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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覆你思维的惊天绝密[第16页] |
作者:慕容轻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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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线童锤 1502楼 2013-12-14 17:56:00 回复第1494楼(作者: @七零流浪汉 于 2013-12-14 12:50) 回复第1491楼(作者: @diudiu19891236 于 2013-12-14 12:15) …… ========== 龙飞(慕容轻松)兄弟!拿我们当朋友的话就给我们一个帐号!朋友们是不会让你忍受困苦的,我们会帮你度过这一难关。相信我! ----------------------------- 这么做肯定不行,谢谢大家的好意。 |
@cocafe 1515楼 2013-12-14 23:41:00 龙飞加油!想去魔铁订阅支持一下,怎么充值啊?页面的支付宝网银点击都没反应,怎么办啊? ----------------------------- 是电脑充值的吗?一般都应该可以,我也冲过,你再试试,如果真不行,我可以帮你冲 |
@七零流浪汉 1518楼 2013-12-15 07:14:00 回复第1513楼(作者: @慕容轻松 于 2013-12-14 22:30) @走线童锤 1502楼 2013-12-14 17:56:00 回复第1494楼(作者: …… ==========这有何不可?网络虽是虚拟世界!但朋友这个称谓永远真实!请楼主发个帐号!我们虽然都不富裕!多少还是能帮助一点儿的!这绝不是施舍!帮助哥们儿天经地义! ----------------------------- 我说服不了自己啊老兄 |
周末了,今天更新四章,大家周末愉快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果园 我的表情瞒不过陈雨的,她把我的手放下来,问:“怎么,你心疼了?” 我没回答,我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猛然间,我的心里就对自己说,这样不行。我的心为什么会痛?就是因为那个脸庞上带伤的“陈雨”死去了吗?如果刚才出现的是真假两个文哥,那么不管是哪一个死掉,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不管我自己承认不承认,我对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一种很微妙的情感。确实,初和她认识的时候,我对她戒备,而且有那么一点反感,但之后的很多事情潜移默化了我的心理。或许在平时,这种心理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就连我自己也察觉不到。可真正当她遇到了危险的时候,我竟然会奋不顾身的救她。 这是件很可悲的事情,我们两个的立场还有身份注定了一些东西,逆改不了。 河道上不需要那么多人了,一部分人回到外面。假陈雨的尸体被放到远处,准备烧掉。我很佩服陈雨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只是笑笑,对我说:“那不是我,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一直到这些事情弄完,我才算闲了下来,我开始正视文哥所说的秘密。如果是在很久以前,我听到这样的“秘密”只会当个笑话,但现在,我没办法那么淡定了。 我想给我爸打个电话,如果能打通的话,我要和他好好聊聊。如果真的打不通,我就打算,到他给我的那个地址去看看,看看他究竟会留给我什么东西,据他说,那个东西很重要。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后面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把自己的打算跟陈雨说了一下,没说那么详细,只说想下山出去办点事。 “现在有点难,你也知道,文哥没回来,如果我陪你去了,石堰川这里没有压阵的人,会乱套的。” “你可以不陪我去,如果不放心的话,叫两个人跟着我就行了。” 我觉得,我应该和陈雨保持一定距离,我太了解自己,虽然说有些无赖,但心里的那些感情如果真慢慢的酝酿发酵到某种地步,可能连我自己也控制不好。所以,我想就这样吧,我和她本来是没有交集的人,偶然遇到,就当成一场或者美好或者酸楚的邂逅,擦肩而过就好了。 “我必须去,你要去办什么事,我不会阻拦,而且会全力协助你。”陈雨把声音放低,同时也很柔,道:“听我的,等文哥回来,我陪你去。”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陪”字,用的真好。如果她就是那个卖菜女孩的话,我想我会幸福的睡不着觉。我没有再争取,那没用,陈雨不会这样放我走。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等文哥从深渊里返回。我不知道他回来的几率有多大,反正两天过去了,深渊那边除了三个一直守候着的伙计,就再没有别的任何动静。陈雨开始焦急,她清楚文哥做事的风格还有性格,如果不是被什么缠的实在脱不开身,他应该会在最短的时间回来。 她不停的派人到河道那边去询问,自己也会每天几次过去看,我倒是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了一下。那片深渊带给我很深的恐惧,我原本一直以为文哥回来的希望不大,但是第五天的时候,他竟然回来了,不仅回来,而且看上去也没什么事。 他是轻装回来的,那么多的装备,在返回时就是累赘,全部丢弃了。他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好像一个害了重病刚刚痊愈的人一样,但是他的思维意识都无比的清醒,我猜测着,这五天时间里,他可能没怎么休息,造成体力严重透支。周围乱哄哄的一片,都七手八脚的想要抬他,我也没机会过去问,只好暂时忍住了。 文哥没受伤,所以恢复的也特别快,只休息了一天就差不多了。我找他去谈下山外出的事情,其实顺便还是想问问在深渊里面的发现。 “下面是什么东西?” “我说了,你还是会觉得我在骗你。”文哥道:“下面什么都没有。” 说什么都没有,其实也不对。我们在深渊的边缘可能什么都感觉不但,但那片深渊的底部,确实有地热资源,有些地方泉眼里的水已经沸腾了,空间温度和湿度相当高,人在那种环境下呆一段时间就会受不了,尤其是高温蒸汽,如果不小心走错了地方,会灼伤呼吸道,那就麻烦了。 “那下面,还有一片不见底的深渊,但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探索了。”文哥递给我一支烟,道:“等我完全恢复了之后再说。” “还有一片深渊?”我有点怀疑,其实不是怀疑第二片深渊的存在,我只是怀疑这五天时间里,文哥干了些什么。深渊的底部面积肯定不算太大,他用不着拿几天的时间去寻找一片很容易就发现的深渊。 “第二片深渊的情况比较复杂,也不安全,我估计,要是不穿石棉服,可能就下不去了,温度太高。” |
我也不打算文哥说实话了,所以停止了这个话题,跟他说了想要下山的事。这一次文哥倒很干脆,直接点头答应,他还重申,我的身份不是囚犯,这些自由是应该有的。 “那我真谢谢你。”我转头就想走,但迈出一步就收回脚,问他:“你难道就不问问我下山去干什么?” “你,我,还有别的人,每个人都会有不愿意说出来的隐私,是不是?”文哥嘬着烟屁股,道:“去吧,但你得记住,路上最好不要找麻烦,找麻烦其实是给你自己,还有小雨找麻烦的。” 我心里就骂他,文哥是多鸡贼的人,连我跟陈雨之间那种说不清楚的微妙关系都察觉的出来,他其实是在提醒我,如果我想惹什么乱子,说不定就要连累陈雨。 当天我和陈雨还有另外一个人一起出发了,一路无话,我们在甘南转车,前往兰州。对于这个城市我很陌生,印象最深的就是黄河蜜,甜的蛰嘴。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我爸给我的那个地址,对方说这个地方不在兰州市区,而是在红古区,说是一个区,其实离兰州还有车程,已经快到海石湾了。 我们马上就按着正确的路线赶过去,具体的地点是在红古区和海石湾之间,走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片一片的苹果园,再一想,我爸给我的具体地址,就在果园子里? 终于,我摸到了那个地方,确实是一片果园子,这里的果园没有围栏,每家果园之间最多挖一条地垄沟出来,作为界限。但是我看到这片苹果园外面一圈竖着篱笆,跟其它果园划出一条很明显的界限。 看到这些,我突然觉得,这片果园,好像就是我爸的心理,他也在自己的心里拉起了一道篱笆,没有人进得去。 我闻到了很浓重的果子腐烂后的发酵味,果园子里的落叶还有熟透了自己掉下来的苹果不知道铺了多少层。附近二三百米的地方,是另一片果园,估计栽种的是早熟的品种,已经可以看到有人在做采摘之前的准备。 我们过去跟果农聊了一下,很朴实的农民,不费什么劲就把话给套出来了。他说我要去的果园子是被人包下来的,很奇怪,平时根本没人管,就让果子自己长,到了该摘果子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不过他们也只是象征性的摘一点,剩下的都落到地里烂掉了。我问他果园子的主人是谁,农民摇头,说从来没有见过。 我们回到了果园子,再怎么说,我对陈雨这帮人还是存在戒心,我要陈雨和另一个跟班留在外面,自己进去看看。陈雨迟疑了一下,可能是怕不安全,但我坚决拒绝他们跟进来,这是我爸给的地址,他不会把我坑过来之后害我。 “你小心一点,有情况就马上联系。” 伙计把篱笆扒开一个口子,我钻了进去,这个果园子不大,和其它的果园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在果园的一端,有一座很小的小屋子,这里的果园子没人偷,所以大多园子也就没人看管。我走到那座小屋旁边时,已经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了。 孤零零的小屋,浸泡在那种被时间催化之后的发酵气息中,好像已经和外面的世界分割孤立。小屋的锁只是象征性的,一扒就开。 还没有推门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有一点兴奋,也有一点紧张。我爸在电话里说的非常清楚,他留给我的东西足以改变不少人的命运。我不是救世主,也没有能力去挽救那么多人,如果没有文哥吐露的“秘密”的话,我可能会坚定不移的遵从我爸当时的嘱托,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来这里。但现在,我只想看看,他留给我了什么。 我吸了口气,然后慢慢推开了小屋的门。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欺骗 小屋的门仿佛很久都没人动过了,轻轻一推就发出一阵让人感觉牙碜的声音。屋子不大,推开门就能看到里面的摆设,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两把破烂的木椅子,还有其它零零碎碎的杂物,总之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看果园的人晚上睡觉的地方。 尽管一目了然,但我还是走了进去,仔细的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之前跟金瓶梅相处的那段时间,他无形中教会了我一些东西,我认真的检查墙壁,地面,特别是几个墙角。果然,在一个墙角处,抹掉灰尘之后,夯实的土层下就发出了空洞的声音。 我把土挖掉,露出一块板子。这个小屋子的布局,跟当时赖叔带我去见的那个丘道士的屋子差不多,都有一个自己挖出的地下室。板子下面的地下室空气质量还好,我拿出随身一个很小的小手电,一脚踩在用来上下出入的木梯子上,梯子就吱呀一声,仿佛不堪重负。 小屋下面的地下室,才是真正住人的地方,不过摆设同样简单,一张床,一张小桌子,还有一些没有吃完的方便食品。床头摆着一条红梅香烟,拆封后被抽了两包,当我看到这条香烟时,很多很多过去的回忆,就被触动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爸抽烟比较少,只有想事情的时候会抽几支,他一直抽这种黄盒的软包红梅,便宜,拆包之后非常香,现在已经很少能够买到了。之前我一直认为我爸和其他很多收入不高还要养家的男人一样,为了省钱而抽这种廉价烟,但这时我才知道,这可能只是我爸的一个习惯。 有些习惯,是很难改掉的。 我大致在地下室里看了看,很小的空间。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一些事情,亲眼看到过一些东西,才能改变心里恒定的想法。我觉得,我爸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个果园子已经相当荒僻了,但他仍然不能完全放心,只有在屋子下面挖出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才会觉得住进去比较安心,比较隐蔽。 桌子旁边是一个大洞,通到了别处,可能是果园子外面,平时用来通风,必要的时候可以迅速顺着这里直接离开,逃到果园外面。我看了几眼,地下室的摆设就这么多,甚至连一个可以容纳物品的容器都没有,我爸要留给我的东西,在哪儿? 我翻了翻床铺,连床板下面都看了,包括地下室每一个角落,什么都没有。我拆开了剩下的香烟,打开了剩下的食品,期望有所发现,哪怕是一个小线索也好。但那些东西都很普通,我察觉不到别的。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很孤独的感觉。我爸,欺骗了我?他什么都没有留下,却告诉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干嘛要这样?欺骗我,其实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也对他所要做的事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一下就坐到了床上,自己坐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的手机被做了什么手脚,所以一直不敢用它跟我爸联系,但是当我发现被他骗了之后,我心底深处的忍耐就达到了极限。我顺着梯子爬上去,蹲在上面的小屋里,拨出了号码。我已经在思考着该怎么跟他交谈,但电话那边随即传出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我又拨打了他以前的老号,仍然是相同的提示音。 父亲的身影,还有脸庞乃至他的眼睛,都在我心里模糊一团。没有人能猜透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这就是生我养我二十多年的父亲,郑立夫吗? 我呆了很久,陈雨就在外面打过来电话。我揉揉鼻子,告诉她没事,再过一会儿就出去。我不肯死心,又踩着梯子进入地下室,我有一种欺骗自己的心理,我想再找找,哪怕找到一件根本没用的东西,也可以让我自己给自己一个交代,让我知道我爸并非在欺骗我。 我一边找,脑子里一边就无法控制的回忆着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回忆跟我爸相处的那些日子,我知道,他不是不爱我,他的爱和其他父亲不同,他的爱是沉默无声的,这种爱让年少的我无法理解,但到了我可以理解的时候,却出现了这样的事。 所有的地方,我又重新找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有。我感觉很无力,一屁股靠着墙坐了下来,这一下就把那张不大的小桌子撞歪了,胳膊肘生疼。但随着小桌子的移动,我看到了一张用来垫桌脚的折叠起来的纸团。 我随手捡了起来,纸团是被揉过以后又折叠了垫桌脚的,上面有字迹。我打开了纸团,我爸那一手板正又工整的钢笔字就出现在眼前。看到字迹的同时,我心里猛然一兴奋,还以为这是留下东西的指示,但看了看之后,我发现不是。那可能就是一个人在很无聊而且心里比较低落沉闷的时候,用书写来宣泄心里的情绪。 “我奋斗了半生,大约有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时间中,我唯一的收获,就是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可以完全值得信任的人,绝对没有。” 字迹就是这样,我想,可能是在我爸悄然离去之后,他原来控制的组织就发生了大变,有人篡位夺权,这从上次陈雨带我去“抢劫”的时候就看得出来。我甚至能够联想到我爸当时默默抽着烟,写下这段话时的表情还有心情。 这张纸条,就是我的收获了,再没有其它东西。我顺着梯子朝上爬的时候,突然就想到,是因为我爸对所有人都心灰意冷了,包括我在内?正因为这样,他打消了原本要留给我东西的念头?但是这张纸条看样子垫在桌脚下已经很久了,而他告诉我留有东西的那个电话是不久前才打来的。 “他不会不信任我,我是他的儿子。”我自己对自己说:“他可能有别的迫不得已的原因,感觉这里不安全,所以才带走了东西,他以后一定会再跟我联系的,一定会……” 我爬的很慢,还没有完全从梯子上爬出来,隐隐的几声呼喝声就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加快速度,一抽身爬了上来,从小屋的门朝外一望,果园子里的果树遮挡了我的视线,但我还是能隐约的看到,陈雨和另一个伙计正在跟人搏斗。当我出来的一瞬间,搏斗也结束了,对方冲进果园,顺着另一个方向跑了。陈雨刚才被缠的很死,这时候才有机会掏出枪,但她瞄了瞄,最终还是没有开枪,果树会影响射击精度,而且在这里开枪,可能会引来麻烦。 那个人转眼就跑的不见人了,陈雨和伙计飞快的跑到我身边,拉着我就走。 “那是什么人?” |
“不知道,口脸都遮住了,根本看不出来,很陌生。”陈雨显得紧张,因为我们人不多,如果再有大麻烦,估计无法对付。很奇怪,我们的行踪是相当隐秘的,对方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 陈雨说着,旁边的伙计就感觉后怕,幸亏对方没有带帮手,否则的话今天的事情就难以善了。这一下搞的我们非常紧张,想要马上离开,但这里的交通很不方便,如果自己不开车子的话,就只能在路边等路过的客车,我们有意朝果农比较多的地方去,终于等到了一辆返回兰州的客车。 到了市区之后,陈雨打电话联系了距离这里最近的人,但很不凑巧,他们的人这段时间除了石堰川,就没有在西北方向活动的,所以我们暂时没有后援,要么就留在这里等石堰川派人来接,要么就自己快速的赶回去。 “火车客车上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路程不算特别长,我们自己赶回去,你看呢?” “我现在不想回去。”我直接否决了陈雨的意见,她为了安全着想,但我的心情很不好,在石堰川呆了那么久,一旦接触到了城市,我就不想回去了。 “现在有点危险。” “那就让我死了算了。”我直接蒙头大睡,不再跟陈雨罗嗦。她坐了半天,很无奈,只好联系石堰川留守在山外的伙计,让他们想办法去文哥那边要人。 接下来两天,我只做了一件事,睡觉。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我才可能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烦躁的情绪,暂时的解脱一下。但这样的日子显然持续不了多久,石堰川的人收到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了,他们直接订好了车票,我很烦,陈雨就安慰道,到了甘南之后,她会陪我玩两天。 我就这样被半哄半强逼的到了火车站,在候车厅无所事事,望着东来西去的人流,我就有一种感觉,以后的路,可能要靠我自己走了,就和我爸说的一样,没有谁是可以完全信任的,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突然间,我在人流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尽管他戴着墨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看到这个人,我心里来回乱蹦,心说或许摆脱文哥控制的机会来了。 |
“你怎么了?”陈雨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没有亲眼见过金瓶梅那帮人,但警惕性很高,看见我的表情不对,马上就过来拉我。我什么都不顾了,觉得这就是唯一的机会,一旦错过,不知道还要被文哥他们控制多久。我猛然一转身,躲过陈雨,加快脚步就朝金瓶梅那边跑。 金瓶梅楞了那么一秒钟,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知道我周围有人。我跑过来,陈雨也跟过来,连同其他伙计,都一起朝这边靠拢。但金瓶梅也不是没带人,只不过都分散着,不想聚集在一起惹人关注。陈雨的人一动,金瓶梅就微微的抬了一下手,顿时,候车厅好几个地方的人堆里,就钻出一些原本正在看报纸闲聊天的伙计。 我一下子就藏到金瓶梅背后,陈雨伸手拉我,被金瓶梅拦住了,两个人没说话,只对视了一眼,但那一眼就是无形中的交锋。金瓶梅的眼神很淡然,丝毫不起波澜,但同时,这种眼神里也有一种坚定,那意思就好像是对陈雨说:人既然到我身后,你不可能再带走。 光头大胖子还有赵英俊第一时间就凑过来,这两个是高手,气场相当强大,陈雨感觉到了威胁,而且在这种地方,还不能明着打起来。她被迫收回手,望了我一眼。我从金瓶梅身后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有不解,还有一点点埋怨。 我顿时想到了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说不上很快乐,但非常难忘。我想,我真的对这个女人产生了莫名的情愫。我有些心软,甚至想从金瓶梅身后走过去,跟她走。 但这就是那么一秒钟的冲动,我知道,我不能受文哥还有玉姨这样的人控制,他们的城府都太深了,把我玩死我都不明不白的。所以我狠下心,把头低下来,不再看陈雨一眼。 金瓶梅脑子转动的相当快,当周围的伙计都过来之后,他指着陈雨那边的人,道:“他们偷东西。” 说完这句话,金瓶梅转身拉着我就走。光头大胖子一把揪住陈雨手下的一个人,那伙计并非没功夫,但在光头大胖子这种猛人手下,丝毫不起作用,他领子被揪住,接着就几乎被光头大胖子给提了起来。 “叫你他娘的偷人家手机!”光头大胖子碗口大的拳头兜头就砸了过去,那伙计差点被砸飞出去,一脸的血。 “操你娘的,没人性啊,连手机都偷。”金瓶梅那些伙计轰的就围过来。 光头大胖子和赵英俊扭头就走,临走之前,赵英俊还呲牙咧嘴的对那些伙计道:“那是个盗窃团伙,人不少,建议你们把他们都扭送到公安机关。” 候车厅顿时乱成一团,金瓶梅的人把陈雨他们死死的缠住,眼睁睁的看着我和金瓶梅越走越远,也没有任何办法。我再一次对金瓶梅心服口服,丫一副文绉绉的样子,但想出的主意都这么损,最关键的是管用。我们脱身了,下面那些伙计乱哄哄的打一场,到车站派出所也没什么大事,转天就能出来。 我们出来之后,马上就地打车,金瓶梅对这个城市比我熟悉的多,我们来回倒了几次车,才找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宾馆,赵英俊过去开房。我总算是松了口气,金瓶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们还是有缘。” “你在厕所里装的真像,我当时还以为你不管我死活了。”我有一种解脱之后的轻松,当然,落在金瓶梅手里,我估计也逃不掉,但我情愿在金瓶梅这里当个囚犯,也不愿意跟着文哥走瞎道。 “什么装得真像?”金瓶梅纳闷了。 这一瞬间,我猛然间就意识到,厕所里的金瓶梅的淡定,和眼前这个金瓶梅初见我时的意外,好像真的不是同一个人所能产生的表情。 我顿时感觉一阵发冷,难道,又有两个金瓶梅? 我的讶异没能瞒过金瓶梅,这时候,赵英俊在服务台那边喊我们,四个人一起上楼,到了房间之后,金瓶梅要我好好说说。我讲述了一遍,等到他听完,就明确表示,他见到我的时候,刚刚到候车厅,根本没朝卫生间去过。这一点,光头大胖子和赵英俊都可以证明。 “那是怎么回事?”我产生了疑问,同时还在犹豫该不该把石堰川发生的事告诉金瓶梅。 金瓶梅估计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跑,被晒的跟黑蛋一样。我无法确定他这段时间到过什么地方,也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遇见过和我类似的遭遇。 “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总觉得好像一直有鬼跟着我,但我想尽了办法也揪不出他。”金瓶梅点了支烟,捏着鼻梁骨。 “有鬼跟着你?” “不是那个意思。”金瓶梅想了一会儿,对我摆摆手:“这些事留到以后再说吧,说说你的情况。” “那小娘们儿是谁?”赵英俊咧着嘴插话:“我看她盯着你的眼神貌似很幽怨的样子,咋回事?你玩烦了,甩不掉?” “你到隔壁去接着嗑药好不好?”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大致捡着能说的事情跟金瓶梅说了一遍。 金瓶梅也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在我们分开这段时间里,我在石堰川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但金瓶梅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确实,这段日子,外面很不平静,发生了一些怪事。 |
第一百二十章 死者的相同之处 金瓶梅所说第一件事,就是西海河那边出现了大状况,上一次算是我们跑的及时,在我们离开西海河后不久,那里就被封锁了,没有科研人员,但军队的数量很多,将整个工程原址围了个密不透风。这本来就在意料之中,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说的比较奇怪的事,都是我们道上的事,但我怎么琢磨都觉得好像不太对路,所以还是跟你提提吧,如果单纯是道上的事,我就不说了。” 像金瓶梅这种地位的人,在他们的圈子里被称作龙头,意思就是当家作主的人。全国各地,像金瓶梅这个年纪的龙头,几乎没有,他完全是沾了老丈人的光。但凡能混到这一步的人,那都是人尖子。对于金瓶梅的这个圈子,我一点都不了解,反正人员复杂,规矩也很多,不过有的规矩是很多年传袭下来的,还有一些潜规则,大家都懂,所以圈子里的人大小冲突不断,但总体来说还过的去,毕竟都为了赚钱。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这个圈子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具体来说,是一些龙头出了事。 “被人杀掉了好几个。”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想起来过去看过的一些电影,里面的黑帮仇杀情节多如牛毛,常年在道上混的人,不可能不得罪人,如果得罪的是光头大胖子那号人物,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的防备着。 “有的事,你不了解。”金瓶梅解释道,他们的圈子跟电影里演的不一样,其实每个龙头心里的算盘都打的啪啪响,就算真逼的自己恼火,也不会去做掉对方,更多的是用别的方法去算计人。 前段时间,一下子就死了四个人,作案手法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由此可见,杀他们的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帮人。这帮人经过了精密的准备,把被杀者平时的习惯和行动路线掌握的非常清楚,一击致命。龙头一死,下面的人就乱了套,闹哄哄的找凶手,惹出了不少事,怨声载道。 “我们这些人,出了事情一般是不会报警的,所以下面的人查的天翻地覆,没什么线索,事情就这样被放下了,估计再过上一段时间,就会不了了之。”金瓶梅苦笑了一下,有点唏嘘,他是道上的人,对这里面的事很了解,说是下面的人抓凶手,其实死者的尸体还没塞到火葬场焚尸炉的时候,团伙里的几个头面人物就已经开始为了争夺权力和利益而斗成一团,谁还有心管龙头被杀的事情。尤其是些年轻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那些老家伙不死,他们永远没有上位的机会。 本来金瓶梅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事情,他本人已经焦头烂额了,不仅仅要解决自己中了鬼影诅咒的事,而且赖叔把他逼的很紧,我是在金瓶梅手下失踪的,他跟赖叔有协议,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赖叔的原则一向是息事宁人,但我不见了,他就急了眼,跟金瓶梅交涉了几次。 “我有什么办法。”金瓶梅又是一声苦笑:“你那位赖叔已经动了真怒,说如果我再不给个交代,他就豁出命跟我斗。还有你那个伪娘朋友,更离谱,我答应了你放他走,但是他自己又跑回来了,天天在我那里等你。” |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晓宁,心里多少感受到了一点温暖,之前的孤独感减轻了些,我想着,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关心我的。 金瓶梅不想关注和自己无关的事,但都是圈子里的人,那四个人死去之后的各类传闻就一涌而出,金瓶梅发现,这四个人在过去,都是以土货为主要经营项目的,但是事发前一段时间,他们收缩了自己的生意,铺在外面的人也都调了回来,不知道另派到了什么地方。这样的举动肯定瞒不过金瓶梅这种人,他知道,这四个人有了大买卖,而且是不见光的,并且,他们的大买卖绝对和土货无关。 这样一来,事情就奇怪了,四个人同时收手把精力放到了另外的事上,结果相隔不久就全都被人做掉。 “你知道不知道,四个死者里面,有一个是黄老义。” “黄老义?”我顿时一惊,心里涌动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正因为金瓶梅和黄老义打过交道,再加上也确实觉得事情不对,所以他顺手查了查。在他查这些事的期间,第五个将要被杀的人出现了,不过这个人走了狗屎运,当时有一块广告牌子恰巧落下来,替他挡住了致命一击,也给他争取到了逃命的机会。杀人者没有追击,一击不中之后马上就消失了。就因为这个人逃了出来,所以关于行凶者的一些线索才浮出水面。 “行凶者可能是一个人,最多两个,因为他们人少,所以不得不把计划设计的没有破绽。如果不是那块广告牌,第五个人肯定也活不了。”金瓶梅顿了顿,道:“最让人怀疑的,是三个死去的人,还有一个差点死掉的,在事发前一段时间,都跟黄老义见过面。” 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反正消息一传出去,让那些之前不管什么事情和黄老义接触过的人都心里发毛,包括金瓶梅在内,他也跟黄老义接触过,尽管他们谈判只是为了我,可金瓶梅心里却没谱。 “明刀明枪的来,我不怕。”金瓶梅摊摊手道:“但暗箭防不了一辈子。” 金瓶梅总是隐隐感觉,有人跟着他,他并没有看见谁跟着他,那只是心理的一种感觉。但金瓶梅说他的预感一直非常准确,因为这两个因素,他就越发觉得不安。 “我老婆快生了,我是要当爸爸的人。”金瓶梅抽了一口烟,淡淡的笑了笑:“我越来越怕死了。” 正因为金瓶梅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所以光头大胖子不顾他的阻拦,硬是赶了过来,每天不管金瓶梅干什么,他都二十四小时跟随。说实话,我很羡慕金瓶梅,我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交上一个大胖子这样的朋友。 金瓶梅虽然要提放被暗杀,但鬼影诅咒他也不能放下不管,这次到西北来,就是为了到一个地方去找找办法。前后半个月时间,一无所获,他就打算要离开了,能遇见我,确实是意外,或许也是一种缘分。 赵英俊弄了酒菜,我们四个人一起吃喝,金瓶梅喝着酒问我,这段日子有没有什么收获。我也说不上我知道的那些事情算不算是收获,但心里很烦,当时刚在候车厅遇见金瓶梅的时候,脑子里就想着赶紧脱离文哥的控制,哪怕被金瓶梅关起来,也要好一些。可是怎么说呢,人都是不满足的,没吃饱的时候只想吃碗饱饭,等他真正吃饱了,就会产生别的欲念。我也一样,刚甩脱了文哥和陈雨,现在就想着,如果金瓶梅能放我走,那该多好。 “好了,不问那么多。”金瓶梅笑了笑,喝口酒道:“你算是甩脱那些人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跟着我们嘛。”赵英俊又在旁边插嘴道:“像我们这样的厚道人,会给你亏吃?” “拉倒吧。”一说起这个,我就突然很想问问金瓶梅,问问他手下那个叫大勇的伙计在死之前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这么问合适不合适,因为以金瓶梅那样外忠内奸的性格,很可能会跟我打马虎眼。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喝着喝着,我也无所谓了,直接找金瓶梅问。他看了看我,竟然没有否认:“既然你这么问,说明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勇当时弥留,他说他看到你眼睛里,有两个洞,好像会吃人一样,很可怕。” 金瓶梅是从那个叫老方的伙计临死前的举动看出线索的,他当时只是怀疑我眼里有什么东西,但正常人看不出来。所以在大勇临死之前,金瓶梅十万火急的派人把我喊到西海河内部,就是为了验证他的推测准确不准确。 “当时我感觉你并不知道这些,因为你不善于伪装。我怕突然说出来吓着你,本来想着以后慢慢找机会,把情况完全弄清楚,然后以一种你能接受的方式告诉你,谁知道还没来得及,你就出事了。” “要想搞清楚这个,其实也不难吧。”我喝的有点大了,笑着道:“每天我都在医院太平间门口等着,他们推进来一个人,我就让他们看看。” “我请个人,看看你的眼睛,怎么样?”金瓶梅也笑了笑,跟我商量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快死的,或者刚死的,还有谁能看到我眼睛里的东西?”我一口灌了半杯酒:“难道你手下又有伙计挂了?” “如果说还有谁能看出你眼睛里的古怪的话,那么肯定只有一个人了。”金瓶梅介绍道:“他是个瞎子。” “瞎子?你真能开玩笑……” “不不不,我不是开玩笑。”金瓶梅正色道:“过去,在我们这一行里,曾经有个眼睛非常厉害的人,我们叫他地眼,他能看到很多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很可惜,他死掉了。” “挂了?那还看什么。” “他是死掉了,但他师父还在。” |
@七零流浪汉 1546楼 2013-12-15 21:33:00 回复第1542楼(作者: @diudiu19891236 于 2013-12-15 15:27) 回复第1494楼(作者: @七零流浪汉 于 2013-12-14 12:50) 回复第1491…… ==========就算我的方式不妥当!至少我不是恶意!艰难困苦的生活我曾深刻体会!在最绝望的时候!一个朋友伸出的援手能让你 温暖 一生! ----------------------------- 我也有体会,方式其实也没错,正所谓老话说的救济不救穷,老兄的好意,龙飞心领了,万分感谢!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老瞎子 要不是金瓶梅跟我说这些,我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奇怪的人。他说的那个眼睛非常厉害的人,有个同样奇怪的姓,姓槐。 “是你朋友?”我问道:“眼睛有多厉害?为什么叫地眼?” 说起这个的时候,金瓶梅淡然的神色里,出现了那么一点点黯然。我觉得,其实他这个人的性格跟他现在从事的“职业”很不协调,不管他的神情多镇定,我能看得出,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只不过他比我会控制情绪而已。 “算是朋友吧,不过他已经不在了,就不多说了。”金瓶梅不想继续说这个姓槐的朋友,不过他解答了我的问题。 他所说的地眼,并不是一种规范性的称呼,就是圈子里的人叫出的一个号。能成为地眼的人,一般都是天赋异禀,从一出生开始,就被选中,然后放在不见天日的地窖里养,或者是把屋子的门窗都封死,里外两道门,有人进出的时候,光线照不进二道门。 传说刚出生的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能看到成年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培养地眼,其实就是把他们这种从母体中带来的特性一直保持下去,不至于消退。这很困难,从出生就不见太阳,小孩体内的阴气重,身子弱的一塌糊涂,就算能活下来,身体注定先天不足,不会长寿。负责抚养地眼的,都是瞎子,因为地眼在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是不能看到大人的眼睛的。 而金瓶梅所说的那个道上唯一的地眼的师父,就是从小把他养大的瞎子。 “那老头儿据说望八十了,脾气可能有些古怪,不好打交道。”金瓶梅给我倒上酒,说:“我正好找他有点事要问,你可以跟着,让他顺便看看你的眼睛。” “梅哥,你这不是瞎胡闹吗?”我真有点大了,把平时背地里称呼金瓶梅的绰号直接喊了出来:“瞎子,能看见东西?” “你不懂。”金瓶梅摇摇头:“有时候,人看东西并不一定非要眼睛。” 按照金瓶梅的说法,能培养出地眼的瞎子,同样不是普通人,否则无法但当起这样的重任。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在过去几十年里寥寥出现的几个地眼中,把他们养大的那些瞎子里,几乎都是后天才瞎的,而且在眼睛失明之前,他们都做过风水先生或者是算命的半仙。 如果用老话来说,这种人眼睛瞎,是受了天谴。他们有本事,知道很多事情,但这种事情只能闷在心里,如果说出去,必遭报应。本来这是个无稽的说法,不过偏偏我很信,因为小时候一个同学家里发生过类似的事。 那同学老家在农村,他也生在村子里,据他奶奶说,他生出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一直哭,从来没有停过,一连几天,哭的几乎要死了。家里的大人束手无策,同学他妈昏过去好几次,该用的招都用了,当时正好村子里有个回来探亲的大夫,据说是村子第一个大学生,而且学的医科专业,在城里混了十多年,已经小有名气。他给我那同学看病之前蛮有把握,因为新生儿几种常见的病例和治疗措施,他背的滚瓜烂熟。 但这大夫给孩子看了之后,竟然就没办法,因为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同学的父亲是在城里上班的,对农村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比较反感,所以大夫给看了看,他就主张送医院。不过我同学他奶奶估计当时心里有谱了,知道这可能是冲撞了什么东西,用笤帚把我同学他爸给赶出门,然后就张罗着请个半仙过来看看。 很巧,他们请来的半仙是游方的老头儿,很面生。这老头儿一路上很淡定,但是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还没进院子脸色就变了。他就瞟了一眼,转身要走,连我那同学一眼都没看。家里人急了,拦住就问,老头儿什么都不肯说。最后,是我那同学的奶奶带着一家人都给老头儿跪下了,哭的撕心裂肺,说就这么一根独苗,才生出来几天,要是孩子没了,家里人都得难过死。 他们求了半天,那老头儿很为难,原本抵死都不肯说的,现在渐渐的松泛了。最后他拿出一副要死的样子,跟家里人说,砍了院子里那棵树,小孩就会好。 老头儿说完就走了,拦都拦不住,家里人动斧子的时候,天开始下雨,七手八脚的把树砍倒,屋子里我那同学竟然马上就止住哭了,吃奶吃到肚子滚圆,然后就睡觉。家里人那个喜庆就不用说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就出事情了,头天急匆匆赶着要走的老头儿,死在了村子外面,家里头的人才明白过来,老头儿昨天根本就没走出多远。下了一夜的雨,尸体淋的透湿,村子里的老人过来帮忙给看,尸体是完好的,一点伤都没有,但人就那么死了,不明不白的。 事后,这个老头儿的尸体被我同学家里埋进了祖坟边上,那是当自家先人一样祭拜的。一直到我那同学成年,每年回老家时必然被拉着到老头儿的坟前去磕头。 不过现在我喝高了,也没跟金瓶梅说这些东长西短的闲话。但心里对那个老瞎子,倒真有些感兴趣。 喝完酒,我们就睡了,不出我的所料,金瓶梅手下的伙计第二天就陆陆续续被罚了点款之后放了出来。我打听了一下,陈雨那帮人也没什么事,交了钱就离开了,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不想再跟他们照面,真的,我心里很矛盾。只分开了那么一晚,我竟然有些思念陈雨,但我怕见她,很怕。 |
我们直接就换乘了飞机,先飞石家庄,在那里倒了一站,然后到沧州。一到这个地界,我下意识的就打算牢牢管住自己的手和嘴,沧州是什么地方?街边要饭的保不齐都会两下子,在这里惹事,被打残了都是轻的。 对于那个老瞎子,金瓶梅估计早就惦记上了,虽然没有亲自见过,不过对方的地址已经摸的清清楚楚。老瞎子虽然也住在市区,但住的是那种一层的老院子,现在这个时代,那种老院子已经非常稀少了,在钢铁水泥搭建出来的城市中,无数高楼环卫下的老院,那也是一道风景线。 我们不想惹来太多目光,尤其是赵英俊这样不偷都像贼的猥琐人,绝对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所以人都散开了,只有我和金瓶梅一路按地址找了过去。那是典型的北方老院,三米多高的山墙,进门一道照壁,天井上面搭着葡萄架子,即便夏天坐着也有殷殷的凉气。 金瓶梅敲开了门,门里面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相貌一般,但给人的印象非常好,很温润,像一块玉一样。 金瓶梅的精细又一次显露出来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问出请问谁谁谁住这儿之类的话,冲着那女人一笑,直接就道:“老爷子在家呢吧?” 这一问就把那女人给问住了,因为搞不清这到底是不是老瞎子的熟人,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金瓶梅马上顺杆爬,轻轻推着门,作势要朝里面走,嘴里一边说道:“今年太热,老爷子身子骨怎么样?我这儿专门找人讨了个消暑的偏方,纯食材的,消暑带大补……” 或许是金瓶梅嘴巴甜,也或许是我们俩都长的人畜无害的模样,反正顺利的就进了院子,一进了院子就好说话了,金瓶梅刚想开口问问老瞎子在什么地方,我们就同时看到了院子的墙角,蹲着一个老头儿。 从那老头儿眯着的眼睛来看,他就是我们要找的老瞎子。我怀疑他早年要过饭,这么大的院子他不坐,偏偏就抱着拐棍蹲到墙角,很惬意的样子。 “老爷子,身体好。”金瓶梅跟我平时看到的淡然的样子就不同了,很会来事,跟老头儿套近乎。 “谁?”老瞎子显然不认识金瓶梅,感觉声音很陌生,当时就把拐棍攥住,扶着墙站了起来,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赶紧过去扶他。 “老爷子,来的很唐突。”金瓶梅把声音放低了一些,观察着老头儿的表情,然后试探着道:“我们,是青林的朋友。”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老瞎子和那个女人都产生了反应,老瞎子还好一些,毕竟岁数大了,有的事情看的淡了一些,但女人的反应很强烈,一双眼睛顿时就定住了,神不守舍的样子,眼神很飘忽,仿佛在想什么。就那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不由自主的垂下头,不过我看到,她的眼圈有点微微发红。 “青林的朋友?”老瞎子看不见我们,但能清楚的分辨我和金瓶梅的位置,他翻了翻眼皮子,对着金瓶梅说:“来作甚?”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噩耗 老瞎子的脾气或许真的和金瓶梅说的一样,有点怪,我们问话的语气很恭敬,但他回话的语气就不那么客气了,甚至是质问的意思。 “我们从老远的地方来,一个,是看看老爷子,第二,有些事情,想请教您老一下……” “青林过去有几年了,从来没见他的朋友过来看我。”老瞎子的腰杆子佝偻着,站的不是那么直,毕竟八十的老头儿了,他垂下了眼皮,拄着拐棍道:“你来问事才是真的吧?” “这个,我们确实疏忽了,做的不好。”金瓶梅有些惭愧,道:“有些事请老爷子指点一下,我们带了小小的孝敬……” 金瓶梅知道骗不过老瞎子,所以干脆就说实话了,已经被人看破,再遮遮掩掩的,会让对方更反感。他所说的孝敬,就是酬金的意思。 “一天饥饱都是三顿,我的日子过的去,孝敬你带回去。”老瞎子拄着拐棍就摸摸索索的朝屋里走:“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爷子。”金瓶梅紧走了一步,跑到对方面前,道:“老爷子,这是救命的事,您通融一下。” 老瞎子没有表态,但搀扶着他的那个女人就忍不住了,低着头对老瞎子说:“爷,是他的朋友,要是能说的话,你就帮帮他们。” 老瞎子摇头,那女人就红着眼圈劝,看到这些,我就明白了,我们跟女人素不相识,她肯帮我们,完全就是因为金瓶梅那个已经死去的姓槐的朋友,这个女人对姓槐的,仿佛非常的在意。 金瓶梅是多精明的人,知道这个女人是老瞎子的软肋,因为女人开口一求,老瞎子就动摇了。他马上捡着动情的话一套一套的说,那女人的性子很温润,但似乎也是个犟脾气,她求了几次,老瞎子不肯点头,女人就要掉眼泪的样子。 “好了。”老瞎子颤巍巍的一转身,很无奈的摆摆手:“他就是你的一块心病,什么时候提起来,你都是这样。” 老瞎子终于松口了,让我们进屋,但是他把话说的很明白,我们要问的事情,他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的,也不一定能说。 “我这个朋友,有点小毛病,老爷子帮着给看一下。”金瓶梅把我朝前推了推,正好就站到了老瞎子面前。 老瞎子自然是看不见我的,耷拉着眼皮,耳朵不易觉察的动了动。他一言不发,我也站着不敢乱动。不得不说,这个老瞎子果然不寻常,我站在他面前,隐隐中能感觉到老瞎子身体里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气,一下子把我给罩住了。这种感觉就像是遭遇到了一个强大的气场,我站的很不自在,腿脚微微的发软。 足足过了有十分钟时间,老瞎子身上那股无形的气一下子消失了,他又翻了一下眼皮子,淡淡道:“你眼睛有毛病。” 我顿时一惊,心说老瞎子绝对不是那种神棍之类的人,他有本事,而且是大本事,瞎着眼睛竟然就能看出我的眼睛有问题。 “老爷子,他眼睛是什么毛病?” 老瞎子不理会金瓶梅,他不停的轻轻抚摸拐棍上的龙头,突然问我道:“你有没有杀过人?” “没有。”我被问的一愣,但是条件反射般的就回答出来,这个问题太敏感,不管是谁问出来,我都会这么说。而且,我确实没杀过。 “实话?”老瞎子眉头皱了皱,他显然对我产生了怀疑。 “老爷子怎么问,你就照实说。”金瓶梅怕把事情弄砸,惹老瞎子不满,就在旁边教导我。 |
“真没有。”我一下也急了,这种大帽子是随便能扣的?没有就是没有,这个必须要说清楚:“伤过人,没杀过。” 老瞎子低下头,似乎在考虑什么,他的脸就像一颗核桃,看不出他的表情。他低头想了想,道:“那就怪了。” “怎么?” “你背后有东西。”老瞎子微微抬起拐棍,朝我指了指。 我心里顿时就毛了,下意识的转身看。不过,随即我就明白,可能是理解错了老瞎子的话,他所说的背后有东西,并不是说有什么脏东西跟着我,而是我的后脊梁上有东西。 “这个不会吧。”我理解了老瞎子的话,当时就反驳道:“天气热,我每天都洗澡的,背后有东西的话,不会看不见。” 金瓶梅也在旁边点点头,这两天我跟他还有赵英俊大胖子住一起,几个大老爷们,没什么忌讳,冲完凉下半身围块浴巾就出来了,都光着脊梁的,就算我看不见,他们几个也没理由看不见。 “脱了你的褂子,过来。”老瞎子坐着没动,把手里的拐棍放到一旁。 我脱下身上的短袖,站了过去,老瞎子把我翻了一下,背对着他,接着,他就伸出手,在我后背上用力的搓,他这么大的年纪了,手劲竟然很大,而且手掌一层老茧,搓澡巾似的,搓的我后背生疼,还不敢出声。 大概过了五分钟,老瞎子停下手,旁边的金瓶梅望着我的后背,脸色就微微变了。我意识到,我的背上真有什么东西?但我自己不可能看到,金瓶梅就用手机拍了一下,让我看。 接过手机的那一瞬间,我的脑袋轰的就大了一圈。手机的像素很高,照片拍摄的非常清晰,我看到我的后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东西在皮肉下面,现在看不到。”老瞎子重新坐好,拿回自己的拐棍,道:“至多过上半个月,就会露出来。” 我已经无心听这些了,因为心里的惊恐已经掩盖了一切。背后出现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是鬼影诅咒经过第一步压制失效之后,将要最终发作的前兆。 这怎么可能?自从上次去过黄婆那里之后,我怜悯陈雨中了诅咒,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对鬼影诅咒好像有免疫力,因为我的眼睛里没有那种鬼影子。但是后背上出现的黑色眼睛瞬间就打碎了我的信心,诅咒在我身上好像发作的特别快,没有第一步压制的机会,直接就要最终发作。 我的手开始发抖,额头上也开始落汗,我不敢再想下去了。鬼影诅咒最终发作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丘道士地下室关着的那个人,还有烂脸干尸刘一山,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我真的变成那个样子,我觉得我不会有刘一山那样的勇气硬挺着活下去。 “老爷子,有没有什么破法?”金瓶梅看了我一眼,问老瞎子道:“还有,他的眼睛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只能看到他眼里有东西,那东西在洞里藏着,看不清爽。”老瞎子摇摇头:“至于他背后的东西,我破不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本来觉得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但老瞎子这么一说,我就感觉后背的皮肉下面好像有什么在慢慢的蠕动,疼而且痒,非常难受。我有点恍惚,慢慢的坐到金瓶梅的旁边。我就像一个病人,刚刚从大夫手里接过了癌症晚期的诊断书一样。 我还年轻,我还有事要做,我不想死。 我突然间想到了陈雨,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曾经很怜悯她,怜悯她在这样的年纪就中了诅咒,迟早会面对死亡的威胁。但我怎么可能想到,我的情况比她更严重,却还想办法在安慰她,让她振作,让她想开点。 一直到我背后的眼睛被老瞎子看出来,我才知道,应该振作和想开点的,其实是我。 恍惚中,金瓶梅拍拍我:“到外面去休息休息,我跟老爷子谈一下。” 我感觉自己的双腿灌满了铅,无比沉重,每走一步都很艰难。我慢慢的走出屋子,那个女人正在天井的葡萄架子下择菜,看见我出来,她给我拿了凳子,又给我一杯凉茶。这的确是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她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估计知道是从老瞎子那里得到了不好的消息。 “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她一边择菜,一边低着头跟我说:“你还年轻着。” 我看着她,隐约能猜出她的一些事情,她肯定对那个姓槐的人有情,但对方死了,剩她一个人自己熬着,照顾老瞎子。这未尝不是一种煎熬,不过她一直在承受。 “我问你件事。”她擦擦手,抬起头,话还没出口,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强忍着哭声,很小声的问道:“你跟他认识的对吗?他走的时候,你在他身边吗?他走的苦不苦?” 我知道她说的“他”,无疑就是那个姓槐的地眼。对于这个人,我也是刚刚听金瓶梅说起来的,但是我看着她的泪眼,不由自主就道:“认识的,他身体不好,但走的时候很安详。” “谢谢,谢谢……”那女人接着就说不出话了,端着菜篮子跑到厨房,我知道,她肯定是背着人去哭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金瓶梅出来了,对那女人道了谢,然后离开了院子。我知道,他会找老瞎子问一些我的事情,只不过怕我当面承受不住,才把我支开的。 “我问你,你说实话。”我在院子门口就把他拉住了:“我还能活多久?” |
@恶魔都偏爱御姐 1581楼 2013-12-16 20:05:00 情节扣人心弦 不过有点不明白金瓶梅为什么要死死抓住猪脚不放 后面的内容显示他们都不认识 就因为金瓶梅想劝他收手 就玩硬了和道上人结怨 似乎有点太那个了吧 还有一点 就是主教怎么却别真假小雨的啊 那么一大段愣是没看明白 ----------------------------- 这位书友可能没有看过上本书将盗墓进行到底吧?其实金瓶梅就是上本书里的主角,有一些内容在书上没有写的那么详细,不过看过头一本书的读者,应该知道金瓶梅的性格,相关的故事,可以读读将盗墓进行到底。 第二个问题,简单点说吧,假的陈雨出现的时候,她没有衣服,只能到营地里去偷,但是队伍里只有陈雨一个女孩,所以外衣可以偷到,但是胸衣偷不到,所以假的陈雨里面没有穿胸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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