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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海市蜃楼 by沈七公子[第3页] |
作者:zaleaW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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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你神啊!背上都开了花,能看见骨头了,居然还跟那怪物厮杀了这么久。胖爷佩服你!”胖子朝我竖起大拇指。 我笑了一下,立刻感觉眼前有些发黑的疼痛着,慌乱之中一把抓住了闷油瓶的手臂,他看了我一眼,道,“要立刻包扎,有点痛,你忍忍。” 我不知道后面到底伤成了一个什么程度,但看闷油瓶的脸色也知道,应该伤口蛮大的。 更让我意外的是,闷油瓶的眼睛里居然还有着一丝担忧。我猜想是不是我的眼睛花了,以至于看到幻觉了。 胖子已经将伤药和绷带拿了出来,闷油瓶示意他抓紧我的肩膀,免得一会儿上药时我会挣扎。我摆了摆手,拒绝了胖子的钳制,“不用了,别把小爷当娘们。一点痛,小爷挨得住。” 见我坚持,胖子也爽快松了手,夸了我一句“天真真汉子”,却还是蹲在一旁候着,就怕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挣扎时,他也可以及时将我按住。 闷油瓶跟我面对面的蹲了下来,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将脸搁在他的肩头,他的双手从我的腋下穿过至后背,拿起一旁的伤药对准我的伤口,低头看了我满是汗水的脸一眼,在我耳边轻声道,“吴邪,忍一忍。” 我点了点头,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一定惨白到了极点。 思绪还在脑海转动,下一刻一股被火焚烧般的剧痛从我的后背轰然炸开,我忍不住地喊叫出声,死死咬紧了牙关强忍着,抓着闷油瓶手臂的双手却一下子收紧,整个身子颤抖起来。 那种痛我从来没有承受过。哪怕是之前下了这么多次的斗,跟死神一次次的擦肩而过,但我也从来没有痛到想死。 就好像血淋淋的伤口被人狠狠抹进一把盐,足以让我痛到眼前发黑,咬碎一口的牙齿。 胖子在我耳边喊着什么,我已听不太清楚,整个意识逐渐飘远,有些昏昏沉沉起来,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我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 好容易过了一会儿,那种痛开始慢慢淡去,我模糊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清晰起来,但牙关依旧咬得死死的。 “吴邪,吴邪,松口!”闷油瓶扶起我,拍着我的脸庞。 听到闷油瓶的声音,我惯性的微微松开口,感觉嘴里有着浓郁的血腥味,这才惊醒刚才自己咬破了嘴唇。 低头看去,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绷带一层一层从后面绕至胸前,缠绕得十分仔细慎重。 闷油瓶接过胖子手中的水瓶,作势要喂我,我一看胖子还蹲在旁边看着,脸一红就要抬手自己去接,闷油瓶却轻轻压了压我的胳膊,将水执意地递到我的唇边。无法,我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再喝了。 闷油瓶摸了摸我的头发,手指往下摩挲着我的脸庞,“睡一会儿。” 我挣扎要起来,“没事,我没那么娇弱,包扎好就行了。” 闷油瓶眼光沉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悦又有些无奈,避开我的伤口按住我,不容置疑的再度强调,“睡一会儿。” 我只好别扭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胖子。 胖子难得的没有取笑我,“天真你放心睡吧!有小哥在,没问题的。” 我这才点了点头,心想妈的经历这么一场大战,还真有点累了。 这么一想,睡意上来,也顾不得自己还窝在闷油瓶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
(二十三) 回头去看,身边却只剩下闷油瓶和胖子。 我张望了一下,问道,“黑眼镜和那三个人呢?” 闷油瓶道,“两条路分开后,稍后在前面**。” 我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看着闷油瓶。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闷油瓶会说的,况且,在墓里把人分开行动,是最不理智的行为,闷油瓶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想想,说不定他有他的安排。这下斗的经验他十足比我丰富,也轮不到我去质疑他。 这么一想,心里的疑虑也淡去了几分。 闷油瓶带着我从左边的通道过去,胖子跟在后面。 这条道并不算太远,不过走了百米便到头。 闷油瓶伸手拦了一下我,朝我点头,“我先进去,你等着。” 我点头答应,跟胖子一起在外面等着。 闷油瓶身影一下隐入了黑色之中,瞬间消失了气息。我的心在顷刻间乱了一下,就好像他一走,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胖子见我心烦意乱得厉害,便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放心天真,小哥是谁?那可是秒杀血尸的主,一般的小鬼小怪哪里够他两根手指捏的。” 胖子这么一说,我稍微心安了一点,刚点头要说话,就听见里面传来闷油瓶急促的声音,“你们快走!” 我一怔,拔腿就往里面冲去。 就着手中的手电光一扫,那不大的耳室里竟站满了异变的虱子,举着手中的镰刀朝闷油瓶飞扑过去,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 不过是我在外面等的这么短短一会儿,闷油瓶的脸上、身上已经溅满了浓黑的血,深蓝的外套也被虱子的前肢划得破烂不堪。我心脏一下停止了跳动,想着开始那么一只巨型虱子就把我们三个耗到死,这次蹦出了这么多,岂不是真的要在这里陪葬? 胖子嘶吼了一声架着枪冲进去扫射,并不忘把我往外推了一把,“天真你先走!” 我一看跑已经不可能了,但双手空空又不知进去能干什么,干脆朝胖子跑去,以飞快地速度打开他的背包取出一把枪奔到闷油瓶身边,手中的枪对着那些虱子的肚子一下下射了去。 闷油瓶似乎有些怒意,一把按上我的手臂喝问,“你来干什么?” 此刻我也管不了他的语气好还是坏,抽空回答,“我来帮你。” “不用你帮。”闷油瓶的口气一下子硬了起来,“出去!” |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吃错药了?”都这个节骨眼了,还闹什么脾气? 闷油瓶却不管不顾,一边当下那些虱子的攻势一边急促地拽着我往外拖去。 我眼见着闷油瓶和胖子都在这里,哪有自己逃出去的道理,何况他们两个真要出了什么事,最后我照样活不了,干脆一把甩开闷油瓶的手一枪子弹打在一只虱子的肚子上,伤口飙出的黑血喷了整面石壁。 见着实拦我不住,又迫于情势的危急,闷油瓶也不再多说什么,但人却挡在我面前不肯挪开一步。我一看这样不行啊!他这么守着阵地不撒手,很容易就会被哪只虱子爪子给戳中,便一边持枪点射一边后退,却没注意到旁边伸来的一只镰刀爪子。 一道风自耳旁划过,空气仿佛都被撕开了一般,我整个人被闷油瓶推着往一旁踉跄跌去,一下撞在了一处凸起的石块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回神,只见漫天的箭雨一下子落了下来,整个耳室被笼罩在箭雨之中毫无藏身之地。 利箭直直射入虱子的身体里,耳室里发出一阵阵的嘶叫声,被剪射中的虱子宛如刺猬一样抖动着身躯“轰隆”倒地。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根本没有逃跑或者躲藏的时间,密集如雨的箭朝我直直飞了过来,我后退一步,心想这次是真的完了。就见眼前一道身影闪过,闷油瓶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往旁边滚了过去。 半晌后,箭雨停止了,满地的巨型虱子尸体,浓黑的血流了一地。 闷油瓶还趴在我身上,脑袋耷拉在我肩窝,零碎的黑色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小哥,小哥没事了,起来吧!”我推了推闷油瓶的肩膀,却发现他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力气。我心一惊,瞬间坐了起来低头看去,霎时脑袋一响,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一股呛鼻的疼痛从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扩散开来。 闷油瓶的背上插满了箭,鲜血染透了他整件上衣,顺着衣料滴在地上,慢慢沿着尘土往旁边流去。 我眼眶一下充血般的红了,手指竟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想要去扶闷油瓶起身,想要去探闷油瓶的鼻息,到最后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这不是真的! 我心底一寸寸的痛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小哥……” 这怎么可能?在斗里就跟神一样的闷油瓶,居然就这样死了?骗我的……这肯定是我的幻觉,这绝对不是真的! 我狠狠捏了一下大腿,很痛…… 那这一切…… 我低头看着满身是血的闷油瓶,咬紧了牙关将他的身子抱起来揉在怀中,强忍着不让眼眶的水润流出来。 闷油瓶,你真的理解错了。盘马的那句话,我们都弄错了。 “你们俩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害死另外一个。” 他不是在说你害死我,而是我害死你…… “闷油瓶……张起灵,张起灵……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 张起灵,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 我低下头将脸埋入闷油瓶的肩窝,感觉到眼眶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滚入闷油瓶的衣襟深处,我临近崩溃的情绪一下子被释放开,再也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长流。 “……邪,吴邪!吴邪,醒醒!”耳边传来一记熟悉还带着急切的唤声,脸上随即传来一股热辣辣的疼痛,我游离的思绪一下子聚集回脑子,模糊的视线骤然清明,扭头看去,正好对上闷油瓶略含焦虑的眼神。 |
(二十四) “我就说要来一下狠的。你看让胖爷这么扇了一巴掌,小天真立刻回神了,比吃了灵丹妙药还管用。”胖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愣了一下,“我怎么了?” 闷油瓶皱了下眉头,还未来得及说话,胖子便在一旁暧昧地朝我眨着眼睛,“你中了幻觉,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流着满脸的眼泪喊着‘张起灵,是我害死了你’,要不是胖爷我这一巴掌,估计这会儿你还没回神。” 我这才感觉脸上还有些冰凉的水润,伸手摸了一把,居然是还未干透的眼泪。 黑眼镜从一旁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小三爷,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一下子想到闷油瓶满身插箭的倒在血泊当中,自己抱着他不住流泪的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也不知心里到底是痛多一点还是燥多一点。 黑眼镜大概看出了我的尴尬,不禁摇头笑道,“小三爷还能不好意思,看样子这个幻觉也没可怕到哪里去。” 虽然被胖子扇了一巴掌,也被黑眼镜这么调侃了一会,但想到刚才那一切只是幻觉,我不由得长吁出一口气,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 等定了心神再去看,原来我还一直站在九尾青狐的面前没有挪过地方。 照这看来,一切果然是幻觉了。 闷油瓶拽着我走到一旁坐下,递给我半瓶水,看着我喝了一口,才问,“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我手顿了一下,想到刚才那个幻觉确实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便含糊地道,“也没有什么……” “吴邪。”闷油瓶握住我的手腕,迫我与他对视,“告诉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闷油瓶在这件事上这么较真,但看见他神情确实有些严肃,我也只得将刚才幻觉里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低声地告诉了他。 之所以要压低声音,是不想被黑眼镜他们听见,又多一件可以取笑我的事情。 谁想闷油瓶听完,眉头皱得更紧,握着我手腕的手也多了几分力气。 我纳闷地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心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就连皱个眉头都这么好看,这闷油瓶子哪怕出了斗再怎么生活九级残废,只要拿他那张脸出去招摇一圈,估计想要自动送上门来照顾他的妹子也是一抓一大把。 这边我还在胡思乱想,闷油瓶就已经缓缓松开了我的手腕,改握住我的手掌。两人手心贴合的刹那,凉凉的感觉从他的手心渗透过来,传至我的心底深处。 “吴邪,”闷油瓶身子附了过来,微微低了头在我耳侧轻声而坚定的道,“我在这里。” 我一怔,忙回答,“我知道。” 闷油瓶却摇了摇头,又轻声说了一遍。 我一下子领悟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我,他在我身边,他很好,我没有害死他,这一切都只是不存在的幻觉而已。 那一刻,说不感动时假的。 |
以前跟闷油瓶一起下斗,虽然他也对我多番照顾,第一时间抢在救我的前线,但我都只是觉得他受了三叔所托而不得不照顾我。就算我打从心底的相信他、依赖他,我也很清楚我跟他之间还是隔着一些什么。 他身上仍然有我无法触及的地方,和不可逾越的底限。 而这一次,下这个衣冠冢,我突然感觉我跟他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这种距离,是跟三叔无关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除了对我一如既往的保护和照顾,他好像更多的开始在意我的感受了。时时刻刻都想要知道我的情绪,知道我在想什么,想要掌握我的每一丝变化。 对于这种感知,我内心深处并没有感觉到排斥,反而有一丝高兴。 至少这种变化可以说明,他把我当兄弟了! 见我脸上扬起一抹笑意,闷油瓶的脸颊线条也柔和几分,竟开口问道,“笑什么?” 趁着闷油瓶的心情也不错,我忙道,“我知道你也把我当兄弟,所以心里高兴。” 话刚说完,就见闷油瓶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你说,我把你当兄弟?” 我一愣,难道我想错了,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 “算了。”闷油瓶摇了摇头,“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你明白?”我呆愣地看着他。你明白什么了?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你明白什么? 闷油瓶那黑如夜幕的眼睛里有一丝我看不太清的光点飞闪而逝,我甚至还来及辨认出那光点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小哥,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知怎么的,我潜意识不想闷油瓶误会——虽然我不知道他会误会什么,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解释一下,“去巴乃之前,我都一直感觉你捉摸不定。你的事从来不肯告诉别人,即便是对你的关心也会拒绝得干干净净。去巴乃后,我以为我们俩的……关系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你在医院又突然失踪了,所以我不知道,不知道对你而言,我究竟是朋友,还是兄弟,或者这两种也算不上。” |
(二十五) 闷油瓶摇了摇头,“吴邪,你还是不懂。”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完那番表白,结果就被他一句“你还是不懂”给抹得一干二净,顿时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又不好发作,只是强忍着问他,“既然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懂?”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那复杂的眼神里包含了许多我读不太懂的东西。 “你真的想知道?” “恩。” 我坚定的点头。 哪怕他告诉我,他其实已经救腻烦了我,我也扛得住。 我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后,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对他道,“说吧!” 我感觉闷油瓶的气息似乎沉淀了一下,随即抬头望着我,仿佛那一秒的时间已经在心里做了千丝万缕的思考一般,开口,“吴邪,我……” “好了好了,起来赶路了。” 黑眼镜嬉笑的声音打断了闷油瓶的话。 闷油瓶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缄默了不再开口。 我心想着好不容易撬得你这只闷油瓶子开口说出心底话,怎么能这么一下就不说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去。忙一把拽住他道,“你说什么?你快说!” 闷油瓶却已经不打算再开口,摇了摇头,顺势将我一把拉了起来,“走吧!” 我靠!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娘。也不知道到底是骂的黑眼镜还是闷油瓶。 你这不是在耍小爷么?吊足了小爷的胃口你他娘的临门又不说了,是想憋死小爷还是怎么的? 见我还站在原地不动,闷油瓶回头又催了我一声。 我要有那么一点耍泼的性子,此刻还真想一屁股赖在地上不走,哭喊着要他说完后面的话再走。但我到底不是个娘们,也干不出那娘们的事,只得叹了一口气,跟上前去。 这一次,我心里着实憋着一口闷气,不想走在闷油瓶的身边,便往后退了一步。 黑眼镜倒是一脸笑嘻嘻地凑了上来,问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我和闷油瓶的中间,“小三爷刚才都聊了些什么,一张脸憋得通红的。”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道,“你倒挺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啊!” 一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了。 |
我这分明是拿闷油瓶的气撒在了黑眼镜的身上。 忙眼神愧疚地看向他。谁想他丝毫不在意,反而笑意满满地道,“斗里无聊,增加一下娱乐性。何况,我这个人平生最喜欢干的就是挖人墙角,听人隐私。” 见他没把我置气的话放心上,我也放了心,笑着驳他,“我还以为你最喜欢的是下斗。” 他啧啧摇头,笑得半真半假,“哎哟小三爷,要是有个舒坦日子谁愿意三天两头的往斗里钻。” 我一琢磨,这话听着倒是个理。 估计这黑眼镜下斗,也是有些说不出的理由或者苦衷吧!就跟闷油瓶似的,下斗就是为了找回他的过去。 但是,倘若有一天,闷油瓶真的找回了他的过去,他会怎么做呢?回去他以前的生活,还是留下来?到时他会不会忘了现在的事情,只记得以前的那些?又或者从此他不用再下斗了,我们也没有再相见的时机…… 甩了甩脑袋,将那些荒谬的念头赶出脑外。 最近真是越来越爱走神了,干什么都能联想到闷油瓶的身上去。就连跟黑眼镜聊个天,也能想到闷油瓶。真真是中了闷油瓶的毒了。 黑眼镜见我有些魂不守舍,便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下斗还这么不专心,一会儿小心出状况。” 我心一紧,立刻回神。 黑眼镜一下笑了起来,朝前面回头的闷油瓶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耸肩道,“小三爷,我这话是不是说到你的心坎里去了?” 闷油瓶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又转到我的脸上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去,不发一声言语。 胖子见我和黑眼镜说得热闹,凑上前来极为严肃地喝道,“天真你他娘的给我正经点!别下个斗还勾三搭四的,小哥还在这里看着呢!你当着他的面去跟别的男人调笑,算是个怎么回事?” 胖子话说完,闷油瓶居然还十分应景地回头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就是在附和胖子的话,指责我当着他的面勾三搭四。我脑袋一热,也不知怎么想的,对着闷油瓶脱口而出,“小哥我没有,我就是无聊跟他瞎扯了几句,你可要相信我啊……娘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勾三搭四……也不对,唉,我的意思是,死胖子你给小爷我滚一边去闭上你的臭嘴! ” 解释到最后我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只得喝着胖子怪他胡言乱语扰乱我的思绪了。 胖子一看,脸上乐开了花,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我都懂”的神情,气得我抬脚就往他身上踹去。 两人正在打闹之际,就见闷油瓶伸手将我一挡。我停步抬头,见正前方屹立着一扇青石门,心知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
(二十七) 闷油瓶也不管后面的巨响一声接一声的传来,只顾扯着我往前狂奔,并且是看见岔口就进,左右都不带挑一下的。 我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已经慌不择路了,万一不小心跑错了进了死胡同,可要怎么办? 但显然我的担心有点多余。接连跑了两三个岔路,前方都畅通无助。 很快,我们便在一处有着飞檐和无字碑的三岔路口停下。身后,洞崩塌的声音还在传来,连带着还有巨型虱子逼近的摩擦声响。 那中年男人指着中间的路对我们说,“走这里。剩下的交给我。” 什么! 我惊了一下。交给他? 对付那些巨型虱子就是闷油瓶也感到吃力,交给他,估计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黑眼镜却似乎很相信他,指着那男人很快速地对我说,“他是武王的后人,没问题的。” 这下我更是吃惊了。 虽然想着就算你是武王的后人,人家虱子可不管你身体里流着谁的血液,照吃不误。但想着既然黑眼镜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说别的什么。何况,也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闷油瓶拽住我的手腕一紧,拖着我往中间那条路钻了进去。 身后洞还在一段一段的崩塌着,但虱子的声音很明显却小了不少。 我不知那人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去阻止那些虱子,但我们跑出一阵后,不知道是距离太远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总之那些虱子的摩擦声渐渐淡了去,直到再也听不到。 闷油瓶依旧带着我狂奔着,很快便踏上一段倾斜往上的通道里。 我一踩上去,便感觉脚往下沉了一分,心一惊,忙问,“难道洞要塌了?” 黑眼镜一下子笑了起来,“还没塌到这里来,小三爷。” “是湿地。”闷油瓶简短的解释,“上面应该连接着湖。” 我一下就想到之前小春所说的,在前面打洞艰难或者是不太可能的这个问题。 如果是连接着湖,那么没有一定的装备,也确实难以在偌大的湖底找到洞的入口。就算侥幸能找到,一个操作不当,说不定灌进了水会把整个衣冠冢淹埋在湖底。 闷油瓶此刻也是一踩一个脚印,但明显比我快多了,因此脚下也走得也十分轻便。却苦了我,踩下去的每一脚都是扎扎实实的,每次一抬脚带出一裤管的泥泞,再踩下去时,半只脚几乎镶进了泥里拔不出来。 闷油瓶一见我这艰难的阵势,极快速地思索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对我道,“我背你。” “啊?”我一愣,立马回神,“不用了。我还挺得住。” “太慢了。”闷油瓶皱了一下眉头,“耽误事。” 我靠! 我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就算我是真的拖了你后腿,也犯不着说的这么直白。真当小爷是根咸菜任由你搓圆捏扁不成? 闷油瓶压根就没注意到我的脸色变化,还要背我,被我一下挡开,正色道,“我不耽误你们,我会加快步伐的。” |
妈的,小爷今儿个就豁出去了,废了这双腿不要,也不会把你闷油瓶拖累在这里。 见我坚持,闷油瓶也不再勉强我,仍旧拽着我往前一步步走着。这一次却明显放慢了步伐。 感觉到闷油瓶的刻意配合,我刚才还有点冒火的心情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这是跟他闹哪门子的劲呢?平时在斗里他没少为了我拼命,要不是有他在,我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现在就为了他情急之下的三个字,我犯得着跟他这么较真吗? 这么一想,哪里还有半点儿火气,竟燃起一股不想拖累闷油瓶的歉疚感。 他为我做了这么多,这一次,我权当是配合他的步伐好了。 心里想着,脚下抬起落下时的力度也不禁大了几分,带着一腔狠劲将踩入泥泞的双脚一前一后的拔出,再送进去,再狠狠拔出。有了这强大的精神力量支配,我的步伐果然快了许多,但双腿也很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胀痛和麻木。 又跟着强行走了一段后,两只脚竟已木到失去了知觉,只知道一前一后不停的重复着收起踩入的动作,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或者是酥麻。 走了约有半个小时,闷油瓶终于停下脚步。我摇晃着发虚的身子勉强抬头看去,停步的地方是一间极小的耳室,除了进来的那一道门以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出口。 难道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胖子已经忍不住地开始骂娘,小春和刀疤脸也有些憋不住的烦躁起来。 我竭尽全力迫自己颤抖的双腿站定,想了想。一开始跑过来时,是倾斜往上的,这就说明到这里应该是已经在湖底了。但为什么没有出路呢? 我拖着宛如灌了铅的两条腿往石壁方向挪了过去,伸手在壁上敲了几下,回声告诉我里面是实心的。 “我靠!”我也忍不住地骂了一句,“真是耍人玩啊!” 都已经到这里了,眼看希望就在前方,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身后洞坍塌的声音已经靠近,我也禁不住地有些慌了。 扭头看了一眼闷油瓶,他一脸平静地抬头打量着石壁顶,我慌乱的心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平静下来。 要是跟这个人一起死在这里……好像不是那么可怕。 |
换言之,让小爷把你当女人这么守着你护着你,你他娘的愿意吗? 我张了张口刚要说话,那边黑眼镜已经招呼小春和刀疤脸抬起喷火枪对着头顶的石壁一阵狂喷,然后叫闷油瓶过去。 闷油瓶也估计我是有话没说完,但时事不等人,他拍了拍我的脸,抬脚往黑眼镜走去。 已经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好再置气拉着他人不放,只得憋着一口气目送他走了过去。 黑眼镜却走了过来,站在我身旁。 闷油瓶目光极快速地在头顶探视了少许,一脚踏上一处较高的地方,身子借力纵身一跳,手中龙鳞直直送了上去,尖锐的刀尖一下子插了进去。 我脑袋一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几步跑了过去站在闷油瓶身下仰头大声问他,“小哥,你开始没说完的话,现在告诉我。” 闷油瓶低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又转向头顶,手中撕裂的动作依旧未停。 水珠渗透了石壁滴在我的脸上,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打湿了我全身。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湖水,心里突然闪过“没有时间了”这几个字,忙又问,“小哥,告诉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我只来得及看见闷油瓶张嘴说了一句什么,紧接着湖水宛如倾盆一般倒在了我的头上,我整个人被汹涌而来的湖水冲的浮了起来,眼睛和双脚一阵阵的刺痛,让我忍不住地蜷起了身子,整个人跟着水流往外淌去。 混乱当中,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我紧紧拽住,往洞外的湖泊奋力游去。 我用力挣开眼睛去看,抓着我的竟然是黑眼镜。 闷油瓶,闷油瓶呢? 我低头看去,见闷油瓶还顶着汹涌灌入的湖水站在洞口,手中已然牢牢举着那把龙鳞。我浑身一震,心想难道他是真打算牺牲自己救我们? 一把甩开黑眼镜的手,在他惊讶的神情下朝闷油瓶游了去。 |
(二十九) 湖水翻搅着带着我往洞口的方向游去,强劲的冲击力撞得我身子在水中不断的翻动。很快便游到了闷油瓶所在的地方。 见我过来,闷油瓶举着龙鳞的手猛地一下收了回来,在洞垮之前身子如梭一般钻了出来,迅速游到我身边,伸手就要将我拽住,谁想一个浪潮打过来,将我卷到更远的另一边。 我在水中挣扎了几下,双脚使劲蹬着却用不上一丝的力气,那麻木的刺痛覆盖了我的两只脚,沉重的感觉带着我往下沉了去。 我的意识却格外的清楚,心知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葬身湖底,心一横正要卯足了劲头蹬上去,就见闷油瓶几下游了过来一把握紧我的手腕,将我用力一扯拽入怀中抱紧,带着我一点一点往上游去。 一被闷油瓶揽住,我就松懈了,身体也随之软了下来,双腿更是如铁铅一样坠着我全身的重量,让我负荷不起的往下滑了一下。 闷油瓶皱了下眉头,一只手从我腋下穿过揽上后背,让我紧紧贴在他怀中,上游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了许多。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头顶传来模模糊糊的光线时,我在闷油瓶的怀里昏了过去。 临昏迷前脑袋还在胡乱的骂着,妈的!小爷又没用了一次……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树林里,身上盖着闷油瓶的衣服。胖子在不远处的湖边摸着鱼,黑眼镜在树下架着无烟炉煮着什么,锅里一阵沸腾的香气传入鼻尖,我肚子应景地叫了一下。 闷油瓶回头,见我醒了,过来扶我坐起来靠着树干,我这才发现双脚被厚厚扎上了一层绷带。 “不至于吧?”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宛如打了石膏的双脚,“难道断了?” “湿地有毒气。”闷油瓶手掌轻轻贴上我打着绷带的腿上,眉头微微皱紧。 见他脸色凝重,我心情也一下子不好了。 说实在,我不太喜欢看他神情严肃的样子,眼睛里有着化不开的深邃,让我觉得他太过孤独,总是在为别人担心的时候却又少了为他担心的人。 “放心,”我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小爷我没有交代在斗里,就不会再出现别的什么问题了。” 闷油瓶点了下头,听见我肚子又传来“咕噜噜”地叫声,怔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到黑眼镜那边去了。 我霎时脸一红,眼睁睁看着闷油瓶跟黑眼镜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拿横向劈半的水壶装了一些食物过来递给我。 |
我一下笑了起来,笑得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也笑得闷油瓶有些发懵。 我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就是想笑,心情忒他妈的好。 接过那水壶,我喝了一口里面煮成一堆的糊糊,感觉味道还不错,现下肚子饿得难受,也管不了黑眼镜到底都放了些什么东西,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闷油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吃完,问,“还要吗?” 我摇了摇头,将水壶放到一旁,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见是靠近湖岸的一个小树林,却不是我们最初去过的地方,忙问,“我们是出来了,还是又被困住了?” “出来了。”闷油瓶回答。 这么一说,我也安了心,扭头又见小春和刀疤脸不在,便顺口问了一句。 闷油瓶回答估计是被湖水给冲散了,我想着那两个也算是个人物,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便也不再纠结他们的事。 胖子插到了一条鱼咧着一嘴的笑跑了回来,见我正靠着树下和闷油瓶说话,便奔过来嘿嘿道,“醒了天真,你这体质也忒差了一点,游个湖都能把你给整晕了。” 我一巴掌拍上胖子肥肉横生的肚皮,啐道,“放屁!小爷我全是被这双腿给拖累了。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你们都没事就我一个人废了?” 胖子更加得意起来,笑着在我的腿上拍了一把,痛得我一阵呲牙咧嘴,“从这点就说明了你体质,你他娘的还不承认。” 闷油瓶看了一眼胖子,眼底警告意味昭然若揭。 胖子立马收回了手,朝闷油瓶陪笑道,“我这是跟天真联络同志**感情……得得,我去看看瞎子煮了什么,你们小两口聊着。” 估计是抵挡不住闷油瓶的眼神攻势,胖子赶紧扔了话朝黑眼镜那边奔去。 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我瞧见闷油瓶身子动了一动,以为他要走,忙喊道,“小哥。” 闷油瓶正欲起身的姿势一停,低头看向我。 我也停了一下,想着刚才喊你不过是下意识,现在我要说点啥好呢? 闷油瓶还在极为认真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说话,我在心里快速过滤了一下,抬头对他道,“开始在里面你答应我了要跟我去杭州的。” 闷油瓶点了点头,眼神不像是敷衍。 我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明明在里面已经说好了,现在又重复一遍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他吗? 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笑着拍上闷油瓶的肩膀,“我就那么一说,提醒你而已。没事了,你去吃点东西吧!” 闷油瓶仍旧是点了点头,起身走到黑眼镜那里,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头去,盛了一些食物后走回来在我旁边坐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
好、目前我就测试了那么多= = 剩下的晚点吧 |
(三十一) 看来这只闷油瓶不但闷的功夫了得,保持神秘的功夫也能排上第一。 虽然我很抓着他问清楚,他那些对我说过我却没有听清的话到底是什么,但我也知道,有些事,我不愿意去勉强他,就像他不愿意去勉强我一样。 一行人一直这么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摇晃着我趴在闷油瓶背上模模糊糊睡了过去,等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睁眼的一瞬间我就坐了起来,不大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闷油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心里“咯噔”一响,该不会是又给小爷往失踪了吧! 顾不得手腕上挂着点滴,一把将针头扯了出来,跌撞地往门口跑去。 手握上把手的一刻门往内开启,我一个没做防差点被门撞上鼻子,还好闪得快避到了一旁,这才看见闷油瓶走了进来,眼底盛着淡淡诧异看着我,又见我两脚踩在地上,手腕上的针孔处冒出一丝鲜血,眉头皱了一下,拽着我走到床边坐下,拿消毒棉签抹去了我腕上的血迹,指了指枕头示意我躺下。 我这才回神自己反应过大了一些,脸色有些尴尬地问他,“小哥,你去哪了?” 话一出又有些后悔。这简直就是在不打自招,间接性的承认刚才我的举动是在担心他又不见了。 闷油瓶眼神却一下子温和了,连带着似乎都有了一些笑意,淡淡道,“厕所。” “哦。”我窘迫地笑了笑,扭头见胖子不在,忙岔开话题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胖子呢?” “出去了。”闷油瓶回答得极为简短。 我却从他的回答里琢磨出了一件事。 不对啊!这只闷油瓶,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问题这么有问必答了? 想想以前在塔木托时,我连着问了他一串的问题,他都只是用摇头来拒绝。而现在,只要是我的问题,他都会认真的去想,然后针对性作答,哪怕是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会很耐心的告诉我,绝不会再用摇头来当幌子搪塞我。 这一变化如果我能细心留意,在武王衣冠冢时就该发现了,只是当时下斗时精神高度紧绷集中,也没能注意。现在出了斗,心情放松了,闷油瓶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被我看在了眼里。 见我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闷油瓶也不说话,任由我看了个彻底。 “小哥。”我一下子想到之前他在斗里说我不懂的那件事,心想事不过三,他娘的这只死闷油瓶要再不说的话小爷从此以后也就不问了。 “恩。”闷油瓶点头。 “你之前在衣冠冢时说,有些事我不懂,是什么?”我小心翼翼问出这句话,然后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说到底,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在乎他的每一句话。在他看来可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却能把我给瞬间秒杀。 |
就像在塔木托他说那句“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时,他神情淡然地走了出去,我被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飞上去踹他一脚。 闷油瓶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睑。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时候的他,有些小心和谨慎。 “吴邪,”许久后,闷油瓶才在我的期待中开口,“你不是问我失踪的那几个月去哪里了吗?” 我忙点头。虽然他说的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我知道这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我去寻找答案。”他说。我却失望了。果然还是去寻找他失去的记忆吗? “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清楚,否则我无法用正常的态度来面对你。”闷油瓶接着说,他的话让我一下振奋了,却也疑惑了。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也不确定将来。”他说,“我不敢跟这里的任何人接触,我怕最后我还是会忘记,也怕他们无法和我一起承担真相。但是,”他顿了一下,我随即抖擞了一下精神,心想估计这个‘但是’后面就是重头戏了。 闷油瓶的神情说不上是什么,但绝对不是犹豫。因为他的手已经很坚定地覆在我的手背上,“吴邪,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一惊,即刻抬头,对上他黑而明亮的眼睛,那里面蕴着的深邃情绪,我却一下子读懂了。 他并不是在询问或者是征求我的意思,而只是在告诉我,他要跟我在一起。 我脸一下子红了。 他大爷的,明明心里知道他这句话不是那种意思的告白,但就是禁不住的脸上一阵燥热。 闷油瓶还在等我说话,墨一样的眸子宛如漩涡一般吸引着我的全部注意力。 “咳,”我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且十分豪迈的回答,“那就在一起吧!放心好了小哥,以后有我吴邪一口粥喝,就绝对不让你吃饭……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后咱俩就在一起了,我去哪里一定带着你……” 见闷油瓶眼底漾开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我这才惊觉自己胡言乱语不知扯到了哪里去了,慌忙住了嘴,半晌才悻悻然道,“总之就像你说的那样。” 好在闷油瓶没有反问我“哪样”,不然我可真的是词穷了。 闷油瓶神情依旧淡淡的,但脸颊线条明显柔和不少,覆盖着我手背的手指一根根扣进我的指缝里收紧,将我手指捏得一阵生疼。但我没有说话,任凭他这么捏着。 这样就好了。 一世人,两兄弟。我不求他别的,这样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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