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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双林奇案录第二部》 连载更新[第2页] |
作者:八峰2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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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是什么?”两分钟后、侦探用手指轻轻地从死者衬衣领上夹起了两根长长的细丝。 “头发丝?”定国看到之后面带惊异地说道。 “没错儿,但绝对不是这个死去军官的头发—— 倒像是女人的发丝!细长,柔软,超过了八寸;”周源两眼发出精光,他把两根细长的发丝盘绕在手掌上闻嗅了一下:“嗯、还略带着一点洗发水的香味。” 周源小心翼翼地将几根收集到的细长发丝放入一个证物袋里,然后用手电筒继续照射着死者左侧的脸颊和脖子仔细查看,还用鼻子凑近闻嗅了一下,嘴里随后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叹:“啊,你过来看:他左边的脸颊和脖颈上还留着一些浅浅的印迹,很像是一种淡红色的唇膏留下的!” 听侦探一说,定国也连忙凑过来查看,“嘿嘿,真是的!这家伙是不是深更半夜跑到这古墓中来和女人幽会的?”定国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
“当然有这个可能,不一样的浪漫嘛;诶,你再看看这个——此人的证件还在身上!”周源又从死者军服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来一本‘军人通行证’。他翻开通行证的黑色塑料封皮轻声读念了起来:“中国人民解放军兰州军区86571部队,姓名左玉林,证件编号 ‘兰C-42010833’。” “查的情况怎么样了?”等候在墓道入口的黄勇也钻到墓室里面来问。 “差不多了,你可以叫手下的人进来拍照取证,我们已经做了些标记;完了之后就可以把这几具尸体搬移出去了。哦、还有,里面地上这具军人的尸体,他的身份应该可以确定了。”周源站起身来、摘下手套对刑侦队长说道,一面把手里的军人通行证递给了他。 “太好了!至少现在知道他是谁了。”黄勇低头看了一下被害军官的证件,又抬头看着周源、用疑惑的口气问道:“你说——甬道上那两个人,会不会是被这个军人给杀死的?” “应该不会,”周源摇了摇头:“如果是他杀了那两个人,又为什么会在杀人之后,不逃离现场、反而要进入到墓室深处的这个地方、死在这里呢?而且他手上和衣服上都没有任何血迹,身边也没有杀人的凶器;所以我猜测,这古墓中当时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 很可能就是杀死甬道上那两个男子的凶手。” “嗯,有道理,如果是那两个人害死了这个当兵的,那他们自己又是被谁杀的呢?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黄勇点头附和着周源的意见。 注【2】 解放军六五式空军制服(延续到一九八四年底),颜色为上绿下蓝,战士上衣只有胸前两兜,而干部还有下摆两兜;所以当时也用‘四个兜’来指军队中的干部(军官)。 |
@ty_平和899 2022-09-28 09:49:30 楼主的故事非常好,就是楼主对八十年代可能不了解,八十年代出刚刚进入改革开放,内地特别是小县城还没有大酒店、客栈、民宿,当时工资水平低,两千元可是巨款了。当时也没有身份证。可能楼主年龄小,对历史场景的复原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 谢谢反馈。 八十年代大酒店确实不多,不能与今日相比,但民办的(个人或集体所有制)客栈和旅社却是不少。可能还是个人经历的不同吧,七九年中越战争之后,我从湖北武汉经郑州到洛阳等地,路上住的都是客栈和小旅社;八三年到四川重庆成都旅游,也都是住的旅社客栈,峨眉山从山脚下的报国寺到山上的洗象池都是和尚们经营的客栈,要价还不菲。另外,第一代身份证是公安部于一九八四年在全国颁发,名称就是身份证(但当时还没有统一的身份证号)。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四节 正在此时,墓道入口处传来有人大声呵斥的声音,黄勇和周文二人连忙走出墓室,看见一个三十多岁、魁梧壮实的解放军军官正一脸阴沉、对着银川市公安局副局长杜志彬发脾气,而杜局长则满脸陪笑地向他解释着。 “我不是在电话上说了嘛——在我们到达之前,你们根本就不应该开始勘查现场!你们不是说这墓室里面有一具现役军人的尸体吗?”那军官仍然绷着脸说道。 “朱科长,咱们在联络沟通上是出了一点问题,是我们的责任,其实我们也是刚刚才开始对现场进行勘查的,你来得也不晚、正是时候嘛,”杜局长笑着说道,他转脸看见黄勇等三人从墓室里走出来、便连忙打起了招呼:“诶,黄勇啊,你们过来一下!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解放军同志是兰州军区政治部保卫部特勤处侦查一科的朱亚南科长,是军方派来负责调查此案的;朱科长,这位是我们市局刑侦大队的队长黄勇,这两位是前来协助我们破案、四川省公安厅的刑侦专家周源和文定国。” 黄周文三人随即礼貌地向朱亚南点头致意,而后者则是冷淡地向三人点了下头,他摘下军帽,挠了挠黑发中间杂了些许白发的小平头,态度傲慢地说道:“你们检查完了吧?现在我要进去看看,然后把死亡军人的尸体及其遗物带回部队。” |
“朱科长,此案涉及三条人命,涉嫌你部军官于昨晚子夜时分来此古墓中与人相会、暴死在墓室之内,而同时又有其他两人也被杀死在墓中甬道之上,其中的情由尚不清楚、有待深入调查,而凶手更未归案;在这种情况下,军方应该主动提供有关涉案身亡军官的相关信息、协助本地警方破案;那死亡军人的尸体乃是此案中最为重要的证据之一,理应立刻送往市公安局做进全面的检验,怎么可以由你现在就将其带走?”周源看着朱亚南说道,语气十分坚定。 “这事涉及到军事机密,没有上级命令,我不可以透露相关信息,也不可能把尸体交给你们带走处理。”朱亚南表示反对、丝毫不打算让步。 几个人正在争执时,一个民警又带着两个军人赶了过来,为首的军官三十多岁年纪,他主动向杜志彬行了个军礼:“您是杜局长吧?我是兰州军区政治部保卫部特勤处副处长刘国立,对不起啊,我来晚了些。这桩案子里牵扯到兰州空军贺兰山基地的军人,还需要在你们市公安局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下进行侦破。” |
“哎呀,刘处长,你来的正是时候,”杜志彬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刘国立伸出来的手:“可能有一些误会——我们正在和你们的朱科长进行交涉呢。” 杜志彬转身向刘国立介绍了黄勇、周源和文定国。 “哈哈,杜局长,周源这个人你就不用介绍了,我肯定比你认识他还要早!”刘国立和周源相互对视了一下、两手相握、二人都笑了起来。 “哈哈,通化一别,六年多没有见面,没想到你居然调到兰州军区来了?”周源握住刘国立的手笑着说道。 “怎么,你们俩早就认识?”一旁的定国问道。 “是啊,一九七三年、我跟他都在沈阳军区两栖侦察训练营受训,编在一个班里,睡一个大炕,一起待了三个多月,我还是他的班长呢!”刘国立拍着周源的肩膀笑着说道。 寒暄结束后,杜志彬、黄勇和周源向刘国立解释了刚才发生争执的原因和过程,朱亚楠也向他汇报了自己的意见。 |
“朱科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刘国立听完后当即沉下了脸:“死者虽然是我们部队的军官,但死亡地点并非是在军营之内,而且尸体与另外两具身份不明的地方人员尸体在同一古墓中被人发现,他是否涉案和如何涉案都不清楚,正需要与地方公安部门密切合作、共同侦破此案,你怎能拒绝他们提出的合理要求、强行要求带走尸体呢?”批评完朱亚南后,刘国立又转过身来向警察们道歉。 “喏,这是我们在他身上找到的‘军人通行证 ’,死者应该是解放军兰州军区86571部队的军官,姓名叫左玉林。我们也在他身上找到了钱包,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东西。”黄勇把找到的那个黑色封皮的军人通行证递给了刘国立。 “是的,这个左玉林是兰州军区空军三十四师贺兰山基地司令部作训科的参谋,昨天夜里他离开基地外出未归;此人涉嫌私自带出有关贺兰山空军基地的秘密文件,我处奉命正在对其进行调查,没想到、他竟然死在了这座古墓之中。”刘国立低头看了看那份证件,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又抬头看着黄勇问道:“你们在古墓中、在左玉林尸体附近、有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背挎的黑色皮革手提包呢?” |
“没有,”刑侦队长和周源都摇了摇头,“我们搜遍了整个墓室里和甬道,没有发现你说的那样一个皮包。”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左玉林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跟什么人联系接头吗?”周源问道。 “不知道,”刘国立摇摇头、遗憾地说道:“我们也是刚刚开始调查,只是怀疑他有私自偷窃机密文件并向外传递的行为,并没有掌握他与敌特接触的真凭实据,还不知道他在本地是否有联络人、以及如何联络的方式。” 此时,一个负责古墓外围搜查的民警走上前来报告,他们在王妃墓东南靠近公路的杨树林里发现了一辆兰州军区牌号的军用摩托车。 刘国立马上让朱亚南前去查看,自己则与周源一起进入古墓中查看了几个死者的尸体。查验之后、刘国立当即核实了墓室中死亡的军人正是昨夜擅离基地未归的军官左玉林。 这时,王妃墓内的勘验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三具尸体被警察们陆续抬出了古墓,分别装上汽车运往银川市公安局做进一步的检验,黄勇安排了留在古墓现场继续警戒的人员之后也指挥着其余的民警开始收队。 |
十几分钟后、在路边的警车旁,杜志彬和刘国立把黄勇、朱亚南、周源和定国召集在一起商量了后续调查的分工,决定由黄勇和定国负责押送几具尸体和收集的证物返回市局并督促相关的检验、核实另外两具男尸的身份及行踪,并组织在王妃墓现场进行扩大范围的搜查;而周源和刑侦队民警小吴则随刘国立和朱亚南一起到兰州军区空军三十四师贺兰山基地,了解被害军官左玉林的情况并追查确认其可能丢失的文件与物品。杜志彬还专门交代黄勇给周源和小吴配备了一辆吉普车和传呼机。 “走吧,你坐我的车,路上咱俩还能好好聊聊。”商量完毕后、刘国立拉着周源上了路边一辆北京212军用吉普。几辆小车在银巴公路上向西行驶了七八公里后便在一个岔路口拐进了一条向西北延伸的军用公路,朝着山峦起伏的贺兰山深处驶去。 周源看着车窗外青峰嵯峨、山峦起伏的雄壮景色,心里突然想起了岳飞那首流传千古的‘满江红’中的词句:‘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怎么样?风景漂亮吧?这里跟长白山可完全不一样,有机会我带你好好转转!”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刘国立扭过头来、看着当年的战友说道。 |
“嗯,风景是很美。对了,国立兄,此案虽然涉及到现役军人,却惊动了兰州军区保卫部,还派来了你这位堂堂的特勤处处长大人,足见对此案的重视,你能否将军方对此案侦办的基本内情与意向告诉我?”周源转过头来、态度诚恳地问道。 |
“当然可以,我正要跟你说呢!你知道,这个左玉林是航空兵三十四师作训科的参谋,三十四师常驻的贺兰山基地近半年来进驻了空军刚刚服役、最新改型的歼七II型战斗机,进行了一系列实战训练科目并开始担负西北地区的战备值班任务,而身为司令部作训科参谋的左玉林有机会接触大量的军事机密资料。根据情报部门对外军掌握我兰州空军情况做出分析后的通知,我们秘密展开了调查,发现这个左玉林多次违反规定,越权擅自复印机密文件,而且涉嫌私自携带机密文件外出,这次居然又莫名其妙地死在一座古墓之中,不得不引起我们对他的重大怀疑。军区保卫部认为,此事件背后可能是由境外情报机关策动,所以上级非常重视,要求我们彻底调查。”刘国立说道。 |
“也就是说,你们认为左玉林的这次外出和意外死亡可能与间谍活动有关?这么重要一个案子,你们有没有通报国安局那边?从他们那里获取一些情报支持?你刚才还提到情报部,他们提供了什么具体的情报信息——特别是能够帮助我们查出可能与左玉林相互勾结、共同作案的暗藏敌特?”周源又问道。 “是的,肯定与本地区的间谍活动有关;上级情报部的意见也是如此,但他们暂时还没有提供什么具体的信息来帮助我们找出暗藏的敌特;至于说国安局那边,你也知道,他们刚刚成立不久,更无法为我们提供有用的信息;我们目前主要还是依赖自己的力量在查,有一点点进展 —— 今天清早接到银川市公安局的出事报告后,我们从基地三号出入门口值勤卫兵那里证实了昨晚左玉林曾经骑摩托车深夜驶出营区,根据卫兵报告,他当时身上还斜挎着一个黑色的皮革文件包,可是你们在王妃墓里的搜索勘查却没有发现这个皮包,如果那皮包里真的携带有机密文件,后果可就相当严重了!”刘国立担忧地补充道。 吉普车在蜿蜒崎岖的山间公路上辗转了半个多小时,驶进了一条山谷,两侧的山峦突然向远处退去,山谷之间豁然开阔起来,前方出现了一大片用铁丝网围拦起来的平坦地势。铁丝网后面的草坪远处出现了长长的水泥跑道和停机坪,一架架银灰色的战斗机整齐地排列着,一辆草绿色的加油车正穿梭于机群和跑道之间,靠近机场东面的山脚处还矗立着一座高高的飞行指挥塔。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五节 “到了,这里就是空军航空兵三十四师的贺兰山基地,是空军在西北地区主要的试验、训练、并担负战备值班任务的基地。”刘国立向周源介绍道。 通过了守卫森严的基地一号门警卫后,吉普车行驶到一栋灰色的水泥大楼前停了下来,大楼入口处的青砖墙上用水泥雕铸着一个内嵌‘八一’的红色五星标志,周源抬头瞥了一眼、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几分亲切感。 走进大楼,刘国立对周源和小吴介绍道:“这是基地司令部大楼,作训科在二楼,你们俩需要登记一下。”说罢他带着周源和小吴走到大楼入口左侧的值班室,一个值班军官核对了几个人的证件后,便带着刘国立、朱亚南、周源和小吴来到二楼左侧的基地司令部作训科办公室。 身材矮壮、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作训科科长欧阳凯接待了他们,宾主坐下后,一个年轻的参谋给几位不速之客各倒了一杯开水。 刘国立简单地介绍了一番,便直奔主题、说明了前来调查司令部作训科参谋左玉林的来意。 “好的,”欧阳凯先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档案袋:“早上接到你们保卫部的电话后,我们就做了些准备,这是左玉林的档案材料,关于他的工作情况我现在就向各位汇报一下。” 周源接过档案袋、从里面抽出来一沓纸张与表格,他一面翻阅着左玉林的档案资料一面聆听着欧阳科长的介绍,不过五六分钟,欧阳凯就结束了他简短的介绍,主要是左玉林在工作上的表现以及平时的个性与为人,听起来并无什么可疑之处。 “欧阳科长,从档案上看,这个左参谋三十多岁了还是单身,未婚;他有女朋友吗?如果有、是个什么样的人?另外,我们还需要了解左玉林最近的行踪,比如他近期外出都去过了哪里?跟什么人接触过?都是在什么时间?”周源开始提问。 |
“左参谋还是未婚单身。至于有没有女朋友嘛,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对不起,作为他的领导,我对他的个人问题关心不够;不过你们可以去找找政治部的李东升问一下,他们俩是老乡,关系很密切的,” 欧阳凯有些抱歉地说道,“至于左参谋的行踪嘛,这个按纪律规定,应该都是有记录的,如果是因公需要离开基地外出,都必须经过科里批准同意,我这里都有记录;如果是平时或周末因私外出,也必须事先请假、出入时在门卫处登记,并说明外出事由与要去的目的地;回来之后还必须销假—— 这些都是有规定的。” “那昨天晚上左玉林外出离开基地请过假吗?理由是什么?”周源问道。 “哦,晚饭时、他跟我们科副科长关智军打过了招呼、说是要去一趟银川市里,见见警备区的一个老乡,那人探亲回来给他捎带了些东西。”欧阳凯解释道。 “可是他那么晚、过了十二点都没有回来,你们就没有产生过怀疑?或者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刘国立明显不满地追问道。 “这个,”欧阳凯脸红了、垂下眼帘尴尬地说道:“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没有注意到他是否销假,那会儿夜深了,我们都睡觉了,也以为他回来后就直接回宿舍去休息了。” “好的,欧阳科长,那就请你派个人带我们去找一下那个李东升吧,另外、我们也需要去左玉林的宿舍检查一下。”周源站了起来。 “没问题,我让小谢、就是刚才给你们倒茶的那个谢参谋带你们一起去。” 欧阳凯爽快地答应道。 刘国立也站起来对周源说:“好吧,你和小吴先去政治部,我和亚南要在这儿查一下左玉林的行踪和电话记录、以及他近期接触过并有可能携带出营区的机密文件资料。” 离开了作训科,谢参谋带着周源和小吴又来到三楼,找到了左玉林的好友、师政治部宣传科的干事李东升,向他了解左玉林生活方面的情况。 |
李东升告诉周源,左玉林在近几个月里确实交了一个女朋友,好像还是银川本地的,据说人长得很漂亮,让左玉林十分着迷,两人正在热恋之中,左玉林几乎每隔两天就要给那个女人打一次电话,周末也常外出去跟她约会。 “哦,你见过他这个女朋友吗?或者、见过她的照片吗?”侦探问道。 “没有,”李东升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只是从玉林那里听说来的,还从来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也没有见过她的照片。” “那左玉林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这个女朋友是做什么的?银川哪里的人?譬如是哪个区的?”周源追问道。 “嗯—— 听玉林说,好像是住在西夏区吧?做什么农产品加工贸易的。”李东升想了想答道。 离开政治部后,小谢又带领两个警察来到基地司令部大楼后面的一栋干部宿舍楼里,三楼左玉林的房间已经被军区保卫部特勤处的人搜查过了、还贴上了封条。周源和小吴进门后又仔细地搜查了一遍,在桌子的一个抽屉里、侦探找到了几张商店开具的购物小票和发票,细看之下,竟然都是些女人的用品,包括唇膏、香水和描眉的笔盒,周源把几张票据都装进了口袋。 回到司令部大楼后,周源和刘国立及朱亚南又交流了一下调查信息,他请刘国立马上调查左玉林这几天打出和收到的电话记录,又根据欧阳凯和谢参谋的描述绘制了一张左玉林随身携带之黑色公文皮包的图样。 “情况非常严重,”刘国立脸色沉重地对周源说道,“刚才我们核查过了,在左玉林昨晚带出去的那个黑色公文包里,很可能有我军歼7-II型战斗机的相关资料,包括在贺兰山基地的飞行训练情况和战备值班计划,我们已经找到了他偷偷复印相关文件的证据。兄弟,拜托了,一定得帮我们抓住间谍、找回那个皮包里面的文件;还有、左玉林的尸检报告出来后马上发一份给我。” 说话之间已是正午时分,刘国立邀请两个警察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周源婉言谢绝了,告辞后便和小吴开着吉普车返回了银川市区。 |
@ty_平和899 2022-09-28 09:49:30 楼主的故事非常好,就是楼主对八十年代可能不了解,八十年代出刚刚进入改革开放,内地特别是小县城还没有大酒店、客栈、民宿,当时工资水平低,两千元可是巨款了。当时也没有身份证。可能楼主年龄小,对历史场景的复原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 @ty_平和899 2022-10-02 09:09:57 哦,那就是我以点带面了,见笑。继续支持。 ----------------------------- 没关系,谢谢支持。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六节 回到市公安局,两人径直来到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黄勇和文定国正坐在办公室里抽烟等候、屋子里烟雾腾腾。 小吴连忙打开了一扇窗户,一股凉爽的清风吹了进来。黄勇递给了周源一份尸检报告:“你看看,对左玉林尸体的检验结果出来了,证明其死因是脑后颈部被本地一种剧毒的中介蝮蛇咬伤后中毒而死;死亡时间也跟你的判断差不多,大概是昨天夜里一点钟左右。” “嗯,那甬道上的两具尸体呢?也检查过了吗?有没有通过核实确定他们的身份?”周源又问道。 “基本信息都查清楚了,这两人身上的钱包和身份证都在,登记姓名分别是王锦标和梁志宏,宁夏中宁县瓦芷乡人;经过与中宁县公安局电话核实和通过自治区公安厅传送过来的照片,被杀的正是这两个人。据中宁县公安局的通报,这两个家伙长期以来一直不务正业,干着些盗挖古墓、走私贩卖文物的勾当,其中梁志宏、就是那个光头大汉,还有打架斗殴器械伤人被拘留劳教的前科。”黄勇一边说一边又拿出一份资料来递给了周源。 |
先给各位道歉: 更新又被审查了两天才出来!我替那些审查的人说声对不起。。。 |
“此二人的尸体检验也证明其致死原因和我们先前的判断一致:是被一柄锋利的刃宽不到一寸的薄刃尖刀分别割断了颈动脉和刺入了心脏而导致死亡的,死亡时间也是在昨天夜里一点钟左右。”定国在一旁补充道。 “嗯,死亡时间都差不多,有意思;”周源沉吟了一下,似乎是自言自语地问道:“那么、王梁二人这次来到银川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想——他们会不会是去那个王妃墓里搞什么偷盗挖掘的勾当吧?”黄勇猜测道。 “不会,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盗墓工具、墓室内外也没有发现任何被挖掘的迹象;而且、据我了解,历经了千年、那座王妃墓早已被历朝历代的窃墓贼盗挖了无数次,早就没有任何值钱的文物留下来了,王梁二人是不会跑数百里来盗挖这样一座古墓的。 “那他们会不会去那古墓里跟什么贩卖走私文物的家伙见面、谈什么交易的呢?”定国也猜测起来。 |
“这倒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我们必须先搞清楚他们的行踪——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的银川?在银川的活动行踪又是如何?这两人落脚住宿的地方又在哪里?跟什么人见过面?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在王妃墓里见面?”周源抬头看着黄勇和定国二人、发出了一连串的提问。 “你说的这些情况还没有完全掌握,不过、我们已经查到这两个家伙是前天从中宁坐车赶到银川来的,住在西夏区兴华堡镇上的一家客栈,叫做福鼎旅社。”定国打开一个小记事本说道。 “哦,你们去搜查过了吗?”周源眉毛一扬。 “去了,但是没有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旅店老板倒是提供了一条线索:他说这两人入住旅店时,矮个子的王锦标身上也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他外出的时候也总是背在身上。我依照老板的描述绘制了一张皮包的图样。”定国说着拿出一张图纸来递给周源。 “哦?”周源接过来看了看,“那他们入住旅社之后、有没有什么人去那儿找过他们?” “没有——我们问过了老板。”定国摇摇头。 “是的,根据旅店老板说,这两人是前天晚上快十一点才出去,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们二人出了事。”黄勇在一旁补充道。 “嗯,这样吧,一会儿定国再陪我去一趟那家旅店;我先把去空军基地调查的情况跟你们说一下,有些情况还需要我们再进行核实。”周源说完后简单地介绍了去空军三十四师贺兰山基地调查左玉林的情况,随后也拿出来一张图样:“你们看——这是根据军方有关证人的描述后我绘制的左玉林丢失之皮包的图样,跟你那张图样对比起来,样式、颜色或质料都似乎很相像。军方小组证实、左玉林昨夜骑摩托车离开基地时,身上确实携带着这样一个黑色皮包。” |
“可是,咱们在王妃墓中王梁二人和左玉林的被害现场并没有发现这样的皮包啊?听杜局说,下午在王妃墓附近的扩大范围搜索也没有什么发现!难道说,那个凶手把这两个人的皮包也给抢了去?”黄勇挠着头发、眉头拧在一起。 “嗯、丢了两个皮包,这事儿是有些蹊跷。别着急,等咱们有了更多的线索、晚上在盘沟村的客栈里碰头时再进行分析、也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周源安慰着黄勇,“现在,你先带我去一下你们市局领导的办公室,我要借用一下他们的保密电话给北京打一个电话。” 五分钟后,在局长办公室里,周源用一部专用的保密电话拨通了北京的一个号码——XX军情报部反谍局三处处长刘绪岚的办公室,这也是自一九八三年底以来周源第一次给刘绪岚打电话(注:两人的认识与共事经历请详见稍后发表的另一篇故事‘擒狼记’中的介绍) 周源简短扼要地向刘绪岚讲述了在银川大王陵王妃墓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兰州军区保卫部对空军三十四师贺兰山基地司令部参谋左玉林涉嫌通谍的调查,请刘绪岚给予情报方面的支持和帮助,特别是潜伏在宁夏地区的敌特针对空军三十四师贺兰山基地的情报刺探活动、以及该地区地下间谍网络的组织构成情况。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我们分内之事—— 我还要谢谢你帮助我们打击这些间谍活动呢!不过,你要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与负责西北地区的同事们沟通一下;一旦有了你需要的情报,我会马上通知你的!”刘绪岚爽快地答应了周源的请求。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七节 下午四点左右,一辆吉普车来到银川市西郊兴华堡镇上的一条背街,三个便衣警察从车上下来。几分钟后,定国便带着周源和小吴找到了福鼎旅社。这是一家规模不大、以接待散客为主的私营旅店。 身体微胖、留着山羊胡须、有些秃顶的姚老板接待了几位便衣警察。他拿出登记簿来让周源查看,又带着三人来到已经被警察查封、王锦标和梁志宏住过的客房。 “这两个人前天下午出去的时候没有结账退房吗?”周源问道。 “没有。”旅店老板摇头回答道。 “那他们会不会不打招呼就离开店不回、赖掉房钱呢?”周源瞥了一眼旅店老板,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调侃。 “这个,应该不会,”姚老板捋了一下胡子摇头说道:“客人入住本店时,都要缴纳至少与所住天数相当的房费来作为押金,除非他们是不想要回这笔押金、也不要开发票了。” “嗯,有道理。那他们在店里的时候有什么人来找过他们吗?或者,他们在你店里给什么人打过电话吗?”周源看着迎宾柜台上的一部拨号电话机问道。 |
“哦,好像没有啥人来店里找过他们,不过那个姓王的下午倒是来前台打过一个电话。”客栈老板回答道。 “哦,是给什么人打的电话?电话上说了些什么事情?”定国追问道。 “电话那头儿是啥人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见姓王的称呼那人为‘唐老板’,好像、好像还说了句‘你放心,我带来的绝对是好东西’啥的,后来有客人来退房,我就去忙其他事情了,也没有听见他俩电话上说了些啥。”姚老板面带歉意地回答道。 “嗯,那你是否知道他们前天晚上离开旅店后去了哪里?”周源又问道。 “不知道。他俩好像对这边挺熟悉,进店的时候还问过这镇上的酒家‘塞上鲜’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晚上出去时也没有问过我路径啥的。”姚老板摇摇头、想了一下回答道。 “你先前跟我的同事们说,那个姓王的矮个儿身上总背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他俩前天晚上出去的时候也背着那个包吗?”侦探最后确认道。 |
“是的,他俩出去时,我就在柜台上,看见姓王的就背挎着那个黑色皮包。”姚老板肯定地点点头。 接着,三个警察又进入王粱二人住过的房间,再次仔细地搜查了一遍,正如黄勇所说,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离开福鼎旅社后,周源立刻让小吴与黄勇联系,请市局追查前日下午王锦标从福鼎旅社打出的电话。直到下午快六点,小吴才把忙碌了整整一天的周源和定国送回到了盘沟村的‘贺兰风情’客栈。 |
两人跨入院门,院子里的几个人都立刻站起身来,接待室的圆脸儿姑娘王秀芹更是从迎宾柜台后面跑了出来:“啊!真没想到,周先生和文先生——你们两位居然是公安局的警察呀!”小姑娘心直口快地说道。 “是啊,早上在大王陵看见那么多警察,还把你们两个请了进去,就知道二位的身份不同一般哦!”坐在院中槐树下石墩子上的广东老郑也笑着拱了拱手。 “快跟我们说说吧:陵园里一下子去了那么多警察还有解放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案子呀?听说还死了人啊?”王秀芹急不可待地看着周源和定国,院子坐着的老广东和西安夫妇也都投过来期待的目光,听到动静后出来的一对四川恋人也倚靠着房门、好奇地朝这边观望着。 周源蹙起了眉头没有作声,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定国则向秀芹姑娘瞪了一眼、然后对众人笑着说:“公安局正在调查,完了之后自然会公布结果的;我还正想问问你们呢:怎么样?你们后来去大王陵里面参观得不错吧?” “诶,别打岔——你还没跟我们说说案子呢!”圆脸姑娘叫了起来。 “好啦好啦!你这丫头,两位先生忙了一天才回到咱店里,你就别再招烦他们了好不好!?” 腰间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老板娘邵雨燕喝止住了秀芹,她转脸笑着对周文二人问道:“两位还没吃晚饭吧?是到餐厅来吃还是要我送到房间里来?” “哦,老板娘,谢谢你—— 那就麻烦你把饭菜送到我们房间里来吧。”定国连忙感谢道。 |
几分钟后,老板娘端着托盘送来了晚餐:一盘西葫芦炒鸡蛋、一盘清炒小白菜、一碟香醋泡糖蒜、还有两大碗喷香的羊肉搓面。 “啊,谢谢老板娘,我们还真是饿坏了!”定国眼睛发亮、看着桌子上摆满的美食,禁不住摩拳擦掌起来。 “不用谢,你们慢慢吃,不够还有的,”邵雨燕莞尔一笑,她收起托盘又说:“茶壶里是新泡的枸杞白茶,比早上的淡一些,开水瓶也是晚饭前刚换过的。” 周源和定国匆匆洗了个手、坐到桌前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把老板娘送来的晚餐一扫而光,吃过晚饭后,秀芹姑娘来到房间里收拾了盘盏碗筷,又给二人茶盅里添上了热水。 “哦,对了,秀芹,你妈妈早上说不见了的那把剔肉刀找到了吗?”周源吸了一口热茶抬头问道。 “啊,找到了,您说怪不怪,她早上翻箱倒柜的折腾都没有找到、下午进了厨房一看那案板旁边的刀架上——就好好的插着在那儿呢!嘿嘿,我就说嘛,肯定是她老人家自个儿记糊涂了呗。”秀芹笑着说道。 “哦,那就好。厨房还没关门吧?”周源问道。 “没有呀,干嘛?”圆脸儿姑娘睁大了眼睛看着侦探。 “哦,我想去找点儿生姜。”周源说道。 “嗯,好吧,那你快点儿,我娘正在收拾打样呢。”秀芹端起堆满盘盏碗筷的托盘向外走去,周源也站起身来和她一起离开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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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_平和899 2022-10-13 09:00:42 继续支持! ----------------------------- 谢谢!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八节 几分钟后,周源回到了房间,定国也洗澡回来了。 “怎么样?水还热吧?”周源问道。 “很好,那个叫张六子的小伙儿还专门提来了两桶刚烧的开水,你快去洗吧。”定国一边说道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洗完澡回到房间,周源在铺着草席坐垫的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没关严实的窗扇留着一条缝,透进来凉丝丝的山风,他感到浑身舒坦。喝了两口热茶之后,他点燃一支香烟、又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呢?”定国给他面前的茶盅里加满开水。 “哦?”周源抬起头,端起被定国续上了开水的茶盅:“我是在想、根据咱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那王锦标与梁志宏二人携带着什么偷盗得来的贵重文物来到兴华堡镇,又乘着夜晚掩护去了离盘沟村北不远的王妃墓,与某个倒卖文物的同伙、或者说被盗文物的买主接头见面,不料事出意外、二人被杀,他们盗来的文物也被凶手劫走。” “嗯,如此说来,凶手应该就是那被盗文物的买主,或许是因为价钱不合而起了争执,便趁其不备、迅猛出手击杀了二人,然后拿走了王锦标身上装有文物的皮包逃之夭夭。”定国接着周源的推测演绎起来。 |
“可是,如何解释那个空军军官左玉林也死在了墓中呢?而且他死亡的时间也差不多正是那个时候?还有、他随身携带的那个重要的皮包也不见了?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他去那古墓里也是为了与人见面,所以,当时那古墓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但凶手是否就是被盗文物的买主还不好说。”周源眉头紧锁,端起茶盅吸了一口。 正在这时,黄勇赶来了。进门坐下后,他告诉周源,王粱二人前日下午在兴华堡镇福鼎旅社打电话的事情查清楚了。 “那个电话是从盘沟村南街上的一个公用电话打到福鼎旅社的,我也派人去查过了,那电话机安装在南街上城管值班员的屋子里,平时电话机就放在窗台外面,值班的老头说每天打电话的人很多,他也记不得昨天下午都有谁在那儿打过电话。”黄勇戴着几分遗憾的口气说道。 “嗯,没关系,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跟王粱二人有联系、可能在昨夜潜入过王妃墓的那个人就在这盘沟村里!明天你可以通过派出所查一查 —— 看看这盘沟村里、特别是在南街上,有没有人姓唐?福鼎旅社的老板说,王锦标打电话时称电话那头儿的人为‘唐老板’,所以此人可能是个从事古玩商品经营的个体户。”周源说着递给黄勇一支香烟。 “嗯,我记下了——咦,这些是什么?”黄勇接过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又看着周源在茶几上摊开摆着的几张纸片问道。 “哦,我正在研究从左玉林宿舍里搜出来的这几张购物发票,发票是银川市西夏区太阳城商场香奈儿化妆品商店开具的,上面还盖着公章,日期是一周前。这张购物小票上还列出了所购买的商品,有意思——都是些女人的化妆用品,包括进口的香奈儿唇膏、香水、描眉笔盒与祛斑润肤霜露。”周源解释道。 “这还用说嘛——肯定是给他那个女朋友买的呗,诶,刘国立那边查出什么线索来了吗?”定国问道。 |
“可能还没有,我也在等他的消息;同时、也在等北京刘绪岚的消息;不过,我准备明天先去这家商店查一查,或许能有什么收获。”周源说道。 “哎呀!你瞧我这个脑筋——我差点都给忘了,”黄勇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着那几张购物票据说道:“检验科的人还告诉我——左玉林脸颊上那个略带粉红的迹印的确就是女人的唇印,他们检验出了唇膏的成分,还有,你找到的那两根细长的发丝,不是左玉林的头发,也不是墓道上那两个男人的头发,检验科也说很像是女人的发丝!” “好哇,这就证明当时古墓中确实还有一个人,而这第四个人是个女人,应该与左玉林相识、关系还不一般,这可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周源兴奋起来。 “肯定不一般啦,”定国眨眨眼睛笑道:“能在他脸上亲吻——肯定是左玉林的情人了!” “要是这样,那就更奇怪了——难道是那个女人杀了王粱二人、抢走了他们还有左玉林的皮包?天呐,能有这样的本事,这个女人会是谁呢?”黄勇感叹地说道。 “既然她和左玉林约定在这王妃墓中见面,说明这个女人对这一带非常熟悉了解,说不定就住在这盘沟村附近。”周源点燃了一支香烟。 黄勇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要走,周源陪着他一起走出了客栈大门,目送着他开车离去。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一钩新月隐入云层后面、客栈外一片黑暗与寂静。 |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周源才散步转回到了客房。 “怎么样,出去散了散步?”定国放下手里正在看的杂志问道。 “是啊,散了散步,顺便找那个小乞丐聊了几句。”周源脱下外衣挂在门旁墙上的衣帽钩上。 “哦?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去了下村北头的大车铺,找到小乞丐,给他送去了先前从厨房里拿的几个包子和一块牛肉,”周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端起茶盅吸了一口,“那孩子告诉我,昨天夜里大概是二更天的时候,他看到两个‘黑衣鬼’—— 我想也就是夜晚穿着深色衣服的人,一先一后从王妃墓方向跑过来进入了村子,一个是朝村北客栈这边的方向跑了过去;而另一个则是朝村子南边古玩街的方向跑去了。”侦探点燃了一支香烟。 “哦?那他有没有辨认出是两个什么人呢?”定国眼光一亮。 “没有。但是他说第一个黑衣人个子不高、比较瘦;第二个个子比较高,还戴着副眼镜,胳肢窝里好像还夹着个皮包。” “啊!那孩子看清楚了吗?晚上黑灯瞎火的,他怎么知道那第二个人还戴着副眼镜?”定国有些怀疑地反问道。 “这小乞丐晚上就在村子北头一家荒弃的大车铺里栖身,紧靠着乡道,那两个人从对面野地里跑过来的时候,距离他不过十来米;乡下虽然没有路灯,但昨天夜里天空晴朗、月光明亮,他看得很清楚,第一个人裹着头巾还蒙住了嘴脸,第二个人虽然也蒙着脸、但的确戴着眼镜,小乞丐从大车铺里后墙上的窗户看到了那人镜片上的反光。”周源解释道。 “嘿嘿,看来果真是有‘黑衣鬼’呀,而且还是两个人!”定国瞪大了眼睛、合上了手里的杂志。 “是的,我想、我知道他们当中的一个是谁了。”侦探吐出一股烟雾、在烟缸里掐灭了烟头。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九节 六月十八日,吃过早饭之后,周源和定国坐上小吴来接他们的吉普车,来到了兴华堡镇派出所。提前赶到的黄勇正在办公室里等候,他一见到周文二人便掏出一张写满了店名和经营者姓名的表格。 “派出所已经帮我查清楚了!这盘沟村的南街上大大小小的共有十三家古玩和纪念品商店,但没有一个人姓唐,你们看,”黄勇说着逐个念起了表格上的名字。 “等一下,你刚刚不是念到一个姓唐的名字吗?”周源突然打断了他。 “啊?没有啊!我刚才念到的名字是谭新友、这个人姓谭,不是姓‘唐’,他是南街上‘谭记古玩庄’的店老板!”黄勇看着侦探、有点儿诧异地解释道。 “嗯,我明白了,哈哈,”周源看着黄勇发出了笑声:“你是宁夏本地人吧?我明白了,你们这里的人说普通话时带有一点口音:‘谭’字的发音听起来就有点像‘唐’;嗯,有可能是王锦标在打电话时,福鼎旅社的姚老板把他嘴里说的‘谭老板’听成了‘唐老板’。” “对,很有可能,我刚才听你念名字的时候,也觉得你念到‘谭’字的时候,发音好像跟‘唐’字的发音差不多。”定国也笑着对黄勇说道。 “不管怎么样,这十几家店都需要逐个进行排查,从它们与王粱二人的关系着手。”周源对黄勇嘱咐道。 |
对不起,审查耽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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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出于各位都知道的原因,我只好从上次被迫中断处继续更新。。。 正在这时,换了一身便装的刘国立也赶到了派出所,他进屋后便对房间里的几个警察说道:“我们查了左玉林近两周以来的电话记录,除了正常的军内联系电话之外,有九个电话是通过外线打给一个陌生的号码,经过追查,这个号码是兴华堡镇上的一个农产品加工与批发市场里的公共电话,而且通话时间都是在中午十二点到一点之间。” 黄勇立刻叫来了派出所的民警,询问了这个批发市场的地点。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黄勇前往盘沟村南街排查古玩商店,派出所长和刘国立以及定国前往兴华堡镇的批发市场,秘密调查接收过左玉林打出的九个电话的嫌疑人,而周源和小吴则去西夏区太阳城商场,去寻找左玉林曾经买过东西的商店。 小吴从兴华堡镇开车到西夏区太阳城商场仅用了十余分钟,停好车后,两个便衣警察走进了商场,很快找到了左玉林曾经购物的那家香奈儿化妆品商店。 说明来意之后,周源拿出了几张照片让店里的售货员辨认,一个烫着波浪式卷发的女店员立刻就认出了左玉林。她告诉周源和小吴,左玉林是独自来到商店里的,当时还穿着一身军装,没戴帽子。军官说是要买些进口的化妆品送给女朋友,让她给推荐几款。因为化妆品的功效往往因人而异,所以女店员当时就询问了左玉林一些关于他女朋友的年龄、相貌与皮肤特征,左玉林说没有随身带她女朋友的照片,只是把女孩子的相关特征与发型描述了一遍,她便根据左玉林的描述推荐了几款商品,左玉林当即买下就离开了。 “太好了!你还记得他当时的描述吗?请你好好回忆一下、然后把他对他女朋友的特征描述再仔细跟我说一遍!”周源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女售货员的描述。 离开太阳城商场后,周源让小吴开车把他送回了盘沟村。走进了客栈、他发现院子里十分冷清,在接待室值班的秀芹告诉他,住店的客人们都出去游玩了,刘嫂打扫完客房后也回家去了,老板娘和张六子出去采买还没有回来,只有她的母亲王嫂在后厨忙着准备午饭。 “哦,秀芹,麻烦你去村东头那个中药铺帮我买几包板蓝根冲剂好吗?我有点感冒,可能是晚上着凉了。”周源咳嗽着拿出了几块钱递给秀芹。 “没问题,您先回房里休息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去、买回来送您房间去!”圆脸姑娘拿上钱立刻出去了。 侦探关上院门,朝小吴使了个眼色,让他监视着厨房里王嫂的动静,而他自己则迅速走进值班室的柜台后面、打开抽屉拿出了穿在一个铜环上的一大串钥匙。二十分钟后,当秀芹姑娘拿着买来的药走进周源房间里的时候,侦探已经坐在木沙发上喝着热水,他谢过了秀芹,让她当面拆开了一包板蓝根冲剂倒进杯子里冲上了开水。 “您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到中午再来接您。” 小吴说着和秀芹一起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
话分两头,同一天的上午九点多钟,正当周源和小吴在西夏区太阳城商场里进行调查的时候,盘沟村南街上谭记古玩店的老板谭新友穿着一套崭新的藏青色中山装,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变色眼镜,手里拎着一只黑色皮包出了门。 他走到村子南面银巴公路边上的汽车站等了一会儿,搭上了公交车,坐了几站之后、来到银川西南远郊的平吉堡农场门口。 下车以后,谭新友看见马路斜对面有个奶牛场开办的副食品商店,便穿过马路慢悠悠地走到商店门口临街的一条椅子上坐下,坐在椅子另一端低头看报纸的一个男子立刻站了起来、向他点了个头就离开了。谭新友拿起那男人留下的一叠报纸打开,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速往文昌酒楼202包间’几个字。谭新友连忙合上报纸,紧张地抬起头来邈了下左右,见无人注意、便迅速将那张纸条揣入口袋,起身向北走去,不到十分钟,他便按照纸条上的说明来到了平吉堡镇大街东段的文昌酒楼。 门口的服务员殷勤地将他领上了二楼、进入了202号包间。一张圆形的餐桌边上、正端坐着一个回族老者,他约莫有五十多岁年纪,头戴白帽、身穿白袍、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宽边的茶色眼镜、古铜色的脸膛上从鬓角到脸腮都蓄着浓密的银灰色的髯须、飘飘及胸。 见服务员领着谭新友进来,白发银须的回族老人连忙站起,两手抱拳作揖:“谭老板吧,贸然相邀,不好意思啊——请坐请坐!” “哪里哪里,不客气、不客气。”谭新友弓腰欠身点了下头,然后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 “服务员:先前点好的菜可以上来了!”老人抬头对服务员吩咐到,又伸手指着谭新友座位面前青花细瓷的茶盅说道:“谭老板请,先喝点茶,这是文昌楼有名的八宝茶。” “谢谢!”谭新友欠了欠身。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了四五样精美的菜肴,然后转身离开包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十节 下午一点多钟,黄勇、周源、定国和小吴刚刚在兴华堡镇派出所吃完午饭,正在所长办公室里交流讨论着案情,突然接到市公安局值班室转来的平吉堡镇派出所的紧急电话,报告说在镇上的文昌酒楼里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为盘沟村谭记古玩庄的老板谭新友。 众人闻讯后都大吃一惊,“你上午不是还带人去盘沟村南街上查过这家古玩店吗?怎么这会儿老板就死啦?”定国看着黄勇问道。 “我,哎呀——我们上午是去查过这家店,但是先查的是其他几个店,查到谭记古玩庄的时候,已经十点都过了,店里的经理跟我说谭新友已经出去谈生意了!所以,我也没见到这个人。”黄勇有些懊丧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别的以后再说吧,现在赶紧去现场!”周源站起来拍了下他的肩膀,几个人匆匆走出办公室,跳上吉普车,飞快地朝平吉堡镇驶去,不到二十分钟便来到了位于平吉堡镇东大街上的文昌酒楼。 平吉堡镇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封锁了酒楼,大门口站着两个守卫的警察。 黄勇和周源等人直接上了二楼,来到事发现场——酒楼二楼的202包间。房间的门口正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焦急地等候着,他是平吉堡镇派出所所长鲍正鸣,见黄勇等人上得楼来,便连忙推开门扇领着众人走进了包间。 不大的房间里摆了一张八仙圆桌,桌上摆满了盛满各种菜肴的盘盏,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身体前倾,俯趴在桌面上,脑袋耷拉在右手的小臂上一动不动;他眼睛半睁半闭,瞳孔已经发散,面部肌肉可怕地扭曲着,从一侧歪斜的嘴角里流淌出带血丝的涎液。 “这是我们从他上衣口袋里找到的。”鲍正鸣把一个钱包递给黄勇、从里面拿出了一张身份证来。 黄勇低头看了一下,对周源说道:“是的,这死者就是我们要找的谭新友。” |
周源仔细查看了死者的眼瞳、口腔和耳后,又检查了两个座位面前桌上的茶盅,然后让鲍正鸣找来了包间的服务员、一个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大男孩。 “服务员,这两个人茶盅里的茶都不一样,是各自分开点的吗?”周源问道。 “哦,是这样的,那个老阿訇是先来的,他进来坐下后跟我说要一壶开水和一个茶盅,他自己带来了配好的茶叶,嗯,就是这一杯、里面加了几颗枸杞的茶叶。后来点完菜之后,那个阿訇又要了一个八宝茶,说是给他朋友喝的,他朋友的这个茶盅是我配好茶后送来的,还加了一壶开水。”跑堂的男孩子解释道。 “嗯,你再说详细一点,那个老阿訇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死的这位先生又是什么时候到的?你不要紧张,想好了再说。” 周源看着神情十分紧张的服务员、用温和的语气地问道。 “嗯,先来的就是那位阿訇,五十多岁吧,他好像是十一点过几分进来的,他进了包间就先要了茶水和菜单,然后坐下来就点了菜;后面这个客人大概是十一点半左右才进来的,那个阿訇就要我给他们上菜了,后来我就上了菜,再后来、那老阿訇就出来了,他直接下楼去了。”男孩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说道。 “哦,那他出来下楼是什么时候?”周源问道。 “嗯,差不多十二点吧,我刚好听见楼堂中间的挂钟在响。”服务员补充道。 “那后来呢?”周源追问道。 “后来,快十二点半的时候吧,我进去给客人加水,就看见、看见这位客人趴在桌子上,脑袋耷拉着,样子怪吓人的,老阿訇也不在房间里,我叫了两声这位先生也不动,我吓坏了就跑出去叫了经理上来。”服务员额头上又浸出了汗珠。 “嗯,那个阿訇进来的时候随身携带了什么东西吗?比如像皮包之类的?”周源又问道。 “是的,他拎了个皮包,嗯,跟这个死去客人的皮包差不多,也是黑色的。”男孩子努力回忆道。 “哦,那他从包间里出来下楼去的时候手里还拎着那个皮包吗?”周源追问道。 “嗯,是拎着的。”服务员肯定地点点头。 “很好,你现在把这个阿訇的样子好好地跟我再描述一下,慢慢说、一定要详细,包括他高矮胖瘦、穿的衣服和鞋子,说话的声音以及走路的样子。”周源满意地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 “嗯,那个阿訇是有点儿古怪,”服务员挠了下头。 “哦?那你就详细说说、特别是你感觉奇怪的地方!”周源鼓励道。 年轻的服务员一边回忆一边仔细地向周源描述了中午在202包间与谭新友会面、之后又早早离去的那个神秘的阿訇。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十一节 听完男孩子的描述,周源又来到楼下,询问餐厅一楼大堂里的当班经理是否看见过那个阿訇下楼。当班经理回忆了一下、告诉侦探说大概是中午十二点过几分的时候、他确实看见从楼上下来过一位头戴白帽、身穿白袍、美髯飘胸、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包的回族老人。 “那阿訇下楼后就直接走出店门离开了吗?”周源问道。 “没有,我记得他好像是进了洗手间,后来就没再注意到了。”当班经理摇摇头、略带歉意地说道。 周源又讯问了在酒楼门口负责接引客人带位的服务员,她仔细想了想告诉侦探说好像没有看到过那个阿訇走出酒楼的大门。 勘察和取证完毕后,黄勇指挥几个民警将谭新友的尸体抬出了房间,运往市局做法医检验,周源则打开了放在谭新友座位旁边一把空椅子上的黑色皮包,查看起里面的东西来,他拿出一个青色的棉布包袱放在桌面上打开,里面有两件奇怪的东西:一幅绘制在牦牛皮上的古画,其风格与中原画派迥然不同,虽然已经褪色,但色彩依旧鲜艳,而且线条清晰、物像造形怪异、栩栩如生;包袱里的另一件东西则是用古西夏文字抄写在半张羊羔皮上的书经。 “我想,这两样东西一定是王粱二人盗窃而来的文物,你把它们拍照登记之后,派人拿去请自治区的文物与考古管理部门鉴定一下。皮包里的其他东西也送回局里去仔细检验一下。” 周源把皮包和青皮包袱里的两样东西交给了小吴。 这时,黄勇走过来告诉周源:“我刚才在谭新友的口袋里还发现了这张纸条,上面写着‘速往文昌酒楼202包间’——” “嗯,要做一下笔迹鉴定,我估计不会是谭新友的,应该是约他来此的那个阿訇的同伙在与谭接头时留下的。”周源接过那张纸条看了看。 “好的,我马上安排,还有、我已经通知了西夏区分局和这里的派出所,根据酒楼服务员提供的形貌特征去查找那个来这儿与谭新友见面的回族阿訇。” “好的,你先把尸体和那些证物运回局里去检验,我和定国、小吴马上赶去盘沟村,调查谭新友的古玩庄,然后再到局里跟你汇合。” |
离开文昌楼,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周源、定国和小吴带着四个民警分乘两辆吉普车赶回盘沟村,来到村子南面古玩街上的谭记古玩庄。 谭新友的大徒弟、古玩店里负责柜台生意的经理田逸民接待了他们。他告诉几位便衣警察,谭老板今天早上吃完饭后便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接近十点钟的时候出了门,手里确实拎了一个黑色皮包。 “他说了去哪里吗?是去见什么人吗?”周源问道。 “没有,只是跟我说他要下午才能回来。”田逸民摇摇头答道。 “嗯,那他是不是跟什么人约好了见面?这两天他有没有接到什么电话?或者信件?或者有什么人来店里找过他?”周源又问。 “嗯,老板昨天是接到过一封密信,是我交给他的,他当时拆开看了,然后就是很紧张的样子,问我是谁送来的信,之后就拿着那封信匆匆去了后院。” “哦?那是谁把密信给你的呢?”周源目射精光、紧盯着田逸民的眼睛。 “嗨,这我也不知道啊——没有人给我那封信,我当时正在柜台上接待几个来店里购买纪念品的顾客,忙完了之后才发现柜台里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封了口的信封,上面写着‘谭新友老板亲启’,我就拿着那封信送到后面的办公室里、当面交给了谭老板。” 周源立刻让田逸民把当时在店里购物的几个顾客的形貌特征仔细地描述了一番,然后又看着店堂后面的几个房间问道:“谭老板平时就住在这店里吗?” “不,他每天晚上都回到后院自己的房子里去,那房子就在这店面后边的一个院子里,店堂这边晚上都是由我在看守的,我就睡在店堂后面库房隔壁的一个小屋里。”田逸民指了指店堂后面的一个房间。 “好,我再问你,六月十六日那天深夜,谭新友有没有出去过?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时手里是不是拎着一个黑色皮包?” “嗯,是的,那天有点奇怪,我不知道老板是啥时候出去的,但是凌晨一点来钟时,我听见后边院子里有点响动,好像是有啥东西给绊倒了似的,就起来扒着后窗一看,看见谭老板从外面回来,急匆匆的、手里确实拎着一只皮包,在门口灯光照亮下看着像是黑色的。” 随后,在田逸民的带领下,周源、定国和几个民警仔细搜查了谭新友在店堂后面的办公室,又来到后边的院子搜查了他的家里,警察们虽然翻箱倒柜、搜遍了各处,却并没有找到那封密信与黑色的皮包。 |
@ty_平和899 2022-10-26 14:51:36 顶!!! ----------------------------- 谢谢! 希望能继续发的顺利,更新顺利。。。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十二节 离开谭记古玩庄,时间已近傍晚六点,金乌西坠、给贺兰山脚下的西夏王陵风景区投下了一片血红。 周源让小吴把他和定国送回到下榻的客栈,在门口他看见正在停车卸货的张六子,便把小伙子叫到一旁询问了几句,随后跟小吴一起走进了院子。 门房接待室里的秀芹姑娘看见他们立刻跑上前来、脸上带着疑惑与好奇的神色:“今天村里来了这么多的警察,是怎么回事呀?我听说,南街上的谭记古玩庄出了事,究竟是咋回事儿啊?” “哈哈,你的消息就是灵通!没事啦,就是有几个搞文物走私的家伙,都让警察们给查出来了!”定国看着小姑娘笑道。 “啊,周先生、文先生,你们回来了,晚饭快开始了,还是要把饭菜送到你们房间里去吗?”老板娘邵雨燕笑吟吟地走过来。 “不用了,老板娘,今晚有朋友请我们吃饭,就不在店里用饭了,谢谢你。”周源感激地对她说道。 “哎,老板娘,晚饭不用给我们留,可是热水要给我们留一些哦!我们可能晚一点,要十点左右才能回来呢!”定国连忙叮嘱道。 “放心吧,我会把洗澡的热水和宵夜都给你们准备好的!”邵雨燕停在门口、回首嫣然一笑。 |
话分两头,当天下午快五点,也即正当周源等人在盘沟村南街上的谭记古玩庄进行调查的时候,黄勇在市公安局又接到一个贺兰山岩画景区警务室打来的报警电话:一位游客在参观岩画后被发现暴死在景区内的一个厕所里,死者是住在盘沟村贺兰风情客栈、来自山西太原来的一个叫做刘洪基的男性游客。 接到警讯后,黄勇立刻带人前往现场勘察,同时也派人赶去盘沟村通知了正在谭记古玩庄调查的周源和定国,希望二人忙完盘沟村谭记古玩庄的调查之后赶到兴华堡镇派出所碰头。 下午六点半刚过,周源、定国和小吴驱车来到了兴华堡镇派出所,与专程从贺兰山基地赶来的刘国立一起吃了晚饭,然后相互交流起调查信息。 七点半左右,市局副局长杜志彬突然和秘书一起开着一辆吉普车赶来,他一进门便神秘兮兮地把周源拉到了一边、低声对侦探说道:“快七点时,我在局长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个保密电话、从北京打来的,说是总参二部的刘处长,要你亲自接电话;我说你在外查案、不在办公室,她就要我马上转告你,让你尽快与她联系,还说要用保密电话! —— 这不、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哦?那你马上送我去市局吧!”周源立刻站起身来。 “不用,你就用我专车上的车载无线电通话机吧——也是加密电话,很安全的,可以直通北京公安部的!”杜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五分钟后,周源坐在杜志斌的吉普车上,从加密的车载无线电话里听到了刘绪岚清脆悦耳的声音:“我查过了境外情报机构设在银川乃至于整个宁夏地区的间谍组织及其活动情况,当前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隶属于苏联KGB在我国西北地区建立的地下情报组织的一个分支机构,目前还不清楚这个行动小组的具体成员及其公开身份,只知道领导该小组的特工代号叫做‘黄刺玫’、其主要活动区域就在银川一带。” “那这个行动小组近期所针对的目标或者说行动目的是什么?”周源又问。 “不太清楚,但是像空军基地换装新式作战飞机这样的情报肯定是他们的重点;这个间谍小组的行动很诡异,很少使用电台,我们侦听也没啥效果。估计他们可能使用的是古老的情报传递方式;不过,我们在华南的情报站最近通过监听、截获收集到了一条相关的信息:KGB在一周前从其驻在香港的机构向内地派遣了一名特工,目的是与隐藏在银川的黄刺玫取得联系、传递一份重要情报。” |
周源打完电话回到了屋里,恰好黄勇也赶了过来。杜志彬正在向众人转达对谭新友尸体的检验结果,死亡原因是氰化物中毒——技术科从谭新友喝过的八宝茶茶盅里和加续开水的茶壶里都检验出了浓度致命的氰化钾残留物。 此外,从谭新友被害现场拿回的那个皮包里的两件文物,经过自治区文物管理局的专家鉴定、居然是两件价值连城的珍贵文物:绘制在牦牛皮上的是一幅西夏唐卡金刚亥母图,虽然年代久远、画面已经褪色,但造物神形象姿态依旧栩栩如生;而抄写在羊皮上的是一卷西夏文的手抄小乘教佛经;两件文物都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 “原来如此,”周源点头道:“我想、那天晚上王梁二人就是携带着这两件盗挖来的文物去王妃墓中与谭新友见面的,结果被人杀死、这个包也被人拿走了—— ” “难道是谭新友拿到东西以后就杀掉了王梁二人灭口?”黄勇打断周源的话、瞪大眼睛有些性急地猜测道。 “我看倒不像,这个谭新友是个生意人,而且眼睛近视、身材瘦弱,面对王锦标和梁志宏这样两个强壮的盗贼,怎么可能在那黑暗的甬道上用精准有力的刀法瞬间将二人杀死?”定国摇头表示了不同意见。 “我同意定国的看法,现在断定是谭新友杀人灭口拿走了黑包还为时过早;你别忘了,那古墓里面当时还藏有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个军官左玉林;而且很可能还有一个前来跟他约会的女子。对了,黄勇——你下午去贺兰山岩画景区调查那个太原籍游客刘洪基死亡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周源换了个话题问道。 “哦,这个刘洪基的尸体是在景区内一个公共厕所里被人发现的,我们把他运回市局做了法医检验后,发现其身上没有外伤,只有右边颈部有一个明显的针眼、周围皮肤青黑发肿,法医的初步检验认为刘系中毒身亡,怀疑是被人用毒针注射了类似氰化物的烈性毒剂后死亡的,可是我们然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作案的工具;对相关人员的排查也还没有什么发现,刘洪基是跟随住宿在盘沟村的十几个游客前往该景区参观的,包括住在‘贺兰风情’客栈里的那一对西安夫妇、来自四川少男少女和广东老郑;可是当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刘洪基是什么时候去的厕所,直到他们准备离开景区时才有另外一个旅游团的几个人在男厕所里发现了他的尸体,马上就报告了。”黄勇简短地介绍了调查情况。 |
“谁会用这种手段来杀死这个刘洪基呢?他是个什么角色?难道这个人也卷入了我们正在调查的这个案子之中?”定国疑惑地问道。 “很有这种可能——这个刘洪基的背景查清楚了吗?”周源抬头问黄勇。 “档案材料还没调来,但我已经和太原市公安局取得了联系,据他们通报,此人是太原钢铁厂销售部的一个业务员,离婚了,曾因挪用公款的问题被停过职,生活作风也比较混乱,但总的来说没有啥大的问题。”黄勇回答道。 “那此人与古墓中被杀的那两个人、还有那个军官左玉林和古玩店老板谭新友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呢?”杜志彬问道。 “现在还不完全清楚,但只要我们抓住现有的主要线索追查到底,一切就都会水落石出的。”周源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说道。 “那主要的线索到底是什么呢?”黄勇有些沮丧地问道。 “主要的线索就是那个先在王妃墓里与左玉林见面接头、用刀杀死了王锦标和梁志宏,又设计诱骗谭新友到平吉堡镇文昌酒楼202包间、在那里杀谭灭口、又拿走了他的皮包的嫌疑人及其作案的事实与相关证据。”周源语气肯定地说道。 “唉,那到底是谁杀害了谭新友、拿走了左参谋的文件包呢?在文昌酒楼与谭见面的那个神秘阿訇嫌疑很大,可他又会是谁呢?这个案子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刘国立摇头叹道。 “我刚才说过——杀死谭新友的人,应该就是在王妃墓中杀死了王锦标和梁志宏的人或者是同一伙人。”周源说道。 “可你不是说过,当时在王妃墓中跟左玉林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个女的吗?难道会是一个女子杀了王锦标和梁志宏这样两个彪形大汉吗?”黄勇质疑道。 “还有、杀死谭新友的最大嫌疑、应该是那个中午在202包间与谭会面、又早早的离去、消失得不见踪影的那个回族阿訇!你是说、他和在王妃墓中杀死王梁二人的女子是同一伙的吗?”杜志彬也不解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别着急,”周源笑了笑、嘴里吐出一缕蓝色的烟雾,“现在情况虽然变得越来越复杂,但我想其中有一些是对手故意迷惑我们的假象;随着咱们掌握的线索和信息越来越多,离真相也就越来越近;现在最需要的是把这些信息和线索联系起来、就像拼图一样,这样我们就能看清楚整个事件的轮廓及背后的真相,同时也能检验我们在推理上的错误。” “听你这口气,好像是胸有成竹啊——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刘国立看着周源说道。 “嗯,咱们来商量一下如何‘引蛇出洞’吧!这可是成功收网的关键!”周源掐灭了烟蒂。他先向众人扼要介绍了与北京刘绪岚通话的内容,然后在桌子上铺开一张银川市区的地图。几个人凑在灯光下梳理了案情,商量设计了第二天的行动方案。 直到夜里十一点左右,周源和定国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盘沟村的客栈,热情的老板娘果然送来了热水和宵夜的清汤素菜面。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十三节 第二天,六月十九日,蓝天白云、塞外的银川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早上八点,周源和定国吃完早饭便乘小吴来接他们的吉普车离开了,在南街上谭记古玩庄值守的警察也随后撤离了盘沟村。 上午十点二十分,张六子开着面包车离开了客栈,车上是一脸病容、卷缩着身体坐在后排的广东游客老郑。原来,他身体突然感到不适、不能再继续游玩,准备搭乘酒店的小巴车返回银川市区,赶乘当天下午的航班飞回广州。 临近中午时分,一辆警车驶入了盘沟村,停在了‘贺兰风情’客栈门口,两个身着交警制服的民警走进了客栈。 “请问你们找谁?”秀芹姑娘一看连忙从迎宾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哪一位是客栈的老板,邵雨燕?”走在前面的瘦高民警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本夹子问道。 “哦,你们找老板呀,稍等一下!”圆脸儿姑娘一阵风似的跑进院子后面的库房,不一会儿、腰间系着围裙的邵雨燕跟着秀芹快步走了过来。 “请问两位警察同志找我有事吗?” 邵雨燕在围裙上抹抹手问道。 “你叫邵雨燕?是这家旅店的注册法人和经营负责人吧?”高个儿的警察问道。 “是的。”邵雨燕有些忐忑不安。 |
“我们是西夏区交警中队的,你这店里今天上午派出的一辆小巴车,嗯,牌照号是‘宁-47809’,司机叫张六子,送客人到银川飞机场;有这回事儿吧?”高个儿的警察低头瞥了一眼手上的记录本继续问道。 “有、有,是有这回事儿!咋啦,车子出事啦?”邵雨燕口气紧张起来。 “嗯,这车子在银川西南郊区的十里铺村附近公路上跟一辆货车相撞,翻下了路沟,司机和车上的客人都严重受伤!”矮个子民警说道。 “什么!?天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现在咋样了!?”邵雨燕和王秀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 “你先别着急,这两人都被送到了银川市西夏区人民医院,司机张六子伤势较轻,包扎处理后被送到西夏区交警中队暂时看管,那个年纪大的姓郑的广东籍游客还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抢救; 我们也初步完成了事故现场的勘查取证,所以才根据车辆牌照、运输营业执照和司机的驾驶执照到你这店里来进行核查,事故调查与责任认定的最后结果会尽快通知你们的。”两个民警说完后又询问了邵雨燕一些问题,同时查看了客栈的营业执照和车辆注册登记等资料。 送走了两位交警之后,邵雨燕又惊又急,她慌忙把客栈的事务安排了一下,又跟王嫂和秀芹交待了几句,便换了身衣服匆匆出门,搭乘下午三点半的公交班车赶到了西夏区人民医院。在医院大门口附近的商店里,女老板买了两束鲜花和一些水果,匆匆来到医院急救科的病房探视广东游客老郑。 她先到护士台说明了来意,打听老郑的病房,值班护士告诉她:由于老郑受伤严重、经过抢救之后仍然在重症观察室里,暂时不能入内探视,只能在重症观察室外面隔窗看视。邵雨燕便让护士带她来到房间号为210的重症监护病房外,隔着房门上观察窗的玻璃、看到一个头部和右手臂都包裹着纱布、下身穿着老广东那条西式便装长裤的男人躺在病床上,他面部还罩着呼吸机,左手小臂上插着输液管。 “这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有生命危险吗?”邵雨燕忧心忡忡地向身边的年轻护士询问道。 “嗯,这个病人年纪比较大、本身还有高血压,头部和右胸受到严重撞击,暂时丧失了意识,肺部也受到创伤,内出血,再加上右臂骨折,比较严重,能不能挺过来还要看今天晚上。”戴口罩的护士同情地解释道。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现在还不行——”年轻的护士摇摇头:“这是重症监护室、病人还处在急救过程中,危险仍然很大,按规定除了值班医生和护士外,任何其他人都不得入内。” “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再来探视,谢谢你了!”邵雨燕请护士把鲜花和水果放在老广东的床头,然后怏怏地离去了。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十四节 晚上,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的西夏区人民医院急救室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夜里十一点钟左右,重症观察病房前空荡荡的走廊里,走过来一个身穿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里拿着病例登记本夹子的女医生。她戴着口罩,轻手轻脚地走到护士台旁,见只有一个值班护士在里间低头翻阅杂志,便迅速朝重症观察病房那边走过去。到了210房间门前,女医生又左顾右盼地看了看,然后轻拧门把、闪身进入了病房。 房间灯光暗淡,女医生蹑手蹑脚地走到病床边,先观察了一下躺在病床上、头上裹满纱布、手腕上插着输液管、口鼻上还捂着呼吸机面罩的病人,然后掏出一支小手电筒,翻查起床头柜里病人的物品,然后又站起身来,站在病床边摸索着搜寻起来。 突然、躺在病床上头上包裹着纱布的广东老郑翻身跃起,他右手一把扣住女医生的手腕,左手迅速按住了她的肩胛,猛然将女医生压在了病床边缘,霎时间房间里也灯光大亮,几个身着警察制服的人突然出现,乌黑铮亮的手枪直指着女医生,她大惊之下,却又被压住了上身而动弹不得,急得尖声叫了起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邵老板,你身手不俗,所以我不得不先将你压制起来,”翻身下床的老广东摘下面罩、撕下了包裹在头上和右臂上的纱布。 “你?原来是你!周、周先生?”假扮成医生的邵雨燕吃惊地叫道,她这才发现自己左手的手腕在刚才那一瞬间已经被周源牢牢地铐在了病床侧面的金属扶手上。 “没想到吧,我的化妆术居然也骗过了邵老板,”周源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说实在的,不采用这个办法,也难得让邵老板你露出真相!” 看着卸去了伪装的周源,邵雨燕难免沮丧地低下了头。 |
“邵老板乔装改扮、深夜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这几份机密文件吧?”周源摇了摇手中握着的一沓文件:“我先告诉你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相: 上午十点半,你安排张六子开车送老广东去银川飞机场,驶过十里铺村时小巴在公路上便被我们安排的交警以牌照不对为由拦下、预伏的便衣民警立刻拘捕了车上的老广东郑某,从他身上搜出了企图带走的被窃的空军绝密文件。然后,我们派出了由便衣警察化装的两个交警到盘沟村客栈里故意给你透露消息,说老广东在车祸中受了伤,同时在西夏区人民医院急救中心设下圈套; 你果然上钩,下午就借口探视来到医院,虽然没有机会下手,但是你踩点摸清了情况,晚上我们在这里设计埋伏,果然等到了你。” “原来你们早就发现了老广东?”邵雨燕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是的,老广东被捕后已经交代——他奉命前来银川与你接头,接收并转运被你从左玉林那里搞来的机密情报;在这次行动中、他是你的下线、受你指示;”周源说道,“而左玉林在跟你谈恋爱的过程中,已经被你成功地发展为间谍,他负责从贺兰山空军基地偷盗重要的军事机密、然后转交给你、由你送出情报。” “你们,” 邵雨燕脸上一阵红白、她竭力保持镇定、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们既然已经查明了我和左玉林的关系,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我是从左玉林那里接受了这些文件,但那是他偷盗了军队的文件、然后交给我,要我帮忙把这些文件转送给老广东的—— 这个老郑是从香港派来的,他根本不是什么我的下线,我只是听从他们的安排。” “哦?你倒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问你:你这次是如何从左玉林那里拿到这些文件的?”周源语带讥讽地问道。 “六月十六日中午,玉林打来电话,告诉我说他拿到了几份文件,要跟我见面,我们约好夜里十二点半在大王陵东面的杨树林中碰头;十二点半左右,他骑着摩托车到了王妃墓附近公路旁的杨树林,把文件交给了我,让我转交给客栈里的一个姓郑的广东客人,然后,我就离开了。”邵雨燕低头回答道。 |
“哦?你二人既然约好在杨树林中见面,那左玉林又如何会死在那王妃墓中?你难道就没有进过王妃墓吗?那墓道上的人又是怎么死的呢?”周源追问道。 “我当时拿着文件就离开了,不知道玉林为啥又去了王妃墓里,我也不知道墓道上那两人是被谁杀的。”邵雨燕脱口而出、急忙解释道。 “我并没有告诉你墓道上有几个人、或者是被人杀死的 —— 你如果没有进去过,怎么会知道墓道上死的是两个人?而且都是被人杀死的!?”周源眉毛一扬、紧盯着邵雨燕的眼睛问道。 “啊?我—— 我是后来听别人说的。”女老板自觉失口、她垂下眼帘、躲避着周源犀利的目光,神情开始慌张起来。 |
双林奇案录第二部之黄刺玫 作者: 八峰 第十五节 “听人说的?哼哼,”侦探冷笑了一声,“看来,邵老板还是不肯据实交代。也罢,我来说说那天夜里在王妃墓中发生的事情。 当天中午、左玉林的确是给你打过电话,也的确在夜里十二点多骑摩托车赶到了大王陵东面的杨树林,他把摩托车停靠在树林之中,步行走入了王妃墓,你已经在墓室中等候,你们俩见面之后、难免相拥在一起激情缠绵; 然而此时却忽然听见古墓外传来人声,左玉林大嚇,你连忙拉他闪入墓室神龛右侧的凹处躲藏。进来的是两个走私文物的惯犯、王锦标和梁志宏二人,他们是带着两件盗窃文物来到王妃墓中与盘沟村谭记古玩庄的老板谭新友见面谈一笔交易,两人进入墓道后点起香烟; 突然发现墓室里神龛右侧有响动,这时老板娘你从容地走了出来,王梁二人大惊,梁志宏还抽出蒙古刀逼住你喝问; 一见你容貌秀丽、又是孤身一人在这古墓之中,二人顿时起了邪念,意欲轻薄于你,不料你突然间出手如电、抽出一柄四寸长短的剔骨尖刀,如电光划弧、挥手一刀先割断了王锦标脖颈动脉,又反手一刀直接插进了梁志宏左胸心口,转瞬之间便格杀了二人。反转身来,你却看见神龛右边凹处的地上倒卧着左玉林,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气息已经微弱,你大惊之下,又不知所措,仓皇之中只好拿起左玉林怀里的公文包、转身想逃出古墓,谁知在黑暗狭窄的甬道上你又被倒着的两具尸体绊倒,皮包落到了身后;你再起身时摸到身边有一个皮包,以为是自己摔倒时掉落的,便拿起来跑出墓外,穿过一片野草丛生的开阔地,飞快跑回了村北的客栈,却恰好被大车铺里睡不着觉的小乞丐看见。” 侦探停顿了一下,看了邵雨燕一眼:“我说的没有错吧?” |
“啊?你,这、这都是你的推测,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当时就在墓中?又有啥证据说是我杀了那两个人?”邵雨燕目光闪烁地瞟了周源一眼、神情慌乱起来,但嘴上依然强硬。 “我们当然有证据,邵老板、请你看看这几样东西——” 周源拿出来几个证物袋摆在病床上,“昨天上午你和六子出门之后,我回到客栈,以帮我买药为由支开了正在值班的秀芹姑娘,然后我拿了接待室里面的钥匙、打开了你办公室的房门,搜查了办公室以及后面的卧室。 这一块白玉残片,是我在王妃墓的墓道上、王梁二人尸体旁边的土渣里找到的,昨天进入你房间搜查时却发现它与你藏在卧室床头柜抽屉里那只羊脂玉手镯上的破碎缺口刚好吻合、丝毫不差! 应该是你在墓道上摔倒时左手腕上的玉镯磕碰在石壁上破裂后掉下的一块碎片;在你床下的一个纸箱里,我还找到了包裹在塑料布里的这套夜行衣,上衣正面的右边和裤子右边裤腿上都有干汩的血迹,经过检验与死在墓道上王粱二人的血样一致;你再看这把剔骨尖刀,原本就是你店中厨房里的刀具,刀刃宽度、锋口形状以及长短都与王梁二人身上致命刀伤创口的特征完全一致,正是杀死他二人的凶器! 前天早上王嫂说找不见这把刀了,后来秀芹告诉我下午又在厨房里刀架上找到了,还说是她母亲年纪大记糊涂了;其实王嫂并没有记错,这把刀头一天夜里就被你拿走了,处理干净了血迹和指纹之后你又把它放回了厨房的刀架之上,我说的没有错吧?” 看着周源拿出的几件物证,邵雨燕沉默了,她不再争辩,脸色变得煞白。 |
侦探继续说道:“你当时仓皇逃离了王妃墓,并不知道自己手里的皮包拿错了。 当你逃出了王妃墓、向村北方向跑去后,躲在古墓旁云杉树后的另一个黑影则站起来走进了墓中,此人就是谭记古玩庄的老板谭新友,他本是趁着深夜应约来到王妃墓中与王锦标和梁志宏二人见面、洽谈一桩非法的文物倒卖生意,当他走近王妃墓时突然听到里面有喝叫之声,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便躲藏在云杉树后观察动静,眼见得一个黑影从墓中冲出、朝村子方向奔跑而去; 他随后也急匆匆地钻进了古墓,在甬道上发现了王梁二人的尸体,他顿时大嚇,慌乱之中发现梁志宏身边有一个皮包,便以为是二人之物,弯腰捡起后便也慌忙逃离了古墓,他穿过野地跑上公路,朝村南方向奔去,竟然也被藏在大车铺里的小乞丐看见了。” “唉,命该如此,”邵雨燕幽幽地叹了口气,她抬起头来接着周源的话说道:“我回到客栈里自己的房间后,关好门窗、脱下夜行衣,才拧开台灯,打开了黑皮包,发现里面竟然是几件古董文物,一张手绘的地图,还有一张谭记古玩庄老板的名片,这才明白自己在墓道里摔倒时皮包脱手、慌乱之中又错拿了那两个男人的皮包! 但我当时以为左玉林的皮包可能还遗落在墓中,尽管那时已经过了凌晨三点,我别无他法、只好又重新穿上夜行衣、准备再探王妃墓、找到丢失的文件包。我翻出窗外、刚刚潜出村子便看到王陵附近的公路上停着两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货车亮着大灯,几个司机在一旁地上摊开了雨布,他们席地而坐,一边吃喝抽烟一边谈笑,我只好俯身躲在路边草丛里等待时机,一直等到四点过十分,看看东方见白,而几个卡车司机却毫无起身迹象,不远处的村子里已经出现了早起进山的村民,我害怕被人发现,王嫂不到五点钟又要来客栈准备早餐,我只好怏怏回到了客栈。” 周源点起了一支香烟:“是啊,谭新友当夜跑回他店里也打开了皮包查看,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文物,却是几份标记了‘绝密’字样的军方机密文件和几张解放军空军歼7-II型作战飞机的照片,这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可又不知那王梁二人因何被杀?被何人所杀?到了第二天,你明白过来之后,判断王梁二人当晚可能是去王妃墓与谭新友见面,而被你遗落在墓道上的左玉林的皮包可能是在你逃离古墓后、被后来的谭新友误拾,便派了老广东以游客身份来到古玩庄,查探谭新友的状况,给他留下了一封密信,约他次日中午在平吉堡镇上见面,交换物品,” “怎么?你们发现了那封密信?”邵雨燕抬头反问道。 |
这几天发得很顺,谢谢版主,谢谢各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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