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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哀莫大于心不死(现代长篇,主父子兄弟)[第8页] |
作者:宫崎兔子swe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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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更,更太少了,群里就先不艾特了,能不能看到就随缘吧 |
大雨终于有了停下的趋势,楚柏盛没有心情休息,随便填了些食物果腹,整理了下略显阑珊的衣着,便拿着那束淡紫色的风信子出了门。 恶劣的天气使得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楚柏盛驾着车,连续开过三个街区,听到车上报警器的“滴滴”声,才想起来没有启动反探测装置,按下方向盘后那个隐蔽的按钮,警笛声消失。轮胎一个急转,卷起半米高的水墙,水滴四溅散落,只露出空落落的小巷。 “楚老师!这边!”助理小李挥动着雨伞,引导着楚柏盛停靠进指定的车位。 “等很久了?”楚柏盛知道自己路上开的慢,到达的时间已经比预计晚了一个多小时。 “没有,一直在屋里和他们聊天,看到您进了园区才下来的。” 楚柏盛点点头,保密单位不允许私人车辆进入,所以他们平时开的也是研究所分配的公车,全部装有反探测装置和只有他们内部才能侦测到的定位器。 为了做到绝对的机密,甚至每个研究所都是相互独立的存在,很多人工作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在这庞大架构下其他分支的同事,而像楚柏盛这种有职称的老人,也只能在每月例会见到几个新鲜面孔。 而向今天这种跨所的行为,也只有拿着上级特批的文件才能允许的。 楚柏盛到底是个工作狂,即使在这样特殊的日子,还不忘带着新人助理来见见世面。毕竟他们生命科学研究所和基因研究所的很多项目都是紧密相关的,在这个世道,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条路可以走。 基因所安排的接待人员已经早早等在门口,将他们引进实验楼。助理小李知道楚柏盛此行的目的,识相的去找刚认识的小伙伴继续互相交流经验。楚柏盛则继续跟着工作人员进了亮着灯的实验室。 关上厚重的大门,杂音完全被隔绝在外,实验室是一个非常密闭的空间,没有设置窗户,即使照明设备充足,依然显得有些压抑。 正前方偌大的实验操作台前立着一抹纤细的背影,白色工作的工作服一动一动,格外引人注意。仔细一看,一头乌黑的秀发也被包裹在白帽中。 楚柏盛没有说话,默默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眼中复杂万分。 “关老师,您看谁来了?”身边的工作人员打破宁静。 白色的身影侧身一转,露出清秀的面庞,眉头却微微皱着,看来实验进行的并不顺利。 “玥玥….”楚柏盛轻轻唤着,眼底满是温柔。 “你是?”关玥摘掉白色手套,轻轻活动了下手腕,似乎对眼前这个人并不感兴趣。 “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生命科学所的楚主任,特意来看您的。”旁边的工作人员赶忙介绍着。 “玥玥,你又不记得我了?”楚柏盛将那束风信子递到关玥手中,声音变得沉重,即使保持着笑容,也掩饰不了逐渐变得哀伤的眼眸。 关玥接过花,思考片刻,似乎像是真的不记得一样,若有所思道, “谢谢,不过,我已经结婚了。” 在这偏僻的研究所,关玥这样的美女并不常见,追她的人自然不少,可知道她喜欢风信子的,却屈指可数,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也算是有心了。 “关老师,这位,就是您的丈夫呀。”一边的助理冲楚柏盛尴尬的笑了笑,尽职尽责的解释着。 “你是,楚柏盛?”关玥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是我!玥玥,你想起来了?”楚柏盛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还有一丝抓心挠肝的难耐,急切的想要得到对方的肯定。 可关玥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不过工作笔记上有记录。” 楚柏盛的眼神慢慢暗淡,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身旁工作人员的衣领, “我不是说过不许再用她做实验了吗!?你们有什么资格左右我爱人的生命?!” “放开我的助理,你再无理取闹,就不要怪我把你轰出去。”看到这一幕,关玥突然语气严厉,大声呵斥着。 看着楚柏盛松开双手,又轻轻一笑。 “实验也是我自愿参与的,反正我又不会真的死亡。” “即使每次死亡都会带走你重要的记忆,你也愿意参与吗?”楚柏盛将颤抖的双手攥成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在法律上,你的妻子已经是个死人了。站在这里的我,只为了科学而活着。”似乎是站的累了,关玥靠上旁边的墙壁,随意翻动着挂在墙上的值班表。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楚柏盛深深叹了口气,这样的结局他早就知道,可他却盼望着奇迹的发生,每年都抓住一切机会来看她。 “我以前什么样?像你一样优柔寡断吗?据我所知,你当年完全是可以竞选上院长的,可为什么还在做一个小小的主任呢?” 关玥冷笑着,说出的话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楚柏盛胸口。 “别说了!” “还不是因为你对实验品产生感情,硬要拿来当儿子养!” “我让你别说了!” “你把他交出来,我就不说了。” |
关玥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楚柏盛,却起了戏弄的心思。 “阿瑞他也是你的孩子!”楚柏盛只觉得气急攻心,无法保持平静。 “我的孩子?”关玥直起身子,走到试验台旁边的遮光布前,按下控制开关,布帘缓缓升起,露出一个个圆柱形的培养器,里面是尚未发育成熟的人型,仔细看看,竟然与楚瑞之小时候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我的孩子,你全都带回去养?” 楚柏盛一时语塞,却让关玥兴致更深。 “初代试验品基因缺陷太明显,要不我们交换一下?现在培育的要好养的多。” 她自然想得到初代试验品的测试数据,可楚柏盛却将他保护的太好,甚至在她好不容易申请到强行抓捕的时候给楚瑞之上了户口,成为了受法律保护的公民,让她无法触碰。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楚柏盛自然清楚关玥说的基因缺陷是什么,楚瑞之先天性运动神经不发达,动手能力极差,确实是基因缺陷所致,可在他的严格教导下,达到正常水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嘁,不过是个失败品,连快速愈合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是死而复生。” 关玥假装很失望的样子,看到楚柏盛松了一口气,又话锋一转。 “但是,科学是证明出来的,愈合能力我们早就测试过,却从来没有杀死过他。” 关玥查看早期文献资料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当时对初代试验品的测试这么草率,仅做了伤害实验,便下定结论为失败品。 “他现在是合法公民,你们没有权利动他!”楚柏盛气的发抖,觉得多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这不是他认识的关玥,也不是他深爱的妻子。 沉重的大门再次关上,将关玥的身影封存进那冷冰冰的空间,楚柏盛只觉得整个人都像虚脱一样,却仍决定尽快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 ============= 十八年前,基因研究所实验室======================================== “院长,如果这孩子没有实验价值,我是不是就可以带回家了呀?” “关助理,你这个想法可不对喔!” “可是,我家宝宝一直吵着想要个弟弟。” “唉,如果真的没有实验价值,就随你处置吧,毕竟,也是你的亲骨肉。” |
第十六章 楚柏盛回到家,时间才刚刚过了中午。却惊讶的发现两个儿子也在家中。墓地离家将近两小时的车程,今天的天气,怕是来回要超过6小时,不可能这个时间就回来,这是根本就没去扫墓? 刚刚吃过午饭还在收拾餐具的两人自然也发现了父亲,楚腾达心里暗叫不好,往年父亲都是到了傍晚才回来,今年怎么会这么早?早知道就带着弟弟在商场里多逛一会儿了。 “那个,爸,你回来了?”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被抓了现行,楚腾达尴尬的打着招呼。 “这么早?”楚柏盛挑挑眉,心中已经猜出了答案。 “去墓地的那条路好几个下坡,积水太深了,车实在开不动。” 这说的也是实话,不过不巧的是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此时的解释听起来也有些无力。 “要不我们骑车去吧,正好现在雨也停了。” 看着父亲越来越黑的脸,楚腾达识相的又补上一句,可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阿瑞这样的身子,能这么长时间骑车吗? “不用了,装样子给谁看。”这句话明显带着怒气,或许是受心情影响,楚柏盛本意是担心孩子的安全,话一出口却变了味道。 “你跟我过来,”眼神落在楚瑞之身上,看着明显被吓得一抖的儿子,楚柏盛眉头皱的更深。 楚瑞之微微张开嘴,尽量压制住眼中的惊恐,内心却依然无比慌乱,这是要找个人泄愤吗?他不得不这样想,从小到大,莫名其妙挨揍的次数实在数不胜数,也只有近几年父亲开始过于繁忙,他才不至于天天担惊受怕。 正要犹豫的迈出步子,阴影一晃,大哥的背影挡在了他的身前。 “爸,建议回来的人是我,和阿瑞没有关系。”楚腾达也看出了苗头不对,赶忙为弟弟开脱。 楚柏盛却被搞的心情更加烦躁,甚至已经无力去解释。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绕过楚腾达,直接拎着楚瑞之的胳膊就往楼上拽。 感受到手中明显的颤抖,知道他不敢反抗,还是不自觉松了些力度。 “爸,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阿瑞他最近刚刚才有了好转,他实在不…..” “谁说我要罚他了?” “砰”的一声,楚柏盛关上房门,把楚腾达隔绝在外,竟然连大儿子也这样误解他,心中一时憋闷难堪。 想了想,还是将房门锁上,才走向靠墙的柜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楚瑞之环视四周,这里是位于三楼的,父亲的房间,他很少有机会进入,装修风格和书房是同样的色调,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楚瑞之只当父亲在找打人的工具,识相的原地跪下。仔细想想,他确实也该打,毕竟是他害得父亲的手受伤,如果这顿打可以让父亲不再生气,也是值得的。 等待挨打的过程是漫长的,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楚瑞之依旧克服不了内心的恐惧,他是真的怕,父亲打他从来不惜力,被打成什么样子,全看工具本身的杀伤力。 所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的背影,就像拥挤着去排行榜看考试结果的考生,不敢看却又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没有等待太长时间,几分钟后,楚柏盛终于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个深红色的物体,宽度和厚度却令楚瑞之只看了一眼就开始晕眩,这么沉的工具,会被打出内伤吧?看来至少又要一星期下不来床了。 不过,如果伤的这么重,周未会不会喂他吃饭啊? 一个晃伸,父亲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不自觉开始神游的楚瑞之被吓得一哆嗦,他到底在干什么,马上就要挨打了,有没有命活到明天都不一定,他竟然还想着周未。 “想什么呢?”楚柏盛一回身便发现主动跪下的楚瑞之,刚刚要生气,却发现他红着脸痴痴的发着呆,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罚跪还敢走神。 “起来,我可没让你跪。” 楚瑞之哪里敢真的起来,慌乱的摇了摇头,泪水已经充满眼眶。都不知道借着生病的名义逃了多少次打,虽然父亲顾忌方叔和大哥才没有和他动手,但他的罪孽已经太深,深得自己都已经无法原谅自己,岂止是一顿打可以还清的。 “我让你起来,我的话都敢不听了?”楚柏盛气结,这孩子怎么总是与他对着干。 楚瑞之轻轻抬起头,对上父亲愤怒的目光,一时纠结万分,他不敢起身,却也不敢不听从父亲的命令,他无法判断父亲此时的心情,万一判断错了,难免又是一顿毒打?但他更害怕父亲不再认他做而已,不再管他。 楚柏盛叹了口气,败下阵来,再次拎起楚瑞之的手臂,强迫他站起来。 楚瑞之早被吓软了腿,哪里站得住,楚柏盛索性将他放在了一旁的床垫上。 坐在床上,楚瑞之一下子慌了神,父亲这是要让他趴在床上挨打吗?可是并没有下达命令,如果自己主动趴好会不会有些失了规矩?可不趴下,难道要继续坐在这里?父亲还站着,他怎么敢坐?于是他慌乱的起身,径直跪在了床垫边缘。 “早晚要被你气死!”楚柏盛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 |
“是不是我不打你一顿,你就没办法跟我好好相处了?” 楚瑞之倏地睁大双眼,他没想到父亲会这样问,像是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末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打你我都嫌累,既然喜欢跪着,那就跪直了!” 楚柏盛突然口气严厉起来,吓得楚瑞之慌忙跪直了身子。 “十分钟,不许动。” 十分钟?楚瑞之看着父亲转身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翻看着手中的“不明物体”。这才发现父亲拿着的深红色物体根本就不是用来打人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硬皮本。 难道父亲从最开始就没想罚他?只有十分钟的罚跪,哪里算得上是惩罚,何况还是跪在床上,膝盖一点也不疼,甚至还暖烘烘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事,从最开始,父亲就一直在顾虑他的感受,而他只是一味着想着自己,父亲现在一定觉得他很麻烦吧。 “哭什么哭,十分钟都跪不好!” 还没几分钟,楚柏盛就发现楚瑞之已经泪流满面,双手却还是规矩的放在大腿两侧,呼吸一抽一抽,好不可怜。 “好了别哭了,已经罚过了,事情就过去了。” 楚柏盛难得开口哄人,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终归是他对楚瑞之太过严厉,才让这孩子什么都不敢说,以后,一定要好好弥补他。 “这个,由你来保管吧,”楚柏盛将手中厚重的深红色硬皮本递给楚瑞之。 楚瑞之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本相册,他翻开厚重的封页,惊讶的睁大双眼,刚刚止住的泪水瞬间脱框而出。 照片上的大哥还带着红领巾,父亲也比现在年轻很多,而他,被一个长相恬静的女人抱在怀里,傻傻的冲着镜头笑着,原来妈妈是长这个样子的。 一页页翻过去,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日常琐碎却又幸福的一瞬间,让人看了心酸到难受,原来妈妈在的时候,他也曾经这么幸福过,可为什么,他能回忆起的却只有无尽的痛苦。 “你妈妈,生前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别忘了她。” 楚柏盛的声音有些哽咽,楚瑞之惊讶的抬起头,却被一把抱住,无法动弹,他贴着父亲温暖的胸膛,感受到略显紊乱的呼吸,这些天的恐惧和害怕突然全都瓦解,他开始失声痛哭,哭的昏天黑地,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那天之后的一段日子,楚瑞之经常失眠,他躺在床上,看着床前橘黄色的光晕,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或许,他之前所认为的一切都是错误的,父亲并不是不爱他,大哥也并不厌恶他,他明明有那么爱他的家人,照片已经说明了一切。 或许全都是他的错,是他忘记的所有美好的记忆,忘记了别人对他的好,只留下无边无尽的痛苦。 这样想着,他起身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翻开封面,提笔写下几行字。 送给未来的自己 或许你现在很痛苦,但其实,你只是忘记了幸福。 仅以此日记,记录下可能被遗忘的美好。 |
没有拍是不是觉得不好看了?但是这章结合上一章看的话,他为什么会忘记所有美好的记忆,有没有觉得细思极恐? |
第十七章 自从与父亲和好之后,楚瑞之可算过上了一段悠哉的日子。 非但不用去学校,家务也被大哥抢着做完了。更重要的是,没了心理上的负担,不用再天天担惊受怕。 无聊的时候看看书,翻翻相册,回忆下儿时过往,甚是美哉。 而且,他还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例如看到孩童时期拿着彩笔画画的自己。拿出笔纸效仿,惊讶的发现竟然能轻松的将脑海中想象的画面展现在纸上。 又看到弹钢琴的自己,马上跑去三楼陈旧的琴房,掀开落满灰尘的琴盖,手指竟然自动弹奏出优美的旋律。 他兴奋的将这一发现告诉大哥,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 楚腾达神情有些复杂,还没等看清便一闪而过,又僵硬的扯出一个微笑,温柔的摸了摸楚瑞之的头。 “阿瑞,做喜欢的事情就好,不用勉强。” 楚瑞之抱着绘画用的本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楚腾达却心疼的看着孩子般的弟弟,他和弟弟从小就被要求学习各种特长,可弟弟似乎天生就没什么艺术细胞。即使被父亲逼着每天练习,即使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根藤条,钢琴十级也是三遍都没考过,绘画更是有魂无形。 也是后来上了高中,课业变得繁重,父亲才放弃培养弟弟这方面的能力。 如今弟弟自己将这些捡了起来,当做爱好也就罢了,可不要记起当年痛苦的回忆。 直到今天,他回想起那卷缩在琴凳下瘦小的身影,回想起那带着颤的求饶和呜咽声,心里都闷闷的疼。 楚瑞之哪里知道大哥的想法,对于他而言,除了写字,又多了两种表达情绪的方法,当真是件开心的事情。 唯一遗憾的是,周未又开始回医院上班,只有休息日才能过来陪他了。 可他也不敢奢求太多,只要周未能来,多久他都可以等。 幸福的时光总是一闪而过,好景不长,这一天,楚瑞之正伏案临摹着窗外的雪景,楚柏盛便直接推门而入。 他条件反射的回头望去,敏感的嗅到了一丝愤怒的味道,却又不知为何。直到看到父亲手中握着的鳄鱼皮带,才慌乱的站起身来。 “不好好读书,尽搞这些没用的,还想再考砸一次?” 楚瑞之慌忙摇了摇头,看着尚未完成的风景画,心里难受的紧,这幅画原本是打算送给父亲,他才画的这般用心,如此看来,父亲并不喜欢。 “这是你的会考成绩,” 楚柏盛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收到的成绩单,狠狠甩在楚瑞之脸上。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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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吞了好多楼,后半段只能发图片了 |
楚瑞之不敢犹豫,踉跄着起身爬上床,正纠结要不要主动脱下裤子,皮带便夹着风抡了下来。 楚瑞之疼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张大嘴巴,却没办法叫出声音,只能尽可能放大呼气声当做宣泄,想要分担一些皮肉上的痛苦,却换来更重的抽打。 忍不住来回扭动着身子,想要躲闪,皮带却像长了眼一般,每一下都准确无误的抽在臀峰。 他想开口求饶,想求父亲换个地方打,自从失声以来,他第一次这样渴望说话,却依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泪水蒙上了双眼,屋内的光线也变得时明时暗,连续抽在同一处使得疼痛数倍放大,视线中开始出现暗角,黑一块,红一块。楚瑞之感觉出,这大概是要疼晕过去的前兆,可身后的痛感却没有减轻分毫。 他将头狠狠埋进床垫,双手紧紧扯住床单,颤抖的指节泛着白,几乎要将这并不单薄的布料扯破。 为什么还不晕过去,好疼,太疼了,疼得受不住。 不知是因为近些日子没有挨打,把身体养娇气了,耐不住痛,还是因为父亲真的下手比以往还要重。 只觉得四肢开始阵阵发麻,紧攥床单的手指也有些不受控制,似乎失了知觉,脑海中一遍遍想着疼,再塞不下其他内容。 “爸!别打了!” 是大哥的声音?楚瑞之瞬间清醒。 楚腾达拦在楚柏盛身前,暂时止住了这噩梦般的毒打。 “让开!”楚柏盛皱着眉头,愤怒的瞪着楚腾达,大有不让开就连他一起打的架势。 “爸,有话好好说,您怎么又打阿瑞了。”楚腾达是循着声音找过来的,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父亲发这么大火气。 “好好说?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不提还好,这一提,楚柏盛刚刚有些压下的怒火又窜上头,皮带绕过楚腾达狠狠砸下。 |
楚瑞之只觉得大腿侧面一阵剧痛,甚至能感受到鳄鱼皮带表层的一个个凸起的纹路,就像是用钝了的刀,随着坚硬而沉重的表皮硬生生砸进肉里,再划开皮肤。 兴许是抽在了筋上,紧接着,疼痛便顺着伤处蔓延开,直至整条腿,连带着腰间也开始酸胀起来。 好在有楚腾达拦着,楚柏盛没能连着抽出第二下。 稍稍缓过来,楚瑞之才发现刚刚有一瞬间竟然大脑放了空,甚至没听见大哥与父亲交谈的内容。 回过神的时候,楚腾达正掰着他的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阿瑞,这是真的吗?” 楚瑞之努力撑着越来越沉的眼皮,看着神情复杂的大哥,不知要如何回答。 哥哥大概和父亲一样,对他很失望吧。 “啪!你哥问你话呢!”又是极重的一下,抽在臀腿交接处。 楚瑞之像是触电一般,身子猛地一缩,紧咬牙关,用力点了点头。 无论说了什么,他都认。 解释必然会扯出江辉,打的再狠,他也只能忍着,把牙咬碎了咽进肚子,也只能忍着 楚腾达似乎还是不敢相信,放开楚瑞之,试图与父亲再次理论。 “阿瑞成绩这么好,根本没有必要作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楚柏盛轻哼一声,对大儿子的话不置可否。 “成绩好?我现在都怀疑他以前的成绩是不是也是抄来的!” 说着,将那张已经有些揉烂的会考成绩单递给楚腾达。 楚腾达扫了一眼便不再作声,表情也变得沉重,弟弟的体育烂成什么样子,他自然心中有数。 楚柏盛也不再废话,抡起皮带继续重重的抽下去,力度似乎比上一轮更加重。 皮带像带着刺的火舌,灼的楚瑞之四处躲闪,却没有一下能躲开,痛的几乎趴不住,撑着胳膊想要起身,又被一皮带打趴在床上。 浑身上下绷着一股劲,剧烈颤抖着,抖到牙关都要咬不住,上下牙齿打着架,看着眼前的手臂,想都没想便一口咬下去,还没等楚腾达阻拦,又疼的松了口,手指伸向一旁摸索着刚刚被抓皱的床单,紧紧攥住,刚刚攥紧却又有些疼的攥不住。 真是怎样都疼,怎样都难受。 手臂不自觉伸向后方,还没触到伤处,便狠狠挨了一记,皮带顺着手肘贯穿到手背,疼的楚瑞之仰起头,气息都开始颤抖。 紧接着臀峰伤的最重的地方又叠加着挨了三下,又快有狠,像是警告一般。 楚瑞之实在忍不住,一下子从床上弹起,翻了个身,还没缓过劲,大腿最敏感的地方又被重重抽了一记,又疼得翻了回去。 |
此时他已经可以确信,父亲打的确实比以往都要狠,往常打这么重,他早就叫到声嘶力竭,嗓子沙哑了,听到痛呼,父亲多少会心生怜悯,收一些力度。 现如今没办法发出声音,身后的皮带像是不知倦,一下狠过一下。 眼前已经黑了无数次,意识也开始短暂的游离,刚刚疼晕过去,又马上疼醒,几次下来,折磨的他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瞳孔开始涣散,半睁着眼,愣愣的盯着前方。 心脏却越跳越快,快到心慌。突然胸口一阵恶心,眼睛倏地睁大,开始干呕起来。 楚腾达实在看不下去,却又明白拦不住父亲,偷偷用手机拨了家里座机的号码,佯装着去接电话,十几秒的功夫便急急的跑了回来。 “爸,方叔说找你有急事。” 楚柏盛停下抽打,看向楚腾达,眼神中却充满了怀疑。 “一会儿我回给他。”说着,又高高举起皮带。 楚腾达一着急,条件反射夺下皮带。 “好像挺着急的,您还是现在给方叔回电吧。” 楚柏盛被夺了皮带,面露惊讶,几秒后,又微微眯起眼睛,眉宇间带着怒意。 父亲不说话,楚腾达知道自己蹩脚的谎话被看穿,尴尬的拿着皮带,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帮您打吧,您最近工作太累了,教训弟弟的事情本来就应该让我去做的。” 说着,便抡起皮带抽了一记。 楚瑞之惊恐的回过头,泛红的眼中满是绝望,看得楚腾达心里难受,却不得不继续打下去。 “看什么看?啪!作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啪啪!” “要打就狠狠地打,往死里打!没吃饭吗?”楚柏盛站在一旁,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楚瑞之背对着父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要将他往死里打。 若是让父亲知道江辉的事情,怕是打死一次都不够,会不会快打死了,赶快救活,再接着往死里打? 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疼痛马上夺了意志,占据了大脑的所有位置。 这一下明显比前几下都要狠,或许是要做给父亲看,楚腾达也不得不用了七八分的力度,完全没办法放水,只能尽量慢些打,挑着伤势轻的地方抽,能让弟弟好受一些。 楚瑞之已经疼到了极限,哪里会好受的了,没几下的功夫,便又将手伸了下来,伸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停下,又慢慢缩回去。 “手再不老实,就把你吊起来抽!”楚腾达嘴里放着狠话,余光却偷偷瞟向父亲,有些按捺不住, “爸,你快去给方叔回电话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不急,你继续。”楚柏盛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环着手臂立在一旁,眉头都不曾松开,可见还没有消气。 楚腾达只好训斥着又抽下几皮带,心里越来越急,他实在下不去手了。 |
楚瑞之穿的家居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黏在身上,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弱,没有力气再紧绷著身体,却仍抑制不住轻微颤抖着,甚至皮带狠狠抽下去,也不再扭动身子躲闪。 这样打下去,可能真的会将弟弟打死。 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楚腾达忽然转身看向父亲,表情却是一副突然醒悟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刚刚方叔说是和什么项目有关,语气也特别着急,好像遇到了大问题。” “项目?”听到这两个字,楚柏盛有些动摇。 楚腾达又朝着楚瑞之大腿的位置抽了两下,掩饰着自己慌乱的神情。 “对啊,您先去忙吧,工作比较重要。” 终于,楚柏盛还是放心不下项目,瞪了一眼楚瑞之,便大步出了房门。 楚腾达马上调转皮带的方向,抽在床上,制造出很大的声响,边抽边骂,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停下手。 赶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方岩,还好赶在父亲之前接通了,挂断电话,楚腾达长长舒了口气,便马上去检查楚瑞之的情况。 “阿瑞,还好吗?”说完这句话,楚腾达几乎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可能还好? 楚瑞之没有回答,紧紧闭着双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手指仍死死抠着床单。 楚腾达怕他着凉,拉过被子盖住他的上半身,才伸手去扒他的裤子。 谁知楚瑞之突然伸出双手,死死的护在身后。 “阿瑞,把手拿开。”楚腾达刚刚拨开他的手,又马上挡了回来,稚嫩的掌心已经被床单磨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一般,指尖的颤抖更是让人不舍。 楚腾达缓了缓语气,尽可能让声音变得温柔, “阿瑞听话,哥哥给你上药。” 知道楚瑞之已经意识模糊,一边哄着,一边半强迫的控制住他的手,轻轻褪下裤子。 看到那一道压过一道,泛着黑的肿痕,楚腾达眉头皱的更紧。 父亲这个皮带,当真威力太大,一记下去便是一片淤血,两三下落在一起便直接乌黑发亮,揉都揉不开。 若不是因为他来救场,刻意避开严重的地方,再叠加几下怕是要直接鲜血淋漓了。 楚瑞之实在疼的厉害,连轻轻碰一下都是一阵颤栗,楚腾达只好放弃揉开部分淤血的打算,涂上厚厚一层药膏,等待着伤处自己吸收。 楚柏盛没想要方岩真的找他有事,还真的和项目有关,聊了足足三个小时才挂断电话。方才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再次回到楚瑞之的房间,便看到楚腾达抱着楚瑞之坐在床头,眼中满是心疼的神色。 楚瑞之白着一张脸,连本该红润的嘴唇都退了血色,侧身睡在楚腾达怀里,眉头紧紧皱起,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你抱着他做什么?”楚柏盛出声打断,刚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楚腾达闻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刚刚太过专注看弟弟,连父亲进了房间都没注意到。 轻咳一声,稳了下情绪,还是开口解释道, “阿瑞刚刚做噩梦了,我看他抖的厉害,兴许是又梦见挨打了。” 楚柏盛却不以为然,甚至不屑的哼了一声, “没出息,都是被你惯出来的娇气病,以前也没见他做过什么梦。” 楚腾达却有些愠怒,又不敢表现出来。 “阿瑞告诉过我,他经常做噩梦,兴许是不敢跟您说。” “他嘴里有几句实话?说瞎话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楚瑞之刚刚有些清醒,便听到这句话,心脏猛的一抽,眼睛也不敢睁开,他怕睁开眼,不小心带出泪水,又会被父亲说成是装可怜,只好继续装作昏睡的样子,偷偷将头埋进楚腾达的怀里,鼻尖却酸的难受。 “也不一定是瞎话,阿瑞每次挨了打都会发烧,烧的糊涂了,总会梦到些什么。”楚腾达还在尽力为弟弟开脱,却没注意到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每次?” “是啊,打的越重,烧的越厉害。”说着,楚腾达伸手探向楚瑞之的额头,果然温度开始升高了。 楚柏盛却陷入沉思,他确实不知道楚瑞之每次挨了打都会发烧,若真是如此,楚腾达不在的那几年,楚瑞之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 印象中楚瑞之确有几次烧到晕厥,确实也是发生在较重的惩罚之后。 难道……楚柏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瞳孔猛地收缩,回忆起了楚瑞之幼时的往事。 |
做噩梦了,我已经好几次噩梦梦到一堆作业没写完了,翻开以后一道题都不会,情景往往都是马上就要高考或者现在已经凌晨了,但是第二天要交作业,没写的作业多到抄都抄不完,何况没得抄,每次都很绝望。 然后突然醒了,反应几秒,让后感慨不上学真好,这大概就是来自一个学渣的童年阴影吧 |
第十八章 那一年,楚腾达结束高考,背着行李去了远在A国的大学报到。 那一年,楚瑞之刚满12周岁。 1楚家别墅顶楼走廊,一抹小小的身影跪趴在实木地板上,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擦拭着地板夹缝中的灰尘。 楚瑞之刚刚擦干净一块,汗水便“啪嗒,啪嗒”滴落在手边,心跳一阵加速,赶忙偷偷擦拭,全身控住不住紧绷起来,几秒后才慢慢放松,还好皮带没有抽下来。 “今天做不完就不用吃饭了。”楚柏盛没有放过他的任何小动作,声音低沉又冷漠。 楚瑞之稍稍抬头,看着大片尚未清理的地面,眼前一阵眩晕,险些摔倒在地。 “爸爸,可以……休息一下吗?”细小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小,可见早已筋疲力尽。 “做了多少?就想休息?”楚柏盛眉毛一皱,吓得楚瑞之不敢再作声。 明明已经很认真在做了,却好像永远都做不完,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饥饿使得身体完全失了力气,擦地本身就是个体力活,此时腰也酸,背也疼,手臂都开始麻木。只好借助身体的重量压在手底那块清洁布上,才显得不那么敷衍。 “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给你布置的家务,一多半都是你哥帮你做的。” 楚柏盛慢慢踱着步子,手中的皮带未曾放下过。 楚瑞之暗暗抿紧干裂的嘴唇,父亲说的没错,他实在是太笨,笨到家务也做不好,以往都是做到一半,大哥便看不下去。 起初还只是站在一旁指导着他做,后来索性直接接手过去。若不是大哥,他还不知道要因为这个挨多少打。 现如今大哥出国留学,不再住家里,他才悔过当初,没能多练习练习。 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中,一片刺痛。楚瑞之轻呼一声,想要抬起袖子擦拭,一个不稳便趴倒在地。 “啪!啪!啪!” 还没等享受这短暂的休息,皮带便兜着风抽了下来。 “呃……”楚瑞之疼的身子一缩,却更加贪恋起趴在地上的感觉,酸胀的肌肉一瞬间全都得到了缓解。 “起来,继续。”楚柏盛的语气越来越冰冷,冷的楚瑞之心里发虚。 “让我….休息一分钟吧…..就一分钟。” “……” “一分钟到了。” “啪!起来,别装死!” |
楚瑞之疼的惊醒,倏地一下睁开眼,刚刚那短短的一分钟,他竟然睡着了,他竟然胆大到在盛怒的父亲面前睡着。 不过这短暂的休息,倒是让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双手撑住地,缓缓支起身子,身后应该是破了皮,此时被沾了汗的衣服摩擦过,煞的火辣一片。 胸口离开地面,才发现心脏跳得竟然如此之快,似乎要从燥热的喉咙中跳出。 楚柏盛看着楚瑞之这磨磨蹭蹭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的双眼蹭蹭冒火。 明明很简单的工作,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做完,硬生生被做了一整天。 抬手看了下时间,刚刚过零点,也有了些倦意。 “你想现在去休息,也可以。” 楚瑞之吃惊的抬起头,像是怕自己听错,睁圆了眼睛看向父亲,想要确认着什么。 “但是,不做完,不许吃饭。” 残忍的话语没有半点温度,楚柏盛也无意再跟他耗下去,甩下一句话,便绕过楚瑞之,回了房间。 “我希望你可以吃上明天的早饭。” 楚瑞之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仿佛最后一根神经被剪断,像散了架一般无力的趴回地上。 他实在是不想动,可如果就这样睡过去,剩下的工作至少还需要一个白天才能完成。 现在都已经饿得发慌,他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第二天。 父亲绝对不会因为他饿晕过去就可怜他,以往被关禁闭的时候,若是大哥不在,他就真的没饭吃,没水喝,只能硬生生撑到大哥回来。 胃中突然一阵绞痛,楚瑞之嘶嘶抽着气,紧紧蜷缩起身子,想要尽可能暖和些。 半饷,稍稍感觉好一些,身上确又一阵阵恶寒。 这感觉他很熟悉,难怪身上这般燥热,心跳这般快。 一直不吃药的话,会死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生病发烧,楚瑞之都会想这个问题,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后面的事情,楚瑞之不记得了,但楚柏盛还记得。 只记得一早醒来,发现楚瑞之依然趴在原先的位置,未曾移动过分毫,气得他拎起皮带就将人抽醒。 之后的一上午便一直像这样,他抽一下,楚瑞之动几下,勉强把地面擦了一遍。 满地的水渍绝对算不上合格,却也不能再较真,因为楚瑞之已经烧晕了过去,甚至开始抽搐。 楚柏盛也没想到他烧的这么严重,身子太虚弱,脸上竟然不显红,否则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现,更不会逼他到这个地步。 从来都是这样,难受了也不知道说,就自己一个人忍着。 到底是对他有多不信任,才能难受到晕过去也不愿意告诉他? 怕是说想休息的时候,就已经要撑不住了吧。 楚柏盛陷入沉思。 如果真的像大儿子说的那样,楚瑞之每次挨了打都会发烧,那他岂不是经常发着烧还被逼着学习和做家务?甚至发着烧被体罚,被毒打? 难怪总觉得他挨罚的时候心不在焉,怕是脑子都已经烧糊涂了。 懊悔一瞬间充斥着楚柏盛的大脑,他突然觉得他真的很失败。 说到底,妻子出事的时候,楚瑞之才六岁,他本可以直接把楚瑞之送走,却还是没忍心,当做妻子的遗物将他养大,他从最开始,也没把楚瑞之当做儿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到楚瑞之流泪,他的心也会跟着疼,听着他痛苦的惨叫声,举起的皮带也会有一些不忍心落下。 楚柏盛也无心继续纠结,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确实对两个孩子抱有同样的情感,所以当知道楚瑞之作弊的时候,他才下了那么狠的手。 不过以后,还是对他少些苛责吧。 “铃~~~~~” 铃声打断了楚柏盛的思绪,接起电话便又听到了方岩的声音。 “忘记告诉你,上次测试的结果出来了,阿瑞现在的状态可以继续上学了。” |
防吞竖着放图,直接用的另一个帖子里发的图,其实这篇我不想很随意来着,我恨不得想日更!然而天生手残,写不出来 |
第十九章 “看,就是他,我刚刚跟你说的。” “这会儿转校?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 “但是送他来的那个男的真的超帅!还开着跑车!” “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有可能喔!!!!” 楚瑞之紧跟着前面班主任老师的身影,在楼道间穿梭,周围女生们的议论声毫不避讳的钻进他的耳朵。 果然,在哪里都一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流言蜚语却总会自己找上门来。 “铃~~~~~~~~” 上课铃声响起,嘈杂的走廊慢慢恢复宁静。 “同学们安静了!”班主任走到讲台前,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楚瑞之的名字。 台下的学生们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这个陌生的面孔,好奇的打量着。 一时间成为了万众焦点,楚瑞之将眼睛斜到一边,手指攥紧书包背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位是今天刚刚转校来的楚瑞之同学,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班主任热情的做着介绍,学生们也很配合发出热烈的掌声,教室中一瞬间议论纷纷,甚至还有大胆的女生公然犯起花痴。 “安静!安静!”班主任喊了两声才终于盖过嘈杂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由于楚瑞之同学的声带受伤,暂时不能发出声音,大家平时一定要多关照下新同学。” 听到这话,台下一片哗然,似乎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从进门开始就一声不吭,甚至连自我介绍都是由班主任代劳,一直到上课,他也没能摆脱那些难缠的目光,还好高三氛围紧张,为了前途,大家也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楚瑞之被安排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一个空位置,紧挨着的邻桌没有人,却堆放了很多书,看起来杂乱不堪。 最上面的一本数学书已经面目全非,封皮被撕了大半,露出的目录页画着涂鸦,空白的缝隙随处可见凌乱的笔记。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慎的人背后发凉,这和江辉的书桌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三的课程基本都在不断做卷子,讲卷子中度过,这对楚瑞之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甚至早在去年的复习阶段,他就已经无聊到开始看父亲书架上的书了。 怕父亲说他不好好复习,每次只敢偷偷拿一本。直到几个月前开始复读遇到江辉,才打乱了他规律的生活节奏。 正胡思乱想着,楚瑞之突然感觉后门有身影晃动,随即便闪进一个人,迅速窜到他旁边的空位上。 坐在讲台上监督的任课老师向后瞪了一眼,没有过多理会,似乎早已习惯。抬手看了下时间,便起身将试卷答案投影到屏幕上,让同学们先自己改错题,教室间一瞬间恢复了嘈杂。 “喂!谁让你坐这里的?” 楚瑞之循着声音看向身旁,只见一个身材精壮,皮肤黝黑的少年正抬着下巴蔑视的看着他,校服的拉链半开着,露出胸前一条长长的银链子,下端坠了个扳指大小的银环。 硬朗的五官配着一双吊眼,再加上这吊儿郎当的气质,正是那个年龄女生们最喜欢的痞子型帅哥。 “老子问你话呢!”半天没得到回应,显然已经激怒了对方,一脚蹬上楚瑞之的椅子。 “毅哥!唉毅哥,他今天新来的,老师说他声带受伤,出不来声音。”坐在前桌的小胖子感受到动静,马上回头解释。 “原来是个哑巴,真晦气!”杨毅把书往桌子上一摔,不小心震掉了几本,正好掉在楚瑞之脚下。 “捡起来。” 又是这种语气,果然和江辉是一类人,他还真是运气差,读的明明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学校,却总能碰到这些为数不多的混混。 楚瑞之默默弯下腰,将书本捡起放在杨毅的课桌上,左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一拳砸在桌面,疼得他后背一弓,整条胳膊都开始抖起来。 “还真出不来声音啊?”杨毅边说边笑,又将拳头往下撵了撵才松开。 楚瑞之将受伤的左手藏进衣袖,缓了足足一节课的时间。 只能庆幸被砸的是左手,不至于影响写字。 看来这半年也不会太好过了。 |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放学时间,楚瑞之收拾好东西,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前桌的小胖子拦住。 “新来的,我们毅哥找你。” 楚瑞之默默叹了口气,顺从地跟着小胖子走到了学校后院偏僻的一处树林旁,几个衣着夸张的男生正聚在一起抽烟。 “毅哥,人我带来了。” 杨毅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外套,身前印着巨大的老虎图案,像是彰显自己的地位。看到小胖子身后的楚瑞之,还微微有些惊讶。 “他就这么跟来了?没动手?” “没有,我一说大哥您的名字,他吓得连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小胖子嘻嘻哈哈的恭维着杨毅,却被一巴掌拍开。 “放屁,他本来就说不出话来。” 杨毅转过身,看着毫发无损的楚瑞之,笑的更是轻蔑,原来是个没骨气的,上午给了个下马威,这会儿连反抗一下都不敢。 “怂包。”深吸一口烟,吐在楚瑞之脸上,看着他皱着眉头向后躲,一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听说,你家里挺有钱的?”另一个黑衣男生站出来,外套和杨毅同款,不过图案是一匹狼,背后的帽子扣在头上,遮住半张脸。 “也有可能是被包养的小白脸。”不知是谁的一句话,一群人又笑的炸开了锅。 看来他坐着跑车上学的消息已经被传的人尽皆知了,早就说了让大哥不要送他,可他身后的伤还未痊愈,实在不能骑车。 幸亏一中离家不算远,说服了大哥不用接他放学,现在这个样子,他实在不想被别人知道。 “其实呢,哥哥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想跟你借点儿钱。”印着狼图案衣服的帽子男再次开口。 “老二,别跟他废话,我看他不光是哑巴,脑子也不好使,半天都没个反应。”杨毅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住,眼神看向身后几个男生。 瞬间,楚瑞之就被一圈高大的阴影围住,几个人对他上下其手开始搜身,书包里的课本被全部倒出,身上的钱包和手机也被搜走。 杨毅拿着他的手机把玩着,却意外的发现没有设置开机密码。 随便一翻更觉得不对劲,软件都是装机自带的,没有任何游戏,甚至打开自带的聊天工具也没有登录信息,相册和通讯录也都空空如也,只有短信收件箱里有几条垃圾广告,若不是接收日期最早显示的是两年前,他都要怀疑这是一部全新的手机。 “三胖,没其他手机了?” “没了,唉毅哥,这小子还真有钱,好几百呢!”胖子数钱数的笑开了花,哪里有闲工夫管别人。 楚瑞之正蹲在地上捡拾书本,杨毅随手一甩直接将手机也扔进了他的书包口袋。楚瑞之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又继续收拾,看了眼一群人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意思,默默离开了学校。 |
这次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这条路他很熟悉,以前心情抑郁的时候经常过来,每次来过心情都会舒爽很多,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能瞬间烟消云散。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阴暗的地方让他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却又更加渴求里面的东西,周围的味道越来越熟悉,甚至让他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就是那里了,他站在小路尽头的两个巨大垃圾箱面前,两旁是高高的灰色水泥建筑,这片老旧民房正在等待拆迁,已经有一半的居民搬去了新房,四处可见被丢弃的家具,倒是成了附近流浪动物的聚集地。 “喵~”一声软绵绵的猫叫从下面传来。 楚瑞之低头一看,一只白色的猫咪正在蹭他的裤腿。 他蹲下身,抚摸着猫咪脖颈的绒毛,听到猫咪又舒服的叫了两声,不自觉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突然,楚瑞之眼神一变,手下一用力,狠狠掐住白猫的脖子。 白猫滑动着四肢拼命挣扎着,连叫声都变得凄厉,回荡在着无人的楼间。 楚瑞之手指却越收越紧,直至卡住白猫的喉咙,看着它慢慢叫不出声音,四只也开始抽搐起来,一股温暖的电流穿过全身,电的他每一跟毛细血管都酥酥麻麻。 他嘴角激动的向后咧开,微笑变得狰狞,眼中毫不掩饰透着兴奋的光芒,就连脚趾都激动的卷缩起来。 正当他准备最后用力扭断猫脖子的时候,突然,一股外力狠狠抓住了他的肩膀,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透着冬季的寒冷。 “干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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