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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完整修订版一触即发兄弟情深之阿次打针记[第9页] |
作者:贵安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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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次穿好睡衣,上床躺下了,突然想到浴室里还放了一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平时在自己家,自有家仆收拾洗涤,可在大哥这不比家里,自己住过来,本来就给他要增添很多麻烦,哪好意思让他洗自己的衣服,他迅速起来,听到大哥在楼下接电话,他钻到浴室,将衣服放进盆里泡好,放了点肥皂粉,把衣服清洗干净,晒到阳台上。睡到半夜嘴口渴,阿次习惯性地伸手拿水杯,什么也没抓到,这才意识到是在大哥家,没有人给他事先准备好开水放在保温杯里,阿次猫着腰,轻手轻脚下楼,生怕吵了大哥休息,他喝好水,感觉肚子也饿了,打开食品柜,想找点饼干吃,无奈大哥这里什么零食都没有。转到厨房,想泡点饭吃,无奈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唉!明明晚餐剩了很多饭菜,肯定大哥都倒掉了,真是太浪费了。阿次上楼趴在床上,开始莫名的想家,想着家里可口的晚餐,家仆对他周到的照顾,还有爸爸的宠爱,虽然这里大哥对他很好,可在他这里是那么的不自在,说不清的拘谨。 想着想着又迷乎乎地睡过去了,等他睁开眼,荣初正将他昨天换下来的白衬衫扯平了,拿出去晒,阿次坐起来:“大哥,我昨天洗干净了。“ 荣初含笑:“衬衣口袋处有道钢笔印还留着,就说洗干净了,以后你换下来的衣服就放着,大哥给你洗,你洗不干净。“ 阿次叫道:“我在日本,衣服都是自己洗的。”阿次心想自己洗了多年的衣服,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衣服洗不干净,他还真当自己是啥也不会做的少爷了。 阿次起床正要去洗手间,走了两步又停下,这是在荣初家,自己得把床先收拾好,在家里都是家仆做,这里可不一样,他想把被子折得有棱有角,可被子太松软,他怎么也弄不好,荣初过来,将被子平铺在床上:“我这又不是军队,你不用给我演示折方块的游。“ 早餐,荣初准备的是牛奶鸡蛋面包,阿次拿起一个鸡蛋剥壳,壳和蛋白粘在一起,阿次性子急,连壳带蛋白一起去掉,好好一个鸡蛋弄得一个个小坑,荣初看不下去,将自己剥好的鸡蛋递给阿次,又把阿次手里的鸡蛋拿过来扔进垃圾桶,阿次叫道:“这鸡蛋好好的,你为什么丢掉?“ 荣初挑剔:“好好的鸡蛋被你整得一点看相都没有,吃得下去吗?“ 阿次心想什么看相不看相的,吃到肚子里的东西要什么看相,大哥真是穷讲究,自己以后可得注意些。吃完鸡蛋,喝了杯牛奶,面包看得阿次直皱眉头,他最不喜欢吃这种软乎乎的东西,荣初催他:“快把面包吃了。”阿次急中知智,抓了两个面包放在纸袋里:“大哥,我带到上班的地方去吃,我今天有事来不及了。” 荣初点头:“那你快走吧,开车慢点。” 阿次出门,将面包放在后备箱里,打算带去给刘云普吃,这家伙很喜欢吃这个,又舍不得买。自己得找个卖油条的地方,车子七弯八拐,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炸油条的地方,他一连吃了四根油条,才觉得肚子舒服了。 |
侦缉处副官办公室。阿次出完外勤才回来,就见办公桌上放着一堆材料,他抬手看表,已到了下班时间,他将资料锁进文件柜里,明天再看吧,以前住在家里,自己想几点回去就几点回去,他什么时候回家,母亲从不关心,父亲也不会特意等他吃饭,可在大哥这就不行了,他不按时回家,大哥会一直等他回来了再吃,不管多晚,前天自己忙一个大案,明明跟大哥说得很清楚,自己很晚才会回来,叫他不要等,可自己十点回来,餐桌上还放着菜,大哥一筷子都没动,让他又感动又内疚。早晨父亲打了电话,叫他回家住,他也打算回家跟大哥说清楚,自己总麻烦大哥不是个事儿,而且在自己家里终归自在方便些。大哥家里阿次感到浑身不自在,他不想加重大哥的负担,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在大哥这格外勤快,吃完饭抢着帮大哥刷碗,拖地洗衣服,从小离家,这些事他不是没做过,可在大哥眼里,他做什么都不对,他擦过的干干净净的地板,大哥总能弯腰从角角落落里清出一些碎屑;他洗好的衣服,大哥又说没消毒,重新返工;晚上大哥拉着他听音乐品红酒,给他讲服饰的搭配,美食的艺术,咖啡的鉴赏等等,自己听得完全没兴趣,直想打瞌睡,而大哥却乐在其中,他觉得自己和大哥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正想着心思,李沁红风风火火地敲门进来:“阿次,我放你桌上的材料看完了吗?俞秘书的这份材料中没有突出我们行动组成员的功劳,你再补充一下。” 阿次很无奈,李沁红就爱弄这些好大喜功的事,阿次道:“组座,下班时间到了,我明天再看,可以吗?” 李沁红不悦:“你怎么也变得和刘云普一样,下班就想着回家。” 阿次心里一怔,自己潜伏在敌人的心脏,这尊神可不能得罪,阿次解释:“我最近住朋友家里,我不好让他总等我吃晚饭。” 李沁红问道:“哪个朋友?是荣初吗?” 阿次点了下头,李沁红追问:“关于他你问过你父亲吗?” 阿次吞吞吐吐:“我父亲……认为……” 李沁红一摆手:”算了,难以启齿,就不用编了。” 阿次:“什么叫难以启齿,这是保持一种神秘感。“ 李沁红反驳:“你和你的影子关系都走这么近了,还需要保持神秘吗?我看,他八成是你父亲的私生子……” 阿次不能接受李沁红的说法,父亲与母亲一直分居,从没在外面与女人有染,他正要反击,李沁红举起手:”算了,我们不要讨论父辈的过去了,我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家庭故事不感兴趣.” 阿次维护着父亲:”谁家里乱七八糟了,说谁呢?我们家里很简单。” 李沁红抿嘴笑了一下:”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回去吧,材料的事明天再说。“ |
晚上,华灯初上,兄弟俩坐在客厅里,荣初打开琴盖,弹起他最喜欢的莫扎特的《爱之神,请告诉我》的曲目,他指法娴熟,动作流畅。他弹了半天,见阿次没什么反应,钢琴曲的旋律划了一个优美的休符。 荣初站起来“阿次,你来弹一曲?” 阿次木然:“我不会。” 荣初很是扫兴,自己一腔热情照顾弟弟的饮食起居,没话找话地跟他说,就是想弟弟和他亲热一点,可这个闷葫芦,他说十句话,阿次才答一句,回答完了,自己不挑话头,他就不说第二句话,今天本想和他切磋一下琴技,接近彼此的距离,谁知这家伙又说不会,真不知这家伙到底对什么有兴趣。 见荣初疑惑地望着他,阿次补了一句:“大哥,我真不会。” 荣初问道“钢弹是名门望族家子弟的必修课,你为什么没学?” 阿次:“小时候,爸爸也请老师教过,我不喜欢,他就没强迫我继续学了,后来上寄宿学校,钢琴是必修课,我每次都逃课,所以现在一点儿不会。” 荣初不可思议:“那老师不找你麻烦?” 阿次道:“当然找麻烦,还把状告到校长那去了,校长亲自到家找我爸,爸爸说我不想学就别勉强为难我,从小到大他从不会让我去学我不喜欢的东西。”说完阿次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荣初看的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阿次随口道:“还是大哥有耐性,静得下心来学,不像我。” 荣初道“当初学琴小孩子哪里坐得住,开始我是被大少爷和四太太打着骂着学的。” 阿次不解:“大哥不是总念大少爷和四太太的好吗,他们既然对你好,为什么还要打你骂你?” 阿初答道:“打是亲,骂是爱。” 阿次浅笑盈腮:“这荣家真是奇怪。” 荣初反驳:“不是荣家奇怪,是你们家奇怪,大家族里教育子弟都是有规矩的。” |
阿次对荣家教育子女的方式,这段时间从大哥嘴里也听了些,总之就是高压政策,如果他们不曾分离,大哥和自己一起长大,享受杨家宽松自由的教育方式,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他不好在大哥面前对荣家说三道四,于是与大哥转移话题,谈起了正事:“大哥,我准备明天回家了,这段时间太麻烦你了。” 荣初很意外,自认为自己对弟弟好得恨不得把心掏给他,可他还嚷着要回家,他皱眉:“为什么?哪里不习惯?尽管告诉我。“ 阿次咬着嘴:“我在这,给大哥尽找麻烦,什么也做不好。” 原来是为这,荣初拍了下他的脸:“你放心,我不会嫌你笨的,你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在这大哥也舍不得让你做。” 阿次坚持:“大哥,我知道,我还是想回家。” 荣初问道:“是不是在我这吃不惯?你想吃什么,直接跟大哥说就好。” 阿次:“我随便吃就好,大哥不用为我费心。” 又是这句话,明明嘴巴挑得要死,还说随便,他早就想认真地问弟弟喜欢吃什么菜,可每次都被他这个随便挡回住了,他心想小混蛋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管你,饿几顿就会说实话了,他就一直在等弟弟诚恳地告诉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可现在他吵着要回家,自己不得不放低姿态做让步了:“我看你就是不随便,在我这饿肚子说出去可不好听,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先说早餐。” 阿次嚅嗫:“我生活很简单,油条油饼油面。” 荣初听得就生气,这家伙尽跟油沾着,怎么不把自己泡在油桶里,荣初又问:“蔬菜呢?” 阿次:“土豆,白菜。” 荣初:“荤食呢?” 阿次“鱼,蟹,龙虾。” 荣初追问:“除了这些,其它的都不吃?“ 阿次心虚点头,荣初皱起了眉头:“你这可不好,太挑食了。” 阿次道:“大哥,我想我还是回家,我们生活习惯不一样。” 荣初大度:“从明天起,大哥就做你喜欢吃的,你这二十多年这么过来的,我叫你一下改,你也改不了,慢慢来。” |
侦缉处副官办公室。阿次头重脚轻,胸口发闷,咳嗽声一浪高过一浪,直震动的他两肋生疼,他不得已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止咳糖浆喝了两口,才稍微好一点。这些天,大哥去北平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本来和大哥住在一起,让他感到很受拘束,可一旦脱离了大哥的管束,他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为了减轻这份失落,他索性吃在侦缉处,睡在侦缉处,反正这段日子阿次忙得底朝天,日本人又在蠢蠢欲动,他们时刻在严密监控 ,最要命的是李沁红在杜旅宁的强力支持下,准备对地下党组织进行疯狂的破坏,展开拉网式的搜捕,阿次身兼国民党侦缉处副官和中共地下GD的双重身份,密切关注着侦缉处的一切动向,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正值春夏之交,早晚温差大,他几天前受了风寒,,照以往的经验,扛几天就会自动痊愈,实在不行,吃几片药就好了。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越拖越重,开始只是鼻塞嗓子疼,后来又咳嗽发烧,他服用退烧药,可药效一过,又烧起来,晚上咳得没法入睡。 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工作没精神,材料上的字在阿次的视线中开始模糊,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得还是像要炸开一样,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合上材料,想着大哥明天就要回来了,家里十多天没有住人,肯定落满了灰尘,大哥最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自己得清扫干净,大哥昨天打电话,不让他到机场去接,他清早回上海,自己得把早餐给他准备好,他不会做饭,就准备些面包牛奶,阿次破天荒提早下班回家。 在家里阿次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一直咳到天明,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等他睁开眼睛,荣初已在他身边坐下,阿次赶紧坐起来:“大哥,你回来了,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荣初按住他,望着脸色发青,呼吸急促的弟弟,面呈懊恼之色:“早知我不在,你会病得这么厉害,我就不去北平了。” 阿次心里腹诽他说得像自己离不开他一样,这二十几年,他都不在自己身边,自己不是好好的,这次正好碰上了。阿次拿起表看过时间,一蹦三尺高:“我上班快迟到了。” 荣初见他死性不改,病得这么厉害,还想着工作,一下来了火:“你病成这个样子,还上什么班,给我好好躺着休息。” 阿次急着解释:“大哥,我是军人,一名职业的军人,不是想休息就能休息的。” 荣初霸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医生,只知道病人需要休息,你是怕不好请假吧,没关系,我给李沁红打电话,如果她不准,我就找杜旅宁。” 阿次暗自叫苦,这大哥怎么和爸爸一个风格,为了他的事,动不动就要找长官,阿次阻止:“大哥,不要。” 荣初取来听诊器,因为发烧,阿次的心跳很快,肺上有嘈音,典型的细菌性肺炎症状,荣初皱起眉头:“你得全休一个月。” 阿次一听急了:“大哥,我不能再请假了,短短三个月,我两次住院,现在又请假,你让长官同事怎么看我?” 荣初很理解阿次的心情,下属动不动请假,耽误工作,换了哪个长官都会不高兴,他耐心解释道“阿次,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肺部严重感染,已由风寒转成了肺炎,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危及生命。” 阿次不顾荣初的劝阻,穿好衣服下床:“我现在绝对不能休息,如果我不去上班,别人就有生命危险。”荣初见阿次不听自己劝,还是那幅一点不知爱惜自己身体的德性,他气不打一处来:“工作!工作!有什么事比你的生命还重要,你不要命了?” 阿次不理睬,几步跨下楼就要出门,荣初追不上,一跺脚喊楼下的阿四:“阿四,给我拦住他,不让他踏出这个门半步。”阿四领命死死拦在门口,阿次强硬道:“让一下,我的事我的身体不要你们管!” 荣初见阿次病了还这么横,追着下了楼,照着阿次屁股上就是狠狠几巴掌打过去:“我是你大哥,你住在我这,我不管你谁管你,我要你休息你就得给我在家老老实实呆着!”说罢不由分说,将阿次打横抱起来,阿次想反抗,本来受过特训的他,对付大哥这一介书生不成问题,可荣初那不可一世的神情镇住了他,记忆中自己上寄宿学校后,再没有人抱过他,此时躺在大哥的怀抱里,阿次眼睛发酸,摸着被打疼的屁股,他在医院生气自己不听话打几下就算了,他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还打,温暖、害羞、生气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阿次声音颤动:“你就仗着是大哥欺负我,强迫我。” 阿初回敬道:“我欺负你?你可是军校出了名的高材生,在侦缉队身手第一,霸气得很,谁敢欺负你杨大少爷?不过呢,谁让你身体不争气,你病了就得听我的。” |
阿次何尝不想休息,这几天行动时,运动量大一点,就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会倒下,可侦缉处编制有限,一个人如果请假太多,就可能被调离侦缉处,如果他失去了侦缉处的位置,那么对上海的GD将是巨大的损失,在这节骨眼上自己身体却不争气,如今他无论如何要取大哥的支持,可自己的工作是保密的,又不能跟大哥说得太明,他暗示着:“大哥,我求求你,我现在真的不能休息,如果能用我的命,保住千千万万同胞的命,我死而无憾,你现在让我休息,我于心何安,大哥,我求求你,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帮我想个办法,我不能休息,你帮我就是帮无数中国人,您是医学博士,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肺炎?你让我一边工作一边治疗,可以吗?” 目睹了阿次以身试毒的事后,荣初才真正地了解弟弟,他和荣家的大少奶奶一样,是个有信仰的人,是为了信仰不惜付出生命的人,只是眼下阿次的病情耽误不得,他缓和语气:“阿次,我是医学博士,但我不是神,你现在必须休息,如果你命都没了,还如何为国家民族做事?” 无论荣初说什么,阿次都听不进去,只反反复复说不能休息,荣初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退了一步:“你实在不想休息,我也没办法,但你每天必须注射两次盘尼西林,这种药注射很痛,前后至少得打半个月,你得不到休息,病程就会延长,大哥担心你受不了。” 阿次见大哥同意他不休息了,破涕为笑:“谢谢大哥,你放心,我什么苦都吃过,连侦缉队刑讯室的酷刑都没打倒我,还怕这。” 荣初没表示什么,别看弟弟现在说得豪气干云的,打个十多天,他就会尝尽苦头了,到时痛得路都走不动,就只能乖乖在家休息了。 荣初摇头:“阿次,我的不理解你,不理解你、夏跃春和大小姐这些人,你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肩上,所有的情感都包裹在内心,隐忍不露,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将自己弄得一身伤病。” 兄弟俩达成一致意见后,一起上楼来到荣初卧室,荣初道“阿次,在床上趴着,大哥给你检查一下,看怎么打好。” |
阿次不情愿趴到床上,时间一晃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心里急得要死,大哥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再简单的事都要想清楚了,万无一失再做,阿次心想不就是打个针吗,照着身上戳就是了,有什么好检查的。荣初解开阿次的皮带,连着内裤一起褪到大腿根部,阿次整个臀部暴露出来,他耳跟发热,虽说是自家大哥,虽说是为了打针,仍觉得难为情,荣初常年当医生,看惯了病人的身体,习以为常。荣初在阿次的臀上由上至下仔细查看且抚摸了一遍,臀部被大哥摸来摸去,阿次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上次他中毒时,大哥给他打针,护士配好药后,他干脆利落地直接上针,哪里这么摸过。荣初看到阿次微曲双腿,趴伏在床上,两手抓着枕头,嘴唇抿着的别扭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打个针也害羞。 清晨的阳光落在阿次健美生动的身体上,趴着准备打针的样子像一头趴伏在灌木丛,随时可以起飞的猎豹,身体上露出来的肌肉凹凸明显,牵动起动感的孤线。荣初一番检查后,心里有数了,阿次是经过长期锻练的人,肌肉紧实,非常人可比,能承受住长期注射,今后不会留下坐骨神经痛的后遗症,目前控制感染刻不容缓,按常规剂量打肌肉针药量太少,一时半会儿,不会见效,耽误了病情,会引发呼吸衰竭,危及生命,得加大药量,盘尼西林刺激性强,打在屁股上本就很痛,大剂量的注射更是痛上加痛.但阿次重任在肩,也只能让他屁股受苦了,等阿次尝到苦头,知难而退,就会自动在家休息了。 。 检查完后,荣初洗手消毒,开始配药,他看了看药水,如果要打足够的剂量,必须要用十毫升粗的针管,才装得下,那么多的药水一针打完,肌肉难以一下吸收,容易起硬结,如果分成两针来打,每次一边屁股打一针,这样自己虽然操作麻烦点,但能减少阿次些许痛苦,药水吸收会好些,但凡事有利有弊,阿次如果长时间打针,每次打两针比打一针,格外多挨一针,臀部多出个针眼,时间久了屁股就被扎成马蜂窝了,甚至会被扎烂。荣初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分两针打,每次打两针,一边屁股一针,配好药后,荣初拿起棉签走向了阿次,见大哥擎着针向自己走来,阿次露出右边屁股,两只手放在枕头上,静静地平趴着,尽量让屁股撅好,方便阿初操作,看着这一切,荣初很心疼,很内疚,如果自己不去开会,阿次受风寒时早点采取措施,就不会拖成肺炎,阿次就不用受这些苦了。他还得带病坚持工作,在外面打拼。 荣初是医生,很少给病人打针,打针是护士的事儿,可上次抢救阿次,每一针都是他亲自操作的,姐姐走后,阿次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外人打他总是不放心,给自己的亲弟弟打针,他比做外科手术还紧张,每一个环节他都小心翼翼,生怕操作不慎带给阿次不必要的疼痛,所以每次打针时总是小心下针,打得很细致,阿次也感觉大哥打针不像医院的护士小姐,推药快打得疼,自己一个大男人疼了还不能喊不能说。 给阿次每打一次针,对荣初都是一次心理上的折磨,阿次打针时不经意流露出的羞怯让他不自在,看他皱眉的痛苦样子,他的心跟着一起痛。 荣初在阿次身后蹲下来,用药棉在阿次那蜜色光滑,圆韵紧实的臀上擦着,然后一抖手腕,将针全部扎进了阿次的臀肉里,阿次开始没有什么感觉,荣初从没给病人打过这么大剂量,所以对药物的刺激性,病人的耐受力,心里没数,他慢慢推药,问阿次疼不疼,阿次告诉他不算疼,他便试着加快了推药的速度,这时阿次嘴里发出“嗯”的一声,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动了动,吓得荣初立即放慢了速度,紧张地问道“疼吗?阿次.” 阿次咬着牙:“还好。”荣初心里有数了,一直按着这个速度将药液全部注射完.拔了针,他用药棉给阿次按了一会儿,稍后,站起来将药棉扔了. 又拿起另一针“阿次,换一边打第二针.”阿次左边的屁股露出来,这一针打得仍然痛,打完了针,荣初让阿次躺着休息一会儿再走,可阿次执意站起来,整理好军装,匆匆地走了,在关门的那一霎那,荣初看见阿次的脸因打针痛得煞白,这一走,阿次又得今晚才能回家,荣初看着阿次远去的背影,心扯得疼,他现在不是一人人了,他得照顾弟弟,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他得找夏跃春,让他把自己调到门诊工作,按时上下班,这样才方便照顾阿次,阿次既然跟着他住,他就要尽到一个长兄的责任照顾好他.他恨兄弟为什么要分离,如果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他绝不会让阿次从事这么危险辛苦的工作,也不会让他由着性子来。 |
安安有话说,接下来的情节打针训诫很多,雷点很多,而且以前是清水文,现在改成荤水文了,请不要误踩雷区。 |
侦缉处侦听室。阿次在看窃听记录,特务跟阿次汇报:“杨副官,我们在愚园路侦听到不明电波。”阿次楞了一下,自己家就住在愚园路,那里居住的都是上海滩的富豪,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人,莫非有人与日本人暗中勾结? 他问道:“能追踪到电波的具体地址吗?” 特务为难:“他们手段非常隐蔽,查不出来。” 阿次的眼光落在地图上愚园路的方位,这里是公共租界地,不能像南京那样,为追踪电波,实行分区停电,只能秘密地一家一家查找了。 刘云普推门进来,走到阿次跟前耳语:“你爸来了,要见你。” 阿次吩咐小特务:“继续监听。”他回到办公室换了件黑色的短款皮衣,自己离家快一个月了,从没主动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每次都是父亲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请他回家,他就是倔着不回去,现在父亲居然找上门来了。 英伦咖啡厅。父子俩面对面坐着,杨羽桦伸出双手紧握住阿次的双手:“宝贝儿子,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让爸爸好好看看你。”他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惹得咖啡厅的客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对父子,对面的一对小情侣,瞅着阿次偷偷地笑,阿次难堪地低下头,抽离了双手,不高兴地低声道:“爸,拜托您,以后不要在公共场合这么叫我,惹人笑话。” 杨羽桦不以为意,抚摸着阿次的脸:“儿子,你瘦了,脸色也差,爸爸看的心疼,回家吧,别再生爸爸的气了,好不好?” 阿次低下头不表态,杨羽桦紧追不舍:“你不吭气是怎么着?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但凡我能满足你的,儿子,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真心诚意地告诉爸爸。” 阿次抿着嘴抬起头:“爸,我什么都不想要,你以后别管我的工作就行了。” 杨羽桦急起来:“可你是我们杨家的独根独苗,我的银行公司工厂将来都指望你了,你好好的轻福不享……偏要做什么军统特务。” 阿次想了想,终于鼓足勇气摊牌:“我是杨家的独苗吗?如果我是,那荣初又是谁?爸爸,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但做为一个男人,要为他过去所做过的事承担责任,您不觉得亏欠他太多了吗?” |
杨羽桦连连摆手:“荣初和我们家没有一点关系,儿子,你不要听别人造谣。” 阿次见父亲不想认荣初,有些生气,他激动地站起来:“爸,他和我长得这么像,怎么可能与我们没有一点关系,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杨羽桦反守为攻:“怎么你怀疑你爸爸在外面玩女人,弄出了私生子,你爸是那种人吗?” 阿次陷入了的迷茫,虽然父母感情不和,但一直厮守在一起,有钱人在外面养几个交际花,生出几个孩子本是稀松平常事,可父亲生活很严肃,他内疚道:“对不起,爸爸,可我还是请求您认下荣初吧,他在英国研读过金融,他沉稳细心隐忍,如果有他帮助您打理杨家的产业,肯定做得比我好一百倍。” 杨羽桦摆手:“儿子,你别被那个荣初骗了,他不过是借着相貌与你相似,来讨好你,骗取你的信任,这些家奴出身的人,为追求荣华富贵,心机重重的。” 阿次对父亲的态度非常失望,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您不想认他就算了,但请您别在背后诋毁他,他现在在我心里,就是我大哥。” 杨羽桦闭上眼:“孩子,别固执了,荣初不是你哥,你大哥早死了。” 阿次摇头:“不管你认不认荣初,他就是我哥!” 杨羽桦伤感:“别说了,你变了,不像小时候那么乖巧了,事事都要与我干,你想成心气死爸爸,是不是?“ 阿次也有些伤心:“小时候,我想在家里住,做个听话的乖孩子,您非要我读寄学校,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外放,现在我想展翅高飞了您却又要把我牢牢地拴在您身边可能吗?” 杨羽桦放缓语气:“儿子,我们不要再纠缠荣初了,一提起你工作,我们总是不欢而散,今天咱们也不说了,你跟爸爸回去吧,他那房子那么小,又没人伺候你,他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又怎会照顾你。” 阿次转过头:我不在乎这些,我们家的房子豪华气派,金碧辉煌,可那有什么意思?妈妈性格冷漠孤僻,沉浸在哀伤中,整天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们长期感情不和,把我夹在中间,我想给你们带来点快乐,可是没用……” 杨羽桦打断他的话:“够了,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孩子,你要知道这些年爸爸一直在为你遮风挡雨,在保护你,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世上最亲的就是父子,你不想回家,我也不能把你硬扯回去。” 杨羽桦示意在外面等候的侍从抱了纸箱进来:“你从小就挑食,他那的饭菜肯定不合你口味,这些东西是爸爸亲自挑选的,都是你最爱吃的,拿着。” 望着父亲苍老的面容,祈求的目光,阿次心软了,他低声说了句:“谢爸爸。”接过纸箱。 |
回家后,阿次一样样收拾纸箱里的食品,德国的曲奇饼干,比利时的巧克力,美国的开心果,日本的三明治,马来西亚的燕窝…… 荣初玩笑道:“这都快赶上八国联军了,谁送的? ” 阿次答道:“爸爸今天下班送来的。” 荣初一下收住笑意,盯着阿次沉声道“怎么?嫌我这的粗茶淡饭委屈了大少爷?” 阿次后悔跟大哥说了实话,忙解释道“大哥,你想多了,是他硬塞给我的,我又不想要,他要我回家,我不想回。” 见阿次一反往日的骄傲,在他面前做出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荣不忍心在为难阿次,转移了个开心的话题“怎么,你喜欢吃零食?” 阿次回道:“嗯,小时候喜欢,现在不喜欢,可他还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就拿来了。“ 荣接话“噢,荣大少爷以前也喜欢吃这些。”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兄弟俩渐渐熟悉起来,阿次不像先前在大哥面前那么拘谨,话也比以前多些: “我小时候奶娘最怕喂我吃饭,总是追半天才能喂上一口,坐在餐桌上,爸爸妈妈吃饭菜,我就抱着饼干盒子啃饼干,我就是吃这些零食长到八岁。” 阿初诧异道“你把零食当饭吃,他们不管你?” 阿次不以为然“:这需要管吗?,爸爸说我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后来上了寄宿学校,老师不让带太多零食,我肚子饿没办法,才开始慢慢适应吃饭菜,后来发现与同学一起抢饭吃,很好玩.后来进了特训班,老师威胁我再吃这些东西,就开除我,便吓得不敢沾了。” 荣初笑笑:“我记得荣老爷在世时,大少爷有天零食吃太多了,吃不下饭,被老爷罚跪祠堂,我偷偷站在门外盯着,老爷来了,我就让大少爷跪下,老爷一走,我就让大少爷起来。” 阿次不解:“他又没做错为什么要罚跪,这荣家老爷太不近情理了。” 荣初拖着纸箱:“生活习惯不好,当然要罚,罚跪你就说荣家老爷不近情理,如果是板子藤条上身,还不知你要怎么说荣家老爷呢。” 阿次诧异:“大哥说什么?板子、藤条,荣家开刑讯室?” 阿初拍拍阿次的肩:“你不懂的,慈母严父,没有规矩不成方园,荣家老爷对大少爷严格要求,那才是真正的爱。” 阿次绝顶聪明,听出阿初话里有话,干脆戳穿“难道大哥的意思是说,爸爸纵容我,那是虚假的爱?” 荣吐口气“可以这么理解。” 阿次听到他回答,心里很不受用,但也不好反驳,心里想着这荣家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哥居然还赞赏,还从那种家庭活出来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他接着说道“大哥,你说奇不奇怪,八岁前我在家里住着,有那么多人照顾我,我还三天两头闹病,惹得爸爸为我着急上火,上了寄宿学校后,反而不怎么生病了,后来在特训班,天天吃玉米面馒头,倒长结实了。 荣道“这一点都不奇怪,从营养学的角度说,那些进口零食虽味美,却少了各种营养,不过是些垃圾,北方杂粮比南方的米营养丰富,所以北方人大多长得结实。” 阿次点点头,荣坏笑:“我看你的老师还不够狠,还没把你挑食的毛病扳过来呢。” 阿次连忙掩饰“大哥别冤枉我啊,在你这,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可什么要求都没提过。” 阿初笑笑“你当我眼睛看不见,芹菜胡萝卜苦瓜鱼腥草……你沾吗,越是好东西,你越是不吃,如果我是你老师,非要整得你什么都吃。” 阿次头发大“大哥,你饶了我,好在你不是我老师,我在你这已是最大限度的包容了。” |
侦缉处处长杜旅宁办公室。李沁红和阿次军姿笔挺,听长官训话。杜旅宁面露喜色,将上峰的嘉奖令递给他们,李沁红和阿次相视一笑,在南京欲刺杀高官的日本女间谍经过三个月的艰苦摸排查找,终于在闸北区落网了,杜旅宁站起来,走到阿次跟前:“戴局长昨天亲自给我打电话说你功不可没,你完成的那张模拟画像相似度近90%,闸北区的便衣队就是凭你这张画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饭馆抓到日谍的。” 李沁红心想自己带着行动组成员加班加点的搜捕,阿次躺在医院里不过画了张像,搜捕行动至始至终没参加,现在功劳都落在了他的头上,自己真不划算。 杜旅宁将两个纸袋一个递给李沁红:“这是戴局长奖励你们行动组的。” 另一个递给阿次:“这是戴局长奖励你个人的。”李沁红瞟着阿次手中的纸袋,两个纸袋一般厚,想着他们那么多人风里雨里地查找,分到个人头上,能有多少,而阿次一个人就拿这么多,心里很不平衡。 走出杜旅宁办公室,阿次将纸袋递给李沁红:“组座,这个你收着做经费吧。” 李沁红故做姿态:“可这是戴局长专门奖励给你的,你自己收着。” 阿次诚恳:“组座,我最近总请假,耽误了那么多工作,再说我也没参加搜捕,无功受碌,我于心不安。” 这下轮到李沁红有些过意不去了,她从里面抽出些钞票:“那我拿一半做经费,你拿一半。” 阿次推托:“不用,都做经费吧。” 李沁红爽快收下:“那我就把你的资金充公做经费了,反正你们家富可敌国,这点钱在你眼里就跟纸一样。” 看着李沁红离开的背影,阿次直摇头,明知这个女人贪小爱财,他的奖金只会落入她私人口袋,也得装做充公的样子给她,赢得她的充分信任。 行动组破获了大案,上峰又发了奖金,一个上午,行动组都沉浸在欢快轻松的气氛中,临近中午吃饭时间,杜旅宁又是一个电话叫阿次到他办公室去。 等阿次戴好军帽过去后,李沁红已站在那等候,杜旅宁神情严肃:“刚接到驻日特工提供的最新情报,日本人研制出一批新型“细菌武器”今晚抵达上海,内线说今晚十点,特工小野一郎将在红牡丹酒吧与汉奸交货,这种细菌传染性极强,一名士兵中毒会导致全军溃败,他们意图用这种武器打败我们中国人,你们务必要人赃并获,如果行动失败,病毒注入中国人身体,后果不堪设想。” 李沁红表态:“请处座放心,属下定当不辱使命令。” 杜旅宁继续:“他们已在交货地点踩点半个月,对酒吧内外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我不能让侦缉处的人化妆成侍应生帮助你们,你们化妆成一对情侣,潜伏在酒吧伺机而动,我亲自带人在外围接应。” 杜旅宁望着阿次:“送货的小野一郎是日本特工精英中的精英,警惕性高,反侦察能力极强,身手敏捷,奔跑速度快,李组长经验丰富,心细如发,你要与他密切配合,将细菌武器消灭在萌芽状态中。” 阿次回答:“是!”话音刚落,咳了几声。 杜旅宁皱着眉:“我看你今天身体状况不大好,我还是另找人选,这次行动非同小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阿次阻止:“处座放心,我只是烟抽多了才咳,受了点风寒而已,不碍事.” 李沁红也帮腔:“处座,小野非常狡诈,阿次在紧急情况下,应变能力强,沉着冷静,身手又好,我们很可能与小野要进行一番激烈较量,阿次的单兵作战能力侦缉处无人能比,只有他出马,胜算才最大。” 杜旅不放心:“阿次,你真的没事?如果不行,绝不能逞强,这次行动的成败事关成千上万中国人的生命,我们输不起。” 阿次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杜旅宁神情严肃:“你们下去做好充分准备,每一个细节都要考虑周全,你们这次面对的敌人非常强大。” |
一小时后,李沁红和阿次会合,她一反平日干练的男装打扮,波浪长发披肩 ,修身的旗袍衬出优美的曲线,喷洒的法国香水里充满了浪漫气息,年过三十的她经过如此装扮,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风韵,她有意无意地在阿次面前转了好几圈,可阿次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让她有些气馁,自己到底年纪大了,哪里比得上阿次的未婚妻甜美动人 。 阿次身穿黑色西装,系了条银灰色的领带,有意把自己装扮得老成稳重,李沁红拉着他,两人在镜子里并排站着,阿次到底只有二十五岁,面像看着又显小,两人看着怎么都不像情侣,李沁红直摇头,阿次转身:“我粘个胡子,加点苍桑感。” 李沁红否定:“不行,沾胡子太生硬,小野会识破你是故意化妆的。” 李沁红想了想:“你去百货商店买一套浅色的西服穿,要修身英伦风格的。” 阿次不解,李沁红催促道:“快点,别问为什么。” 阿次想着家里雅淑给他买了好多这样的衣服,自己从来没穿过,他说道:“不用买,我家里有。” 李沁红催促:“那你快回家去取,多选几件带过来,我给你挑选。” 阿次把衣服带过来后,李沁红在皮箱里东翻西找,拿出一件蕾丝花边的紫色衬衫,和一身白色西装,外带一个深紫色的领结叫阿次换上,这是雅淑去年给他买的,阿次不喜欢动都没动过,李沁红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穿这身。”阿次换上白色的衣服,自己怎么看怎么别扭,因为长年的风吹日晒,阿次肤色有些黑,李沁红拿着香粉就往阿次脸上抹,阿次把脸偏向一边:“组座,我不擦” 李沁红道:“这是命令!”经李沁红一番摆弄,将阿次装扮成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末了,又在阿次手上打了一遍香粉:“嗯,这看上去,才像天生长得白。” 阿次不知李沁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收拾完毕后,李沁红对阿次低声耳语了一番,阿次脸红到了耳跟:“我们还是装情侣吧。” 说着就要换衣服,李沁红拿出上司的架子压他:“你刚才是怎么跟处座保证的?为保行动万无一失,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演戏而已,你有什么难为情的。”阿次想了一会儿,自己已答应了处座,现在临时换人也来不及了,还是任务要紧。 换好衣服,阿次感觉衣服裤子都紧紧的贴在身上,伸展不开手脚,再看李沁红踩着一双很高的高跟鞋,旗袍也是紧紧包在身上,阿次顾虑:“组座,我们穿这样的衣服,不利于行动。” 李沁红诡异地笑了一下:“不利于行动,可利于迷惑敌人,我们该怎么行动就怎么行动。” 夜晚八点多钟,李沁红打扮得珠光宝气,俨然是个阔太太,阿次经过一番不着痕迹的化妆,褪去了凌厉冷峻之色,变成了一个白白净净,眉目如画的美少年,他微微躬身,拎着珍珠包,紧跟在李沁红身后,一看就是个讨阔太太开心,吃软饭的人。观察到接头人,两人紧邻接头人前面坐下,李沁红旁若无人地跟阿次调情:“坐过来,今天陪我喝个痛快。” 阿次恭敬落座;“谢太太赏脸。”他垂着眼,一会儿给李沁红倒酒,一会儿给她点烟。到了约定时间,见接头人向门外张望,指着他俩示意不要进来,李沁红机警地观察到这一微妙细节,向阿次使了个眼色,阿次手一抖,酒撒在了李沁红的旗袍上,李沁红照着阿次脸上就是一巴掌:“小混蛋,这点事都做不好,我白教你了。” 阿次蹲下身子,掏出手帕擦拭旗袍上落的酒:“对不起,太太。” 按预先设定的方案,李沁红骂了阿次好几句,阿次一幅委屈顺从的样子,惹得酒吧的人都转过头看他们,几个人对着阿次戳戳点点:“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干点什么营生不好,非要靠女人吃饭。” 透过玻璃观察里面动静的小野开始看到这对年青男女坐在接头人附近,还有些疑虑,此刻在灯光下,看到阿次手指细长,长得白白嫩嫩的,不像受过什么特殊训练的人,心放了大半,为慎重起见,他还是没有进去,李沁红见小野还没有上钩,眼睛一转,猛喝了一口酒,装做有几分醉意,一把将阿次提起来,揽入怀中,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这可是行动中没有的方案,阿次脸腾地一下红了,下意识推开李沁红,又马上想到,自己这是在执行任务,李沁红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放开手,被动地由着李沁红对他又亲又啃,生平还是第一次与女人这么亲密的身体接触,与雅淑虽然相恋多年,雅淑每次说要亲他,也只是在离他几厘米的地方做个样子而已,阿次又羞又窘的样子,惹得酒店的客人捂着嘴笑,一名男客偷耶:“唉,看他那样子,还是个生瓜蛋子,连接吻还没学会,想骗女人的钱还嫩了点。”李沁红紧紧搂着阿次,阿次头埋在她胸前喘不气来,小野观察两人的着装,不便于打斗奔跑,执行任务的人不会穿成这样,又看到阿次被女人戏弄的笨拙样子,不像是那种特工装成情侣演得很逼真的老手,于是放心推门过来,李沁红在阿次胳膊上捏了一把,这是他们事先设下的暗号,小野进来了,阿次仰起头,看到小野提着皮箱进来,在交货的霎那,阿次一个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小野手上夺过装着细菌武器的皮箱,扔给李沁红‘你快走,我断后。“李沁红脱下高跟鞋,飞快跑出歌厅大门,小野紧紧追赶。 李沁红手提皮箱奔出门外,日本便衣围上来,阿次开枪百发百中,一连打死几个日本特工,掩护李沁红突围,杜旅宁外围的人跟进,见李沁红跑到了安全地带,阿次转身去追捕小野,酒吧周围都是小街小巷,小野左转右拐,阿次紧追不舍,渐渐小野体力不支,速度慢下来,阿次怕逼急了,小野自杀得不到口供,于是在距他十几米处,借着微弱的灯光开枪射击,正中他脚踝,小野跑不动了,拿出青化钾欲自杀,阿次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一把夺下,两人短兵相接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侦缉队的人赶到,将小野团团围住抓获归案.任命完成了,阿次瘫软在地,此时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杜旅宁派司机送阿次回家,他连夜审讯。 |
阿次与李沁红抓日谍这段,过去收到了好多批评,有些读者感觉写得太别扭了,于是今天把情节修改了,大家是不是感觉比原文好些了 |
阿次强撑着下了车,跌跌撞撞回到荣初的住所,荣初看到阿次打扮得花里胡哨,油头粉面却又衣冠不整的样子,很是奇怪,一股脂粉气飘进荣初的鼻腔,再看他衬衫上还沾着胭脂口红的印迹,调侃道:“杨副官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阿次糊弄着:“嗯,约雅淑出来玩了一下,她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 荣初看着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你真卖力。” 阿次不知荣初说的什么意思,也懒得问他,抬脚上楼想好好洗个热水澡,可他胸口闷得慌,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步子,荣初见阿次体力不济,上来搀扶他,阿次几乎把身子完全靠在荣初身上,被荣初拖上楼的。荣初拉过阿次的胳膊切脉,他的脉搏跳动得很快,显然刚才做了激烈运动,情绪亢奋,可肺炎导致呼吸不畅,身体处于含氧不足的状态,荣初将阿次的身子平放在床上,打开家用氧气瓶给阿次吸氧,阿次喘着粗气:“大哥,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就上不来气。” 荣初按住他的嘴唇:“不要说话,你脱力了,记住以后与你那个和小姐在一起,悠着点,细水长流。”阿次抬起头想要解释,又被大哥按得张不了嘴。 一刻钟后,阿次呼吸平稳下来,荣初本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但看见阿次的头发都汗湿了,再摸他的后背,衬衫也是湿的,如果回汗,阿次又会再发高烧,加重病情,荣初准备好热水,催着阿次起来洗澡,阿次懒懒地躺着动弹不得:“大哥,我再休息一会儿洗。” 荣初伸手拉着阿次坐起来,要给他解开衬衫的扣子,阿次抬手一挡:“大哥,我自己来。” 荣初没好气:“你累了,我给你洗算了。” 阿次脸又红起来:“没事,我能行,我这就去洗。” 荣初见不得阿次在他面前总是别别扭扭的样子,打掉他的手:“你大哥又不是外人,把手拿开。” 阿次不好再推托,他也实在累得动弹不得,任由大哥摆弄,将他脱得一丝不挂,抱进浴室,荣初将两个冲气垫放进浴盆,一个垫在阿次的下巴下,一个垫在他小肚子下,托起臀部,这样的姿势,身体浸在热水里,而头露在外面,避免口腔鼻腔进水,注射部位也不会沾水,防止感染。荣初从小伺候荣大少爷,长大又当了医生,受过专业护理训练,这些事做起来轻车熟路。 荣初安顿好他后,又在热水中兑入鲜奶,浴室里弥漫着奶香,阿次宽肩乍背趴在浴盆里,一层绒毛分布有致在闪着柔光的后背肌肤上,随着胸部的鼓动,后背也在起伏,荣初给阿次搓着背,虽然浴室里只有大哥,但如此把身体光溜溜地袒露在别人面前,仍让阿次倍感尴尬,可自己动不了有什么办法。荣初给阿次上身涂上盐和鲜奶,来回按摩,阿次感到人轻松了些。 |
荣初准备给他按臀部的时候,水雾散去, 荣初发现几处针眼开始红肿,留下了约莫一指宽的肿块,还依稀看到三两个黄豆大的青点,虽然自己打针很小心,还是不可避免出现了肿块,时间长了会形成硬结,到时针就很难打了,得让肿块散去,荣初将纱布用酒精浸湿,贴在阿次的肿块上,又灌了热水袋敷在上面,阿次顿感屁股上一片湿热,腾腾热气钻进针眼,烫得阿次屁股一阵瑟缩,阿次胳膊一挣,手却被荣初紧紧抓住,阿次咬牙忍着,终于还是觉得臀上热敷处又痒又热,想把纱布掀掉,手才伸到后面,却被荣初瞪着眼一巴掌打在屁股上,又被大哥光着打屁股了,阿次的双颊迅速现出潮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儿,不敢再动弹。 又敷了一会儿,阿次抬头求救似的望着荣初,荣初看了下阿次的屁股,挪了一步,掀开纱布,臀峰已经整个变成了粉红色,他又换了个热水袋, 覆盖在了阿次臀部。一股热流烫得阿次呜嗷一声,他叫道:“大哥,太烫了!” 荣初隔着纱布摸了一下:“不烫,刚好。忍一下吧,温度高消肿快些。” 阿次不乐意:“这会烫伤的。” 荣初嗤的一笑:“娇气,再忍忍,如果是挨了板子消肿,可比这个难熬多了!” 阿次仰着脖子,摆动着脑袋,父亲一直宠着自己,从来没尝过板子的滋味,还好自己没生在荣家 阿次想着心事,嘴唇连着尖尖的下巴,极为细微的抖动了几下,静静喘着气,紧紧闭上了双目。 热敷完后,荣初继续给了擦洗,连手指缝脚指缝都不放过,擦得干干净净,最后又给阿次推了一遍精油,阿次顿时神清气爽,他在家当少爷时,一大堆人围着他转,可没一个人像大哥照顾得这么细心专业,让他感到这么舒服。 给阿次洗澡不比小孩子,那么大个块头搬来搬去,荣初累得一身臭汗,他坚持着按摩完,帮阿次穿好睡衣,此时阿次体力已恢复多了,他自己走出浴室,趴到床上躺着养神,荣初在浴室收拾阿次的衣物,这才注意到阿次今天是穿了带花边的衬衫,西裤的裤缝撕裂了一条口子,荣初窃笑,看来这臭小子终于开窍了,与女朋友约会,知道精心打扮了,就是性子急了点。这人大了,少不了 男欢女爱,可也得有所节制,这该讲清楚的事得跟他讲清楚。 荣初收拾完后,在阿次床边坐下,装做不经意:“你的西裤开天窗了。” 此时阿次才想起来,这条紧身西裤,自己穿着走路很小心,步幅迈大了,就绷得紧紧的,可和小野打斗时,又是高抬腿又是大踏步追赶他,哪里会不绷破?都怪李沁红非要他穿这样不利于行动的裤子,还好是晚上。阿次难堪:“噢,是我动作太大了,不小心。” 荣初盯着他:“你不仅动作大,还猴急,你干事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身体。” 阿次不知荣初另有所指,认真点头:“大哥说得是,下次我会小心。” 荣初气得扫过他后脑勺,有病在身还不知节制,本想这种事点一下就算了,可他还说下次小心,只得跟他点明:“你在病好之前,要忌房事,听到没有?” 阿次急了,大哥想哪去了,阿次红着脸申明:“大哥,我没有。” 荣初摆手:“行了,别跟我假模假式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么大人了,不是很正常吗,大哥又没说不对,只是告诉你生病期间不行。” 阿次急得跳起来:“大哥,我真没有,从来没有,我……” 荣初看到阿次着急的样子太好笑了,顺着他:“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阿次表白:“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荣初拍了下他的背:道:“好,我相信你,这两个人之间的事,也不需要第三个人知道。” |
阿次见大哥还是不相信,还想再进一步说清楚,荣初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荣初拉好被子替阿次盖好,关门出去,自己忙得一身臭汗,洗完澡后,清洗完换下的衣物,荣初临睡前又悄悄来到阿次床边,见他俯趴着睡觉,压迫了肺部,呼吸又急促起来,荣初轻轻翻过他的身子,让他侧躺着睡。阿次睡得很不安稳,动来动去,姿势一下变成平躺了,又压到了打针的部位,睡梦中,他蹙着眉,声音如孩童软软糯糯:“爸爸,疼,我不想上寄宿学校,我想和爸爸睡。”荣初听得心又气又疼,他知道阿次八岁上寄宿学校,十四岁开始在外求学的艰辛,他理解阿次对家的渴望,对亲人的眷恋,可他在自己这住这么长时间了,还惦记着那个老东西,他心里为什么还没有他这个大哥的位置。 荣初将他身子翻过来,裤子拉下了一点,看到注射区域基本消肿了,可阿次还喊疼,他轻按了两个,皮个隐隐小硬结形成。他起身去厨房拿了个土豆反复冲洗,又将刀具消了毒,刮下两片土豆皮,敷在阿次屁股的针眼上,又从药箱取出消肿药,涂在阿次的臀上,轻轻搓揉,尽量将药膏揉进肌肤里,增强疗效。 半小时后,荣初取下土豆片,倒个垃圾的功夫,阿次已将被子蹬到地上,荣初拾起被子,多大人了,睡觉还这么不老实。荣初将被子重新盖好,阿次似乎不大舒服,睡在床上左不是右不是的,趴着睡呼吸不畅,平躺睡打过针的屁股疼,侧着睡腰又不得劲。 荣初索性抱起阿次,小心避开他臀上的伤,只是这样他很累,不挺地调整姿势,手臂酸软,荣初坚持着,他们兄弟分离了二十多年,他一直没有尽到做长兄的责任,现在相认了,他要补尝顾照好自己的兄弟,把二十多年来欠阿次的情,一并补偿,只要能减轻阿次的痛苦,他再累,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起初阿次趴在床上睡感觉喘不上来气,想侧躺,动一下屁股就痛,此时躺在大哥的臂弯里,他感到很舒服,呼吸通畅,屁股也不怎么痛了。 阿次渐渐睡安稳了,荣初的心放松下来,只要阿次能休息好,身体就恢复地就快,夜深人静,荣初轻轻抚摸着阿次圆翘结实,光泽度好,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的臀上,尽量照顾好他,缩短治疗时间,让他屁股少受些苦。半夜他又将体温计放在阿次腋下,测了体温不算太高,他才放心。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阿次的脸上,他睁开惺松的眼睛,侧过头发现自己躺在兄长的怀里,看见荣初疲惫地闭着眼睛,手还在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他的轻微响动惊醒了荣初:“阿次,这么早就醒了,再多睡会儿。” 阿次心头涌起从未有过的暖意,又有些不好意思,他问道“大哥,你就这么让我睡了一夜?” 荣初温和地笑笑不答话,阿次看看墙上的钟,急急起身“我得快点起来,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荣初拦着他“你还是休息半天,下午再去上班。” 阿次执意道:“不行,我今天必须得审案。”阿次顾不得屁股上的痛,一分钟内穿好衣服鞋袜就要往门外冲,阿初拦住他霸气道:“再忙也得用过早饭打了针再走吧,我还没给你检查呢。” 阿次一拍后脑勺,不好意思笑笑,自己除了工作,把什么都忘记了.阿次喝完牛奶,面包难以下咽,只吃了半个便放下说吃不下了,催促荣初快打针,荣初也只好把吃了一半的早餐放下,拿起听诊器,听了听心肺,比昨天情况稍有好转,又拿起手电筒翻开他的眼皮,前一阵阿次夜里咳得厉害,睡眠不好眼里总是布满了红血丝,昨天睡好了,红血丝消失了,荣初稍稍宽心,可看的眼底,呈淡红色,很明显血色素低,看来阿次两月前以身试毒,造成消化道大出血后,失血过多,一时身体还没还原,才造成他近来身体状况不好,抵抗力弱,时常感冒发烧,他很自责,如果早点给弟弟用上补血的药,这次也不至于得肺炎.他又让阿次张开口,又棉签压住他的舌头,上呼吸道感染严重,扁桃腺肿大,如不及时消炎,可以诱发心肌炎,看来光打针还不行,还得配合汤药,中西医结合治疗。 |
请各位亲回答个问题,我文中初次兄弟搂搂抱抱的戏码很多,有位妹妹脑补初抱得动次吗?我想听听各位亲的意见,你们说次在身体健康的时候,初初抱得动他吗? |
荣初检查完后,开始一个个敲着小药瓶,阿次感觉自己的心“怦怦”地跃动,手不自觉摸了下后面的注射区域,虽然昨天做了热敷,可还是隐隐作痛,针打得一次比一次疼,一听到打针头就发麻。荣初一声“好了”,很轻松的两个字,但对阿次来说就是命令,屁股又得受苦了。阿次趴在沙发上,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害怕,镇定地褪下裤子,长期的职业训练让他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情绪,其实心里看到针就恨不得跑得远远的,这几天已充分领教了超大剂量注射盘尼西林的疼痛,今日在不打针也开始疼痛的屁股上注射更是雪上加霜。他的臀肌不由自主地绷紧,荣初体贴道:“现在是不是害怕打针了?” 阿次将头埋在沙发靠垫上逞强:“打针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是冲锋陷阵。”阿次心想他问的叫什么话,真拿他当胆小怕疼的孬种了,自己可是堂堂的侦缉队员,如果叫别人听见,还不笑掉大牙。 荣初见他嘴硬,在他臀上轻敲了一下:“放松,杨副官这么英勇,就别绷这么紧。”阿次强近自己放松臀肌,荣初在他屁股上按按,选好注射点,擦试酒精棉球,阿次感到屁股上一阵凉嗖嗖,反射性的再次绷紧了他的肌肉,荣初哄着他:“不用怕,咬咬牙就好了,把左腿放松弯曲。”就在阿次放松的那一刻,荣初轻轻进针了,阿次闭上眼睛,咬着牙,随着药液推入越来越疼,阿次忍不住”啊“了一声,又咬住嘴唇。 荣初关切:“这针打得时间越长就越疼,你疼就叫出来,哭出来吧,别忍着。”阿次紧抿着唇,深为刚才自己的脆弱羞愧,打个针怎么可以疼得叫出来呢?自己可是铁骨铮铮的军人,受过熬刑训练的特工精英,非常人可比,怎在这点疼痛面前表现得这般没出息,如果让杜旅宁知道,还不骂死他,荣初见阿次太痛了,将推药的速度又放慢下来,他右手推针,左手在下针处轻轻按摩,打完第一针后,荣初叫他歇一会儿缓过劲来,再打第二针。阿次为节约时间,起身拉好裤子,上楼去取公文包,迈出两三步后,阿次感觉药液顺着腿往下走,药走到哪,哪的肌肉就巨疼且麻,阿次立即扶住门框。药劲过些之后,他取了公文包若无其事地下楼,其实眼眶因疼痛已蓄满了泪水,他背过身悄悄擦去,他不想让任何人,包括他的大哥再看到他的软弱,他的眼泪。 阿次歇了一会儿,抬手看表,连吃饭带检查打针,已耽误了半个小时,他极力让自己平静情绪,又催着荣初打第二针:“大哥,我没事,还有一针快点打,上班迟到处座会批的。”阿次又趴在沙发上,换了另外一边屁股,开始接受更大的折磨。还没来得及容他多想,就感觉一阵刺痛袭来,紧接着这种痛感延伸到他的半边身体,比阿次预料中的感觉还痛,阿次忍不住的叫了起来,还想用手去摸摸他那可怜的屁股,可一下子被荣初按住了: “别动,小心断针,你动了会更疼!” 阿次也不知怎么了,开始在大哥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带着哭腔:“大哥,你轻点,轻点……呜……”这一针比上一针时间还要长,阿次疼的直掉眼泪,他感觉他整个人都快要麻木了。终于打完了,阿次已是泪流满面。荣初轻轻揉着他刚打过针的地方,站起来扔了棉签后,又给阿次擦眼泪,看到阿次痛苦苍白的俊脸,荣初很是心疼,阿次想站起来上班,可怎么也动不了。 荣初帮阿次系好裤子,一手轻揉着阿次跳着疼的臀肌,一手握着阿次的手,大哥的手温暖绵软,如一针镇痛剂,让阿次感觉不是那么疼了。他不好意思:“刚才让大哥见笑了,以前流血负伤,哪次不比打针痛得多,我从没掉过一滴眼泪,今天不知是怎么了。” 荣初笑着搓揉着阿次的头发,给他答案:“你那时身体强健,对疼痛耐受力强,现在今非昔比了,这些年的摸爬摸打,你伤病交加,体质大不如从前了,忍痛的耐受力下降,再说你性子那么要强,在别人面前,再疼你也得死扛着,可在我面前就不一样了,人在最亲的人面前,神经就会变得脆弱,在外面能忍受的痛,在亲人面前就忍受不了,要哭要闹要发泄。” 荣初用手扳过阿次的双肩,对着阿次的眼睛,认真地说“阿次,你打第一针时就哭了,为什么要躲着大哥?我知道你们军人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流汗流血不流泪,可你们也是血肉之躯,你在别人眼里是有着钢铁意志的大英难,不怕痛也不怕苦,可我知道,你在生理上的抗痛能力一点也不比常人强,支撑你再苦也不说,再痛也不喊的是你的意志,可你这样长期压抑自己,对身体没一点好处,别看你大哥是一介文人,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就比你强,所以以后再我面前,在你最亲的亲人面前,别掩饰自己的情绪,想哭就哭,想喊就喊,不管你怎么哭,怎么娇气,大哥都不会笑话你,你是人,不是神,别苛求自己。” 荣初的一番肺腑之言震动着阿次的内心,阿次没想到才相认不久的大哥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内心,他身体上的脆弱,他是这世上唯一看出自己软弱的人,如果他们从不曾分离,从小就享受他的呵护该有多好,阿次笨拙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大哥,你是懂我,能把我看透的人。”他起身要去上班,荣初要开车送他,阿次不让,荣初换了件厚衣服让阿次穿上:“你还没退烧,万不可着凉,得比平时多穿点,大哥上班再给你配点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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