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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海市蜃楼 by沈七公子[第4页] |
作者:zaleaW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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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胖子回来时,拎回来几盒子饭菜。我打开放在床头桌上,招呼闷油瓶一起吃。 胖子抹着一嘴的油,见我们吃饭,也凑过来要吃。我一筷子敲在他的手背上,“你刚吃完还要吃?” 胖子嘿嘿一笑,抚摸着手背道,“这不是看你们吃得香,我也忍不住的过来凑凑份子么。算了算了,胖爷我不跟你们小两口争了,你们吃你们吃。” 虽然觉得胖子这话说的糙了些,但我也没搭理他,跟闷油瓶两个人埋头吃饭。 闷油瓶的吃相极为文雅,明明是几盒子盒饭,偏偏还要摆出一副吃高级西餐的样子。等我扒完饭盒里的半盒子饭去看他,才见他大爷的斯文只是假象,端在他手里的那盒子饭早就进肚去了。 我也胡乱将饭吃了。然后胖子收拾了回来告诉我们,他那边的琉璃厂出了点事要赶回去,就不能在这里陪我了。 我一看我这腿上的绷带也早就拆了,下地走路估计是没事的,便点头答应让胖子走了。 胖子定了当天的机票就走,临行前还朝我风骚地抛了一个飞吻道,“天真,小哥,下次来首都胖爷我一定代表组织好好的款待你们。” 我一个水瓶砸了过去,正好砸在“哐当”一声关上的门背上。 等胖子走了,我才对闷油瓶道,“我们也走吧!” 闷油瓶点头,“恩”了一声就去收拾东西。 当天下午我们打了去杭州的火车票,在火车站等了两个小时,直到和闷油瓶踏上火车坐上软卧的那一刻,我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可以回家了。 闷油瓶将背包扔到上铺,正要爬上去,我忙一把拽住他问,“小哥,你的龙鳞呢?” 闷油瓶回头看着我道,“给瞎子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下次还要用。” “什么!”我一惊,躺着的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脑袋差一点磕上上铺的床沿,“这么说你还要去下斗?” 闷油瓶纳闷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已经爬了一半的身子也停了下来,坐到了我身边,“瞎子要找一块玉。” 这话他之前就告诉过我了,我忙问,“这次下斗不就是为了找这块玉吗?” 闷油瓶摇头,“玉在另一个墓里。衣冠冢里的是去取玉的路线。” |
简单两句话,一下子将所有事都串联起来了。 “这么说,你还要跟黑眼镜一起去那个有玉的斗里?”我问,“到底是什么玉,让黑眼镜这么念念不舍。” 闷油瓶还是一副有问必答的神情,回答极为坦白,“不知道。” 我愣住了,随即怒了,“不知道你就这么跟着去?万一那斗很危险怎么办?你是人不是神,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气竖着进去竖着出来,指不定下次你就横着出来了。” 闷油瓶却在这件事上不肯松口,要去的态度异常坚决。 见他这么闷油瓶子摇晃不动,我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站了起来甩开他的手道,“既然你还要去下斗,为什么要答应跟我去杭州?还说要跟我在一起,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在一起?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想想我在外面等你找你时有多担心有多焦急……妈的,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爱去不去拉倒,小爷我不管了。” 气一上来,我也懒得再跟他啰嗦,直接躺回床上面朝里睡下。 闷油瓶似乎是在我背后微微叹了口气,伸手过来轻轻拉了我的衣角一下,只是这么简单一个动作,却让我心口那股气一下子散了去。 他娘的,到头来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他一样,他倒是一脸的委屈。 见我身子不动,闷油瓶也只是呆呆坐在床边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叹了一口气,骂了一句“算我欠了你的”一把将他抱住撂倒在床上,将他整个人拥在怀中,嘟囔了一句,“ 睡觉!” 闷油瓶似乎是轻轻笑了一下,反手搂住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拉近,两个人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一下下呼在我的脸上。 心想着幸好现在是淡季火车上人也不多,这里除了我跟闷油瓶也没有其他的乘客,要不然看见两个大男人这样互相搂着睡在一起,还不给直接吓死去。 想着想着,就觉困意上来,人也有着撑不住,睡着火车前进的节拍一下子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闷油瓶在我耳边极低声的说了一句“吴邪,我……你。”我嘴里嘀咕了一下,调整了一个姿势又给睡死了。 临睡之前脑子里还在想着,娘的又没听清楚,死闷油瓶你说话声音敢大点吗? |
(三十三) 下了火车后,拦了辆出租车带着闷油瓶一路奔回店里。走进去的时候,王盟正趴在柜台上睡得口水直流。 我上前敲了敲桌面,就听见王盟睡意朦胧的指了指前面,“老板不在随便看,喜欢就拿走……” 我靠! 有你这么看店的吗?迟早有一天得给你玩完。 我一巴掌拍在桌上,一声巨响震得王盟整个人一抖一下子弹了起来,“地震了!地震了!” “地震你个鬼!你老板我回来了,还睡。”我吼道。 王盟马上睁大了眼睛一个闪身从后面跳了出来,马上献媚的笑道,“原来是老板回来了。欢迎老板回家,哎?这位是?” 王盟看着我身后一声不吭的闷油瓶发问。 “这个小哥是……” 是什么呢?我卡了一下。 “反正就是跟我有过命的交情的人,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白了他一眼,“小哥要在这里住一阵子。日期不定。” 说完,拽着闷油瓶朝二楼走去。 这店说不上有多大,但当初买下来时就是看在它有上下两层楼。下面做了店面,上面可以自己住。小小的套间,由得我怎么折腾都行。 但现在闷油瓶来了,可就不比当初我一个人住时的情景了。 想着出门前家里还没收拾,估计这会儿房间里还是我走时的样子,床单被套乱糟糟的,便忙抢着上楼进房,赶在闷油瓶进来之前把被子给叠了,又把桌椅上乱成一团的衣服裤子扔到洗衣机里。刚忙完这一切,回头就见闷油瓶正拎着包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走过去拽了他一把,“小哥,进来。” 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房间的格局,“旁边还有个不大的卧室,平时不住人,所以也没有床,我给当杂物间在用。小哥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一起睡这儿,”我指了指主卧的双人床,又怕他不乐意,接着补了一句,“或者我把旁边给整理一下,买张床?”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在那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床上瞟过,淡淡道,“就这儿。” 既然做主的都说了话,我当然同意。何况要我去整理那件杂物间,我也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随手指了块地方让闷油瓶把包放进去,我去浴室转了一圈,把不该放的东西扔了,又整理了一下,才出来从柜子里扒出一套上衣和裤子递给闷油瓶道,“你先去洗澡。知道怎么用热水器吧?” 闷油瓶点了点头,接过衣服走了进去。 我松了口气,心想还会用热水器,还算是半个正常人。 |
我一看天色也不早了,站在楼梯口叫王盟去买菜,并道,“完成任务你就可以下班了。” 王盟一脸苦瓜相的看着我,“老板你不留我吃饭啊?” “滚蛋你!”我笑骂了一句,“你那胃口我养不起,还不快去。” 王盟“哎”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出门去了。 等我上楼进门时,闷油瓶已经洗好澡出来,换上了我给他的那身衣服。我一看,穿着还正好。虽然他身材偏瘦,比我还轻几斤,但这些衣服穿在他身上竟意外的合身。我眼睛一下看直了,心说你大爷的改明儿还去盗什么墓,直接做模特去算了。 我问闷油瓶要不要往电脑,他摇了摇头,我只好打开电视让他先慢慢看着,自己进浴室快速地冲了澡出来,正好赶上王盟买菜回来,我遣了王盟下班,探头对正盯着电视看得认真的闷油瓶说,“小哥你歇一会儿,我做好饭菜了叫你。” 转身的时候好像感觉听到了闷油瓶“恩”了一声,我也没往心里去,一头钻进了厨房。 这做饭菜的本事我打小就练得熟透,如今有意在闷油瓶面前显摆一下,便卯足了劲做了几个拿手好菜,心里想着他应该是口味清淡的,便特意少放了些盐。 等饭菜上桌,我去叫了闷油瓶过来,塞给他一副筷子,直定定地看着他夹了少许菜送到嘴里,忙问,“怎么样?” 闷油瓶抬眼看了看我,十分淡定地“恩”了一声。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妈的又是“恩”,这一路来你都“恩”了多少回了。小爷一回来就脚不沾地的给你做饭菜,大爷一样的伺候你,夸赞我一句会死不成。 心里这么抱怨,嘴里却不敢发飙,老老实实坐到闷油瓶的对面开始扒饭。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也没再说什么。饭后我收拾了碗筷,闷油瓶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洗了碗出来见他还看得认真,心想看得什么这么有滋有味的,凑上前去一看,我的那个汗!居然是喜洋洋和灰太狼。亏他还一脸严肃以一副看见粽子的神情极为正经的看着。 我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既然他喜欢,就由着他了。自己则取了洗衣机里的衣服出来去阳台晾上,忙完这一切抬头一看时钟,已经快十点了。 见闷油瓶还在看,我上前问他,“小哥,睡不睡?”我指了指时钟示意。 他点了点头,起身就往床边走去。我忙关了电视跟上。 闷油瓶站在床边等我,那意思估计是要我睡里面。我也没多想,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很快闷油瓶也躺了进来,翻了个身面朝我睡下,伸手揽在我的腰上,臂上一使力将我揽到了他的怀里。 |
(三十四) 我身子僵硬了一下,心想这闷油瓶现在对搂搂抱抱的事越发娴熟了。以前他也不是这样的,怎么几个月不见回来一趟,就转了性子了? 我挪了一下腰欲要往后靠一点,闷油瓶却紧紧揽着我不让我动。 我摸不清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往后挪了一分,惊动了闷油瓶一下睁开眼睛看向我,黑如墨的眸子里静得瞧不出一丝端倪。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马上就觉得大脑一片浆糊,思绪也乱了,原本准备好的说词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磕磕碜碜道,“小哥,你……你以前不是这么喜欢抱着我的……” 闷油瓶极为平淡的眼神依旧看着我,我也不知道结结巴巴说了些什么,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松了手转个身面朝外躺去。 我脑袋“嗡”了一下,努力回想我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我喊了一声“小哥”,他没有回应我,我心情立刻变得有些沮丧,又伸手在他肩头推了一下喊道,“小哥。” 闷油瓶没有回头,只应了一声,“睡吧,吴邪。” 我心想完了,这次闷油瓶保不准是真的生气了。难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不成? 回忆了好半天,也实在是没能回想起来,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闷油瓶不是个记恨的人,今晚的事明天早上起来估计他就不记得了。这么一想,心里又好受了些,也干脆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索性闭了眼睛睡去。 这一觉睡的极为踏实。 在斗里再怎么好睡也比不上自己家里的床。 半夜睡得模糊有些发凉,不自觉地就往旁边靠了去,触觉一微凉却又意外觉得温暖的东西,我意识沉了一下,随即又睡死过去。 早上醒来时,倒映在眼底的是闷油瓶那张放大的脸,身子微微一动,又觉哪里不对,往下看去,吓得我差点坐了起来。 我跟闷油瓶的脚紧紧纠缠在一起,我搂着他的腰,他的一只手被我当成枕头垫在脑袋底下,另一只手从我的腰上横了过去抚在后背上,一个拥抱的姿势,将我整个人埋在他怀中。 我惊地身子一下子僵住。闷油瓶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无法探究出他眼底的情绪到底是好是坏,只能一脸尴尬地笑着,“小哥,对、对不起,我一个人睡惯了……” “没事。”闷油瓶不等我说完就松开手起身。 |
脑袋下的热度被抽走,我突然感觉心也随之空了一下,有种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 看着闷油瓶一声不吭地穿衣走进浴室,我竟觉得这趟回到杭州,似乎我跟他的距离反而远了一些。之前在斗里的那种默契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他又回到去巴乃之前那个冷冷淡淡的闷油瓶,对我话不多也置之不理。 我一下坐了起来,心里胡乱猜测着。 难道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他更喜欢下斗一些? 想到之前在火车上我那样骂骂咧咧的训了他一番后,似乎他的态度就变了,一直不冷不热,我心一沉,想着完蛋了,果不其然就是这样了。 肯定是闷油瓶想要下斗,但又偏偏不好拒绝我的邀请只得勉为其难的跟我来了杭州。怪不得他那么坚定一定要去帮黑眼镜取玉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情也随之更加沮丧,没有想哭的念头,却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自己一头热的忙了这么多事,还一直以为是为了他好,结果到头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人家打从心底的不愿意。 闷油瓶从浴室出来时,我正坐在床边低着头发愣。感觉下巴被人托住微微抬起,我顺势抬头看去,正对上闷油瓶寻思的眼神。他的右手蜷曲轻轻托着我的下颚问,“吴邪?”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跟他诚心诚意道歉,“小哥,对不起。” 闷油瓶皱紧了眉头,眼睛直直看着我,“怎么了?” 我心更加郁闷起来,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像比苦涩更难受。“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想跟我来杭州?” 闷油瓶没有说话,以眼神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我心想都已经站在我的家里了,还怕什么呢,干脆豁出去道,“我知道你一点也不想来杭州,你一心都想跟着黑眼镜去下斗。从上了火车你的态度就变了。是我不好,硬拉着你来这里… …” 闷油瓶的拇指轻轻按在了我的唇上,制止了我的话语。 我一愣。 闷油瓶的拇指在我唇上轻柔摩挲,一遍一遍,托着我下巴的手缓缓往上贴近我的脸庞,在我脸上柔柔抚摸着。 我被他的动作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这他娘的也太暧昧了!我、我要再不问点什么,就***的要误会了。 “小哥,”我刚开口,就看见闷油瓶捧着我的脸俯下身,在我嘴角轻轻印下一吻。 那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啄,不但是在嘴角,而且极快的就离开了。仿佛刚才那一碰只是我的幻觉。 闷油瓶还是那一脸的淡然,但显然眸子里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光点。 我呆愣着看着他,脑袋此刻已经真的不够用了。 闷油瓶这个举动,我他娘的再不明白就白活了这么二十几年了。 “小哥,你……” 我愣愣开口。 估计是看我样子实在是呆得厉害,闷油瓶居然笑了一下,“吴邪,我很高兴来这里。” |
(三十五) 接下来的时间,我本来想说带着闷油瓶出去转转,上各个风景名胜大型商场去转上一圈,但询问了闷油瓶的意思后,发现他对逛商场等没有丝毫的兴趣,无法,我只好陪着他窝在家里。 平时他看电视的时候,我便玩玩电脑打打游戏。 打游戏是我的最爱,每次只要手指一握上鼠标就停不下来,两天两夜趴电脑前不吃饭都扛得住。 再加上这次下了斗回来放松了心情,就更加玩得昏天黑地。 等我嘶吼着连杀了好几盘了回头一看,闷油瓶正窝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目光早已不知道穿透电视机飘到哪里去了。那略显呆滞的样子和毫无焦距的眼神显得极为孤独无依,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 我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只忙着玩游戏,我他娘的还是人吗我? 明明是我把闷油瓶叫来杭州住,结果来了又丢下他一个人自己玩自己的,我也太他妈的不会顾人心思了。亏了闷油瓶在斗里时时刻刻照顾着我,做什么都将我护在身后。 看着闷油瓶那望着电视机视线却明显不在屏幕上面的眼睛,心钝钝地痛了一下,马上关掉电脑走了过去在闷油瓶身边坐下,搓着手跟他搭讪,“小哥,看什么呢?” 见我过来,闷油瓶似乎回了下神,眼神也一下子有了精神,随手指了一下电视没说话。 我一看,居然是广告。他心思分明就没在电视上。 我摸不准他到底喜不喜欢看电视,想了想后道,“小哥,要不我陪你看电影?” 闷油瓶点了下头。 我忙将电视机下抽屉里塞满的碟片取出来递给他,“看看,你想看哪个,咱们一起看。”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低头又瞅了瞅那些碟片,两根手指夹出其中一张递给我。 我一看,乐了。 闷油瓶选的是僵尸先生的碟片。那些都是很老的片子,前段时间下斗前我整理出来准备要扔的,没想到闷油瓶居然喜欢看这个。 我当仁不让地冲上前将碟片放了进去,一阵前奏响起后,立马进入剧情。 闷油瓶看的十分认真,但当看见僵尸从屏幕里跳出来时,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估计是嫌弃这僵尸太假,让他觉得不上档次。 虽然整个剧情发展过程闷油瓶一直皱着眉头,并在僵尸道长发威去捉拿僵尸的时候啧了一声,但仍耐着性子看完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的问他,“怎么样小哥?” 闷油瓶几乎想都不带想的,摇头道,“假。” |
我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闷油瓶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我。 见他那样,我心里一下冒出他很可爱的念头来,就想试试摸一摸他的头。但这也只是念头而已,我还没有那个胆量敢去触摸老虎的脑袋。 不过,闷油瓶也不算是老虎,应该是睡狮。看着慵懒无害,一旦真的发起飙来,谁也扛不住。 看完后,我问他还看不看,他估计着也没趣,摇了摇头。 我想着光这么坐着也确实没意思,便问他要不要玩游戏,我教他。他也只是摇了摇头。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清心寡欲,什么都不愿意干。这么下去还真不行,便将他强行拽了起来,拖着他出门逛逛。 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便带他去西湖逛了一圈,看见雷峰塔底下还有一些卖特产的小贩,便指着那上面的小玩意儿问他要不要,他也只是摇头。 只好带着他又随便逛了逛,才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看见一家商场,想着最近他穿着衣服裤子都是我的,合着也该给他买几件新的,便问,“小哥,我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吧?”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又扭头看了看商场,停了半晌才道,“这些都不重要。” 我明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就是忍不住心里有点泛酸。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不管下斗还是日常生活。所以他从来不在乎吃穿,也不会去挑剔自己的周遭环境。 我一下想到了在我认识他之前,可能他也是这样一个人独自下斗,饿了就吃压缩饼干,困了就在斗里小憩,心里不由得触动了一下,一把拽住他往商场里走去,不由分说硬是给他添了两袋子衣服。 我知道这些衣服他一定穿不完,他的标准很低,能穿就行,一件就好,但我还是给他买了整整两袋子衣服,塞满了。 花了不少钱,但心情突然一下子好了。 走出商场,他接过我手中的袋子拎着。我心情更加晴朗起来,伸手一把勾住他的肩头道,“走小哥,去超市买鸡翅,晚上看小爷给你做最拿手的可乐鸡翅。” |
(三十六) 进了超市的闷油瓶似乎来了一点精神,我见他有了兴致,便告诉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就拿。 他倒也极为认真地看架子上的东西,并将一排排的罐头、压缩饼干放到购物车里。我一看,好家伙,都装了半车了他大爷的还在放,忙拦着他问,“小哥你放这么多罐头和压缩饼干干什么?” 他一脸正经的回答我,“吃。” 我忙问,“你这个是要带着下斗吃,还是去家里吃?” 闷油瓶回答得理所当然,“回家吃。” 我无语了一下,拽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如果是回家吃,大可以不用买这么多。我三餐都给你做好吃的饭菜。还是你喜欢拿这个当饭吃?” 闷油瓶想了想,估计是想到最近住在我家确实都是三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还真的用不上这么多罐头和压缩饼干,便点了点头,跟我一起将那些多出来的又放了回去。 事后,他推着车子又陪我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家里要用的东西,才结了帐走出超市。 看着闷油瓶拎着大袋小袋站在我身旁,我突然后悔没有把小金杯开出来。 出门时想的是和他一起就近逛逛,没想到中途会去商场,还去超市。唉,果然是人有失策马有失蹄啊! 伸手拦了辆出租,先把东西放到后备箱,才见闷油瓶还站在车门口等我,忙上前抓住他的手一起坐到了后座。 闷油瓶顺势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 那出租车司机的目光从后望镜里直接瞟到我们俩交握的手上,眼神复杂的摇了摇头。 我脸一下子红了。 心知这司机多半是误会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解释什么。 闷油瓶却像是没有看到那司机的摇头叹气一般,依旧握着我的手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等到了目的地,我逃似的一龘手提着大袋小袋一龘手拖着闷油瓶窜进了店里,不等王盟回神就往楼上跑了去。 闷油瓶跟在后面一声不吭,我扭头对上他沉静的目光,刚才那点尴尬突然一下就散去了。 这个人,在他身边呆久了就有一种魔龘力。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有他,我都能够平静下来。 我琢磨着我就这样栽在闷油瓶的手里了,而且是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将袋子里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挂好,对闷油瓶道,“这里的衣服都是你的。”然后打开相邻的另一扇柜门,“这些都是我的。以后别拿错了。”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的动作。我问他,“小哥你饿了吗?” 他点头。我将袋子揉了一揉扔进废纸篓,提起超市买来的那一袋东西朝厨房走去,“你等我一下,我给你做好吃的。” 刚进厨房,又想着他一个人这么坐着太过无趣,便将王盟叫了上来,指挥他道,“除了可乐鸡翅,其它的菜都做了。” 王盟苦着一张脸想要拒绝,但迫于我眼神的杀伤力,只得点着头钻进厨房去了。 我忙出来陪闷油瓶,问他想干点什么?他想了想,摇头。 我想想也是,问他不比问快木头来的实际,便干脆拿围棋出来问他会不会,他居然点了下头。 我一看有戏啊,居然还会下围棋,便招呼着他对弈了一盘,结果我被他困得死死的,最后还是他让了四颗子我才勉强跟他打成了平局。 我心里那个气啊! |
我这个围棋造诣可是打小练起的,就连家里最厉害的二叔也只能跟我打成个平手,没想一开局就死在了闷油瓶的手上。我心里一百万个不服气,招呼着他又来一局,结果可想而知,还是被他困死,取走了我大片江山。 我还是憋着一口气,又嚷嚷着要来一局。 看我一脸的“杀气腾腾”,闷油瓶原本平淡无波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些色彩,陪着我下了一盘又一盘。他倒真不客气,除了第一盘让了我四颗子,此后便不肯再让子。我拼尽全力厮杀,他却轻轻松松便将我的棋子堵得毫无退路。 也不知道最后到底下了多少盘,等王盟做好饭菜来叫我时,我抬头去看,天色已近夜幕。想到答应做给闷油瓶吃的可乐鸡翅还没弄呢,忙让他收拾棋盘,我一头钻进厨房去做鸡翅了。 等好容易忙完将所有的饭菜摆上桌,我见天色已晚,便留了王盟吃饭了再走。他感激涕零地赶紧帮忙摆碗筷。 拽着闷油瓶坐下,我先夹了一个鸡翅给他,看着他细嚼慢咽的吃完,也不指望他说好吃,指着那盘子鸡翅得意洋洋道,“这个可是小爷特意为你做的。其它的菜都是王盟做的。” 王盟笑得一脸的讨好朝闷油瓶拼命点头。 闷油瓶瞥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子别的菜嚼了几下吞下,皱了皱眉头,居然将筷子一推,不吃了。 |
(三十八) 我一愣。 这世上还能有让他闷油瓶害怕的东西? 但看他的眼神,分明不是在敷衍。 “小哥,你怕什么?”我起身走到他身旁半蹲下身,微微抬头仰视他。 闷油瓶看了我许久,直到我有些禁不住他深邃目光的打量,才开口,“吴邪,我没有过去和未来……我怕我忘了你,也怕你……” “怕我什么?”我意识到可能这后句才是他真正想要说的,忙问。 闷油瓶微转回头,搁在我脸上的手也往回收了去。我一把拽住,逼问,“小哥,你说,怕我什么?” 闷油瓶再度扭头看向我,从他墨黑的眸子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自己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 “吴邪,”闷油瓶缓缓问我,“这原本是我一个人的旅程,不管是去哪里或者是寻找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但是你,却成为我生命里的负担。” 我惊地就要站起来,却被闷油瓶的手按住肩膀无法动弹。 他在说什么? 我是他生命里的负担? 我刚要开口,闷油瓶又接着说了起来,我只好强忍着内心的疑问和不快,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总是想着你,下斗也会担心你,还要分心照顾你,”闷油瓶嘴里这么说着,眼神却意外的温柔,少了平日的平淡和冷漠,让他整张脸看上去更加有了魅力,“你说,你是不是我的负担。” 我一下笑了起来。闷油瓶似乎没料到我会发笑,皱了皱眉,带着一丝疑惑看着我。 “其实,你也是我的负担。”我一本正经的回答,“你总是失忆,还喜欢玩失踪,不会照顾自己,又不顾危险下斗。你说,你是不是我的负担?” 一席话落,似乎有道光点从脑海中闪过,将我掩埋至深且长久以来忽略的问题给照亮了。 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闷油瓶的事?有关他的点滴我都恨不得知道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我会翻天覆地的去寻找他?明明知道失踪是他的专利我仍然难掩心灰意冷。 这一切都在刚才我的话语里给了自己答案。 因为他是我的负担。 因为我喜欢上了他这个负担。 我喜欢他。 我喜欢闷油瓶。 我震惊了一下,猛地抬头对上闷油瓶的黑眸。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感觉? |
是从他对我说“吴邪带我回家”开始,还是从我对他说“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开始?我想或许是一次次的下斗被他护在身后,一次次的遇到危险他总是抢在第一时间来救我,当我追寻起那感觉的起源时,却发现它早已随着时间渗入我的身体,和我的骨血溶为了一体。 “我懂了。”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比起这种患得患失,闷油瓶不比我轻松很多。 他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也不确定将来。他可能随时会死,也有可能当我死的时候他还很年轻的活着。 所有的问题一下豁然开朗,一时间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但至少有一点我明白——闷油瓶还在等我的回答。 可这种事叫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呢?直接承认喜欢?太他娘的酸牙了。小爷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说过这么酸的话。 想了想,我站起身,咳嗽了一声将饭碗塞入他手中,问他,“好吃吗?” 闷油瓶神情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脸热了一下,还是故作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指着那桌上的菜道,“以后要吃一辈子,敢说吃腻了当心小爷揍你。” 闷油瓶眼底散开一道光点,虽然淡,却能看的真切。 我又咳了几下掩饰脸上的尴尬,刚坐下准备继续吃饭,就见闷油瓶的手伸了过来握住我的,力大到似乎要将我的手指骨骼镶入他的掌心。 我看了过去,心软了一下,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上他的手背,“别怕。我在。”想了想,又补充,“你忘了我也没事,我记得你就行了。” 闷油瓶似乎咬了一下牙关,僵硬的脸颊线条随即柔和,紧握着我的手也缓缓松开,端起饭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愣愣看着他,心想着小爷都这么露骨的跟你表白了,你也没点表示。 心底叹了口气,刚拿起筷子,就听见耳边传来闷油瓶极轻的声音,带着慎重的承诺,“我不会忘了你。” 我手一顿,随即脸上更加觉得燥热起来。 妈的!这只闷油瓶子明明说着那么平淡无奇的话,为什么小爷要觉得心跳一阵加速! |
(三十九) 那天晚饭过后,似乎我跟闷油瓶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闷油瓶窝在沙发看电视时,我依旧会在电脑面前玩游戏杀个天昏地暗。但每次我玩到正兴奋的时候,他都会突然走过来挡在电脑屏幕面前。大多时候在我几次左右探头都瞄不到屏幕的情况下,会无奈的关了电脑陪他去看电视或者干别的。但也有偶尔我会不顾他的阻挡依旧厮杀得厉害,这时候他会直接拔了插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多几次后,电脑的插头也直接报废,就连插板也因为他用力过猛而插口微微变形。 收拾了那旧插板让王盟带出去扔了时,我看了一眼那挤压在一起的三角形插口,无语摇头。 就是大力金刚指也没有这么厉害的,他娘的闷油瓶那两根手指简直就是神来一指。 未免电脑插头和插板在遭闷油瓶的“毒手”,以后我也不那么热衷打游戏了,几乎每天都跟他看看电视下下棋。 生活虽然平淡了点,倒也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心想着要是是闷油瓶的话,就这样一直下去其实也还不差。 跟闷油瓶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才真觉他是生活九级残废。 明明给他买了一柜子的衣服件件挂好,他却每次都取了我的衣服来穿。 说了几次无果后,也懒得再提醒,只是也会顺手取了他的衣服穿。但想想又觉不对。半个多月没剪头发,将闷油瓶的帽衫往身上那么一罩,乍一看之下,还真有几分神色像极了他。 站在镜子面前,我打量着里面的自己,咧嘴一笑。 正想着这样穿给胖子看说不定还真能吓他一跳,就看见闷油瓶风一样闪了一进来,一把钳住我的手腕问道,“这个,从哪里来的?” 我回头,见他脸色严肃异常,两根奇长的手指中间夹着一块旧布,我疑惑的接过那布看了一眼,随口道,“我也不清楚,很久了,打扫房间的时候在角落里找到的。” 闷油瓶手中拿着的布,真是几个月前我跟王盟收拾屋子时,从桌子底下扒出的那块旧锦缎。当时想着只是没用的东西,本想扔了,结果胖子一来被他的事打岔,就随口塞进口袋给忘了。如今大概是闷油瓶穿了我的衣服从口袋里找到了那布。 但他的神情却让我感觉奇怪。 难道这布有什么玄机不成?怎么看他一脸的凝重。 “小哥……” “我出去一趟。”闷油瓶扔下一句,还未等我回答,就转身出门了。 我几步跟下楼,等追到门边时,闷油瓶的身影早已不见。 我心里一堵,不知怎么的,顿时就觉一股不妙的感觉充斥了所有的感官。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连话都不说清楚就这么走了? 我耐着心口的疑问坐在店里等,从他出门一直等到天黑,闷油瓶却没有再回来。 夜已深,我独自洗了澡爬上床,一点睡意也没有,就坐在床头看着窗户外的黑夜这么发着愣。等回过神时,已经近凌晨三点。我有些诧异自己精神头这么足,但想着到底不能不睡,便躺下胡乱睡了一觉,不到六点又醒了,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身边,空的。闷油瓶果然一夜没回。 |
他走时那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越散越开,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极为糟糕。 他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说要去哪里,也没有向我承诺一定会回来。我只能猜想,他应该是会回来的。 这么一想,又想苦笑。 到了这一步,对他的行动我还只能用猜测。 一连坐在家里等了一个星期,闷油瓶却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了一点消息。 要不是家里还留有他生活过的痕迹,我真的要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里闷油瓶来过。 日子仿佛又回到我从前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平淡而平静,却总觉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等了将近十日后,心想真的不能再继续这么等下去了,万一他娘的闷油瓶子出去发生了点什么又把小爷给忘了,难道要小爷坐在这里等他一辈子不成? 拿起电话拨通了胖子的号码,我才来得及开口喊了他的名字,就听见胖子在电话那头嚷道,“小天真原来是你啊!这电话打得可真巧,胖爷马上就要随组织下斗了。你要再晚半天,估计就听不到胖爷的声音了。” 我心下一惊,立刻就联想到了闷油瓶,赶紧问他,“你下什么斗?谁起的?小哥去不去?” 胖爷哈哈一笑,“原来是打电话来寻夫的。实话告诉你,这个斗还是那瞎子起的,去的人不多,就胖爷我、黑瞎子和小哥。他们俩说了不让告诉天真你。不过这会儿要出发了,告诉你也没事,你就是坐火箭也赶不上了。” 我顿时心里一阵火大,张口就想骂,又觉有一万个疑问想问。但思来想去,还是不能打草惊蛇,只得强行压住性子张口温温地问了一句,“哦,你们就走了?那看样子我是真赶不上了。那就算了,你替我转告一句小哥,下斗小心点。” 胖子当然是满口答应,“天真你放心,有胖爷我在,一定帮你把小哥白白净净送到你面前。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着,等着你老公回来见你吧!” 我在心底暗骂了他一句死胖子,心想就是排老公那也是我,小爷一个大老爷们凭什么给他闷油瓶做老婆? 嘴上却道,“恩,我可听着了。对了胖子,你们现在在哪啊?” 胖子还在那边咧嘴笑着,顺口回答,“还在上次的那个院子……” “死胖子你转告闷油瓶,小爷我马上坐飞机过来。要是小爷过去见不到他人,这一辈子他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我一甩电话撂下狠话,马上收拾行李赶往机场。 |
(四十)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上的飞机,等人站在北京城时,整个人都似乎还未回过神来。 拦了张出租车飞奔至胖子口中的四合院,看着那扇红漆木门,我沉淀了一下气息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我并不敢保证闷油瓶真的会在这里等我,他想走,神仙也拦不住。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闷油瓶真的走了,我也只好再回去杭州。那个地方毕竟是他去过的,出了斗他一定会回去的。大不了小爷就在那里等他回去,再把他拎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但真当听见偏院里传来胖子的喊声时,我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胖爷我敢拍着胸膛担保,天真肯定这时候已经在飞机上了。刚才打电话去他店里问那伙计都说天真已经提着背包出门了。” “我是无所谓。有小三爷陪着,这个斗肯定不无聊。哑巴你怎么说?” 接着的,是黑眼镜的声音。 闷油瓶没有回答。 我推门走了进去,胖子正蹲在一角抽烟,黑眼镜坐在桌边看着手中的锦缎,闷油瓶一点点擦拭着龙鳞。 门推开的瞬间,胖子立刻跳了起来,一个箭步朝我跑来拍上我的肩头道,“天真你娘的果然来了,再晚一点胖爷就劝不住小哥了。” 我的目光直接落在对面闷油瓶的身上。 他的手依旧还在持续着擦龙鳞的动作,居然没有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靠! 我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他大爷的,小爷我千里迢迢赶来,你他娘的就连一个眼神都不给,难道当杭州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了不成? 黑眼镜一见我,收了锦缎笑嘻嘻上前,“哟小三爷,正讨论着你,你就出现了。坐火箭都不带你这速度的。” 我随口附和了两句,都到闷油瓶身边,还未等我开口问他,就见他抬头望着我问道,“吴邪,你来干什么?” 那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神也丝毫不见昔日柔和。 我一愣,心想难道闷油瓶又失忆了?忙问,“小哥你失忆了?” 黑眼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没失忆,脑袋好使着,小三爷有话尽管问。” 闷油瓶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看着我,还在等我的回答。 我吐了一口气,平了平心神,道,“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当时你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难道你真当小爷那地方是酒店了不成,住住想走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闷油瓶还是那冷如冰的目光,半晌后起身,“你跟我出来。” 我心里骂着难道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吗?小爷也忒没骨气了一点。便站在原地不肯动。 反倒是胖子上来照着我的肩膀狠狠拍了一下,打得我一个踉跄往前跌去。 “天真你还是去吧!有什么话跟小哥两个人当面说清楚。这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床头吵架床尾合,别跟自己老公这么较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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