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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护尸站》—— 一个女护士长的灵异自述[第152页] |
作者:连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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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给逃走了吗?” 我看着“亲爱的”那阴暗的背影,有些关心的问道。 “看来是的,不过没有关系。” 亲爱的猛然关上那个了那扇窗户,将风雨和黑暗关在了外面,她急匆匆地走到我身边,从地上拾起了我的断指。 “现在也不是关心那个人的时候,谷蓝你就不觉得疼吗,你可是断了两根手指啊。” 经过亲爱的这么一说,我才觉得真是快要疼死了,而且我本身就是靠手指吃饭的。断了手指对我来说,各种意义上都是很糟糕的事。 “完了完了,我得赶紧去医院,不然肯定就接不上了。” “去什么医院啊,这里就是医院啊。” 亲爱的轻轻地拍了拍我的额头说道。 “来,把手给我,乖乖的不要动啊。” 亲爱的握着我右手的手腕,然后将断指的截面按照原样按在我的伤口上,金色的光晕开始在我的伤处上慢慢旋转,我只觉得那伤患处有些发痒,就像是被蚊子咬过一样。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的断指就已经回到了我的手上。 “虽然表面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不过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做什么激烈的运动。” “亲爱的”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水对我嘱咐道。 “亲爱的,我爱死你了,你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我都怀疑哪天要是我死了。你都能把我救回来。” “别胡说啦,你是女孩子,得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而且我的力量也有限度,还是别对我抱有太大的期待比较好。” 亲爱的为我整理了一下满是泥水的衣服说道。 “亲爱的,你刚才去了什么地方呢?就是在一进大厅停了电之后,你就消失了。” “当时停电之后,你也消失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上了三楼看到了被恶魔附体的韦小舟,她要求我去寻找三个信物,去后面的疗养院里。” “哎,他也要求你去干这件事了吗。” |
我想起来艾什玛的确说过,对亲爱的更加抱有期待,果然是指这件事么。 “看来谷蓝你也是被要求做了同样的事情啊。” “是啊,真是苛刻的条件,不到一个小时,被丢在那么个诡异的地方,不过好在我运气不错,勉强在规定时间内找齐了那三个信物,亲爱的你也一定找到了吧。” 然而亲爱的却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找到了两个,代表着闭塞和混沌,死亡的那一个,我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击败二楼会议室里的恶魔。” “二楼会议室里的恶魔?你是说在二楼走廊尽头里的那个大怪物吗,你和他战斗了吗?” “恩,因为那个代表死亡的信物就埋在那个恶魔的胸部皮肤里,我在那里耽误了很长的时间,可是谷蓝,你是怎么击败那个怪物的呢?” 面对亲爱的疑问,我困扰地挠了挠头皮。 “我根本就没有击败那个恶魔,当我去到二楼的时候,那个恶魔已经死了,而那个死亡的信物,我也是通过另外的方式获得到手的。亲爱的,你之前的两个信物是怎么得到的呢?” 然而“亲爱的”的说法和我之前所做的一模一样,看来谜题都是一样的,可是在最后的死亡信物的取得上,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分歧呢,我想到那个会用金刚杵并且将我打的落花流水的人,她从侧面上算是帮助了我,如果我真的面对了让亲爱的都陷入苦战的恶魔,我还能全身而退么。 如果是那个人杀死了强大的恶魔,为什么对我手下留情了呢,我看过那恶魔身上的伤口,是使用刀剑造成的,但是她和我对打的时候并没有使用这种武器,即使她没有忽然发生状况,想要杀我的话,一开始用全力就可以了。 “我们去寻找信物的地方,是用魔力制作出来的一个空间,但是我感觉到,那并不是属于艾什玛的力量,他是代表凶残争斗的恶魔,这种幻境并不符合他的风格,那个空间里…充满了恶趣味,那些谜题并不是守护重要之物该有的程度。” |
“果然亲爱的你也有这种感觉,艾什玛死前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觉得他似乎是被封印在这个女孩的身体里的,一切并非是他的本意,而那个伍,应该是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个所谓的圣剑,艾什玛被他偷袭成功一剑毙命,我一看到那个剑上的光,整个身子都觉得不对劲。说是什么圣剑,恐怕又是用黑魔术制作出的邪恶道具吧。” “那把剑,恐怕真的是圣剑。” 亲爱的有些疑虑地说道。 “所谓的圣剑,是指代表着神明意志和至高权利的武器,相传欧洲有三把圣剑,现在都已经成为了国家权力的象征,但是那把剑并不是拥有历史的东西,单纯的就基督教而言,沾有圣人的血液遗骨之物,就会被赋予神圣的力量,可以对邪魔造成致命的伤害。据说最神圣的莫过于耶稣的裹尸布和郎基努斯的枪头。刚才那个人用的东西,恐怕是使用了圣人遗物铸造出来的。” “真的要是那么可怕的东西,亲爱的你怎么还会敢用拳头去接他的剑啊。” “就是因为知道它是圣剑,我才敢用拳头去接的。” 亲爱的晃了晃手上的金色十字架念珠说道。 “我手上的这个十字架,本身也饱含着圣人的遗骨,并且拥有漫长的历史与信仰,若是论威力是不会输给那把剑的,那个男子虽然凶狠,但恐怕他还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他选择了走为上计。” “哦,原来这么厉害啊。” 我眼盯着亲爱的手腕上的十字架,觉得真是个好宝贝,我要是有这么个东西,是不是碰上什么西洋的妖魔,只要拿拳头揍上去就好了?呵呵,还真是符合我的个性啊。 看着我有些眼馋的看着那个十字架,亲爱的只是淡淡地一笑没有说话。 “我们言归正传,亲爱的你觉得,将艾什玛那样上古的恶魔封印到人的身体里,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我也想不通,我可以试着窥探一下……” 亲爱的走到了韦小舟的面前,伸出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从她的手指上释放出淡淡的光,亲爱的闭上了眼睛,开始梦呓般地自言自语。 |
“这个女孩的灵魂,非常的强大,而且极度纯洁……一般来说被恶魔附体是件极为痛苦的事情,日日夜夜都要和恶魔抗争,以求得自己的独立,不被恶魔占据,多数都以失败告终,即使用仪式除去了恶魔,他的灵魂也会受到损伤,但是….很让人吃惊,她的灵魂,不仅没有破损,反而变得……” 亲爱的有些惊讶地收回了手,然后紧紧地抿上了嘴巴。 “亲爱的,你怎么了?” “谷蓝,艾什玛是代表着暴力凶残的恶魔,以他的性情,即使被法术捆缚,只要他征服了被附身者的意志,那么就可以占据这具躯壳,与其选择找人来破除法术,直接用凶残暴虐来破坏韦小舟不是更加轻松?” “是啊,他何必费这么大的气力呢……等等,亲爱的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艾什玛没有征服这个小女孩的意志?” “恐怕是这样的。她一直在抗争着,甚至连那个恶魔都无可奈何。” 亲爱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韦小舟,轻轻地摇了摇头。 “该说是可敬,还是可怕呢?” 暴风雨在凌晨的时候终于停歇了,我走到走廊上,顺着窗户往外看去,昨夜我搜寻了一个小时的疗养所,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空如也的荒草地,而我们所在的也并不是什么精神病院,而是一座乡镇的小型卫生所,当睡眼惺忪的值班护士看见我,吓得把手上的洗脸盆都掉在了地上,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此时韦小舟也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记得自己最近一直都迷迷茫茫的,感觉始终在和一个人说话,并让她去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她坚持着不被自己脑子里的人控制,直到昨天晚上,他要韦小舟去杀害自己的父亲,她为了不作出后悔的事,就独自在雨夜里离开了家。当我问到你的状况你父母都清楚吗的时候,韦小舟摇了摇头,她说她的母亲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了,而父亲也总是在出差,所以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
我和亲爱的对望了一眼,果然如同推测的一般,原本韦青的说法看来不过是为了引我们上钩,韦小舟的精神力量强大,居然可以将艾什玛压制到这种程度,想到当年我被一个吊死鬼附身就要死要活的,实在是汗颜的要命。 我和亲爱的带着韦小舟离开了医院,在韦小舟的指示下回到了她的家,艾什玛离开之后,这个女孩回复了精神与活力,她知道我们救了她之后连连对我道谢,那小嘴巴甜的就像是抹了蜜,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好孩子啊。我问她在哪里上学的时候,居然知道她和月见是一个学校,我说你认不认识沈月见的时候,韦小舟很夸张的说,就是不认识校长也要认识沈月见啊,本身就是校花,学习优秀体育万能,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 我估计韦小舟肯定不和月见一个班级,不然就会知道月见何止是不食人间烟火啊,恐怕是恨不得灶坑都要吃掉。 当我们来到了韦小舟家的时候,在门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个挺讨人厌的中年男子,他一看见我从车上下来,就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仙境酒吧的兰老板吗,今天又在赚谁家的黑心钱啊。” “呵呵,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是来吊丧的,我听说某些人已经因公殉职了,就过来看看热闹,结果看到他居然回魂了!” 我看见传说中已经死掉的赵斌就站在韦小舟的家门前。 “真是让你失望了,我活的还挺结实呢,倒是你要小心一点,还没有结婚就死了岂不可惜?” “哎呀呀,让您挂记了,不过啊,我上过的女人是你的十几倍,就算死了也不可惜,那么,赵大法师来这里意欲何为?” “还好意思问我吗?这里是我的家,我还不能回家吗?” 赵斌这时候看见了从车里下来的韦小舟,不由得紧皱了眉头。 “我说张谷蓝,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我,不过你对我女儿下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哈?是你韦小舟是你的女儿?” “什么韦小舟,她叫赵小舟,小舟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去上学呢?” |
看见赵斌有些生气的模样,赵小舟吐了吐舌头,急忙赔笑去挽住自己爸爸的胳膊,不断地说着自己不过是出去溜个弯,恰好碰上了两位姐姐来搭个便车,她是我同学的姐姐,我们之前就认识了。 “小舟,虽说爸爸不该对你的人际交往说三道四,不过选朋友的时候可要擦亮眼睛啊,一旁那位小姐我不知道,但是和张谷蓝在一起绝对会学坏的。” “是是,我是坏人,那我就不打搅你们父女团聚了,我得抓紧去破坏世界和平了。” “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不进来喝杯凉开水呢?” “算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没和你打起来就算是普天同庆了吧。” 说着我就转身往自己的汽车边上走,这时候赵小舟放开自己爸爸的胳膊,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耳语。 “谷蓝姐姐,你别信我爸爸说的,他就是那个样子,平时总是一丝不苟的,能让他这么随意开玩笑的人,其实他应该是很喜欢姐姐你的吧。” “真是会说话啊,你爸怎么能生出你这么机灵的女儿呢?” 我用手摸着赵小舟的头,故意大声说道。 “倒是某些没心没肺的人,是该多找点时间陪陪自己的女儿了。” 赵斌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满脸的黑线,而亲爱的只是掩着口一笑,然后钻进了车子里。 “谷蓝你并没有询问赵小舟是怎么被艾什玛附身的事情吧。” 在回去的路上,亲爱的对我说道。 “那种事情总不能现在问吧,而且赵小舟经过这么一劫,即使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明白的吧。你说的灵魂强大我现在百分百地相信,那个孩子之前在车上一直在笑着,但是肩膀还是在微微的发抖,见到了父亲之后,更是对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甚至装出已经没事的模样来宽慰我们,伤痛,哪有那么容易就愈合的呢,尤其面对的是以凶残著名的上古恶魔……” “是啊,真的是个了不起的女孩,恐怕她以后会做出很了不起的事业来吧。” “我倒是不怀疑,不过我觉得,我的“亲爱的”一样很了不起。” |
“哎?谷蓝你忽然这么夸奖我干嘛啊,我也没有什么好处能够给你。” 看着“亲爱的”温柔地一笑,我则是叹了一口气。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长处,但是对于察言观色揣摩他人的心思,还算是有些心得,赵小舟就算再掩饰,也不过是个孩子,即使装的再坚强也还是有破绽可循。亲爱的你喜怒不言于色,但是你也是人,听了伍说的那些话,你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吗?对于那个男子说的话,的确从某种程度上给我造成了动摇,他让我遗失的过去走向了最可怕的道路,其实之前我也有过觉悟,我或许也会像是林夕一般变成怪物……不过,毕竟还没有尘埃落定,自己吓自己也未免太过无趣……” 我伸手握住了“亲爱的”的手,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此刻却冷的吓人。 “铃。” 这一次我郑重的叫了“亲爱的”的名字。 “我呢,活了二十多年,作为一个人类来说也算是很奇葩了,我的初恋女友是半血的恶魔,我的好姐妹是西藏的生障魔,我无数次地跟一个死狐狸纠缠不清,我还和女鬼滚过床单,我们现在坐的车都是曾经的鬼将军,而且我最爱的表姐究竟是什么种族,我现在都不知道,仔细想一想,我身边基本没有什么正常的人类啊。所以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什么,你只要是铃,是我的亲爱的,这就足够了。” “谷蓝……” 听了我说的话,“亲爱的”也反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或许我这么说有些没有说服力,但是这就是我此刻的真实想法,我就是个普通的人类,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我的朋友,只要敢于对你不利的人,我管他是什么东西,我都会和她开战。” “我知道,谷蓝你是说到做到的人……只是,如果错误的人是我呢,我是说假如,我失去了自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铃,变成了一个嗜血成性的怪物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 我转过头看向“亲爱的”的眼睛,看见我严肃的脸倒影在她的瞳孔里。而“亲爱的”切露出那春花般绚烂的笑容。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哦。” 将亲爱的送回了家里之后,我独自开着车行驶在道路上,我关进了车窗,打开了车内的暖风,可是我依旧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冷。索尼娅的事件还没有彻底解决,赵小舟的事情再一次地袭扰了我烦乱的心绪,恶魔被驱逐了,可是一股阴谋的黑雾却弥漫而来,压得我喘不过起来。原本那些琐碎的事件似乎都像是拼图一样浮现在眼前,可是我却不知从哪里开始拼起。 一切都未终结,一切都刚刚开始,我有这样的感觉。 |
《驱魔》 ———————————————————————————————————— 完 |
今天 完 今天的爆发 意味着明天的燃尽 早知道升级的时候多加体力和耐力就好了...... |
晚上有些事情,可能会晚点回来......额 这个假条格式行不行? |
各位早些歇息了吧 因为我也已经要被疲倦撂倒了 |
三 剥皮行者 |
“索尼娅太太,这茶还合你的口味吗。” 我坐在索尼娅的床边,看着这个俄国老太太惬意地靠在床头,捧着茶杯喝着我带来的热呼呼的浓茶。 “兰不愧是艾伯特的孙女,总是会出乎人的意料,这茶里放了蜂蜜和肉桂,似乎还有一点朗姆酒,我已经多年没有尝试这种喝法了,它让我想起了故乡被冰雪封住的窗户,还有我父亲那黄铜的大茶炊,多谢你,孩子。” “您喜欢就好。” 我将亲爱的送回家中休息之后,只觉得心乱如麻,或许我也可以选择回到酒吧灌下一瓶酒,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可是我觉得有个看不见的怪物似乎就追在我的身后,如果选择逃避的话,恐怕只会被它吞噬。 我当机立断地决定去省城,去将之前遗留下的事件解决掉,索尼娅碍于自己的亲人在场,并没有告诉我她封印阿南达的原因,我原本就不相信玛格丽特的外公为一时好心来助人为乐,他肯定是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伍的出现,更加让我疑窦丛生。 玛格丽特曾经用咒魇灵刀戳烂了他的脸,那把咒魇灵刀对于妖邪来说是极为致命的,它伤害的并不是妖魔的肉体,而是直接杀伤它的灵魂,所以伍之前就是妖魔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如果说他是个人类的话,是什么让他复生了呢?死者复生本就是邪路,即使复活也再是人类,属于妖魔之属。可是伍是妖魔的话,强大的恶魔艾什玛又怎么会被他给蒙蔽了呢。还有他手里的那把剑,如果他是邪魔的话,那把剑他也是无法使用的吧。 而伍对亲爱的说,她原本是个啖食人血肉的怪物,并且是他主人的杰作,不管怎么想,都和之前的林夕与丁香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拿着圣剑的犹如恶鬼般的人,还有拥有天使般面容和翅膀的杀人鬼,某些理所当然的规律被改变了,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呢? |
“不过我想兰你也绝不是单纯的来给我这个老太太送些热茶的吧,我还记得上一次我们的对话只进行到了一半。” 索尼娅将茶杯放在一半,优雅地用手绢擦了下嘴唇。 “索尼娅太太,看来您已经完全恢复了,我的确还有些疑问,关于你借助我外公的力量封印阿南达的理由。” “兰你既然提到了阿南达,那么你知道阿南达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阿南达是清代康熙年间的正白旗副都统,和沙俄的战争中壮烈牺牲,后来被地府册封成鬼仙,守护这一方的灵脉。” “你知道的很清楚啊,兰,那么你知道作为鬼仙是有所限制的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愿闻其详。” “阿南达为守护灵脉的鬼仙,他的职责就是谨守灵脉所在地,寸步不离。而阿南达为了救助陷入危险的我,多次私自离开镇守之地,并且杀死多个生人,已经造下了不少冤孽了,当时地府已经抹去他的鬼仙职位,并且派人前来捉拿于他……” 索尼娅将头转向一旁的窗户,阴冷的光从昏昏暗暗的室外投射进来。 “对于那些触犯了规矩的鬼仙,惩罚是极其严苛的,在地府黄泉之下,每日抽筋拔骨,受到万剐凌迟的酷刑,一直要持续一百年。阿南达是被我所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可是我不过是个脆弱的人类,这个时候我遇见了你的外公,他开始以为我是被他纠缠,但是后来我说出了和阿南达的事情,你的外公也终于理解了我们。我问他该如何拯救阿南达,艾伯特说想逃脱地府的追捕并不容易,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你必须亲手封印他,这样一来,虽说阿南达会失去自由,但是至少不必受到那痛苦的煎熬,而且他的印记会在这个世上消失,过了几十年后,等此事的风头过去,你就可以再将他释放出来……” 听着索尼娅的解释,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时的她那么痛苦。 “既然是为了他好,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反而诬赖他害死了你的父亲和弟弟。” |
“艾伯特说驱动那把钥匙的力量是爱恋与苦痛,如果我将真相告诉了阿南达,这个封印就不会成功。” “你说,爱恋与……苦痛…” 我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当我仔细想抓住它的时候,它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兰小姐,我对不起阿南达,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心中的内疚依旧没有半点释怀,艾伯特说过,只要留有钥匙,总有一天他会来解放阿南达,可是现在,我丢失了那把钥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索尼娅的脸上露出悲恸的神情来,我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索尼娅太太,我并不是来讨还钥匙的,我和外公并不一样,比起实际的获得,我更想知道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南达的事情,请放心地交给我,等时机成熟,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得到我的承诺之后,索尼娅显得有些激动,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而我心里却五味陈杂,阿南达的意思是不想让索尼娅知道自己的存在,就当做他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可是看着索尼娅的痛苦,我又心软成了豆腐。给下了这么个承诺,迟早都得让她知道真相吧。 而对于艾伯特,我难道真的错怪了他?他或许是个善良的恶魔,他做的也不过是用相对现实的抚养教育了自己的外孙女,用相对残忍的方式帮助了一堆情侣罢了。 在索尼娅的病房坐了一会儿,我就起身告辞离开,在走之前我又去看了看我的那位学姐,毕竟最近很是麻烦她。 当我思考着该如何对阿南达解释,心不在焉地走到了护士站的门口,正好有一个男人从那里走出来,我们差点撞在一起,我说了声对不住,对方也说没关系,我带着歉意的笑抬起头来,看见那个人的脸时,我原本的笑容僵到了脸上。 |
从屋里出来的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的鬓发斑白,看上去有些憔悴,他的面目还算俊朗,只是额角上有一块狭长的伤口。他打算绕开我离开,可是我的身体下意识地阻挡住了他。 曾经追捕过刘悦然的那个特工“玖”,就站在我的面前。 “对不起,我们认识?” 玖有些疑惑地问我。 “我们不认识,但是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认识一下。” 玖看了看严肃的我,嘴角苦涩地往上一咧,然后投降似得伸开双手,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护士,有病人从病房里跑出来了。” 这个家伙居然把我当成了精神病了吗?我有些气愤,不过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是欠妥当了些。 “究竟我们谁才是精神病呢,玖特工?” 我抓住了想要逃之夭夭的玖的衣襟,压低了声音说道,听到我叫出了他的名字,玖的肩膀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住在九病房,我住十号。” 说着就使劲地甩开了我的手,然后大踏步地走开了,我正想追上去的时候,我那位学姐趴在门边上呵呵地直笑。 “想不到千精百灵的谷蓝居然会被当成精神病啊,还是被一个精神病人。” “我说姐姐,那个人得的是什么病啊?” “你说他啊,本来是因为脑血管疾病引发的重度神经衰弱,可是最近的情况似乎更加的恶化了。” 学姐抱着肩膀看着那个人走进了自己的病房,皱了皱眉头。 “明明没发病的时候还是个不错的大叔,性格很好,还有六块腹肌,真是可惜了,可是一到了晚上就麻烦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就真的得转去专门的精神病院了。我原本居然以为自己能分到这个高级病区是运气……” “晚上,怎么个麻烦法啊?” 我好奇地问道。 “他啊,总是说自己是被追杀着,说有一个拿着钩子的人敲他的房门。” |
今天 完 我的桌子前 依旧是几块火龙果......吃吧 |
学姐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他说有人拿着钩子,敲门?” “是啊,他说自己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这不是来管我要安定类的药物么,不说他了,谷蓝你最近很闲吗,一趟一趟地往省城里跑。” 我是不能把无关的人等扯进来的,就随意地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而和玖的意外见面让我看到了某种希望,对于当年他们为何会去追杀玛格丽特,我一直十分好奇,或许他会知道玛格丽特外公的一些信息,还有那个挨千刀的伍,他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偷偷地跑去了玖的病房,病房是一个单间,看来这家伙还是个富户啊,我大大咧咧地推开了玖的房门,看见玖正坐在床上看一本书,不过书皮上是很多英文,它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 玖一看见我进来,就厌恶似得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跟我说话,假装继续看自己那本外文书。 “我说,玖,哦不,还是该叫你吴英杰?” 我进门之前看到门上的门牌上写着吴英杰,那应该就是玖的名字。 “吴英杰就好,至于你说的玖,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玖连头都懒得抬起来,用那种风轻云淡的声音说道。 “虽然我很想跟你套一下词儿,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个闲心,玖是你在之前那个组织里的代号,你和一个叫十三的共同执行任务,可惜在十几年前出了点小意外,阿,铁饭碗就那么砸了吧。” 面对我的冷嘲热讽,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里的书。 “你在说些什么呢?还有你是谁啊,小小年纪就一副油腔滑调。” “你不认识我吗,我以为你不该忘记的,我的名字叫刘悦然。” |
听到刘悦然的名字之后,玖那耷拉在床边的腿不自然地动了一下,然后他顺势换了个姿势,依旧不肯抬起头来。 “刘悦然?没有听说过。” “我知道你没有得精神病,所以你不要跟我装傻,我有很多的事情想问你,你能不能跟我谈一下?我保证我没有敌意。” 玖撩起眼皮瞄了我一眼,然后把书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我以为他为之所动,结果那家伙居然一咕噜身子,直接躺在了床上。 面对把我当空气的玖,我真恨不得给他几个爆栗,他以为我脾气好是吗?尤其是他的混蛋同事昨天刚剁了我两根手指之后。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态,但是我必须得对你说,现在的境况很不乐观,我需要从你那里了解一些信息,我不指望你的友善,因为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你不配合,我会将你当年对刘悦然做的,百倍奉还给你。” “你真的有病吧,我说过我不知道谁是刘悦然,你要是敢做什么暴力的行为,就随你的便吧,现在的年轻人面对自己父亲一样年纪的人都不懂得一点礼貌吗?” 玖似乎根本不把我的威胁当回事,我自己也觉得无可奈何,这并不是我的作风,我平时都是一副笑眯眯的低姿态,今天肚子里却满是埋怨与火气,或许在我心里,始终觉得他们害苦了玛格丽特而恨不得为其报仇雪恨吧。 “你不怕是吧,你是英雄好汉,那你的亲人呢,那个送你来的女生呢,她是你的女儿吧。” 我想一般人的亲属被威胁,一定会恼羞成怒,至少会紧张起来,可是玖悠闲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枕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说的那个是我老婆,虽说她原本就比我要年轻的多,今年也已经三十五岁了,你尽管去找她,把这番话告诉她,她说不定会欣喜异常呢。” “你就不怕我对她出手吗?” “那也随你的便,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对于彼此来说,哪一个死了都是种解脱。” 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说道。 |
“除了这种没有味道的话以外你没什么说的了吧。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吧,不然我真的要叫医生来了。” 不知道这个玖是特工出身已经受惯了威胁,还是他真的一点都不畏惧,我总不能真的拿人家的家属威胁他,我无可奈何地走到了他的床边,看着玖那宽广的后背半晌,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来放在桌子上。 “或许我今天有些来的不是时候,我会回去冷静一下,我希望你也好好地想一想,我真的并不恶意,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你的那段经历……我把名片放在这里,你要是想通了就给我来电话,然后我们再礼貌平和的谈一谈。” 我心绪杂乱地往门外走,却看见了在那个门的毛玻璃窗缝里暗藏着一张黄表纸,那恐怕是一张符咒吧,只是它的边缘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 只有抵御了妖魔鬼怪之后,那个符纸才会破损的吧。 “阿,对了,我听说你每天晚上都会受到某些东西的纠缠,我想那该不过会是你的臆想,仅凭着那张符咒是抵挡不了几天的,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助,就给我打电话。” 而回答我的却是一声声打鼾声,玖居然已经睡着了。我头疼地挠了挠头皮,这么不进盐精的就让他死吧,反正我也不是非得在他这打听伍的事情。 可是我走了几步之后又觉得不妥当,那个家伙虽说去追杀过刘悦然,不过那都是些成年旧事了,玛格丽特已经去世,而他的组织也烟消云散,我还要抱着偏见继续下去吗。 无论如何,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就像是他说的,我爸爸也是这个年纪吧。 我走回到了玖的床边,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张新的符咒来,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名片的上面。这是上一次物理回来给我的,说是琳琅姐他们内部组织用的护身符,上面写有各种驱魔辟邪的咒语,虽说我没有试过,不过想来效果不会太差。 |
我从医院里出来回到了车里,把索尼娅忍痛封印他的原因告诉了阿南达,而阿南达听了我的描述之后,一直处在沉默之中。 “我也没有想到,索尼娅居然都是为了你。在她看来宁可让你忍受孤独也比痛苦要好得多,可是孤独本身也是种痛苦吧,有时候还远比肉体上的更加难以忍耐。不过事情都已经过来了,索尼娅也一直在想念着你,我看兄弟你还是考虑一下和她见个面吧。” 阿南达则是一直沉默着,看不到他的脸,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考虑还是在生我的气。我感觉车子里那死寂的气氛有点难受,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阿南达终于在车窗上写下了几个字。 “其实,谷蓝,我……” 这种犹豫不决的态度,即使是在文字上都看得出,阿南达是个直来直往的人,这种状况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兄弟你有话就直说,你我之间哪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呢?” “关于索尼娅说的理由,我觉得有些牵强。” “你说牵强,那是怎么回事,你是在怀疑索尼娅的话吗?” “不,我相信她,就像是相信谷蓝你一样,可是我觉得她似乎是被蒙蔽了,或许用欺骗更加的合适。” “兄弟你说索尼娅被欺骗了?” 就在阿南达要给我解释这一切的时候,我的车窗忽然被敲响了,忽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我浑身一抖。 而当我看到敲我车窗的人时,我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只是想抽出金刚杵,使劲地把外面那张傻笑的黑脸砸成巧克力酱。 “二妮,我是王富贵,你忘记我了吗?” |
今天 完 |
看着黑鬼兴奋地好像磕了药一般敲我的车窗,我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我很想一脚油门开出去,可是他的一只手紧抓着我车子的倒车镜,我要是真的忽然启动把他给刮倒了,恐怕就更加麻烦了。 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不过这个鬼子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无可奈何地摇下了车窗,王富贵笑的像花一样灿烂。 “春妮,我今天起床的时候看见窗口有只喜鹊在叫,我就觉得今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没想到出来溜个弯就看见了你的车,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 这绝对是缘分,而且是最糟糕的孽缘吧。 “啊,王富贵先生,是吧,是挺巧的哈。”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王富贵的热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我的厌恶,这老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压根就不当做一回事。 “何止是巧合,是天作之合才对,上一次我还给你买了一堆的红肠呢,就放在我家里了,怎么样,和我去家里拿吧,我家里有很好吃的蛋糕和茶。” 恐怕还有一张大床吧,要不说老外就是老外,就不能含蓄一点么,还是说我把人给想的太坏了? “王富贵先生,我感谢你的好意,那些红肠多少钱,我把钱还给你。” “说什么钱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中国的朋友不就是该仗义疏财么。” 我倒是忘记了这家伙是中国通,不过他不知道中国现在最多的就是假仗义。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了他朋友了? “别,别,我们有句话,叫亲兄弟明算账,一码是一码。你们外国不是也不喜欢欠谁的人情么。” 我正要掏钱包的时候,王富贵用他那只大黑手按住了我的手。 “可是我现在是中国人嘛,你不想欠我人情我了解,但是我也不会收你的钱,我们都推一步,春妮你和我一起去吃顿饭怎么样?” |
我本来想把钱给他然后立刻走人,结果却被这个混蛋绕进来了。 “啊,王富贵先生……” “不要加上先生,那样太见外了,叫我富贵就好。” “好,富贵,我当然是很想和你一起去吃饭的,不过你看,我现在很忙,我的老板已经打了几遍电话来催促我了,我得马上过去一趟,我看我们还是改日吧,你看我不是给过你我的电话了吗?” “春妮,说到这件事情,你是不是给我耍心眼儿了?” 王富贵咧了咧嘴,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你给我的电话是你妈妈的吧,我打过去之后,你妈妈的脾气很大,对我一顿斥责,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春妮,我是外国人不假,但是我不是傻瓜,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可以不要牵扯到父母好吗?” 听了这句话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该觉得是物理在刻意地占我便宜来报复我吗。 “春妮,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真的,因为你是我在中国看到的最可爱的女孩子,所以我真的被你给吸引了,你就不能当做援助国际友人跟我去约会吗?” 看着王富贵说的颇为真诚,我倒也开始于心不忍了。 “富贵,我明白你的心理,对你的夸奖我也感觉到很高兴,不过啊,我其实是蕾丝边,我有女朋友的,你作为一个外国人应该更能理解吧,所以……” “那又怎么样呢,我不过是想和你交朋友,也没有要你立刻和我交往,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你的取向呢,喜欢一个男人想和他在一起做朋友,你会因为他是gay而和他断交吗?” “这个,也正常吧,你想,和这种人在一起,难免会有危机感。” 说出这句话的我也难免觉得有点悲伤。 “春妮,你为什么和现在的女朋友在一起呢?是因为你知道你是蕾丝边,然后找了个对你口味的,还是说你喜欢的人恰好是个女人呢?” “哎?你为什么这么问?” 王富贵的问题一时让我无法适从。 “换而言之,即使是普通的男女之间,你会想和一个讨厌的人生活在一起么,蕾丝也好,gay也罢,也不过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罢了。” |
王富贵忽然露出了他那副雪白的牙齿,开心的大笑起来。 “所以根本不用想复杂的问题,什么心理生理那是科学家的事情,只要你喜欢,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有天感觉厌倦了,想换一种生活,那也是你自己。我就是那么做的,我觉得春妮你很吸引我,于是我就想接近你,我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你这么说是挺简单的,不过,你确定不是想跟我上床什么的?”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洋鬼子,他说的话对错姑且不论,不过倒是让人感到很轻松。 “春妮,这是对我的暗示吗,就是说你可以……” “不不不,你别做梦了,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最好趁早打消,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比起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我更喜欢白白净净整整齐齐的。” “春妮,这算是种族歧视吗?” 看着王富贵委屈的模样我哈哈大笑,刚才一直挤压在心里的沉郁也减轻了许多。 “算了,看你一片赤诚,我也别那么不开面,我肚子也饿了,你上车来吧,我请你吃个汉堡。” 看着王富贵小孩儿般欢天喜地地跑到了车上,我暗自笑了笑,我最近的心态是不是太不稳定了呢,似乎对什么都怀有偏见,对之前的恶魔,对面前的黑人,还有那个在医院里躺着的玖。我是该好好地整理一下了。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之所以要请王富贵吃汉堡就是因为可以在车里吃,只要这家伙有什么不轨的行为,阿南达随时可以用车里的电线勒死他。 “我说富贵,你来中国多久了?” 在去快餐店的路上我问王富贵,这家伙的中文说的这么好,说不定是在此地的土生土长。 “我已经来中国三年了。” “才三年吗,可是从你的说话方式上看感觉你都生活在中国半辈子了。” “我从小就喜欢中国文化,我六岁生日时受到的礼物就是一本来自中国的画本,从此我就希望来中国。” |
“哦,我没有去过非洲,不过你的故乡经济发达吗,如果能买到中国的画本,你的家境应该不错。” “其实当时我是开玩笑的,我虽然是黑人,但是我是在美国长大的,我父亲经营着一家挖掘机的公司,所以我能有足够的钱上完了大学。” “然后来中国圆梦?那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工作呢?在大学里面教英文吗。” “我没有去成大学,现在在一个高中做外教,我很喜欢那些孩子,尽管被校长批评说应该多用英语,少说中文。” “呵呵,的确像是你的个性,额,富贵,你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搞笑?” 我看见王富贵的脸忽然扭曲起来,两个大眼珠子突出,那大嘴唇子也抿成了一条线。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感觉到很羞耻,马上就要和女孩子去约会了,可是,我的肚子很不争气,我觉得我必须得忍耐……” 我越发觉得这个老外挺有意思,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脾气倒是不令人讨厌。 “行啦,都是吃五谷杂粮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在路旁停下了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省城并不繁华的区域,大多都是十年前盖起来的老式居民楼,希望里面能有个把公厕存在,我从车后座扯了些卫生纸给王富贵,让他去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就就地解决吧,反正天色阴暗没几个人,躲在角落里也看不出来。 我从车上下来看着王富贵慌不择路地往那边的楼后跑,甚至撞到了出来的行人,觉得特别有喜感。那个被他撞到的人并没有跟王富贵一般见识,而是继续走自己的路,是觉得这个五大三粗的黑鬼实在惹不起吗。 可是我很快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被王富贵撞上的人似乎有些跌跌撞撞的,省城天色阴冷不假,但是并没有下雨,而那个人却穿着一件雨衣,并把头压得很低,似乎并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脸,我好奇地看着他摇晃着向我这边走来,随之下意识地紧张起来,我觉得那黑色的雨衣似乎在哪里见过。 似乎,在几个月前的那个雨夜,林夕和小竹来到兔子洞时,就是穿着同样款式的雨衣。 |
今天 完 |
我警觉地从背后抽出金刚杵,看着那个人摇晃着向我走来,小竹已经死了,那这个人会不会是林夕呢? 若是真的如此,这可是最糟的状况,林夕在白人熊和物理的联手攻击下,即使被削掉了脑袋依旧全身而退,仅凭我能是她的对手吗。还是说我该坐上车走为上?可是总不能把王富贵丢在这里…… 那个穿雨衣的人慢慢地在靠近我,我已经摆出了时刻作战的态势,可是她忽然摇晃了一下,然后扑通一声往前栽倒下去,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站在原地十几秒钟,看那个人还是没有动弹的意思,我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用脚尖踢了踢那个脸朝下的人,他还是不准备爬起来。 我心惊胆战地将那个失去意识的人转过来,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林夕,可是当我把这个人翻过来之后,当看到那个人的脸时,我还是差点咬了舌头。 这个人并不是林夕,她的脸上长满了疮疤,几步辨别不出原本的面目,但是我还是从她健壮的身体和那短平头上联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她就是在几个月前绑架了玛格丽特,要求我帮忙做招魂的退伍女特种兵。 我记得上一次离别的时候,她说自己曾经和什么东西结下了契约,延长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也即将到了约定的年限,我给过她我的联系方式,但是她始终没有再跟我联系过,我也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我将宋佳的上半身支起来,慢慢地摇晃着希望她能够苏醒,可是她紧咬牙关就是醒不过来,我试探了她的鼻息和脉搏,觉得这并不是肉体的伤痛所致,恐怕还是她之前所说的那个和邪魔的契约导致的并发症。 我想把宋佳抬到车上,可是她沉的要命,我已经算是很强壮的了,可是还是不能将她抬起来,我之前就看过宋佳那一声黑黝黝的肌肉,就是去参加健美比赛估计都可以拿到名次。 |
这时王富贵一身轻松地从居民区里走出来,看见我正费劲的将宋佳往车里拽,居然看热闹似得在旁边傻站着,被我连吼了几声才知道过来帮忙,这老黑的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他没费多大力气就将宋佳抱起来,塞进了车子的后座里。 “春妮,我们现在,是在绑架吗?” 王富贵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着神志不醒的宋佳说道。 “绑你的头!她是我的朋友,在路边昏倒了,我得抓紧时间回家想办法救她。” “她要是受伤的话,不是应该去医院吗?” “要是医院什么都能解决,那世界上不就没有宗教了,时间紧急,我得回去我家里找人,富贵,真的对不起,我只能把你给扔下了。” “就是说,我又被春妮你给抛弃了。” “哎呀,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真的事态紧急,这么的吧,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晚上肯定给你打电话。” “你又打算骗我。” “我骗你我是孙女,行啦,算是我欠你的,我下一次一定会好好请你吃饭的,就相信我一回。” 看着王富贵不依不饶的模样,我无可奈何地从口袋里抽出了名片交给他。 “行了吧,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工作地址,你肯相信我了吧。” 接过我名片的王富贵总算是满足了,他的大眼珠子咕噜了两圈之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这么可爱的女孩不会叫春妮,你的真名叫LAN呐。” “叫什么都好,KO,富贵,咱们改天再见。” |
我猛地踩下了油门,有些残忍地将王富贵丢在了大道边上,不过看样子王富贵没有太生气,反而兴奋地挥手告别,真是搞不懂这老外啊。 在我的车驶出了城市的时候,天开始下起雨来,虽说不是夜晚,但是没有太阳的情况下,阿南达还是可以进入阴阳狭间抄近路,我们很快回到了物理的家楼下,我打电话让月见下来接东西,月见兴奋地眼睛直冒光,但是当知道我要她抬人的时候,脸瞬间拉的老长,她把宋佳抗在一边的肩膀上,就像是抗一袋白面般将宋佳带上了楼。 “亲爱的”原本在屋子里休息,看见我带了个伤者回来急忙迎接出来。 “亲爱的,我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还得麻烦你看一下,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恩,没关系,让我看看,先把她放在床上。” 亲爱的掀开了宋佳的风帽,看到她脸上的疮疤,不禁皱紧了眉头。 “那些创痕都是由内至外产生的,而且充满了邪气,这是中了诅咒的现象,已经是晚期的状况,恐怕她的内在器官都已经腐坏了……” “那,还有救吗?” 我犹豫地问“亲爱的”,生怕宋佳就这么眼睁睁地在我面前死去,虽说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我总觉得当初玛格丽特亏欠了她,即使玛格丽特不在了,那份罪孽也改由我来背负。 “我试试看吧,我并不清楚这诅咒的来源,所以也没法根除,只能试着修复她的伤口。” 亲爱的说着挽起来袖子,那金色的十字架念珠随之跳了几跳。 “谷蓝你和月见先出去吧,我需要集中精力,不能有任何的分心。”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了。” |
我和月见走出了房门,然后听到了亲爱的在屋里反锁住房门的声音。我在沙发上坐下,心里像是有十几个钟摆摇来摇去。 “谷蓝姐姐,她是你的情人?” 月见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她叼着一根糖条,吧唧吧唧地嚼着。 “我哪有那么多情人啊,姐姐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淫乱吗?” “我琢磨也是,不过那应该叫风流才对,姐姐你不该妄自菲薄,刚才那个大块头女人嘴里好像嘟哝了什么。” “她说了什么?” “好像是在叫你的名字吧。” “又在胡说八道了,人家是直的,再说和我就一面之缘,肯定是你听错了。” 我轻轻地推了推月见的肩膀,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心里却翻了寻思,说是一面之缘,还不如说是一夜之情,虽说我没有记忆,不过那个依附在我身上的女鬼确实和宋佳滚过了床单,就算和我没关系,那身体到底还是我的…… 胡思乱想之中过去了近半个小时,亲爱的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看上去脸色苍白,不过一看见我就露出了个没什么力气的笑容。 “暂时,算是把那个诅咒压下去了,一时半刻间,那个人应该无性命之忧了吧。” “实在是辛苦你了,亲爱的。” 我过去拉住了“亲爱的”的手,用手给她擦去额角的汗水。 “跟我客气什么呢,只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这个人身上的诅咒……” “亲爱的”的表情有些凝重。 “其源头依旧不属于我们的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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