏倾溟的责备总是会让他紧张万分,轻则小声认错,重则直接请罚,可后来倾漠发现大哥的责备并非全然都是怪罪他,很多时候是习惯,当他可以分辨出大哥是否真的生气时,他会对苏倾溟的习惯一笑置之,然后由着他骂两句,就好比此刻。 苏倾溟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不陪爹娘说话,又给我送点心?” 沉默一息,苏倾漠道:“是伤药。” 苏倾溟看出他已经后悔了,便没了再逗他的意思,转了话题,认真的道:“你也看到爹娘的态度了,还要回丞相府吗?” 苏倾漠握着伤药的手一紧,“难道让他利用梦吟,与韩家联姻?” “只要他没有非分之想余遥山庄自然可以保他平安,没有必要……”非回去不可。 苏倾漠笑笑,此时的笑意没了温和,看起来带着些许冷意,说道:“有了余遥山庄,他还会没有非分之想吗?” 苏倾溟不说话了。 【ps:不知道苏妈妈叫什么好 】 |
我遇到了这么大的难题居然没人理我,乐于助人的小可爱们都去了哪里!宝宝有情绪了,你们做好失去我的准备吧! |
有了余遥山庄,他还会没有非分之想吗?这个问题恐怕姜怀瑾自己都无法斩钉截铁的说一句会,更何况是苏倾溟?不能放任梦吟不顾,更不能搭上余遥山庄,在苏倾溟看来若他易地而处大概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可他是苏倾溟,是倾漠和梦吟两个人的兄长,他清楚的知道倾漠对丞相府没有半分感情,同样的,他也无比希望妹妹回来,世事总是无法两全,就像倾漠说的,他太贪心了,什么都不想失去,但这又怎么可能? 见大哥半晌没有言语,倾漠不禁放缓声音道:“虎毒不食子,丞相府又不是龙潭虎穴,大哥不必如此。” “这是安慰我吗?我已经见过姜丞相了,你觉得自己这句话能安慰到我?” 闻言,苏倾漠似乎感受到一道目光正在冷冷的盯着自己,不知是由于心虚还是果真如此,苏倾溟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怒意,却带着一点他说不清的情绪,苏倾漠沉默了片刻,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道:“大哥该上药了。” 苏倾溟险些被他这句平淡至极的话气的晕过去,可又不好发作,无声叹了叹,用着并不符合此刻心情的语气低声说道:“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记住,我永远都是你大哥。”苏倾溟这句话说的极为平和,好像生怕他理解错了“大哥”两个字的含义,不是余遥山庄的少庄主,只是他苏倾漠的大哥,不管任何时候也一定会站在他这边的大哥。 “倾漠不敢忘记。”苏倾漠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苏夫人云止溪静默的站在窗边望月,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人,轻声开口道:“倾漠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 一句话打破沉寂,苏韫下意识的想要回答“不会”,可话未出口他自己却先顿住,无法回答。 苏夫人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说道:“是因为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我们才去找溟儿的吗?这孩子从小就怕溟儿,现在倒是和他亲近了。” 苏韫笑笑,“你这是在吃老大的醋?” 云止溪回身看他,并不否认,“早知如此不应该让他同溟儿一起来京城的。”顿了顿不禁又道:“阿韫,不如我把他打晕带回余遥山庄吧!” 苏韫嘴角抽了抽,虽然明知听到“阿韫”这两个字后面必然会跟着一个极荒唐的建议,可他还是对夫人一本正经说着打晕儿子的话有些接受不了,只得无奈的道了声:“止溪……” 苏夫人转过头继续看月亮,仿佛刚刚那个灵光一闪便要将人打晕的人根本不是她,恢复温婉之态,缓缓道:“也不知我们的女儿被教成什么样了,我有点担心。” “会像你一样善良的。”苏韫道。 “那倾漠是不是也像我呢?”云止溪不由得又将话转到倾漠身上,她背对着苏韫,声音听起来无比轻柔,可脸上却不知不觉多了两道泪痕。 “嗯,像你。”苏韫亦是红了眼眶,回道。 【PS:写的好不顺,抱歉,久等~】 |
同一天开的坑,人家要完结了,我还在吭哧[手动拜拜]请相信我,这个故事还没有开始 |
姜怀瑾向来对茶楼这种地方没什么兴趣,即使是望月茶楼这样极有名的地方他也鲜少会来,可今日却是端坐在二楼雅间之内,一壶茶品了半个时辰,茶水换了三次,仍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楼下今日没有在讲余遥山庄苏家,却依旧热闹非常,姜怀瑾将茶杯凑到嘴边,茶未饮,却是不自觉的先笑了笑,他不得不承认,苏倾漠这个人虽然只见一面却让他印象深刻,而令他意外的是:他竟然可以比自己还沉得住气。 “大人,往常过了这个时辰苏二公子就不会来了,今日应也不例外。”小二又来添了壶热水,毕恭毕敬的说道。 姜怀瑾没说什么,顺着打开的门看了眼楼下,不甚在意的道:“他平时都坐哪里?” “苏二公子喜欢热闹,所以常坐在楼下靠窗的位置。”小二顺着门口一指楼下,此处那里正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捧着碗热茶,慢慢喝着,小二又道:“那个位置就算苏二公子不来我们通常也会留出来,可今天那位老伯却一定要坐在那儿不可。”说着,不禁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他喜欢热闹?”姜怀瑾笑笑,不自觉的脱口问出,可心中却已有答案,像他那种看着就冷冷清清的人怎会喜欢热闹?不过是方便探听事情罢了。姜怀瑾并不指望小二会回答这个问题,略一沉默,接着问道:“他这样的人坐在楼下,不惹眼吗?” 小二亦是笑笑,抹了抹桌上溅出的少许水渍,“这我倒是没觉得。” 姜怀瑾取了银子放在桌上,没再说什么,起身下了楼,甫一走出茶楼,却见迎面走来一人,月白色外衫看起来有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意,偏偏嘴角却挂着极近温和的笑,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倾漠。 “苏二公子。”姜怀瑾愣了一下,意识到一个瞎子应该不会主动和他打招呼,便屈尊降贵的先开了口,依旧是没什么感情的一声苏二公子。 “姜大人。”苏倾漠含笑低了下头,算是见礼,言语间不见多余的情愫,却也不显失仪,不愠不火的态度,比之姜怀瑾,似乎更加平静。 |
第七章 姜怀瑾负手而立,即使视线相平,也给人一种审视的姿态,只是他的审视对苏倾漠而言却显得少了些压迫感,因为眼前这个人是笑着的,不是无视他的目光,而是他根本不必理会,姜怀瑾觉得,这大概是作为一个瞎子的优势,也是于他而言的便利,苏倾漠的手中没有附庸风雅却藏有暗器的折扇,也没有吹毛断发的宝剑,可他的手却不是空着的,而是提着一包点心,玫瑰糕的味道即使隔着纸包也闻得见,纸上印着八宝轩字样,是京城有名的点心铺,姜怀瑾注意到这些时竟是几不可闻的笑了笑,问他道:“一个人?” 苏倾漠应了声“是”,他倒是没想到姜怀瑾会有此一问,就好像他这样的人本不该一个人出来的,略带讶异的口气,说来还是对他抱有怀疑,苏倾漠并无神采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好像是在“看”着姜怀瑾,温和道:“姜大人可要换个地方说话?” 姜怀瑾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茶楼,他刚刚离开,的确没有去而复返的心情,这个提议极难得的正好符合他的心意,他对于自己满意的事向来不会拒绝,回答自然也是毫无意外的一声:“好”。 距离望月茶楼不远有一处望月亭,景致虽不及丞相府的后花园,但还算得上清幽,只是顾名思义,此处即为望月亭,便是夜间才会有人来,叫一壶美酒,亦或泡一壶清茶,享受清风徐来,瞭望天边明月,也称得上美事。苏倾漠此刻便带人来了此地,青天白日,望月亭亦是没什么人光顾,倒是难得的:静。 姜怀瑾由着眼睛不便的人带路,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极细致的观察了一番,一路上他除了走的慢了些竟是没有撞到什么人,也不见有什么磕绊,可称得上顺畅无比,就好像:他常常来此,对此地的路况早已烂熟于心。姜怀瑾如此想着,不自觉的竟是问了出来,“你常来这里?” “不曾来过,只是在茶楼中听到有人说起此地,望月茶楼西行三百步有一望月亭。”苏倾漠道。 姜怀瑾抬眼看了看匾额,随口道:“三百步吗?” “我方才数了数,三百一十二步。”苏倾漠笑了笑,迈上三级石阶,入了亭。 姜怀瑾随着他的步伐,心中虽有疑惑,却是没有再问,苏家人可以放心让他一个人出门,好像已经足以说明他的疑惑了,又何须再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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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想回姜家?”姜怀瑾看着眼前的人,问的毫不掩饰,他希望得到的回答亦是坦诚的。 余遥山庄对他再好,恐怕也难有他的一席之地,但丞相府却不同,无论如何,他一旦回来身份便是独一无二的嫡子,即便因眼疾难以入仕,可姜家的财势总能保他一世无虞。人总是自私的,为名为利为益他信,但若是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姜怀瑾不信,所以,他并不希望自己听到的回答是:不,我是为梦吟。 倾漠笑了一声,他倒是没想过自己的行为在姜怀瑾面前会被看做是毫无自尊的祈求姜家为他开一扇门,可他此刻却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因为他的确是非回姜家不可,于是,淡淡的道:“如果我是个沿街乞讨的乞丐,大抵会回答是,但好在我不是,所以只能说,我同姜大人是……交易。” 瞎眼的乞丐会摸得着丞相府的大门吗?倾漠想象了一下,觉得不大可能,大概在靠近丞相府门口的那对石狮子之前就会被乱棍打死吧。想及此,倾漠嘴角的笑意深了深,看起来温和无害却又颇有深意,只是近在咫尺的人却难以猜透他笑的真正是什么。 “好一个交易,你似乎把自己看的很有价值。”姜怀瑾眉尾上挑,声音也略微提高了两分,有一半是因为苏倾漠说话的口气,另一半是因为他的笑容,说不出因由,只觉得那笑意刺眼的很。 “给我三个月,有没有价值姜大人自会分辨。”倾漠道。 【PS:虽然很短小,但依照正常情况今天是不应该有文的,意外吗 】 |
姜怀瑾走后,苏倾漠独自站在望月亭中,身后一人自斑驳的树影后走出,虽是男装,却难掩女儿家的柔美,少了些少女特有的活泼灵动,却多了沉稳和睿智,淡的看不清的笑意挂在唇边,看着面前那个背影,认真的道了句:“我输了。” 姜梦吟从来没有认输过,这一次却是心服口服,在看到父亲走进望月茶楼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输,听到他说“好,我给你三个月”,听到那句“我倒想看看你的价值究竟比不比的过梦吟嫁进韩家”,她才相信父亲看重的并非亲情,也非血缘,而是价值,如今“父亲”二字她已然不知该如何叫出口,或许该同眼前这个人一起,称一声“姜大人”。 倾漠缓缓转身,对于梦吟的认输并没有什么喜色,反而道了句:“抱歉。” “抱歉吗?我以为你会说承让的,毕竟这是一个公平的赌注。”姜梦吟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如果说被养育了十八年的父亲抛弃会让她觉得痛苦,那么她宁愿当做自己是失去利用价值而被放弃的棋子,不用被摆在棋盘上,反倒自由的多,只是,心里却不免有几分涩。 “你刚刚……”苏倾漠皱了皱眉,失去了方才面对姜怀瑾时的自信,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她听到多少。 “不用怀疑,我都听到了。”姜梦吟轻声说道,一步步走进亭中,站在姜怀瑾刚刚站过的位置,“小时候,我总觉得母亲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她好像很疼我,可从来不会陪我太久,时间久了她会看着我发呆,不说话,那个时候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至于……”梦吟略一停顿,没有叫父亲,“原来在他眼中姜梦吟三个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并不喜欢的另外三个字——女诸葛。可是一直以来比起我那三个哥哥,我还是很幸运的,不是吗?”她第一次听到那个故事时虽觉得荒唐,却也解释了母亲那些奇怪的举动,可现在她彻彻底底的相信了,除了相信她更加确定,姜怀瑾对她这个女儿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 倾漠没有回答她,而是道:“你一直跟着姜大人吗?” 梦吟点了下头,做了这个动作之后才发觉,在一个看不见的人面前点头实在很失礼,只好又道:“是,从丞相府到茶楼,再到望月亭,只不过茶楼我不曾进去。” 苏倾漠沉默了一息,突然想起自己手中的东西,不由得道:“这个送你,兄长说心情不好时吃些甜的,或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梦吟接过点心,浅浅一笑,叹道:“原来赌输的人才会有奖励啊。”可是心里却觉他比自己更需要。 “谢谢你……”梦吟犹豫了一下,在苏二公子和姜公子之间选择了一番,却觉得哪个称呼似乎都不合适,最终只能叫了声:“倾漠哥哥。” 【又不顺了 】 |
第八章 比起揭穿换子一事时闹的人尽皆知,苏倾漠回到丞相府却是低调至 极的,没有认祖归宗的仪式,没有丰盛无比的晚宴,甚至不曾更改名字,苏倾漠依旧是苏倾漠,姜怀瑾没有向下人介绍他,但阖府上下无一不知,他是取代了小姐的四公子,对于他这个瞎子,各人态度并不相同,同情有之,厌恶有之,不满亦有之。 眼下为他送来饭菜的人便是对他不满的,若说不满的原因其实无非是为梦吟抱不平,毕竟是被宠了十几年的大小姐,但梦吟离开那一刻可谓是落寞非常,没人知道姜怀瑾是如何同她说的,只知她同意的很顺遂,看起来笑容依旧,可任谁都觉得,那笑更多的只是安慰罢了。 碗筷被一一摔在桌上,倾漠有些担心的觉得,丞相府的碗筷被他用过后恐怕就可以丢掉了,虽然姜怀瑾财大气粗不会在意这些碗筷,但他却为这些不会说话的物件觉得不值,同时,也觉得自己面前这个人有趣的很。 “老爷吩咐,苏公子眼睛不便,以后用膳在庆安居就好,不必去饭厅。”苏公子三个字被他咬的极重,说他是咬牙切齿也不为过,他不知眼前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手段,可能让姜丞相将小姐赶出去的人,绝非善类。 苏倾漠点了点头,对此倒没有什么异议,比起饭厅这里更为安静,反而合了他的心意,只是这小厮……若不是声音听起来陌生,苏倾漠一定会怀疑自己曾经得罪过他,亦或者……丞相府的人都很讨厌瞎子吗?倾漠不禁摇头笑笑,凭直觉,他并不觉是这个原因。他没有去拿碗筷,而是端坐着,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见苏倾漠点头复又摇头,此刻又含着笑意来问自己的名字,莫名觉得他是要向姜怀瑾告状的,可心里一想,他若是真的告了状,这里不用他来伺候了,岂不更好?便道:“初寒。”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虽是回答,却极不客气,倾漠听了却也不恼,而是出乎意料的赞了声:“好名字。” 初寒摸不准他的脾气,候在一旁,不说话了,虽是沉默着,可视线却丝毫没有离开过苏倾漠的身上,他看到苏倾漠拿起牙箸,略顿了顿,又再次放下,抬起头时面露一丝苦笑,淡淡的开口道:“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盯着吃东西呢。” 初寒一愣,回道:“我也是第一次如此盯着别人吃东西。” “既然如此,一起吃可好?” 初寒觉得他是有意开自己玩笑,愤愤道:“不好,做下人的不可与主子同桌而食。” 倾漠叹了一声,语气平淡道:“我不是主子,是瞎子。” 初寒不语,他虽然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可终究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瞎子,却没想到他自己竟可以这般若无其事的说出口,他见苏倾漠将那副牙箸第二次拿起,准确无误的落在盘中,然后小心翼翼的去夹菜,即使夹中了却仍是略略皱着眉,似是在分辨那是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想要看其出丑的心思顿时荡然无存,就如同苏倾漠说的,他只是个瞎子,自己又何必如此? 初寒想了想,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倾漠一顿,轻道:“坐下吧。” |
游戏玩疯了,突然发现,我又没更文 |
初寒没有再坚持,依言坐在了苏倾漠的对面,拿起另一副牙箸正要为其布菜,他第一次坐着为人布菜,难免觉得不自然,只是还未有动作,就听苏倾漠道:“我自己可以。”说话间,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手上一松,方才夹中的菜又落回盘中,倾漠对此不以为意,淡淡道:“总要习惯才行。” “那是竹笋。”初寒说道。 倾漠哦了一声,没有再去碰那道菜,而是换了个方向,初寒原以为他这次牙箸定会落空,已经做好准备去调整菜盘,却不想他竟然又一次准确无误!如果说第一次只是碰巧,那么这一次呢?初寒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他,情不自禁的道:“你不是看不见吗?” “我是看不见,这只是最简单的听声辩位而已,我不过在你放下东西的那一刻将位置记住罢了。” 听到听声辩位四个字,初寒不由得表情一僵,他清楚自己刚刚是什么态度,尽管苏倾漠没说什么,可他却不能装作不知,眼前这人,明知自己对他没有半分善意,却偏偏可以微笑以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也能被他赞一句好,可好在何处又不见他去说,初寒只觉得自己愈发不喜欢这个人了。 倾漠没有听到回应,沉默一息,不禁又道:“只可惜……我无法辨别自己夹中的是什么。”说这话时他的脸上现出几分并不明显黯然,虽是略微低着头,却被初寒看在眼中。 这就是他所要习惯的吗?不知道自己面前放着的是什么,吃到嘴里才去分辨?初寒眉头紧锁,想到他方才面无表情咀嚼东西的画面,心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滋味。他从前应该被照顾的很好,初寒不禁默默的得出这样的结论。 “一起吃吧,我……不喜欢一个人。”倾漠道。 【来一点,为什么写这段呢?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小漠在丞相府的待遇和在苏家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从最重要的吃饭上足以看出 】 |
头痛 我好像又写不出了 |
初寒“啪”的一声又将筷子撂在桌上,重新站了起来,“苏公子不是说总要习惯吗?”再明显不过的拒绝。 苏倾漠一愣,默然不语,他第一次遇到比苏倾凕还凶的人,并且发作的毫无缘由,愣过之后竟是忍不住笑了,低声道了句:“脾气真大。”然后,无声的吃着碗里的白饭,未去再动任何一道菜。 初寒傻傻的立在原地,就那么看着,只觉得苏倾漠是一个既让人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的人,他看不见,在这个陌生的丞相府中有诸多不便,就连饭厅中都没有他的位置,庆安居更是异常的冷清,和丞相府的其他地方相比称的上寒酸,下人也是只有他一个,姜大人真的有那么在乎他吗?如此看来,似乎不然,可他为什么还要回来?对他的冷嘲热讽淡然处之,对不熟悉的一切试着习惯,人都是享受安稳的,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 初寒对他还没有熟悉到去询问的地步,是以,也只是在心中腹诽两句这个看起来脾气很好,实则很怪的人。 傍晚时分,姜怀瑾忙完公务,方想起刚搬进庆安居的人,一身便服,极为随意的样子,只是看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亲近,此时的苏倾漠正坐在案前,身影笼在一片暗色之中,屋内比之外面要黑,他没有掌灯,所以姜怀瑾看到的一幕是:倾漠一身黑衣,几乎与屋内的黑暗融为一体,正襟危坐,正在“读”手中的竹简,指腹在竹简上缓缓划过,在姜怀瑾进门的一刻倏地一顿,却并没有停留太久,直至白皙修长的手指滑到竹简尽头,才真正停了下来,起身,掌灯,道了声客气疏离的“姜大人”。 |
第九章 突如其来的光亮并没有让姜怀瑾觉得意外,却让他那看起来颇为和煦的目光变的有些深沉,苏倾漠知道他来了,只是仍旧不动声色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这个认知让姜怀瑾有些郁结,可他仍是笑了笑,笑意虽未至眼底,但声音听来却是透着那么一两分关切的,姜怀瑾道:“在这儿还住的惯吗?” 倾漠平静的倒了杯茶,茶微温,隔着茶盏难以感知到热度,他静静的听着水声,适时的停了下来,茶水不曾溢出,却不可避免的溅到了外面,倾漠将茶杯往前推了一寸,道:“姜大人不必如此,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姜怀瑾看着推到面前的茶杯,没有去拿,反而对他的话颇有兴致,“哦?那你倒说说你是什么身份。” “护卫、下属,还有……家仆?”苏倾漠口气淡淡,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听到最后两个字,姜怀瑾不禁脸色一沉,却是没有言语。丞相和护卫,大人和下属,主子和家仆,唯独,不是父子,他说的其实未尝不对,可姜怀瑾仍旧对那两个字无法忍受,或许他不能忍受的不是那两个字,而是苏倾漠那看似淡然,实则无所谓的态度。 姜怀瑾沉默片刻,道:“丞相府太大,你最好不要随意走动,至于你的身份……护卫也好,下属也罢,可要让余遥山庄的苏二公子来当家仆,我似乎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苏倾漠笑笑,满意的点点头,他定会记住这番话的,即使身在丞相府,他仍是余遥山庄的苏二公子,不是他姜怀瑾的家仆,能让姜怀瑾亲口说出此话并不容易,可他既然说了,苏倾漠自当铭记。 姜怀瑾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抬步正要离去,却突然又道了句:“庆安居距我的住所很近,好好休息。” 苏倾漠听了只觉得这两句话没什么关系,可姜怀瑾既然说了就定然有他的用意,离他的住所很近,所以方便保护吗?至于那句“好好休息”,苏倾漠想,今晚……大概不会平静。 姜怀瑾走后,倾漠拿起那杯早已凉透的无人问津的茶,怔怔的出神,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倒茶的举动,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单纯的客气,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很庆幸自己没有把这杯茶举到姜怀瑾的面前,这是他第一次,也会是唯一一次主动对姜丞相做这样的事,以后,再不会了,倾漠推开窗子,将整杯茶一滴不剩的泼了出去,夜风袭来,一阵寒意使得他轻轻的皱眉,倾漠突然想起什么,一挥手,烛火熄了,屋内重归黑暗,可是对他而言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
苏倾漠素来浅眠,此时更是睡意全无,和衣躺在床上,手中仍旧抱着他的剑,一遍遍的抚着剑身上的花纹,好像如此便可安心,那是苏韫送他的剑,还有云止溪亲手系的剑穗,剑锋清寒冷冽,却给人一种厚重的安全感,母亲告诉他剑穗是红色的,他猜那大抵是个温暖的颜色,像母亲一样,只是黑暗之中很难描摹出所谓的色彩,他在八岁那年拥有这把剑,那时在苏韫看来他已经能够驾驭此剑,可倾漠真正敢拿着它和苏倾溟对招却是在十岁,因为,他并不自信。 不知如此过了多久,苏倾漠只觉得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已然能感受到些许痛意,他才下意识的停下动作,丞相府中依然安静无比,安静到让苏倾漠怀疑是他自己想多了,倾漠在黑暗中勾了勾唇角,无声一笑,该来的总会来,他又何必急呢? 丞相府中的第一日,除了姜怀瑾和初寒再没有第三个人来过庆安居,他对丞相夫人的好奇更甚,不知被丢掉的东西又重新出现在眼前会让她有怎样的心情,应该会觉得厌恶吧,多年来支撑苏倾漠活下去的从来都不是恨意,可一旦进了丞相府,有些感情便开始不自觉的生根发芽,或许环境对人的影响实在太大,白天,他尚可以维持那个谦和守礼的苏倾漠,可夜深人静之时,心底滋长的恨意让他觉得自己很陌生,苏韫和云止溪不会喜欢这样的他,苏倾溟更是,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被外面细微的响动惊醒时苏倾漠是算不准时辰的,他的规律被悄无声息的打乱了,而原因,许是因为姜怀瑾的一句话,又或许只因这个偌大的丞相府。倾漠提剑出去,不出所料的发现那些所谓的“杀手”目标虽然是姜怀瑾,可对他似乎更加感兴趣的多,六个人,比起上次书房中那些人更为身手了得。 “何事吵嚷?”姜怀瑾适时的打开房门,身边站着的是其夫人——叶馨宁。 原本围攻苏倾漠的杀手瞬间被姜怀瑾的声音吸引,苏倾漠无法一人牵制所有,几乎在那个瞬间明白过来,姜怀瑾这次绝不是又一次的试探自己,恐怕他另有目的。可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姜怀瑾受伤,至少在这三个月内,不可以。动作先于思考的摆脱了与自己纠缠的人,苏倾漠的剑顺着声音的源头去拦截那个突然向姜怀瑾发难的人,只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苏倾漠闻到了一丝血腥气,不重,但足以说明,他失职了。 姜怀瑾的血似乎是一种信号,几乎在他受伤的瞬间,暗卫现身了,苏倾漠知道这些暗卫的职责怕不是解决杀手,而是放走他们,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早在交手之时就拿到了其中一人的令牌,而那块令牌此刻正藏在他的袖中,重归平静的院子中,姜怀瑾捂着受伤的手臂,神色冷然,“苏二公子好本事,这样的保护我还是第一次见,入府的第一日就让我见了血。” 苏倾漠拿剑的右手自然的垂着,剑尖指着地面,可掩在袖中的左手却是紧紧握着,鲜红的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笑道:“姜大人不觉得这伎俩拙劣的很吗?”只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不惜做到如此地步,顿了顿,淡淡道:“我领罚便是。” |
“那就……杖三十。”姜怀瑾说此话时语气带着点为难,更带着点不忍,只是眼中并未流露半分怜惜,对于苏倾漠的前一句他是直接选择忽视的,叶馨宁站在一旁,对这场突然起来的刺杀尤未反应过来,直到苏倾漠被带走,她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刚刚那个人,是她的儿子。叶馨宁意识到这一点时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这是她自那夜之后第一次见苏倾漠,彼时,那孩子还不姓苏,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情为那孩子取一个名字,如今再见,却说不出是何心情。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叶馨宁转身面向身边的人,缓缓道。 姜怀瑾冷哼一声,并不作答,多年夫妻,叶馨宁自是知道他这态度意味着什么,千言万语止于喉间,她明白即使自己问再多姜怀瑾也不会说,可心中却也一片明了。 三十杖,于苏倾漠而言是意外,他原以为姜怀瑾定会让他终身难忘,可结果……不过如此。一只手粗鲁压在他的肩上,苏倾漠皱了皱眉,左手指缝间的血滴落的更快了,他的左臂上侧方才中了一剑,并不比姜怀瑾伤的轻,只是他的黑衣没有洇出血色,也看不分明,此刻的痛意却是真的,倾漠看似轻松的挣脱了那只手,冷着脸的样子平添了几分威慑,“你做什么?” 那人有些被唬住了,微滞了滞,方想起眼前这位实在算不得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便笑道:“苏公子有所不知,这杖刑都要趴在刑凳上,我是看您不方便才想出手帮一把的。”他的措辞极为客气,可那意思怎么听都像是在说苏倾漠不识好歹,至于倾漠的伤,他不是没有注意到,眼下这地方比之打斗的外面亮了数倍,想不发现也难,只不过这种闲事他没兴趣管,天还没亮就被叫起来揍人,任谁心情也是好不了的,他还能客客气气的已是不易。 苏倾漠神色淡淡,可心里对那姿势却是极排斥的,说道: “就这么打吧,我撑得住。” “那您可是为难我了,也为难您自己,现在说的好,等落到身上就该知道厉害了,身材魁梧的大汉也未必挨得住,何况是您?”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略显清瘦的少年,说话的人带了点鄙夷和不耐烦。 在一旁一直默默无语的陈升见此不由得出言打断道:“苏公子若是不愿意,那就跪着吧。”陈升这句话说的多少有些忐忑,但好在苏倾漠只是沉默了一息,并没有异议,而是问了句: “我在哪里比较方便?” 提着刑杖的人正预备再次动手,却被陈升无声的打断,对倾漠道:“正前方,三步。” 倾漠依言走了三步,跪了下去。比起屈辱的趴着他宁愿选择跪,至少,他跪的是天地,心下这么想着,也便释然了。 陈升望着他的背影,又道:“苏公子,你的剑……” 倾漠不曾回头,只是略带疑惑道:“丞相府的规矩里还有受罚时必须空着手这一条吗?” 陈升被问住了,说实话,并没有,只不过至今也没有人如此过,对于调查过苏倾漠身世的人,陈升对他有些了解,可正是因为这些许了解也让他更为清楚这个人身上还有许多他查不到的东西,因而,他很客气,不是表面上的客气,而是真真切切的觉得他理应如此,所以眼下,结果便是:由着他去了。 掌刑的人原本的鄙夷和不耐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化为了心虚,一个手里拿着剑的人,他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因为忍耐不住而起身劈了自己,但他却更不敢放水,好在刑杖落下那一刻他发觉那把剑比起凶器而言更多的只像一个支撑,支撑他不倒下去而已。 “啪” 足有成年男子手腕粗细的刑杖,落下后便是一声闷响,砸在骨肉之上,倾漠握着剑柄的手倏的一紧,象征着刑罚的刑杖,终归和兄长手中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同。 “啪” 身体由于瞬间的剧痛而紧绷,苏倾漠感觉手臂上的伤口似乎血流更甚,只是他难以让自己放松下来,他能控制的唯有不发出声音,不去阻挡和乱动,可是那痛意自落下的瞬间便不再有丝毫缓和,只有层层的叠加。 “啪”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显得极为突兀,倾漠由一无声的数到了十五,整整一半的数目,喉中的腥甜已然反复上涌了两次,却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姜怀瑾,倒是没让他失望。 刑杖可以打出场面骇人,实则不重的皮外伤,更能不见血色,轻而易举的要了人的命,而此时,虽不至于要他的命,但毫无意外,是后者。 肺腑间的疼痛渐渐清晰,倾漠觉得嘴里干的厉害,额头却隐隐的浮了一层虚汗,在心里不由得自嘲了一番,区区三十杖他都挨不住吗?也未免太没用了。 二十八…… 二十九…… 三十…… 直至最后一下打完,苏倾漠仍是未动分毫,只是左手边却汇聚了一小滩血迹,脸色也更为苍白,那双漂亮而灰暗的眼睛似乎极缓慢的眨动了一下,随即,略微嘶哑的声音开口道:“可需要姜大人验刑?” 那声音听不出痛苦,也不曾断续,只是……少了些温润。 |
第十章 倾漠在那间被他看做是刑房的小屋中独自待了许久,直到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力气走回去,才起了身,缓慢的推开门的瞬间,他才恍然发觉此刻天似乎已然亮了,空气中有着和深夜不同的气息,倾漠顺着记忆摸索着回到庆安居,万幸,他的记性一向很好,也有独特的辩驳方向的方法,否则,不知道要闯到哪去,他的自知之明告诉他,一个乱闯乱撞的瞎子一定更让人讨厌,到时姜怀瑾绝对不介意以此为由来修理他,想及此,倾漠不禁笑笑,不知姜怀瑾对这一点是不是会感到失望。 姜怀瑾由于受伤的缘故,告了假没去早朝,在书房中随意的翻着书册,陈升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道:“老爷,苏公子的事属下不明白为何要如此。” 陈升不是个多话的人,姜怀瑾乍听此言不免有些新奇,将书一合,抬头看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即抬手抚上昨夜新添的那道伤,说:“你这是在为他鸣不平?”陈升神色一紧,一时竟难以分辨他是玩笑还是认真,还不等开口,姜怀瑾从桌案前起身,转身面对着书架搜寻着什么书,口中道:“我只是提醒他在我面前要学会收敛,他也是会出错的。”从苏倾漠这个名字出现,到书房中替他教训下人,姜怀瑾一直处于被动,他觉得苏倾漠是个很难掌控的人,比梦吟更甚,不管怎样,姜梦吟曾视他为父,对他存着父女之情,可苏倾漠却不同。姜怀瑾顿了顿,又道:“再者,我也想借此机会看看朝中有什么动静。” 陈升对此不再多言,斟酌着道:“苏公子似乎伤的不轻,您说过他入府的职责有二,一是保护您的安全,二是听您的吩咐行事,如今怕是都不方便,您看,用不用请个大夫瞧瞧?” 陈升怕姜怀瑾再对他存疑,先说明缘由,其次才说到请大夫,可姜怀瑾却显然没有理会他的理由,因为他料定经过这一件事想对他动手的人一时间不会轻举妄动,而他此时也没什么需要苏倾漠去做的,便道:“他有要求?” 陈升一顿,回:“没有。” “他若是有要求再请也不迟。”姜怀瑾淡淡的说道,其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是苏倾漠不说,就不必理会。 |
初寒见到苏倾漠时吓了一跳,他已经知道了昨夜刺杀之事,却对之后的一切并不了解,苏倾漠一身黑衣,手中拿着长剑,脚步虚浮,脸色苍白,身上有伤,初寒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很像杀手,可这种想法也仅仅只存在了那么一瞬,不等苏倾漠开口便已然烟消云散,许是察觉到有人,初寒见他顿了顿,开口道:“是初寒吗?”声音中竟是难得的带了点不确定。 初寒点头,应了声:“是。”不知是由于他此刻的惨状,还是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儿来,竟比昨日温和许多。 倾漠闻言,轻轻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意看起来与此时的他并不相称,几不可闻的张了张口,犹未出声,便已然顿住,沉默片刻,方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若是有事可以直接找我,不必担心打扰。” 初寒“哦”了一声,侧身让过,看着他进了屋子,关了门。 倾漠并没有直接休息,而是将那块暗自收藏起来的令牌拿了出来,其上的“逐魂”二字太过清晰,他甚至不用去仔细分辨。那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组织,只要价钱合适,不必杀人的买卖他们更是乐得为之,且保密性极好,绝不会透漏分毫,可对苏倾漠而言,若想知道请杀手的人是谁绝非难事,他心中已有答案,却仍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番,虽然对姜怀瑾从未有过期待,可不代表他对其所作所为会毫无感觉,即便是陌生人,大抵也不会如此吧。 倾漠将令牌放在枕下,只觉得困意不合时宜的来了,没有换衣服,不曾处理过伤势,最重要的是现在是白天,倾漠略觉得无奈,不由得苦笑,笑声牵动肺腑,引得一阵轻咳,被强行压制的血便在此刻呛了出来,苏倾漠一抹嘴角,觉得狼狈异常,他果然是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 初寒本在屋外徘徊犹豫,听到动静不禁敲了敲房门,叫了声:“苏公子。” |
倾漠来不及回应人已经兀自进了屋,想要多做掩饰却是没有时间,只能皱眉轻问了一句:“有事吗?” 初寒端着盆清水,看到他未曾擦净的血迹尤挂在唇边,一时说不出半句言语,他竟然能够平静的询问自己是否有事?明明有事的人是他才对!想到他方才的欲言又止,初寒直觉他是需要什么,只是面对不待见他的自己不便开口,初寒将盆子放在矮凳之上,不出所料,又是极大的响动,可他这个火自己也觉得发的没道理,不曾说话,自己倒先淡了下去,“苏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有事吩咐一声便是,初寒就算不喜欢公子,也绝不会推诿分内之事。” 倾漠闻言,扯出一丝笑意,淡淡开口道:“你这性子真要让我怀疑是不是姜大人派来故意整治我的。” 初寒听出他的玩笑之意,更听出话中不同,不禁重复道:“你唤他……姜大人?” 倾漠略微侧了侧头,有些奇怪:“不然呢?” 初寒噎了一下,想着:自然是叫爹啊,他回来不就是认祖归宗的吗?话未出口,却听苏倾漠又道:“你也说了,我是苏公子,不是姜公子,府上的姜公子已经有了三位,可苏倾漠却只有一个。” 初寒懵懵懂懂的听着这句话,几分理解,又几分迷惑,想到自己进来的目的,不禁放下纠结,道:“我打了热水,苏公子还是先处理臂上的伤要紧。” 倾漠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初寒见其脸色实在不好,又有虚汗浮现,只好动手去帮他,这一次苏倾漠很配合,既没有说“我自己来”的话,也没有避开他的动作,可直到白色里衣褪了一半,初寒方真正知道眼前这人虚弱至此的原因,绝非他心中揣测的体质虚弱娇生惯养,而是他伤的实在太重!初寒看着他脊背上片片紫黑之色,拿着布巾的手不由得一抖,颤声道:“苏公子……我……我去请大夫……”但凡府中之人犯错,若没有姜怀瑾亲口交代行刑之人绝不敢下此重手,初寒见此已是明白了七八分,心中止不住的寒意上涌,虎毒不食子,姜大人究竟把他当做什么? “不必请大夫,我没事,用些简单的伤药,休息两日就好了。”倾漠温声道,他并非真的没事,只不过一旦看过大夫就难免泄露,他不想爹娘和兄长知晓此事为他担忧,未曾入丞相府时他便有了决定,无论在此是好是坏,都只能一力承担,如今,更是不会改变分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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