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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哀莫大于心不死(现代长篇,主父子兄弟)[第10页] |
作者:宫崎兔子swe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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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瑞之曾今对江辉说过【我以后不能帮你打架了】,可能当时看到这句有点莫名其妙,现在应该好理解一些了吧? |
【小剧场~网吧】 江辉:下午跟我旷课去网吧打团战。 楚瑞之:??? 江辉:给你一个小时把规则和秘籍都背下来。 楚瑞之:可是我不太会打游戏。 江辉:你不用打,躲在草丛里开语音指挥就行! 楚瑞之:…… |
我觉得瑞之的病大概也可以这么解释,就是被欺负狠了,又打不过欺负他的人,只能寻找其它发泄渠道 |
第二十三章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气温也难得有了回升,烘干了已经潮湿了大半个月的小路。 楚瑞之依然在距离学校二百米的地方下车。深吸一口气,闻着清新的泥土气息,享受着惬意的独处时光。 没走几步,便看到校门口一抹肥胖的身影正四处张望着,看到他下了车,激动的挥着手一路小跑过来。 “哎呦,瑞哥!你可算来了!”三胖自然的拉起楚瑞之的手,就像忘记了昨天的事情一样。 “别这么叫我。”楚瑞之皱皱眉,将手慢慢抽了回来。 “先不说这个,事情闹大了!昨天咱们打架的事情被人打小报告了!” “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他昨天只用巧劲点了经络,暂时限制了他们的行动能力,虽然后面稍有失控,也被江辉及时制止了。这种程度的打架,就算被打了小报告,能闹的多严重? 可看着三胖略显焦急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身子微微一怔,难道是因为…… “我们是没怎么受伤,主要是毅哥,脾脏破裂,今早才脱离危险。” 三胖摸出纸巾,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 “现在毅哥的家人找过来了,正在老班办公室闹呢,说要讨个说法。” “跟我有什么关系?”楚瑞之听到杨毅伤的这么重,却完全无法产生怜悯,语气也冷冷的。 “我知道毅哥不是你打的,但有人指正说是你!” 两人正说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杨毅哥哥!” 一个尖细的女声从耳边想起,刺耳的难受。紧接着胳膊一紧,被一双手死死抓住,指节因为用力发着抖,生怕犯人逃跑一样。 楚瑞之条件反射甩了一下,没有甩掉,反倒是被尖锐的指甲扣的更紧。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只见办公室内走出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体型健壮,声音低沉宽厚,长相与杨毅极为相似,一看便知是杨毅的父亲。 “人在哪儿呢?” 杨父四处张望着。 “舅舅,人在这里!”女孩用力扯了扯楚瑞之的衣袖,差点将人扯了个跟头。 杨父这才注意到完全没有存在感的楚瑞之,微微一怔,顿时有些语塞,因为楚瑞之实在比杨毅瘦小太多。 “是他?婷婷啊,你没看错吧?” “没看错,当时他正在打胖哥哥,毅哥哥已经倒在一边了。”杨婷理直气壮的看向一旁的三胖。 一瞬间,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胖身上。 “啊?我记不清了啊,我们几个相约去后院午睡,醒的时候毅哥就已经受伤了。” 三胖哪里敢得罪江辉,只好临场编着蹩脚的谎言。 “你胡说!我问过了,你们班同学都能证明杨毅哥哥和他一起出的教室。”杨婷语气越来越冲,手上也发泄般的扯来扯去,把楚瑞之拽的来回乱晃。 “那你怎么没问问,我是怎么和他一起出教室的?”一直沉默不语的楚瑞之突然开口,明明是他受了杨毅的欺负,现在反而被贼喊捉贼起来,心里也有些气愤。 杨婷被噎的一时语塞,恼羞成怒,斜眼看到旁边的楼梯口,一把推向楚瑞之。 楚瑞之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杨婷推了个空,由于惯性向前跌了几步,险些自己跌下楼梯。 “舅舅!你就看着他这么欺负我吗?” 杨父看到侄女委屈的脸,本还刻意压抑的怒火突然爆发,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青龙纹身。 “**养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小**!” 楚瑞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虽然对母亲没有多少感情,可也绝对不想自己的家人被这样侮辱。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高大,但毕竟年龄大了,行动略有迟缓,应该不算难对付。何况有昨天那场打架做铺垫,楚瑞之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底气。 还没来得及多想,对方便一拳挥了过来,楚瑞之一个闪身轻松躲过,却在下一秒被杨婷紧紧抓住。 楚瑞之的力气不大,即使杨婷是女生,对他来讲也并不容易挣脱,眼看着又一拳直面而来,心跳一顿,紧紧闭上眼睛。 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再次睁开眼,已经被一个宽厚的背影挡在身后。 “你想收拾谁?” 那低沉的嗓音就像寒冬季节山顶的日初一般,让人鼻尖一酸,温暖到想哭。 |
【小剧场~小嫂子】 三胖:瑞哥!以后我们就跟着你混了! 瑞之:别这么叫我。 三胖:那叫什么?(思索)既然你是辉哥的人,就叫你小嫂子吧! 江辉:这个好! 瑞之:…… |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要教训人也敢拦着?”杨父眼看着就要打到,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眼中已经气愤到喷火。 “我的儿子,轮得到你来教训?”楚柏盛也不甘示弱,他第一次亲眼看着楚瑞之被欺负,心疼之余,也气他竟然完全不懂得反抗。 眼看着争执愈演愈烈,楚瑞之暗叫不好,从对方污秽不堪的言语和夸张的纹身不难看出是个社会上的混混,真要动起手来,父亲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爸,我没事的,您别生气。”楚瑞之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袖,轻声劝解着。 “闭嘴!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还没事?”楚柏盛侧目一瞪,吓的楚瑞之瑟缩的松了手,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杨父,时刻准备着冲上去为父亲挡拳头。 “我儿子可是被他打成重伤!我揍他一顿为我儿子报仇是天经地义!”杨父一边甩着胳膊,一边恶狠狠的指着楚瑞之。 “哼,他那个样子能打谁?弱的连个女生都挣不开。”楚柏盛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楚瑞之瘦弱的胳膊。 “我不管,反正婷婷说是他打的,那就是他!”说着,杨父又要伸手去抓楚瑞之。 楚柏盛赶忙将楚瑞之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杨父的一举一动。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班主任从楼梯口急忙跑了上来。她听学生说了情况便马上赶来,此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好没有真的打起来。 “楚先生这么快就过来了?正好监控室也把录像调出来了。” 作为一个老师实在没那么多机会接触这样的场景,班主任努力保持住脸上的微笑,却透着明显的僵硬。 杨父听到有录像,也不好继续闹下去。一群人便跟着班主任挤进了狭小的监控室。 “后院的监控被人破坏了,但是通往后院的必经之路上还有一个摄像头。”班主任一边解释着,一边打开显示屏上的文件夹。 “肯定是这小子怕被拍到,才故意搞坏的!”杨父提高声调,又将矛头对准楚瑞之。 班主任默默腹诽,明明就是之前被杨毅一帮人搞坏的,看着楚瑞之低着头,完全不去反驳,急的恨不得帮他说出来 一旁的三胖也心虚的摸摸后脑勺,但碍于杨父的面子,也没有开口。 “快看屏幕!”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正在播放录像的屏幕上。只见两个芝麻粒大小的人影紧贴着从远处走来。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杨毅拽着楚瑞之的领子,强迫他跟着向前走。 期间楚瑞之想要挣脱,挨了几拳才放弃挣扎,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 楚柏盛紧紧皱着眉头,眼神刷的一下扫向楚瑞之,吓的他肩膀猛的一抖,还好大家的注意力还在视频上。 “这就是你说的我家孩子把你儿子打成重伤?到底是谁欺负谁?” 杨父心里也犯了嘀咕,刚刚看楚瑞之躲闪灵活,还以为只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真的这么弱。 “婷婷,你亲眼看到他打你哥了吗?” 杨父这么一问,杨婷也动摇起来,她昨天亲眼看到楚瑞之一个人打五个人,却唯独没看到他打杨毅。 “我去的时候毅哥哥已经倒在地上了,但我亲眼看到了他打胖哥哥!” 三胖一下子又成为了焦点,一时竟不知道该为哪边说话,他不想骗杨毅的家人,却更怕得罪江辉,只好违心的开口解释, “哎呦妹妹,你是不是看错了?就别难为哥哥我了。” 三胖这话潜台词是不想解释,却很有说服力,只有杨婷“看错了”,这件事才解释的通,众人一时议论纷纷,甚至开始有人怀疑杨婷说谎。 杨婷想为自己辩解,却无论如何压不过谴责的声音,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杨父却愈发觉得蹊跷,他这个侄女平时就是个小机灵鬼,和杨毅的关系也是极好,完全没有说谎的必要,何况本应该向着杨家人说话的三胖一直含糊其辞,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难不成这楚瑞之真的是个厉害的人物?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监控屏幕中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即使穿着一中校服,他也一眼认出那就是前些日子挑衅他们老大,害帮派好几个弟兄受伤住院的罪魁祸首,江辉。 再仔细一看楚瑞之,顿时了然,胸口一阵恶心,眼中也瞬间充满讽刺。 “你不就是江辉包养的那个男宠吗?我说怎么那么眼熟。” |
楚瑞之也突然回忆起,江辉确实带着他见过杨毅的父亲,但杨父只是帮派老大身边小弟中的一员,甚至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以至于他一时没有认出。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楚瑞之本就不善言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话反驳。 “对啊杨叔,你误会了,人家里挺有钱的,和江辉是正常情侣关系。”三胖看有表现的机会,赶忙为楚瑞之开脱,却没想到楚瑞之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下来。 “我和江辉…没有那种关系!”不敢抬头去看父亲,楚瑞之紧攥着裤缝的指节泛着白,言语间带着难以忽视的颤抖。 三胖心想不好,楚瑞之可能还没出柜,又看见楚柏盛阴郁的表情,赶忙解释。 “哎呦你看我,我们平时开玩笑才这么说的,其实就是普通朋友,没别的关系。” “没别的关系?我可听说他和江辉经常当着一群人的面做一些不知羞耻的事情。”杨父自然也发现楚瑞之对楚柏盛的畏惧,添油加醋大肆宣扬着他和江辉的传闻。 楚柏盛的脸色着实不好看,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楚瑞之。 感受到来自上方炙热的目光,楚瑞之的头垂的更低,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即使是添油加醋,杨父说的也是事实。 江辉知道他脸皮薄,确实经常当众羞辱他作为惩罚,让众人转身,再强迫他叫出声音,每次都弄得他生不如死。 那些小弟表面上尊敬他,背地里却经常冷嘲热讽,不然这种事情也不会传到杨父这种小混混耳朵里。 “杨叔,算了吧,现在你也知道毅哥是谁打的了,就别难为他了。”三胖不想让楚瑞之和杨家结下仇,毕竟以后还要相处个大半年的时间。 “难为他?要不是他,我儿子怎么会被打成这样?还不是他把江辉叫来的!”杨父看楚瑞之不说话,以为他心虚,底气更足了三分。 “你以为江辉真对你有感情?我前天还看见他去夜店玩女人,你现在这么张狂,等他玩腻了,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楚瑞之却突然抬起头,死死瞪着杨父,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我从来都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能死在医院。” “啪!” 楚瑞之吃痛的侧过脸,借着怒火抬头看向父亲,刚想开口,就被父亲凌冽的眼神噎了回去。 “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 楚瑞之明白父亲指的是他捅伤江辉的事情,也明白他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若是江辉真的死在了医院,他根本逃不过牢狱之灾,还会成为父亲仕途之路上永远的污点。 杨父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又开始将听来的传闻无限夸大。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小子就是个疯子,仗着有人护着他,一连砍伤几十个人,还死了两个,要不是江辉销毁证据,他早就进监狱了!” “你血口喷人!”楚瑞之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瞎话张口就来,简直无中生有。 “差点忘了,最后连江辉都差点被你砍死。就应该把你关进精神病院!万一哪天又发起疯来,谁能保证你会不会杀学校的学生?” 周围一圈人早就看呆了,杨父描述的绘声绘色,实在不像是编瞎话,就连最开始站在楚瑞之这边的班主任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外表柔弱,性格乖巧的孩子。 “杨叔,没那么严重,几十个人也不是他一个人捅的,而且只有江辉被误伤,他们天天打群架,要真这么严重,谁还敢带着他啊。”三胖看杨父越说越离谱,怕把事情闹大,赶忙解释。 楚柏盛却突然笑了,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天天打群架?” 听到这话,楚瑞之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泼到脚,连呼吸都像是要被冻住,声音也几乎轻到听不见。 “我没有……” 三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解释,没想到现在还有家长对打架这种事情这么敏感。 “也不是天天,其实也没几次,这就是个口头语,谁还能天天打架啊,叔叔你说是吧?” 楚柏盛却完全不理会三胖,继续冷冷的看着楚瑞之。 “我记得你告诉我那是你第一次打群架,看来是骗我的。” “哎呦叔叔,我们这个年纪谁还没打过几次架啊,真的没那么严重。” …… 后面的对话楚瑞之已经无心去听,也无心去关心老师同学对他的看法,大脑像糊上一层厚厚的浆糊,越是想要思考,便越是混乱。 |
提前告诉你们后面不虐,年后再更可好?总感觉你们一直期待着虐啊,现在会不会有点儿失望? |
第二十四章 “咕嘟咕嘟……” 楚腾达揭开冒着蒸汽的锅盖,汤勺拂过翻滚的汤汁轻轻舀起一匙,吹散热气唇间一抿,咸淡刚好。 父亲今天难得休假,一大早却被叫去学校,弟弟也真是不安分,宾馆的事情还没过几天,就又捅了篓子。 “砰!”听到玄关处关门的声音,楚腾达关上火,擦了擦手便迎了出去。 “爸,这么快就回……阿瑞怎么也回来了?”这才刚刚到中午,弟弟应该在学校继续上课才是,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楚柏盛阴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楚瑞之小心翼翼跟在身后,视线始终停在脚下,一副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 “阿瑞真的把人打进医院了?”楚腾达难以置信的询问着,迫切想知道目前的情况。 “他还没这个能耐。”楚柏盛语气并不算好,明显压制着怒意,吓得楚瑞之肩膀一抖。 楚腾达一早听到消息就觉得肯定是个误会,根本没往心里去,毕竟弟弟那个性格和体型,不被欺负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可能去打别人,现在这个状况,怕是又发生了别的事情。 “先准备吃饭吧。” 还没等楚腾达问出口,楚柏盛便岔开话题,径直走上楼换衣服。 楚腾达看楚瑞之木讷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只好引导着他走回自己房间。 楚瑞之听话的任由摆布,精神紧张到断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家居服。 “怎么回事?怕成这样?”楚腾达扶着楚瑞之的双肩,尽量将语气放温柔。 听到声音,楚瑞之如死水般的眼神突然一个波动,慢慢抬起头,露出煞白的面颊。 “江……江辉…..还有……我说谎……”楚瑞之自己都没想到,一开口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牙齿不受控打着战,大脑也一片空白,几乎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上次宾馆的事情暴露了?” 听到江辉,楚腾达条件反射就想到这件事,没想到却让楚瑞之更加慌乱。 “不…..哥….求你,求你别说……” “好好,我不说,到底怎么了?”楚腾达心里着急,嘴上却只能耐心安抚着。 “爸误会了….我和江辉….但我….解释不清。” 楚腾达听的一头雾水,分析一下,大概猜到父亲是撞见了和自己类似的事情, “你和江辉到底做没做过那种事?”几乎是条件反射问出口,回忆起那天的场景,被丢弃在垃圾桶里的乳白色橡胶套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他的大脑。 “我说不是自愿的,哥哥信吗?” 楚瑞之没有正面回答,楚腾达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心中燃起一把火,难以控制的愈烧愈烈,他相信父亲的火气绝对不会比他小,没有动手已经是最大的忍耐。 “不管信不信,这件事我帮你扛过去了,爸那边,你自己想办法解释。”说着,起身将楚瑞之换下的外套挂在衣杆上。 “哥,救救我吧,爸这次不会轻饶我的。”楚瑞之的眼神紧紧追着楚腾达的动作,声音中满是哀求。 “我怎么救你?每次都麻烦方叔,爸对我已经很不满了!” 不提还好,一提楚腾达就来气,每次都是想方设法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结果下次还是换着花样作死,完全不知悔改。 “不用叫方叔,就是….如果爸要关我进储物室,哥能不能拦着?” “爸要真想关你,我拦得住吗?说谎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拦着自己?” 楚瑞之绝望的低下头,一瞬间各种思绪涌进脑海,甚至想到了逃跑和自杀,又马上否定掉了这些可怕的念头,这样只会被罚的更狠而已。他最怕的从来都不是挨打,从小到大挨了这么多,再重也不过是眼前一黑,但对于关禁闭却是一次比一次煎熬,甚至单是想象一下便已经全身僵硬,冷汗直流。 楚腾达深深叹了一口气,弟弟若真要被罚,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可不能让他养成依靠别人的习惯,自己的事情,终归还是要他自己去解决。 “先下去吃饭吧,别让爸等太久。” 楚瑞之哪里有胃口,却也知道逃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大哥出了房间,没想到在楼梯口撞见正从三楼下来的父亲。 |
楚柏盛停下脚步,示意他们先走,楚瑞之机械的下着楼梯,感受到到背后冰冷的目光,紧张到连呼吸都停滞下来。大脑逐渐供氧不足,眼前慢慢有些发暗,路过储物室的时候,甚至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双腿抖的厉害,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楚腾达看父亲脸色愈发难看,一把拽起楚瑞之,也不管他能不能跟得上,硬是将他拖到餐厅。 “没出息!”将楚瑞之安置在座椅上,看他一副不成器的样子,楚腾达低声骂了一句,便转身去招呼父亲。 餐桌上的气氛并没有好转,楚腾达和楚柏盛默默吃着饭,楚瑞之双手放在桌下,低垂着头,始终不敢动筷子。 “阿瑞,先吃饭。”楚腾达忍不住打破沉默,楚瑞之却依然无动于衷。 “你哥说话没听见吗?”楚柏盛将饭碗重重落在桌上,突如其来的声音震的楚瑞之身体一抖。 “现在不吃,今天就别想吃东西了,只少一顿哪里知道什么是饿?” 楚柏盛放了狠话,本意是威胁楚瑞之快些吃饭,没想到他却更不敢动,气得抓起筷子便摔在他身上。 “赶快吃!” 楚瑞之被砸的一激灵,哆嗦着手拿起筷子开始往嘴里扒拉米饭,甚至不敢去夹面前的菜。 楚腾达赶忙将菜加进他碗里,趁着气氛稍有缓和,与父亲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看父亲的语气慢慢恢复平静,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看来父亲没有想象的那样生气。 刚刚将话题岔开,便听到一旁筷子落地的声音,再一看楚瑞之,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兴许是吃饭的时候又走神了,筷子都没拿稳。 “对不起,我……唔……”还没来得及捡起筷子,楚瑞之便捂着嘴跌跌撞撞逃出餐厅。楚腾达紧追着他来到卫生间,眼看着他将刚刚吃下的东西一点不剩,全都吐了出来,直到将胃吐空,还在不断干呕。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吃,那就直接到书房来吧。” |
楚瑞之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儿来的力气支撑着他走进书房,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才意识到他已经完全没有退路。 “你还好意思站着?”楚柏盛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书桌前,从抽屉中取出一支镇纸,重重落在桌面上。 楚瑞之被声音吓得一颤,膝盖弯曲径直跪了下来。 “虽然我说过不再打你,但你也不能太过分!” 楚柏盛自上而下怒视着楚瑞之,看着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怒意更胜一筹。 “又哑巴了?” “对不起……”楚瑞之轻声道歉,头也不敢抬,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不怕挨打是吧?”楚柏盛拿起桌上的镇纸,放在手中掂量着。 楚瑞之哪儿敢抬头去看,规规矩矩的跪在房间中央。 “是不是好久没关你禁闭了?” 凭空飘来的一句话,听不出情绪,却让楚瑞之猛的抬起头,脸色已经白到透明, “不…不…求求您别关我,我认罚,您怎么罚我都可以……” 楚柏盛早就看出他怕,才故意说出来吓唬他,以楚瑞之现在的精神状态,真要关上几天,怕是得要了他的命。 “说了不再打你,难道要食言不成?” 楚柏盛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楚瑞之面前,正好能够看到那因为害怕顺着额头流下的汗珠。 “我…求您打我,是我求您打的,不算食言…”楚瑞之艰难的说出请罚的话,脑海中却不自觉开始回忆上次被沉重的镇纸砸到几乎晕厥的痛苦。 “你不用怕,我今天不打你,” 看着父亲起身将镇纸放回抽屉,楚瑞之惊讶的微微张开嘴,一丝惊喜从眼中闪过。 “至于关不关禁闭,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刚刚亮起的眼眸瞬间黯淡,他宁愿父亲直接用镇纸将他打个半死,也好过这走钢丝般的心颤。 “先说说打架的事情,你到底参与过几次?”楚柏盛又坐回到椅子上,手肘垫着扶手,双手交叉自然的放在腿上,语气也毫无波澜,让人摸不透情绪,却让楚瑞之莫名心慌。 “我…我也不记得了….” “从现在开始,你敢说半句假话,我马上把你扔进储物室!” |
听到这里,楚瑞之慌了,膝盖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我真的记不清了,太多次了……” 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和江辉在一起的几个月里,除了做那种事基本就是在打架,只不过他很少全程参与,江辉之所以能大手大脚花钱,甚至玩女人,大多也是源于帮人打架所得的收益。 “次数多到记不清,却骗我是第一次?你胆子还真是不小!”楚柏盛突然提高音量,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却拿眼前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办法。 “我没想骗您,当时太疼了,我不这么说,您会打的更狠…...”楚瑞之也算豁出去了,难得和父亲吐露心声。 “这么说还是我的问题了?” “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说话不经过大脑的….” 楚柏盛回忆了一下,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确实没控制好力度,只记得打到最后,楚瑞之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嘴里不断认着错,还不时掺杂一两句听不懂的胡话,那种状态下说的谎,确实也不能完全怨他。 “打架暂且不提,江辉的事情你要怎么解释?现在还要说是同学关系?” “不,现在连同学都不是了…” “你!……” 楚柏盛气得扬起巴掌,停顿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到最后竟然被气得笑出声来。 “一定要先受罪再说实话吗?” 楚瑞之也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好脾气,本来已经做好被扇翻在地的准备了,却没有迎来预想的疼痛。 “您不信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不信你?你洁身自好,又有谁会说闲话?” 听到这话,楚瑞之心脏像是狠狠被人剜掉一块,疼到空虚,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洁身自好……您告诉我要怎么洁身自好?我以后照着去做。” “这还用我教你?简直无药可救!” 楚柏盛没听出楚瑞之话中讽刺的意味,只觉得他是变相承认了外界的传言。 “刚刚在学校,杨毅的家长说的是不是真的?” 楚柏盛也想过要相信楚瑞之,可太多的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去怀疑。 “我真的不喜欢江辉……” 楚瑞之已经有口难辩,言语中夹杂着虚弱和无奈。 “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真的。” “是……” 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楚瑞之只觉得胃中的不适感更加强烈,连带浑身都灼烧般的难受。 “不喜欢还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贱?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吗?需要让你出去找人包养!” “我没有……”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沉闷,眼前也开始晕眩,膝盖因强行保持跪姿而颤抖。 “娼妓才做这种事情!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不是….唔……” 胃中突然一阵翻滚,楚瑞之条件反射伸手压住,眼前却像被蒙上一层黑纱,看不见光,膝盖也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书房的地毯上。 |
楚柏盛看着楚瑞之扭曲着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捂着胃,额头渗出的汗珠不断往下淌,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书房的门,将一直守在门口的楚腾达放了进来。 “把他抱回房间,我去找药。” 楚瑞之没有真的晕过去,只是胃部突然痉挛,疼痛太过于剧烈,使得大脑已经完全接收不了其他信号,缓解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阿瑞,好点了吗?怎么突然又犯胃病了?”楚腾达坐在床边,看着弟弟终于放松身体,知道他已经缓过来。 “没事了,我一紧张就容易胃痉挛。” 其实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犯胃病,有段时间父亲工作繁忙,没时间惩罚他,便经常关他禁闭。 饥一顿饱一顿,甚至几天不让吃饭也是常有的事,长此以往便导致了严重了胃病。 有时候一天要痉挛好几次,没人知道,更没人会救他,只能硬生生扛过去。 在那狭小又黑暗的角落,任何痛苦都会被无限放大,没有尽头。 他越是表现出惧怕,父亲便越频繁关他,导致他更加恐惧黑暗。 直到有一次被发现睡觉不关灯,才查出他早就患了重度幽闭恐惧症。 房门响动,楚柏盛推着输液杆走了进来,看楚瑞之已经恢复正常,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些。 “已经没事了?” “我不是装的…”楚瑞之赶忙解释,刚刚是真的疼,可恢复的太快,他怕父亲误会。 “我知道。” 楚柏盛听出了儿子话里的不信任,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却又说不出什么。 “输些营养液吧,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他隐约察觉出儿子的胃病比他想象的更严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很少吃有营养的东西,大多数情况只有一盘素菜,现在他每顿饭看着儿子吃,依然不见他长胖,怕是全都偷偷吐干净了。 “明天带你去医院做个胃镜检查,太严重就需要再次手术了。” 楚柏盛扎好输液针,看着楚瑞之依旧惨白的面色,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不要…我胃不疼,刚刚是因为中午吃饭太急了,平时没事的!”楚瑞之慌忙解释。 “必须去医院!光我看到你都不止吐了这一次了!” “我不想做手术……求您了……” 楚柏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别闹了,这次会给你打麻药的。” “这次?”一旁的楚腾达突然插话,楚柏盛这才想起大儿子还在房间里。 “你先出去!” 楚瑞之却突然一把抱住楚腾达的胳膊,甚至不小心扯掉了输液针头。 “哥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楚腾达看楚瑞之怕的厉害,突然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可拍的猜想浮现在脑海。 “爸,上次手术,您没给阿瑞打麻药?” |
上一更卡的地方不太好,为了让你们不继续误会爸爸,我决定今晚连更一下(其实就是立个flag,我还没写完) |
“爸,上次手术,您没给阿瑞打麻药?” “别胡说,哪个医院能同意这种手术无麻醉?我最多说来吓吓他!” 听到解释,楚腾达的表情缓和下来,又看向楚瑞之,却看到弟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医院当热不会同意无麻,您带我去的根本不是医院!” 这次反而轮到楚柏盛震惊了,眉头瞬间皱在一起。 “不是医院,还能是哪里?”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楚瑞之只觉得父亲的语气突然低了几度,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您去接我回家的时候,我害怕的不敢睁眼,一直装睡。” “车窗外荒无人烟,连庄稼地都没有。开了好久才进市区,您当年到底把我送去哪里做的手术?” 楚瑞之依然紧紧攥着大哥的衣袖,冷汗慢慢从手心中渗出,却丝毫不敢放松。 最惊讶的还是楚腾达,眼神徘徊停留在父亲和弟弟身上,完全摸不清状况。 楚柏盛却突然像是换了张脸,难得挂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语气也放轻了许多, “阿瑞,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梦到了什么?和爸爸说说。” “对呀阿瑞,除了医院,哪儿还能做手术?你是不是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 楚腾达突然想起弟弟曾经告诉过他经常做噩梦,却没想到已经严重到会和现实混淆,眼神中透露出担心。 “不是梦,梦不会这么真实……那些人把我绑在手术台上,还特意把手术刀拿给我看,然后身上就一阵剧痛。” “他们嫌我喊的声音太大,把纱布塞进我嘴里,一边用刀割我一边若无其事聊天,就连聊天内容我都还记得!怎么可能有这么真实的梦?” 楚瑞之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他说出来了,这个一直隐藏在他心中的秘密,他紧张的观察着父亲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后悔这么草率说出口。 父亲近些日子确实对他很好,万一现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是否还有资格享受这份美好? 似乎是站累了,楚柏盛自然的坐在床边,离楚瑞之又近了一些,看到楚瑞之条件反射往后躲,一把便拉过他的胳膊,将他半搂在怀里,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阿瑞,你这样说,是怀疑爸爸吗?如果不是梦,你能说出那些人的聊天内容吗?” “我…我也记不清了,当时疼晕过去好几次……” “对了,他们每割下我一个器官都要拿给我看,还说我就是个失败品,就算死了也不一定能长出新的。”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楚腾达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太荒谬了,阿瑞,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吧?器官被割掉不会再重新长出来了。” “所以我才一直没说,我知道听起来很假,可是….可是我真的……” “好了别说了,是爸爸对你关心太少,才让你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 楚柏盛紧紧将楚瑞之抱在怀里,感受到他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又马上变僵硬,怔怔的扭过头看着他,眼神因为恐惧黯淡无光。 “其实我一直觉得您从来没把我当人看待过。” 楚柏盛没想到儿子会这么想,他虽然对儿子严厉,可确实也付出了真感情,如今被这样评价,心里像是被挖下一块肉。 “我怕您,一直特别怕,哪怕现在您对我好,我还是怕……” “您知道当年您在我体内植入定位器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吗?” 楚瑞之从父亲怀里挣脱开,快速挪到大哥身边,眼中充满了小心和谨慎,却看得楚柏盛心里更加难受。 “你怎么不知好歹!那个装置不止有定位的功能,还能监测你的各方面身体数据。” “所以您为什么要监测这些?哥哥说这是做动物实验的时候用的!” “啧,你和他乱讲什么?”楚柏盛甩眼狠狠瞪着楚腾达。 “不是,我…..阿瑞你这就把我卖了?”楚腾达自知理亏,只好使劲揉了揉楚瑞之的头发作为惩罚。 “这个装置造价很高,还没到普及阶段,未来也会用在老人,精神疾病患者身上,甚至会替代身份证明。”楚柏盛耐着性子解释着,他没想到儿子竟然会这么敏感。 “还没普及?所以您还是把我当做试验品了?” |
楚瑞之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陌生,这让楚柏盛第一次觉得这样心虚。 “爸还不是为了你好?” “那您一直让我吃的药又是什么?为什么我吃了以后伤口愈合速度会变慢?我一直不敢问,今天索性都说清楚。” “什么药?”楚腾达发现自己出国上学的几年,家里似乎真的发生了不少事情,不免好奇插嘴。 “你先出去,我单独和他聊聊。”楚柏盛突然变得心烦意乱,他没想到儿子会突然问这么多问题。 楚瑞之却紧紧抓着楚腾达的衣袖不放, “您让哥哥出去,想对我做什么?” 楚柏盛气得语塞,难得耐着性子对他好,此时也忍不住急躁起来。 “我能对你做什么?你哥这么多年不在家,想做什么我早就做了!” “就算他在家,我就不能对你怎样了吗?你还真把他当救星了?” 楚瑞之默默将头低下,不再说话,只要父亲想,他确实只能任人宰割,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唉……” 楚柏盛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不能告诉楚瑞之真实原因,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个药是专门给你配的,用来调理身体,副作用可能明显了些,但还是利大于弊,以后要坚持吃,不许断!” “可是……” “楚瑞之!别让我再给你加被害妄想症的药!” 楚瑞之突然怔住,突然意识到他确实太神经了,为什么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事情就认定父亲要害他,明明父亲现在对他很好。 “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得了被害妄想症……” 楚柏盛看他开始动摇,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肩头,重新将语气放温柔。 “阿瑞,你姓楚,是我的儿子,爸不会害你的。” 听到这话,楚瑞之一下子蔫了下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自责。 楚柏盛示意楚腾达去将病历取来,摊在楚瑞之面前。 “阿瑞你看,你做手术也就是前两年的事情,爸爸确实带你去市里最好的医院做的,麻醉剂也在清单里。” “你要还是不相信,可以去问当时的主刀医生,医院也是有记录的。” “你住院的时候,爸爸每天给你熬小米粥喝,你明明吃不下多少,还硬要喝完。” “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楚瑞之的眼中突然流光闪动,抬起头与楚柏盛对视了几秒,又突然双手捂住脸,轻声啜泣起来。 “对不起….我想起来了….对不起……为什么我会因为爸的一句玩笑话,把做的噩梦当做现实….对不起…..” “想起来就好,别哭了,以后再做噩梦,别一个人瞎想,可以过来告诉爸爸。” 楚柏盛再次温柔的将儿子抱进怀里,这次楚瑞之不再僵硬,甚至还主动往他身上贴了贴。 “我其实…还做过好多噩梦,都特别可怕……我梦到过被关在大冰柜里活活冻死,还有被打到浑身是血吊死在车库,就在上个月我还梦见自己死在了家门口。” “都过去了,好孩子,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楚柏盛紧了紧抱住楚瑞之的手,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深夜,楚柏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身打开电脑,开启反探测装置,在网址栏输入一串乱码,跳转到内部邮箱页面。 标题:【基因所拜访申请表】 申请人:楚柏盛 申请人职位:生命研究所主任 申请事由:实验体病变 |
好啦误会解开啦,爸爸有给阿瑞打麻药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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