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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一次诡异的考古,一个未知的世界——失落世界的代码[第5页] |
作者:三闲月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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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四没动地方,满是狐疑地趴在墙头继续看着,一看手里还拿着只鸡腿,顺手往怀里一揣。这时就眼见那灯光慢慢靠近,直等到接近了他的院门口,才看清原来竟是一支出殡的队伍。 湘西一带的白事例来程序繁烦,虽说各村有各村独到的讲究和说法,贾四村子里可从来没有晚上出殡一说,而且这出殡的一队人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男男女女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走路也没什么声音,倒象是一群鬼在赶夜路一般。 贾四的胆子本来就大,又加上在自己家门口底气也壮了几分,手中暗暗扣住了枪,打开了院门悄没声息的远远跟上。 眼见着送葬的队伍是在前面拐角转向右消失不见,贾四知道那是贾庆章家院子的前面,可转向那里分明是死路,莫非是贾庆章家的老爷子殡天了?可转念一想立刻觉得不对,那一队人里他没一个认识,怎么说也没可能。 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街角,心里扑腾腾乱跳,贾四越是害怕也就越好奇。趴在墙边把头伸过去一看,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 |
3、鬼棺材 惨淡的月光下,整整一支送葬的队伍在这条死胡同里消失的踪影全无。 贾四全身汗毛“噌”地竖了起来,腿筛糠似地抖着,心里就存了一个念头:跑。 这速度简直是两耳生风,三步并做两步就蹿回到家门口,满头大汗的贾四推开院门一看,不由得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借着月色看去,只见院内停了一口漆得大红的棺材,模模糊糊正是刚才送葬队伍抬的那一口。 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贾四缓过神,爬起来返身撒腿就往东边邻居家跑去,一边使劲砸着门一边高喊着:“救命!”可手都拍的肿了,邻居家的屋内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贾四来不及多想,家不敢回只能朝前乱跑,迎面却撞见了村里的牛三爷,挑了只灯笼晃悠悠地走过来。贾四赶忙上去拦住求着暂时去他家躲避一晚,白天再请人去家里破邪,不料牛三爷却斜了眼睛瞅他一眼,理也没理地说了一句:“什么邪不邪的,你倒是回头看看,自己不一样是邪?”擦过他身子向后走去。 |
贾四正楞在那里正想着牛三爷的话,忽然如同遭遇了雷劈一般,这牛三爷不是几个月前就过世了,怎么在这儿遇见了?猛地一回头,牛三爷却凭空地消失不见,那具大红色的棺材正正地停在他的身后。 贾四忍不住惨叫一声,手中的枪对着那棺材就是两枪,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第二天早上在两村之间那座坟场,贾四被过路的几个同村人发现睡倒在一座新坟之前,几个人急忙又是喊又是掐人中才算苏醒过来。新立的墓碑上赫然有两个枪眼,贾四的怀中还揣着昨晚回家以后扯下来没吃的鸡腿。 贾四大病一场,半年以后病虽然勉强好了,却是换了个人一样,整日里双眼无神眼圈发黑,逢人就啰啰嗦嗦说他这一段撞邪的事。 后来他的亲戚请了镇子里一位阴阳先生,阴阳先生问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摇了摇头,私下里跟他的亲戚说,这是遇到了鬼送的棺材,先前贾四去邻村吃完酒半夜回村,应该是冲撞到了“回煞”的生魂。 |
在湘西一地的说法当中,人死之后,亡者的魂魄要在七天之内回家一趟,拿一些自己生前用的东西,这个就叫做回煞。湘西至今仍有下葬七天不收拾屋子的风俗。贾四冲撞到了生魂,自己的魂魄离了体,这魂一离体,就会往附近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和回煞的生魂一样。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他跑了魂回家以后却是活人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别的活人,这鸡腿也是贾四离了体的魂扯下带回来的。贾四眼里这村子就如同鬼村一般,只有死人的亡魂在里面折腾,和活人的世界倒是真正的阴阳相隔了。 阴阳先生暗暗嘱咐着贾四的亲戚准备后事,贾四怕是活不过半年,这就算命硬了,魂魄离了体多半当时就要了人的命。 几个月以后,贾四果然殡天了。 说到这里,小贾又强调着小时候偷偷去看过两村之间的坟地,贾四当年昏倒的坟前已经残破的墓碑上,清晰的能看到两个枪眼。 接着众人就转向了有关“鬼”的老话题,张秃子是坚决的鬼神论者,说当初去北京参加一次有关风水文化的研讨会,广东的一位南派风水大家,擅看大的风水格局,跟他说过湘西这地方处于昆仑发源的五条主龙脉中的两条最大的阴脉之间,整个湘西地区成了风水学上称为“夹阴”之地,山明水秀,不过阴气极重,阳气稍嫌不足,是人鬼二界交汇之处。 |
张秃子说这是之所以湘西能人多邪事也多的缘故,赶尸蛊术之类的奇闻异事屡见不鲜。至于鬼魂之说,别的地方不敢说有没有,湘西一定是有的,这一带太多的人遇到过无从解释的灵异事件。 张秃子的描述很是认真,众人也不加反驳,越说越邪乎。 一路神侃,倒不觉得疲惫,下了高速换国道,又转到一条土石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中午十二点多钟才到了石门镇。 这石门镇和张秃子说的一样,果然荒凉的很,一条土路贯穿而过,镇子里的街道长短不过百米,左右种着几棵不青不黄的树,反衬得远处的群山一片鲜绿。 |
街上稀稀落落的两三个路人行色并不匆忙,象看猴儿似的远远张望着我们几个。街道两侧,除了邮局和镇政府并排在一起,剩下了几家店铺,老旧脏兮兮的门面连招牌都看不清,也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的。 琢磨着先打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我掏出手机一看,得,哪有信号啊?大头愤愤不平地嘟囔着,不是村村通吗,狗屁,找电信退钱去。 张秃子不由皱着眉头说,有两年没来,没成想这里更荒了。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众人饿了一上午,填饱肚子再说。这小镇倒有三家不大的饭店,一家好象还关着,寻了略显干净的一家进去,小饭店里只有一个老板,看我们进来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墙上写的菜单。众人只好胡乱点几样,然后安心地等着。菜上了桌,吃起来味道还真不坏,我一个人就吃了两大碗米饭。 出了门,我心说这地方也太偏了,大半天连一辆过路的车也没看见,饭店的生意能好才怪,可惜了老板做菜的手艺。正想着,司机小贾对张秃子喊了一声:“我就不去了,在车里等你们。” |
张秃子“唔”了一声,领我们走向斜对面的镇政府。 镇政府院子不大,只有三间瓦房,静悄悄的,张秃子喊了半天,一个村官模样的人出来把我们引到屋内,张秃子拿出县文化局开的证明,说明了来意,那人说道:“是你昨天打的电话吧,这老镇子都差不多荒废了,过一两年就要并到其它镇子里,我是在这里暂时留守的,你电话里说的那个老道一直住在这儿。” 张秃子说道:“嗯,电话是我打的,麻烦你给咱们带个路,老道士我以前来时见过,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来找他。”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行啊,我这就领你们上去。” |
4、邋遢道士 我心里暗自嘀咕这是要上哪儿去,看向张秃子,张秃子跟我们解释说:“老道士一直住在镇子附近的山里,上次是请了他老人家下来,我在镇上见到的。” 村官模样的人眯了眼睛,说:“倒也不远。哦,对了,你们叫我老王就行了。” 张选说道:“不知道这里方不方便用个电话?”然后转向张秃子,“我们到地方了,得告诉老林一声。” 老王指着桌上的电话说道:“用吧,不过有时线路不好。” 张选抓起电话,按了号码,听了半天然后挂上,说道:“电话倒是好用,老林不在服务区,打不通。” 老王说道:“那等回来再说吧。”说着起身领我们走出屋内,一行人向街道走去。 街道当中一辆卡车停了下来,土路上卷起浓浓的尘烟。只见车上下来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东张西望地瞅了瞅,然后走向路边的一间商店。张秃子说:“我们快走吧,这里灰尘也太大了。” |
顾光明看向老王,问道:“这街上哪儿有厕所啊,憋得不行。”老王一指路边,“就那儿得了,这地方哪儿有公共厕所。” 提了裤子回来,顾光明却也向着那间商店走去,边走边朝我们说:“我去买点水。” 几个人站在路边等着,大头不耐烦地喊了一句:“尿完了就喝,干脆直接喝尿得了。” 这时却见那个从车上下来的小伙子嘟嘟囔囔地从商店里出来,说道:“一个人也没有的地方开个破商店,连水也不卖,不图着近便才不走这条破路。”说罢,看了我们几个一眼,骂骂咧咧地上车摔了车门,一路尘烟地向远处开去。 顾光明这时提着几瓶水出来了,我心里一乐,说道:“刚才那个司机不是说不卖水吗,一定是他嘴太损了。” 顾光明一边把水递向我们几个,一边说:“里面又黑又暗,没摆几样东西,就一个老太太,估计这下咱们把她的水都包了。” 张秃子又催促着我们,喝了几口水,几个人跟着老王向街道后面走去。 |
生活在乡镇里的人对于路远近的概念与城里人是不同的,老王说的“不远”让我们领会到了这概念上的差异。足足快走了有五十分钟,老王才指着一座不高的土山说道:“越过这坡就到了。” 翻过这座土山,一处小小的山谷映入众人的眼帘,一片绿色夹杂中座落着一间小院,旁边栽满了紫竹,潺潺的小溪绕着院墙外流淌,倒是个好去处。 走近细看,原来是一座年久失修的道观,大门只剩下了半扇,院内长满了半人高的嵩草,中间的石板路也是残破不堪,不大的正殿前面有一个底座,本该有的香炉却不知去向。 正殿的门窗完好无损,刷着与道观不相符的蓝色油漆,年头有点长,也开始剥落了,斑驳着露出里面的底色。老王清清嗓子吐了一口痰,指着门说道:“老道士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这破道观,这里原本的神像文革时候早被砸了。镇政府后来只好派人从附近的村子里给接上了电,简单地修了修,怕屋子塌了压死人不好交待,凑合着也能遮风挡雨。” 众人说话间走到了门前,老王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老于头!”门内没有传来什么回应。 老王走近一步,咣咣地砸起了房门,回头冲我们说:“老道士可别出去了。” |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头上胡乱盘着一个发髻,浑浊的眼神仔细打量了一下我们,大概认出了老王,把门打开,大声说道:“都进来吧。” 屋子里面很昏暗,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呛得人直想咳嗽,那老头儿转身摸索了半天,打开了灯,然后自己盘腿坐到了一张挂着蚊帐的大木床上。 本来以为这解蛊的道士一定是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没成想竟然是住在这么个破烂地方的老头儿。略微感到有些失望,可是不是真有本事能解了我们的蛊却也难说,既来之则安之,将就着试试吧,张三丰那么大的本事不也是个邋遢道人嘛。 屋子本来就不大,放着好几张木制的椅子,中间一张方方正正的八仙桌,再加上我们六个人,显得格外拥挤。 |
老王一看,索性也并排坐到了老头儿旁边,然后一指那几张椅子,说道:“你们也坐吧。” 张秃子倒是不客气,拣了张椅子先坐下,顾光明皱着眉头说道:“我就站着吧。”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椅子有点脏,也能凑合。 几个人坐了下来,还没等我们说话,却见老道士紧紧地盯了顾光明的脸,嘴里念叼着:“这小伙子怎么这么晦气的一张脸,最近是去了哪儿了?”我心中一激灵,这老头儿还会算命是咋的。 只见老道士的目光挨个儿向我们瞅来,一边看一边摇头,张秃子说道:“今天来这里,是有些事情特地来跟你老人家请教。” 老道说:“我姓于,请教就不用了,是有事来求我的吧?”随后从床上下来,走到大头旁边,两个手指头搭上了他的手腕,大头吓了一跳,刚要避开,张选按住了他的胳膊,说:“就让于师傅看看吧。” 于老道忽然之间眼中精光一闪,环视了一圈,说道:“你们几个人不对劲啊,怕是都中了蛊吧?”说着一个劲儿的摇头,“倒有几年没撞见这事儿了,怎么一撞就是个这么厉害的。” |
众人此时都是一惊,张选接口说道:“不瞒你老人家,确实有些意外,我们几个人最近去了趟云南的山里。” 于老道“嗯”了一声,手仍然搭在大头的腕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这是蛇蛊里最厉害的,你们撞到什么邪了?这蛇看来也不是冲着你们去的,要不然你们几个人的命早就扔到山里了。” 顾光明此时脸色发白,抢着说道:“是,是遇到了一条怪蛇。” 于老道点了点头,说:“你们中的这蛊凶险异常。再过一阵子,毒不毒的问题倒不大,脑子里怕是会出各种幻象。” 我不禁浑身一哆嗦,这他娘的怎么办才好? |
5、彷徨 不光是我们几个,连张秃子的脸色都有点变了,惊惧地看向我们,表情象是见了鬼。于老道把手收回去,又回身盘腿坐到了床上,眼睛微微闭了起来。 大伙儿等了好久,老道士也不说话,张秃子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看这该怎么办?” 老道士这时才把眼睛睁开,说道:“倒是有办法,可这……” 张秃子连忙说:“没关系,您老想要多少钱就直说。” 于老道叹了口气,说:“别弄错我的意思,我不是要钱,这么大年纪钱又有什么用?这蛊要是想解,可能只得你们几个跟我进趟山了。” 张秃子“哦”了一声,扫了我们一眼,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于老道却摇了摇头,说:“这山里的路远,到处是狼虫虎豹,晚上是绝计不敢待的。这样吧,明天一早我领你们过去。” 老王这时却圆睁了眼睛,冲着那老道说道:“可不敢领他们进山,这要是出个好歹的可怎么办?” |
听了这话,张秃子忧心仲仲地问道:“山里有什么情况?” 老王一摆手,说:“太危险了,有野猪豹子伤人,要是遇见成了精的山怪,命都得丢了。” 于老道只是低了头,说道:“反正我只有这么个办法,眼前这蛊别说解法,这等凶险的蛊是怎么养出来的我看也是失传多年了,要是不去试试,就只能另请高人了。” 一听这话,张选赶忙说道:“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管它什么地方我们也得闯一闯了,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和镇上没关系。” 老王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言语了,张秃子看我们几个下了狠心,说道:“那就这样吧,明天一大早我们几个到您这儿会合,然后咱们就进山。” |
一路上,众人不免心中忐忑,这蛊的厉害之处,于老道所说的未必那么可信,可也着实骇人听闻。再者说,虽说解蛊的事情有眉目了,好象“进山”又成了一件危险重重的事情。 张秃子向老王打听了半天,老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反反复复说山民们都传山里有青面獠牙吃人的山怪。 回到石门镇,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街上的行人多了几个,张选先是跟老王去了一趟镇政府,让我们等在门口,回来时摇摇头说:“还是联系不上老林。” 老王说了一句:“还是先住下吧。”张秃子看了我们几个一眼,点了点头。老王随后把我们领到了街道东头全镇唯一的一座三层小楼,灰白色的楼身,一看就是八十年代的建筑,然后说道:“这就是招待所了,镇子上只有一家,你们凑合凑合吧。” 这招待所除了我们几个,也没看见什么客人,前台的服务员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把我们领到了楼上,二楼正好有三间房,收了钥匙,两人一间就算住下了,我实在受不了大头的鼾声,坚持要和顾光明住在一起。张选没什么反对,大头嘟囔着嫌我毛病多。 |
房间的条件虽说无法和城里的宾馆相比,被褥看着倒也干净整洁,不过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把脸上个厕所都得去走廊里的公共卫生间。 老王随后告辞,说明天早上来这里找我们一起去于老道那里,进山他可是不肯的,也劝我们再琢磨琢磨,还是有危险。 老王转身一走,张秃子就开始抱怨,本来以为这解蛊就象去药房抓药一样,回家熬好吃了就得,没想到还得多待一宿。张选说道:“要不然你明天不跟我们进山吧,我们几个和老道士一起去就行。” 张秃子眼睛一瞪,说道:“那可不行,你们来这里可是上面领导派下来的任务,马虎不得。” 张选看他坚持,也就不再说了。众人把行李安排停当,就招呼着下去吃饭。 时间已是傍晚,一行六个人还是到了中午吃饭的那间小饭店,这时里面已经坐了一桌三四个人,烟雾缭绕地都在抽着烟,大声地说着什么。 我们捡了一张桌子坐下,里间的厨房老板低头忙碌着切菜,还是没搭理我们,一个三十几岁的乡下女人,看样子是老板娘,满面堆着笑容给我们递过来一个暖壶,招呼着让我们自己看着墙上点菜,随后转过头去数落角落里占着一张桌子正在写作业的男孩儿。满口的湘西土语方言,听不懂说些什么。 |
那孩子看上去十岁左右的样子,神情有些木讷,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写着,老板娘越说越气,话说的狠了,孩子就唔唔地哭了起来。 我看着孩子哭的可怜,就张口劝道:“大姐,孩子小,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才好。” 老板娘没再跟孩子言语,却一指墙上的一幅画,说:“画这么个东西,真拿这孩子没办法。” 我顺着老板娘手指的方向看去,墙上粘着一张A3纸大小的腊笔画,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画着什么,就站起身,走到近前仔细端详起来。 画纸和颜色都很新,一看就是刚刚画的,小孩子的画虽然幼稚,但通常充满了想象力。这一张也是如此,色彩纷乱,构图满满当当,正中间是一个看起来象是宫殿模样的建筑,天上有发着光的太阳,宫殿前面满是绿草和红花。 毕竟不是成年人,没有什么太多的笔法,和所有的儿童画差不多,画中的人物几乎都是正面向外的,台阶下站着一个人,一看就是老太太,下面却画了一个孩子在哭。 |
顾光明这时也凑了过来,一边看一边笑着说:“和我小时候画的差不多,这不挺好的吗?”然后转头细声细气地问正在抽泣的孩子,“那个小孩是谁啊?” 男孩儿抹了抹眼泪,说:“那个是我。” “那中间的老太太呢?”“那个是我奶奶。” 小男孩儿和这里的大人们一样,普通话并不标准,好在对外地人他们都尽量说这种有方言味道的普通话,他们要弄懂我们的普通话很容易,我们要听懂他们的话,只要用点心也不难。 顾光明指着那画里的小孩,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在哭啊?” 男孩儿说:“我奶奶前几天死了,昨天晚上我出门看见她,她领着我到了这里。回来的时候,还给了我这个。”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糖。 顾光明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手指碰到了画,那张画就从墙上忽忽悠悠地飘落了下来。 |
6、进山 我和顾光明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司机小贾来路上给我们讲的“回煞”。我心想自从到了湘西,耳中听到的净是灵异和奇诡的传闻,禁不住浑身有些发冷。 老板娘看到我俩面色发青,大概怕得罪了客人,一副紧张的样子,从地上拾起那张画,大声对男孩儿说着什么,男孩收拾起他的作业进到了里屋。 大头这时候招呼一声,“吃饭了”,我和顾光明惶然着回身坐到座位上去。 张选正在和张秃子争论着什么,大意是这饭一定要我们来请,给张秃子和小贾他们两个添了这么多麻烦,虽说这小饭店没什么好吃的,算是尽个心意,以后有机会到了昆明他再加倍补上。 这饭店老板的手头倒是挺快,一会儿功夫菜就摆满了一桌子,我们六个人又要了酒,招呼着喝起来,湖南这时候的天气虽说远比不上正值寒冬的北方那样冰天雪地,却透着些潮湿的阴冷,半杯烧酒下肚,顿时浑身上下暖和了起来。 张秃子看看左右没什么外人,说:“其实各位也不必担心身上这蛊,那老道说的挺悬,我看也未必,明天咱们就照他说的先做,要是不成,我试试另外想办法。” 张选笑着说道:“湘西这地方,能人异士多,你可是专门研究民间文化的专家,反正我们几个就交到你手里了。” 张秃子满脸愁云,说:“真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不管是赶尸还是研究蛊的,湘西哪个地方都能找到几个奇人,现在老一辈死的差不多,越来越难了,县文化局前几年搞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普查申报,当时在镇里见了这老道,都传说他是降鬼捉妖的能人,和他聊了几句,看着挺象那么回事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不行再给你们找和尚去。” 我们几个一听,都笑了起来,反正这蛊也不知道什么状况,身体暂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老林云南那边也在找解蛊的,不指望在这一棵树上吊死,现在担心还不是时候。 众人边吃边聊,天色渐渐全黑了,临走时张秃子又争执了一阵,终于拗不过张选。结了帐,众人一起回了招待所。 第二天吃了早饭,回房间等来老王接了我们几个,这次是要进山,众人带好了随身的装备出发,张秃子让小贾留守在招待所。 |
6、进山 我和顾光明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司机小贾来路上给我们讲的“回煞”。我心想自从到了湘西,耳中听到的净是灵异和奇诡的传闻,禁不住浑身有些发冷。 老板娘看到我俩面色发青,大概怕得罪了客人,一副紧张的样子,从地上拾起那张画,大声对男孩儿说着什么,男孩收拾起他的作业进到了里屋。 大头这时候招呼一声,“吃饭了”,我和顾光明惶然着回身坐到座位上去。 张选正在和张秃子争论着什么,大意是这饭一定要我们来请,给张秃子和小贾他们两个添了这么多麻烦,虽说这小饭店没什么好吃的,算是尽个心意,以后有机会到了昆明他再加倍补上。 这饭店老板的手头倒是挺快,一会儿功夫菜就摆满了一桌子,我们六个人又要了酒,招呼着喝起来,湖南这时候的天气虽说远比不上正值寒冬的北方那样冰天雪地,却透着些潮湿的阴冷,半杯烧酒下肚,顿时浑身上下暖和了起来。 张秃子看看左右没什么外人,说:“其实各位也不必担心身上这蛊,那老道说的挺悬,我看也未必,明天咱们就照他说的先做,要是不成,我试试另外想办法。” 张选笑着说道:“湘西这地方,能人异士多,你可是专门研究民间文化的专家,反正我们几个就交到你手里了。” 张秃子满脸愁云,说:“真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不管是赶尸还是研究蛊的,湘西哪个地方都能找到几个奇人,现在老一辈死的差不多,越来越难了,县文化局前几年搞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普查申报,当时在镇里见了这老道,都传说他是降鬼捉妖的能人,和他聊了几句,看着挺象那么回事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不行再给你们找和尚去。” 我们几个一听,都笑了起来,反正这蛊也不知道什么状况,身体暂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老林云南那边也在找解蛊的,不指望在这一棵树上吊死,现在担心还不是时候。 众人边吃边聊,天色渐渐全黑了,临走时张秃子又争执了一阵,终于拗不过张选。结了帐,众人一起回了招待所。 第二天吃了早饭,回房间等来老王接了我们几个,这次是要进山,众人带好了随身的装备出发,张秃子让小贾留守在招待所。 |
自己顶顶贴,等有人看了再发。。。。。苦逼作品,木有人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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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一张比较规矩的汉墓图,楔子篇那个汉墓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
随便看了几个鬼话和这个同时期的帖子,点击量和回复量都比我的多了十几倍,自信心严重受挫...... |
把我们几个领到了道观,老王跟众人打声招呼就回了石门镇,老道士早就收拾停当,一行六个人向远处深山赶去。 山区的天气变幻莫测,一处山坳放着晴,下一处山坳却被薄雾笼盖着,一路之上混着花草清香的湿润空气泌人心脾。路边缠绕的野葡萄藤和棕竹随处可见,偶尔一小片红黄的野花点缀其间,虽说谈不上美不胜收,却让人的心情不自觉的舒朗起来。看着陡峭山梁上不时出现的野山羊或者三两成群,或者孤芳自赏,大头咽着唾沫,来了一句:“好久没吃烤羊肉串了。”真是大煞风景。 先前的路都是有迹可寻,向大山深处走了一个多小时,连弯曲的羊肠道也消失不见,忽尔被一片半人高的野草阻住,忽尔清澈的山溪横在面前。老道士当先,众人跟随在后,颇有些跋山涉水万里长征的感触。 三个小时过后,众人的疲惫不必言表。翻了一处山脊,前方传来哗哗的水声,于老道用手一指眼前这片凹地,说:“这就到了。” |
众人停下脚步一看,不约而同地赞叹了一声。但见周围山势雄伟峻奇,正对面珠帘玉挂般的一道瀑布从高处直泄下来,注入下面这一弯碧绿不见底的深潭,潭的一侧贴近山崖,另外大半边绕着一小片卵石滩,山谷之中除了水声,偶尔传来鸟鸣,四处群山环绕,苍翠的树木层层叠叠地填满了众人的视野,处处尽是不露一丝缝隙的绿色,真是个仙境一般的好地方。 这一路走的急,几个人都坐在了卵石滩上歇脚,于老道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指着瀑布说道:“这瀑布后面有一个洞,是一代代祖师爷留下来的,我不肯离开道观,也是为了守着这里。” 接过张秃子递过来的烟,划了火柴点上,于老道接着说道:“这个洞叫做藏经洞,里面倒没藏着什么经,没人知道这洞是什么来历,很早之前一位师祖发现了此洞,只是按道家的习惯起了‘藏经洞’这么个名,后来我这一门几代祖师爷用来闭关远离尘世,修身养性的所在。我要是不说,以后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张秃子疑惑不解地问道:“那解蛊要来这里,却是为了什么?” |
于老道没有直接回答,眯起眼睛陷入沉思,给我们讲起了解蛊之术的来历。 在中国西南,古往今来蛊术盛行,中蛊的人多,解蛊也就成了职业,于老道这一门,就是靠解蛊为生计,传到于老道这一代,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年。过去的年月,蛊术花样繁多,大多害人,养蛊者暗地里豢养蛊物,或者设计仇家,或者帮他人下蛊谋利,以毒害人的只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 蛊术传闻中的神秘,不仅因为蛊的怪异难解,也是因为下蛊之时,甚至不需要下蛊人亲至,被害者独自走路吃饭时都能不知不觉中了圈套,根本无从防范。 老道士讲到这里话锋一转,说起了我们几个,原来我们中的蛊,是蛊中极厉害的一种,幸好不是有人针对着加害,而是误中的蛊毒。于老道虽说不知道这蛊物是那条喷着毒雾的双头蛇,昨天一看,却猜出了必是一种极厉害的蛇,中蛊时无影无形,蛊毒一旦发作没有预兆,任何医药也无从治起,只能用传统的解蛊之法化解。 天生万物的各种致毒,本来一物必克一物,可蛊毒的厉害之处就在这里,那蛊物都是人工豢养,如果是乡下妇人仅仅用几种毒物优胜劣汰,养成的蛊倒也好说,但是千百种天下怪异至极的毒虫混杂最后出来一只,这形形色色的毒有的见血封喉,有的让人心生异象,有的致人疯癫,再加上千万次地重新组合,哪里能够解得? |
7、以蛊制蛊 因此这解蛊之术说穿了,并不是解,而是以蛊制蛊,在中蛊人身上再下一种蛊,用后来的蛊压制住前一种蛊的发作,也就是说,后一种蛊必须得比前一种蛊更加霸道。 比如有一种万虫蛊,中蛊者全身从里到外长了成千上万的白色肉虫,如果解不得法,不说生生会被虫子咬死,浑身流脓钻出白色肉虫的惨状,能把没中蛊的人也活活地恶心死。这蛊来源于潜入中蛊者身体内的母虫,即便用药杀死表面这些肉虫,也杀不死那些母虫,母虫在人体内吸取营养繁殖,过不几天肉虫又会出现。 万虫蛊的解蛊之法是另下一种驱虫蛊,这驱虫蛊是会蛊术之人收集数种毒物的涎液制成的,本来用做上山采药驱散毒蝇蚊虫的。如果用于解蛊,驱虫蛊下到人体起了作用,驱虫蛊正与深藏体内的母虫相克,母虫就会纷纷逃离中蛊人的身体,万虫蛊自然得解。 听到这里,我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管是听说的还是亲见的,却哪有一种毒虫能比我们遇见的那种双头蛇更厉害?那个巨大的养蛊洞穴,各种闻所未闻千奇百怪的毒虫已经骇人听闻了,再用这些毒虫豢养出来的蛊岂不是根本无法可解? 于老道说到这里,看向我们,停了一停,然后缓缓地说:“从祖师爷往下传到我这里,就一直有一个规矩,但凡遇到中蛊者,不管这蛊多厉害,只要非大恶之徒,一定要全力而为,不容推辞。我这一门虽说以解蛊谋生计,可毕竟也是修身助人的道家法统。你们中的这蛊实在是太过凶险,领你们到这里来也是非常之计。” |
众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于老道说下去。于老道掐灭了烟,然后继续往下解说。 昨天和我们一照面,于老道就知道我们中的这蛊毒绝非寻常,但按科学一点的话说,这蛊的毒性厉害之极可是中的剂量并不大,用他的下毒蛊之法想压住我们中的蛊毒固然不可能,这蛊毒发作也不见得就会要了人的命。可我们中的这蛊,绝非中毒那么简单,而是接近一种幻蛊之术。 蛊术之道,到了真正高深的地步,会到近似巫术的程度,其中有一种幻蛊,中了幻蛊之人,会逐渐陷入到幻觉之中,下蛊人想要他做什么只需心念一动,哪怕刀山火海,中蛊之人也无所不从,而这种幻蛊,才是真正蛊术大成的流派之一。 用秘药驱动幻蛊操控中蛊之人,其中不入流的下乘,被用作了驱尸之术,却只能驱尸不能害人,这也就是后来赶尸人一脉的出现。 众人听到这里,不觉之间恍然大悟,原来赶尸术是从幻蛊术中化出来的一门旁支。 于老道接着却忽然说道:“这以幻解幻,本来才是真正的破蛊之法,可幻蛊到了我师祖上几代就早已经失传,我也不会。”我心里一凉,暗说得咧,您老领着我们翻山越岭,转弯抹角说了这么半天,赶情是把我们骗到这里消遣来了。 大头忍不住说道:“老人家你这不是拿我们开涮嘛,我们大老远地跟你跑到这里,你又告诉我们解不了。” 于老道却是无耐地一笑,指着瀑布说:“我虽然下不了幻蛊,这个洞中却藏着一枚内丹,这内丹也叫个‘幻蛊石’,本门师祖一代代传闻,这幻蛊石不仅能解百毒,更是克制各门蛊术的至宝,有了这幻蛊石,再加上我的下药调合之法,这蛊才能解得。” 于老道的话,前面听起来尚且可信,后面可就有点悬了,众人不觉将信将疑起来。 |
张选默然想了半天,最终拿定了主意,说:“那就劳烦师傅把这幻蛊石取出来,试试能不能破解了我们几个的蛊吧。” 于老道呵呵地笑了几声,说道:“不论多高明的解蛊之术,本就是以邪压邪,说穿了,这幻蛊石也是一个邪物,没有中蛊之人要是碰了可能没有什么好处,这是其一。再者,实话告诉你们,这幻蛊石别说让我取出来,就是连这洞我也没进过。” 张选皱了眉头,略微显得有点不高兴,说:“这又怎么说?那我们岂不是全都白忙活了?” 于老道举起手,遥向瀑布处一指,说道:“我师傅临死前让我只是看守这山洞,万万不可进去,这是多少代师祖留下来的祖训,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如真有解不开的蛊,让中蛊人自己下去取,能不能找到全凭各自的造化了。” 顾光明满脸不解地问道:“那以前进去的人取出过幻蛊石吗?” |
于老道苦笑道:“蛊术接近失传,这些年慕名来找我解蛊的也越来越少了,简单的蛊我多半也都能解,不瞒你们说,你们中的这一种蛇蛊,是毒蛊为辅、幻蛊为主,我只在祖师爷留下的书里见过,要不是实在没有其它办法,我也不会领你们来这里。” 我心里也是犹豫不决,把问题换了个角度,问道:“那照师傅说的,用幻蛊石来解我们中的蛊,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于老道说道:“那倒不会。没中蛊之人将幻蛊石长期带在身旁,弄不好会中了幻术,大病一场,你们几位中了幻蛊,这两种幻蛊相生相克,本就是我这一门解蛊的道理。”张秃子在旁边一直听着,这时把头转向了张选,说道:“反正治不好也治不坏,要不就进去试着找找吧,这么远都跑来了。” 几个人同时都看向了张选。张选明显也在犹豫,这时候换谁也不好做决定,用传闻的幻蛊石解蛊总觉得有点不靠谱,况且这老道士自己都没进过的洞里难说找不找得到,可不进的话,老道又说身上这蛊一旦发作,不会要了人的命也会把人变疯。 正在犹疑之间,却忽然听得背后山间密林之中传来一阵震天撼地般的怒吼声,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匆忙站起身来,扭头看向了背后。 |
8、山魈 回头之间,却见一头浑身斑斓花纹的大豹子突地从林中蹿了出来,灵活地直冲向水潭一侧。众人不由一起惊呼,纷纷拔出军刀对准了花豹,张秃子没刀,摸起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紧紧攥在了手中。 老道士此时喊了一声,“不慌,别惊动它,大白天的人又多,野兽不敢过来。” 众人眼睛瞪得溜圆盯向花豹,花豹却瞅也不瞅我们一眼,径自绕过水潭,迅捷无比钻进了对面的山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还没松下来一口气,刚才花豹蹿出来的密林深处又一阵吼声传来,我打了一个激灵,紧接着反应过来,原来吼声并不是花豹发出的,这东西能撵得花豹四处乱蹿,那得是多大一个……BOSS啊? 一群人谁也不敢乱动,静止保持着一种滑稽可笑的姿势,可他妈的谁能笑出来? |
眼前一花,一个大大的黑影从山林中倏忽一晃,出现在众人身前,我定睛一看,头发都要竖了起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只长相古怪的大猴子直立着站在我们对面,浑身长了黑色油亮的毛发,看起来有一人多高,下肢短粗,上肢却很长,和人手掌一样的爪子垂下几乎拖到膝盖,面部却是蓝色,咧开的大嘴露出两排牙齿。 身后的老道士小声说道:“这是山魈,怎么倒霉遇见了它?” 现在想什么也晚了,看来老王说的成精山怪倒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得只能拼命了。 山魈的眼睛紧盯着我们几个,然后俯下身去,四肢着地围着绕了半圈,突然毫无征兆地扑向了最左边的张选。 张选一慌神,下意识地倒退几步,却一脚踩翻了地面一块圆石,重重地侧倒摔在了地上。 |
大头一看这状况,发了急,从背后绕过去,手中的刀施展不开,来不及挥砍,一脚踢向那山魈,重重地踢在山魈红红的屁股上,山魈尖尖的嘴朝上一咧,大黄牙一嗞,蓝色的脸皱到一起,不再理会张选,转身作势朝着大头扑去。 大头别看人高马大,体形稍嫌笨拙,反应却是奇快,腿一弯蹲到了地下,山魈这翻身一扑也就落了个空,回过头来气得哇哇乱叫,又是一巴掌向大头拍去,大头手里的刀一横,上前一步,朝着山魈的粗壮的胳膊就砍了过去。 山魈的反应和移动速度远非普通人可比,大头手中的刀又短,没等刀砍到山魈,山魈舞动着胳膊已经横着扫到了大头身上,这一下力量奇大,直接把大头扫倒在地。也幸亏大头向前冲了一步,只是被山魈的胳膊扫到,要是被山魈的大巴掌拍砸下来,不说那力量,光是尖尖的爪尖就能把大头的皮肉撕扯下一大块来。 顾不得心里的害怕,我这时突然发起狠来,上前两步,一刀恶狠狠地扎向山魈,山魈此时正龇牙咧嘴地要扑向大头,冷不防被我一刀扎到了后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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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魈的背部又宽又厚,我这一刀扎进去,却如同扎到了一层厚厚的橡胶皮革一般,至多也就送进去了一两厘米的刀尖,待得拔出来要再捅时,山魈已是吃了痛,忽地一转身,我发力太猛又收不住,就觉得眼前一花,山魈那鬼脸一般的面庞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 这一惊之下,我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却正巧躲过了山魈扑上来的一击,手中的军刀就势朝着山魈的肚腹胡乱劈砍了一刀,山魈的反应明显比我快得太多,左臂一挥砸到我的胳膊上,军刀飞的不知去向,山魈挥动胳膊的力量真正是势大力沉,我只觉得对碰当中险些把我的手腕震得脱了臼,山魈随即向后倒着跳了开去。 我连忙手拄着地借力爬了起来,仔细一看,却见山魈柔软的肚腹被我这一下划开了半尺长的口子,皮肉翻卷着,血也慢慢流了出来。 这一下虽说不致命,却让山魈收起了小觑之心,眼神之中好象带了一点迟疑,其余几个人都跑了过来,顾光明大声嚷嚷举刀比划着,张秃子则顺手拿起了一根杯口粗细的树干,嘴里乱骂一气,捎带着问候山魈的八辈祖宗。老道士随身带着火油,这时已经捡起一段树枝,连枝带叶点起了火,腾腾地冒着青烟拿在手中。 |
这一系列变故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山魈实则吃了个不小的亏。 我们人多势众,山魈眼神畏惧地盯着老道士手里的火把,倒退了几步,嘴里怪叫着,慢慢转身朝豹子逃跑的方向,四脚着地奔了过去,到了山前,三下两下蹿到了树顶,一只手臂抓牢一根粗大的树枝,身子向前一拥,荡向数米开外另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眨眼之间几下就没了踪影,消失在密密匝匝的山林之中。 紧盯着山魈消失的方向,众人停了半晌,才舒了口气,总算是吓跑了这大山魈。 想想刚才的局面,最后幸亏老道士点起了火,看来这山魈还是脱不了野兽怕火的习性。 张选一直坐在地上捂着脚踝,应该是扭伤了脚,看似挺严重,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扶着他坐在了一块大石上,脱下鞋子一看,脚踝高高地肿起,几个人背包里都有应急的白药气雾剂,连忙喷上,张选才疼痛稍减。 |
张秃子害怕山魈再折回来,招呼着我和顾光明,三个人四处划拉着枯干的树枝,在卵石滩上生起了一堆火。老道士摇头说道:“这山魈我打过几次交道,通常不伤人,而且这畜生聪明,吃了亏应该不敢再来招惹。不过点起火也好,以防万一。” 时间临近中午,众人身上都带了吃的,就地吃了几口填饱肚子。又讨论了一番,最后还是商定,我、大头和顾光明三个人进洞去找幻蛊石,其他三个人留在洞外,如果在洞里找不见就折回来另想办法,不必冒太大的风险。 按照老道士的指点,三个人小心翼翼地从瀑布一侧绕过,走了几步一看,果然后面隐藏着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顾光明一指洞口,“这里倒象是花果山的水帘洞,”然后转过头去冲着大头嘿嘿一笑:“二师兄,请吧。” |
9、障眼法 二师兄也真不含糊,一脚踢在顾光明的屁股上,顾光明“哎哟”一声,身不由己的第一个被踹进了洞里。 一进到洞里,三人就分别打亮了手电,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之后,打量起这个山洞来。 这山洞体量高大,如果站在山洞中间看,洞口其实是开在整个洞一边的中上部,有一道窄窄的石梯从洞口通向下面的平地,山洞整体高有四五米的样子,地面和洞顶都极其平整,洞中立着许多方方正正的石柱子,最细的直径也有一米,粗的可能三四米,从上通到下,象是皇宫大殿里面一排排的柱子,不过比那种柱子排列的更密集,而且布满了整个空间。 藏在瀑布后的洞口被下来的水打得潮湿,我们三个下了台阶,一边晃动着手电四处东张西望的观察着,一边向深处走去。 顾光明忽然说道:“我在电视上看过江西某个地方有这么一处洞穴,和这很相似。” 我“哦”了一声,随口问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
顾光明说道:“那些专家说,可能是古代用来藏兵的。” “藏兵?”我有些疑惑,“藏什么兵?” 顾光明说道:“大概就是把军队和补给都藏在山洞里,埋伏下来,伺机出奇不意的击败敌人。” 琢磨了一会儿,我实在想不出这洞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刚要说有点道理,大头接过话来,说道:“什么狗屁专家,没几句可信的,要说是放粮食的仓库我觉得还差不多。” 我觉得大头的这个说法有点脑残,远离人口稠密区的粮食仓库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和大头抢白了几句。几个人正说话间,这洞前后就走到了尽头,尽头处的洞壁也同样垂直平整。这洞到现在为止,给我们的印象和一间规矩的大房子差不多,方方正正,横平竖直。 随后三个人沿着这洞壁向一侧走去,兜了一大圈,大致也弄清了洞内的情况。 |
这山洞呈正方形,边长有七八十米,典型是人工挖掘修整过的,拿房屋来类比的话,可以用巨大来形容。中间留有若干石柱没挖应该是起着支撑顶部,防止崩塌的作用,除此之外就是一座空空荡荡的山洞,什么也没有,至于什么幻蛊石,根本发现不到一星半点儿的线索。 大头搔了搔头,说:“就这样了。要不咱们出去吧,反正我觉着那老道说话不怎么靠谱,这蛊那蛊的,他又解不了。” 我心想虽说老道士的话不可全信,可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又是山魈又是瀑布藏经洞的,不多找一找未免太对不起我们这半天费的劲儿了,跟大头说道:“还是再仔细找找吧,甭管老道士的说法有没有道理,这蛊总之得想办法解,能多试试总是好。” 顾光明也表示同意,三个人开始细细搜索起这山洞来。 又沿着四周转了一整圈回到原点,可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众人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里明明空空如也,哪儿有什么幻蛊石?顾光明说道:“是不是还藏着个什么路通到另外一层,幻蛊石放在那里?” |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转了这么半天,哪有什么其它的通道?” 两人正说着,我却看见大头正在绕着一根石柱转来转去,东张西望的,就冲向大头说:“发现什么了?” “没什么,我就觉得这些柱子排列的有些古怪。”大头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怎么个古怪法?”顾光明追问。 “你们看,”大头一指山洞最里面的一个角落,“按这些石柱的顺序,那个位置应该有一根石柱的,却什么也没有。” 我和顾光明这里的视线被中间石柱挡住,看不到大头说的那个角落,两人挪了个位置,手电光向大头指的角落照去。那个角落显得比别处空旷,果然是少了石柱的原因。这些石柱存在的意义如果真的是宫殿内圆柱一样起到支撑的作用,那么这个地方的空旷就有些不可理解,建造者把角落这里全都挖空,显然没有贯彻始终地执行按一定距离保留石柱,用做防止坍塌的设计理念。 |
是有些奇怪,”我说,“我到那里去看看。” 我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是按照山洞里现有的石柱排列规则,这里本来应该有根石柱的地方,如果这里有一根石柱,那么整体上——最起码在我这样的外行眼里,就比较完美了。然后我用手电上下照了照,洞顶和地面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看来从最早有这个洞开始,就一直不曾存在石柱。 顾光明这时也走到了我的旁边,我和顾光明性格上都是对于这种蹊跷抱有强烈好奇心的人,不弄明白很难受,尤其到现在为止,这是唯一发现了稍微有点不寻常的地方,应该和在洞里找到幻蛊石有莫大的关系:按照老道士的说法,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顾光明用两只手指摸着鼻子,这是他琢磨事儿时的习惯动作,然后说:“为什么这些石柱有粗有细,从这儿看很不舒服。”嗯,我心说顾光明果然是有一点强迫症,粗细不均的柱子让他感到难受。 接着顾光明的手电光扫向前面隔了一排,有一根三米粗细的石柱,却突然“咦”了一声,“那里好象藏着个洞口?” 我定睛一看,真的黑乎乎的好象有个洞口,大头这时也快步走到顾光明旁边,他的眼睛不象我和顾光明这样有点小近视,直接就喊道:“没错,真是个洞口,奇怪,刚才转了半天怎么没有发现。” 我们现在的位置离那根藏了洞口的石柱大概有不到十米远,中间还有一排石柱,我没有象顾光明和大头一样直接奔着那个洞口方向走去,而是左右绕了一大圈,这时才发现,除了从我们刚才那个角落回头仔细观察以外,换了其余的地方怎么看都会被其它石柱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那个洞口,不由得脱口而出:“障眼法?” |
10、延伸 大头正和顾光明看着那个洞口,两人一起转过头来问道:“什么障眼法?” 我说:“你们象我刚才那样,慢慢地转一圈看看。” 大头和顾光明依言缓缓地移动着位置,等再回到那个洞口旁边,顾光明若有所悟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建造者故意把整个洞修成正方形,再加上乱七八糟的石柱打掩护,不让人轻易发现这个洞口?啧啧,倒真是巧妙的很。” “应该是。”我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个洞最原始的状况本来就是从瀑布后通到刚才那个没有石柱的角落,然后再回折到眼前这个洞口的,这洞的建造者把这里挖成一个仓库一样的人工洞穴,这些石柱不光是支撑,有粗有细并且按一定规则排列,也是为了实施他的障眼法,除了从角落里或者走近到眼前,其它任何的视角根本看不到洞口。” |
“再延伸一步说,那个角落并不是故意挖掉了石柱,而是这个洞首先就从那里开始向周围开挖的,角落里原本就是天然空旷的一片地方。前后左右修整成正方形,都是为了隐藏洞口,人在找向下的洞口时,直接反应肯定会仔细搜索这个正方形边缘的边边角角,就会忽略这向下一层的洞,却藏在中间的一根石柱里。” 我费了半天劲连比划带解释,大头和顾光明两个人看上去仍然听的懵懵懂懂,似乎都没彻底搞明白我说的话,我也不想继续多费口舌,反正找到向下的路其它的就无所谓了。 大头质疑着问道:“其实这也不算多高明啊,我们不是就发现了吗?要是进来的人多,四处一转也就藏不住了。” 我接着说道:“如果这里面再放上东西呢?象你刚才说的堆上粮食,给洞口那里和四处堆上几堆石头,直观感觉就是个仓库,谁能想到向下的洞口会藏在中间?” |
隐蔽的洞口有着一道向下的石阶梯,一边说着话,三人一边沿着这条一人多宽的阶梯走下去,石阶越走越宽,下了有五六十道阶梯,闪耀的手电光下,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天然的大溶洞呈现在我们眼前。 这个大溶洞和上面的洞明显不同,是一个没有任何人工修整过的天然洞穴,四周怪石嶙峋,钟乳石笋和瀑布形状的石灰岩壁到处可见,洞顶忽高忽低,有些地方还滴着水。 “咱们四处找找吧,这里应该差不多是藏着幻蛊石的地方了。”顾光明说道。 众人分头开始仔细探查起这个洞穴来,虽然这个洞没有上面那个人工洞穴那么大的面积,可这样的搜索比上面那个洞麻烦多了,上面的洞四四方方的简单直观,这里却是个纯天然的大溶洞,洞顶洞底都是高低不平,有的地方还得爬上一人多高的钟乳石堆用手电照向深到洞壁里的缝隙。 |
我正趴在一道流水长年累月形成的黄色石壁上,把手电光晃进上面的夹角里照来照去,大头此时忽然在离我十几米远的侧面高喊了一声:“这里有门道。”我赶忙笨拙地倒退着下来,循声转身爬过一处馒头形状的石丘,向大头那边望去。 大头正打着手电照向地面一处深深的凹陷,等我和顾光明走到大头旁边,大头已经寻来了一块石头,向着那里扔了下去。 石块向下滚落,“乒乓”砸在洞里石灰壁的声音越来越远,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我不仅咋舌,说道:“这洞可是深不见底啊。” 大头直起身来,指着这从地表凹陷下去的狭长洞口说道:“这里好象是一处洞底的裂缝,前后很长。” |
我和顾光明顺着大头的指点前后看去,只见这凹陷之处果然象被从地面生生撕裂开来一般,如果站在高处鸟瞰,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条裂缝,估计是不知什么年代的地震形成的,将眼前这个溶洞的地表震裂,露出了下面深不可测的另一个洞。 不久前刚刚经历了牛耳岭洞连着洞的洞群,险些把我们几个困死的遭遇,毫无疑问对于眼前这条裂缝,我是深怀着恐惧。顾光明也打着怵,说:“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幻蛊石虽然说很有可能就在下面的洞里,但这里面也深的太吓人了。” 大头搔了搔头,说:“好容易到了这里,不再找找就这么回去,也太半途而废了吧?” 大头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果真让我下到不知根底的裂缝深处,心里总觉得发蒙,说道:“这样吧,咱们先把眼前这个洞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幻蛊石,如果实在找不到再另说。” 大头说道:“嗯,这样也好,把眼前这里先弄明白。”意见取得了一致,三个人又分头在这溶洞四处找寻起来。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几乎搜遍了每一个角落,除了免费饱览了大自然创造的岩溶地貌溶洞奇观,什么也没有发现,又慢慢聚到了这条裂缝前。 顾光明苦着一张脸,试探性地问向大头:“我觉得那个老道士满嘴跑火车,说的话不怎么可信,什么幻蛊石,他多半是解不了我们的蛊,想让咱们知难而退,拿这个来骗咱们。” 大头嘿嘿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们俩进这个洞都发怵,其实我的心里也打着鼓,可明摆着眼前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我们身上中了蛊,一旦老道士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我没有理会他们两人的争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发怵给自己找理由,我总是微微感觉有些异样,仔细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种异样感来自于哪里,然后说道:“刚才上面那个洞为什么要故意隐蔽向下的洞口?” 大头和顾光明不明所以,不知道我这突然发散的开放性思维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愣愣地瞅向我。 我接着说:“人工抠掏修建的正方形洞穴,和排列有规律的石柱,是为了遮挡住人的视线,隐藏向下的洞口。如果这一点可以肯定的话,古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
—————————— 他们应该说建个群,不知道怎么弄。。。。。 |
11、刻意的隐藏 顾光明此时开始有点恍然,接口说道:“你是说,上面那个人工洞穴的建造者是为了隐藏我们现在这个溶洞?” 大头却是直接明白了,说道:“你的意思是,把向下的洞口藏起来,是为了眼前这个通向地底深处的裂缝里有什么东西,不想被人发现?” 我点点头,说:“眼前这个溶洞,我们已经查看的很明白了,除了这条裂缝,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这条裂缝里一定存在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 顾光明说道:“幻蛊石?” 大头接过话来:“不一定是幻蛊石,也可能是什么别的东西。” |
“嗯,是这么个意思,”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反正可以肯定的是,上面那一层的建造者用障眼法遮闭了向下的洞口不是目的,目的是为了隐藏这裂缝里的古怪。” 如果这是一部恐怖电影,导演设计一个故意隐蔽的洞口,可以围绕它来不断地营造悬念,并且借题发挥吸引观众的眼球。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可想,下一步大概还是要下去的,现在过于渲染这裂缝的神秘,恐怕还没等我们进去,心理上已经饱受折磨了。 我于是打断了这个话题,对大头和顾光明说:“这样吧,咱们下去转转,如果两三个小时还没能发现幻蛊石,我们就折回来。” 顾光明和大头同时点了点头。人多力量大,一个人胆小如鼠,三个人凑在一起就胆大包天了,计议了一番,我们开始磨磨蹭蹭地摸索着向下走去。 之前我们借助手电光仔细地看过,整条裂缝在溶洞地表很长,我们现在站的这里是它最宽的部分,大约宽度有两米左右,而且这裂缝并不象南极洲冰原大陆上的冰裂那样垂直地通向地底某处,它向地下的伸展是沿着一道从我们这里向下看去并不太陡的坡,斜着切进去的。向下扔的石块也是在石灰岩壁滚落的声音,多费点儿劲,攀爬下去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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