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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降头才是世间最邪恶残忍的巫术——南洋第一邪降[第3页] |
作者:飘浮的瑕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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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秘莫测的一句话 向来胆小的胖头鱼似乎完全忘记了躺在地上的我,他自己开始的本意是想向这个白衣人寻求帮助,比如扶我进去躺会或喝杯水之类,而现在竟莫名其妙呆立在这里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白衣人又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讶神情,不停的用泰语说着,怎么可能,不可能。 胖头鱼只感觉浑身汗毛都要竖立起来,这和尚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到底什么事不可能? (听胖头鱼叙述到这里,我呆了一下,此事确实有些反常难解。我深知胖头鱼的外表并不是什么奇形怪状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坏人。他身形瘦小,满脸病容,比一个女人看起来还没有威胁,这个僧人绝不会是恐惧他的突然造访。) 白衣人突然道:“昂科开,坤赐阿来?” 问的是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胖头鱼用蹩脚的泰语结合英语道,我是一个掐儿娜……中国……游客。 白衣人露出狐疑的神情,厉声叽哩古噜的又说了一大串胖头鱼听不懂的。 突然,白衣人又有如一只白色蝴蝶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胖头鱼旁边跳了一支舞似的,动作很怪异,像是一种机械舞,又像是中国道士在跳大神。 也真不知是胖头鱼反应迟钝,还是对方动作太快,等胖头鱼反应过来,对方又结束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像几阵风拂过脸颊,衣袖轻轻滑过身体,并不是在打人。 又回复到刚才最初的状态,白衣人眼巴巴的盯着胖头鱼。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又呆立半天。 |
胖头鱼还是不痛不痒,没什么异样,白衣人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接着,白衣人又围着胖头鱼跳了一支古怪的舞…… (当然那和尚不是在跳舞,只是动作古怪,胖头鱼词穷,觉得除了跳舞没有更好的词汇来形容。不能理解成街舞或芭蕾舞,应该是道士跳大神似的舞。) 第三次的跳舞胖头鱼就感觉头发有点痒,头皮轻微有点疼,待他准备护住头时,白衣人又回归原位了,又眼巴巴的盯着胖头鱼。 白衣人的那种眼神就像期待着胖头鱼会起某种生理上的变化,比如晕倒,摔倒或什么,但偏偏胖头鱼又没有,所以白衣人眼神从期待到失望再到惊讶,最后变得有点抓狂。 抓狂的眼神完了,白衣人的脸上又写满了疑惑,甚至胖头鱼见他那无奈的样子都觉得他有点可怜兮兮的。 也真不知是胖头鱼迟钝还是那白衣人的言行举止太难理解,就算是看了三次他的古怪行动后,胖头鱼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人突然张开双臂,抬头看天,嘴里叽里咕噜的像念着咒语一样,并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似在质问上天什么似的。 常看恐怖片的胖头鱼这下脑中电光火石般的一闪,突然明白了点什么,这是不是某种巫术?这是个巫师? 白衣人的动作肯定不是在对自己施展什么中国武术或泰拳,因为自己哪儿也不痛。那么就应该是某种巫术了?做完巫术看着我是等待法术灵验,结果巫术却总不灵验,所以他很吃惊的样子。 |
泰国有什么巫术呢?最出名的巫术自然就是降头了。 难道这是一个降头师,在对自己下降头? 不,应该不是在对我下降头!胖头鱼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起南希在中巴车上反复介绍的降头文化,她说过在泰国降头是个很严重的事情,没有降头师会随便对一个人下降头。 财,我没有,情,这个糟老头不会对我产生什么情,仇?我们刚见面不到半个小时。难道就因为我误入了他家这点屁事就算是仇要对我下降头?应该不太可能。既然不是对我下降头,他究竟是在干什么呢?也许就是个疯子吧? 想也想不通,不如就随遇而安顺其自然,胖头鱼心态很好。 奔波了一个晚上,胖头鱼突然觉得很口渴,便问白衣人要水喝。白衣人听到显出很高兴的样子,屁颠屁颠的跑到屋里端了一碗水出来。微暗的灯光下,胖头鱼觉得这水不太像白开水,有点颜色,想来或许是茶水、大麦茶或什么乱七八糟的饮料。 碗口热气腾腾,手触到碗底却冰凉刺骨,胖头鱼心说这碗真厚,隔热功能好牛逼。胖头鱼开始还以为水肯定滚烫,先是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结果喝起来并不热。因为渴的厉害,他想也不想就一口喝了下去。感觉清清凉凉的,甜丝丝的,还挺好喝的。 |
还白衣人碗时,胖头鱼无意中瞥到碗底有一根头发,他没嫌弃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自然没有干净碗,只要水喝了不拉肚子就没事。 并不是说胖头鱼对人没有什么防范心理,什么水都敢喝。是因为胖头鱼坚信南希的说法——没有降头师会随便对陌生人下降头。 胖头鱼喝完水后,白衣人又像个傻逼一样眼睁睁的盯着胖头鱼,胖头鱼摸了摸全身,不痛不痒,也没有什么身体器官异常的凸出,更没有从身体里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虫子。 胖头鱼和白衣人像是在演一出全世界都没人看得懂的默剧,又像是一对久别重逢但都被绑住不能动的情侣,就这么呆呆的大眼瞪小眼的互视了半天。 白衣人像念经又像念咒一样叽哩咕噜几乎唠叨了一夜,胖头鱼听不懂,久了也实在是烦了,索性东张西望或者很悠闲的抓抓裤裆装没听见。 整夜胖头鱼一直是很懵逼的状态,而白衣人表情丰富,狂喜,期待,失落,惊愕,落魄,抓狂,歇斯底里,人类脸上所能展现出的所有喜怒哀乐的表情都在脸上演练了一遍。 天色已经微亮,胖头鱼感觉自己过了噩梦般的一夜,除了双腿沉重疲倦和有些饥饿外,也没有任何不适。 这一夜他曾想对白衣人要个板凳坐下,不知泰语怎么讲,想要张床睡觉,也不知泰语怎么表达,想席地而坐,见那怪人笔直的站那里,主人都没任何坐下的意思,只好客随主便,也陪他站着。 |
反正对方不动我就不动,多话多动作只怕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胖头鱼就是这么想的。 胖头鱼性格向来谨慎胆小,也正是如此,他才会这么窝囊的站一夜,要是换我,早冲上去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了。 过了许久许久,白衣人揉了揉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又朝胖头鱼走了过来,胖头鱼心说,又要跳舞?跳吧,反正跳一夜我也没啥事。 结果这次白衣人目标竟不是胖头鱼,而是地上的我。他扶起地上瘫睡的我,以中国武林高手般的点穴手法又像盲人按摩的推拿手法那般,在我身上快速的折腾了几下,随后又进屋拿了碗绿色的热气腾腾看起来是菜粥的东西,喂我喝了下去。 在白衣人喂我喝那“菜粥”的过程中,胖头鱼想到去阻止,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昨夜也曾喝了他的水,到现在都安然无恙,想必应该没问题。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对胖头鱼大骂肯定是你狗日的胆小,不敢去阻止还扯什么白衣人没歹心,也不知喂老子喝了啥! 这一夜的经过就是这样,有些细节问题我追问了好几遍,我俩商议半天也搞不明白那白衣人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 说他是敌人吧,我们到现在都安然无恙,他还送我们离开了树林;说他是朋友吧,这一夜神经兮兮的也不知道在折腾个啥。 |
终于,我们拦到一辆嘟嘟车,这是当地的特色交通工具,有点像国内的三轮车,当地人都叫嘟嘟车。 我们记得在芭堤雅居住酒店的名字,便决定自己打嘟嘟车前往,省了南希来找我们更浪费时间。 我多留了个心眼,怕万一有什么意外我还可以打车回来找那白衣人。便问车夫这条路叫什么名,车夫吐出两个音节,我牢牢记在心里。 一小时路程左右到达酒店,大约是上午十点左右了。 刚进酒店大门,就碰见在大堂急的团团转的南希,见我们来,她俏脸一沉,还没开口,其他所有的游客都围了上来冲我们大骂:“你们俩个怎么回事?全车人就在等你们俩个!” “接下来的几个景点因为你们耽误了,去不了!” 我们只有低头不住的道歉。 这种情况在旅游团很常见,有些游客迷了路或玩忘记了不归队,旅游团也不能丢下没归队的不管,只能全车人等一个人,确实是很恼火的一件事。 见全车人都在骂,原本大概也想骂的南希抿住了嘴,挥着小旗子:“大家别说了,抓紧时间上车吧。” 上车后,我和胖头鱼故意坐前排,紧挨着第一排座位上的南希。 我怕时间久了忘记那句泰语发音,刚坐下就连忙把那句泰语复述给南希听,问她是什么意思。 我没太当回事,嘻嘻哈哈的复述,本意纯粹是满足好奇心。 没曾想到南希一听完大惊失色:“别开玩笑!谁会无缘无故对你们说这样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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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们真不是基友 “袋鼠绝对没有和你开玩笑!”胖头鱼见南希神色大变,连忙补充道。 “什么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对你们说了那样的话?” 我们俩从来就没有见过很有亲和力的南希这般板着脸,赶紧将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毫无疏漏的的复述给她听。 南希皱着眉在思索,想了一会又摇摇头,好象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我问:“你快翻译那句话呀,什么意思?” “还是不说了吧,我想也许你们碰到了一个疯子,为一句疯言疯语闹的旅途不愉快又何必?又或许是别人对你们开了一个不太善意的玩笑,吓吓你们。”南希突然想通似的,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甜美微笑。 我和胖头鱼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打趣一番,只见南希又猛的捂住嘴巴做惊恐状:“不,不对!那个冒着热气的碗绝对有问题,这是……” 女人扭扭捏捏磨磨唧唧的真是麻烦,她要不是女人,我说不定就把她丢到车外去了:“南希大小姐,你是不是在耍我们啊?麻烦你快说好不好?”。 “真要我说?” “说!”我和胖头鱼斩钉截铁的道。。 南希一字一句的道:“那句话的意思就是以后你们身体若有什么不适,记得一定回来找我。” “这和尚神神叨叨的是不是有病。老子有不适不去找医生,跑到泰国找你干啥?我还以为那句话有多了不得是什么藏宝图密码呢!”我咕哝了一句。 |
“袋鼠,我觉得这话意味深长,并不简单。”胖头鱼沉着脸道。 南希叹了一声:“实话说吧,一般只有降头师才会对人说这句话。” 我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那白衣人竟是降头师?降头师又不是老虎狮子等猛兽,我为什么要这么紧张自己都说不出来。 估计是看我脸色太难看,南希又像安慰似的道:“一般说这种话的降头师肯定是不想置对方于死地,只是想威胁对方要得到好处或某种东西似的。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对方,根本不会点明我对你下了降头这事。” “你意思是那白衣人对我们二人下了降头?” 见我们三个凑在前面神神秘秘的,许多后排乘客偷偷的上前偷听,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随便他们听。 南希想了想道:“胖头鱼说的那个冒着热气结果摸着又冰冷的碗,这是典型的下了降头的饮料。你怎么对陌生人毫无防备心理呢?什么都敢喝?我不是叮嘱过你们别乱吃陌生人的东西吗?” 胖头鱼低头,两根小指勾一起玩,像漫画里卡通人物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 “假如我们真中了降头,那现在怎么办?” |
南希道:“我还不敢肯定你们是中了降头。因为这事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对方竟然是个穿白衣的人。在泰国降头师分为白衣降头师和黑衣降头师,常情来说白衣降头师是善良正义的,是帮人解降为主,绝不会对人下邪恶的毒降头,真若下降一般也是成全别人姻缘的爱情和合降;而黑衣降头师是唯利是图无恶不作的,只要给钱,他们什么恶毒的降头都肯下。既然你们见到的是个白衣降头师,那应该就不会有危险,撑死不过就是个爱情和合降,爱情降不痛不痒,也不折寿,没事的。” 说完所谓的爱情降她也忍俊不禁,捂嘴偷笑。 “我们哪点看起来像基友?那老东西凭什么要给我们下爱情降?”我大怒。 “是不是你们忘记我的叮嘱了?问候你好不要说萨瓦迪卡,要说萨瓦迪卡不。你们是不是谁说了萨瓦迪卡,降头师误以为你们俩某个人是变性人,见你们动作暧昧神态亲密,就有意撮合你们二人?” “没有暧昧,也没说萨瓦迪卡!”我回忆了下,肯定的道。 |
南希格格娇笑:“这可就矛盾了,白衣人话的意思应该是对你们下了降头,可他身份又是白衣降头师……请你们记住,在泰国就连邪恶的黑衣降头师都不会随便对人下降头,更何况善良正义的白衣降头师?真要下也只会是爱情降!” 我打断:“白衣降头师难道一辈子就穿白衣服?哪儿能单纯的凭衣服颜色判断降头师正邪?太儿戏了吧?” “一点也不儿戏,城管上街驱逐小贩是穿特定的城管制服吧,他会不会穿上消防队的制服去执法?穿袈裟的和尚会不会突然穿上道士的道袍?在很多宗教和术士心里,衣服不仅仅是衣服,很多时候是种严肃的象征!在泰国降头师派系很多,尤其是黑衣、白衣降头师阵营,互相敌视和轻视。不可能一个黑衣降头师会穿上白衣,白衣降头师也不屑穿上黑衣。打个比喻吧,黑衣降头师就好比是魔术师,而白衣降头师是专门破解魔术的人。黑衣降头师收人钱财辛辛苦苦给人下个降,就好比魔术师辛苦创造了一个魔术,这尾款也许都还没到手呢,白衣降头师就在那边给人解降,甚至免费解,不就跟破解魔术一样让人憎恨?黑衣降头师觉得白衣降头师不厚道,降头师何苦为难降头师,挡人财路;白衣降头师觉得黑衣降头师太阴毒,自己坚持一定要做好人好事,你说他们彼此间是不是水火不容?” |
我道:“无论你如何赞美白衣降头师,可现在实际情况是我们可能中了降,只是不清楚这是个什么降,对不对?南希你认为是爱情降?” “呵呵,对!你不用这么紧张,爱情能穿越时空性别肤色……” “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怎么能对2个男人下爱情降,莫名其妙!” 南希笑着道:“你们肯定有什么语言或行为让他误会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仔细想想……” “哦!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那么不近女色一身正气呢!快出柜嘛,向全世界公布你的性取向嘛!我不歧视基友,在座的都没人歧视吧?”那个曾摸南希屁股的小青年一直在偷听我们谈话,听到这里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并大声起哄。 “我们俩绝对的直男!谁不信我性取向的,可以把你媳妇带我酒店房间来试试看!”我对着全车怒吼。 其实我在虚张声势,因为我是处男,爱情动作片看得又少,别人要真把媳妇领我房间来,我说不定会跟他媳妇玩一夜的剪刀石头布。 “袋鼠,袋鼠……”胖头鱼拉拉义愤填膺双目喷火的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情况?” 胖头鱼如鲠在喉难以启齿,表情甚是为难。 “什么情况,你他妈快说!” “会不会是你晕倒我给你做人工呼吸时,白衣人误会了……” |
我眼前一黑,这不,下爱情降的原因终于找到了:“你他妈没事做什么人工呼吸,胡闹!我又不是溺水……” “哎呀,2个大男人荒郊野外的玩人工呼吸……哈哈……”全场大笑。 最可气的是南希也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我笑不出来,一本正经的问:“南希,真中了爱情降,我们俩会怎么样?” 南希捂着嘴,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我只有苦笑等她笑完。 “呵呵,你说会怎么样呢?” “我又不是基友,我咋知道会怎么样?” 那个被我揍过的流氓小青年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兴奋,将衣服脱下举过头顶用力甩着嘴里还发出哟嗬哟嗬的兴奋声音。 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去揍他一次。 这时角落里一个淫荡的声音传来:“我猜爱情降就是说不定某天你很想去他最神秘最黑暗最幽深最不为人知的地方一探究竟!” 我一脸呆萌状:“什么地方?他又不是女人,能有什么神秘地方?我们洗澡时他哪里我没看到过?” 我对两性方面都比较单纯,更别提同性之间了,真的不太懂对方在说什么。 我这么随口一说,全场又炸锅了,哟,两个大男人还一起洗澡,那降头师下爱情降根本没下错嘛,你们该谢谢人家成全啊。 我是实在搞不懂这车人心理是有多扭曲复杂了,两个男人一起去澡堂泡澡做做按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问题? |
“好了好了,袋鼠拜托你别说话了。南希,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胖头鱼这辈子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大宝剑,让我喜欢男人,我不如直接去死。” 南希掏出餐巾纸擦擦刚才笑出来的眼泪:“依我看要么是个恶作剧玩笑,要么就真的是爱情降。如果你们真的不想结……呵呵……哈哈……如果你们真的不想结合在一起的话,呵呵,我看最好的办法是你们赶紧回去找那个降头师说明是个误会,让他给你们解降。” “我们语言不通啊,我找到他也没用啊,你陪我们去好吗?”、 “在什么地方?” “我上嘟嘟车时,问了那个司机地名,他回答的我不懂,但我记住了发音,两个音节,是……”我道。 “就在我们下一站的景点附近,没问题,我去给你们做下翻译。” 到景点安顿好游客后,我们三个人立马叫辆嘟嘟车,风驰电掣的赶到刚才的那条路。 到达目的地后,我指着马路右侧下面那片树林,说昨夜就是穿过那片树林到达古怪小屋的。 我们二人不记得路,但没关系,因为这树林就一条一人宽的窄土路,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土路往前走。 |
第十二章 可怕的眼睛 我前面说过芭堤雅的花草树木都跟服了伟哥似的特别茁壮茂密,而这片树林简直不仅是服了伟哥,还擦了印度神油,茂密的就跟亚马逊热带雨林似的。 两边树枝和杂草伸展蔓延到几乎无路可走,我们一边走一边拉扯树枝,导致前行速度非常慢。 一个多钟头过去了,我们竟然还在树林里摸索。 我道:“胖头鱼,我记得上午和尚给我们带路,半个钟头就出来了对吗?” “对!” “别急,可能是早上你们着急,步子快,咱们再慢慢找。”南希一边擦防虫药膏一边道。 又走了一段时间,可那条羊肠小径像条巨蟒似的,盘来盘去,就是走不到尽头,又好像这片树林有无穷大。 再走到后来,我们感觉就像在迷宫一般,穿来穿去,要么就走到林子中间,要么就回到入口,怎么也无法穿过树林找到那间茅草屋。 走了约两个多钟头,我们都累了,坐地歇息,我试着爬到一棵最高的树上眺望四周,能看到大海,偏看不到那间屋顶尖尖的茅草屋。 “这可真他妈活见鬼了。”我从树上爬下,无比的沮丧。 南希突然道:“对了,任子豪,昨晚你晕倒了对不对?” “是,怎么样?” 南希打量着四周:“从你晕倒这事我怀疑你们二人昨夜的遭遇应该是幻觉!有很多种树木会散发独特的气味,像毒品大麻一样使人产生幻觉。据我所知有这些特性的植物有甘艾草、卡瓦根、曼陀罗、天堂蓝、贤哲……我听说过这些植物的名字,但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并不确定这树林里有没有这些植物。你们看这些张牙舞爪稀奇古怪的树,也不知道是不是食人树或致幻树……此时我们三个走不出这森林可能就是树木制造的一种幻觉,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
我因为昏睡一夜,本来早上醒来就头昏脑涨的像毒气中毒一般,我有点信服南希的解释。 而胖头鱼压根就不信,他说我喝了一碗水,此时舔舔舌头甚至都能回忆出昨夜那水的清甜味道,怎么可能是幻觉? 南希道:“往往人做的梦和幻想会没有逻辑,有许多矛盾的地方,也正是这样,人们才能区别梦境幻想和现实的区别。醉酒或吸毒后就常有各种各样逼真的幻觉,以致许多人吸毒后六亲不认,杀父杀母都有,你那碗水算什么?” “其实你们昨晚的事我一直就觉得有点矛盾,首先一个白衣降头师不会对人下毒降,要下只会是爱情降。可若真是爱情降,他根本就不会说那句什么你们有什么不适再回来找我这多此一举的话。爱情降据我了解,只会让两个陌生人产生爱情或者两个已经相爱的人更加胶似漆,绝不会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 “基友不用润滑油会肛裂,怎会没有不适?”胖头鱼咕哝一句。 南希没好气的道:“滚!无聊!” 无论南希怎么解释,胖头鱼始终不认可,坚持要找那个茅草屋。 我们只得又陪他找了一会。 眼看着和旅游团们约定的集合时间就要到了,就算我和胖头鱼不怕被人骂,也不能连累南希被游客们骂,所以我们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回去,放弃寻找草屋。 |
剩下的行程,我除了寻找宁致远外,玩的倒也开心,不知不觉的就把那夜的遭遇忘到九霄云外。 我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信服南希的解释,可也无能为力去证明什么,因为我们行程紧密,没有时间再去那草屋找白衣人。 因为泰国之旅我没找到想要找的人,回国后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心不在焉,更不存在能记起爱情降那种鸡毛蒜皮的事。南希因为坚信那是我们的幻觉,所以虽时常与我聊天,但也从未再提起过泰国爱情降那件事。 直到今天怪病出现才促使我们回忆起了泰国那有些诡异的一夜。 世上许多事都是当时不怕,以后想起才无比后怕。 泰国那一夜当时不觉得有多惊恐,而如今回忆起,就像看了一场恐怖电影或从恶梦中惊醒一般,沉浸在回忆中的我竟不知不觉中大汗淋漓。 胖头鱼仍坐在沙发上吃东西,我冰箱的所有能吃的和不能吃的,都被他消灭完了。 我瘫坐在地上,将电话调到南希名字上,发了会呆。只要按下那个蓝色的拨号键就可以找到她了,但此时心乱如麻千言万语都不知如何开口,我决定整理下思绪再打她电话。 |
胖头鱼突然问我:“袋鼠,你现在对我有感觉么?” “指什么感觉?” “爱情那种?” “肯定没有,你对我有吗?” “绝对没有!” “好吧,我确定了,我们俩的怪病肯定不是爱情降,那会是什么降?我得打南希电话问问,她常往返泰国,肯定比我们更懂降头。” 我拨通南希电话,南希的声音显得懒洋洋:“干什么呀?刚才微信给你看的那件比基尼太丑了,我得再去逛逛商场看看别的比基尼,没空听你电话。你有事再打我电话啊……” 我听见她那边声音很嘈杂,估计此刻应该又在泰国景区,既然在工作,就随时都可能有游客找她忙这事那事,所以我必须长话短说:“其实那件比基尼很漂亮,不说比基尼了,我有要紧的事找你。” “你刚微信不是说丑吗?” “我说丑你就信?我话那么重要?” “不,不是你话重要,是别人也说丑好不好。” “我不和你闲扯了,南希,有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咦,比基尼的事就不重要吗?泰国海滩人山人海,我穿那么丑的比基尼出去不丢咱中国人的脸?” |
“好,重要,比基尼重要!你有时间回答我问题吗?” “嗯,别再提那件比基尼的事,我已经决定不穿了!你问吧!” “我怀疑我和胖头鱼中了降头!” “哦,呵呵!原来那一夜不是幻觉?那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领证没有?你打电话是邀请我去喝你们的喜酒还是?” 我沉声道:“不是爱情降!” “啊?那你们俩现在有什么状况?”南希声音一下紧张起来,我听见她匆忙的脚步声,估计她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我将自己和胖头鱼的古怪症状说给她听,并表示医院也束手无策,只能想到是来自泰国的大礼包降头。 她道:“你们赶紧找个镜子,看看眼晴有什么异常!” 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我作为一个臭美的健身者,家里的镜子比美发店还多,照镜子实在是件轻而易举且乐此不疲的事。于是我随手摸过一个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清爽爽,肝的好坏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眼睛上,如果肝不好,眼白就会很黄。 我差点就放下镜子回应南希说我眼睛一点问题没有,就在眨眼那瞬间,我突然经不意的发现自己的眼白处有一条笔直的黑线,很淡,若有若无,若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为普通血丝。 我盯着看了好一会,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南希问怎么了。 我道:“我眼白处有一条黑线!” 南希声音颤抖起来:“你再去看看胖头鱼的!” 我走过去,翻开胖头鱼的眼睛。 刹那间,我的冷汗从体内所有毛孔都迸发出来。 |
我必须要承认我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一对眼睛。 我妈过世时,我三天三夜没睡,也不曾有过这么可怕的眼睛。 那段日子,我双眼布满红血丝,眼睛红肿,几乎就看不到眼白。 而胖头鱼此刻的眼睛,竟比那时我的眼睛还要可怕。 他的眼白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竖直黑线,黑线像是从眼球里延伸出来的一样,紧贴眼球。有密集性事物恐惧症的我,压根就不敢去数有多少条黑线,但估计至少得有几十条! 黑线太多,已经看不到正常人眼白里的那种红血丝了。我吓的闭上了眼,感觉相当的肉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喘着粗气,猛的想起黑线粗细和眼球里的红血丝差不多。 那黑线会不会是眼球红血丝?胖头鱼本来就有肝病,是不是最近熬夜多致使唤肝功能受损严重,红血丝变黑了而已? 不,不可能是红血丝! 眼白处的血丝不会是竖直状的,而是弯弯曲曲状的。 天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睛? |
我慌乱到胖头鱼何时从我手上抢过镜子我都不知道,他看了自己的眼睛自己也是吓的大呼小叫。 尽管我不是学医的,但我是个有一定医学素养的人,自信自己去当个乡镇卫生所医生绰绰有余,这点相信应该也得到了朋友们的认可,因为除袋鼠这绰号外,我的另一个绰号就叫医生。 可我从来就没见过胖头鱼这样的眼睛,一百天不睡觉的人都不会有这样的眼睛,最严重的肝癌患者也不会有这样的眼睛…… 我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所有眼科疾病种类——虹膜炎、白内障、结膜炎、麦粒肿、青光眼、飞蚊症…… 我可以肯定全世界任何一种疾病都不会造成胖头鱼这样的眼睛! 那这些黑线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吓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结结巴巴的道:“南……南希,胖头鱼眼睛更可怕,有无数条黑线,这都他妈的怎么回事?” 南希也惊叫一声:“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胖头鱼眼睛有很多很多条黑线!这都怎么回事?” 南希惊的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 “真的!” “你挂掉电话,我们微信视频通话,我要看看胖头鱼的眼睛!” |
第十三章 美人到访 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南希很紧张,但她却一直没有告诉我们那些黑线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待她发视频的那几秒,简直就像被人绑在炙热的火炉前那么难熬。 半分钟后,南希的视频请求终于发过来了,我连忙点击接受。 “哎,南希,咦,你怎么没穿衣服呀!”那瞬间,我的鼻血都差点飙了出来,我真没想到在如此悲痛惊慌之时上天会突如其来的赏赐如此眼福。 南希好像是全裸状态!不过我只看见一大片白里透红的东西就忍不住叫了出来,我毕竟是处男,沉不住气的处男,现实中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 而南希则发出更尖锐的尖叫声,立刻就挂断了视频。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胖头鱼连滚带爬像个球一样的滚了过来,我连忙捂住手机屏幕:“人家挂了!” 南希又发来微信视频:“刚才我听你们的事,吓呆了,都忘记我正在商场更衣室换那件该死的比基尼,吃大亏了!你没看到什么吧?” 又是比基尼!女人太磨叽了,这比基尼怎么就像个阴影一样挥散不去。 “除了一片白,我没看到什么!”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还叫没看到什么?” “那白花花的一闪而过,和墙壁又有什么分别呢?”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麻烦你先看胖头鱼眼睛吧!”我实在不想跟她斗嘴了,连忙将手机对准胖头鱼眼睛。 刹那间,南希在那边叫的就跟生孩子一样,每叫一声就像有一把刀在扎我们,约扎了我们十几刀左右,那叫声才停。 |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视频里南希捂住樱唇,双目失神。 “你老是大呼小叫的,又不说这黑线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纯心吓唬人吗?” “黑线,代表中了降头,如果是条灰线,表示中了符咒,如果是条红线,那就要命了,是被古曼童缠住了。” 我不知古曼童是什么,也不感兴趣,反正我们又不是红线:“那胖头鱼这么多条黑线代表什么呢?” “你的判断呢?”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中了许多种降头或是某种特别厉害的降头?” “我从来没听说过和见过这样的事,我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你们必须立刻马上去泰国,胖头鱼危在旦夕!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上次去泰国签证什么的都是你办的,我们俩都不知道怎么弄啊。” “哎,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家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咦,你不是在泰国带团吗?” “没在泰国,今天休息,我和闺蜜在逛街呢!” 我告诉南希小区地址,她表示不远,马上就能赶到。 我和胖头鱼上次去泰国跟的是本市的一个旅行社,导游南希刚好也是本地人。 我挂了电话,感觉南希这小妞有点不实诚,谎话连篇的。开始我还以为她在泰国,结果又变成就在本市,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我生性多疑,我觉得大多时候人除了父母外,没有任何人值得百分之百的相信,但也并不是任何人的父母都值得相信。 |
假如你父母是君临天下的皇帝或富甲天下的人物,那么你也不能信他们。因为皇帝往往有很多个子女,他不可能每个都喜爱,他可能会帮着他最器重的儿子来对付你。富商也是一样的道理,君不见很多富商子嗣争夺家产,骨肉相残? 就不说皇帝的子女了,就拿平凡人我的父母来说吧,我父亲自打我出生我就没见过他,这样的父亲值得信任吗? 我连自己的生父都不能信任,你说这世界又有几个人能值得我去信任? 半个小时后,接到南希电话,她说到了小区门口,我便下楼去接南希。 很远就看到身着紧身热裤粉色T恤的南希,她正躲在小区门口阴凉处,用嫩白的玉手用力扇着风。 远远看去,她的身材前凸后翘玲珑有致,露出来的大腿雪白粉嫩修长。 去泰国时,南希穿的是比较宽松的运动服饰,我真没发现这丫头身材如此出色,也难怪车上那小流氓伸出咸猪手。只是那小子是如何发现宽松服饰下的南希身材很有料呢? 我这时有点后悔为什么刚才视频时那么沉不住气,导致自己什么都没看清,太可惜了。 一见面,她就扒开我眼皮看了看,神色凝重。 “这里热,先进家再说!”我发现她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要被太阳晒融化了。 |
南希边走边说着:“子豪,最近我没团,我同事明天刚好带团去泰国,我们三个以游客身份跟她团走,去泰国机场办理落地签,这是目前最快的办法了。” “你为什么开始假装在泰国?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哎,你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我什么时候假装我在泰国了?” “你不是说什么不好看的比基尼穿出去丢中国人的脸吗?” “是啊,比基尼当然是要带团去泰国海滩时穿的啊,难道我在大街上穿?我又没说当时我在泰国,我意思是以后去泰国海滩穿,是你自己误会了好不好?” 我想想也对,她确实从头到尾压根就没说自己在泰国,我是感觉她那边吵,还以为她又在泰国带团,想到此处便抱歉的朝她笑笑。 “哎,报旅游团的钱,我得给你。”我伸手摸口袋,结果手插进去只摸到几个硬币。我这才想起来,中午酒店大堂经理赔的几百块钱,去医院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我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 “钱的事不急,以后再说。”南希瞄一眼我像焊在口袋里的手,很善解人意的道。 “哎,手机在楼上没带,准备掏手机给你微信红包的。” 到了家门口,我掏钥匙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有绅士风度的让南希先进门。 南希刚进家门突然就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我的天那,这个戴奶罩的变态大胖子是谁啊?” |
屋里胖子是有一个,但不至于带奶罩啊,难道降头让胖头鱼神智不清有异装癖了? 我急忙走进去一看,哑然失笑。 原来是胖头鱼的肚子过大,将原本L码的T恤撑的往脖子上面跑,整个胸部和腹部完全暴露在外,乍一看,还真像个戴奶罩的大胖子。 南希刚才视频看到的只是胖头鱼的局部,没有看到全身,现在胖头鱼整体出现,南希竟然不认识了,可见他此时有多面目全非。 “这是胖头鱼,他中的降头就是饿,老是不停的吃,而我,是身体麻木没有了知觉。” 南希上下打量着胖头鱼,好在胖头鱼只是身材变肥走形,五官基本没变,嘴里小声咕哝着,把人整成这样这是什么奇怪降头。 “你俩近期有没有发高烧?”南希一边脱鞋一边问道。 “有啊。”我们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一般中降头先是高烧,再出现各种奇异症状,你们发高烧时就该去医院了,为什么等到今天才去?” 我们俩抓抓头,其实发烧这样的小毛病对我们俩来说真不算什么,绝不是去医院的理由。如果要告诉她我们俩的习惯是不到奄奄一息不想进医院,那说来话就太长了。 |
“南希,你随便坐吧,喝什么自己拿,果汁可乐统统……都没有……” 我原本想说果汁可乐都有,结果看到打开的冰箱门里面空空如也,明白是被胖头鱼折腾光了。 南希也不在意,坐在沙发上:“子豪,你要说老实话,你在泰国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没有,在那里我连个朋友都没有,更别说仇家了。” “你要找的那个宁致远是什么人,朋友还是仇人?” 我有点为难:“个人私事,跟我们中降头一点关系没有。” 胖头鱼一怔:“宁致远是谁?我咋不知道?” 南希秀眉微微一扬:“我跟你说过,降头世界的规则是为财,为情,报仇,除此三个原因外,不会有降头师好好的对无冤无仇的陌生人下毒降头。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你让我怎么帮你们?” 南希又把目光移到胖头鱼身上:“要么就是你说了谎?那夜子豪晕倒了,当晚发生了什么只有你才知道。” 没有没有,胖头鱼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道:“你准备怎么帮我?去找那个白衣降头师?我们那次在泰国找了几个小时都找不到好吗?” “我有个朋友是降头师,他在泰国。要他帮你们也可以,但前提是不能有任何隐瞒。如果你们有谁真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那被下降也是咎由自取。” 我和胖头鱼连忙举手做发誓状,表示在泰国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我虽算不上什么品学兼优的五条杠少先队员,可绝对也不是什么坏学生,没有任何犯罪经历,也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 胖头鱼,我绝对信任他的人品,他胆小如鼠,杀鸡都不敢。 他的唯一爱好和缺点大概就是好色,好色如命。他所做过的最大坏事我很清楚,无非也就是女厕所抠墙洞,电梯底下朝上看人裙底。 |
第十四章 一场惊世骇俗的演讲 “既然你们都没做过亏心事,那么我还是得再问问宁致远这个人,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你要远赴泰国去找他?”南希非揪着这点不放。 胖头鱼也附合着道:“袋鼠你叫我陪你去泰国,我二话不说就去了,我这么够义气,结果你还有事瞒着我,够朋友吗?连我都不知道宁致远是谁!” 我心说,狗日的胖头鱼,难道我包食宿和团费让你去泰国玩还委屈你了?为什么偏得告诉你宁致远是谁? 我有些为难:“关于宁致远这个人真的是我的私事,我保证跟我们中降一点联系都没有。” “你不是为大保健,也不是为旅游,专门为一个人倾家荡产万里迢迢远赴泰国,这事本来就透露着古怪不是吗?最古怪的是回来后我俩就莫名其妙的中了降,要说有没有联系,不是你说的算,是我和南希说的算,你非得说出来不可!”胖头鱼还挺会打蛇随棍上的,似乎就把中降这事赖我头上了。 我无奈的道:“你们俩真想知道?” 南希道:“当我们是朋友就不该有所隐瞒,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要找的宁致远究竟跟降头有没有关系?” “好吧,胖头鱼,你先打开影碟机和电视,点下AV键,我去我妈房间取个东西就来。” 我像脚上绑着一百公斤的哑铃那样慢吞吞的走进我妈的房间。 这是我妈走后,我第一次进她房间,那个房间对我而言是禁区,我一直不敢进去。 |
因为只要一踏进那房间仿佛又能看见她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而我只能泪流满面的看着她,无能为力。连医用吗啡都止不住癌症末期的痛,我又能怎么样? 我家不大,去妈房间取东西十几秒就能完成的事情而已,我却有如一部放慢了动作的电影,足足用了四五分钟才能走进去。 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肌肉,每一步都带来痛苦的回忆,每一步都想让我大哭一场。 艰难的从房间走出来时,我恍惚听见客厅电视传来阵阵让人面红耳赤的淫声浪语:哦,Yes,哦,Fuck!哦,Baby!哦,My God! 这他妈的什么情况?我顾不上擦下满脸的泪水,大步流星的踏到客厅。 电视里正在放一部欧美爱情动作片,里面人正叫的跟杀猪似的。 南希满脸通红的坐在那里低头捂着耳朵尴尬的不得了。 我怒火攻心:“胖头鱼,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不是你叫我打开影碟机吗?咦,袋鼠你怎么哭了?” “我有叫你放这个吗?” “一点AV键就自动播放这个啊!不就放个毛片吗,袋鼠你这么大人好好的哭什么?哭自己还是个处男?” 现在人都爱用手机和电脑看爱情动作片,胖头鱼却比较传统,喜欢用光碟,他说看那个必须得高清,高清到能看到毛孔为止。 他一到我家就喜欢用影碟机看这个,所以影碟机里面的光盘毫无疑问应该是他以前看过的忘记拿出来。 |
因为这是在我家,我倘若跟南希解释说这是胖头鱼看的光盘似乎显得我太虚伪,看个毛片又不是杀人放火!我索性就什么都不解释,你就当我爱看这个,爱咋咋的。 我刚去我妈房间拿的东西是光盘,一张对于我妈和我都很重要的光盘,我小心翼翼捧着光盘,就像捧着祖宗牌位。 南希粉脸通红:“任子豪,如果你手上这张光盘放的还是刚才那种东西,我就永远不认识你们俩个了!你们太不尊重人了!”她边说还边起身,做出走的姿态。 两个男人在家给一个女人放爱情动作片,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确实是下流至极的一件事情。我只有抱歉的笑笑,表示绝对不会,再三请她坐下。 南希问:“这张光盘是什么?跟宁致远有什么关系?” “宁致远是一个非常知名的医学教授,这张光盘是他在医学院的一场演讲,是关于癌症的研讨会。这场演讲的发生时间不详,但我觉得应该是在很多年前。至于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看完再说。” 我妈生前把这个光盘看了也许千万遍,导致许多地方的画面有些卡顿,声音和画面还衔接不上。 每当我想念去世的母亲时,我也总是愿意看一看这个光盘,想象着母亲就坐在我的身旁,陪我一起看。 这光盘,我大概也看了几百遍了。 |
而病毒,则发现的更晚,是在1892年,被后人誉为病毒学之父的俄国人伊万诺夫斯基发现的。 这么多年来,无论人类的科学昌明到何种地步,登月也好,探测火星也罢,但是在与微生物的较量中其实一直都处于下风! 细菌不可怕,因为尚有好坏之分,人类体里有很多对身体有帮助的有益菌,以及生活中还存在让食物更加美味的酵母菌,最关键的是人类已经发明出抗生素来杀灭有害细菌。 真正可怕的是什么呢?是病毒!这世上,你几乎找不出一种对人类有益的病毒来,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不停的分裂繁殖和摧残人类、动物和植物!但可惜的是,这么多年来,人类对病毒却几乎是束手无策。 要知道,所有的抗病毒药物只是抑制病毒复制繁殖,根本无法杀灭病毒。 还有一种对付病毒的方法就是注射疫苗,疫苗是什么大家都清楚。疫苗说简单点就是将死了的不再有复制能力的病毒注射到体内,目的是让免疫系统认识这种病毒,使得以后真遇见这种病毒免疫系统立马就有办法对付。 疫苗说白了还是指望人体自身免疫来解决病毒。 |
就拿最常见的感冒病毒来说,其实根本就无药可治,所有的感冒药物只是缓解改善你的痛苦症状,而绝不是治疗。最终打败感冒病毒的还是你的免疫系统,并不是药物。 有句俗话打趣道,感冒吃药一周好,不吃药七天好。 就拿感冒病毒来说,其实你的免疫系统只是打败了病毒,并不是消灭了病毒,所谓打败只是免疫系统压制住病毒让它不再疯狂繁殖而已,病毒其实还在你的体内活着!一旦你的免疫力下降,你体内的病毒又会卷土重来!这就是为什么老年人疾病多的缘故,因为免疫力下降,压制不住体内多年积累的各种病毒和细菌! 我们每个人体内其实都有着无数细菌和病毒,有的是无害的,有害的暂不发作是被免疫系统压制着。” 现场潮水般的掌声打断了宁教授的演讲,我乘机按了暂停键:“宁致远就是一个医学教授,对于非医学专业人士来讲,这种演讲或许很枯燥,你们还要不要再看下去?” “要!”南希很果断的答道。 “我无所谓。”胖头鱼道。 我按下播放,视频画面继续,内容一直是远角镜头对着台上的讲台,画质一般,我怀疑这是现场某个学生自己摄制的。 宁教授待掌声平息后又道:“埃博拉病毒、狂犬病毒、艾滋病毒、非典病毒、天花病毒、禽流感病毒、黑死病病毒…… 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病毒太多太多,它们都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 |
大家也许奇怪,我们今天研讨会的主题是癌症,我为什么一直在说微生物?不急,马上就来。 世纪绝症癌症,现代医学认为致病原因可能有烟、酒、化学污染、遗传、食物污染等几十种原因。 还有些医学家认为宫颈癌的形成和人乳头瘤病毒有关,肝癌的形成和乙肝病毒有关,这种说法保守了,我认为其实所有的癌症都是病毒造成! 我们可以假设世上有一种病毒是专门引起癌症的,只是这种病毒还尚未被人类发现而已。 我知道这样的说法或许很惊世骇俗,同学们很难接受,但科学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1982年,澳大利亚人马歇尔经过研究认为是细菌引起了胃溃疡,被主流科学家和医生们耻笑,他们认为不可能有细菌能在酸性很强的胃里生存。 要知道,这在当时也是一个很惊世骇俗的说法。马歇尔虽没有当年布鲁诺说地球是圆的结果被火烧死那么严重,但他也是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说出那样的话的。 后来,为证明自己的观点,马歇尔一口饮下从胃病病人体内分离培养出来的含有胃炎致病菌幽门螺杆病的培养液,以神农氏尝百草的精神证实了幽门螺杆菌的存在! 那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就是马歇尔! |
第十五章 恐怖的实验 电视里宁教授继续演讲着: 同学们,设想一下,癌细胞的转移能力,疯狂无序的增生能力,甚至还具有一定的遗传性,这与病毒何等相似?有如此多的相似,为什么就没人敢假设癌症是病毒所造成的呢? 我知道很多同学们都爱看恐怖电影,听说过中国苗族的下蛊,南洋国家流行的降头术么?先不要嗤之以鼻的排斥说是迷信,其实换个角度想,也许只是这些巫师们掌握了某种训练和控制微生物的能力呢?苗族的蛊我已经研究过一段时间,而我下一步的工作重心很可能就是南洋的降头术。 目前为止,人类医学很落后,且进展缓慢,每年都有无数人死于各种各样的疾病。我认为,未来人类医学要想再取得突破性的进步,重心必须得放在微生物上面!因为人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已经在伦琴射线下无处循形了,再研究人体没有什么意义了。” 台上宁教授刚放下话筒,台下立刻又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我再次按了暂停键。 “子豪,你老是按暂停键干什么?”南希撅嘴责怪。 “我想说的是,宁致远是一个医学教授,不是降头师,我去泰国找他是私事,你们真的还要再看下去?” “为什么不看?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益匪浅。对了,你和宁致远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他?” 我苦笑:“你们再往下看,看到后来就明白了。” 我再次按下播放键。 |
待掌声平息后,宁教授又拿起话筒道:“我再大胆的补充一句,其实我认为不仅仅癌症是病毒所致,排除世间烫伤、摔伤、喝毒药、刀砍等人类行为导致的人体伤害外,其他所有一切的疾病都是由细菌和病毒造成!终有一天,我将证明此观点!” 现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后不少人发出了质疑和反对的嘘声。 有一个戴眼镜的学生发问:“请问宁教授,你将如何证明?” “这个证明实验的实施相当的困难,因为它需要巨大到难以想象的资金、最先进的科学仪器、一大批勇于当小白鼠的志愿者,缺一不可!但我不畏惧,我相信有生之年,我一定能完成这个实验!” “怎么实验?学马歇尔那样让健康的人喝下癌症病人的血或体液?”这个眼镜学生的问题有点不怀好意的尖锐,明显是有点嘲讽意味了。 现场爆发出阵阵哄笑声。 宁教授微微一笑:“我们都知道病毒的传播途径多样,有的通过口水飞沫,有的通过体液和血液,有的以昆虫做媒介等等。癌症之所以人类从不考虑是病毒造成,是因为它看似不传染。而我的认为是科学还没有发现癌症病毒是以何种方式传染而已,它的传染途径也许不同于人类所知的任何一种!我举例说明,有的地方被称之为癌症村,得癌比例者非常高,人们往往认为是幅射,水质污染等原因造成,为什么不能认为其实就是一种传染?” |
眼镜学生仍然穷追不舍:“那么宁教授发现癌症病毒传染途径了么?” “暂时还没有,但我可以肯定癌症病毒不同于普通病毒的一点是,癌症病毒会挑选宿主!几乎所有病毒都是饥不择食,是人就感染,但癌症病毒不是!究竟什么样的宿主是癌症病毒喜欢寄生的,我还在研究中。” 眼镜学生大概无话可问了,将话筒递给旁边一位想要提问的女生。 “请教授谈谈您那个能证明世间一切疾病是细菌病毒造成的实验,比如说具体内容是什么,如何实施。” 宁教授紧锁眉头:“其实资金已经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缺乏志愿者。” “说出你的实验,或许我就同意!我早已决定把我的一生都嫁给科学!”女生勇敢的道。 教授冲女生点头并发出赞许的微笑:“我们的实验对象要求很严苟,首先最基本的要求是你和你将来伴侣的体检报告一定要完美无缺。然而仅此还不够,我要的并不是你们夫妻俩,我要的是你们的婴儿!你们的婴儿也必须健康完美!最关键的是这个实验可能至少需要几十年时间。甚至你孩子的一生都要奉献给这个实验,我这么解释了,你还愿意吗?” |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那个提问的女学生刹那间花容失色,她捂住嘴巴,眼眶泪水似乎都要涌现出来。 “同学们,所有的医学实验都是残忍的,正是因为残忍,所以才用小白鼠来代替人类。可有些实验,非人类不可。有时候,小爱要为大爱让步,小的牺牲是阻止更大的牺牲。将来,全人类都会记住他们,会感谢他们为这个实验所付出的一切。” “同学们,我也明白,天底下没有父母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交给这个残忍的实验,我理解。这正是这个实验至今难以实施的最关键阻碍所在。”宁教授长叹了一口气。 “那么,教授,你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这个实验吗?”那个戴眼镜的男学生又抢过话筒一脸挑衅的道。 这时画面突然从观众席转移对准了宁教授,且拉近了距离,这也是此场演讲中唯一的一个近景镜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宁教授的五官。 他是个面容清瘦温文尔雅的中年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的学者气息。 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宁教授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庄重,目光如炬,他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道:“我愿意!” |
“恕我直言,您是个自私的人!您没有权利如此草率的决定你孩子的一生!” 这时电视画面卡顿起来,声音也与视频不连贯了。 “暂停!”南希突然朝我发出一声尖叫。 “不用暂停,光盘差不多也放完了!” 南希用力的挥着手道:“退回去,定格到宁教授面容那个镜头!” 胖头鱼则是一脸懵逼状态,我暗暗感叹还是女孩子细心些。 我按南希要求退回到那一帧画面。 南希问:“胖头鱼,你发现什么没有?” “这个宁教授很年轻啊,很帅呀,很有才呀,怎么了?” “哎,你难道没有发现宁致远长的很像任子豪?” 胖头鱼闻言盯着我:“咦,你别说还真是有几分相像!但身材不像,宁致远瘦削,袋鼠强壮且更高一些,还有,宁致远肤色比袋鼠白。” “健身可以改变人的身材,但五官改变不了,我觉得宁致远和任子豪至少有七八成相像。” 我含笑看着南希:“你想说什么?” “宁致远是不是你的亲戚?叔叔?舅舅?父亲?” “我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好像我还未出生他就不知去向了。” |
胖头鱼表示反对:“不可能的,袋鼠妈妈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牛逼的老公!再说袋鼠也不姓宁!” “我随我妈姓。”农村妇女的大名不重要,基本大家都称呼翠花、桂花、腊香之类小名,胖头鱼和我这么熟,都不知我妈姓氏也是正常。 “袋鼠,你是不是也觉得宁致远和你很相像,与他有某种血缘上的联系,所以你才去泰国找他?” “我妈从来就没说过我父亲的事,半句也没有,我一向是个孝顺儿子,我明白我父亲一定是伤透了她的心,所以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她半句。只有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才问过我为什么没有爸爸,我妈只是敷衍我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那很远的地方是天堂的委婉说法还是别的意思。” 南希唏嘘道:“哦,我能想象出这可能是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抛弃糟糠妻这样的故事,电视剧里经久不衰演几万遍都没人会腻的剧情。” |
这样的可能我自然也设想过,我不置可否的道:“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我妈一直很爱看这盘光盘,尤其是得癌之后,一天要看好几遍,于是我也偷偷的看了这光盘。看过后我觉得这个宁致远和我们母子俩一定有什么着什么联系。” 我关掉了电视和影碟机,取出光盘,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将它收回母亲房间里。 “你为什么觉得宁致远肯定在泰国?还有,为何在泰国你不愿我帮你登报寻他?” 我道:“我在网络上搜过宁致远的信息,自那场演讲之后,他几乎就销声匿迹。所能搜到的关于他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宁致远远赴泰国,将在那儿展开一系列科研工作,再说他自己也在演讲里说过自己要去研究降头,不是吗?” 我又道:“不在泰国登报寻他,一是我当时身上没带多少钱;二是这光盘只有我一个人看过,我并不十分确定我与宁致远有着什么关系。他毕竟是个名人,可能很有钱,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我登报大张旗鼓的找到他,与他四目相对时,我该说我是什么身份?私生子身份?我出现是来与你孩子争夺家产的?会有一系列问题是不是?说到底,我并不想扰乱他的家庭。如果宁致远是个普通人,我说不定就会登报找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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