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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十年捉鬼人》—— 记录那些不为人知的灵异故事![第3页] |
作者:花茶大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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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喊魂不是很熟练,真的灵神也见到过没几次,当真的看到这徐老大爷的灵体之后,我的内心是复杂的.有震惊,有恐惧,有怜悯,也有辛酸.这么一个活了差不多一个世纪的老人,为何在死后还会脸上一直挂着泪水? 我还没说话,它就开始呜呜的抽泣起来,并且一个劲儿的说,我错了,我有罪.我该死.我去不得轮回路.边说眼泪一边哗哗的往下流.那眼泪似乎是这干瘦身体最直接的诠释,连身体都哭干了.满脸悲伤的表情站在它自己的微笑的黑白遗照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说:“徐老大爷,您到底错在哪儿了?能和我说说吗?我受邀来帮您完成遗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现在的一切都是报应.报应啊.我错,是我的错.“他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是答非所问,甚至是在把我当成透明人一般. 他在自己的遗照边上走了两个半圈,最终一直说着一些忏悔认错的语句,完全没有理会我这个把它喊出来的青涩小道士.我心里也纳闷,一个劲儿的在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了,难道是我的喊魂方式不对吗?可是没有啊,我所以的程序都是中规中矩,按照道理来说,我是可以和他交流的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控制不了? “我的错......“几分钟之后,它慢慢消失在我的眼前,期间我不断的发出交谈请求,可是他都置若罔闻,完全没有理会我.这让我很纳闷,而且这消失是它自己消失的,我都没有撤掉喊魂阵,更加让我疑惑的一点是,在喊这个老爷子的魂魄的时候,我并没有一点消耗精力体力的感觉,似乎它的出现和我无关,可是它的魂魄明明是随着我喊魂咒念完之后才慢慢显现出来的啊. 心里郁闷,又看了老爷子的遗照几眼,联想到那满脸噙着泪水的惨白面庞,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那遗照的眼睛位置似乎有泪水流出,那么柔和,那么真实,只是配合上遗照上面的笑容,又显得那么的违和.就好像qq上面大家钟爱的那个表情:笑着哭.又拿出罗盘来测了测,那老爷子居然走了.这堂屋里面已经没有它的任何动静了. 又仔细找了找,还是没有,我垂头丧气的打开了堂屋的大门,那白发老大爷还在外面等候着,见我开门,慌忙迎上来说:“我好像听到我伢老子(老爹)的声音了,事情怎么样了,刘师父.“他眼眶也湿润着,对于那种声音很是怀念.不管自己多大,不管是不是天人相隔.父亲终究还是父亲.父亲的声音永远是那最浑厚的安全感和最亲切的天籁.这点事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摇了摇头,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见到你父亲了,只是它没有理会我,和在梦中一样,它只是一个劲儿的认错.我想这老爷子是有很大的心结,你好好回一下,这老爷子生前有没有做过非常残忍,或者让别人损失很大的事情.“ “你是指什么?我们这农村,能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呢,杀猪杀鸡鸭算不算?“那白发老大爷擦了一把泪水,那泪水也不少,渗透到眼角周围那深深的皱纹上,显得更是悲伤. “我是说,这老爷子生前有没有杀过人或者强行占有过谁家的地?或者对自己的老伴子女亲戚做出过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因为农村里面都是靠地生活的,土地才是生活的依靠,所以在农村里面,为了三尺土地,通常也能让邻里反目为仇.这是一件大事,如果是无理占地,也会把事情弄的很严重. 听我这么一说,那白发老大爷开始急了:“小伙子你这可不能乱说啊,我伢老子一生清贫,做人做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活了九十多年,从来没有和邻居发生过大的口角.对我妈,对我们后辈都和和气气的.从来没有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至于杀人你就更加不能乱说了,我伢老子心地善良,连和人打架都没有过,怎么会去杀人呢.这话乱说不得,绝对乱说不得啊.....“ “真的没杀过吗?“我还是无耻的问了一句,因为之前二师父和我讲的时候有提过一件事,那就是这徐老大爷杀过一个日本兵,当时还受到过县大队的表扬.不过这话也是道听途说,真实性还有待考证.所以我没有提这件事情,只是隐晦的问了一句. “真的没有,我们这虽然穷乡僻壤,但是杀人这样的事可没人敢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如果我伢老子真的杀过人了,他哪里能活这么高寿呢?这真的不能乱说,如果传出去,这可不得了.“白发老大爷回答的很坚定.停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你这小娃娃到底能不能解决这个事情,如果不能的话,我们就等你师父回来再说,我们不怪你,可你不能因为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就乱给我伢老子扣帽子啊!这人死为大现在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可再背不得这样的骂名啊老天!.“ 见这白发老大爷是真的急了,甚至还开始怀疑起了我在信口开河瞎胡说.我赶紧歉意的说道:“老大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之前听二师父说过,这徐老大爷以前杀过一个日本兵,是不是真的?“ 这老大爷说他父亲一生坦荡,那有可能造成这种歉念的就是这个日本兵的事情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有什么顾忌了.要说这徐老大爷是因为这日本兵的事情而得到这个恶果的话,那在别人看来也是不可接受的,因为在那个年代的人的观念里面,杀了日本兵可是荣誉啊,可以说是上天赋予每一个子民的使命,如果这种事情会遭到这样的报应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他们入侵我国土,本来就该杀,如果杀了日本人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的话,那谁还敢去杀日本人?那些革命英雄岂不是个个都走的不安心?这样的事情没几个人能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 白发老大爷听我这么一说,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脸上的悲伤转为愤怒:“你这小娃娃是越说越离谱了,杀日本人那是应该的,杀个日本人还会走不了轮回路?你是说我们徐家不应该做那保家卫国的事情吗?你到底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说,真不知道x师父德高望重,怎么会教出你这样满嘴跑火车的徒弟来,杀个日本人还需要忏悔,死后还需要一直认错,你这是开的什么国际玩笑,你走.这件事情不用你来做了,你现在就走......别再我家里呆着,脏了我家的地方.“这老大爷越说越激动,最后都开始推搡起来.似乎把我当做了一个瘟神,一个损坏他老父亲和他家族甚至是整个抗日民族名声的人. 老大爷的声音越说越大,屋子里面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看着这老大爷如此激动,以为要打起来了.纷纷去拉开这白发老大爷,我也往后退了几步,这个时候我很无奈,有口莫辩啊,我只是说一下我自己的想法,就引起这么大的反感,这也和我的处事经验有关系,那个时候还是个大学生,做事情说话什么的都没有考虑后果,直来直去的很容易就得罪人. 百口莫辩我也索性没有了解释,回到堂屋拿起布包就走了.很多时候是讲不了道理的.也不能怪那白发老大爷迂腐或者不通情理,怪只怪我们的观念和理解事情的方式不一样,我断的是事情,而他看的是名声,很多时候,名声要比事情重要许多,哪怕这事情是件鬼事. |
出了徐家,我没有直接回去山上,而是从布包里面拿出手电筒就往那徐老大爷的坟墓上跑去,那个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农村的天空很纯净,只要不是阴雨天,都能看到满天星空.那天晚上也不例外. 刚好又是月中,天气也很好,月光如银.远处的大山像一只只沉睡的雄狮野兽,沉稳如砣,山间淡淡的雾气给这一座座黑色的大家伙点缀的更加神秘. 伴随着村中土狗的汪汪的欢送声,我快速的往那埋葬了徐老大爷遗体的那座大山走去.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的心情,那是一股子不服劲,任何事情说太多都显得多余,唯一能够证明自己的就是行动,心里憋屈的慌.这个事情我出自一番好意,真心实意的想帮忙,却被人轰出,心里很是不平衡. 年轻气盛的我,很想马上证明自己是对的,对其他的会不管不顾,无论如何,如果尽快不搞清楚这件事情,我恐怕连睡觉都不安稳.如果是因为杀日本兵而造成的这个事情,那我就不用多做解释,事情自然明了.如果不是,我会马上主动上门道歉.绝无二话.那个时候年轻,年轻做事就容易冲动,也会玻璃心.一旦玻璃心,受了委屈就会哭,那是我第一次被一个事主弄的眼眶含泪. 一路疾走,眼中只有那山腰上的那堆新坟.沿着送葬队伍走出的那条路.不断的擦拭着湿润的眼眶,像极了一个失恋的孩子.现在想想,也是很傻很天真. 山路不好走,尤其是晚上的山路,黑色的泥土白色的石头,有的石头凸出的比较多,但是晚上却看得不是很清楚,由于走的太快,期间还被石头绊倒了一次.好在冬天穿的厚,并没有什么外伤.山里偶尔有咕咕的鸟叫声,听上去是在嘲笑这个神态失常的孩子.这个深更半夜朝着一座新坟奔跑的小神经病! 远远的看到徐老大爷的坟,确切的来说不是坟,而是一个很大的花圈堆,上面密密麻麻的堆着几十个大花圈.都是吊唁的亲朋好友送过来的,冬天的晚上有点冷,可是我却浑身发热,或许是跑的太急太快.不停下来没有感觉,停下来之后才发现里面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给侵湿了.把外套脱下之后,一股冷风钻到身体里面,突然冷的打了个哆嗦. 山上的风很大,呼呼的刮,附近的松树不停的左右摇摆着,山上平静却不安静,不时的有枯燥的树枝被风吹断然后掉落下来,眼前是一座坟,一座有故事的坟. 来到坟前,我先给这徐老大爷上了一炷香算是赎罪,由于风太大.点不了红烛,自然也就摆不了喊魂阵.但是我知道这徐老大爷就在坟墓里面,所以我有办法逼它出来.怎么逼?那就是去动它的墓穴.大口喘着粗气,不断的扒拉着上面的花圈. “滋滋滋滋......“花圈是一些纸和塑料纸做的,扒拉起来声响特别大,这也有助于让徐老大爷的灵魂听到.虽然这是很不礼貌的,但是此时此刻,我没有任何的办法.不一会儿,背后突然一冷.接着微弱的月光,眼睛稍微往后面看了看,一个身穿寿衣的佝偻干瘦老灵神站在我的身后.它出来了. “小伙子,你这是在干嘛?我刚入土你就来扒我的坟?“后面幽幽的声音传到了耳边,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样,根本判断不出声音来源. 知道它就站在我后面,可是我心里很纳闷,我疑惑的是为什么这徐老大爷在堂屋被我喊魂出来的时候只会道歉,现在却还能发问了? 即使心里疑惑,我还是感到欣喜.后来我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告诉我,灵神做事是有目的性的,或者说是定向性,比如它意念中是要忏悔,那么它就会一直做这件事情.我当时喊魂的技术还不是很好,所以不能改变它的定向性.当我扒拉着灵神的坟墓的时候,它的意念就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扒拉他的坟墓.所以就会说其他的话语而不是无休止的道歉了.再加上灵神自己现身出来,是主动交流,这个时候比喊魂要强很多.很容易就能改变它的那种定向性.我再和他交流就不会存在局限性了. 事实也证明如此,我再次尝试和这徐老大爷交流,居然毫无任何阻碍. “对不住啊,徐老大爷,您对我有印象吗?“我惊喜的问到.我没有回头,我知道它很脆弱. 后面的声音再幽幽的传来:“我记得你,刚才在我家堂屋我就是被你喊出来的,你想干什么呢?“ 他这么问,显然是因为在堂屋的时候并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光顾自己道歉了.无可奈何,我又问了一次:“徐老大爷,您给晚辈托梦,说你有错,你进不了轮回路,是因为什么?我是老帮你的.“ 呼呼呼~我说完之后又只能听到周围的风声,它又没有说话了,沉默是代表什么?是难以启齿的愧疚还是瞻前顾后的心结? 眼睛的余光朝后面的地上看了看,那千层底的布鞋依旧稳稳的站在地上.它并没有走,我继续说道:“您不要有什么顾忌,如果这个执念解不开,您走的也不会踏实,何况你家里人都为了你这件事情在苦恼,就算为了他们你也应该好好的和我说说.您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这是我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沉默,后面还是沉默,我的话它听到了,可是不回答,我也无可奈何,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我一狠心又说道:“您是不是以前杀了一个日本兵?“问话的时候我从布包里面拿出了罗盘,开始检测它对这个问题的反应. 说这一句话我纠结了很久,因为这仅仅是我一个不成熟的猜测,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那这徐老大爷肯定也会和他儿子一样变得暴怒起来,它一旦暴怒,虽然伤不了我,但是却可以完全不再理会我而直接消失.那么这件事情我就更加没有头绪了.可以说这句话是孤注一掷. 话问出之后,罗盘的反应很是强烈.显然这件事情在它心里也有莫大的心结,它记得很清楚,而且说不定它一直以来的歉念,还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 虽然它没有说话,但是罗盘的反应告诉了我答案,这件事情对它来说,肯定也是一个心结. “您......“我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它就开口打断了我:“是的,是的,我有错.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六十多年前我在这附近亲手在这里活埋了一个日本兵,而今天,我却被安排葬在了这个地方.“ “什么?活埋的?您就在这里活埋的日本兵?“我吃惊的问到.我吃惊的不是活埋,活埋不少见,那个战乱的年代,各种死法层出不轻.只是这个位置也太巧合了.而且这徐老大爷还收到了如此大的歉念,这能说明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这个日本兵的灵魂还在这个地方.怪不得这徐老大爷出殡那天会无辜断了抬棺木.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打着冷颤,这日本兵的灵魂我可没接触过啊,不知道是善是恶,而且据这徐老大爷说就在这附近.万一出来对我发难,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里,我有点害怕起来,对于这种没接触过的东西,我根本毫无胜算啊.送魂可以,但是首先要在保证我的安全下我才回去做.这突然多出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来,叫我如何还能保持平静. |
灵神是可以感受到人的恐惧的,所以我们平时感到害怕的时候,最好是克制一下,心里告诉自己我不害怕,或者可以念以前我告诉大家的壮胆咒来壮胆.不要越想越害怕,周围没有灵神还好说,如果有,而且那灵神还比较调皮的会,蹦出来吓你一下估计都你能被吓跑魂. 徐老大爷也明显感到了我的恐惧.它还是语言中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你不用害怕,那老伙计不在这周围,他守在他尸骨旁边呢.过不来.我坚持不住了,只能和你说这么多,要下去休息了.谢谢你愿意帮我......“ 听它这么一说,我收起了恐惧之心,慢慢的转过头去.那徐老大爷的灵魂已经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近乎透明的虚影.眨眼间消失不见了.看到徐老大爷消失不见了,心里不禁有点失落,这么忙活一晚上,事情还是没有解决,不过好在有了头绪.至少我确定了这徐老大爷确实是因为这日本兵的事情而忏悔.只是这种确定是没有凭证的,所以这件事情在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起色. 这人啊,揪着的那颗心一旦放松下来,身体对外界的感觉就会变得非常敏感,呼呼的冷风不禁的刮得我直打哆嗦,才发现我脱下羽绒服已经很久了,身上只有一个打底衬衫和一件针织衫,在这寒冬深夜简直就像入了冰窟一般.身体不停的打着哆嗦,我拿起羽绒服迅速的穿在身上,然后灭了地上的贡香.拔腿就往山下跑去. 值得一提的是,我往山下跑的时候,还碰到一次鬼打墙,这鬼打墙在农村很是常见,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好破,而且一般的打墙鬼也没有太大的恶意,都是只玩玩而已.我心里有事,也没有理会这调皮的打墙鬼.破掉鬼打墙之后我毫不停顿的跑下了山,转而又向着二师父家里跑去,我是去睡觉的,毕竟太晚了.二师父家是离那里最近的. 到了二师父家,门口的小黑汪汪汪的叫个不停,不知道是在欢迎还是在警告.我没有理会它,使劲砸了几下二师父卧室的门,边砸边喊道:“二师父,开门呐,开门呐“ 房间里面的灯亮了,门在二师父的咒骂声中打开了.二师父见我满面红光直喘粗气的站在门口,疑惑的问到:“你这是咋了.不是去徐家处理鬼事了吗?怎么跑我这边来了?莫非是被那徐家老爷子追到这里来了?“ 我说:“哪里哪里,事情还没搞完,我先借宿一宿,太晚了,我就不回师父那儿了.二师父打扰了,还请见谅.“ 二师父把门打开,说:“赶紧进来吧,怪冷的”. 进去之后,二师父倒了一杯开水给我,说道:“还没搞完?你这技术和你师父可不能比啊,不知道你花那么多时间在学到底学到什么了,这么一点点事情,你搞这么久还没搞完.你和我说说,这徐家到底是咋回事?“ 二师父说的我有点无地自容,不过我有我的理由,我将事情与二师父说了一下,二师父沉吟了一会儿,抬头对我说:“听上去很棘手啊,要不要等你师父回来再说?“ 我说:“师父后天才回来,明天晚上我再去看看,看看能不能解决了,如果不能的话,再等师父回来也不晚.“ 二师父说:“嗯,也行,不过你要注意安全,这些事情我没办法帮你什么,你自己要有个把握,处理不了就跑,不要硬拼.“ “这还用你说,我也不傻.困死了,我去睡觉了,古德拜.“我还是忍不住那股子调皮劲儿.二师父飞起一脚,在我有准备的情况下连我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哈哈一声,我直接出了二师父卧室侧门,自己去客房睡觉去了. 那天晚上,由于受了些风寒,我居然感冒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二师父叫我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我感冒了,熬了一碗姜糖水给我喝下,嘱咐我吃完饭在家里好好休息,然后自顾自的出门去了.他说他要去徐家和徐家的人解释一下. 下午二师父回家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好很多了,这老头也没有叫我,自己进了灶屋开始烧下午饭,我闻到饭菜香就起了床,出了还有一些咳嗽之外就基本没有其他的不适了.我这人很奇怪,感冒发烧这些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从来不吃药打针,顶多两天就痊愈了. 吃饭的时候二师父和我讲,他把事情的始末都和徐家人说了,徐家人对他还算比较尊敬,也没有发什么难.不过对那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村里面的观念很死板,每个人都有着自己非常独立的思想,想要改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事实说话. 吃完下午饭,缠着二师父带我去找了一下那个抬棺木断的位置.回来之后我懒洋洋的在二师父家外面的沙谷坪里面晒太阳一直晒到天黑,感冒就更加好的快了,到了晚上又生龙活虎起来.紧握拳头我发现我浑身充满力量,那时真想找头牛去掰掰手腕.八点多吃完晚饭,一直看电视看到十点,十点一到,我就告别了二师父,并且向他要了家里的钥匙,表示晚上回来的时候,不想吵醒他,二师父没给,只说了六个字:我还蛮乐意被吵醒. 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要确认我回来,才会安心. ...... 一路狂跑到山上,年轻有活力,跑个几公里不带喘气的.白天看的那个抬棺木断的位置就在离徐老大爷坟头二十米左右的位置.当初二师父说十米之内没有任何葬物,原来是在十米之外.那个地方已经被踩成了一条路,那是一个小平地,大概5平米的一个小平地,那个小平地都是土.倒是一个挖坑埋人的好地方. 说来也巧,当晚风不大,月光丝毫不比前一晚暗.正好那小平地的右边又有两个形成直角的大石头,那直角里面丝毫不受风的影响.点起红烛来倒也是方便.能点红烛对我喊魂也就方便了,从徐老大爷的口中得知,那日本兵的灵魂一直在守着他尸骨旁边,那就应该是在这一块区域了.而且那徐老大爷还亲切称这个日本兵为老伙计.那么这个日本灵神应该不会很凶才对. 寒冬深夜,又是在这深山老林里,即使要喊魂,也需要做些措施,谁知道这周围有没有其他路过的灵神,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其他老伙计,如果有,有多少?别一喊喊出一群不相干的魂来,我自己肯定应付不过来. 拿出罗盘在那个小平地周围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有异动,但是很不稳定,判断不出来这附近到底有几个,或许一个,或许好几个.罗盘显示的很是模糊.那个时候判断不出来.毕竟经验不足.是个才大三的小鲜肉...... 罗盘判断不了,我就干脆抹把牛眼泪开了眼,牛眼泪抹到眼睛里面很是干涩,和眼药水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适应了一下之后,我睁着眼睛看是四周看了起来.这小平地周围并没有看到实体的灵神,只是在远处看到了一个穿着寿衣的灵神在飘,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眼前,那也许是附近村子刚死之人,而且是在赶路.我并没有去理会它. |
徐老大爷的灵魂也没有出来,那个日本兵的灵魂也一样没有出来.这到了晚上,就算是灵神没有出来,用罗盘也是可以测到的,这并不奇怪. 既然周围没有其他,那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始摆阵喊魂了.我摆了一个有效范围很小的喊魂阵,大概刚好只能覆盖这个小平地.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日本的魂魄是不是能听得懂中国的喊魂咒. 启阵喊魂,虽然生涩,但是好歹成功了,这也让我送了一口气,能喊魂,就证明能交流.也就间接的说明了,这个日本灵神是懂中文的.我不知道岛国那边是怎么安置灵魂的.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方法不一样但是原理应该都是一样的. 这个日本灵神出来的那一刻,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也有一股子怜悯.那种感觉很难用文字来描述,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也许是我见过的一个最凄惨的灵神了,它的右腿膝盖以下完全没有了.左手也变了形,脸色没有和一般灵神一样惨白如纸,而是整个脸部充斥着一条一条的血痕和泪痕.它是个平头短发,可是头发已经稀稀疏疏的看不到比较平整的头皮,那上面一个一个的血洞组成了坑坑洼洼的头顶.看上去惨不忍睹.身上的黄色旧军服上面肮脏不堪,上面稀稀落落的黑色补丁已经不是很显眼了.由此可见那军服是有多脏. 它的出场给我一种无比凄凉的感觉,如果这是个人而不是个灵神,那必然是一个非常值得敬佩的人.虽然它现在是个灵神,但是看到它,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不是恐惧,不是恶心,而是一种不能诉说的情愫.我想不到它生前有过痛苦的经历.那必定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说实话,对这种惨态的日本兵,我真心恨不起来. “太君,你会讲中文吗?“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只是凭借这电视剧里面那些人对日本兵的称呼来称呼.这个称呼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当时我的心里很乱,只想得起这个称呼. “你好......“从罗盘的反应来看,它的情绪很激动.表情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那脸上挂着血痕和泪痕,而且泪痕一直在流动,和那徐老太爷一样.止不住的泪流. “呃....“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和这个日本灵神去交流了.想了一下之后我又继续说道:“太君,你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既然已经死去,为何还要骚人那徐老太爷?“我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新坟.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记得...这个人,是他...活埋了我的,“它的中文很不流利,一句话我听了很久才听明白意思.想想也是好笑,我没去过日本,也没接触过日本人,这下倒好,日本人没见过,反倒让我接触到了一个日本鬼. 它的语气没有愤怒,一直很平静.似乎在讲述一件和它毫不相关的事情. “你是因为恨他,所以才断他抬棺材的木头的吗?“我问到. 它回答的很慢,也很结巴,我无法还原他完整的句子,所以以下我用我自己理解的意思来描述吧. “之前我是很他,看到他被人抬着经过这里,我就使坏了.可是后面看到他和我一样,已经是个死人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死了,我看到他,他也同样看到了我,他看到我这副样子,他自己就开始流泪了.而且一直在和我忏悔,我现在不恨他了,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他,因为我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我知道这种不能安息的痛苦.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恨他了.......“他平静的回答到. “你杀过中国人吗?“我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有着这样一个心态的日本兵,让我有了一种迫切想要了解他的念头.被活埋了还想要帮助他.而且还有一点我很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日本灵神在这个地方徘徊了这么多年还保存着意识.这更加让我想去知道他记不记得他生前那些年的所有事情. “没有,我是搞勘探侦查的,不打仗.“它说道. 后面的对话我就不照着写了,一个是因为记得很模糊,而是因为这种长时间的对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描写,我用叙事的方式来给大家把这件事情讲出来吧.还是用太君来称呼它. 这个太君确实是告勘探侦查的,但是这也是在助纣为劣,这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并不过份,只是它确实是可怜之人,从来到中国的时候才十八岁,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一岁.由于一次受伤截肢.它们的队伍又着急着去执行任务,所以就把它抛弃在了这偏僻的村子外围. 那个时候全民皆兵,对日本兵的痛恨是空前绝后的.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怨气,如果有实力,恨不得满山遍野的去猎杀日本兵,然而我们那边实在是偏僻无比,即使是全民抗日,我们那边也很少见到日本兵.听爷爷说过,经常说日本兵来了,大家都往山上跑,但是从来没见日本兵进过村子.唯一的一次说是得到确切的消息,鬼子要从现在的302国道那边经过,所以当时村里面的年轻人都扛着锄头和镐头去把那公路挖断.爷爷说,那个时候大冬天的,下大雪.从村子里面过去那个地方要走七八个小时的路,结果他们千辛万苦的跑到那个地方,把公路给挖断阻隔了,最后发现那些个鬼子兵并没有从那里经过,让大家白忙一场.还记得,讲到这里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气氛的说:那日本鬼子太狡猾了.真是太狡猾了.所以说,我们那边基本没有受到日本兵的影响. 不过我们恰灵的一位师祖,倒是有很多抗日战争的时候被征兵过几年,参加过实打实的抗战.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都是师父讲给我听的.对于这些故事,我还有笔头记录,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写出来给你们看. 说回那个太君灵神.它被抛弃之后,无处可去,村子里面更加是不敢进.只能躲在山里面偷挖些村民种的粮食过活,什么红薯啊,玉米啊.洋芋啊.有什么就挖什么.就这样,他也活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白天就躲在山里的一个山洞里面,晚上就出来偷庄稼地里面的粮食吃. 有一天晚上,在挖红薯的时候,被这徐老大爷逮个正着,他懂点中文,但是说话很不流利,而且穿着一声日本军人的服装.它又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这下可不得了了.那个时候大家都吃不饱,粮食尤其珍贵.就在这徐老大爷确定了他是个日本兵的时候,二话没说.抡起手中的锄头就把它的手给砸断了一只. 紧接着又是一锄头砸在头顶上,直接把这太君给砸晕了过去.当时那徐大爷以为这太君死了.他也很紧张,这是第一次杀人,虽然杀的是日本人.那种恐惧也会让他迷失了心智.这徐老大爷做事也干脆,就找了个地方连夜挖了个很深的坑,准备把这太君给埋了. 为了隐秘,这徐老大爷没有挖横坑,而是竖着挖了一个1米多的坑,那个坑他挖了大半夜,一直挖到早上鸡鸣.才把那太君放了进去,放进去之后就开始准备填土.也就在那个时候,太君刚被丢进那个坑的时候,突然就醒了过来.这一醒可把徐老大爷吓坏了.他慌不择路,拿起身边的棍子又朝着太君的头一顿猛砸. 这棍子哪里能和锄头比,怎么砸都砸不晕这太君,只是把它砸的哇哇大叫.太君一边求饶一边叫.最后叫累了,疼过了,这太君体力透支完了之后,也没有再继续反抗,这残酷的现实迫使他不得不接受这悲惨的命运. |
徐老大爷见太君也不叫了,就又继续开始填土.土填到太君的胸口位置的时候,这太君开始眼里疯狂的留着眼泪,眯着眼睛嘴里一直重复的说着三个字:求求你. 徐老大爷当然不会理会,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他不管不顾,依旧不停的往坑里面填着土.从胸口到脖子,到眼睛再到头顶,那太君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一直流.可是纵然眼泪再多,也改变不了他这早已经注定好的命运.它说,在它死的那一刻,接受了这命运,个人的思想在国家的安排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它痛恨战争.可是迫不得已来到异国他乡来做这些破坏和平的事情.他选择了做一个侦查勘探的兵,却也逃不过这悲惨的命运.也就在死的那一刻,它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甚至看淡了生死. 就这样......这个太君在无止境的哭泣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成为了一个终日徘徊在自己尸骨旁的一个灵魂.没有再去害人,只是守候着埋葬着他尸体的这尺寸之地.惶惶不可终日.直到这徐老大爷出殡,路过这里的时候,一大波人踩在它的头顶之上,而且它还看到了躲在棺木里面的徐老大爷,最终不受控制的弄断了这徐老大爷的抬棺木... 事情说道这里,我的心情比较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 ...... ...... 继续.... 和太君断断续续的聊了很多,我用尽全力维持着那喊魂阵,不让这太君在我面前消散.它已经千疮百孔了,我更加不忍心让它自己耗费精力现身来和我继续聊下去.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我顶着疲惫用常规的方式送走了它,当时,我不知道我用我的方法是不是真的可以把它送入轮回,但是我知道,我至少可以把它送到阴间.它就算没有了轮回路,也比呆在这荒郊野外任人践踏的强.依稀记得,那太君在慢慢消失的时候,嘴里依旧重复着两个字:谢谢.谢谢...谢谢... 同样是临终遗言,它在说“求求你“的时候,心里满是绝望.而它在说“谢谢“的时候,心里应该是感激的. 太君被送走之后,我又托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徐老大爷的坟前,它没有让我喊,而是直接出现在了那些花圈上面.它也没有再继续哭泣,而是微笑着看着我说道:“谢谢你,我找到了自己的轮回路,我可以安心的走了.“ 又是一句“谢谢“,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天的这两个字承载着多么沉重的故事,叙述着多么痛苦的无奈,铭刻着一段怎样不堪回首的历史.这样的经历,或许只有我能接触的到,这种亲身体验或许只有我能最深层次的体会.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使命,可是这种使命会不会也是一种悲哀? 那天晚上,徐老大爷走了之后,我已经基本没有任何体力了.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告诉我,已经快天亮了.我没有回二师父家,而是在徐老大爷的坟前,找了一块荒芜的草地.躺在那里直接睡了过去. 在梦中,我梦到徐老大爷,它叫我好好休息,它要走了.谢谢我帮他解开心结.它的眼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慰,一种感激.那种表情给我的感觉很好. 第二天,暖暖的阳光照射在我脸上,我被这强光刺醒,摇了摇有点发懵的脑袋,看了看身边徐老大爷的坟.平静无奇,似乎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般.托着疲惫的身躯,我回到了二师父家. 家里来客人了,都是徐家的那些晚辈,他们看到我回来,一个劲儿的感谢我.我有点莫名其妙.二师父和我说:“昨天,他们家那徐老爷子给他们托梦了,说你帮了它,它找到了轮回的路.已经安心的走了.“我恍然大悟,强颜欢笑的说道:“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那白发老大爷也一脸歉疚的塞给了我一个红包,并且和我说了几句歉意的话.这些话我当时听起来很亲切,那去世的徐老大爷,之前不也是这般言辞么?我心里没有怪白发老大爷,真的没有.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对和错,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只是这事情做出来,要问问是否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送走了徐家人,我头重脚轻的走进二师父家的客房,一头栽在了床上.我是真的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而且我的感冒又复发了,寒冬腊月在山上待了一晚还睡了一觉.如果不感冒就奇怪了.不过好在不严重,只是有点发烧.醒来的时候师父也坐在我的床边和二师父聊着天,二师父在津津有味的和师父说着这次的事情.语气中有些自豪,也有些羡慕.我没有睁开眼睛,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二老聊天,感觉很幸福.有的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听了一阵,我也在心里构思了如何和他们二老说这件事情. 后面肚子在闹革命了,我起身下床,和两位师父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好饭菜的饭桌前,开始诉说起昨晚的经历.我说的很仔细,两位老人听得也很入神,末了,二师父说:“明天我去找个好穴,咱们去给那日本人重新安葬一下.这个日本兵的宽容之心,真的让很多人无地自容。“ 是啊,如果不用心去了解它,又怎么知道这个偏僻的小农村的山上,还埋葬着这样一个无名又坚毅的日本兵呢?一个灵魂,能有这样的感悟和宽容。不管它来自那里,都有足够的理由获得原谅。 师父和我说:“你做的很对,我为你感到自豪.“ 后面,我问师父,为什么那太君的意识一直没有消散啊?师父和我说,因为竖着活埋. 我又问师父:“那之前抗战死了那么多的人,和日本兵.那岂不是会留下很多日本兵的灵魂?“ 师父和我说,很多日本兵的尸体都被烧成了骨灰带回家乡了,他们有自己的法事,而且很多人死后都会随着自己灵魂的意志回到自己想回去的地方,我们常说的落叶归根,对于灵魂来说,显得更加贴切一些。当然,也有一些漏掉的,有的被阴差带走了,有的被行内的那些前辈处理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清理的基本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你能碰到这个日本兵,也算是一种缘分.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结果还算能够接受,至少,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人死后的灵魂还是自由的,它们也能自己给自己做一回主。至于这个灵神为什么没有回去,我没有问师父,但是我想着原因大概是因为国家对他的抛弃又或者是竖着活埋这种死亡方式,或者两者都有。 隔天上午,我们师徒三人起了个大早,来到那块小平地,挖出了太君的遗骨,用一个大木盒子装了起来.二师父找了个穴,师父又亲自给这遗骨做了一场法事.虽然这法事对太君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但是不管如何,入乡随俗,毕竟人死为大.该走的仪式还是要走一遍.只不过没有给它立碑,因为实在不知道碑文该刻什么.难道刻个“太君“? 很多时候,我们都活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面,可是如果能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设身处地的去聆听他的故事,或许就有种别样的感悟,任何人都有可取之处,也有着我们自身接触不到的经历. 很多时候,我们都被自己的主观意识所蒙蔽,看事情变得很片面. 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认为的那样. 很多人,都在用一生来演绎着平凡而伟大的故事. 你是,我是,他也是。 |
ps.今天这章提前更出来了,总算把这沉重的故事说完,写这个故事之前我犹豫了很久.怕去回忆,也怕给大家带来悲伤的情绪,我总是会去逃避.不过人生当中那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事情,多看多读多感悟一些悲伤,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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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故事要开始了噢。。 大三的下学期,也就是刚处理完那个日本太君的事情之后会学校不久的某一天,依稀记得那是个周末,我在学校操场踢球,有个同学在围观并且帮我们看包,踢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同学在旁边大喊:“刘x,你师父来电话了你师父来电话了.“她是知道我有个师父的,也知道我是做这一行,更加知道我师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轻易的打我电话. 这个女生和我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她是和我经常一起踢球的那个同学的女朋友. “谢谢.“我跑下场赶紧接过了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哎哟喂,大老爷,怎么想起给小的打电话了?“主动接到师父的电话,心里激动,当然要调皮一下. “小兔崽子,正经点,最近学业怎么样,忙不忙啊?“师父呵呵的说道. 这问忙不忙的,十有**就是有事情了,那你都这么问了,我只好说道:“不忙不忙,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的,怎么,大老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学里面的课,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就是那种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主.要说在大学里面很忙的话,那是骗人的. 师父说:“那好,既然不忙的话,你就回来一趟,我们去一趟湘西,张师父的徒弟出了点事情.“ “阔以,那我下午就去坐车,对了师父,你说的张师父是哪个张师父?“我一头雾水,怎么湘西还有个张师父,迅速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那边有个同行叫欧师父.姓张的师父我确实是想不起来. 师父说:“不是我们同行,是那个赶尸匠,三年前你还见过的.我的老朋友.“ “哦,记起来了,你是说那个张师父的徒弟出了事情?他徒弟不是那个周大哥吗?之前和张师父在一起的那个?“我想起来张师父是谁,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我以前写的那章赶尸.曾经,他带着小周带这一个德高望重的赶尸老前辈的尸体路过我们那边.那是让我大开眼界的一次经历.也是让我对赶尸匠这个特殊的职业无比尊崇的开始.那个黝黑的小伙子小周,还教会了我避狗咒. “对,就是那个小周,被鬼附身了.哎呀,事情很复杂,你回来再说吧.长途电话太贵,我就说这么多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我们尽快过去.“师父说道. “好的,师父,我估计要大半夜才能到了,我直接上山,明天一大早就可以走.“听到小周被鬼附身了,我心里也是不好受,对那个小伙子身上的那种朴实和憨厚劲儿,我是非常欣赏的,更何况,张师父还是我师父的执教老友.还有一点就是,师父既然叫我回去,那这事情应该不小.如果他能自己解决的话,也就不需要叫我了.虽然他以前叫我,我都只是打杂跑腿,但是不要小看了这打杂跑腿,有的时候要移棺搬石,他老人家还真的奈不何. “不好意思各位,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冲着球场大喊了一声,我赶忙收拾起包,跨上我那台新买的山地车一溜烟的就往寝室狂奔而去. 洗澡换衣服,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出了门,已经快中午了,再不抓紧点儿晚上就到不了了.为了节约时间,我没有去坐以前经常坐的火车,而是去坐了武汉到长沙的动车.动车的价格比火车要高很多,像我这样的村里的娃平时根本舍不得坐.但是这一次,我也顾不得肉疼了,大不了这次回去的时候少给师父买瓶酒. 一路上还算顺利,除了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这个事情.这也不能怪辅导员老师,因为我请假是这么说的. “你好,陈老师,我是刘x,我想请个假回老家一趟.“ “好啊,你有什么事情,要请多久?“ “有什么事情我也不好说,说了你肯定也不信.请多久我也不知道,要么陈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要请多久.可以吗?“我这人从小就不会撒谎.只得实话实说. “那不行,虽然现在你的课不是很多,但是我最多给你一周的假,一周之后必须回学校.“陈老师前所未有的严厉的说.这个陈老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留校学生,比我大不了多少,虽然是个辅导员,但是平时也都一起玩,没什么隔阂,跟好朋友似得.这次变得这么严厉,我觉得应该是她一个星期看不到我会觉得心里不得劲儿.为了适应她这突然的严厉,我只能这么想. “好的,陈大老爷,谢谢哟,古德拜.“我赶紧挂掉了电话,打了个车朝着车站走去. 我老家那边偏僻无比,别说高铁站了,就连个像样的汽车站都没有,所以我从学校回家一趟是很麻烦的,首先要坐火车从武汉到长沙,然后要去到长沙的汽车站坐汽车到我们县城,汽车要做四个多小时,到了县城之后要等班车回到我们的那个小镇子里面,也要坐一个多小时.到了镇子之后还要坐小巴车到村里,又要四十来分钟才到村里,如果要去师父家就更加麻烦了,到村里之后还要爬半个多小时的山,而且还是在疾走的情况下,走的慢,一个小时才能到. 不过这次坐的是高铁,时间节约了不少,那是我第一次坐高铁,那个时候才09年,高铁还没有降速,四百多的时速呼呼的飚,特爽,而且那个时候高铁上的乘务员也长得标致,和空姐似得.这贵确实有贵的道理啊. 最后紧赶慢赶,凌晨一点多才赶到师父家,师父还没睡.自己炒了些菜在八仙桌上边喝酒边等我.我一进门就放下包.吧唧着嘴就上了桌,装了一大碗饭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肚子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 “师父,那小周到底是咋回事?我怎么听着挺严重的呢?“吞下口中饭菜,感觉肚子里面稍微有点货之后我赶忙问出声来. 师父端起大碗喝了一口酒说道:“这老张上午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在做活的时候碰到了一件怪事,然后他徒弟还被上身了,他对鬼神之事只是略懂,还不足以去给他徒弟驱鬼,所以就打电话给我想要我帮下忙.“ “就只是普通的驱下鬼么?那很多人都能做啊,何必劳烦师父你跑这么远,要么我代你跑一趟算了.师父你就别去了.“我说道. “要是简单就好了,听那张师父说,他感觉这次的事情不那么简单.你想他们赶尸匠体格多硬朗,而且他们还有专门的防鬼手段,那手段甚至不会比咱们差,就这样都还能被附身,你觉得这个事情会这么简单吗?“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这个复杂,才把你从学校叫了回来.“ “嗯,我明白了.“师父说的确实是,赶尸匠常年和尸体死人为伴,他们的能力很特殊,但是就算是猜也能猜得到他们的体格和命格都不一般,基本是属于那种百鬼莫侵的.这样的身体也能被鬼附身,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鬼不一般......“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吧.“ “嗯,那我去睡了,你吃完饭之后记得把碗洗了,也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五点,我来叫你.“师父一口喝完碗中酒,起身进了房间.我继续吃着,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多,还吃完之后洗碗洗澡都三点多了.五点来叫我,还叫我早点休息,这师父真的是会心疼徒弟啊. 早上五点,早就准备好的师父准时把我从睡梦中拉了起来,一个多小时的睡眠时间对于我这个正直青春年少的身体来说也还算抗的住,一个翻身跃起,背着昨晚收拾好的布包就出了门,在门口的水龙头那边胡乱擦了擦脸漱了漱口.就跟着师父下山去赶早班车了. 我们那边的早班车很早,而且每天就一趟,6点左右准时走,错过了就要等明天了. |
这次的目的地是泸溪,这个地方位于湖南的西部,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东南部.听名字大家可能比较陌生,但是我说两个和泸溪县有关的事情,大家就会有个概念,一个是给我们端午假期的屈原大文豪的流放地,也是沈从文解读上古悬棺之谜的笔耕地.这个小县城里面有一做山,叫做天桥山,天桥山是拥有佛道合一的文化圣地. 那次去泸溪,坐的还是汽车,我倒无所谓,由于前一晚上没睡好,上车就开始打瞌睡,这路赶得倒也舒服,师父就不一样了,年纪大了.身体自然就没有那么好,在加上他还有轻微的晕车,到了泸溪的时候,已经虚弱的不行,而且那个时候也已经快天黑了.我就找了一个酒店先和师父住下.然后师父给张师父打电话. 有的朋友可能以为湘西那边会比较神秘,其实不然,和大多数地方一样,那边的衣着服饰,建筑风格,饮食起居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那边奇人异事是比较多,但是哪个地方都有,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 张师父本来不在县城,但是听说师父已经到了,他开了一个面包车过来.顺便把周大哥也拉了过来.他们来的很快,距离打电话只有半个多小时,来人中除了他们师徒俩之外,还有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苗家姑娘.是周大哥的表妹,暂且叫她小柔.手指细长,手背发青,整体的肤色偏白,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 在他们来之前,师父就嘱咐我把这房间的墙和窗都用符纸封起来.等到他们进门之后,又在门上打了两道符,并且拉上了墨斗线. 周大哥进来的时候比较平静,目光呆滞,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眼睛是在看什么地方.互相问好之后师父看了看周大哥,又在身上摸了摸,然后说道:“嗯,确实被附身了.老张稍等会儿......“师父说完之后就开始在布包里面翻起来.片刻之后,他拿出了两根红绳,不断的在上面画着手咒. 也就在师父开始画手咒的时候,周大哥开始狂暴起来,本来坐在椅子上的他突然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朝着师父的位置就扑了过去,这种情况也是在意料范围之内,所以我早就做好了他要扑过来的准备.就在他还没有接触到师父的时候,我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这周大哥虽然没我高,由于被附了身,力气却惊人的大,我站在他前面弓着腰想要顶住他前脚的脚步,可是事与愿违,我没有推走他,反而被他推着往后走了几步.我真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阻拦他,可是还是一步一步的被他推着往后退.也就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刹那,小柔从自己的小背带里面拿出一个碗和一直银筷子,用我没有听过的节奏开始在周大哥的耳边敲打着. 奇怪的是本来力大如牛势不可挡小周在听到这碗筷的敲打声之后突然的停下了身体的动作,出了满脸的狰狞就看不到有任何力量从他的身体撞出.这下我轻松了,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压力. “这是啥玩意?这么厉害?“失去压力之后我开始好奇起来,开口问到. 那小柔不断的敲打着手中的碗筷,然后开始把小周往沙发上面引,并且抽空说了一个字:“蛊“ 蛊?什么蛊这么厉害,能在人被附身了之后还能控制这身体??在我还没来得及多想的时候,师父把红绳递了过来.说:“你去把他的手脚先绑上.“ 我走了过去,对着周大哥说,对不起了啊,兄弟,先委屈你一下.说完之后一边念安魂咒,一边开始绑了起来.周大哥在我刚拿着红绳过去的时候就有些激动,但是随着我的安魂咒清晰的念出,他安静了下来.那自然而然的就会被我绑起来了. 绑好之后,师父示意小柔停下手中的动作.待小柔停下之后.周大哥的动作又开始大了起来,他不断的做出凶狠的样子,只是没有叫出声来,手和脚不断的踢着舞着.动作幅度特别大,如果这是在海底,说不定都被他游走了.即使是在沙发上,也被他挣扎了下来,躺在了地上. “快按住他“师父说道,我和张师父还有小柔一拥而上,他们两个人压住了小周的手,我抱住了他那双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那脚死死的按在地上. 师父摸出一个一截细细的红线,红线下面拴着一个钉子样的东西,那东西并不是平常的钉子,是冲墨斗盒上面用来固定线头的.这钉子是从一个木匠手里讨来的,他用了几十年,早就已经用做过无数次的定位,测量,和定点了.在找附身的鬼魂位置有着特别的好的作用. 师父把那钉子竖着自然下垂在小周平躺的身上方,口中不停的念着咒语,脚上有规律的踩着小罡步.过了一会,而是一声:“定“,就把那钉子悬浮在小周的右脚大腿的位置.师父的手没抖,但是那钉子却抖的嗡嗡作响起来.声音很小,但是也足够让我们看型听声了. 师父摸了摸那钉子发声的那个位置说道:“终于找到你了“.他说完之后,左手一张符咒猛的拍在了小周右脚大腿上面.然后放下手中的红线,从包里面抽出一根一尺多一点的柳树枝来.对着那张符咒的位置猛的就抽打了过去. 这里我要和大家说一下,一般被附身了的人,身上是有个硬块的,指不定在那个位置,那个硬块摸起来是没有什么感觉的,颜色青色发黑.大小不定,有的就花生那么大,有的有核桃那么大,因魂而异.也就是说,如果你最近老是感觉做什么都没精神,同时晚上还会经常做噩梦,甚至有的时候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昏昏沉沉的.那就你要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了.到处摸摸看,到底有没有这种硬块,如果有,就要找个人帮忙处理一下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七下柳树枝抽打发出来的声音,每一下都伴随着师父的一句四字口诀.一套下来之后,周大哥啊的大声叫了一声,随即就昏死了过去.紧接着红绳一段.房间的门边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只有师父处事不惊.摸出一把朱砂香灰走到门边就一把对着门撒了过去. 无声,那香灰留撒出之后,在门后面清晰的留下了一个人形的干净的地方,显然刚才那个灵神就在这个地方,灰洒出之后,有的自由落体掉在了地上,有的留在空中做着横向运动,师父大喝一声:想跑?又举起手中那短短的柳树枝,开始追寻着那停留在空中的香灰的轨迹抽打着.边打边念着咒,其实也不算咒,这种打魂的时候念的东西很随便.没有专门的咒语,只是凭自身的喜好来念,师父念的是:“作恶,附身,该打.“他一直重复着三个词,他每一下都打严实了,但是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们默默的站在房间中间,看着师父一直在追着那附身的灵神打. 过了分把钟左右,师父又一把香灰撒了出去,然后指着那香灰运动的轨迹,气喘吁吁的说:“你继续,这灵神不一般,估计要打一会儿.“说完把手中的柳树枝丢给了我. 我一把抓住那柳树枝,学着师父的样子,睁大了眼睛找到空中一层薄薄的香灰飞的位置.定好之后两步追了过去,就开始抽打起来,我也是边念边抽打,但是我念的和师父不一样.我念的只有两个字:“再跑,再跑,再跑.“对于这种附身的灵神,我怜悯不起来,只想着先好好教训它一顿.反正这柳树枝头也打不散这灵神. |
那个房间不小.打了大概有个四五分钟,我都有点累了,我边打边问师父:“怎么还没现身啊,要打到啥时候,转头一看,师父居然和那张师父在角落的茶几上开始抽起烟来. 师父弹了一下烟灰,然后又拿起桌上的罗盘看了看说道:“别急,快了,你这点事情都坚持不住,以后还怎么干大事?继续打,不要停.“ “我说了我要干大事了吗?你再跑,你再跑“我不满的抱怨了一句,然后又开始干起这体力活来,站在张师父身边的小柔捂着嘴笑了一下说:“要不要我来帮你打?“ 我说:“不用不用,我体力多的是,只是这活儿比较无聊,我师父也说了,快出来了.就不劳烦了.“说完之后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用力的抽打着空中那团薄薄的香灰.开玩笑,有我在,这种费体力的事情哪儿能让你一个柔弱女子动手. 又使劲打了两三分钟的样子,那团薄薄的香灰开始凝实起来,那个灵神也慢慢的显现出来,穿的是一声黑色的苗家服饰,头上没有带头饰.脸色已经不是惨白了,而是布满了一条条红的发紫的印子.看上去和画在上面的一样.对它的五官没有造成任何的变形,这些印子是在刚才被抽打的.它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怔怔的看着我. 随着这灵神的慢慢现形,师父把手中的烟蒂丢在烟灰缸里面,从布包里面拿出一张符,起身走了过来.口中说道:“你终于现行了,“然后最终开始念定魂咒.“边念边走,走到这灵神身边的时候刚好念完,随手把手中的符咒拍在了那灵神的胸口.同时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块不大的铜镜,打开之后在上面画了几个收魂的符.引魂,收魂,困魂.一气呵成.师父行云流水的把这灵神收到了他的铜镜里面.又在上面打了一道符,然后用红线给捆了好几圈,顺手丢进了自己的布包里面.扪心自问一句,如果换我来做这件事情,起码要折腾大半宿. 师父收好这魂之后,喃喃自语的说道:“回去好好给你做场法事,能不能超度的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这也太简单了吧,真是枉费我跑这么远了,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我不来,我做的这些就要师父来做,他那把老骨头,怎么能吃得消.这么一想,嗯,这一趟来的非常值当. 师父说完之后,周大哥就醒过来了,他除了脸色有点不好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异常,他看到我的时候突然大声的说道:“诶?刘老弟,x师父,你们怎么过来了?“小柔把事情快速的和周大哥描述了一遍.周大哥赶忙站起身来,对着我和师父鞠了一躬,嘴里说着:谢谢,谢谢. 我见事情搞完了,就开口说道:“师父,张师父,既然事情已经搞完了,那我们吃饭去吧?今天没怎么吃,还消耗这么多体力,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师父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兔崽子,就知道吃,那走吧老张,我给小周驱下邪气,然后我们就去吃饭,边吃边聊,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搞?“ 诶?什么事情?事情不是搞完了么?师父这么一说,我又开始疑惑了.什么叫这件事情该怎么搞?难道我们过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因为另外的事情?转头望向师父,师父正在念咒化符水.我不好打扰,又疑惑的看着张师父. 张师父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呵呵一笑说道:“小刘,事情还没有开始呢,这附身只是小事,接下来还有更加严重的事情要处理,难道你师父没有和你说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完全不像承认这老头居然不和我说,之前是他和我说做事之前要先有个判断,这下到了他身上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我还以为这大功告成可以全身而退了. 周大哥把师父给他化符水一口气喝了下去,脸色慢慢的好了起来.说了声谢谢之后呵呵的朝着我走了过来.近身之后,他一拍我的肩膀说道:“今天我请客,老弟你爱吃啥爱喝啥随便点.多少都算我的.听说你有点酒量,我们来大战一番.“ 听到周大哥这句话,我顿时抛开了师父没有和我说这件事情的埋怨情绪,也呵呵一笑拍了一把周大哥说道:“好,那你找个正宗的本地菜馆,味道接地气的.我陪两位长辈好好喝几杯,你在旁边看着,因为你现在还不适合喝酒.哈哈哈!“ 这个世界上有一件事情特别爽,就是一个水平和你差不多的人要和你决斗,你们都拿上宝剑之后,你突然告诉他,这把剑你不能用,然后给他一块抹布.他还不得不接受. 周大哥刚刚被驱了邪,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开车,我那个时候连驾照都没考完,张师父要和师父聊天,也不能去开,最后开车的任务落到了小柔的身上,开始我还犹犹豫豫的不怎么想上去,但是等车开动之后才发现,这个妹子可以,手动挡的面包车开的那叫一个稳,加速和刹车都很平稳.如果在这车厢里面请一根香,在不开窗的情况下,这香飘出来的烟,都可能是笔直的. 到了吃饭的地方,那是个农家小院,环境还可以,而且还有包厢,最适合我们这一行人来这里晚上聊鬼话了. “老张,你说的那个土屋在哪儿?离这里远吗?“菜上齐之后,包房里面再无其他人进出,师父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问的我有点一头雾水的,什么土屋?我怎么听不懂?不过听不懂归听不懂,长辈说话,晚辈还是听着为好. “在上堡乡的联盟村那边的一座偏僻的山上,那个土屋荒废了很多年了,我们赶尸经常走的是夜路偏路,白天就找地方投宿,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义庄了,我们白天走不了,就只能找些山洞啊,废弃掉的寺庙啊庵堂什么的.“张师傅回答道. “那你就确定了那土屋里面有很多灵神吗?“师父又问了出来. 什么?很多灵神?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听到联盟村的时候我还在奇怪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如此霸气,在听到很多灵神的时候,我心里不禁嘎达一下,怪不得这周大哥被附身的事情过的这么快,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事啊.我看了一样周大哥,他在认真的把玩着桌上的白酒杯. 张师父端起酒杯和师父碰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很确定,做我们这一行的,虽然不抓鬼收魂,可是鬼怪什么的见得还是不少,心中自然也有个判断.而且那里面应该不止有鬼,而且还有人在里面养蛊.“ 诶?不对啊,我听说蛊要寄生在有生机的动物或者人里面养才对啊,为啥这养蛊的跑到一个满是灵神的地方去养,这养出来的蛊是什么用途自然不用我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嘛,这种地方养蛊要说是为了拿出来行医致病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其中必然有什么阴谋,和师父在一起久了,听到的尔虞我诈的故事也多.思维不知不觉久改变了,看事情总会看的很深. “你是说养“阴蛊“的?“还是师父见多识广,问出来的东西都是我没听过的.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还有阴蛊这么一回事,此时求知欲强的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什么是阴蛊啊?怎么听上去很邪门的样子.“ 师父呵呵一笑,没有说话,用眼睛看着小柔说道:“这件事情你可以问问小柔姑娘,她就是一个养蛊人.“ 原来如此,我说这小柔姑娘怎么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原来是个养蛊人啊,不过她那时候也就二十来岁,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蛊师.不过即使这样,在蛊这一方面,她应该懂得要比我多很多. |
我微笑着看着小柔姑娘,眼里的求知欲奔涌而出,小柔姑娘呵呵一笑说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阴蛊啊,是养蛊届里面很邪门也很偏门的一种,学起来难度很大,因为这阴蛊不是用有生机的物体来寄养,而是用阴魂来培育的.这对养蛊师的要求很高,一般人没有这个能耐.“ 我震惊了,用阴魂来养蛊,这是哪门子说法,阴魂的阴气冲天,这蛊虫喜阴没有错,但是如果真的放在阴魂身上,恐怕是生存不下来吧?我带着疑惑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张师父,他俩一起点着头,似乎很赞同这小柔姑娘的说法. 我没有说话,小柔继续说道:“其实阴蛊在很久以前是寄生在坟墓里面的尸体而形成的,有的人为了防止盗墓贼,会在里面用坟墓的阴气来养写阴蛊,所以之前一段时间很多修路挖到坟墓的人或多或少的都种了些阴蛊之毒.事后或多或少的健康会受些影响,主要是会造成大片的皮肤溃烂.但是我们现在说的阴蛊和这种阴蛊就不一样了.很多有心之人,开始动歪脑筋,联合一些懂鬼神之术的人用阴魂来养蛊,这种蛊出来就不是那坟墓里面的野生蛊能比的.用这东西害起人来就真的是难办了.“ “嗯,那我大概有个概念了.“说完这句,我又埋头吃起菜来. 张师父继续说道:“阴蛊这东西我也不是很懂,本来也不想接触,但是我们之前接了两个客户,路过那个土屋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这一片我比较熟悉,知道前面也没有落脚点,就带着徒弟去拿土屋里面准备歇脚.我们把客户安置好之后就准备煮点东西吃了睡觉,开始还好,没有什么异常.等到睡着之后,才发现很不对劲.“张师父所说的客户,就是尸体. “怎么呢?“师父问道. 张师父说:“我睡着之后就做了个梦,这梦境非常的真实,我梦到我徒弟和那两个客户都变成了一个个满身是血洞的人,那每一个血洞里面都爬着一条蜈蚣.他们表情非常痛苦,哭着喊着求我救他们.在梦里,我不知道怎么办,这样的事情我根本没有碰到过,过了一会儿,他们三个一起朝着我围了过来,两个客户按着我的双手,我徒弟用双手使劲儿掐住的我脖子,后面我就窒息被憋醒了,我醒来之后两个客户已经不见了.我徒弟也坐在我身边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这个时候小周已经被鬼附身了?“师父问道. 张师父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是的,我叫他都没反应,只有拉着他走,他才会跟着走,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老张,那你怎么知道那土屋里面有很多鬼的?“师父又问了出来.这也是我想问的. “因为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了!进去的时候还没到五点钟,徒弟打开那土屋的门之后,我拿手电照到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得有十多个,有些还是穿着旧社会的装束.只是它们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太累了看花眼,也没在意.后面徒弟被附身了之后,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那十多个不是我看花了眼,而是真的鬼.“张师父语出惊人的说道. 其实也对,要换我,我也会觉得我看花了眼.这怎么可能,一间房子里面有十多个灵神,而且还有穿着旧社会衣服的,不是因为这么多灵神不能一起出现在这土砖屋里面,只是这么多灵神聚集在一起,那阴气肯定特别强盛,任何人开门的时候都能感觉的到异样.这种异样是不可能让他们敢随便进去的. “这么多,还有穿着旧社会衣服的.这件事情不简单啊.先不说阴蛊,光那十几个灵神就有点难办啊.就那个附身的灵神强度就不小,房间里面布满符咒,那柳树枝还是我师父传下来的打魂枝,威力非同小可,普通的灵神打个一分钟早就受不了要现形的.如果老张你说的这十几个灵神都是这个强度的话,那就凭我和我徒弟两个人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师父惊讶的说道. “啊?你都没把握吗?“张师父说,“那我们怎么办,我不是要和那养阴蛊的人作对,只是我那两个客户我一定要找回来才行.我走尸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丢失过客户.人死为大,这遗体可是丢不得的啊.“ “这样吧,我也只是个判断,我们等会儿过去看一下情况,然后再商量什么怎么搞.“师父说. “嗯,“ “好.“ 大家一致同意,再也没有说这件事情,因为决定等下要去拿土屋看看,所以也没有再喝酒.吃完饭之后周大哥主动买了单,我们又回到酒店把布包拿上.一行人才坐着面包车朝着那土屋方向走去. 这个村叫做联盟村,很普通的一个村子,周围众山环绕,那土屋所在的山已经离村里有一段距离了,而且通往那座山的路也很不不好走,坑坑洼洼.到了那山脚下的时候,师父的脸色又不好了.起来,显然是受不了这样的颠簸.我给师父吃了点姜片,师父缓了一下说:“走吧,我们去看看这神奇的土屋.“我看了看表,那个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那马路不好走,山路更加不好走,好在那土屋并不远,走了二十来分钟,手电也就能远远的扫到那土屋的轮廓了. 在离土屋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师父说:“等一下“说完之后就拿着那强光手电远远的照起了那土屋来.那土屋只有一层,而且只有两个房间.屋顶盖得是瓦片.瓦片也已经破破烂烂了.屋后有一条小沟渠.整栋房子都是用黄色的大土砖砌成的.由于年代已久,那两扇木门已经变成黑色的了.这个房子没有窗,那两扇黑门镶嵌在那土屋前,就像一双阴暗的阴间看着外面.附近偶尔传出咕咕的鸟叫声,整个屋子显得死气沉沉. 师父又拿出罗盘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反应,然后说道:“再往前走走看.“又走了大概二十米,师父一摆手说道:“停.“此时离那土屋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了.师父眼睛盯着罗盘,一脸惊恐的说道:“不能再往前走了.“然后把手伸进布包里面,摸出了一小把黄豆,在上面画了十多个手咒,随手撒了出去. 那一把黄豆得有二三十颗.黄豆落地之后有的开始慢慢变黑.师父拿着手电开始在地上慢慢的查找了起来.嘴里数着数字.“一,二,三......十三.“师父一直数到十三,才停了下来. “里面有十三个灵神.“师父说完之后又想了一下:“而且都和那附身的灵神差不多强度,得再叫个帮手才行.“ “叫谁?要不要我再找个收魂师父来?“张师父问到 师父摇摇头说:“不用,我叫老潘过来,先回去吧,我今天很累,晚上做不了事,晚上先回去休息.明天等他到了再说.“ 师父说的老潘,是个正统的道家传人,和师父交情很深,他们两个年轻的时候共同处理过很多事情,彼此知根知底,配合默契,他们加在一起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这个潘师父我也见过几次,能力和师父是一个级别的.很强.他还有一个徒弟,那徒弟是个虎背熊腰的黑胖子,不但精神分裂没头脑,而且做事一根筋.他的名字叫肖爷. “师父,你叫潘师傅来,那肖xx来不来?“我问到,内心还是希望那货来的,当时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是却臭味相投的很,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们八字相吸,注定做一辈子的挚友. “他肯定会来啊,他都没出师,肯定和师父一起行动的.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他肯定要跟过来的.“师父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
听到肖爷也要来,我顿时就又开心了起来,至少一些脏活累活有人抢着干了,我嘿嘿一笑对着周大哥说:“明天给你介绍一个逗比朋友.“周大哥脸色一变,盈盈的笑着说道:“那感情好啊.“ 师父和张师父走在前面,小柔紧跟在他们后面,周大哥也扭头往回走,我又看了那土屋一眼,心里不禁联想着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两具尸体会还在不在里面? 在路上,师父就给潘师傅打电话,得知已经关机了.师父睡觉会关机,这徒弟可不会,我赶紧掏出电话给肖爷打了过去,这小子睡觉可从来没有关手机的习惯. 电话嘟了一声之后就被接通了,这货应该还没睡在玩手机呢. “刘老大,真深更半夜的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寂寞了?“肖爷懒散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中带着点兴奋. “肖爷,你师父睡了啊?你把手机给他,我师父找他老人家有点事情.“我开口说道. “好的,稍等一下.他是已经睡了,我去叫他.“肖爷说完,手机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把手机给师父,师父结果之后,就喂了一声,我说要等一下,潘师傅已经睡了,肖x过去叫他了. 没一会儿,师父说道:“老潘吗,碰到个硬茬,我搞不定啊,你明天过来一趟吧.嗯,对,有点远,在泸溪这边.对,好.“短短几句话,甚至连什么这次的事情提都没有提,潘师傅就答应明天过来.这就是信任,一种相处多年建立的信任. ....... 第二天中午,我们又去了那土屋一次,师父和张师父去拜访当地的老友去了,没有一起过来.来的只有我,周大哥,还有小柔三人,这次我们直接进去了那房子里面,白天当然不怕鬼,而且那屋顶已经有点破破烂烂了,上面直射下来的几束阳光让屋子里面显得不是那么的阴暗.土屋有两扇门,其中一扇上面上了把铜锁,打不开.我们就进去了张师父他们进去的那扇门. 门比较破旧了,但是依然牢牢的钉在门框上,只是推门的声音有点大,有点像恐怖电影里面的那种开门声.进门之后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些破旧的瓦片之外什么都没有.灰尘倒是挺多.屋顶上结了很多的蜘蛛.这房间是在右边,左边的墙上同样有一扇门,门上同样是上了一把铜锁,这扇门是通往隔壁那个房间的. 大家在这房子里面四处查看着,我对那把铜锁比较感兴趣,就上去摸了摸,看有没有锁死.就当我的左手接触到那把铜锁的时候,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传到了指尖.我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并且啊的叫了一声.那冰冷的感觉有点奇怪,来的很快.像是上面有只大蚂蚁咬了我一口一样. 听到我的叫声,周大哥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而小柔没有过来,而是看着墙角的一个罐子愣神.周大哥过来就抓住我的手纹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这铜锁有点奇怪,也不知道这房间里面是什么东西.要不我们砸开看看吧? 周大哥看了看那铜锁,点了点头说道:“我去找块石头.“这个时候小柔走过来说道:“别砸,这房间里面万一是这屋子的主人或者周边的人用来储存一些废弃杂物的,你把人家锁砸了.人家还以为你要偷东西呢.“ “额...这个地方还会有人储存杂物么?应该不会吧?“手上传来微微的酥麻的感觉,我一边用手蹭着衣服,一边开口问到. 周大哥说道:“那也不一定,这附近不是有些稻田么,有的老乡喜欢把稻草啊玉米杆子什么的先收到这些地方,有时间的话再来挑走,上两把锁倒是挺正常的.我看还是不要砸了.等到有必要的时候再说吧.“ 说的也是,又四处看了看,这里面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商量着先回去.出了屋门,发现小柔手里拿着那个小罐子.我问她拿那个罐子干嘛,小柔说,这个罐子里面有几只还没成型蛊虫.我把头凑了过去,盯着那罐子里面看了许久,这才说道:“哪里呢?我怎么没看到.“手上的酥麻感觉慢慢变得有点痒.,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皮肤的表面,而是来自于皮肤里面的肌肉甚至是骨头里面.这种感觉让我不断的用手在身上摩擦着,总想找到那个痒的地方使劲抓几下,可惜就是找不到. 小柔说:“你肯定看不清,这还是卵,也没什么威胁,我拿回去看看,看能不能孵出点什么来.嘿嘿.你的手怎么了? 我说有点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碰到什么东西皮肤过敏了. 山上的植物多且杂,很多植物碰到之后皮肤就会过敏,比如漆树.有些树叶下面会隐藏着一些毛毛虫,有的毛毛虫一碰到皮肤就会让皮肤肿起来.而且奇痒无比.这些都是藏在山里面潜在的威胁. 小柔指着右边的墙壁说:“那后面有水,你去洗洗看.“ 我绕道那墙后面,发现那里果然有口大水缸,缸口已经残破不堪,底部还完好无损.里面蓄了很多的雨水.而且还很清澈.我弯下腰来准备洗手.如果是碰到什么过敏的东西了,用水洗洗也是好的.不至于让那些东西接触皮肤太久. 就在我手碰到水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中传来,就好像把手伸进了滚烫的开水中一般,我慌忙把手抽回,定睛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整只手从手腕处隔开,手心和手背全部都变成了红色.这可把我吓坏了,我赶紧说道:“我靠,这是什么东西啊?“ 周大哥和小柔本来准备走了,听到我这么一喊,赶紧走了过来,看到我那双通红的手之后,都有点不知所措,周大哥拉起我就走,边走说:“可能是着了什么道了,先回县城,找人看看再说.“小柔说:“你现在的手有什么感觉吗?“ 我说:“好像麻痹了一样,没什么知觉了.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凶.“然后我有用右手捏了几下,还是没有什么知觉.当时我真的害怕了,我这左手不会就这么废了吧? 小柔表情有点不自然的说道:“可能是水蛊,你碰到的那把锁肯定有问题,而且那缸里面的水应该也不是什么好水.估计是有人故意放在哪里的.“ 我的老天爷,这是什么心机?这次到底碰到的是什么玩意啊.还没交手就中招了. 回去的路上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眼皮似乎千斤重一般,而且那小路颠簸,坐在那面包车里面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来.总觉的天旋地转的.又过了几分钟,我开始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左手也不再没有知觉,而是一直在毫无规则的抖动着,我想努力控制手不要抖,可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那种感觉很难受. 周大哥开着车快速的穿过村庄,驶上平整的大路.小柔在我身边坐着,着急问:“刘哥,怎么了,你怎么了.别着急,马上到城里了.“周大爷边开着边给他师父打着电话,把发生的事情快速的描述了一遍.我听着周大哥急促的声音,意识终于慢慢涣散,整个人就这样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而且我是被疼醒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站了很多人,除了师父,和周大哥师徒俩和小柔之外,肖爷和潘师傅也到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五六十岁陌生人.那人身穿一件黑色的唐装,扣子是盘扣的,就是那种用布做的一个结.衣服上面用金色的印花印出了各种小虫子的图案,有蝎子,蜈蚣,蚂蚁.毛毛虫等等等等.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是小柔的师父,他是被请来给我解蛊毒的.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肖爷这二愣子一看我睁眼了,就鬼喊鬼叫的说道.差点没再次把我吓晕过去. |
肖爷的这一声鬼喊鬼叫让我暂时忘记了疼痛,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左手传来钻心的疼,忍不住开始挣扎了起来。 小柔的师父赶紧说道:“快按住他” 他这么一说,我可糟了殃,那肖爷和周大哥就和饿狼一般朝着我铺了过来,周大哥一把按住我的左手,肖爷扑到我的双腿上,死死的压住我的双腿,就像我双腿和他仇深似海似的。小柔也顺势按住了我的右手。 小柔的师父姓李,是一个看上去很慈善的老头,配上那身黑色唐装,显得更加有亲和力。他一直站在我的左边,等肖爷他们都按好之后,他拿出一块毛巾放在我嘴边说道:“张开嘴,咬住,会很疼,你要忍住。”说完拿出一把尖尖细细的刀子。那刀子很是奇怪,我连见都没见过。 听他这么说我吓了一跳,这到底是要干啥啊,会这么疼吗?看着本来还是发红的手掌已经完全变成了青黑色,就像中了剧毒一般,而且不止手掌手背,已经蔓延到手肘位置。不是只是中了蛊毒吗,怎么会这么严重。要我忍住疼,莫不是要给我截肢吧? 想到这里,我再也淡定不了了,挣扎也无用,我赶紧说道:“李师傅,李师傅,等会儿,等会儿。可不能给我截肢啊,千万不能截肢啊,这一刀下去就完了,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师父,师父,你救救我啊。”说完之后又满脸求救的看着师父,而师父却还是满脸微笑,也不说话。那样子能把我急死。 我又看了看肖爷说道:“肖爷,肖大爷,帮我求求情啊。”肖爷也一脸欠揍的样子嘿嘿的笑着不说话,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笑起来真的是其丑无比。 我又转头看像小柔,小柔也是呵呵一笑说道:“没有呢,不会截你肢的,师父会把你的蛊毒逼到手上,然后切开一个小口子把蛊弄出来。就可以了。” “哦,那来吧。”我若有所思的放下心来,也没二话,张开嘴巴一口就咬住了那块折好的毛巾。心想着割一刀就割一刀吧,总比把手剁了要强上千万倍。 咬了毛巾之后,我转过头来看着李师傅的动作,他在我的手肘位置拍了好几下,然后用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细绳把我的手肘捆了起来。就在捆上之后,身上的疼痛已经没有了。然而左手上面的疼痛就加剧了好多,疼的我直发抖。 捆好之后他竖起大拇指比了一个你真棒的手势,我心里还在想呢,这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疼痛,不用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来夸赞我吧。在我还没得意完的时候,他拇指用力一按按在脉口(也就是中医切脉的地方)位置,把我那本来青的发黑的左手暗出了一个好大的白印,随即就手上的疼痛瞬间就增加了数倍,我嘴巴用力一咬毛巾,双手紧紧的握着拳,腿用力蹦的笔直。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法,李师傅这一按让我差点晕了过去,耳中似乎只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没几秒钟,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然后开始流淌。 真的很痛,痛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那个时候我有一种即将要离去的感觉,我转头绝望的看着师父,心里想着,就算是死了也算看到师父最后一眼了。 师父看出了我眼中的绝望,也心疼的看着我,下巴微微的抖动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李师傅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一直在不停的按着我的左手,从手掌到手腕,然后又到小臂。每一次的按下都带来来自骨子里的疼痛,让我一个劲儿的呜呜乱叫着。 这动作持续了约摸有三分钟之后,我已经差不多虚脱了。手中的疼痛也减轻了一样,似乎已经麻木了。李师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出一个小铃铛就开始在我手边摇了起来。 铃铛声响起来,我的血液似乎流动的很快,就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皮下组织里面钻来钻去。但是从外面却看不出任何迹象。铃铛摇了大概十几秒钟,张师傅赶紧把铃铛丢在一边,然后说道:“小刘,用力握紧拳头。” 呵呵,这玩笑开的,我都快虚脱了,哪里有力气去握拳,右手还可以,左手已经差不多没什么知觉了啊。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聚集到左手上,但是还是不行,只能勉强把拳头握住,但是使不上劲儿。 看我很努力的在做了,可是却不能达到效果,李师傅转头对肖爷说,小伙子,他刺激的不够,你给加把火。肖爷迷迷糊糊的说:“怎么加把火?怎么做啊?” “用力揍他一拳啊,快点。”李师傅快速的说道,显得特别着急。 “哦,”肖爷听到明确的指令指导该怎么做了,他放开了我的双腿站了起来,抡起拳头就朝着我的小腹砸了过来。 “吽”我脑袋里传来低沉的一声,他那一拳真的是一点也不留力,直接砸到了我的腹肌上面。这一下终于让我屈服了,这种疼又不一样,那是胀痛,很浑厚而且范围还很大。这货是疯了么,由于过于胀痛,我本能的飞起一脚,把肖爷踹倒在地。好在那个时候的肖爷还没有现在这么大块头。好踹。 肖爷用自身的经历来告诉大家,什么叫做好心没好报。他那一拳确实有效,导致我的双手顺利用力的握住拳的同时,他自己也挨了一脚,就在那个时候,李师傅手起刀落在我左手的肩髃穴(食指根部靠拇指的位置)上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由于当时没处理好,现在手上还留着疤。 口子划开之后,李师傅就把我的手一拉,放在一个小罐子上面。里面就流出了乌黑色的血,只不过那黑色的血很少。 血滴进了那个罐子里面,前面几滴是黑色的,后面就变成了正常的红色。变成红色的同时,李师傅收起了小罐子,然后对着小柔说:“可以了,你帮他止血包扎一下。” 说来也奇怪,那黑血一滴出,我瞬间就感觉浑身轻松了下来,而且那左手上那发黑的淤青,也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却。没几分钟,整个手的颜色就开始变得正常了。 小柔问我要不要缝针,我一看那口子也不大就说不用了,留点疤好。 小柔嘿嘿一笑说道,就算你要缝,我也不会。说完就拿了一块纱布,上面倒了一点不知道是什么的药膏,盖在了我的伤口上,又取出一卷胶带给我固定好,那药膏是好东西,盖上去之后没有疼痛,反而有点清凉的感觉。 虽然蛊毒已除,但是这么一通折腾之后身体还是很虚弱,嘴唇发白,脸上也没了多少血色。师父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然后说道:“没啥大碍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大家忙了一晚上了。我请大家去吃宵夜。” 我一听到有宵夜,立马就来精神了,挣扎这要起身。这个时候小柔按住我的肩膀说道:“刘哥,你还不能吃东西,要过八小时。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 “哈哈,该,叫你踢我。”肖爷笑出声来,似乎我踢他这个事情让他很不爽。 我横了他一眼,然后放松全身躺在床上,感叹着老天的不公。 他们陆陆续续的出了房间吃饭去了。我看着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房间一下变得这么冷清,心里不禁有点感到落寞,重要的是,我真的很饿啊,这该死的下蛊人。 心里咒骂着,我转头看了看左手,目光落在床边茶几上,看到了一个小罐子,那小罐子是刚才李师傅用来给接我黑血的。怎么他忘记拿走了呢? 罐子里面的东西是李师傅逼出来的蛊毒,那蛊虫应该也在里面,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死,对那蛊虫我很是痛恨,真想过去拿把火把那东西烧了。 诶?不对,这小罐子怎么有点眼熟?刚才由于太疼没有仔细看,现在没事了我开始盯着这罐子看了起来,不对,这罐子上面的花纹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
忍着疲惫我下了床,开始围着那罐子仔细看了起来.努力搜索着记忆力中这小罐子到底在哪儿出现过. 看了好一会儿我一拍脑门,这不是小柔从那土屋里面带出来的那种小罐子吗?不过她拿出来的时候那个罐子是没有盖子的,而现在这个罐子是有盖子的,这就证明这个罐子不是小柔拿出来的那个,而是李师傅自己的.既然是自己的养蛊罐,作为一个养蛊师怎么可能随意落在这边呢? 又看了好一会儿,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师父打电话,让他告诉李师傅,他的养蛊罐忘记没拿了.在拨通电话的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件比较不可思议的事情,我赶紧把电话挂掉.然后发了条短信给师父:师父,李师傅的养蛊罐忘记在我房间了. 没两分钟,师父的短信就回过来了.只有短短四个字:千万别碰.师父对于养蛊的知识要比我多很多,他说不要碰,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没有再继续观察那蛊罐,而是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准备回去床上继续躺着.可是就在我到床边的时候,脚踢到了一个东西. “叮铃铃“那是一个铃铛,记得当时李师傅摇完小铃铛之后就把铃铛随意丢在了地上.也就是在那铃铛声响起的时候,我身体一僵然后有点不受控制的又开始往那蛊罐的位置走去. 糟糕,这果然不是那么简单,一个养蛊师,大意到把自己的蛊罐落下也就罢了,把这铃铛随意乱丢这可就太不专业了,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打着冷颤,一股被算计了的想法涌现心头.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努力的控制着身体不朝着那蛊罐走去,可是但是的身体实在太虚荣,根本就无力反抗,我的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意志控制.一小步一小步的朝着那蛊罐的位置走去.我心里很疑惑,这蛊毒不是已经解掉了么.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顶着疲惫的身躯,我开始大声呐喊起来:“有人没,救命啊!“可是不管我喊多大声,多么使劲的抵抗,我的身体还是慢慢的朝着那蛊罐移动,速度虽然慢,但是这么走下去,过不了一分钟,也就能到那个地方. 无力感,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感.从来没有试过身体不受自己控制,那感觉真的太糟糕了,就好像前面是万丈深渊,而我却身体悬挂着重物.那重物一直把我往深渊边拉.更加不妙的是,周围平平整整甚至还有点滑,手抓不住任何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米,半米,十公分,越来越近了,我离那装着蛊的罐子越来越近了,我不知道我过去了那边之后会有什么动作,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奋力反抗着,却阻止不了身体的继续前行,只能延缓过去的速度. 近了,到了,不受我控制的身体慢慢的伸出了右手,朝着那蛊罐摸去.我靠,这是要揭开那蛊罐盖啊. 碰到了,我碰到了那蛊罐盖子,然后把那盖子慢慢的揭开,动作奇慢无比.揭开盖子,平移手掌,松开盖子.“嘭咚“盖子掉在了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手又慢慢的收回,往那蛊罐摸去. 我不认为我是一个意志力很差的人,但是在这种对弈下我却好不办法,我把所有我觉得和这东西稍微能够扯的上关系的咒语都念了一遍,却毫无作用,我能控制的只有我的声音,其他的我都控制不了.念咒无效,我仅身的体力断断续续的呼救着,可是却没有一点回应.手机早就掉落在地上.根本就用不了. 慢慢的,我的右手握住了拿蛊罐,然后慢慢的开始往上抬了起来. 这到底是要干嘛? 嘴巴也慢慢变得僵硬起来,而且嘴巴是张着的,我想闭上嘴巴也不行了.长着嘴巴我的头慢慢的开始往后仰.直到我的右手慢慢举起那蛊罐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要干什么了,这是要把这蛊罐里面黑血喝掉啊. “咚咚咚“就在那蛊罐才举到我胸前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天籁般的敲门声.“刘老大,你还好吗?“肖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此时此刻,我觉得他的声音竟然如此好听. 我嘴巴闭不上,说不了话,但是我可以喊啊,我控制着喉结长着嘴巴.用尽全身的力气又吼了几句“啊,啊,啊,啊,“ “碰“一声巨响,我听到肖爷一脚踹开了那房间的门. “你在干啥?“肖爷惊恐的叫道,我说不了话,又疯狂的啊啊啊叫着,他虽然蠢,但是还是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那个时候那蛊罐离我的嘴巴只有区区几公分了,如果他没有进来,那我绝对坚持不了一分钟就会把那黑血给喝下去. 肖爷冲过来抢走了我手中的蛊罐,丢在那茶几上,然后迅速的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符和一个打火机,口中不断的念着咒语,然后把那符点燃,塞进了那个罐子里面.等那符咒燃烧完毕之后.他拿起盖子盖起了那个蛊罐.我浑身一个激灵,虚脱的摊在了地上.嘴里控制不住的哆嗦着说道:“还好你及时赶到.“ 肖爷一边问道怎么回事,一边把我扶到床上,安置我躺好. 躺到床上,我感觉到浑身好冷,身体一直在发抖.就像没穿衣服出现在一个阴气非常重的坟场里面一样. 我哆哆嗦嗦的说道:“给我驱下阴邪气.“ 肖爷看我这副摸样,赶紧点了点头,拉开我的衣服.取出一张符咒平放在手上,一巴掌拍在我的小腹之上.那符我没用过,不知道是什么作用,但是那符接触到我皮肤之后就开始发热.不一会儿,肖爷就拿开了这张符,在我眼前晃了晃,只见那黄色的符纸在发热过后已经褪色变成白色了.不过这符一贴完,我明显的感到好多了,肖爷又用同样的符咒给我驱了一次.感觉又好了一些. “你怎么回来了?“我感觉好了一些之后,就开口问道. 肖爷一边倒着热水一边说道:“李师傅叫我回来看看,他说你可能会出事.果不其然,还好我来的及时.“说完之后他又取出一张驱邪祛阴的符咒,化到水里递给了我. 就在我又想出口问问题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服务员,那服务员满脸的凶狠说道:“你们为什么把我们的门给踢坏了,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要赔的啊?一扇门两百,一分都不能少.和我去前台交钱.“ 肖爷慢点堆着笑走过去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喝多了.“然后又从口袋里面拿出两百块钱递给服务员继续说道:“这是赔偿的钱,麻烦您去帮我们交一下,我这朋友一喝多就喜欢闹事,我得看着他,别把你们这房间里面的东西都给砸了.“ 服务员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接过钱说道:“以后注意点,这里是酒店不是你们家.别想砸就砸.“ “是是是.对不起“肖爷依旧满脸堆着笑点头哈腰的说道.送走了那凶悍的客房服务员. “我觉得那李师傅是在故意算计我.“等肖爷把那破门虚掩上之后,我小声的和他说道. 肖爷脸上波澜不惊的说道:“你可别瞎说了,刚才我们在吃饭的时候,你师父和李师傅说他的东西没拿,还是那李师傅叫我赶紧回来看看你的,说你要是万一碰到那铃铛.那铃铛的声音能刺激蛊虫感应到你身上的阴邪气从而控制你身体再让你重新中毒.所以我才赶回来看看的.刚才那两张能发热的符,就是人家李师傅给我的,说能驱走你身上那阴蛊给你带来的阴邪之气.人家一片好心,你可别疑神疑鬼的啊.“ “是吗?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可是这李师傅做事也太粗心大意了,这铃铛就随意往地上丢.蛊罐也不拿走.“我不满的说道. 肖爷无语的说道:“你好好躺在床上不就没事了吗?干嘛跑来跑去的,我看你这是活该,害的我饭都没吃完,你要记得欠我一顿饭.“ “嗯,行!看在你来的及时的份上,我就暂且欠你一顿沙县.不过那门是你自己踢坏的,我可不报销.“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一扯被子把头蒙住.一副我不想聊了的姿态.< |
被子蒙上脑袋的那一刻,我才真正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和大多数人不一样,有的时候我喜欢黑暗,因为这样可以让我的眼看不到更多东西,眼无物,头脑的思维也就会更加清晰。 回想起这短短一天时间发生的事情。算不上死里逃生也可以算是惊心动魄了,从我们三个去那土屋探查情况开始,我碰到那把奇怪的铜锁,然后又跑去那破水缸里面洗手了蛊毒,最后晕倒醒来的时候李师傅已经在给我治疗了。而后又因为这李师傅没有拿走那蛊罐和铃铛又让我的身体被蛊虫控制,好在肖爷及时赶到把我从再次蛊毒的危险拉了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表面上看起来我确实很倒霉。而且这两次被蛊所控都是因为我自己,和别人扯不上什么关系,除了李师傅把这蛊罐和铃铛落在我这房间之外,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转念一想,如果这真的是李师傅刻意而为的话,那他图个什么?他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根本就没有对我这个年少的后辈下手的动机。要说是想用我的身体来养蛊,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我师父和潘师傅都在场,就算他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我看他那平易近人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奸诈之辈。 又想起那个蛊罐和土屋里面的蛊罐是一个样式的,我对蛊的理解很浅,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而已。这一点也说明不了什么,这种蛊罐本来就是批量生产出来的,样式一样也很正常。 被窝里面憋得难受,我掀开被子,看到肖爷正在电视柜边上一边哼着歌一边撕着一桶方便面,旁边的开水壶也呼呼的冒着热气,这货已经开始打算吃泡面了,看着他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动容,抬起左手拍了拍额头,心想,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些。 肖爷见我掀开了被子,问道:“你要吃泡面么。”没等我回答又自顾自的说:“对了,那个妹子说你八小时之内不能吃东西,唉,哈哈。” “你这泡面哪里拿的?”我问道 “就那边的柜子上啊,还有很多其他吃的。”肖爷指了指门口的小柜子。 “哎呀,这泡面是我房间里面的,肯定得我买单。就算我请了你吃了,那顿饭咱们抵消了”我平静的说道。 肖爷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说:“这么说你这命就值一桶泡面咯?”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救命之恩就只值一顿饭咯?小伙子,你看淡一点,别那么喜欢斤斤计较,这样显的你人特别小气。你本来长得就不行,还这么喜欢计较,以后很难找到对象的”我语重心长的和肖爷说道。 肖爷转了一下眼珠说道:“你说的也对,那好吧,我们扯平了。”说完之后又转过头去认真撕起了他的泡面包装袋来。 “砰砰”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于耳际,肖爷头也不抬的说道:“门没关呢,进来吧。” “刘哥,你没事吧?”小柔边说边走了进来。 我转头嘿嘿一笑说道:“没事,就是有点儿虚,睡一觉就好了。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快就吃完了?” 小柔一边在房间里面寻找着什么一边说道:“不是,我师傅的蛊罐和铃铛没有拿,他是见有道家前辈过来了,一时间想和师傅们痛饮几杯。而且这蛊罐里面有蛊,也不适合带去吃饭的地方,就放在这里了。” “放在这里倒是可以,只是没有嘱咐一声叫我不要碰,刚才我差点把你那罐子里面的东西给喝了。”我呵呵的说道。 小柔听我这么一说一皱眉说道:“你不会是碰到那个铃铛了吧?” 我说:“是啊,那是什么蛊,怎么这么厉害,我就无意踢到了那铃铛,只是响了一下,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了。” 小柔呵呵一笑说道:“没事就好,那是用阴魂培育出来的水蛊。这个我以后和你说,我是来把蛊罐和铃铛取走的,还要拿回去交给师父的。” 肖爷此时的面已经完美的撕开了,开水也已经倒进去了。嘴巴里面叼着一个叉子说道:“你那蛊罐里面的蛊已经被我烧掉了,我不知道有没有烧干净。你是专业的,帮忙看看。” 小柔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拿起蛊罐,又从地上捡起铃铛说道:“这蛊百害无一利,就算你没烧干净我师傅拿回去也是会处理的。这个不用担心。我先走啦,拜拜。”说完之后就转身准备出门去。 到了门口,她没有直接出去,而是放下了手的蛊罐和铃铛,说道:“刘哥,借厕所一用。” “嗯,随意用,小柔,记得帮我谢谢李师父。”说完之后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准备睡觉。 “嗯,知道啦。”洗手间里传来小柔的声音。 本来时间也不早了,再加上这么一顿折腾,早就困得不行了。这一闭眼,没几秒钟就睡了过去。 途有听到电钻的声音和敲敲打打的声音,我没有去理会,应该是在修门。 凌晨两点多钟,肖爷把我遥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我说:“我坚持不住要回去睡觉了。你师父说叫你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凌晨我们就去那土屋看看布置一下,明天晚上准备干活了。五点出发,只有你熟路,就我们四个人去。你手机的闹钟已经给你调好了。” 我点点头说:“谢谢,你快回去休息吧。”肖爷虽然一根筋,但是有的时候做事还是挺周到的,他看我一直没睡着,也没有独自离去。实在熬不住了才叫醒了我。 从外面把门带上,我又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心也有个疑问,为什么师父不叫周大哥他们当事人一起去,而是只有我们四个去。但是也没有精力继续想下去,而且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然而我一睡着就开始做噩梦,一堆一堆的虫子在我周围不断的互相撕咬着,而后慢慢的爬到我身上,有的直接钻进了我皮肤,没有疼痛,但是那股子恶心劲儿直接把我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左手的伤口隐隐作痛。我看了看枕边的手机,还是两点多,而且距离肖爷离开我睡着之后才过去不到十分钟。这噩梦来的快,而且短暂。 这种梦很不寻常,我们叫新眠噩梦,就是刚睡着就做梦,而且没有任何前奏,入梦就噩,马上就会被吓醒。听师父说,也有些心怀不轨的道人用这种方法去害人。一旦招,那几乎是睡不了觉的,一睡就会被吓醒。不出几天就能把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是残忍。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捏了个剑指就在额头上给自己画了个手咒,就是我前面教大家祛除噩梦的手咒。手咒画完之后我又躺了下去,再也没有梦到什么,一觉睡到闹钟响。 闹钟响起的时候,肖爷也在门口敲起了门,我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好很多了。只是稍微有点疲倦之外就没有其他感觉了,左手上的伤口也不在痛了,心里想着这小柔的药膏还真的是个好东西。 起身给肖爷开门,这货已经背上了他的乾坤袋站在了门口。他说:“你先洗漱,我去叫两位师父。你洗好之后到我师父房间集合” 我点了点头,转头进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虽然脸色还是略显苍白,而且镜子上面都有着细细的黑色痕迹。但是并不影响我看到自己饱满的精神头。给自己一个自信迷人的微笑之后,我开始动手洗漱起来。 左手受伤,虽然已经不疼了,但是还是不能碰水。我洗脸刷牙顺带还洗了个头,一只手把我折腾的够呛。那酒店环境看上去还可以,但是那卫生间里面的卫生状况实在一般,一次性牙刷牙膏的包装袋上面都有些细细的黑点,马桶盖上也是细细密密的黑点。好在我出门都习惯自己带洗漱用品,倒也没什么影响。 |
洗漱好收拾完东西之后,直接去了潘师傅的房间,师父也刚好到门口.打了声招呼之后一起进入了潘师傅的房间,为了节约时间,肖爷已经把早餐给买上来了.四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老潘,昨晚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有说出来,你觉得那李师傅怎么样?"师父第一个开口提及了这件事情. 潘师傅喝了一口稀饭,随口说道:"有问题,他作为一个高明的养蛊师父,不会这么大意.不可能不知道那蛊取出来要及时处理掉,更加不可能不知道那蛊留在小刘房间里会出事情." 果然如此,和我猜想的**不离十,两位师傅也在讨论这个事情,肯定是肖爷已经和他们讲了昨晚的情况.我开口说道:"对啊,而且昨晚肖爷走了之后我就开始做新眠噩梦,你们说这是不是还是那蛊虫弄的." 师父摇摇头说:"不是,新眠噩梦和你的经历有关,和蛊是没有关系的,蛊不能控制人的梦境.这个倒是正常的.你们昨天去那个地方还发现有什么异常吗?"师父说完看着我. 我说:"昨天去的时候,一切都很平常,小柔说我就是碰了那一把铜锁,然后又在屋子侧面的水缸里面洗了手才染上那水蛊的." "什么锁?那个门上面还上了锁吗?"师父疑惑的问到. 我说:"那个土屋有两个房,有一间是被铜锁锁住的.那个锁很奇怪,我一摸上去的冰冷刺骨,现在这个季节不应该有那个温度." "什么破锁啊,等下我们过去就把那锁给砸了."这次说话的是肖爷. "当时我们也想砸了那锁来着,只是周大哥说哪里可能是农户用来储存东西的地方,我们就没有动手了."我解释道. 潘师傅喝完碗的粥说道:"现在也别讨论了,我们过去看看再说.肖xx,你叫的车到了吗?" "应该在楼下了"肖爷回答道. "那好,我们走吧."潘师傅说完起身,也背着和肖爷一个一样的乾坤袋.一行四人出了门,走到了酒店楼下,下面已经有一个面包车司机在等了. "去联盟村"上了副驾驶,我和那司机说道.师父也去过,不过是在晚上去的,而且一路在和张师父聊天,根本没有记路,我白天去的,去的时候也特意记下了那个土屋所在的山的位置和上山的通道. 那个时候将近六点,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着鱼肚白.在车上,我问师父:"师父,我们为什么大清早的过去啊?" 师父呵呵一笑说道:"如果是李师傅故意整你的话,那他就知道我们今晚要去干活了,所以他肯定会尽快过去做出应对的方法.昨天晚上我和老潘轮流喝他,并且透露说今天下午要去看看.所以昨天晚上他应该没有精力去做这件事情了.他要做也应该是今天上午去做,我们早他一步到,可以先去看看情况,顺便做一下准备." 老狐狸啊,原来从我给师父发短信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开始在部署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肖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对,对,对." 我笑着说:"对啥?你都听懂了?" "这还能听不懂啊?那姓李的老头故意整你,我们先去做陷阱,然后弄死他呗."肖爷大大咧咧的说道.这话把那跑出租的面包车司机都吓了一跳.不断的看着车内那块后视镜. "别胡说,现在只是猜测.你要弄死谁啊你?"潘师傅语气严厉的说道."小兔崽子,再胡说下次出门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 为了让司机师傅安心的开车,我们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肖爷老老实实的低头看着手机,想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不禁心里有点内疚,又无意间挖了个坑,肖爷还直接跳了进去,结果被潘师傅骂了一顿. 车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山间清脆的鸟叫声涓涓入耳,听得人心旷神怡.农村的空气很好,到处都是春意盎然的绿色,浓郁的氧气吸入身体让人浑身来劲.我们下了车,我主动给那司机结了账留了他的电话号码,和他说道:"我们下山了再给您打电话,到时候还麻烦您来接我们回县城." 那司机唯唯诺诺的说道:"好的.那我先走了."说完之后一溜烟的就把车开走了. 潘师傅瞪了一眼肖爷说道:"以后在有外人的时候说话注意点,小刘,带路,我们抓紧时间上山." 我点了点头说道:"山路不好走,两位师傅小心点,肖爷,你在后面看着点." "好,冒问题"肖爷嘿嘿一笑,爽快的回答到.似乎完全不再刚才被潘师傅教训了一般.这肖爷的心就是这么大,所以他几乎没有什么烦恼. 一路无话,一行人疾行到那土屋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虽然太阳还没有出来.来到那石屋前面,肖爷和潘师傅动作整齐一致的从乾坤包里面抽出了桃木剑.又各自从包里拿出几张符咒不断的在上面画着手咒.画完之后毫无停滞的又开始念开眼咒.随着他们师徒俩先后一声"呔"之后就算开眼完成. 这动作可把我震惊了,他们情况都没摸清楚就要进去干了吗?我就说后来这肖爷处理事情怎么这么果敢冲动呢,无论碰到什么事情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想干,原来是这潘师傅教的啊.潘师傅看了看师父说道:"老x,我们先进去了."师父似乎已经适应了潘师傅这套路,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也伸手从包里面拿出几张符,抓在左手上,然后又拿出他那尊大印紧握在右手上. 怎么回事,这似乎与师父处理事情的风格不符啊,这是什么套路,唉,不管了.既然这样,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跟着师父他们做就对了. 肖爷走在最前面,潘师傅走在后面,师父紧随其后,我在最后面,这大白天的一行人用这个阵势进这屋子.显得特别奇怪.还好周围荒无人烟,要么肯定被人当成一伙神经病看待.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太阳还没有出来,所以里面有阴魂的存在也是可能的.一些必要的防御措施也是要有的. 肖爷来到那个没有锁的木门前,一脚就踹开了那扇门,然后毫无顾忌的一闪身就冲了进去.进去之后的瞬间,肖爷大喊一声:"我靠!"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然后争先恐后的走了进去. 我进去之后仔细看了看那房间,并无异样啊,当然,我没开眼,看不到什么也正常,可是那潘师傅是开了眼的啊,怎么也如此平静.脸色没有任何表情. "肖爷,你刚才喊啥呢?"我说道. 肖爷吞了一口口水说道"我刚才看到一排灵神站在这屋子里面,有的还飘在空,不过你们进来之后它们就都消失了." "是不是得有十多个,而且还有穿着旧社会的衣服的?"我反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靠,吓死我了."肖爷心有余悸的说道,似乎这种场面还是他第一次碰到. 师父和潘师傅都没有说话,师父默默的拿出了罗盘仔细看了看,说道:"都在隔壁屋子里面.不过这太阳马上出来了,来不及收它们了." 潘师傅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晚上在说,我们先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潘师傅说完直接走到那上了铜锁的门前说道:"你说的是不是这把锁?"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对这把锁我有着深深的忌惮,据小柔说,这把锁有问题,我了那蛊毒,首先就是从这把锁上开始的. 潘师傅用桃木剑拨弄了几下那把铜锁,然后把手伸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面. |
然而潘师傅掏出的东西让我大跌眼镜,我以为他要拿什么杀蛊虫的东西,可是不然,他拿出来的竟然是一把小铁锤。 潘师傅没有直接砸那门锁,而是递给肖爷说道:“砸开它。” 肖爷接过铁锤还没来得及砸的时候,外面猛的冲进来一个人。 来人是周大哥,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不好了x师父,潘师傅,我妹妹小柔也被阴魂附身了,我师傅叫我来请您二位去帮忙驱一下。” “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小柔姑娘现在在哪儿?”师父语气平静的问道。 周大哥咽着口水喘着粗气说道:“应该是昨天晚上吧,她在她家。今早起床的时候她就大喊大叫的。任何人靠近她她都要打,还一个劲儿的抓自己的头和身体。师父说这是鬼附身了。所以我一大早就去酒店找你们,但是你们不在,师父说你们可能来这里了,我就开车过来了。还好你们在,要晚点回去的话,我妹妹估计要被自己折磨死。” 怎么回事?听周大哥的描述,我心里不禁有点担心起来,那小柔妹子楚楚可怜的,现在变成这副模样,怪吓人的! “走,先回去看看。”师父说道,转身走了出去,潘师傅也随身附和,同样出了门去。 我刚要走,肖爷一把拉住我说道:“那这锁咋办?” “别管锁了,就算你现在砸开了,又能咋样,先回去看看再说吧。”我也着急的说道。 出了门跟着师傅走了几步,看那周大哥已经走出好远了,师父又猛的停了下来说道:“你和小肖留在这里,抓紧时间在这屋子的外四角挖个坑放些五谷进去,还有这个,用土埋起来,那个上锁的房间里面先不要去动。有什么问题给我电话。”师父说完递给我四张符。 我点了点头,肖爷见暂时不用回去了,也猛地点头答应了下来,潘师傅也想了一下说到:“肖xx,用这鸡血封住那门,然后去准备九根桃木钉。”他说完拿出一瓶红色的东西递给肖爷。 那是一瓶鸡血,一般的鸡血时间长了就会凝固,但是加了肝素之后鸡血就可以保持不凝固,如果饿了没东西吃,还能拿来充饥。真是居家旅行,收鬼送魂必备的好东西。 我和肖爷接过东西,二位师父就追着周大哥的步伐走了过去,肖爷嘿嘿一笑说道:“那咱们开始吧?”眼神里面露出无限的猥琐,我一脚踢了过去,说道:“你挖坑,我来放东西。” “怎么又是我挖?” 我说了个让他无法反驳的四字真言:“因为你胖。” 没有锄头也没有铲子,虽然说那土屋的周围都是土地,但是没那东西还真的不大好挖。我四处寻找着能够挖洞的东西,肖爷疑惑的看着我问我干啥。 我说不找东西你用手挖啊?肖爷哈哈一笑,也没说话,把右手的那瓶鸡血递给我,然后举起左手手的锤子说道:“今天就让我肖大魔术师给你表演一个魔术。” 他把那锤子的头和把拧开,那锤子的头也是可以拧开的,弄开之后就有一个洞可以吧锤把拧进去那个洞里面,锤头的另外一边是两个尖角,用来拔钉子用的。他把锤把插进洞里面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小钝器,和小铲子差不多。挖小洞是足大够了。 “好东西啊,搞把给我。”我不禁羡慕到,这东西真是多功能啊,我以后经常也要挖挖铲铲的,师父给我的是一把小的折叠铲,那东西有点占地方,而且还只能用来挖土。 肖爷说:“这是我师傅的师父传下来的,他专门找铁匠打的,用的是玄铁,而且这锤子被开过光加持过,都能当法器用了,仅此一把,我都想要要不到,别说你了。”肖爷说完转身朝着房子其的一个角走了过去。 “蠢货,先挖那个角,从这个角开始,逆时针挖,你到底懂不懂?”我指着那屋子右边的角开玩笑的说道。 肖爷挠了挠脑袋尴尬的说:“我就看看这土好不好挖,也没有说要从这个角开始。” 四角埋好之后,肖爷开始用鸡血来准备封门,那个时候已经快上午十点了,明亮的阳光从房顶的破瓦洞上斜斜的照射在屋子间的隔墙上,斑驳的光点很是刺眼。 肖爷把鸡血倒在一个碗里,然后又拿出一只大号的毛笔,开始在门上画起符来。 就在此时,发现那被太阳射到的地方下面有点和其他地方不同,虽然也是土,但是颜色却比其他地方要深。 这十点钟的太阳,阳气不足但是光线却很强,而且穿透力也算不错。很多需要阴阳调和的阴物都喜欢吸收一点十点左右的光。 也许是运气好,刚好就让我在这光点发现了这点异常。 我踮起脚,用手使劲扒拉着上面那比较深色的泥土,那泥土很松,不像土砖那么紧。稍微用点力就能扒拉下来一块一块的稀土。不一会儿,我就清掉了附在墙上的那其一块泥土,露出了一个罐子底来。 那罐子底很眼熟,就是之前小柔的师父李师傅留在我房间的那种罐子。用手顶了顶,那罐子还是比较松动的。 右手紧紧握住那罐子底部,然后用力一拔,就把那罐子拔了出来。 仔细看了看那罐子的面貌,罐口位置又和李师傅用的不大一样,这个罐口的盖子是塑料的可以拧的,而且罐身很长,长度大概是一块大土砖的宽度,也就是说,这个罐子从里面也是可以看到的,也就是说,从这罐子放置的那个洞哪里,是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的。 “你那是啥玩意?”肖爷在门上画完符,看我手里拿着个罐子,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不知道,从墙上掰下来的。”我指了指墙上面的那个洞。肖爷走过来直接把罐子夺了过去说道:“我看看是啥东西。” 我赶紧阻止他说道:“可能是蛊,二愣子你别打开。” 他听到我说可能是蛊的时候,止住了要拧罐子的手,看着我说:“那现在怎么办?把这玩意放回去?” 我说:“当然不,我还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肖爷嘿嘿的猥琐一笑,说道:“那好办。”说完之后直接出了土屋,来到外面的二三十米开外的一块大石头边。抬起手就把那罐子使劲的朝着那石头上砸了过去。 “咔擦”一声脆响,那罐子碰到石头之后四分五裂,里面一坨一坨的东西随之掉了出来。 “啥玩意啊这是。”肖爷嘟囔着走了过去,我也奇怪那是啥东西,一起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好家伙,里面清一色的蜈蚣卷成的团,有的大有的小,小的都已经百足朝天了,大的有的还在扭动的,有的翻了个身没有离去,而是在地上绕着圈爬行着。 那蜈蚣得有上百只,大多数都已经死了,没死的也在原地转着圈。那蜈蚣的颜色不是黑色,而是暗红色。在太阳的照射下,一条条蜈蚣显得透亮透亮的。 我虽然不怕蜈蚣,但是也有点轻微的密集物体恐惧症,那一堆蜈蚣也看的我有点头皮发麻。 肖爷呸了一声说到:“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去检点柴火来烧死他们。” 我说:“不用了,它们还没成蛊,但是已经走不掉了,蜈蚣喜阴,在这太阳底下活不了多久。让它们自生自灭吧。” 走,我们再去看看那屋子隔壁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嗯,好吧。”肖爷说道,转头就想往那土屋走去。 “等等”,我一把拉住了肖爷,转身把他扯进了那石头背面躲藏起来。“有人来了。” |
肖爷被我这么一拉,有点没缓过神来,直到我提醒他有人来了,他才马上蹲在了那石头后面. 来人是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伯,打着赤脚走那土屋面前的路走了过去,没有任何停顿,应该和这土屋里面的阴魂和蛊虫没有什么关系,待那老伯走了之后,我和肖爷才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肖爷说:"好刺激呀,和拍电影似得." 白了他一眼,我没有说话,而是朝着那土屋走了进去.土屋里面依旧平静,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墙上多出来的那个小洞.我说道:"肖爷,你蹲下,我踩一下你肩膀,看看这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 "没问题,来吧."肖爷说完就面对着墙蹲了下去,双手撑着墙. 我也没客气,脱了鞋子就踩上了他的肩膀,这货虎背熊腰的力气也大,我整个人踩上去毫无半点晃动.稳如磐石! 手扶着墙,我慢慢的站了起来,那洞的位置刚好可以用眼睛看到.把眼睛凑到那洞口,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这土屋也是奇怪,这个房子的瓦片破破烂烂,隔壁房间却密不透光.想必那上面的瓦片是完好无损的.再加之房间都没有光,靠着门缝里面投进去的那一丝丝光是无法看到房间里面情况的. 我从布包里面摸出手电,把手电照了进去.当手电从后面照了进去之后,看到的情景还是把我吓了一哆嗦,由于那个位置很高,土砖又很厚.洞由小,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但是我手电的光照进去那个洞口之后才发现,并不那么简单,侧着把手电照了进去,我顺着那个洞口看了进去.里面不是我想象的空荡荡,而是直接照到了一张脸. 没错,一张惨白的脸,就在土砖上洞口的另外一边,在我看进去的时候,它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好在它的位置比较靠后,并没有用脸挡住那洞口.那是一张沧桑的脸,带着个白色头巾.眼神空洞无光. "看到啥了啊?好了没,我快撑不住了."下面的肖爷憋着嗓子吼了一句,于此同时,那张脸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把脸离开洞口,低头低声说:"别吵,在坚持一会儿."说完之后又把眼睛朝着那洞口看了进去,这一下可把我吓坏了,这次看到的不止一张脸了,而是一排灵神. 没有注意数有多少,总是很多,它们没有在洞口,而是在对面的墙上,所以不止能看到脸,还能看到全身.它们个个表情僵硬的透过小洞看着我.它们不是站在地上的,而是一个个被挂在墙上.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对面的墙上房顶有一个横梁,上面吊着很多根绳子,每个绳子的下面都打着圆结,就和那上吊的结是一样的,而且每个绳子下面都吊着一个人,哦不对,都吊着一个灵神,它们的表情没有任何痛苦,只是无比僵硬的看着洞口外面的我. 强光手电的光线不一般,虽然没有直接照到它们脸上,但是那照进去的光线的散光也足够看清楚它们了. 它们每个人都盯着我,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我感觉到浑身很不是舒服.灵神有一点很奇怪,就是不能长时间的盯着它们的眼睛看,如果一直盯着的话,人就会慢慢的进入呆滞的状态,这个时候就是灵神附身的最好时机.当然,我也一样.可能是因为灵神太多了,我没有去刻意去看谁的眼睛,但是它们一起出现之后,我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朝着最间那个裹着白色头巾的灵神的眼睛看去.而且挪都挪不开.根本不受我的意识所控制. 当刚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妙起来,眼神移不开,我只能大声的喊道:"快,快,快放我下来."肖爷听到声音之后就知道出事了,也管不得那么多,他右边肩膀一偏我脚下踩空就掉了下来.好在眼睛离开那洞口的刹那,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身体恢复了正常状态,一个趔趄之后勉强的维持了身型没有摔倒. 肖爷站起身来问到:"看到什么了你?这么吓人吗?" 我说:"早上刚进来的时候你看到什么我就看到什么了,而且这次更加恐怖." 肖爷听我这么说也没有说话,似乎在回忆他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什么,过了一会儿,肖爷说道:"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直接冲进去算了?" "他们不让咱们碰这铜锁,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想不到里面如此黑暗,密封性这么好.我们还是等师父们过来之后再做打算把."我心颤的说道. 见肖爷没有说话,我又说道:"那灵神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我刚才差点就被迷住了.就算你现在把这锁给砸了,我们也做奈不何它们." 肖爷说:"也是,那我们给师父打个电话,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他说完之后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电话拨过去. "师父,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啊?....啊?..好,对,做好了.那好吧,我现在和刘老大一起回去."肖爷挂了电话看着我说道:"师父叫我们做完事就先回去吃饭,晚上再过来.还说那李师傅也在,意思是不用担心有人来先一步上动手脚." "那小柔怎么样了?"我担心的问到. "他们刚到小柔家里,还没开始呢."肖爷说道. "那好吧,我们先回去吃饭.等晚点再说."我说完就拿出手机,开始给早上送我们过来那个司机打电话.那个司机的手机居然关机了.我又给周大哥打了过去,希望他能过来接我们一下,周大哥爽快的答应了,并且说:"午饭就在小柔家里吃." 我和肖爷下了山,在山下等了一会儿,周大哥就开着面包车过来了,上了车,我问小柔怎么样了,周大哥说:"我出来的时候两位师父已经在给小柔驱附身的鬼了.应该没什么事." 肖爷开玩笑的说道:"老周,你那小柔妹妹有没有男朋友?你觉得我老肖如何呀?" 周大哥呵呵的傻笑了一下,并没有接肖爷的话.我也呵呵了他一下,没有说话. 三个小伙子,居然被肖爷这一句话搞得气氛尴尬起来,我们再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 面包车在小柔家门口停了下来,下车之后,我打量了一下小柔的家,一个三层半的红砖房,房子的设计很欧式.所有的门窗都是用价值不菲的不锈钢材质的,一楼右边很粗的两个柱子撑起了一片空地,里面有麻将桌,台球桌.还有两个大大的竹编吊椅.院子里的盆栽更是数不胜数.门口一对很大的石狮子更是让这房子显得气派无比. "这小柔妹妹家里够有钱啊"肖爷羡慕的说道. 周大哥说道:"是啊,我这大伯是村里的首富,看,我大伯出来了."周大哥说完领着我们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迎面走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年男人,他没有农民伯伯特有的乡土气息,而是一身的儒雅,像个商人,又像个学者. "大伯,这两位就是x师父和潘师傅的徒弟,小刘,小肖"周大哥和那年男人说道. "大伯好"我和肖爷同声说道.大伯呵呵一笑说:"欢迎你们来家里做客,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们了.你们的师父在里面呢,我有事情出去一下,等会儿回来和你们一起吃饭."说完之后他急匆匆的走向了院子里面的那辆黑色的越野车. "你这大伯好奇怪,自己女儿被鬼附身了还有闲情逸致出去处理事情."肖爷口无遮拦的说道. 周大哥说:"我这大伯是做生意的,平时事情比较多,估计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过来了吧.走,外面太阳大,我们先进屋." 进了这小柔家的客厅,才发现里面更是别有洞天,大大的水晶灯吊在天板上,一套高档的组合沙发在客厅正间,沙发后面竖着一个很大的湘绣屏风,那湘绣一看就是纯手工的,就这东西估计没有个几万块都买不到.此时,师父,潘师傅,小柔,张师傅和李师傅都坐在沙发的不同位置上聊着天.小柔旁边还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想必应该是小柔的母亲. 小柔的神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有太多刚被鬼附过身的虚弱脸色.看到我们进来之后微笑着站起来说道:"哥哥们回来了呀,妈,我们可以去弄饭菜了." |
互相打了声招呼之后,小柔和她母亲走进了旁边的厨房开火弄起了饭菜,四位长辈依旧在聊着小柔的事情,我们各自找地方坐下准备认真的聆听,这小柔家的沙发也是大,一下坐了七个人,竟然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x师傅,依你看,这附在小柔身上的阴魂是来自哪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问这话的是小柔的师父李师傅。 肖爷脸色有点讥讽的看着我,白了一眼李师傅,似乎在说,你看你看,这老头还明知故问呢。这也不奇怪,我们虽然没有互相通气,但是在我们各自的心里都形成了一种概念,这次的小柔被阴魂附身,肯定是这李师傅搞得鬼。别说肖爷,就算是我,心里也下了一个定性,这小柔被附身的这么巧,肯定是李师傅知道我们去了那土屋而用的缓兵之计。 师父微笑着看着李师傅说到:“这阴魂已经完全消散了意识,交流不出任何东西,而且这个阴魂是被人处理过的,这件事起十有**是人为的。” 师父说完这话,潘师傅也点了点头说到:“不是十有**,而是百分之百,有人特意控制这阴魂附了小柔的身,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多说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和小刘差点第二次蛊毒一样。目的怕是想拖延我们时间吧。”潘师傅边说还边指了指我。 如此直接!这潘师傅还真是性情人。 这意思一听大家基本都明白了,除了张师傅和周大哥听得一头雾水。 张师傅说:“你们说这事是有人故意的?还有小刘的蛊毒不是老李给解掉了么,怎么又差点第二次蛊毒?我请x师父过来是帮忙找我客户的呀,这事情怎么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周大哥也用疑惑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是身处这种环境,都是些长辈在这里,完全没有他说话的份。 师父呵呵一笑,说到:“没事老张,我们是在找客户,只是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们间有人心怀不轨。”师父也没有用猜忌的口吻继续说,而是换了一副肯定的语气。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肖爷的智商应该也听明白了,何况那活了大半辈子的李师傅,李师傅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这么说两位师傅是在怀疑我心怀不轨咯?哼,小人之心。”说完之后站了起来,没继续说话,转身就离开了这客厅,愤极而走。 一般的前辈都有自己的骄傲,有着比常人强很多的自尊,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成心怀不轨,心里自然很是不舒服,这完全可以理解。 屋子里面顿时显得很尴尬了起来,张师傅追着李师傅的脚步走了出去,边走边喊道:“老李,老李,这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先不要走嘛。”周大哥也没有停留,跟着张师傅走了出去。 师父和潘师傅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师父说:“走?”潘师傅点了点头:嗯。两人同时站起了身出了门去,这两人齐声喊道:“李师傅,李师傅,你别生气嘛,我们只是猜测,并没有说是你啊。” 师父走出两步,又回头低声对我说:“你去和小柔说一下,就说我们去追李师傅道歉去了,”这举动把我和肖爷搞的一头雾水。抬眼看了看窗外,这李师傅已经自己骑着摩托着走了。 肖爷赶忙跟了出去,我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小柔蹲坐在门边的小凳子上剥着大蒜,我说:“小柔姑娘,你师父发脾气了,我师傅他们说话得罪了他。我们去解释解释。” 小柔脸色也很是担忧说道:“你们确实不应该那么说,你们对我有恩,但是很多事情是不能信口雌黄的。快去吧,我师父脾气古怪的很。”这小柔明显把我们刚才的对话都听了个全。 我点了点头,转头跑了出去。 李师傅骑车走了,张师傅和周大哥无可奈何的站在那院子的大门口有点不知所措,从他们的神态来看,似乎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潘师傅走到周大哥的面包车面前大声说道:“小周,快借车一用,送我们去找李师傅道歉。”声音洪亮,穿透力很强。 周大哥看了看张师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张师傅赶紧说道:“走啊,愣着干嘛,去李师傅家。” 等他们两个跑到车边之后,打开车锁,一行六人纷纷钻进面包车里面。 上了车,周大哥没等吩咐,直接发动马达,一溜烟的朝着李师傅走的方向追了过去,走了一会儿离开了小柔他们所在的村子。师父说:“小周,不去李师傅家,全前往联盟村土屋那边。那边有事发生。” 我和肖爷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闹的哪一出,那李师傅走的方向分明不是联盟村方向啊。难道他还有其他道路去往那边? 周大哥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也没有问,一打方向盘就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开走了。车里大多数人都有疑问,除了师傅和潘师傅。 张师傅也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老x,老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被你们弄迷糊了。这老李可脾气不好啊,你们这么得罪他以后不好收场的。” 师父呵呵的说道:“老李没事的,等下我们去到土屋你就知道了,现在不好讲。” 师父这么一说,堵住了众人的嘴巴,我有很多问题也压了下去没有问出口。师傅和潘师傅脸上平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路平静,到了山脚之下的时候,一拉车门师父和潘师傅率先下了车,拔腿就像那土屋的方向跑去。那度快的,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似的。我们也没有落后,疯狂的往山上跑去。 肖爷边跑边问道:“刘大哥,这是咋回事啊,你这么聪明,能不能和我说说。” “我也不知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边跑便说道,心里也很是纳闷,这俩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师傅们虽然很快,但是哪有和我肖爷快,不一会儿我们就追上了他们,师父说:“你们快跑过去,阻止别人挖掉那屋子四角你们埋的东西。”我和肖爷听,更加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全力朝着那屋子跑去。 我和肖爷是最先跑到土屋的,这屋子附近哪有人。土屋右边的门虚掩着,左边的门依旧被那铜锁锁着,肖爷二话没说,一脚踢开了虚掩着的那扇门, “嘭”的一声巨响,肖爷闪身冲了进去,与此同时,那上锁的屋子里面也冒出一声愤怒的吼声:“谁!” 那声音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那周大哥的大伯小柔的父亲的声音吗?他不是去谈生意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肖爷最先冲进了门,看到没人。隔壁屋子的门上的铜锁已经没有了,肖爷一推那门,没动,显然是从里面反锁了。 “让开”我说到,肖爷赶忙让到一边。我一个小助跑冲到门口,直接一脚踹在了门上,“嘭咚”里面的门栓似乎很脆弱,没有想象的那么牢固,那门直接被我一脚踹开了来。我这么着急踹门,不是因为我对里面的人有多大的仇恨,而是这肖爷短时间内踹了这么多门,我一扇都没有踹过,这次的机会再不能让给他了。一脚把门踹开的快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明白。 门被踹开了,我稳了稳身形停顿了一下,站在旁边的肖爷一闪身就拐了进去,走到门口,他身体突然停了下来。嘴里不住的爆出了一句粗口:“我靠!” |
那门本来就窄,堪堪一人通过,肖爷站在门口爆粗口没有进去,让我看不到里面的具体状况,跳动的红色烛光倒映在屋顶,把屋子里面照耀的也算明亮。 这屋子里面,这里面应该点了几十根蜡烛。 “怎么了?别挡着我啊。”我拍了拍前面像门神一般挡住门的肖爷,肖爷缓过神来,转头又出了门,刚才那势不可挡的锐气顿时消散无疑,显得很是狼狈。 肖爷让出来之后,我就有空间了,我一脚跨到门边,顿时红色烛光扑面,屋子里面密密麻麻的红烛占据了房间四面墙下的位置,把这屋子围了一个大圈.屋子的间赫然的摆着两口棺材,一口红漆棺材,一口黑漆棺材,那口红凄棺材上面用黑色的墨汁写着三个歪歪斜斜的大字:"聚魂棺".棺材下面各自点着一排煤油灯。 最显眼的不是这红烛和煤油灯,也不是那棺材,而是我之前透过小洞看到的那一排被绳子吊着的灵神,现在也和之前一样被吊在上面。只是这灵神的表情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表情平静,现在表情很是痛苦,不断的曲扭着面庞,就像在被灼烧魂魄一般。这种表情我也见过,有的时候师父迫不得打散恶魂的时候,那恶魂的表情就是如此。 一排绳子有十多根,但是灵神只剩下七八个了,没有灵神的绳子吊在横梁上左右晃荡着,似乎在提醒我,这绳子不久前也挂着灵神的,只是现在消失了。 消失了?去哪儿了?看着那七八个灵神痛苦不堪的表情,那消失的灵神肯定不是被收魂了就是被打散了呗。 那排灵神面前站着一个人,赫然就是小柔的父亲,我们还叫过大伯的那个儒雅之人。此事他表情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和善,而是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从他手里拿的东西来看,那消失的灵神,十有**是被他打散了。 他左手拿的不是收魂的法器,而是一根上面沾满红色血液的桃木钉,据我估计,那红色血液不是黑狗血就是公**冠血,用处自然不用说,和师父的大印一样,用来打魂的。只是师父的大印可以控制力度不会失手打散魂魄,而这沾满血的桃木钉是专门用来灭魂的。这钉子在道家的书籍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灭魂钉”。 这灭魂钉和之前潘师傅叫肖爷去准备的桃木钉不一样,这是用阳面的雷击桃木制成的,炼制的时候需要经过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的加持,而且要通过灭厉鬼来积累怨气.灭的魂越多,威力就越大.只不过这东西太邪,为正道弟子所不齿,因为就算要打散魂魄也有很多其他的办法,完全用不着通过这么残忍的法器来实现,更何况,现代社会和谐明.需要打散的灵神少之又少.基本都是选择超度的. 这钉子打进凝成实体的魂魄里面,能立刻让魂魄散,虽然现在的同行都很少用了,但是却是以前的茅山派常用的东西,为什么以前他们会经常用这些呢?那是因为在战乱的时代,死人太多,找不到轮回路的鬼魂自然也就多,而且很多都是死于非命的,这死于非命的灵神变成厉鬼的自然不在少数,变成厉鬼了想要送走就很麻烦了,而且有些几乎没有送走的价值,那么就会被打散.所以在以前,灵异事件层出不穷,这就间接的造成了现在那些年纪大的老人,个个都具备一些关于鬼魂的基本知识,家里的小孩被吓了或者新居乔迁选日子什么的,都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现在很多人科学知识学多了,解释不通的地方就会觉得是迷信,封建迷信.其实并不然. 说回当时的情景,小柔的父亲站在那被吊着的那些灵神面前,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手的灭魂钉没有继续钉杀那些剩下的灵神,而是把手的灭魂钉放在那红漆棺材上,口说着:"就你们两个么?那对不起了."手同时变幻着各种手决,随后一串咒语从口念出. 渐渐的,我看到那被吊挂在屋顶横梁下的阴魂的表情渐渐的平淡了下来,然后一个个的从那绳子上面掉落了下来.掉落下来的那一刻,我浑身僵硬,就像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挪不动步子.于此同时,那落地的阴魂根本没有理会小柔的父亲,而是怨恨的盯着我朝着我飘了过来,我心里一惊,他这是要对我下手了.赶紧喊道:"肖xx,快走,拉我一把." 此时的肖爷呢?让出房门之后显然也没有走,就在我后面同样的看着屋子里面的场景,我被这阴魂盯住了,他显然也不例外,他回答说道:"我靠,我也动不了啊,怎么拉你?" "不用了"身后传来潘师傅浑厚的声音,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老哥俩来了就不用担心了,虽然这阴魂很厉害的模样,但是我并不觉得潘师傅加上我师父会搞不定.潘师傅都到了,我师父自然也不远了.潘师傅随口念了几句咒语,结尾还是一声"呔".然后把我和肖爷都往前一推,我们顺势朝着房间里面走了两步,让出一条通道来.紧接着身边一阵风带过,就看到那潘师傅提着桃木剑就冲了过去. 紧接着是师父,手的大印高高举起,同样冲了进去.我和肖爷缓过神来,没有再被阴魂迷住,身体恢复了灵动.肖爷二话没说,拔出乾坤袋的小桃木剑,也咒骂着冲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潘师傅的桃木剑和师父的大印都是法力极强的法器,一般的孤魂野鬼看到之后跑还来不及,可是这几个阴魂不但没有跑,反而依旧脸色平静的朝着他们扑了过来,很显然,这阴魂是被小柔的父亲控制住了.也不知道这小柔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能耐. 小柔的父亲口不断的念着咒,额头上汗水淋漓,青筋暴起.即使这样,那七八个阴魂也还是不够抗衡我师父和潘师傅,那老哥俩配合极为默契,潘师傅的桃木剑上穿这两张黄符,口也不断的念着咒.只要有近身的灵神,他都是准确的一剑扫过去,那灵神就开始呆滞起来,师父跟在后面看到有呆滞的灵神就上前拍上一张符咒,接着大印就顺势砸在阴魂的肩膀上面,那阴魂就倒地不起,身体不断的发着抖,和了风一般无二.潘师傅手的桃木剑不断的扫着,那些阴魂根本近不了身. 和两位师傅比起来,肖爷就显得有点跳梁小丑了,他和其一个阴魂纠缠着.桃木剑刺在阴魂的身上显得不痛不痒,不但没有把那阴魂制住,反而被阴魂压着打,他上串下跳的和那阴魂纠缠着,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要说有作用的话,那也只是牵制住了一个阴魂,仅此而已. 灵神被师父和潘师傅配合打倒三个之后,我仔细数了一下,还剩下四个躲在那棺材后面没有上前,它们没动,潘师傅和师父也不好绕过那两口棺材.因为那两口棺材是并排横着摆的,一般的棺材都是六尺长,也就是差不多两米左右.那房间的宽度应该是在四米多一点点,所以两个棺材横着摆,那间只有一个二十来公分宽的空间,人走过去还不能正面走,得侧着身子慢慢走才行.如果这样的话,身体及就会受到限制,在有阴魂的情况下,这是比较危险的一件事情. 肖爷依旧和那阴魂上跳下窜的捉着迷藏,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冲过去开始二打一,经过一番纠缠之后,我顺利的用墨斗线勒住了那阴魂.肖爷紧抓着桃木剑不断的在那阴魂的身上划着刺着,然而并没什么卵用,我喊道:"师父,过来搞一下."师父桩头看了看我们两个活宝,摇了摇头走了过来,一张符拍在那阴魂的胸口,紧接着大印砸下,那阴魂就开始浑身抽搐起来,倒地不起.肖爷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显得很是失落.这不怪他,当时我们都学艺不精,能力实在有限. 潘师傅这一番打斗之后也喘着粗气盯着小柔的父亲,语气却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呵呵,用阴魂来养蛊,你够可以的啊."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嘟嘟嘟摩托车的声音....... |
摩托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本来要回话的小柔父亲,他神态恍然,口的咒声也停止了。 咒声骤停,那棺材后面还剩下的四个阴魂也没有了再要攻击的意思,而是转头朝着那横梁下的绳索走去,抬头凝视了那打着圆结了绳索一下。慢慢飘起,直至脑袋套进了那圆结里面,而后绳子一紧,那阴魂就直至的吊在那绳索上面,面无表情,情形和我第一次透过洞口看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数量变少了很多。 摩托声的响起让这小柔父亲停止了对阴魂的控制,这说明他大概知道来者何人了,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对话声。 “周老板在里面吧?”熟悉的声音,那是小柔的师父李师傅的问询声。 “应该是,老x和老潘已经进去了,还有那两小伙子也在里面。x师父说里面都是阴魂,叫我们别进去了。在外面守着就好。”又传来张师傅的声音。很显然,张师傅师徒两个在师父和潘师傅来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守着了。 “嗯,我进去看看。”李师傅回答道。 ...... “你放弃治疗了吗?我师父问你话呢,哑巴了?”肖爷嘿嘿一笑说道。 “哼”小柔的父亲冷哼一声说道:“无理小辈。” “我说这几年这附近怎么阴蛊蛊毒的这么多,原来是你捣的鬼,这么多条致富的路你不走,偏偏要靠这旁门左道来敛财。”李师傅一脚跨进小门,厉声说道。 这个把我看的一头雾水,这李师傅不是养蛊之人么?按理说应该是和小柔父亲是一伙的才对啊,怎么突然倒戈相向,开始责问起小柔父亲来了。 “为何你们要多管闲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没有侵害到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我?”小柔的父亲似乎知道这事不能善终了。 “为何?与蛊,于天,你做的事情伤天害理,于地,大肆养蛊残害生灵,与人,阴蛊入身苦不堪言,于魂,阴魂养蛊,魂之覆灭。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赚钱!!!你说我们为何与你作对?”李师傅正言厉色的说道。 李师傅此番言论颇有道理,俗话说还人用毒,整人用蛊。用蛊去整人可以把人折磨的苦不堪言,但是又可以不出人命。而且还留不下证据。所以又很多人开始制蛊售蛊毒,以供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去用以害人。 李师傅此言一出,房间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齐齐的望着小柔父亲,似乎在等他如何辩解。当然我也一样。 小柔父亲不惧反笑:“姓李的,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因为我的阴蛊害人,你还不是同样接到了许多解蛊毒的活?赚的也不少吧?没有我的下蛊,哪有你发挥能力的时候,你受的荣誉尊重和爱戴,还不是因为我的帮衬?” “死不悔改,我给人解蛊毒从来不收费,都只是讨个酒饭。小柔跟我这么久,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吗?”李师傅脸色铁青,大声呵斥道。 “别废话那么多了,说吧,你们要多少钱。”小柔父亲高傲的说道,似乎很有把握。 或许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爱钱的,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与我们没有太大干系,更加没有存在什么仇恨,为的只是他眼看起来微不足道的正义,这或许在他看来非常的可笑。甚至于在他看来,我们和他作对就是为了讹他一笔。 在他看来,我们很可笑,可是在我们看来,他同样可笑,钱固然是好东西,但是比钱珍贵的东西更多。有的人为钱生为钱死为钱奋斗一辈子,到头来可能真的就穷的只剩下钱了,客观的说,这难道不可笑吗?这小柔父亲也活了半辈子,奈何想法却如此肤浅。 “和他废什么话,有钱了不起啊,你钱多,那你现在用钱买死我们啊。”肖爷从小脾气就暴,而且有点仇恨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听了这小柔父亲开价之后,又看到那几个阴婚稳稳的吊在了那绳子上面。便再无顾忌。怒不可当的他直接朝着小柔父亲冲了过去。我本想阻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看了看潘师傅,潘师傅脸色平静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似乎这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 那棺材本身就有半米多高,而且下面还垫了两根长凳。怎么说也得有一米高。肖爷那大块头像从间挤过去是不大显示,所以他选择了一种对他来说难度比较高的方式,从上面跳过去。 如果是说一亩多高的杆子,双手一撑,那跳过去倒是没什么难度,但是那可是棺材,宽的很,半米多寛。想要直接跨过去难度还是相当大的,更何况那棺材下面只是驾着两根凳子而已,并不稳当。 肖爷凌空跳起,双手撑在写着聚魂棺的那口棺材想跳过去。可是事与愿违,他没有跳过去,反而由于用力过大直接把那棺材下面的其一根长凳给压垮了。 “咔擦”一声响,其一根凳子的脚应声而断。而那短脚恰好又是在我们这边,所以棺材一个不受力,直接朝着我们这边倒了下来。肖爷一看这情况不对,慌忙一个急跳又跳了回来。紧接着那棺材盖砸下。 “哎哟!~~”肖爷发出痛苦的吼叫声,那棺材盖直接砸在了他的脚上。 棺材一般都是杉树活着松柏树做的,沉重无比。一口棺材的重量 轻的几百公斤,重的一千多公斤。土葬出殡的时候棺材都是八个壮小伙抬,还很吃力。你想想,那虽然是个棺材盖,下落的度也不快,但是重量摆在那里。砸到脚上同样受不了。 听到肖爷的叫声的时候,我本想过去扶他一把。可是当我看到那棺材里面的东西时,我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我看到了,肖爷肯定也看到了。他看到的那一刹那,顾不得疼痛赶紧抽出了脚连忙后退好几步直至撞到了我身上材停了下来。一脸惊恐的他也顾不上疼痛,哇的一声跑到我身后开始吐了起来。 那棺材里面是两具尸体,身上衣不蔽体。手已经被卸了下来。就那么摆在尸体的上面。两具尸体一上一下的相互叠在棺材里面。尸体表面涂着一层红色的液体,分不清是血液还是别的东西。这倒没什么,尸体也不是没见过,可是这两具尸体上那密密麻麻的小拇指大的洞却让人看的很是不舒服。 腿上,身上,脸上,全部都是一些血洞,和蜂窝一样,里面似乎有东西在不断的蠕动着,那东西浑身漆黑。在烛火的照耀下反光特别明显,一个个的反光点在那尸体的血洞里面不断的蠕动着。 如果你认为尸体里面的血洞有虫子的话,那你就错了,有些部位是有很多虫子附着在尸体表面的,比如五官的位置,比如肚脐眼的位置。那些附着在体外的虫子不断的翻滚着,似乎在撕咬抢夺一个绝佳的寄居之地。 那东西越看越恶心,但是又忍不住想要去看。 “果然还养了尸蛊”李师傅无奈的说道。“这么说来,小柔还确实是你的帮手了。” 我听不出这李师傅的意思,但是猛然想起着两具尸体应该是张师傅的客户。我强行移开视线,对师父说道:“这两个尸体应该就是张师傅的那两个客户了。”师父点点头,转头对着门外大声的说道:“老张,进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客户?” 潘师傅和李师傅还有师父的表情都很淡然,肖爷那家伙蹲在地上不断发出呕吐声和痛苦低沉的哀叫声,不知道是被恶心到了还是被棺盖砸痛了,或许二者都有。可是我当时却很幸灾乐祸的想知道,那两种感觉要更加难受一些。 小柔父亲的神情在棺材倒地的那一刻开始紧张起来,可是他还是强行的压抑住自己,并没有动,只是冷眼看着我们。 张师傅和周大哥听到师父的喊声走了进来,周大哥看到肖爷蹲在地上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没有去看尸体,反而在询问肖爷怎么了。张师傅倒是没有停留,进门之后直接就朝着那倒地的棺材走了过去,当他看到棺材里面的情景时,他不是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而是看了看对面小柔的父亲,眼眶里面开始渗出泪水,不一会儿,泪水就充盈眼眶。扑通一下张师傅朝着那两具尸体跪了下去。 |
"对不起,,,"短短的三个字,诉说着张师父这位年迈的赶尸匠的无奈,这是来自灵魂的歉意.正常的不能再真诚了.周大哥看到自己的师父跪了下去,也赶忙走到师父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在他们心里,尸体永远是最神圣的,从接到活的那一刻,他们就背负着一个责任,这是一种使命.人死为大,他们的职业是赶尸,所有尸体在他们看来,就是工作的一切.把尸体安全无损的送到目的地,是他们唯一的目标,就算收了人受伤了,尸体也不残缺,这是他们的格言,也是他们的职业操守.可是现在,这尸体已经残破不堪了.这么多的虫子在尸体上寄生.就相当于医生把一个本来没有大碍的病人给医死了是一个道理.任何一个稍微有良知的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何况还有尸蛊上身,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大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周大哥恨恨的说道,"我师父虽然穷苦一生,可是做人光明磊落,在工作上更是一丝不苟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池,可是你,为了养蛊.毁了我师父坚持了几十年的名誉.你叫他怎么去面对事主家人?" 小柔父亲表情默然,并没有对周大哥给出任何回应,而是对着张师傅说道:"张师傅,我从小就敬重您,只是这次迫于无奈,人家给出很高的价格要买尸蛊,我又实在是找不到新死的尸体,所以才迫不得已借用您这两具,您放心,等这尸蛊卖出去之后,我分您三成利润." 小柔父亲是铁了心的要赚这不义之财,都到这个程度了,他还在提分钱的事情. "你给我住嘴.这老周家怎么会处理你这样的败类.学得一声鬼神之术,不用来度恶扬善,却用来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张师父平时和和善善的,不轻易动怒,这次真的是气愤了.他说完之后站起身来,开始用咒语尝试着驱动棺材里面的尸体,无奈已经失去的可以控制的点,那尸体可能连关节都被虫子啃食殆尽了. 尝试了几次之后,张师父摇摇头说道:"徒弟,回去拿一下火化床,我们把这两位客户火化了送过去吧."周大哥听到师父吩咐,也站起身来,憨憨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出了屋子. "小刘,你去把我摩托车上的那半袋尿素和半袋石灰拿过来."我毁了这尸蛊.李师傅说道. 肖爷赶紧说道:"我去拿.这种苦力活,他可没有我在行." "姓李的,你要干什么?"小柔父亲听到李师傅说这话,终于忍不住脸上的平静,开始急躁起来. "你聋了?老李说要毁了这尸蛊,你听不见还是听不懂?"潘师傅讥讽的说道,语气和肖爷调侃人的时候一模一样,果然是什么样的师父带什么样的徒弟啊,这肖爷的嚣张跋扈劲儿还真是一丝不漏的传承了潘师傅,并且还发扬光大了. 师父并没有说话,只是从布包里面拿出几个附物,有条不紊的把那四个一直倒在地上的阴魂收进的附物里面,并且逐个念了一边安魂咒.用以治疗这几个阴魂所受到的伤害. 师父收完魂,肖爷刚好一手提着一个尼龙袋走了进来,并且放到了李师傅面前.和李师傅一人一个解开了袋子.李师傅站在棺材前面.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面拿出一个金色的小水瓢.一边往那尿素袋里面加着金色的粉末,一边说道:"好在这尸蛊还没有开始成长,现在还只是幼阶段,倒也好灭.如果再晚点来,这尸蛊互相残杀完毕留下几只厉害的蛊种,就不好对付了." 就在此时,一段电话铃声响起.循声望去,那响声是从小柔父亲的衣服上发出来的.而那衣服,就在入门口的不远处,我的脚边上.电显示上面的两个字:周柔. 我拿起手说道:"你宝贝女儿给你来电话了."说完之后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并且又按了一下免提,那个时候的手机还没有现在这么高端,没有触屏,都是按键,这种手机有两个优点,一个是待机时间久,还有一个是声音大. "爸,你那边的蛊都取出来了吗?那几个师傅得罪了我师父去追他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你抓点紧.我怕他们去土屋找你."小柔此刻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柔柔的,但是结合这话的内容,却让感到无比的做作. 我哈哈一笑说道:"小柔,没想到啊,还真的是你.饭做好了吗?等我们收拾了你爸,就去你家吃饭.慢慢等着吧!"说完之后我抬手就是一砸,直接把那手机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那碎片分散飞出,砸倒了墙边好几根正在燃烧的红烛. 此时此刻,我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从昨天白天我们三人来探查这土屋开始,她就在对我下手.进来之后那么明显的锁,她没有去碰,而是盯着一个罐子在发呆.等我碰了那锁之后她肯定知道我已经了蛊毒,不但没有提醒我,反而还叫我去拿有水蛊的水缸里面洗手,进而让我毒.那从土屋里面带出来的罐子,应该也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好用来转移视线,让我们对潘师傅产生怀疑.从而给她取蛊争取时间.昨天晚上李师傅给我解了蛊毒,留下蛊罐和铃铛,想必也是他故意安排的.那李师傅肯定不是大意落下了.肯定是由她这个徒弟收尾的时候刻意忘记没有收走而差点造成我再次那蛊毒.其目的就是想要我再次毒从而拖延时间.这隐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心机,真的很可怕. 摔完手机我盯着小柔的父亲说道:"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个交代."谁不知道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就是他,他才是让我昨天饱受蛊虫折磨的罪魁祸首.这人真的是长着一副好皮囊,内心却肮脏无比.摸了摸左手上还没有痊愈的伤口,我心憋着一口闷气.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给他几拳.我脾气好,并不代表我没骨气,都被人踩到头上来了,我管你是阎罗真君还是玉皇大帝. "哼,无知小辈,有什么资格问我要交待."小柔父亲也是一副凶狠的模样,似乎他阴我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本来蹲在地上帮助李师傅鼓捣石灰粉的肖爷猛的一站起来.嘴里叫着:"有什么资格,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们这些小辈有什么资格."他说完之后就快绕过那倒在地上的棺材.朝着小柔父亲扑了过去. 在肖爷站起身的时候,我就已经迈开了步伐,冲了过去. 那房间虽然大,但是也只是转瞬间,我和肖爷就差不多同时来到了小柔父亲身边,和痞子打架似得一人抬起一只脚就朝着他踹了过去. 嘭的一声,小柔父亲受不住力,被我俩踹的后退几步撞到了还挂着四个阴魂的那边墙上.他大叫一声,口咒语快念出,那上面的四个阴魂猛的一瞪眼,表情凶恶的又从那吊绳上面落了下来.并且毫无停顿的朝着我们扑了过来.阴魂扑人来的凶狠,我和肖爷知道根本抵抗不住,刚才一个阴魂我们都只能勉强制住,现在一下来四个,我们毫无胜算. 就在我们往后退的时候,师父和潘师傅口不断的念着咒语绕过棺材挡在了我们面前.潘师傅手的桃木剑抬手扫过,啪啪两声响起其两个阴魂顿时就动作慢了下来.师父紧随其后定魂符拍出的同时大印猛的砸了上去.一个看似很凶狠的阴魂顿时就到底不起,浑身抽搐.潘师傅一边飞舞着桃木剑一边说道:"老x,这两兔崽子配合也太差了点,回去得好好教导才行啊." |
这一招他们老哥俩不知道使用过了多少次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任何的哨.看的我和肖爷惊叹不已.短短的十几秒钟,战斗趋于平静,地上多了四个躺着的阴魂,无一不再疯狂的抽搐着.我和肖爷对视一眼,再次朝着小柔父亲扑了过去.肖爷身高体壮,不需要用太多的技巧,直接双手一捞把小柔父亲抱在怀里,一个侧摔就把他摔倒在地.身体死死的压在了小柔父亲身上,双手抓着双手紧紧的把他的双手扣住.不管那小柔的父亲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我也没有客气,走过去蓄力一脚就踢在他的腰上.小柔父亲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听到惨叫声我没有停手,而是蹲了下去,一拳就砸在了小柔父亲的脑袋上.那个时候,我心里很爽,我从来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没有血性的人,的那蛊毒差点要了我的命,而且这人为了赚钱,做着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让我根本忍不住仇恨,想起那张师父眼的泪水,我又是一拳砸了过去.方才大感解气. "别停啊,再给他十个大耳瓜子."肖爷气喘吁吁的说到,显然他为了制住小柔的父亲,下的力气也不小. 我又猛然挥起拳头,这次没有继续砸下去,因为我看到小柔父亲已经躺在了地上没有再动弹了.眼神黯淡无光的看着天板. 看我停下了手的动作,肖爷纳闷的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下去,看到小柔父亲已经放弃了任何抵抗,他停下了身上的力气,慢慢放开了他。 师父在收着魂,潘师傅笑吟吟的看着我们,李师傅还是在不动声色的鼓捣着那化肥和石灰粉。张师父神情哀怨的看着棺材里面的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除了师父低吟的念咒声,房间里面再无其他声音。 我站起身来,肖爷也站起身来,小柔的父亲依旧躺在地上,和之前被师父打倒在地的阴魂一个姿势,只是他没有抽搐。 或许是他知道自己抵抗也无用了,或许是那重重的两拳把他打懵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师父收完魂,没有说话,绕过那棺木走了过去来到李师傅面前,潘师傅四处看了看,也没说话同样走了过去,我和肖爷一愣,这是要保持立场吗?口无言,同样走到了那倒下的棺材面前。 对这两具不熟悉的遗体,从起初的恶心到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抵触,他们生前和我们一样,也是活生生的人。相比之下,它们是不是更加应该值得我们去怜悯和尊重呢? 李师傅准备好毁蛊的东西之后,就开始往那棺材里面撒着,主要材料还是化肥和石灰粉。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加了些什么东西,那些粉一接触到尸体的时候就开始滋滋滋的响着,同时上面冒着轻微的白雾。 不一会儿,那些粉就慢慢变成了黑色。渗入到尸体的皮肤里面,李师傅边撒着粉,一边说道:“别看这蛊虫这么多,能培养出蛊种的并没有多少,最后能在决斗之获胜的就两只,那两只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尸蛊。” 我们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没有说话。张师父更加是满脸的沉重与悲伤。 “毁吧,你毁吧,你不知道要这蛊的客户是谁,你们迟早会后悔的。”躺在地上的小柔父亲平静的说道。语气带着点恐惧。 “我管他是谁呢,天王老子也不能做这种事情。”潘师傅大放豪词,对小柔父亲这种威胁显得毫不在意。 小柔的父亲并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躺在地上,眼神无光的看着屋顶。显得心事重重,李师傅杀完所有的蛊虫之后。又来到之前我趴的那面墙边。就是我从上面拔出一个罐子的那面墙。 那墙的下边有块长条的纹布料,那纹和苗家服饰上面的纹类似,李师傅抓起那块布,用力一扯,整块布就“撕拉”一声被他揭了下来。 布罩着的是很多镶嵌在墙里面的罐子,每个罐子开口处都是没有盖子的,里面也都没有任何东西。 “还养了这么多阴蛊,你的动作够快的啊,说吧,收到哪儿去了?”李师傅冷言询问。 小柔父亲依旧没动,嘴里喃喃的说道:“都已经被运走了。你还是晚来了一步,呵呵。” 李师傅没有继续接他的话,而是指着另外一口棺材说道:“小伙子们,帮忙开一下棺,看这里面有没有蛊。” 我和肖爷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掰住棺盖,慢慢的移开了,这棺材和另外一口比起来,显得东西要少很多,零零散散的几根人骨,还有一些令牌和衣物之类的,想必是这小柔父亲抓魂的时候带回来用来做控魂法事的。 众人在屋里等了一会儿,周大哥电话打了过来,说火化床和燃料都到了,叫我们下去搬一下。我和肖爷又出了这土屋,干起了苦力来。 说是火化床,其实就是一块凹下去的铁皮之类的东西,这东西虽然体积大,但是却不是很重,两个人就能抬着上山。除此之外还有一桶汽油和一桶红色的蜡油。 小柔也和这周大哥一并过来了,见到我之后她低下了头,咬着嘴巴说了声对不起。我呵呵一笑说:“没关系,父命难为,你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 在土屋外边火化张师傅的两个客户用了将近四个小时,这期间大家或许都累了,没有任何话语,就像一群陌生人,各自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火化完了之后,潘师傅对肖爷说:“我叫你准备的桃木钉呢?” 肖爷一拍脑袋说道:“忘记了,对不起,师父。我现在就去弄。老周,老周,这附近哪里有桃树?” 准备桃木钉很简单,只要一把锋利的刀就足够了,我和肖爷还有周大哥了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潘师傅接过桃木钉说:“老x,我们去把魂超度了。”说完之后朝着那土屋走了进去。 师父嗯了一声,跟着潘师傅走了进去。 我和肖爷也赶紧跟着师傅们走了进去,这两人联手送魂,可不是经常能够见到的。 重新进到放棺材的房间里面,里面的红烛都已经燃烧殆尽了,潘师傅和师父一人拿出四根蜡烛,然后吩咐我们点燃,按照七星的位置摆放好。然后师父把所有的附物都拿出来摆在分别摆在七跟蜡烛旁。 七星送魂阵难度很高,而且一人完成不了。而我和肖爷根本就触摸不到这种送魂阵的边缘,只能睁眼看着。 师父分出那多余的一个附物,交给我说道:“这个给你们,你们去那边送吧。正好熟悉熟悉。”我欣喜的接过附物,和肖爷绕过棺木,开始喊魂送魂。 一切没有太多的耽搁,我们这边的魂刚喊出来之后,转头一看,师父和潘师傅那边的七个阴魂都被喊了出来,一个个的飘在空显得很是华丽。在看看我们这边这孤单单的阴魂,心里不禁感叹,这差距是有多大啊。。。。。。 送完这七个阴魂之后,走出了土屋,张师傅已经收拾好了两个客户的骨灰。一行人开始准备下山,小柔的父亲在我们火化尸体的时候就一直在旁边看着没走,小柔一直陪在他身边。 下山的时候,小柔的父亲和我们反向而走,他说:“我的车在那边,这次的事情没这么简单,那尸蛊客户已经给了定金了,如果拿不出货,牵扯就会很大,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之后就走了。 下山的路上,我问师父:“你们和李师傅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演戏的的?”师父哈哈一笑说道:“从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就商量好了,只是没和你们说。” “那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你们还在猜忌人家李师傅呢?”肖爷问道。 “做戏做全套嘛,玩意你们两个兔崽子口无遮拦把戏搞砸了就不好了。哈哈。”这次说话的是潘师傅,语气很是欢快,似乎对这次的事情解决的很满意。 而此时,只有张师父和小周,一人抱着一个装着骨灰的罐子,默默不语。 回到县城,我们没有大鱼大肉去庆祝,只是找到了全城唯一一家素菜馆吃了个简单的便饭。饭间,张师父眼眶含泪颤抖的说道:“老x,老潘,做完这单活我就不金盆洗手了.”师父和潘师傅默默无语,许久过后才各自点了点头。师父说:“嗯,到时候我们一定来参加你的退隐会.” 我和肖爷还有周大哥都是默默不语,人生的最后一单活,却是人生的唯一一次出错,不知道这在张师父的心里会不会留下一个心结......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处理完了,对于小柔父亲的那个威胁,后面确实牵扯出来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只不过那件事情是师父和潘师傅两人去处理的,后面师父讲给我听了,那个事情比这次的事情复杂和惊险很多。老哥俩甚至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这里我就先先不写了,或许以后可以写个番外。 |
这个故事终于写完了,今晚就不回来更新了,下一个故事:轮回 敬请期待。 |
如果让你轮回之时,了不却前世恩仇,保有前世记忆,你当如何?是抗拒,是期待还是顺其自然? 你可能会说,这根本不存在吧?如果一个人能拥有前世的记忆,那岂不是乱套了?非也,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未知,也有太多的解释不通,听我讲完下面这个故事,或许你会明白很多. 2014年的某一天午,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的内容很简单:"小刘师父,我到您家楼下了,您下来吧."这是一个来求断事的事主,姓苏,我叫她苏姐,40岁.对于她尊称我为"您",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不是我觉得我担当得起这个尊称,而是从侧面体现出她是一个有着很好涵养的人. "好的,我这就下来.您稍等." 这是事先约好的一次碰面,她遇到了鬼事,经过多方面打听找到了我. 出了电梯和大堂,门口临时停车的地方停着一辆白色的海神叉logo的豪车.驾驶位上坐着苏姐,一副成功女性的衣着显得优雅端庄.后座上面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那个男孩趴在车窗边好奇的四处打量.显得天真无邪. "小刘师父,上车吧,我们出去边吃边聊."苏姐打开车窗,用一个比较职业的微笑对我说着,脸上的疲惫却掩饰不住. 友好的打了声招呼,我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叔叔好."后面传来小男孩天真无邪的声音,很有礼貌的一个孩子,开朗懂事又很安静. 我拿出一个红绳手圈递给他说道:"你好,小朋友.你把手伸过来,叔叔给你带个东西,带上这个之后,你就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了."那是我专门为他炼制的一断红绳手圈,辟邪祛阴的.我为什么要给他这个东西呢?这得从前两天天接到苏姐的电话说起. 前两天,苏姐在电话里告诉我,她的丈夫于三个月前过世,可是不知怎的,前面两个月,她家的儿子一直说能看到爸爸,晚上睡觉的时候爸爸还经常去他的房间陪他.孩子十岁了,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独立思维,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爸爸已经去世,脑海里也有了"鬼"的概念,但是这孩子从小就和爸爸感情很深,爸爸的离去让他接受不了,后面爸爸的魂魄回来了他也是打心底里高兴.他经常和苏姐说爸爸没有走.晚上还过来陪他. 苏姐以为这孩子是由于思念过度在发梦,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忘记.所以起先她也没有太多的在乎,只是唯唯诺诺的附和着,因为她自己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直到后面孩子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而且身体的抵抗力也越来越差,两个月的时间已经病了四五次.而且白天总是精神恍惚.苏姐就开始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了.联想起孩子一直和她说道看到爸爸了,她才觉得这孩子应该是因为爸爸去世的事情悲伤过度,心理和身体都出现了问题.所以她带着孩子跑了很多次医院,也去看过心理医生,折腾了大半个月之后情况丝毫没有任何好转,医生们给出的答案都是一切正常,只是身体有点虚弱,多补补身体就好了. 结果多方面的求医无果之后,苏姐开始觉得孩子没有信口雌黄了,也开始往她去世的丈夫身上想.她说,在我之前,她也找过一个自称是我们这行的人.只是那个人去家里看了之后,都说她丈夫的灵魂还在家里,给了两个护身符和两张镇宅符叫她贴在家里,拿了佣金就走了.那段时间确实好了些,孩子也和她说爸爸最近晚上都是来了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苏姐是瞒着孩子请的符,所以孩子说出这话之后,她就真的信有这么回事了,因为事情没有这么碰巧的.她又找到那个给她符的那个师傅,说事情没有处理干净,虽然好了些,但是鬼魂还是可以进家里.可那边的回答是:"那我也没办法了,我的道行只在于此.如果那几道符还解决不了的话,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苏姐是个生意人,懂得不甜不要钱的道理,那同行没有把她委托的事情做完就拿走了佣金,她觉得这是欺诈.说什么也要那个同行把钱退还给她.她说,她也不是在乎那点钱,只是这事情她也是束手无策,唯一能抓住的也就是那一根救命稻草了. 那个同行说起来我也算间接的认识,其实也不算是同行,只是他经常在现实找一些行内的师父求一些平安符,镇宅符什么的.然后又在上招揽生意,谁家有个什么鬼事,他就上门送上几道符然后收钱走人.那符都是真的,效果也有.只是真的碰到一些目的性很强的鬼魂,那效果就非常有限了.所以他的能力仅限于那几道符的能力,几道符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也就无能为力了.他这种做法就相当于倒卖,从道家师父那里低价请来的符,然后再高价倒给碰到鬼事的事主,从赚取利益,这种方式虽然有些投机取巧,但也不算骗人,因为他的符确实是真的.而且他推广做的好,在络上有各种广告,而且也帮助解决过一些鬼事,所以还算是小有名气.苏姐就是在上找到他的. 苏姐是生意人,他同样也是生意人,到手的钱怎么能够归还回去?他就出了一个主意,说给介绍找一个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师父.苏姐也同意了.他起先给苏姐介绍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同行,这个同行和我一样是湖南的,只是他近段时间已经离开了广州,去别的地方悟道学习去了.所以他就把我的电话给了苏姐. 苏姐和我打第一通电话的时候,把事情描述的很有条理,语气也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悲哀.直到她后后面说她看到她丈夫的魂我问他丈夫是怎么死的的时候,她的语才开始放慢了起来,只和我说,要么见面聊吧,这些事情在电话里面不好说也说不清楚.当时我答应了下来,只是后面苏姐又说,这两天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要忙,不能马上见面,她考虑了一下就把时间定到了两天后. 我无业游民一个,业务来了什么时间都行,只是我心里有个疑惑,一般人碰到这种事情都会有点寝食难安,尤其是确认的之后更是火急火燎的,可是这苏姐不但不着急,反而还有心思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是处理这件事情,也应该耽误不了她多少时间啊. 不过疑惑归疑惑,不管是什么事情,在没有得到足够多的判断之前,猜测都是徒劳的.我得到的信息很少,基本上只能判断这件事情是一个过世的父亲超过三个月了还没有离去,而是一直陪在孩子身边.只是这种事情是违背天道的,鬼魂阴气重,小孩本来就阳气不足,久而久之下去,必然会对孩子造成伤害.虽然这都是无心的,但是这也是规则,一种天道不允许的规则.无论出自什么目的,这种规则都不可以被打破.所以放下电话之后,我就着手给那小孩炼了一条辟邪祛阴的红绳,那红绳的作用就是防止他已经成为鬼魂的爸爸身上那阴气对他造成伤害. 那小孩暂且就叫他陈陈吧,陈陈伸过手来,我帮他系上手圈之后,苏姐才一踩油门,把车开动了起来,朝着小区外面一家偏僻的农庄驶去.生意人总是有一套,虽然我只是她找来帮忙处理鬼事的送魂师父,但是她一路上并没有太多关于这件鬼事的谈论.只是东拉西扯着.这些东拉西扯能让彼此互相了解,也可是让她对我有个基本的判断,毕竟现在社会上招摇撞骗的太多,我们又素不相识,谨慎点总是好的. 这是她事先确定好的一个吃饭地方,这个地方我也常来.里面的环境很安静,出品也比较优质,重要的是,食材都是良心食材,童叟无欺.而且价格也公道. 即使只有三个人,苏姐还是找了一个包厢,进了包厢之后,苏姐打了一个电话,也没有避讳,内容是叫一个叫小张的人等下来这里接一下陈陈送回学校.直到菜上齐服务员退了出去之后,苏姐依旧没有提及这件事情,只是招呼着吃喝,陈陈身体不适很好,食欲自然也差,稍微吃了点东西之后就放下了碗筷.十几分钟后,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哥们,把陈陈接走了. 陈陈走后,苏姐说:"那位是公司的司机,我平时忙的不可开交,这次带陈陈来一个是为了和你聊聊我老公的事情,还有一个就是为了陪陈陈吃顿饭.呵呵,让您见笑了." |
"尽量多陪陪孩子吧,看的出来,陈陈挺孤单的.钱什么时候赚都可以,孩子的成长却只有一次.而且现在他爸爸又走了,就更加没什么依靠了."苏姐忙成这样,也是可以理解.但是为了赚钱而忽略的对孩子的陪伴,在我看来,这是一件非常得不偿失的事情. 苏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会的.我现在心力交瘁,他走了留下一大摊子事情我一个人来承担,实在是有点手忙脚乱." "对了苏姐,您丈夫是怎么去世的?"终于让我有机会问出了这个问题. 苏姐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解决事情有帮助吗?" 我说:"是的,一切留恋人世界的魂魄都是因为自己的念,有的是执念,有的是怨念.当然也有少数是因为我们这一行的人作恶强行留下来的,但是这个概率很低,您丈夫死后化为鬼魂,经常出现在您儿子房间,也没有做什么恶,这说明他是因为某种执念留下来的,而要送走他,那就必须帮他解开现在的执念.所以,我必须知道他的执念是什么." "呵呵,他还能有什么执念,无非就是因为那摊子破事,说实话,我对他的死并没有那么多的悲伤.仅有的一些伤感也只是对这十多年来朝夕相处的不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在人前人后羞辱我,为的就是和我离婚.最终,他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可是那又怎样?最终还不是遭人抛弃抑郁自杀.呵呵,要不是我和他之间有个陈陈,我对他早就没有半分留恋."苏姐眼神黯淡的说道,语气带着无情带着苦楚,也带着一丝丝的怨恨. 我没有说话,闷头吃着东西,一边认真的琢磨着苏姐说的话,这短短的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了.这种只能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剧情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她的话. 对这种情感上的纠纷,我空白的像一张纸.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只能把事情的侧重点移开,放下了筷子,我认真的说道:"苏姐,对您遇到的事情,我表示遗憾,您说您丈夫是自杀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苏姐也看着我,许久之后才清了清嗓子,说道:"也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给你听也无妨." 在她的口,我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这件事情说来也够悲的.我就简单的描述一下. 苏姐的丈夫暂且称他为陈先生,陈先生和苏姐结婚十多年了,他们本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一对,陈先生家境不好.大学毕业后一直郁郁不得志,后面认识了苏姐,苏姐家境富裕.陈先生就对苏姐展开了疯狂的追求,这苏姐家里也是开放豁达之人,他们看了陈先生的踏实和勤奋,也没有在这段感情上横加阻止,再加上这陈先生长得一表人才,苏姐也对他有好感,最终在家人的祝福下结为连理. 二人结婚之后,就开始努力拼搏,苏姐很有经商头脑,陈先生又踏实勤奋,再加上苏姐家里给予的充分的经济支持,最后生活变得越来越富足,两人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并且在几年后还生下了陈陈.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甜甜蜜蜜的过下去,可是就在一年前,公司来了个实习的女孩,那女孩对陈先生的爱慕之心溢于言表,并且对陈先生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攻势.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也常见,一个事业有成的年男人总是能轻易俘获各种年轻女孩儿的芳心.只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居然做的那么顺风顺水.那陈先生不但没有拒绝那个女孩儿的追求,反而还在公司光明正大的百般迎合她,处处维护她. 苏姐也在公司做管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无法接受,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还恶言相劝.能做的努力都做了,可这陈先生就和着了魔似得一定要和苏姐离婚,并且要平分财产.说是要给那个女孩一个美好的未来. 一向性格平和的陈先生突然的变心,让苏姐变得郁郁寡欢.每当看到陈陈的时候就欲哭无泪.她没有选择逃避,从小到大她都有着自己的那一份骄傲,在她觉得实在无力挽回的时候,她选择了放弃.俗话说的好.哀莫大于心死,苏姐同意离婚之后分了一半的财产给了陈先生,陈先生也同意陈陈由苏姐抚养.可是让她更加接受不了的是,陈先生为了那一半的财产对陈陈的抚养权完全没有做任何争取.这让苏姐实在想不通,要知道,平时陈陈对于陈先生来说可是手宝心头肉啊.为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儿,陈先生能毫无留恋的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这对苏姐的自尊同样也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话说那陈先生分得财产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来以为和那个女孩的美好日子开始了,可是狗血的剧情发生了,陈先生和那女孩在一起之后没有过上自己理想的美好生活,而是在短短的三天时间,被女孩拿走了所有的钱.最后那个女孩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陈先生.隔天就带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件事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当我听到苏姐说那个女孩带着一个男人出现在陈先生面前时,我不禁心里说了一个字:"该!"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幸福,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被一个女孩抹杀掉.更加可笑的是,这个女孩把陈先生弄的一无所有只用了三天时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啊. 等陈先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苏姐绝对不肯原谅他,甚至连陈陈都不让他见到.那个女孩不但没有回避他,还经常"巧合"般的和不同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这让他痛不欲生.一段时间之后,他承受不了这种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和谴责.最终从一栋大厦上面跳了下来...... 凡事皆有因果,陈先生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他的一个劫数,如果他不鬼迷心窍被那女孩迷住.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只是这个故事听起来似乎很不合乎情理,很多地方都让我想不明白. 苏姐描述完这段经历,脸色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平平静静的说:"要不是他是陈陈的父亲,我甚至连后事都不会给他料理.当时我真的很恨他,不过现在人已经去了,再多的仇恨也消散了.我早就想明白了,多赚点钱,以后给陈陈一个美好的未来." "嗯,苏姐,我明白了,听你说来这陈先生的执念或许是对你和陈陈的愧疚,我想只要帮它了了这个心愿,得到你们的原谅,或许就能让它安心的走了.该了的还是要了.这样把,您晚上有时间吗?我去一趟你们家,把陈先生的魂魄喊出来,你们再沟通一次,你劝劝他.如果真的是这个执念,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认真的对苏姐说道. 苏姐表情一僵,显然被我说的话给惊到了,她喃喃的说道:"你真的能让我再见到他?" 我点了点头说:"嗯,可以的,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见到的时候要心平气和,不要太过于激动." 苏姐想了一会儿,几次欲言又止,似乎在做着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之后表情一定说道:"行,那晚上你来我家看看.我晚上早点回去!" 我说:"嗯,不用太早,我十一点到." |
吃完饭,苏姐说下午要去公司开会,留了个地址叫我晚上自己过去。 回到家,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大对劲,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件事情听起来太匪夷所思。一个四十多岁事业有成的男人,不应该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被一个女孩用几个月的时间俘虏,再用三天时间骗光所有财产,而后自杀。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有着独立思想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想着想着,我不禁对那个女孩产生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儿?莫不成她还懂得什么狐媚之术不成? 临近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准时到达苏姐家。房子很大,装修也很用心,看的出来这房子的主人是一个格调很高的人。 苏姐迎我进门之后呵呵的说道:“辛苦您了,小刘师父,这么晚了还要工作。” “干我们这一行的这么晚了还不工作,那就得饿死。”我开了句玩笑继续说道:“这么大的房子就你和陈陈两个人住吗?” “不是,还有个保姆,只是今天晚上安排她出去住了,毕竟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好让外人知道。”苏姐回答道。 “嗯,苏姐您想的很周到。”换完鞋子我抬脚走过门庭,来到客厅。 客厅里,陈陈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电视,见我来了礼貌的叫了声叔叔好,然后又继续看着电视。 我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转头对苏姐说:“我先到处看看,您不用管我,有什么事情我再和您说。” 苏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麻烦您了,您请便”说完走到陈陈身边坐了下去,搂着陈陈也开始看起电视来。 屋子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阴气。来到陈陈屋子的门口,我看到门的最上面贴着一道镇宅辟邪的的符,黄色的符面已经微微泛白,想必是被那陈先生不断的用魂体冲击造成的效力大减。再过几天估计也没什么用了,随手把那符咒扯了下来,揉成一团塞在口袋里面。 就在我把符咒扯下来的时候,耳边响一声空灵般的声音:“谢谢。”我转头看了看后面,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理会这声音,又来到苏姐的卧室门口,同样看到了一张符,只是那张符看上去还很新,丝毫没有阻挡过任何阴邪之气。想必这陈先生至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进苏姐的房间。 已经确定了这陈先生的魂魄就在这屋子里面了,就不用再费心思去找魂魄了,只需要一个大概的方位,就能在那边摆出喊魂阵喊魂了。拿出罗盘测了测,这陈先生已经进入了陈陈的房间,而且在里面稳定了下来。有点不平常的是,这陈先生的魂魄显得很弱,即使我在门口也只能测到一丝丝微弱的灵异反应。重要的是,这一丝丝灵异反应里面还带着恐惧,一种来自于灵魂本身的恐惧。难道它在怕我?可是它刚才明明和我说谢谢了啊。 带着疑惑我回到客厅,苏姐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微笑了一下对陈陈说:“陈陈,叔叔带你和妈妈去见爸爸好不好?” 陈陈面漏喜色的说道:“好呀”随后又转头看着苏姐说:“妈妈,可以吗?” 苏姐从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僵硬起来,听到陈陈这么问,她强颜欢笑的说道:“可以,我们去见爸爸,快谢谢叔叔。”苏姐说完站起身,颤抖着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似乎这次不平常的会面让她有点束手无策。她虽然算的上是个女强人,但终究也只是个女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吧? 我叫苏姐和陈陈把身上的护身符摘下来。然后领着他们直接进入了陈陈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在门上打了一张符,那张符是封门用的,防止灵神逃跑,这只是个习惯。 陈陈的房间不小,床边有一块空地,刚好用来摆阵。启阵喊魂,这个我做了很多次的活在这一次并不顺利,首先是陈陈在旁边不断的和苏姐说着话,而且还对我这个怪叔叔所做的事情提出各种疑问,这让我心神有点不定,咒语好几次被打断。后面陈陈安静下来了,我却感觉到这陈先生的灵魂似乎很不愿意出来,这间好像还有一种来自第三方的压力在阻止着。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准备喊魂了,就不能停,经过几次的调整之后,我还是强行把陈先生的魂魄给喊了出来。 喊魂阵前,慢慢浮现出一个虚影,那虚影从无到有,慢慢凝实,一个颓废的年男人出现在空,双脚不但没有着地,而且膝盖以下的部分根本无法凝实,这看的我心里一惊,这陈先生的魂魄果然是被人用法子禁锢住了双脚,难怪他久久不能离去,而且会不断的冲击着门口的那道符咒。 陈陈惊喜的叫了一声爸爸,面露喜色恨不得就要扑过去,而苏姐的反应和陈陈却截然相反,她一手捂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盯着那漂浮着的灵体,一手拉着要扑过去的陈陈,眼睛里面泪光闪烁,捂住的嘴巴里不断的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很是不好受。 苏姐看着这漂浮在空气的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心里五味杂陈。我尝试着和陈先生沟通,问出了第一句话:“陈先生,是谁在你的灵魂身上做了手脚?” 这个问题我问的突兀,不但把苏姐从震惊拉了出来,而且把陈先生的灵体也问住了。 “我,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也走不出这屋子。”陈先生结巴着回答道,说完之后在原地转了个身,对苏姐认真的说道:“我...我对不起你。” 苏姐听闻这话,眼泪在也止不住的喷涌而出,她浑身抽搐着,眼泪带着伤感顺着脸庞落到捂住嘴巴的手上。 再坚强的女人终究也只是个女人,在没有见到的时候,她可以表现的很无所谓,但是真的再次见到死去的丈夫,她就知道自己的内心是什么了,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用简单的一个“恨”字去诠释? 苏姐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不相信她是害怕,所以也没有准备去帮她收惊,我继续问到:“陈先生,你被人下了阴咒,所以你走不出这个房子,更加别提去轮回了。这个咒我也解不开,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的话,不但你会魂飞魄散,而且陈陈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你得告诉我,是谁给你下了阴咒,下的是什么阴咒。” 它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用法子去测,测试的方法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就是自己动手画一张测符,然后打在灵神身上,就可以从符的反应上得知这是什么阴咒,只是这对灵神本身会有点损伤。 这个法子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而且它现在虚的很,时间上也等不起了。 匆忙画了一道符,打在了陈先生的灵体身上,它啊的一声轻吼。让我知道了这阴咒是“亲血阴咒”。 亲血阴咒这个东西,是用来惩罚灵神的,不过这种咒很难下,要满足的条件有三个,第一个就是这灵神必须要有执念,而且这执念是要对晚辈的。第二就是要有这灵神生前的头发和指甲。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启咒的咒引得用女人无名指尖的血液,而且这个女人必须和灵神生前在二十一天之内有过男女之事,并且这个女人要对这个男人有着极强的恨意。 在以前,很多道家的前辈都用这个法子来惩治那些荒淫无度丧心病狂的人,这种人本来就应该受到天道的惩罚,六道轮回路的人道是不通的。所以用这种阴咒并不会损阴德。 |
知道了是亲血阴咒,那这下咒之人就不难推测了。 不是和苏姐有关系就是和那个女孩有关系,按照时间推断,死前的二十一天之内,陈先生应该已经和苏姐闹开了,同房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九成是因为那个女孩。 陈陈依旧想要往陈先生漂浮在空的灵魂身上扑,苏姐还是死死的拉着他不让他靠近。从苏姐的表情上来看,她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震惊,抽泣的身体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她没有说话,终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看着陈先生歉意的看了看苏姐,有如慈父般的微笑着看着陈陈,我对苏姐说:“放开陈陈吧,没关系的,他带着我给他的红绳呢。” 苏姐没做任何表示,只是送开了陈陈,陈陈欢欣雀跃的朝着陈先生扑了过来,陈陈的度很快,扑到陈先生身上的时候,陈先生表情猛然的痛苦了一下,转瞬即逝,一副笑脸依旧爬上脸庞,似乎对这陈陈这一扑有点承受不住。 “爸爸,我怎么感觉不到你身上的冰凉了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陈陈抬起头望着陈先生。 陈先生笑了笑说:“因为那位叔叔给你带了红绳子,爸爸的阴气影响不到你了,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快谢谢叔叔。”陈先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惨白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的退却。我知道,它这是要坚持不住了。经过阴咒和符咒的伤害,它已经没有多少阴气用来维持实体了。 “谢谢叔叔。”陈陈看着我说了这句话之后又抬头望着陈先生说道:“那以后爸爸是不是又可以晚上来陪我了?” 陈先生依旧努力的保持着笑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是一个承诺,它自然是做不到的,可是又不想伤孩子的心,所以他久久没有做回答。知道它的身影开始闪烁的时候,我说道:“陈陈,你爸爸累了,需要去休息了,你放开他。如果你这样一直抱着他,他就会消失,永远出不来了。” 陈陈听我这么一说,赶紧松开了抱着陈先生的双手,然后又回到了苏姐的身边,至始至终,苏姐都没有说话。 我拿出一面铜镜,摆在陈先生的脚下。 “陈先生,你现在的情况你也应该知道,等下直接附在这铜镜里面,我还需要你告诉我那个女孩住哪儿。”我看着即将慢慢变成透明的陈先生说道。 “她......她...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请不要去找她的麻烦,这一切都是命。”陈先生说完这句话之后,慢慢的消散在了空气。 对于这种退场方式我已经司空见惯了,陈陈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只是苏姐又一次捂住了嘴巴,显得微微有些吃惊。我拿起那块铜镜,确认了陈先生依旧进去了之后,才收起铜镜。这块铜镜是从古墓里面出土的东西,里面阴气旺盛,陈先生在里面可以保住它暂时不会被阴咒所侵蚀,而且对灵体还能起到少许的滋养作用。 见我把铜镜放回布包里面,苏姐才缓过神来说道:“天呐,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我呵呵一笑说道:“如果您接受不了,可以把这当做是我的一个魔术,只是事情还是要办。现在情况是这样的,陈先生的灵魂被人下了阴咒,如果我不来,它就会慢慢消耗殆尽,再也没有了轮回的机会。” 苏姐缓缓的做到床上,然后说:“人死后真的可以轮回吗?那他不能轮回代表着什么?” 我说:“代表着永远消失,就比如一碗水,放在太阳底下晒,它会变成气态升上空最后融合到云朵里面,在云朵到达足够的重量的时候,又会变成雨落下来,这就算是水的一次轮回,它不会消失。我说消失是指这碗水如果被人喝掉,这个人又不断的在运动消耗能量,那这碗水的一部分就被人体所吸收掉转化成为动能,这样这碗水就彻底的消失了。陈先生也是如此,他本来可以投胎再做人,但是因为有人给他下了阴咒,这阴咒会慢慢消耗掉他的阴气,所以他就在也投不了胎,也就是我说的消失。” 我用我的方式给苏姐打了一个比较容易理解的比方,苏姐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那怎么才能让它还有投胎的机会呢?” “很简单,找出那个下阴咒的人,把阴咒解了,然后再由我送走他。他就可以继续轮回了,只是那下阴咒的人,我猜测是那个女孩。不知道苏姐能不能找到她。”我把这事情说的简单,其实并不简单,以我的能力要解掉这阴咒显然还不行,所以这阴咒要下咒之人亲自解,想也想得到,如果人家那么简单就会心甘情愿的帮忙解咒那也就不会下这个咒了。 我之所以说简单,一方面是因为我怕苏姐恨意又起,不委托我去做这件事,还有一方面就是实在不行我可以找师父帮忙,这阴咒我解不了,并不代表无人能解。 苏姐听我可以解,就赶紧问道:“那小刘师傅,您觉得给他下阴咒的人是那个女孩吗?她的资料我都有。请你帮帮忙,让他不要消失。” 我说:“十有**和她有关,苏姐,您不恨他了吗?”我没有问她有没有和陈先生在他死前的二十一天之内同过房,一个是因为在陈先生的灵体出来之时,她的表情是说不了谎的,还有一个就是如果真的是她,她就不会委托我来办这件事了。 “不恨了,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毕竟是这么久的夫妻,他人已经走了,我们夫妻一场,我当然希望他走的安心。我们去外面谈吧。”苏姐喃喃自语,说完之后起身拉着陈陈出了卧室门,朝着客厅走去。 我收拾好东西,同样来到了客厅。苏姐问我喝茶还是咖啡,我说咖啡,不加,谢谢。苏姐从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机里面接了两杯咖啡,然后朝着阳台走去。 客厅外面有个大露台,里面种着各种小植物盆栽,还有一个很大的遮阳伞。伞下有一套竹编桌椅,样式时尚又显得很华丽。 苏姐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然后按了一下墙上的一个按钮,那大大的遮阳伞自动移开收起,头顶的空间顿时变得空旷起来。这有钱人在情调上面真的很有一套。 苏姐指着一个位置说了句请坐,待我坐下之后她也跟着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她抬头看着黑暗的星空说道:“我听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守护着自己相亲相爱的人。是不是真的?” 我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呵呵的说道:“这只是那些人墨客和感情专家的造景写意,当不得真。就算真的有这么回事,在广州这个地方,也守护不了,因为这雾霾云层实在是太重太厚了。别说守护了,见一面都困难。” “呵呵,”苏姐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咖啡开始喝着。 客厅里面出来陈陈的声音:“妈妈,我困了,我去冲凉睡觉了。” 苏姐应了一声说道:“去吧。”随后又猛地看着我说道:“他不会还在陈陈的屋子里吧?” 我指了指隔壁椅子上我的布包说道:“不会,在这里面呢,我今晚带回去先放到家里,等阴咒解了之后,我拿过来送他走,到时候让他和陈陈可以见最后一面。” 苏姐放下咖啡说道:“谢谢您,小刘师父,需要什么帮助您尽管说,您一般是怎么收费的?” |
苏姐是个生意人,深深的明白着有付出才会有回报的道理,我虽然只是个小道士,但是这是我的谋生手段,所以我也算是个做生意的。 对于这种能够主动提报酬的事主,我自然是很乐意的。我报了一个价格,并且补充说道如果要去外地,附加费用需要另算。苏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其实我那个价格不算高,但是也不低。不过这对于她这种家境殷实的人来说,应该算是很低的了。 谈好价格之后,我说道:“苏姐,我需要那个女孩的姓名,电话,和住址。” 苏姐说:“没问题,我有她的详细资料,不过在办公室,我明天发给您,只是......小刘师傅,他说让你不要去害她,你去找那个女孩子,会不会对他轮回造成什么影响?”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想的够周全。我微笑着站起身说道:“首先,我不是去害那个女孩,而是去帮她,其次,如果不去找,陈先生还是会消失.时间不早了苏姐,我得回去了,您早些休息。” 苏姐也站起身来,伸出右手说道:“麻烦您了,小刘师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 苏姐送我出了门,在门口她问道:“我们家现在没有什么鬼鬼怪怪的东西了吧?” 我说:“放心吧,绝对没有了。谢谢您的咖啡,拜拜。” “拜拜.”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我安置好陈先生的灵魂。冲完凉准备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秉性,如此有心机的一个女孩我不知道我的气场镇不镇得住,听苏姐说这女孩之前还带着不同的男人出现在陈先生的面前,妈呀,她会不会是混黑道的,别事情没解决被人群殴一顿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转念一想,这苏姐这么有钱,如果要打架她应该会帮我的吧。她是本地人,生意还做这么大,应该不会惧怕一个小女孩吧?这么想着心里又舒坦了好多,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在梦里,我梦见我带着一帮小混混,对面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女孩子带着一帮小混混。一碰面就互相指着对方大喊道:“砍死他们!!!”,和古惑仔里面的黑帮火拼似的。一直到后面,对面的人都躺在地上呻吟着,那个女孩抱了抱拳说道:“好汉饶命,是在下输了,我这就去给他解阴咒。” 这个梦应该是在黎明时分开始发的,梦做完之后我刚好醒来。揉了揉有点发胀的脑袋,回想起这个梦,心里不禁苦笑了一下,我这忠厚老实俊不可挡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一颗多暴力多要强的心啊? 看了看床对面的挂钟,已经早上七点了,赶紧一股脑的爬起床来洗漱换衣下楼跑步吃早餐。也许是因为这个梦合我胃口,才多做了一会儿,平时我都是6点半准时醒来的。 做完这一切已经8点了,回到家里看了下手机,苏姐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那个女孩也姓刘,家住在天河区。不但有电话和地址,还有身高体重和血型,甚至连爱好都有。或许是从公司的档案库里面调出来的资料。 做完早课,我开始考虑该怎么去拜访这个女孩,因为我们根本不熟悉,而且我不了解她任何东西。这个时候又有点难到我了,如果我是个销售,有那么能说会道应该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 找不到好的理由,索性就把事情明说了吧,也不脱离带水.如果这刘小姐真的是铁了心的要害得陈先生魂飞魄散,那我也只能找师父帮忙了. 电话拨通后,没有停机,也没有是空号,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喂?"对面传来一个沙哑却很轻柔的女声. "你好,是刘小姐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陈先生的朋友,想找你谈点事情,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个道士,你在陈先生的魂魄上下了阴咒,我是他太太找来帮忙解决的."我语气很平缓,尽量想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对方没有回答,也没有挂电话.我又继续说道:"我可以来拜访你吗?"还是无声,但是有咳嗽了两声,该不会是她不方便回答吧? 我又试着问了一句:"你不方便回答吗?如果是的话你再咳一声." 果不其然,那边又咳嗽了一声,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紧说道:"那你约个时间和地点,等下发短信给我."说完之后我没有继续说话,只听见那边传来一个模模糊糊的男声:"谁打来的啊?" 刘小姐回答道:"没有,保险公司的,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说完之后电话那边就断掉了,应该是刘小姐主动把电话给挂了. 挂点电话,我有点疑惑了,按理说这刘小姐得到一大笔财产之后日子应该过得很舒服才对,怎么从她的语气听出了这么多的身不由己.那个男声又是谁?似乎凌驾于刘小姐之上. 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机才滴答的响了起来,来短信了.打开一看果然是刘小姐发过来的,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晚上8点,我家楼下咖啡厅.白色连衣裙. 这短信发的暧昧,如果没有这件事发生,看上去像个约会短信.又翻出苏姐发过来的信息,仔细看了看地址,又在上查了许久,确认了她那边确实有个咖啡厅的时候,我才放下心来.准备晚上去见一见这个害人家破人亡却又似乎另有隐情的女孩子. 晚上六点,我吃完饭就驱车往刘小姐的住处驶去,她在天河区那边,离我这边有点远,市区堵车所以我不得不早点过去.事实上也如我所料,从进了市区开始堵,到刘小姐家那边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八点了. 停好车之后,我直接走进了那家咖啡厅.在进门后的入口处我看到一个穿着无袖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长得清秀无比.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您好,您是刘小姐吗?" "您是陈先生的朋友?"刘小姐疑惑的看着我说道,似乎有点不相信,因为我和陈先生的年纪相差有点大. "嗯,是的,我们找个位子做吧."我回答到, 她找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还是个隔间,已经算是这咖啡厅里面最隐秘的位置了,坐下之后一人点了一杯咖啡.我开口说道:"刘小姐,你精神不振,面色偏白,印堂却发灰是不是最近经常接触鬼魂?"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在她走在我前面找位子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臂靠背处有被鬼抓的痕迹,这个痕迹虽然已经不是很显了.但是我还是能肯定那就是被鬼抓的.可是我也不能明说,免得她以为我到处乱看. 见我这么问,她惊讶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你说过,我是个道士.刘小姐,我想问你,那陈先生现在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在它的魂魄上面下阴咒?你不知道这样会搞得他魂飞魄散永无轮回之日吗?"没有太多的闲扯,我直接奔入了主题. 她低头沉思了一下,刚抬头准备回话,服务员把咖啡端了过来.她止住了嘴.对着服务员甜甜的说了声谢谢,等服务员走了之后,她才表情开始黯淡起来,说道:"其实,我很对不起他,听到他的死讯之后,我更加是寝食难安,他是一个好人,至少现在是." "至少现在是?那以前他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你要如此对他?何况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呢?你这样做也太缺德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陈先生会被你迷的如此神魂颠倒吗?"我忍不住的开始质问起来.到底多大仇,要如此折磨一个人.而且我始终没有想明白,这陈先生为什么会和着了魔似得爱上这个女孩,在我看来,这个女孩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绝对没有到那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地步,别说那活了四十多年的陈先生了,就算是我,也不会被这女孩骗成这样. "因为他说,我长得特别像他的初恋女友......"刘小姐小声的说道. "什么?"我很无语,听过这种小年轻的搭讪方式,但是这陈先生多大了,四十多岁了,而且有圆满的家庭,有事业,有孩子.会为了这个理由或者是借口抛家弃子?我真的不信. |
她看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你可能误会了,我是说他说我长得像陈先生以前的女朋友." "他?他是谁?是不是昨天打电话的时候里面说话的那个人?"这事情越来越复杂,我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刘小姐点了点头说:"是的,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大概是去年的这个时候.那是一段很可怕的经历."她端起咖啡杯放在嘴边,久久没有拿了下来. 我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思考着,难道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谋财害命吗?首先能肯定的一点就是这个刘小姐肯定长得很像陈先生的初恋女友,要不然这一切都解释不通,而且不但要是初恋女友,而且这个陈先生一定是对这个初恋女友有着特殊的感情.至于这特殊的感情会是什么,我也不能准确的判断,不过在我想来,应该是愧疚吧? 不过光是像也说不通,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也有很多,如果陈先生单单只是为了刘小姐长得像他的初恋女友,就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这也说匪夷所思,这是现实世界,不是电视电影.这么说她肯定是通过什么来让陈先生知道她和她是同一个人.这种东西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是知道以前陈先生和她初恋女友的一些比较秘密的事情就可以了.难就难在这些比较秘密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 从刘小姐的语气听来,她起先并不知道她长得像陈先生的初恋女友,而是通过那个人才知道的,那么这件事情就和那个人有很大的联系了.姑且先不说这刘小姐说的话有没有可信度.但是至少这个人是和这件事情肯定是脱不开干系的. "那个人是干什么的?"我疑惑的问到. 刘小姐放下手的咖啡杯,看了看手表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他现在控制着我,我在他那里痛不欲生,你既然是个道士,那我也就和你直说了吧,他能控制鬼......" "什么!"我又一次被刘小姐的话惊愕住了,又是一起这样的事情,之前我看到刘小姐身上的鬼爪印,我以为是她最近碰到什么鬼事了,原来这印记和陈先生这件事情是有联系的,我继续说道:"你该不会是说这陈先生的死,是因为那个人用鬼害死的吧?这也说不通啊,没有什么鬼敢直接害死人的." 刘小姐说:"当然不是,他用鬼只是为了对付我而已,"说完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用左手绕过脖子拉开了右边肩膀上的那部分衣服.露出了大半个右边肩膀,那上面,清晰的出现一个手掌印.灰的发黑,清晰可见.连手指上的关节印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那和普通的淤青不一样,那手印像是印在皮肤表皮上一样,边缘的位置尤为清晰.没有那种慢慢过渡的感觉.清晰的手掌印旁边还有一个不是很清晰的手印,那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 我说道:"这是鬼抓印!留在你身上多久了?" 她转过身来苦笑一声说道:"其一个是前两个月留下来的,那个快要看不清楚的那个是去年留下来的.说起来,我还是因为我遇到了鬼,他帮我解决了鬼事,我才和他在一起的,哪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个陷阱.这个陷阱让我苦不堪言." "刘小姐,您可以详细的和我说说吗?"聊到这里,我岂会不知在这件事情上,刘小姐也只是一枚棋子.对她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在我看来,任何事情如果和鬼神扯上关系,就没有那么多的说不通了. 刘小姐说:"我大概和你说一下,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是个道士,如果能帮忙,我求求你帮帮我."然后她就开始说起这件事情来. 原来,刘小姐本来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一天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碰到那个人,那个人叫孙铭.她说孙铭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和她搭讪,刚毕业的小女生,哪有那么多的防备,再加上孙铭也长得一表人才.所以她并没有多少抗拒,后面两人才发现,居然是住在楼上楼下的邻居. 他们之前住的是那种城村的出租屋,楼上楼下的非常近.所以来往的就更加频繁了.加上这孙铭又烧的一手好菜,所以两个人渐渐的开始熟悉了起来.即使是这样,和现代大多数的快才是爱情不一样,刘小姐和孙铭始终没有跨越朋友这条线,保持着那种微妙的距离.倒不是孙铭不够优秀,而是因为刘小姐刚失恋不久,不想那么快再进入一段新的恋情. 后面有一天晚上,刘小姐的房间开始闹鬼,半夜十二点多,她已经入睡突然被一阵疯狂的键盘敲击声吵醒,出租屋都是单间,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是标配.书桌都是在床边上,电脑自然是在书桌上. 她醒来之后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坐在她的电脑前,一个劲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她以为是房间里面遭贼了,不敢出声,只是用被子蒙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更加愿意相信这是个梦,只是这场景和感官触觉太过真实,让她说服不了自己这是个梦. 出租屋里遭贼是常有的事情,城村里面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治安并没有那么好.她看到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只是那人很奇怪,一个劲的在键盘上面敲字,并没有做其他什么事情.等了几分钟之后,她驱散了心的恐惧,开始尝试着自救,她一个人在这边,能够求救的也就只有楼下的孙铭了.她拨通了孙铭的电话,等孙铭接通之后,她又挂了,然后发了条信息过去,叫他来救她.她当时还在庆幸,好在那个人敲键盘的声音很大,并没有发现她在被子里面打电话发短信. 可是就在她收起手机再探头看出去的时候,那人突然转过头来满脸狰狞的看着她,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这哪里是人啊,分明就是个鬼,长长的头发披着,惨白的脸上还有着几条血迹.那鬼的转头把她确实吓坏了.她再也淡定不起来,疯狂的喊叫着,然后拼命的往床的另外一边缩,只是床的另外一边是一堵墙,她根本退无可退. 她看着那鬼满脸狰狞的飘了过来,再也抵抗不住心的恐惧,转过头来对着墙,绝望的看着墙,只觉得肩膀上面像是被人拿着一块寒冰贴了上来.冰冷刺骨.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孙铭的问候声:"刘xx,你怎么了,开门,是我.快别闹了.开门啊." 这个声音响起,她肩膀上冰冷的感觉瞬间消失,她转头一看,屋子里面再无其它,她愣了一会儿神,确定了自己真的是撞鬼了之后,浑身颤抖着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孙铭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扑了过去,趴在孙铭的肩膀上一顿猛哭.当时同楼层的其他邻居也开门了,是被她之前的尖叫声弄醒的,后面看到这个场景就也没当回事,以为是情侣之间吵架了. 孙铭抱了抱刘小姐,然后想扶她进屋,但是她一个劲的摇头说不敢再进去了,里面有鬼,最后孙铭无奈,只得把她接到自己的房间,也就是楼下的那间房. 进了房,孙铭告诉她,他是道士,不怕鬼神,同时又看了看她肩膀上面的鬼抓印说道:"这只是阴邪之气入体造成的伤害,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帮你驱邪."这孙铭应该也是懂点道术的人,化了一道符水就把刘小姐肩膀上那很明显的鬼抓印慢慢的弱化了. 这件事情过后,这刘小姐对孙铭的好感剧增,孙铭可是懂鬼神之术的人啊,这样的人只是在电影里面看到过,如今真真实实的出现在她身边,她怎么能把持的住.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那她肯定不会相信,可是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还如何能淡定.在她心里,孙铭就是她的守护神,是上天派给她的守护天使.加之她本来就不讨厌孙铭,现在更加是对他崇拜无比了. 小女生心里都希望找到一个能给她安全感的如意郎君,毫无疑问,这孙铭连鬼神都不怕,当真是安全感十足.第二天,两人就开始确定了恋爱关系.并且开始同居.在刘小姐心里,这个世界上只有和孙铭住在一起,才不会碰到鬼,才会安心. 两人住了没多久,大概也就几天吧.孙铭突然和刘小姐说,他们现在日子过得拮据,没有什么存款,他想多赚点钱在这边买套房,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而且他还说他有一个能赚很多钱的计划需要她配合.孙铭在刘小姐心可是无所不能的英雄,他说的话,她当然毫无条件的相信.甚至问都没问,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问了一句:"他的计划是不是叫你去接近陈先生?" 刘小姐被我打断,从忧伤的表情回过神来,然后看了看表,慌张的说道:"是的,就是去叫我接近陈先生,他快回来了.我要马上回去,有机会我会主动联系你的."说完之后慌慌张张的起身就走.转眼就出了门. "诶,诶?~~"我诶了两声,还是没有能够叫住她,我拿起手的咖啡杯,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咖啡,心里嘀咕着:"单都没买就跑.这什么人嘛!" |
刘小姐这一走,搞得我一头雾水,心里有太多的疑惑还没有解开,其最大的疑惑就是那个孙铭到底是什么样的,关键是她都没有留给我孙铭的联系方式就走了,难道让我自己去拜访吗?可是我该以什么名义去拜访呢?直接去对话还是先了解清楚再说?从这孙铭吓人的手法来看,还真看不出来他的道行去到一个什么样的层次.而且,我甚至连他年纪多大都不知道. "靓女,买单."广东这边对服务员什么的都称之为靓女或者靓仔,很少有人直接喊服务员.这是对从事服务行业的人的一种尊重.买完单我出了咖啡厅,看了看后面的小区.我是知道刘小姐的详细住址的,但是我却虚了,不是因为我惧怕那孙铭,而是我觉的这个事情真的不简单,如果要去,至少要大概的摸摸对方的底细. 摇了摇头制住了要找上门去的想法,这一番交谈让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甚至连刘小姐说的话都不一定是全部真实的,我本想打个电话给苏姐,问问关于陈先生初恋女友的事情,但是苏姐如果认识陈先生初恋的话,就应该告诉我的,因为刘小姐曾经在她们的公司实习,所以基本可以判定,这苏姐是不认识陈先生初恋的.还有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件事情牵扯鬼魂.因为刘小姐身上的鬼抓印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回到家,我第一时间喊出了陈先生的灵魂,很多事情不是光靠想就能得到答案的,既然有这么多的不确定,那就问问当事人,小小的书房再次火光闪烁,香雾迷绕.还好我家住的高,要不然别人肯定以为我家着火了. 陈先生的灵体出来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脸上的虚弱感也没有那么强了.它疑惑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嘴上问着:"这是哪儿?你把我带离了我家吗?" "是的,陈先生,这是我家,我不能把你继续留在陈陈身边,那对谁都不好,你身上有阴咒,如果我不把你带回来,你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了."我看着它说道,手在贡香上面扇来扇去,想加贡香的燃烧来维持它身上阴气所需要的养分.贡香的作用就是为了提供给灵神吸食的.就像人吃饭一样,贡香燃烧所产生的烟就可以提供给灵神吸食,不但能增加灵神身上的阴气,还能给灵神积累阴德.我们平常供奉神或者菩萨也是一样的,香火越旺的地方,就越多人去供奉,为什么呢?因为更加灵验了呗,这不是那寺庙道观里面供奉的神灵和菩萨本来就法力通天,而是香客们的香火供奉和虔诚跪拜的念力凝聚起来的.即便是菩萨神灵也逃不出一个因果.因为有凡人的付出,才会得到菩萨神灵的庇护. 陈先生自然知道它自己的情况,它只是说了声谢谢便没有再说话. 我又问到:"陈先生的初恋可以和我说说吗?和刘小姐是什么关系?"我问的很突兀,把陈先生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突变,本来一脸疑惑的表情顿时黯淡了下来.考虑许久,它还是缓缓的说出了口. "我的初恋,就是刘小姐.她因我而死,转世轮回又来找我,我岂能再辜负她?无论如何,这都是因果报应."短短的几句话,让我心里又有了一个新的概念. 关于轮回,是真实存在的,人死后灵魂出窍,阴差带走之后就会安排重新轮回,曾经有很多朋友问我人死后要过多久才能够轮回.其实这是没有一个固定期限的,有的人时间长,有的人时间短.判定这个时间长短的根据是这个人生前的所作所为,有些大慈大悲之人死后阴德满满,自然不需要等多久.而那些作恶损德之人自然要去阴间领刑,用来赎罪.所以很多朋友总是和我各种举例,谁谁谁善良仁慈,施善无数,却阳寿不长.谁谁谁作恶多端却活的潇洒.这其实都是表面上.其的道理很简单,都逃不过一个因果报应. 刘小姐的上辈子是因为陈先生而死?然后投胎又来找陈先生,这似乎也说的通,只是这陈先生要充分相信轮回这件事情肯定要有一个必要的条件,那就是这刘小姐前世的记忆要保留.可是从刘小姐的讲述上来看,她并没有那些记忆,这一切都是那孙铭安排的啊.莫非?那孙铭才是陈先生的前世轮回之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问道:"陈先生,能否告诉我您的初恋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何而死?"这喊魂是在太费神,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客套,只能挑重点说. 陈先生说:"这一切都只是因果报应,以前我不信这个,做了一些龌龊事,现在我自己变成了鬼魂才知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报应的.当初我为了自己的前程,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一直到现在,报应终于来了.当初我如何离开的她,她现在用同样的方式来报复我.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陈先生和肖小姐一起来到广州打拼,肖小姐就是陈先生的初恋,只是不姓刘.那个时候生活水平还很低,情侣两个又没有任何学历,都只是做一些脏活累活来维持生计,日子过的很是贫苦,后面,肖小姐意外的怀孕了,但是他们连结婚证都没有办,而且两人经济又比较紧张,所以陈先生就建议肖小姐把孩子打掉.可是肖小姐很不乐意,两个人在一起日子久了,她就觉得需要一个宝宝来调和一下生活的无味.他们两个意见分歧很大,所以渐渐的就开始吵架. 都说人穷志短,但是这陈先生可不一样,他愈发努力,最后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苏姐他们家的工厂里面打工,遇到了苏姐之后,他对苏姐产生了爱慕,短短的一个月,两人瞒着肖小姐,开始秘密的谈起恋爱来,说是瞒着其实只是陈先生自己瞒着.苏姐对肖小姐的事情并不知情. 苏姐家境殷实,出手大方,而且是家里的独女,这让陈先生觉得似乎看到了前途,但是家里有个怀有身孕的正房,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从道德伦理上来说,这绝对是一段让人不能轻易摆脱的干系.陈先生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和苏姐在一起.绝对不能让肖小姐把这孩子生下来.所以他瞒着肖小姐,偷偷摸摸的买了打胎药给肖小姐混在食物里面吃了.最后导致流产了.由于打胎方法不对,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那就是肖小姐这辈子再怀孕就困难了. 这件事情发生后,肖小姐心如死灰,一直找陈先生闹.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大.日子渐渐的过不下去了,最后这陈先生索性就把自己和苏姐在搞对象的事情摆在明面上说了出来...... 那个年代的感情是忠贞的,对于这种事情的反感度远比现在要强烈很多,最后肖小姐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投了珠江自尽了..... 陈先生在描述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是轻描淡写的,它没有做任何的自我辩解,它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它造成的,它对自己现在的下场也乐于接受,觉得这是在赎罪.就算是魂飞魄散也都是他应得的下场. 听了这个故事,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方便对陈先生二十年前做的事情感到气愤,一方面又为陈先生现在的下场感到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这可恨之处就算下了地府也一样难逃罪责.肖小姐的转世之身用这种手段来对付陈先生,说到底不是来了却因果,反而是在为自己多造业障.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实在不是很理智. |
事情已经理清楚了,我也没有再费心神去维持喊魂阵,撤掉了阵法,陈先生又回到了铜镜之.出了书房门之后我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一件简单的鬼事,现在变得这么麻烦.这些人性丑陋的一面是我很不愿意去触及的,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我也不得不去把这件事情了结下去. 我很想把这件事情说给苏姐听,无论如何,她是我的事主.这些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但是她有权知道,就在我拿出电话准备打给苏姐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刘小姐打来的. 我赶忙接起电话,轻声的"喂"了一声. "您好,道长,他今天喝了很多酒,回到家里就开始撒酒疯,到现在刚睡着.我才抽空给您打个电话过来,晚上的事情我们还没聊完.我把下面的事情和您说说,您看看能不能帮帮我."那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也算听得清楚. "刘小姐你不用说了,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你现在告诉我两件事,第一,这孙铭多大年纪了,第二,他师承什么门派你知不知道?"我赶紧说道,我之所以想要确切的知道这孙铭的年纪,是因为陈先生说的是二十年前,而从刘小姐的资料上看来,她不止二十岁了. 本来我是对这刘小姐的话将信将疑的,最后从陈先生的嘴里得到了具体的时间,那这就证明了刘小姐所言非虚.既然是这样,那事情的关键就在孙铭身上了. "他比我小,还不到二十岁.只是他师承什么门派我就不知道了.道长,你说我该怎么办?"那边刘小姐的声音依旧是细声细语. 我说:"嗯,那我知道了,你们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还是就你们两个?" "就我和他两个人,房子是最近才买的.这段时间他天天出去玩,从来没有带任何朋友回来过."刘小姐说完之后突然又把电话挂掉了.估计是孙铭闹出了什么动静或者是醒了. 收起电话,我没有心思打电话给苏姐.一个是因为时间太晚了,不一定能找到苏姐,还有一个就是我知道了这孙铭已经喝醉了,而且家里没有其他人,这不正是时机吗?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这孙铭是个能控制鬼的人,不得不防,做法请出了五猖附物之后,放进布包里面,这才朝着刘小姐家里走去. 在路上,我发了一个短信给刘小姐,短短几个字:"半小时后到." 没多久,那边回了个"嗯"字过来.看到这个字,我更是加重了脚下的油门,飞驰般的朝着目的地驶去. 好在有刘小姐的住址和电话,保安也倒没有什么阻拦.快到刘小姐家的门外的时候,我又给刘小姐发了一条信息说我到了.但是却没有立刻得到回复,我心疑惑,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动静很大,其有刘小姐呜呜呜的恐惧声,还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你这个贱人,你得到了这么多,我有亏待过你吗?你居然还串通外人想来揭我的底?等下我就让你看看那个你口的道士是怎么被我玩弄的,哼,道士,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道士."说话的人声音虽然大,但是外面却听的模模糊糊.这房子的隔音效果还真是一流啊. 本来想按门铃的手停了下来.拿出罗盘仔细看了看,这里面果然有个鬼魂在.只是距离无法判断,所以这个鬼魂的厉害程度也无从得知.放下布包蹲在地上,摆上阵法.不管如何,先请出五猖老爷再说,虽然我也不怕一个鬼魂,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半大小伙子啊.这一人一鬼联合起来对付我,我不确保我能毫发无损. 短短几分钟,五猖老爷被我请了出来,它依旧威严如初,一出来就感应到里面的鬼魂,第一时间就想往里面冲,可是这屋子里面的人可是懂鬼神之术的,家里哪能没有防备.我赶忙念咒叫住五猖老爷,既然那孙铭说要玩弄我,那自然也会开门.这目无人的狂妄语气,必然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伸手按了按门铃,里面发出一句愤怒的声音:"王八蛋,你终于到了,老子叫你多管闲事."听着声音由远而近,我心里的也一阵发毛,这孙铭我可从来没见过啊,万一和肖爷一样长得虎背熊腰的我可不一定打的过啊,而且他还喝了酒.听说喝了酒打起架来可不会觉得疼. "咔"的一声,门开了.里面出现一个人和我差不多身高的人,想必那就是孙铭.他也没比我壮多少,这让我心里一下又了底气.他一开门看到我和身边站着的五猖,惊叫了一声"五猖兵马?"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又想着把门关上.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我哪里还能让他把门关上.赶紧冲过去撞到了门上.同时对五猖老爷下达了抓鬼指令. 孙铭这临时起意要关门,我是蓄势待发想撞门,结果自然不用猜.嘭的一声,门就被我撞开了.就在那个时候,五猖老爷也没有犹豫,早就想冲进去的它在门开了的那一刹那一溜烟的就冲了进去.孙铭被我撞到在地,我没有去管他.跟着五猖老爷的步伐就冲了进去.里面的鬼魂有多厉害,我可不知道,万一比五猖老爷厉害伤到了它,到时候光给它的补偿就会让我头疼.而且还不知道里面的门是不是也做了防御.五猖老爷进不进得去还是个问题. 五猖老爷进了房子没有一丝停顿,直接就朝着最里面的一间房走去,我紧跟在后面.孙铭从地上爬起来,也朝着我追了过来. 又是嘭的一声,五猖老爷直接撞到了那门上,那门上果然有一道符.我随后赶到,一把扯下了那张符,然后把门拧开.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那是一间卧室,里面的面积很大,宽大的床摆在里面竟然还闲的有点空荡.床边的梳妆台旁边有一张椅子,刘小姐脸色惨白的被反绑在椅子上面,她的头顶上飘着一个长发灵神,而那长发灵神倒挂在天板上,头发散落在刘小姐的头上,刘小姐拼命的挣扎着,喊叫着. 五猖老爷在后面缓了缓神,见我把门打开之后就冲了进来.当它看到倒挂在天板上那个长发灵神的时候,虽然脸色还是面无表情,但是身体却开始兴奋的抖动着,我让开一个位置,五猖老爷就飘着冲了过去. 话说那个长发灵神看到五猖之后,立刻离开了原本倒立的位置,变成了站立的位置飘在空,随后张了一下嘴巴就开始跑,只是这毕竟只是间卧室,它们只是一前一后的绕着屋子追逐着.看到这里,我心里就安定了下来,至少五猖老爷不会在这灵神身上吃亏. 也就在我确定了五猖老爷不会吃亏当时,背后传来一阵猛的推力,孙铭从后面朝着我飞出了一脚,这一脚踹实在,落在我的后背上,我一个不受力.猛的向前面栽过去.嘭的一声撞到了前面的衣柜上面.顿时感觉有点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赶紧转过身来看着孙铭.孙铭没有停,看到我撞门上,两步走到我面前举起手拳头就朝我的面门招呼过来. 打架我也不是没打过,而且我还觉得我在打架上面有一定的天赋.被人打了还能忍得住的话那就不是我了.我顿时怒不可揭,在他冲过来的时候我就抬起手握紧拳头迎了上去. |
没有想电视电影里面那么华丽的拳头对拳头,而是各自的拳头擦拳而过,我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他的手只是带着猛力稍微触划过了我的左边肩膀,一拳打空,他当然要用脚,在他抬起脚想要踢我的时候我的脚早就用脚抬起一脚把他踹的后腿了好几步。 有的人肯定会说,哎呀你看你看,你一个道士打架还这么厉害,是不是吹牛啊?其实我真的没吹牛,这间是有套路的。一般打架的时候,只要你不倒地,对方是不会用脚踹的,为什么呢,因为用脚踹容易造成重心不稳,像鬼脚七那种上来就用腿的人现实生活是很少的。两个正常人打架,上来肯定就是抡起拳头就砸,在我看来,如果不是左撇子的话肯定是先出右手的,所以在我迎上去的时候我就对准了他的右边胸口位置打,因为右边胸口的位置才是凸出来最多的。顶住了那个位置那他的右手就打不到我了,在出手的时候要一边出右拳一边把左半边身子往后收,而且手要伸直。当打到对方的时候不要犹豫,赶紧抬起右脚把对方猛踹一脚,脚比手长肯定能踹到,这个时候如果动作慢了,就会被对方踹了。当然,这一套动作有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我的手要比他长。当时打的时候我也没有把握,但是事实证明,我的手确实比他长。 一脚把他踹的退了好几步,我没有停手,趁热打铁的追了过去又是跳起又是一脚,一阵阵酒糟味传入我的鼻孔,恶臭难当。这孙铭到底喝了多少酒。这一脚严严实实的把他踹到了后面那堵墙上面,他猛的一撞墙,喉咙一颤肩膀一抬。嘴巴张开哇的一声居然吐了出来。好在我没有过去再补一脚,虽然说这喝了酒的人打架不知道疼,但是反应也慢啊。 看他吐了,我拿起地上的补包,转身大步进了主卧室,然后随手把门一关就上了反锁。 房间里面的灯在忽闪忽闪的,应该是五猖老爷和那长发灵神互相追逐造成的。他们度不快,一追一跑,一上一下。那个长发灵神基本都是在靠近天板的上半部分飘,五猖老爷就贴着地板飘,五猖不喜欢靠近天板。不管是什么等级的五猖,都有这个通病,仅仅是为了天板是楼上的人用来踩的,五猖都有自己的高冷,不想被人踩在头上。 好在那楼层不高,我进来的时候五猖还在乐此不疲的追逐着长发灵神,而且眼看就要抓到了。 念了一遍咒语,这个咒语是下达指令的,大概意思就是你抓到之后不要自己动手,送到我这边来。这个咒语和引魂的咒语类似,我从来没有在里面写过咒语,就是因为这些咒语都是真的,怕有人模仿招来不该招的东西。 咒语念完之后我又大声的说道:“五猖老爷快别玩了啊,赶紧抓过来我收了它。”我又开始准备收魂的东西,这五猖老爷的行事风格我还是了解的,要么就是打不过,只要开始追上了,那抓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我之所以要说那一句,不是说给五猖听的也不是说给那长发灵神听的,就算我要说给它听,它也听不懂,这种被人控制能出来害人的灵神,多半都是毫无意识的。就像机器一样,它主人给它什么指令它就做什么事。不过有一点,就算再强大的鬼魂,也不会用直接的攻击手段去弄死一个活人,一个原因是天道法则,还有一个是因为它们本身的能力不够,很多人怕鬼,多半是对鬼的形态恐惧,只是怕它的样子而已。厉害点的会缠身甚至附身,给人带来灾难病痛,但是不会直接把活人给弄死,如果真的死了,那八成也是被吓死的。 我的话是说给刘小姐和门外的孙铭听的,刘小姐听了这么定心的话语肯定不会再害怕了。而门外的孙铭听到这话肯定着急,要控制一个鬼魂哪有那么简单,这对他来说肯定是莫大的仰仗,我这么说他肯定着急要过来帮忙。 果不其然,几秒钟过后,门上的锁就动了,只是门被我反锁了,他是拧不开的。他见拧不开们就开始砸,嘭嘭嘭的声音伴随着咒骂声不绝于耳,我看了看稳如泰山门,呵呵的在里面喊道:“使点劲儿啊,没吃饭吗?” 喊完话之后砸门声戛然而止,咒骂声也消失了,只是听到嘀咕了两声之后就没有了,我心里纳闷的转过头一看,顿时把我吓了一跳。这五猖老爷已经悄无声息的抓着那长发灵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距离堪堪十公分。 我“欸”的一声后退一步,看着五猖老爷那满脸的严肃,我不禁感到好笑,总是板着个脸你累不累啊,心里这么说着,右手在被控五猖控制住的白发灵神脸前虚空话了几个手咒,左手拿出一张符贴在它的胸口,又拿出附物放在它面前,嘴上的收魂咒脱口而出。那长发灵神被五猖老爷消耗掉很多,收它的时候异常的顺利。短短两分钟,它就被我收进了附物里面。 五猖老爷看我收完了魂,就发出想要回它自己附物的意愿。我点了点头,刚想要摆阵请回五猖的时候,门口居然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感情这孙铭是去翻找备用钥匙去了,一把备用钥匙找这么久,看来这孙铭应该是个生活不讲究的人。 我停止了手的动作,心里一惊,没有继续请回五猖,而是冲过去顶住了那扇门,这孙铭既然可以去找钥匙,也肯定可以去厨房拿刀啊,万一他提着把刀冲进来,我几条命也不够他砍的啊。 五猖老爷看我突然跑了,也飘着跟了过来,还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似乎在疑惑我为什么还不把它请回去附物里面。此时此刻我很想和它解释,但是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咒语来向它解释。 反锁咔的一下被钥匙拧开,我又赶紧把反锁打上,又拧开又打上,这么来来回回了好几次之后我又听到了外面的咒骂声。 身后传来刘小姐的声音:“他要干嘛啊?”她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只是被反绑着她动不了而已。 我没有回头,随口说道:“我怕孙铭拿着菜刀在外面,不能让他进来。” 刘小姐又说道:“我不是说孙铭,我是说你背后的那位。”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暗叫不好,回头一看我那亲爱的五猖老爷,已经把它身上的束腰带给取下来了,并且慢慢的把其的一头挽在了右手上,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别别别,老爷,您这是要干啥啊。”我开始急了,这老爷要干啥我心里清楚的很,和之前那个啖精鬼的事情一样,它出来没看到鬼魂就要抽我,这次也不例外,它的任务完成了,周围已经没有鬼魂了,还不把它请回去,它还是会抽我。它这种处事态度就和它那张面无表情的的脸一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有的朋友肯定会说,念咒啊,定住它啊。其实这是没用的,五猖办完事就要回附物,周围也没有其他的灵魂,它没有义务留在旁边为我和一个人大家而呐喊助威。所以它要抽我,也是它的权利,而且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请回它的咒语有用之外,其他的咒语都是无效的,当然,高人也有其他的法子,但是我不是高人啊,我只是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啊。 我索性用左手拧住了反锁不松开,把脚往布包那边伸,希望能用脚把布包勾过来,慢慢摆阵先把这暴脾气的老爷请回去再说,可是无奈的是无论我怎么伸脚都够不着那布包。 “啪”的一身闷响,在我正想收回快抽筋的脚的时候,五猖老爷的第一抽落到了我的身上,没有疼痛,但是感觉顿时卸力了一分。我心里一惊,开始害怕起来,这么个抽法,不用几分钟我就会被抽的浑身无力!到时候就算孙铭没有刀,也能把我轻易制服。 |
五猖老爷就是这点不好,这也是我很少带五猖老爷出活的原因,出活有很多不可控性,而这种不可控性有的时候会造成五猖反噬到我自己,它终究只是一种手段,虽然对我们来说,五猖的地位不低.平时也都是以礼相待,但是如果我们不按照它规矩来的话,它就会按照它的规矩来了. 五猖老爷这一抽让我明白,我必须想个办法来把这五猖老爷送走才能放孙铭进来,如果不送走它的话,等我和孙铭打起来它不但不会帮我呐喊助威,反而会帮着孙铭抽我,自己的五猖帮着对手来对付我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能让他发生的,到时候被其它同行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吗?尤其是肖爷那货要是知道了,保证要嘲讽我几十年. 门外的孙铭像疯了似得一直在鼓捣着门锁,另外一只手也一直不停的砸着门.他是真的急了,我知道他急的是他所控制的那个长发灵神.但是那个灵神已经被我收到附物里面了.我喊了一声:"别敲了,你的那个鬼已经被我收了."这句话说完,五猖老爷又是一抽打下来,我本来就一直使劲拧着门锁的手猛的抖了一下,瞬间感觉力气又小了一些.这样下去可咋办.我疯狂的想着办法,不行,得把那孙铭骗开一下才行. 孙铭听我这么一说,手的动作更加的粗暴,砸的门嘭嘭作响,震耳欲聋.我心里嘀咕着这小区怎么管理的,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有保安上来敲门.想到这里我突然灵机一动的说道:"你别砸这么猛啊,等下邻居报警了.你外面的门还没关呢."我依稀记得这孙铭追着我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不管他有没有关门,我先这么说,这个卧室的门外还有一个通道,穿过整个通道才能看到大门,所以孙铭在不离开卧室门的情况下是看不到大门有没有关. 此话一出,门口的砸门声果然突兀的停了下来,听到脚步声离开的时候,我感觉用最快的度拿起了不远处的布包拿到门口,就在这时,五猖的第三抽又抽到的我的背上.我心里暗暗的埋怨这五猖老爷到底是帮谁的,一边迅的拿出了一对贡香,一对红烛.不得不说这孙铭的度也够快,我还没来得及点香燃烛的时候,他就踩着急躁的步伐又一次来到了卧室门口. 听到他的脚步声,我不得不又腾出左手来拧住暗锁.只有右手能够动弹,刘小姐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手的动作,一直没有出声.直到我拿起贡香,五猖第四抽又抽到了我的身上之后,刘小姐才弱弱的问到:"它不是你的帮手吗?怎么一直在打你啊?"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把贡香放到嘴里咬住,用右手开始点香.点完贡香之后,五猖停下了手要落下的地五抽,开始闭着眼睛吸食起贡香散发出来的烟来,这只是暂时的,如果我一直不送它进去,它还是要抽我.把贡香插在简易香座上之后,我又马不停蹄的用同样的方法点了一对红烛,然后开始烧纸钱,念咒.请五猖老爷回附物.好在请五猖老爷的手决无需用到双手手决.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在我起阵请回五猖这几分钟之内,外面的孙铭始终没有停下来,像一个疯子似得不停的拧着钥匙,一直不停的砸着门.看到五猖也小时在房间里面,刘小姐有点震惊的说道:"你把两个鬼都收了?" 我回头对她说道:"不是两个鬼,是一个鬼和一个老爷,后面那个一直抽我的是我老爷,我都惹不起,莫要把它称之为鬼."她点了点头说道:"道长师父,你可以帮我松一下绑吗?"我下意识的想说好,但是手的反锁扣让我明白我不能离开.我抱歉的说道:"不行啊,孙铭拿着刀在外面呢."她也明白过来,沉默了一下随即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能怎么办,要么我们报警或者叫保安吧?"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好,那就报警吧.以前害怕他的鬼,现在你在这里,我也不怕了.嗯,就报警." 好好好,报警.我心里一阵苦笑,这算哪门子事,处理鬼事居然还要报警,这可是我们行业的大忌.摸出手机刚按出打电话那个图标,我就看到了最近通话上面的苏姐的电话,突然想到我可以叫苏姐来帮忙啊,如果真的报了警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还有就是外面的孙铭,现在基本判断他是肖小姐的转世了.如果就这么被警察带走了,万一他以前还犯过什么事情被警察关个一年半载的,那这件事情在他心里肯定会变成一个永远解不开的心结.因为陈先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没有拨打报警电话,而是按下了苏姐的号码.电话响了十多声,就在我以为小姐不会接的时候,电话却被接起来了,电话的那边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小刘师父,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又什么急事吗?" 心里庆幸着苏姐睡觉没有关手机,一边客气的说道:"苏姐,这边碰到麻烦了,我在刘小姐家里.你赶紧找人过来帮忙."苏姐是有刘小姐家里地址的,昨天还是她发短信告诉我的. 孙铭听到我在打电话,砸门的力度更加大了,嘭嘭嘭的声音听得苏姐那边直疑惑,她问道:"怎么了啊?小刘师父,您那边怎么这么吵?"我说:"苏姐,你找两个打架厉害点的人来,给陈先生下阴咒的那个人我找到,现在正拿着刀在外面敲门呢.你快点过来吧,地址是......" 听到苏姐嗯了一声之后,我把电话挂了起来,冲着外面喊道:"孙铭,你别费力气了,我叫了人来帮忙,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可就要报警了." "操,"门外的孙铭炉火冲天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听得很是疑惑,他这是干嘛,不过转念间我就看明白了,门锁上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这孙铭肯定是把钥匙给拧断了.我放开拧着反锁锁扣的左手,哈哈一笑说道:"这下好了,钥匙拧断了吧?有本事你把门撞开啊.哈哈"这句话我说的自信,这卧室的门可是很厚重的杉木门.门上的暗锁也是三根锁骨的.就凭他现在的力气,可没办法把这门给踹开. 既然踹不开门,我就放心了,走到刘小姐面前,帮她把绑在身上的绳子松开.她已经完全缓过神来了.对着我真诚的说了声谢谢,然后看着那扇不断被孙铭冲击的门.有点紧张的说道:"他不会真的把门给踹开吧?他可是很厉害的,还能控制鬼." 我呵呵一笑说道,能控制鬼并没有什么厉害的,换做是你来学,我也可以教会你.其实很简单.只是这样的事情很折阳寿,平常人不得接触罢了.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说道:"你们道家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说:"不要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啊,他是不是道家的人还两说,或许只是从某位师父手学道了这么一招而已,算不上道家的人.再说了,如果他真的是道家的人,不会不知道用这种法子来对付人是要付出什么代价." 外面的孙铭还在撞着门,我却可刘小姐在卧室里面聊起了天,孙铭的行为同时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喝醉酒的人啊,不但打架不怕疼,做起事来还一根筋,明明知道撞不开的门,还一直在费尽心思撞.就不会想想其他办法吗?这么撞门不仅耗体力,而且对事情的进展没有任何帮助. 过了两分钟左右,撞门的声音停了下来,刘小姐松了一口气说:"他应该是跑了." |
我说未必,说不定是装走呢,我们先不出去,等我的朋友过来再说. 静静地等了二十来分钟,我的电话响了,苏姐在电话里说道:"小刘师父,我们到楼下了.怎么进去.我们也没有钥匙." 我问刘小姐,钥匙在不在房间里面,刘小姐趴在床上,拿起自己的包,然后从里面翻出一串钥匙提给我.我接过钥匙对着电话说道:"苏姐,你们先不要上来,在楼下等着,我把钥匙丢下来.你们进门的时候小心点,先确认那个下阴咒的孙铭还在不在屋子里,如果在的话就帮我按住他." 那个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整栋大楼里面开着灯的都没几户,楼下的人更是没有.我看到楼下的苏姐后,从衣柜里面随便翻出一件白色的衣服,包着钥匙打好结就朝着苏姐他们的位置丢了下去. 苏姐带来的人有三个,都是看上去就很能打的那种.其一个壮汉捡到钥匙之后,一行人就转进了门洞.没几分钟,门外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在门上认真的听了起来,并没有听到打斗声,经过苏姐他们的确认之后,屋内并没有人. 苏姐敲了敲门,说外面没人之后,我才从里面打开了门,本来面带微笑的苏姐看到跟在我后面出来的刘小姐之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怨恨的看了几秒钟之后,转身走到了客厅,至始至终,刘小姐都低着头,不敢直视苏姐。 () 苏姐来到客厅,到处打量着房子,随即坐在沙发上面嘴里冷嘲热讽的说道:“呵呵,用我家的钱买的房子,住着挺舒坦的吧?”那三个壮汉知道苏姐要谈事情了,互相招呼一声,一个个的走出了客厅站在阳台上面边抽烟边聊起天来。 “我......”刘小姐说出这句,就再没有解释,我知道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再她心里,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得不到苏姐的认可和原谅。 见气氛很尴尬,我呵呵一笑说道:“苏姐,都是受害人,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刘小姐也是受人胁迫,逼不得已。” 苏姐听我这么一说,立刻一巴掌拍在前面的茶几上,站了起来说道:“受人胁迫?受人胁迫来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受人胁迫来骗走我苏家一半的财产?受人胁迫逼死了陈xx?哼,什么样的胁迫能让你如此丧心病狂,如果你要钱,大可以和我摊牌,何必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受人胁迫?我看你浑身上下滋润的很,有半点受人胁迫的样子?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受到了什么胁迫,受谁的胁迫?”苏姐接的是我的话,但却是指着刘小姐说的。 苏姐的声音很大,语气也显得很愤怒,本来在外面抽烟的三个哥们听到动静之后直接拉开了推拉玻璃门纷纷看向了里面,看到是苏姐在骂人之后,没有进来,只是在外面静静的看着,门也没有再拉上,似乎是怕苏姐再争吵吃亏。 我干笑一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走到他们面前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笑着说道:“三位大哥,我们聊点私事,这事情让你们知道不好,你们先在阳台上坐会儿,很快就完事。” 三位壮汉接过烟,没有转身,只是看了看苏姐,苏姐会意了我的意思,对他们说道:“没事的,不用担心,你们在外面坐会儿。小刘师父是我朋友,不会伤害我的。” 三位大汉见苏姐这么说,对我点头笑了笑,转身回到了阳台上面椅子上面坐了下来,我把推拉门一拉,打上暗锁,然后又把窗帘拉了起来,直接阻隔了阳台那边投过来的视线。 苏姐将我这般动作,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平淡了下来。刘小姐站在沙发前低着头,没有说话,两只手放在前面不断的十指交叉摩擦着。 我走到刘小姐面前,对着苏姐说:“苏姐,你先不要激动,我给你看看她受到了什么胁迫。”说完之后我扶着刘小姐转了个身,然后伸手拉开了她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了一小片肩膀,之前看到的那鬼抓印清晰可见。 苏姐看了之后楞了一下然后说道:“被打了?这手印能说明什么?” 我呵呵一笑,一边把手伸进布包一边说道:“是被打了,不过不是被人打的。”说完之后我拿出之前收长发灵神的那个附物,摆放在地上。 刘小姐看我拿出这个东西来,本能的就往后面退,直到退到墙边才停了下来。苏姐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手的动作,没有说话。 我也没有说话,只是摆了个喊魂阵,随即开始打决念咒,片刻之后,一个长发满脸血迹的灵神突兀的出现在阵前。 我是面对着苏姐喊魂的,喊出来的灵神是背对着我的,这是我特意控制的,为了就是让苏姐能看到这灵神的本来面目。果不其然,苏姐看到这个比陈先生恐怖无数倍的灵神之后,控制不住的尖叫了起来。苏姐一叫,外面阳台又开始敲起了门。 我赶紧诶了几声,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又把灵神收回了附物。苏姐定了定神,对着外面喊道:“没什么事,不用担心。”外面的声音停止了,我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对着苏姐说道:“刘小姐身上的手印,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个鬼打的。” 苏姐听我这么一说,本来有点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小姐,刘小姐此时也抬起了头,上牙咬着下唇,慢慢的点了点头,眼的泪水夺眶而出,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和委屈。 苏姐并没有太多的动容,转头和我说:“小刘师父,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您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嗯”我嗯了一声,同样也坐在了沙发上,招呼着刘小姐也过来做,三个人开始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各自说这各自所知道的事情。当我把陈先生的灵魂说的那个二十年前的故事说出来之后,两个人不同年龄的女同胞都动容了,久久没有说话。毫无疑问的是,她们两个对二十年前肖小姐的遭遇是同情的,可是她们对现在的孙铭却是嫉妒憎恨的。一个被害的家破人亡,一个被逼迫的永无宁日,同时,她们心里都有着同一个疑问:为什么孙铭保有前世记忆,却性情如此大变。我说:“因为他保留下的前世记忆,只有恨。再加上苏姐您家里又这么富有,他能捞一笔钱过富足的生活,何乐而不为?” 这场对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我也知道了刘小姐每次不肯去骗陈先生的时候,孙铭都会招出鬼魂来对刘小姐实施胁迫,刘小姐甚至还拉开了衣服给孙姐看,满身的鬼抓印密密麻麻的有十来个,当然,我没有看,这数字是孙姐和我说的。我没看不是因为我不敢看,而是因为非礼勿视。有的人肯定会说,哎呀你看你看,二三十岁的人了,又在这装纯洁,啧啧啧。其实我想很严肃的申明,我这不是在装纯洁,人家本来就纯洁呀! 好了,又调皮了。这件事说开了之后,大家的气氛开始融洽起来,没有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开始商量着如何把那孙铭找回来帮陈先生把阴咒给解了。 “这个孙铭是做什么的?”苏姐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好像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在家里呆着。”刘小姐回答道。 “那他现在会去哪儿呢?”苏姐又问道。 刘小姐摇了摇头说:“他每次出去都不会带我,他的朋友我也一个都不认识。” 我说:“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
“哦,对。 ”刘小姐掏出电话,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敢,要么你来打吧,刘哥。”她把对我的称呼从道长变成了刘哥,显然是把我当做了朋友。 我接过电话犹豫了一下,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把孙铭叫回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电话由我来打不合适,因为我们刚打过架,他一听到我的声音说不定直接挂了,我还说个球啊。 我把我的顾虑说了出来,苏姐说,那你发短信呗。短信总不会不看吧? 我心想也对,找到孙铭的电话,按出了短信编辑框,想了一下,我编了这样一段话: 不知道是应该称呼你为孙先生还是肖小姐,你关于上辈子的记忆我已经知道了。你对陈先生的恨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这隔世仇的报复未免太过于残忍了一些。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有前世记忆的,但是不管如何,我相信你心里应该对因果报应有个概念了,而且你还懂点道术,对这种因果轮回之事应该更加清楚,如果你想了却这段恩怨,现在回来,我们还在这里。 这段话发出去之后,那边很快回复了短短几个字:事已至此,无需多言。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我愣了愣神,抬头问刘小姐:“你知不知道孙铭的身份证号码?”刘小姐点了点头说:“我记得在我手机备忘录里面有,我经常帮他买票。” “那这房子是不是你名下的?”我又问道。 刘小姐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也是当初他许诺给我的条件。”这句话说得声音越来越小,说完之后她看了看苏姐,没有再说话。 苏姐看了看她,面无表情是问道:"小刘师父,你是想说什么?" "那就好,苏姐,软的不行,来硬的."说完之后我又开始埋头编辑着短信:那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选择报警了,你和刘小姐无名无实,那她就告你一个私闯民宅加恶意伤害吧,她背上的那些鬼抓印,我看你到时候如何向警察解释. 这种事情确实是最能威胁到一个懂得鬼神之术的人,刘小姐身上的鬼抓印是实实在在的,只要她把孙铭的身份证递交上去,然后再装的一副很痛苦的样子,鬼抓印本来就是医学鉴定不出来的东西,所以他孙铭就会被警察通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鬼抓印如果闹大了,那可是医学难题.警察就算再不作为,也会奋力的抓捕他. 事实证明,这一招确实管用,孙铭回了我一条信息:你无耻......紧接着又是一条短信:我这就回来. 我呵呵一笑,把手机递还给了刘小姐,说道:"等他来吧."说完起身打开阳台门,看到三位壮汉老爷已经都躺在椅子上面睡着了.我一一拍醒他们说道:"人要来了,各位大哥拿出气场来压住他." 他们各自点了点头,也起身进了客厅,刚进客厅,孙铭就进来了,看到屋子里面的几个人之后他嘀咕了几声,走到餐桌前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苏姐本来想说话,但是可能不知道如何说起,刘小姐就更加不敢说话了,只是看了看孙铭又看了看我.三位壮汉更加是毫不知情,什么也没说.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我站了起来说道:"孙铭,陈先生的阴咒......" "阴咒我解,你也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以后不许找我任何麻烦,第二,我和苏家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孙铭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休想!"苏姐又是一拍茶几,站起来面对孙铭说道:"你害我家破人亡,害死我丈夫,骗我苏家巨额家产.解个什么阴咒就想要一笔勾销?痴心妄想!" "哼,你苏家?要不是你苏家,我前世能这么惨?"孙铭也一拍桌子,大声的争辩起来. 他这么一闹苏姐就控制不住了,冷哼一声:"给我打!"三个大汉没有犹豫,一个走过去把门关起来,另外两个上去拎起孙铭就打,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胸口,疼的那孙铭哇哇大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完全每个心里准备,这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呢,好在那几个大汉也有留手,没有往死里打,不过看那孙铭的惨样,我还是看不下去了,赶紧走到他们面前,拦住了没打算停手的大汉.苏姐看我上去阻拦,苏姐说了声算了,先别打了. 我心里一阵冷汗,这苏姐说打就打的个性甚是有点危险啊,本来我以为经过那一番交谈之后,她能理解孙铭所做的事情,但是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有的恨,真的能顺从心起.不过仔细想来也是,这么大的恩怨,怎么会因为一个在她心从来没有概念的前世记忆而消减呢?不过好在苏姐也算明白,知道这件事情的主谋在孙铭身上. 两名大汉放下孙铭,孙铭一下趴在地板上哼哼唧唧的,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起来.我扶起孙铭坐在凳子上面说道:"看来刚才你说的两个条件行不通啊.要么再换个条件?我是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孙铭横了一眼苏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看着苏姐说:"苏姐,要么这样吧,我带孙铭回去先帮陈先生解了阴咒再说.明天再联系您." 苏姐点了点头说道:"嗯,可以,明天什么时候?" 我说:"明天晚上."苏姐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辛苦您了,小刘师父."说完之后带头出了门,三个大汉紧随其后也走了出去. 我看了看刘小姐,又看了看孙铭说道:"你还能不能行,现在去我家把陈先生的阴咒给解了."他点了点,没有说话. 我扶着他准备出门,刘小姐看了看家里,估计也是害怕一个人留在家,慌忙的问道:"我可以一起去吗?"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一起吧." 在车上,我开着车,孙铭和刘小姐坐在后座上,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孙铭虽然被打了一顿,但都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也不用着急去看医生. "前世恩怨就让他过去吧,你已经不是肖小姐了,你现在是孙铭,更何况陈先生已经死了,这么做又是何必呢?"我边开车边说道. 孙铭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恐怕你得把骗了苏姐的钱都还回去,这些都是不义之财,不得.你是学道之人,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吧." 孙铭这次说话了,他说:"我不是什么学道之人,我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找到过一个大师,了很多钱从他那边学来了控制鬼的招数,这个鬼也是我买的.你能不能还给我?" "哼,什么大师,又是一个恶道.还给你你就别想了,既然你什么都不懂.那阴咒你是怎么下的?"我疑惑的问道. "这个也是单独学的,其它我什么都不会了."孙铭说道. 我心里震惊,这社会风气是怎么了,这种害人害己的法术都被人用来出售了吗?我继续说道:"苏姐会叫你把钱还给她的." "凭什么?这个钱就当给我前世的赔偿,难道不应该吗?"他据理力争的说道. "你觉得应该吗?你现在是孙铭,已经不是肖小姐了.她的赔偿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再说了,你不怕继续挨打吗?"我说道. 孙铭又是哼了一声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闷头继续开着车.心想着这是你们之间的经济纠纷,我确实管不着.我只是处理鬼事的一个小道士而已. 到了家,我喊出了陈先生的灵魂,孙铭把它身上的阴咒给解了.按照事先说好的,他没有说自己的身份,刘小姐也上去和它说了几句话,宽慰了一下它对肖小姐的歉疚,陈先生似乎对这个很受用,进附物的时候,它欣慰的笑了. 晚上十点,我带着陈先生的附物去了苏姐家,当着她和陈陈的面,送走了已经快要涣散的陈先生,苏姐似乎做通了陈陈的思想工作,没有我想想的那种离别的伤害,毕竟孩子不小了,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送完陈先生之后,我和苏姐说:"这件事情我的工作做完了,至于您和孙铭的经济纠纷,就你们自己解决吧,我插不上手,我只能和您说,冥冥之自有天意,陈先生这个下场也算是为他以前做的错事付出代价.其实肖小姐挺可怜的,如果能赔偿一点就不要吝啬,这也算是给陈先生赎罪."我搬出肖小姐来,算是帮孙铭做了个小小的开脱,至于事情最后会怎么样,我心里也没底. 苏姐点了点头说:"我昨晚回来想了一夜,我想如果我是前世的肖小姐,我也会这样做.每个人都不容易.小刘道长,谢谢您,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难得苏姐这么深明大义,那我就先回去了."留下了我的银行卡号,告别了苏姐,我回了家. 后来,刘小姐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多半都是一些感谢的话,她告诉我,孙铭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就离开了广州,也没有继续再找她,房子她已经归还给了苏姐,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虽然不富足,但是很满足.至于孙铭和苏姐之间的经济纠纷,我却无从得知.也许,她们达成了一个彼此都满意的协议. 是啊,有的时候我们所一直追求的富足有的时候也并不能给我们带来真正的满足.存在我心的那些不健康的贪念,往往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陈先生是这样,刘小姐是这样,孙铭又何尝不是这样? (这个故事到此就结束了,接下来十天左右我可能都不能回来更新了,因此我今天会多更一些,25号左右我再回来更新。) |
2012年,一个平时不怎么多联系的朋友突然找到我,他姓林,我们叫他小林子.说起来,这个朋友还是2009年师父带我去的一次道家同行交流会认识的,他的年纪比我要小一些,那个时候他刚拜了一个师父,他师父和肖爷的师父同宗不同门师兄弟.那一次的交流会人很少,年轻的就更加少了,交流会是老一辈师父们互相论道和沟通行情的聚会,都是一些深奥的东西,我们小的根本就听不懂也不感兴趣,所以那一次为期三天的交流会,我们三个半大小伙子基本是在吧度过白天的. 本来我们三个互相之间不是很熟悉,但是在吧里面因为肖爷的暴脾气和几个本地的痞子打了一次群架,而且我们还打输了,各自挨了一顿胖揍.真可谓是一起共患难的朋友,经过那一次之后,我们就彼此熟悉了起来.互相之间也称兄道弟,毅然一副江湖豪杰的模样.只不过他后来嫌学道太苦,记不住那么多的符篆咒语,所以他拜师仅仅几个月就被他师父给扫地出门了. 虽然他和我们道不同,但是我们的友情并没有因此而消失.我们对他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性格也是颇有好感.不是他真的不要命,而是他讲义气,比较和我们胃口.虽然后面我们联系的少,但是一有机会,我们三个还是会彼此问候一下近况.我们一直称我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虽然修道之心不稳,却有一个伟大的梦想,那就是想当一个演员,就和喜剧之王里面的周星驰先生一样,总是想在演绎事业上大放光彩.但是他没有周星驰先生那么好运气碰的到伯乐,所以没有任何后台的他就一直跟着各种剧组跑群演.几十块钱一天,外加一个盒饭,这样的事情,他整整做了差不多两年.很多时候我都期望在各种电视电影里面的群众演员找到他的身影,但是很无奈,不知道是摄影师的水平太高超,还是他化了妆我就认不出来了.我从来没有在屏幕上看见他一次,甚至连所有不起眼的尸体我都找遍了.依旧没有见到过他. 这次小林子突然找到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最近在哪里发财,而是语气诚恳的说:"刘哥,我们剧组碰到一件鬼事,你是能不能来帮忙解决一下?" 我开玩笑的说道:"有没有大明星在?没有大明星我可不去." 他说:"哪有什么大明星,一个民国时期的剧,都是些三线演员.这次我不在是群演,而是有单独镜头的配角,你过来帮帮忙,如果解决了这件事情,说不定对我以后的演艺道路会有所帮助." "没有大明星那我就不去了,你找肖爷吧,他喜欢到处跑."我依旧笑着打趣说道. "真的,别开玩笑了大刘哥,肖爷太远了,你就在广州,我们正好也在广州,你就是顺手帮帮忙的事情.你来,我请你喝酒.喝啥酒都行."他急切的说道,听上去似乎他已经答应了剧组帮忙解决这件事情一样. 我故作思考的说道:"好吧,那你们剧组给多少钱解决这个事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不可以算你私人帮我一个忙,我没和剧组要经费,我说我一个朋友能搞定,可以帮剧组省一笔钱.就是因为这样,剧组后面才答应多给我几个镜头的." 我有些无语,不过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那你和你剧组说,要多加几句台词,要么咱们太吃亏了." 他见我答应了,也开心的说道:"大刘哥你别逗了,死尸要有台词,那不成诈尸了么?" ......,得,这次直接演死尸.真为他这几年的拼搏感到悲哀,听到他这么说,我很想和他说:兄弟,收手吧,你一没背景二没钱三没干妈四没型,还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培训,干嘛那么想不通要当演员,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和他说过很多次了,根本就不凑效,最后我没办法,嘴吐露着与心里相反的话:"好吧,什么时候,你们在哪儿?" 他说:"就在越秀这边.你晚上过来还是现在过来?"我说现在吧,好久没有见到你,一起吃个晚饭吧.他笑着说,好好好,我请你. 赶到约定的地点,他已经站在外面等我了,他告诉我他住的是一个招待所,几十块钱一个床位的那种,剧组全部报销.我笑呵呵的问他:"怎么?你演的那个尸体还能死好几次?怎么还跟随剧组常驻了呢?"他说:"不是,就死一次,但是要拍很多个镜头,我现在帮着道具组管理和筹备一些道具,所以就跟着剧组常驻了.也算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嘿嘿." 从他的笑容我看到了自豪,那种充满满足感的自豪,毫无掩饰,似乎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很让他满足了.我没有继续调侃他,嘴上说道:"那恭喜你了啊,小林子,离你的梦想又近了一步,走,我尽下地主之谊,带你去吃顿地道的粤菜.对了,你不赶时间吧?" 他说:"不赶不赶,晚上七点赶去布景就可以了."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得,都五点半了.打消了和他畅饮一番的念头,带他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味道相对较好人又相对较少的饭店.广州好吃的店有很多,但是一到了饭点,基本都需要排队,动不动就排半小时,现在只有这么一点时间,根本没有机会去吃好店.只能稍微对付一下. 点好菜之后,我们互相聊了聊近况,又一起给肖爷打了个电话,肖爷在那边急的和猴子似得,一会儿嚷嚷着要打个飞的过来喝翻我们.一会儿又嚷嚷着要再去一次吧再找人打一次架,把上次被打的气撒出来.我聊的很是欢乐,就像回到了三年前我们一起打架的时候.只不过现在已经物是人非,那些年少轻狂的事迹和冲动已经不再适合我们了.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压力,别说打架了,就连看别人打架的兴趣都没有了. 挂了电话之后,菜也上齐了,我们一人拿了一小瓶二两半的劲酒,虽然晚上有事情要做,但是许久不见,不整点酒实在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第一杯酒下肚之后,我们开始聊起这次的事情来. 小林子告诉我,他们这次拍的是一个民国时期的鬼片,所以有大量的半夜十字路口烧纸钱的镜头,在开机之前,他就提过意见,说不能真的去做这些事情,要么把纸钱换成纸也好,要么就做一些辟鬼的措施免得惹到了灵界的朋友,但是那导演不干,他说用纸的逼真度不高,又说做辟鬼的措施也会影响画面的真实性,总之就是不信这个,不觉得这样真的能引来鬼怪.可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有些东西,不越是不信,它就越要证明给你看,你是有多无知. 这里要说明一下的是,那个时候的广电总局还是允许拍恐怖片的,人是可以变成鬼的,民国之后的动物还是可以修炼成妖的,高毕业之前的恋爱也是可以成功的.不过这些现在都已经不被允许了. 说回小林子他们剧组的事情,他劝说无果,也没有再坚持,怕自己的死尸露脸镜头不保,也没有多说话.就这么拍了一个多月,其也做了一些招灵的事情,但是都没有事情发生,他也就放心了,可是就在昨天晚上的那场戏,却出现了问题.这个问题说大也不大,说不大也大. 是怎么呢?就是昨晚他们的剧本又到了夜半十字路口烧纸钱的剧情.恰巧昨天又刚好是月半,月光明朗,阴气旺盛,为了达到真实,他们正好是在午夜子时的时候来到坟场边的路口开始拍摄.这次的情节大概是这样的,一个老大爷的女儿红衣红裙红鞋死于非命变成厉鬼,一个居心叵测的捉鬼人建议他在月圆之夜在十字路口烧纸钱用来超度自己女儿,其实是想要害死老大爷,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剧本,偏偏要在月半月圆之夜的子时在十字路口烧纸.还是在坟场附近,这不出问题才怪. 一切都准备妥当,用的祭品都是些正品,用的纸钱啊贡香啊,红烛之类的也都是一些货真价实的东西,而且镜头设定很远,算是一个远景,也就是说这老大爷身边几米之内是不容许有人的.最后,镜头是拍完了,但是放到机器上面一播,就出了问题,本来镜头里面就应该只有一个老大爷的,等录像一出来,那边却密密麻麻的出现了好几个人.除了老大爷跪在地上烧纸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在外面围着那堆纸钱转圈,而且一个个的都是脸色惨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淡蓝色的光.直看得人毛骨悚然. 这录像出来之后可把剧组里面的人吓坏了,那个镜头出的是外景,而且只是一个短暂的回忆画面.所以来的人不多,除了那个老大爷之外,就一个导演两个摄影师,一个道具组的,还有一个灯光组的.而看到那段录像的只有摄像和导演,另外一个就是道具组的小林子.就在导演还没有来得及震惊出声的时候,另外一个摄像一边朝着那个刚烧完纸演员跑去一边大声的喊道:"嘿,大爷,大爷,你怎么了?"小林子抬头一看,好家伙,不远处那刚才坐在小板凳上烧纸钱的演员已经倒在了地上,浑身不断的抽搐着. |
见有人出事了,大家都往那个演员那边跑了过去,导演只是楞了一下,看大家都跑过去了,他没有跟着跑过去,而是怔怔的看着屏幕,这样解释不通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接触过。 和导演一样没有过去的是小林子,他本来是过来做搬运工的,镜头在拍摄的时候他没事干,所以就跟在导演后面打打下手,顺便和导演融洽融洽关系,导演没有过去,他也没有过去。看到导演在发呆的时候,他凑了过去和导演说:“导演,这些莫名其妙出现在镜头里面的都是鬼,当初我就建议要做些措施,您不听,现在真的出问题了。” 导演听他这么说,转过头来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林子嘿嘿一笑说道:“以前我拜师学道,后面觉得我做不来就没有学了,对这种事情我还是了解一二的。” 导演刚要开口,那边就大声喊道:“小林,小林,过来帮帮忙,把他抬到车上去。” 导演听到对面的呐喊声,也顾不得继续询问小林子,和他说道:“走,一起去看看。” 他们跑到那个演员身边,看到他已经口吐白沫了,而且面如死灰,浑身痉挛抽搐着,就像了风似得。 大家伙手忙脚乱的把他抬上了车,再也顾不得拍戏,就往最近的一家医院送过去。 到了医院,刚要送进病房的时候,哪知那演员突然又转好了,除了脸色有点差之外就和个没事人似得。大家都问他怎么了,他只是呵呵的笑道:“没事没事没什么事,我们还去拍完那个镜头吗?”。众人不放心,还是叫了医生给做了个检查,最后医生得出的结果是:一切正常。 见医生都说没事了,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导演说:“这个镜头以后再补吧,大家先回去休息。”就这样,一行人又上了车,在路上,大家都问演员是不是风了或者是身体有其他的毛病,演员都一一否认了,并且还问导演什么时候补拍烧纸钱的那个镜头。这个演员小林子一样,也是个酱油角色,姓李,原本拍完这个镜头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导演通过录像看到了鬼,自然也不会再去拍摄镜头,离奇的事情还没有搞明白,怎么敢再去拍这种镜头。 到来酒店门口,导演留下了小林子和另外那个摄影师,他们三个都见过拍到鬼的镜头,心都是大惑不解。当然,除了小林子,他是知道这是一件鬼事的。 进了导演的门,三人坐在沙发上面开始聊起这件事来,导演首先说道:“小林,你说这是鬼事,那好不好处理?” 一旁的摄像看到导演这么说,也喃喃的说道:“还真的是鬼事啊?” 小林子说:“大哥,除了这个解释,你还有别的解释吗?我已经百分百确定这是惹到鬼了,不过好在没人出事,不幸的万幸。” 导演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会不会出事,我听说那些东西喜欢缠着人。”说话间他警惕的看了看房间内。 “应该没......”小林子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屋内“咔擦”一声刺耳的声响。 大家刚谈到会不会被鬼缠身的时候,来了这么一个动静,他们三个齐齐的从沙发上面坐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环顾着四周,想找到声音的来源,最后,看到了床的另外一边的地板上有个摔碎了的玻璃杯。 这玻璃杯啊,原本是在柜台上面的盘子里面,无缘无故的就从上面掉落到地上,这点本来就很奇怪,但是这地上可都是铺的地毯,没理由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啊,这种事情可真是活见鬼了。 就在大家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柜台上又有了动静,这次看的真真切切,盘子上面的另外一个玻璃杯自己慢慢的动了,先是平移出了盘子到了柜台上面,然后慢慢的朝着柜台边缘移动。 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那自己移动的杯子,不敢再有任何动作,这种事情太离奇,如果有人在那边,可以用变魔术来解释,关键是那边并没有任何人在。 杯子摩擦着柜台的漆面,发出参差不齐的低沉摩擦声,度很慢,一抖一抖的朝着柜台边缘移动,三人紧紧盯着杯子,随着杯子越来越靠近边缘,他们的心也慢慢的提到了嗓子眼。 杯子到了边缘之后,没有再继续移动,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三人也松了口气,这就像是一次心理煎熬,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他们虽然已经八成相信小林子说的有鬼了,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到,所以还是将信将疑。但是亲眼看到杯子移动的时候就开始慌张起来了。如果杯子在他们眼前无缘无故破碎了,那就由不得他们信不信了。当然,此时此刻在他们心里信不信不是关键,关键是真的有鬼跟到这个房间来了,这种事情他们是无法接受的,所以明知道杯子无故移动很不正常了,但是他们还是寄希望于杯子不摔碎,他们似乎觉得只要杯子不摔碎问题就不会很严重。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 人在极度恐惧或者绝望的时候,都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找一个寄托,而此时,祈祷玻璃杯不要摔碎就成为了他们的寄托。 杯子停了下来,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导演盯着杯子咽着口水小声的说道:“要么咱们报警吧?” 导演的话音刚落,那原本停在柜台边上的杯子突然猛的朝着柜台对面洗手间的墙上飞去,又是咔擦一声巨响,玻璃杯四分五裂的落在地毯上,发出几声闷响。 本来很平常的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在他们听来就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怒吼。尤其是说要报警的导演,更加是被吓得脸色惨白,他浑身发着抖,嘴巴不禁的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似乎在他心里,这个鬼肯定是缠上他了。摄像倒还好,没有导演那么夸张,不过也神情紧张的没说话。 最没事的就数小林了,他算是一个接触过道家,心里对鬼魂这些东西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概念,虽然也被吓到了,但是还有自己的理智。他赶忙走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打到了服务台,要服务台叫两个保安上来看看。 电话打完,房间里面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愿意再说话,没几分钟,门铃响了起来,小林去打开了门,看到外面两个保安站在门口,保安看到有人开门,就开始询问怎么回事。 导演看有人来了,门也开了,赶紧站起身来就跑出了房间,小林看导演跑了,赶忙追了上去,留下刚回过神来的摄像和保安描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任由你说的天烂坠也没有人会相信,保安也是一样,不但不信,还说摄像在胡言乱语损坏他们酒店的名誉,摄像见说不通,也没有再废话,直接绕开了两个保安去找导演去了。 话说导演和小林子出了房间就进了电梯,一直到了楼下大厅才停了下来,大厅里面亮堂堂的,显得很安全,他们也没有再走。一前一后来到等待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导演虽然当时被吓到了,但是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至少他还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他哆哆嗦嗦的问小林:“我是不是惹怒了那个鬼?它会不会一直跟着我?” 小林子说:“不知道,最好还是请个师傅来看看,驱驱邪,比较保险。” 导演听到小林子这么一说,就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说道:“好好好,找师傅看,你不是说你学过道吗?有没有认识的师父?可不可以给我找一个。” 小林子说:“我有一个师兄正好是处理这方便事情的行家,正好在广州,我明天给您约一下他过来看看?” 导演听他这么一说,也慢慢的放下心来,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回房间睡觉,也没有睡觉,三个人一直东拉西扯的聊到天亮。 ...... 小林子和我仔细的说完这件事之后还嘿嘿一笑的说道:“昨天晚上导演对我的印象很好,说以后能帮我就会多帮我。我一时激动,没控制住就吹了一下牛,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找你帮忙不需要酬金。不过规矩我懂,头礼红包我还是准备了。没多少,也就是个意思,兄弟最近手头紧,等以后宽裕了再补上。” 我没客气,也不能客气,我们这行讲因果,替人办事不收钱那叫多管闲事,是要遭恶果的。收了钱就变成我的事了,做起来就不会遭因果报应。 我把红包塞进兜里,笑着说道:“行了啊,婆婆妈妈的,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以后要是出名了,不要忘了贫道就好。”他嘿嘿一笑说:“那必须的!” 他笑的很勉强,我们心里都明白,他的现状,要想成名很难。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这个梦想在我们天马行空的时候能带给我们美好,但是在我们被现实和理智逼着的时候,那个梦想却又是那么的难以面对。 |
本来时间就不宽裕,又聊了那么久。 两个人匆匆吃完饭,就往小林子他们剧组所在的地方赶去。 那是一间祠堂,很普通的一间祠堂。只有一层,但是很高,顶的上三层那么高,大堂里面很宽敞,满地的电线连着很多临时的灯泡,蓝色的,黄色的,红色的,大堂里面的人数寥寥无几。 小林子进了祠堂之后就走到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年男人身边问道:“廖组长,导演呢?来了吗?” 对方看了看表,摇了摇头说道,他要七点半才会到,我们先布景吧。 小林子看了看我,我说:“没事,你们先忙着,等他来了再说,也没多久了。”他点了点头说:“那你先到处看看,我帮着把场景弄好。”说完之后就跟着另外两个人一起忙活了起来,抬桌子,搬椅子,拉布帘,忙得不亦乐乎。 随着时间的流逝,看的我是越来越不解,他们最后搭起了一个供台,上面罩上黄布,香炉,水碗,糯米,黄纸,灵旗,木剑,铃铛都一一摆了上来,看着架势,我总算明白了过来,他们是要拍道士做法的镜头啊。 以前在电视里面看过林正英先生做法,那个行云流水英姿飒爽的样子,把我崇拜的不行。今天能现场看一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拍的也算不虚此行。 小林子见我看着供台有点发呆,他走过来问我有什么问题吗?我说没有啊,只是有点期待那个道士演员的表演。 他嘿嘿一笑说道:“和你们可没法比。”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场景差不多布完的时候,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走进了祠堂里面。本来显得很宽敞的祠堂在所有人都进来了之后就显得有点拥挤了。灯光组的人开始到处打灯,演员也开始穿演出服,有的还在化妆。所有的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小林子陪我站在大门处的一个角落边,他一边朝外面张望着一边说:“导演怎么还不来。” 我仔细观察着屋子里面的人群,换了戏服的有五个,其包括一个穿着黄色道服的演员。这个演员贴着山羊胡,歪带着五岳冠,贼眉鼠眼的显现出一副奸诈的态势。一手扣着衣服上面的盘扣,一手拿着几页纸不断的小声叨念着,应该是在温习台词。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老大爷,脸上波澜不惊,眼睛紧紧的盯着供台上面的东西,像是在找什么似的。老大爷没有换戏服,却站在了演员那边。 “欸,那个老大爷也是演员吗?”我用手肘顶了顶小林子,出口问道。小林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说道:“对啊,他就是昨晚在外面拍烧纸镜头的那个演员。” “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我越看越觉得奇怪,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老是盯着供台看,难道供台上有他要的东西吗? “哪里奇怪,诶,导演来了,走。”小林子见导演来了,也顾不得和我讨论那个老大爷哪里有问题,一把就拉着我迎着导演走了过去。 “导演,我把我师兄带来了。”小林子走献媚似的走到导演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 导演对小林子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然后眼睛看着我,突然就变了一个笑脸,并且伸出一只手说道:“你好,这次的事情要麻烦你了,抱歉的是我们要先把东西拍完,所以还要麻烦你在这边等一下。” 我本来就不爽他对小林子那个态度,现在他又这么说甚至都没有要问问我愿不愿意等。很想说一句那您先忙着,忙完自己来找我吧。但是看了看身边还是笑容满面的小林子,我硬生生的把这句话给改口了:“好的,没事,您先忙。” 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失陪了。直接朝着一堆机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面走了过去。 “你这导演对你不怎么地啊?小林子,你确定跟着他混有前途吗?”我小声的和身边的小林子说道。 他听我这么说,只是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这是导演的威严,在片场就得这样。大家才会服。” 这是他的托辞,我也没有揭穿,心里想着靠这种威严来让大家折服的导演,估计以后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拍戏本来就是给大家看,满足大家的兴趣和乐趣的,如果拍戏的人都被这种严肃的威严压着,如何能拍出其它情感流露的戏呢?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 导演一坐下之后,就伸手拿过来一个扩音器:“大家都准备好了吗?第十三常第一个镜头,演员就位啦,闲杂人等退出祠堂。谁要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镜头里面导致ng的,罚款两百。”导演这话一出口,祠堂里面顿时出去了一半人。 原本都站在一起的几个演员听到之后也开始各自散开做着准备。 我对小林子说:“那我算不算闲杂人等?” 小林子说:“没事,咱就在这站着,镜头拍不到这边来的。”我哦了一声又向场看去,所有的演员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有那个老大爷似乎没听到似的,他在围着供台转着圈,还时不时的翻起供台上罩着的黄布。 “那个谁,怎么还在那边,快点退出来。”导演一边挠着头一边用扩音器喊道。 那老大爷这次算是听到了,转头愣了愣神,然后就退了出来,他偷偷的瞪了一眼导演,脸上稍显不悦。 随着导演扩音器一声令下,那个道士演员提着桃木剑就来到了供台前,嘴里念着一些毫不搭边的道家咒语,手上的桃木剑看不出套路的乱舞着,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炽的紧盯着前面的摄像机,就好像我们的齐天大圣看到了妖怪一般。养的像模像样的,看的我心里直乐呵。 舞完木剑之后,他端起桌上的一个瓷碗,从里面喝了一口不知道是水还是酒的东西,然后抬头往上面用力喷出。从随即散开在空的匀称水雾可以看出,他绝对练了很久。 水雾一散,他挥起木剑往供台上面一搭一抬,木剑的剑尖位置就带起一张黄色的符纸,在空慢慢的挥舞了几下之后就凑到点燃的红烛上,“嘭”的一声闷响,那薄薄的黄纸直接带起一团火焰,瞬间化为灰烬。 这一招肖爷在做形式法事的时候也用过,是用来做给事主看的,其实那符上面已经浸满了汽油,碰火就着。这种东西只是耍腔,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我看着那倒是演员神态认真的模样,突然想起了肖爷一本正经忽悠人的时候也是这种神态,忍不住小声的笑出了声。 我在笑,还有一个人也在笑,就是之前那个看着供台的老大爷,只不过我是看着那道士演员笑,他却是看着导演在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导演,导演一脸严肃的盯着屏幕,手是不是的就往头上脖子上挠,就像很久没洗澡又吃了很辣的东西一样,显得浑身不自在。 小林子看我在笑,刚打算问我在笑什么,导演的一声咔打断了他的问话,他疑惑的朝导演看去。只见导演站了起来说:“这个镜头不错,我们再来一次,或许能做的更好。”说完之后又坐了下去,手动作不停,不断的摸着后颈。 那道士演员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说道:“好嘞,导演,那再来一次。”说话的声音有些青涩,和他像模像样的念咒的声音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听起来像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居然这么年轻,看那身打扮和妆容,我还以为已经四五十岁了,这化妆的技术不错啊。 又来了一次,导演没有挑剔什么,只说了一句行吧,就先过吧。小林子在旁边小声的嘀咕道:“这小伙子练这个练了一整天,导演还说过说的那么勉强。” |
我嘿嘿一笑说道:"正如你所说,这也是导演的威严,这样的严格要求更加能够出好的作品." "大刘哥,你刚才笑啥呢?"小林子问道,我说:"我只是觉得这个演道士的朋友有点像肖爷那个臭神棍.哈哈."小林子也嘿嘿一笑,没有再做答. 接下来的镜头是演员道长和事主家里人说话,看完我认为的重头戏之后,我就没有继续关注接下来的拍摄,而是开始重点注意起之前一直盯着供台的那个李大爷来. 这一关注才立刻让我发现了端倪,这李大爷不是盯着导演,眼神关注的地方正是导演的背后,这让我心里有些奇怪,导演身后没有人也没有屏幕,他看着这个地方做什么?而且,还一直盯着那个位置笑.心有疑惑,自然就想去解开这个疑惑.一个人盯着一团空气傻笑在我们这一行的人看来只有两个解释,一个就是真的傻了,还有一个就是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蹭了蹭小林子,小声的说道:"之前那个李大爷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小林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没有啊,他正常的很,怎么了?"我说:"你仔细看看." 他听我说完,本来在看场演员拍摄的眼神移到了李大爷身上,看了一会儿之后小声的和我说道:"咦,你还别说,还真的有点问题,他傻笑什么呢?导演脸上有么?" 我说:"他看的不是导演,你仔细看看他看的是哪儿."说话间,我又注意到了导演好几次的挠后颈和头顶. "他看的是导演后面,卧槽,莫非是?还有啊,你看,导演一直挠脑袋后面.导演后面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小林子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我嘿嘿一笑,把手伸进布包说道:"**不离十啦,导演工作也太认真了,难道不觉得这样很不正常吗?" "那怎么办?大刘哥,要不要帮帮他?"小林子着急的说道.手的手不断的摩擦着. 从布包里面拿出一小瓶牛泪,我捏了一个手决抹了一把牛眼泪在眼镜上,念了两句咒语之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视线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场景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有细微的差别,但是仅仅只要这细微的差别就能让我精神为止一震.因为我确实看到了导演后面有东西,哦不对,有一个灵神. 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头发很长,扎着两条羊角辫就站在导演后面.手的动作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导演会一直挠后颈,因为这个调皮的小灵神竟然在用她的头发尖扎着导演的后颈和脑袋.那个女孩并不是面无表情,而是在调皮的笑着,虽然面白如纸,但是从表情上来看,像极了一个天真活泼可爱调皮的孩童. 她一边玩着头发一边对着李大爷笑着,李大爷也默默的看着它,微笑不语.我眯着眼睛看了看李大爷,心里疑惑的想着这李大爷难道是阴阳眼不成? 这个小灵神的出现,才让本来不和谐的画面顿时变得毫无任何违和感,就好像一个爷爷带着一个孙女在玩一般,只不过这孙女太调皮,它玩的不是玩具,而是一个正在拍摄电影的导演.看着那小灵神只是在调皮,并没有要伤害人的意思. 我愣愣看着那个小女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林子见我也看着导演身后的空气在发愣,不禁的小声问到:"导演后面真的有东西吗?" 我把装有流泪的瓶子递给他说:"你自己看.". 他接过来说:"不是很会用啊." "沾一点,弹到眼睛里面就行."我说道.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牛眼泪并不是有道行的人才能用,普通人也能用,我之所以念咒是因为这个东西毕竟不是眼药水,平常人用一次两次没事,但是像我们这样的说不定要用多少次的人就需要用到咒语了,一来可以让开眼的时间更长,二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眼睛不被牛泪所伤. 小林子打开瓶盖,笨拙的想倒一点到手上,可是他不知道我那瓶口里面是没塞子的,这一倒到处了小半瓶,全部滴在了地上,我一看心疼的要命,赶紧一把夺了过来说道:"暴殄天物啊混蛋,还是我来帮你吧." 我倒了两滴在右手指上,捏了一个莲指(也就是兰指),叫小林子不要闭眼,对着他的眼珠就把流泪弹在了他的眼睛上,我只弹了他一只眼睛,这样就够看清楚了.这牛泪可不多,珍贵的很. 小林子先是紧闭着眼睛,然后慢慢的睁开,睁开之后震惊的表情慢慢爬到脸上.而且越来越夸张,嘴巴长得越来越大. "卧槽,卧槽,卧槽.这踏马的"他指着导演身后的小灵神,开始用一连串的脏话来抒发着他内心激动的情绪,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然后往后拉着他退了几步,把嘴巴凑到他耳朵上说道:"小声点,别打草惊蛇!" 我们的动作,别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但是那李大爷却疑惑的看了过来,脸色的笑容也消失了,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我.眼光深邃无比,根本看不出来深浅. 他这么盯着我,我当然要回之以礼.我也睁着眼睛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捉摸不透的眼神.只不过最后我还是输了,因为他可以一分钟一直都不眨眼睛.最后我的眼睛都要憋出眼泪来了,终于放弃了和他的对视. 小林子没有注意到李大爷的异常,而是一直盯着导演后面的小女孩儿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如果那个时候有现在的这个意识,我一定拿手机给他来个惊悚五连拍. 导演还在继续的忙活着,一会儿咔一会儿过,一会又把演员叫过来嘱咐几句,但是自始至终,他后面的那个可爱的女灵神始终都没有离开他,只是时不时的用头发去扎他.一会嘿嘿傻笑,一会儿又显得十分严肃. 我心疑惑,这小女孩老是去玩导演干什么,身边的小林子有点沉不住气了,低声和我说道:"大刘哥,你去把那小鬼赶走啊.她一直缠着导演." 我说:"没关系的,它没有恶意,就不要那么计较了.让它再玩会儿.我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天真无邪的小灵神了."小林子收回目光,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没有再说话,三分钟过后,他平静了下来,我知道他的开眼时间过了.而我的开眼时间却还在.我说:"你认不认识那个李大爷?要么你把他叫过来,我们聊两句?" 他点了点头就贴着墙壁走了过去,走了没两步他又转头回来,哆哆嗦嗦的说道:"那边可有个鬼啊!安全么?" 我一阵冷汗,说道:"导演离它那么近,都没什么事情,你只是个路人甲路过一下,怕什么?" 他想了一下,点头称是,又转身走了过去.我看着他走过小灵神的身边,那个小灵神并没有理会他,他又走到李大爷身边,李大爷疑惑的看着他,他和李大爷沉声低语了几句,李大爷微笑着摇了摇头,显然是拒绝了小林子的邀请.小林子又和他说了几句,他低声和小林子说了几句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并不动摇. 小林子一副失落的样子走了回来,对我说道:"李大爷说不过来,他说他在等这场镜头拍完,想问问导演什么时候加拍昨天晚上的镜头." "他这么着急,是不是打算拍完就回去啊?有急事要走吗?"我问到. 小林子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以前李大爷也不是这样的,随和的很,不知道为何现在总是要缠着拍完那个镜头,这很不正常啊,昨天晚上他刚遇到鬼,还被侵害了.怎么还是这么着急要拍完烧纸的镜头呢?" |
“既然如此,那好吧,先帮你的大导演解决了事情再说。 ”说完之后我走出了祠堂,我的开眼时间也到了,看也看不到什么了,只要我确定那个小灵神不会对导演做出什么事情来就好。 点了根烟,边抽边想着这小灵神是个啥意思,怎么缠着导演不放呢?莫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不成?思来想去也感觉不对,要是有什么关联的话,导演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了。难道这小灵神就单纯的只是觉得这导演好玩么?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等着导演拍完之后了解一下情况在说。 这一等,等的我好苦,从7点多一直等到11点,而且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我心里多多少少存在一些芥蒂,这导演也是,既然要等这么久,为何不提前给我打声招呼,如果我早知道要等这么久,就去找点其他的事情做了,就那么干等着,实在是无聊至极。 到了11点半左右的时候,他们总算手工了,小林子伴着导演走了出来,我慌忙起身迎了上去,毕竟这是小林子的希望,还是不能那么随便,得重视。 导演出来之后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大概意思是叫他们自己扫一下尾,他有事就先走了。他说完又挠了挠后背,嘴里不断的埋怨着什么。看到我过来,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对不起啊,小刘师父是吧?久等了,我做东请你吃顿便饭可好?” 我陪着笑容说道:“那就让导演您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应该的,应该的。”他豪爽的笑了笑,率先往一台小轿车走去。我看了看他身后的小林子,低声的说道:“那个小丫头还跟着他呢。”小林子只是努了努嘴,并没有说什么。 正当我们要走过去的时候,李大爷抢在我们前面来到导演身边,我们也跟着走了过去。李大爷嘴里喊着:“导演,导演,我们那个烧钱的镜头什么时候拍啊?我这家里有点急事,拍完我好回去处理。” 正在掏车钥匙的导演看到李大爷来了,微笑着说:“李大爷,身体好些了没。”李大爷只是微微一点头说道:“我身体没什么问题,导演,那个烧钱的镜头......” 导演一摆手说道:“不要急咯,李大爷,那个镜头等阵子再补吧,你要有事你就先回去处理,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再补镜头都一样的,不碍事的。我现在有点事情,有空再说。”他说完把车钥匙递给小林子,小林子就走进了驾驶室,我也拉开车门上了车,导演也没有再理会李大爷。 我的视线一直在导演身后,我想知道那个小灵神会不会跟着上车,导演身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却看到了李大爷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导演上车的时候,他伸手往导演后面微微的拦了一下,这一下拦的很突兀,没有任何的征兆。我微微一笑,已经确定则李大爷真的是能看到那个小灵神了。 发动汽车,小林子问导演去哪儿,导演说就去我们之前经常去的那个地方。小林子啊?了一声,导演说啊什么啊,那个地方不错啊,虽然环境差点,但是味道很好。 车上,我问导演:“您今天是不是感觉到身上尤其是后颈那里特别的痒?像是被头发扫的感觉?”导演说:“对啊,你怎么知道的?今天好奇怪,总感觉身上痒痒的,不过我是过敏性皮肤,稍微吃点海鲜就会痒,午嘴馋去吃了点海鲜,所以应该是这个原因。怎么了,难道小刘师傅对我身上痒有另外的看法吗?” 我呵呵说道:“没有没有,只是问问,对了导演,听说你们昨天晚上拍摄的时候拍到鬼了?那录像现在还在么?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导演说:“在的,拍到之后我都吓坏了,后面我单独把录像拷了出来,把原片给删了,这么吓人的事情,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如果大家知道了,估计都不敢拍了。吃完饭回去酒店我拿给你看。” 我说:“呵呵,谁说不敢拍了,那李大爷不就在求着您拍么?而且他是当事人,就算没有看到录像他自己肯定也有感觉,何况他还受伤了。” “对哦,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你怎么一说我倒是开始怀疑了,你说着李大爷平时也没这么着急过,怎么这次对拍烧纸钱的镜头特别感兴趣呢?”导演听我这么一说,也开始疑惑起来。 一直在开车的小林子突然插嘴道:“导演,我觉得这李大爷有问题。” 导演一听小林子的话,莫名其妙的说道:“你觉得他有问题?有什么问题?目的是什么?他和我合作也有很多年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导演问的小林子一时语塞,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说:“李大爷确实有问题,你的那些怀疑就是他的问题。至于目的嘛,就如他自己所说,要求尽快拍摄烧纸钱的镜头。导演,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李大爷说的。” 导演问道:“他不是就是问我什么时候拍烧纸钱那个镜头么?他说家里有事,赶着拍完回去处理。” 我说:“不是,他说的不是烧纸钱,说的是烧钱。你想想看,一个正常人能把纸钱说成是钱吗?” “诶咦?他是这么说的吗?我没注意到。”导演似乎没有理解到我这句话的重点,只是问出了心的疑惑。 小林子说:“对,他确实说的是烧钱......”话没说完,他突然踩了一下刹车,巨大的惯性把我们一带。他们还好,再前排都系着安全带,但是我后面可没有系安全带啊,直接猛的一下撞到了前面的车座上。后面随即传来嘀嘀嘀的鸣笛声,发泄着对小林子突然急刹的不满。 “小林子你tm会不会开车啊,卧槽。我还以为出车祸了。”我控制不住情绪,大声的吼着。 导演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看了看车前,又看了看小林子。小林子转过头来说:“对不起对不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刘哥你该不会是说,那李大爷是只鬼吧?”导演判断完没事的时候,刚要对小林子发作,听到小林子这么一说,顿时就一脸震惊的说道:“小刘师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和李大爷认识十多年了,从来都好好的,没有任何异常,你怎么能说他是鬼呢。” 我揉了揉额头,没好气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李大爷是鬼了,我的意思是,他的身上有个鬼。小林子你大爷的,不能开就换人,一惊一乍的,差点被你吓死!”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不会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导演没有理会我对小林子的埋怨,赶紧问道。 小林子又说了声对不起,继续开着车往前走着。 “是个鬼和身上有个鬼不是一个意思,前者是指鬼本身,后者是说鬼附身,这怎么能是一个意思呢?”我回答了导演的话,身体一放松靠在了后座椅上。刚才的急刹可真把我吓了一跳,再那一瞬间我差点就以为我这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你的意思是李大爷被鬼附身了?”导演接着问道。我说:“**不离十,这个问题不大,我可以帮忙搞定的。” 导演听到我回答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道:“不对啊,那他要是被鬼附身了,那昨天晚上再我房间里面摔杯子的那个是谁?” |
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嘛,还不知道。 ()也许另有其它,你之前不是拍到很多鬼么?你以为你们招惹的就一个啊?”这话有点半恐吓的意思,肯定不可能是拍到几个就招惹几个,如果是这样的话,谁还敢在野外烧纸钱。 我话刚一说完,车就停了下来,小林子说:“到了。”导演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拉开车门下了车,我也跟着下了车。下车之后我才明白导演说的不破费不破费是什么意思。那个地方我去过,味道也只能算一般,但是价格却很便宜,只是一个农家的小楼,下面堂屋摆着七八张桌子,都是那种廉价的复合板材料的桌子,里面的灯光也比较暗,里面装的是吊扇,不是很通风,空气质量很差。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导演要选这个一个地方吃饭,难道就图个便宜么?后面我才知道,他真的是图个便宜,这个地方差不多是他们剧组的食堂了,如果不来这里吃,他就走不了公账,需要自己掏钱。这导演也真的是精打细算到家了。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并不是我挑食,也不是食物和环境的原因,只是随着深入的交谈,我发现我和导演的价值观毫不对路,他满嘴的官腔和功名利益,让我听得很不爽,而且我从他的谈吐和对小林子的态度看来,他根本没有把小林子看在眼里,虽然也会客气的和小林子说话,但是眼神那种厌恶感总是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这让我对导演的印象大打折扣,同时也为小林子感到悲哀,他这么委屈自己最终也是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只是他有自己的选择和坚持,应该得到任何人的尊重,作为朋友的我,也只能以后善意的提醒他了。 快吃完的时候,导演上了一次洗手间,趁着导演上洗手间的时候,小林子和赶紧问道:“刚才在车上,你怎么不和导演说他身后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啊?” 我嘿嘿一笑说道:“还好没说,你们这导演名利性太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会拿这次拍到鬼的事情来做章,你们电影界叫什么来着?炒菜?” “炒作!” “对,就是炒作,可是我们不能让他拿鬼神之事来做章,这对鬼本身很不利。每个鬼都有规则约束着,如果因为自己本身的原因让人间恐慌了,会遭到惩罚的。平常人倒也没什么,但是他是导演,如果他放出这个消息,估计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我说道。 小林子点了点头说道:“他也就是一个普通导演,根本就不得志,能产生多大的影响啊,而且我不明白的是这和你不告诉他还有一个小女鬼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手里有录像了,如果要炒菜的话,用那段录像就好了。” “是炒作” “对对,是炒作,居然被你绕进来了。”小林子无语的说道。 我说:“我留着小女鬼不和他说,就是想用这个小女鬼让他交出那个录像。我甚至还在想,这个小女鬼是不是本来就是这个意思。要不然她怎么只是跟着导演,又不去伤害他。”从我知道李大爷和那个小女孩是一起的的时候,我就知道它们是有目的的。真的是为了那段录像的话,那就无可厚非了。我本来也可以像以前一样了却了这灵神的夙愿,然后再送它们走,只是这次的事主特殊,他很有可能不配合。毕竟这事情可能会给他产生利益。人在利益面前总是或会多或少的失去一些理智。当然,我也不例外,只是我的理智可能会失去的少一些。 他点了点头说:“在车上的时候你就看出来导演的意思了啊?大刘哥你心机还是重啊,你不混演艺圈真是可惜了。” 我借坡下驴的说道:“不是在车上,而是在我见到你导演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一个普通人如果碰到鬼了那里还有心思工作,最起码也会感到惶恐不安啊,但是你看你导演,不到戏照拍,而且根本不急躁,你看他和我们聊了这么久,就说了一次昨晚在他房间摔杯子的鬼,要是换做你,你会这样么?他这样不急不慢的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打这鬼的主意,想从得到一些利益罢了。你信不信,等下他可能会找我商量合作拍真鬼的事情。” 他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被刚上完洗手间的导演打断了:“你们在聊什么呢?”我嘿嘿一笑说道:“没聊什么呢,就是说说小林子还能在演艺圈里面走多远的问题。导演,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看录像吧。” “好的,放心吧,小林是个好演员,只要用心做事,机会很多的。服务员,记一下账,谢谢”导演没有坐下,直接说了这么一句就拿起包转身出了门。 ...... 路上,导演几次欲言又止,始终没有把合作的事情说出口,我也落得耳根清净,这种事情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这有违大道,有悖本心。我只想亲眼看看那个录像,看看那个小女鬼在不在录像里面。 回到导演的房间,我迫不及待的说:“导演,先把你那录像给我看下。”导演拿出一个硬盘,插在了电脑上面,随即调出了一个视频,并且播放了起来。 视频很短,只有几十秒钟,内容也和小林子描述的差不多,同时出现了几个灵神围在烧纸的李大爷旁边,他们在哄抢着化为灰烬的纸钱。我在里面找了好几遍,确认里面没有那个小女灵神之后我把视频关了起来,转头问导演:“导演,你打算把如何处置这个视频?” 导演眼神一亮,终于说出了他的内心所想,他说:“小刘师傅,不瞒你说,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卖点,我们确确实实拍到了鬼,如果这个视频在宣传的时候发出去,我想应该会引起轰动。你仔细看,里面有的鬼还是若影若现的,而且每个鬼的透明程度还不一样,这非常真实,不是普通的特效或者后期就能做出来的。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个视频,当然,一个视频是不够的,如果小刘师傅能够帮帮忙再多拍几个关于鬼的镜头的话,那就更加有说服力了。” 小李子听导演这么一说,转头看着我,似乎在说,果然是这个目的啊。不过这在导演看来,肯定是另一层意思,他肯定以为是小林子在帮他想我求情。 我呵呵一笑说道:“导演,不是我吓唬你,如果你真的敢用有真鬼的视频去宣传的话,那后果会很严重,首先广电总局不会让你这么做,你这是封建迷信,最后你拍的这个剧能不能审核通过还是个问题,其次,你觉得这个真的可信度高吗?一般的观众怎么知道你这是技术做不出来的,他们还是会以为你这是造假的。还有,也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真的拿这视频去炒菜......” “是炒作!”小林子在旁边插话道。 “对,如果你真的拿这视频去炒作的话,估计你视频里面的那几个鬼不会放过你。”我一口气把这件事情的弊端给他说了出来。 导演呵呵一笑说道:“这没什么,既然是炒作,我肯定会把这视频炒的和真的一样,由不得观众不信,至于第一点的话我肯定会等审批过后才会去炒作。还有就是你说的最重要的一点,我想这应该是你要考虑的,我请你过来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吗?当然,如果你搞不定,我就再找别人,你年纪轻轻就能从事这一行,我想你的同行比你厉害的应该不在少数而且也不难找吧?” 这话听得我很不舒服,你请我来?要不是为了小林子,我会管你这么多吗?你tm吃个饭都还要记公账,那个小红包还是小林子照顾行业规矩自己掏腰包给我的,你也好意思说你请我来就是解决事情来的。再说了,这种事情是这么随便就可以解决的吗?不过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因为他说的很对,我的同行确实不是很难找,虽然我知道大部分同行都不会同意这样做,但是万一碰到一个恶道呢?这样的概率虽然很低,但是谁又能保证就一定碰不到呢? |
纵使心里有很大的埋怨,但是嘴上却不会这么轻易的表露出来,我只是微微的点了点都,并且说道:"嗯,确实不难找.导演这是要换人吗?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我心里也打定了注意,如果导演一定要一意孤行的话那我就去找那个李大爷合谋,我就不信导演今天晚上就能够找到一个心甘情愿和他合作的同行. "别别别,小刘师父,我说话太过于急躁了点,还请小刘师父不要介意,虽然我表达的方式不够好,但是我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你肯合作的话,报酬好商量."导演看我想要走,有点着急了,一个是因为他知道他身边应该还有鬼跟着,二来事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人心总是多疑的.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麻烦. 我说:"这种事情我是做不了的,你不怕报应我还怕遭天谴呢.你们剧组的鬼事我可以帮忙处理掉,但是你说的条件我万万不能答应你.导演,我话就说到这,你自己合计一下,能办就办,不能办我就先回去了." "叮咚,咚咚."导演还没有回答我的话,门外就响起门铃的声音.导演嘀嘀咕咕的说着到底是谁啊,都这么晚了还来这里.然后又叫小林子去给他开门,小林子应了一声,就跑到门边把门打开了.门打开之后,小林子只是说了一声"哎呀妈呀",就赶紧跑了回来,直接来到了我的身后.哆哆嗦嗦的说道:"鬼,鬼来了.!" 我和导演同时朝门口望去,看到门口站着的李大爷,导演微笑着说道:"什么鬼啊,这不是李大爷吗?我说李大爷,这么晚......"他话说道这里,突然就停了下来,脸上的微笑也慢慢的僵住了.随后就和小林子一样,也说了一句"唉呀妈呀",也跑到了我的身后,我看得一阵乐呵,就这点胆子,还想要拍真实的鬼魂来炒菜?哦不,炒作!? "什么鬼啊?小林?导演?你们在玩什么呢?我怎么看不懂啊?我来只是来问问导演...." "你是来问问导演什么时候拍烧钱的镜头是吧?呵呵.好了,你们两个坐回来吧.怕什么啊?"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直接说了出来.导演和小林见我说话了,也没有之前的那么害怕.畏畏缩缩的又走了回来坐在了沙发上. 他看我突然打断他的说话,略微有点不开心的说:"你是谁?管我们剧组的闲事干嘛?" "好吧,那我不管,导演,你回答他,什么时候拍烧纸钱的镜头?"我笑呵呵的对着导演说道. 导演也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李大爷,那您说什么时候拍?""那就今晚吧?"李大爷毫不犹豫的说道. "什么?今晚?也太晚了吧,要么明天晚上行不行?"导演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谨慎的问到.我看了看表,都快两点了.这还出去拍个鬼的镜头啊.这李大爷还真是心急啊,不对,应该是说这李大爷身上的那个灵神还真是心急. 李大爷说:"那好吧,导演,那就听你的明天晚上再拍,如果明天晚上我还回不去的话,那以后真的就夜长梦多了.我先走了,导演,小林."说完之后又看了看我,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本来一直背在后面的手放在前面来之后,转了个身就出了门去.并且把门从外面带上了. 李大爷走后,他们两个都舒了一口气,我笑着说道:"呵呵,这个李大爷还真有意思,这么晚了还特意过来一趟.就是为了给你送点东西啊". 导演听我这么一说,赶紧说道:"送上门东西?他不是来问事情的吗?"我说:"你有没有发现你晚上在片场的时候一直后背痒,上了车之后一直到现在就不痒了?" "嗯嗯嗯,没错,可能是时间过了."导演又和我聊了起来,好像之前谈的合作商的的矛盾已经化解了一般,他们这种商人啊,其实挺奇怪的,当有空去思考利益的时候,他们就会变得很理智,如果自己的理智被恐惧充斥着,就会暂时把利益放在一边.显然,他现在就没有空隙去思考他之前说的要合作拍鬼的事情. "时间过了吗?你信不信等一下,你后颈又开开始痒了."我说道,然后又站起身说道:"导演,先告辞了,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你,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您执意要换人的话,那就请便吧."我此时已经确定了那个小女鬼又被李大爷给带过来了,并且留在了房间里面,我没有和导演说,不能让他安然无恙的度过今晚.而且那小女鬼也不会伤害他,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我起身要走,导演也站起身说:"小刘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着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您真的可以和我合作的话,我不会亏待你的.小林,小林也会得到我很多的照顾,真的,他可以有台词,还有单独的镜头.只要你答应我.如果你能抓到一两个真鬼来当演员的话,那就更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泛着光.像极了一直贪婪的野兽.在我听来真是无稽之谈,开什么玩笑,抓灵神来当演员. "抱歉,导演.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可以用价值来衡量,亏你想得出用真鬼来拍镜头,鬼出来了你敢拍吗?它会照着你的意思做吗?拍出来你敢让广电总局审吗?我看你是被吓糊涂了.小林子,走,去你房间里面坐坐,这里的空气不好."我话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拉开门我转身走了出去. 小林子点头哈腰的和导演说了声他先回去了,然后就跟在我的后面出了导演的房间.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导演不屑的声音:"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就不信你还真的是菩萨心肠.有钱都不赚,蠢货.活该穷苦一辈子." 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我和小林子都听到了,他来着我走出了走廊,直到进了电梯之后才问我:"你为啥情绪这么大,其实我觉得,导演的想法也不错啊,他是贪图名利了一些,但是我想如果其他人碰到也会有这种想法吧?干嘛和他闹翻呢,难不成你真的一位他找不到解决这个事情的人吗?" 我说:"他找不找的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今晚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两点了,又嘿嘿一笑说道:"等着吧,最晚五点前,他肯定要来求咱们." "嗯,对了,你刚才说李大爷来给导演送东西是啥意思啊?"小林子又问到.我说:"对啊,李大爷把那小女鬼给导演送过来了,刚才你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的位置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阴气?" 小林子说:"还真的有咧,就一点点感觉,时间很短,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感觉呢?" "就像是皮肤上图了风油精,然后被风一吹带起的那种感觉,凉凉的.难道这就是阴气吗?"小林子说道. "这是阴气造成的,但是不是所有的阴气都是这种感觉,算了,这种事情讲不完.总之那个小女鬼又去了导演的房间,而且刚才我已经给导演暗示过了,如果他真的后背和后劲再养的话,肯定知道自己不是过敏了.那这个时候就是他噩梦的开始,他会想很多,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最后就会找我们求助."我回答到. 出了电梯,小林子说:"那然后呢,求助之后呢?" "逼迫他把录像删掉啊."我说道 小林子说:"如果他这么容易就能把录像删掉的话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你直接找个鬼来威胁他一下就可以了.我了解他,如果光靠着小女孩的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的话.我觉得他不会删掉录像的.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我点头称是然后开口说道:"所以,现在我要去的不是你房间里面休息,而是要去找李大爷,你和李大爷住的规格应该是差不多的吧?他有没有在你住的那个小酒店?" |
小林子说:"在一起,他就在我楼下一层.长久以来,他都是一个人住的单间,你去找他也比较方便.等下我带你去." 我说:"你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好了.对方的底细还不知道,我自保有余,如果带上你的话说不定还没那么方便." 小林子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好,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你就打我电话. 来到那个小招待所楼下,小林子自己回了房,我按照他给的房号来到了那个房间门口,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拿出罗盘仔细看了看,有灵异反应,但是很微弱,微弱到几乎没有,这就说明这里的灵神只有一个,而且还附身了.不但附身了而且还把自己的鬼魂气息隐藏的很好,毫无疑问,这反应就是李大爷身上的附身魂魄造成的.既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那也就不用费神去准备什么了. 从布包里面拿出护身符带着,又抓了一把朱砂香灰在手上.我敲了敲门,本以为门要过一会儿才会开的,没想到我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就好像是门没锁被我推开的一样.但是门后面的李大爷让我知道,这门确实是锁着的.只是在我敲门的那一瞬间,李大爷就自己打开了门.这多多少少有点骇人听闻,半夜三点多了,事先没有约定就敲门秒开.不过这在我看来是比较平常的事情,或许我拿符的时候就已经惊动它了. "嘿嘿,就知道你要来,进来聊聊吧?"李大爷的声音突变,和之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之前的声音低沉沙哑,现在的声音刚劲有力,又显得有点生涩.完全就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说话.我心里一沉,得,看来是在这里等我的.硬着头皮我就走了进去.心里也开始嘀咕着这到底是啥情况. 进了门,里面的光线很暗,暗的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屋子的轮廓,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平时一般无二,并没有什么好奇的.进去之后,没等他说话,我首先说道:"怎么个意思呢?"李大爷没有说话,只是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床上,默默不语.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李大爷,出来吧,我们谈谈."我继续说道. 说实话,我说这个话的时候并没有底气,我只知道要和他谈谈,因为我是有目的的.而它似乎我在等我的到来,也想要和我谈谈.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它去给导演加把火,而他的目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嘿嘿,出来干啥,出来还要凝实体,多麻烦,我就带着这老头身体里面,挺好的."李大爷嘿嘿一笑的说道. 我说:"那不行,你已经在李大爷身上待了一天多了吧,再不出来会对李大爷的身体有影响的.你毕竟是只鬼啊." "放心吧,道爷,我在这老大爷身上呆着没事的,我有办法保住他身体没有影响.过了明天我就走,走的远远的."他拒绝了我的提议, 这话听的我心里很是诧异,我甚至怀疑这不是一个灵神说的话,怎么这么说话的?一般的灵神附身之后想要控制人的语言是很困难的,顶多就能说出一两句话,而且还说不了很长的句子,这灵神怎么回事,不但控制两种声音,甚至还能一直说话.甚至还很享受这种在附在别人身上的感觉.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从他的话语看来,他是没有什么恶意的,至少对我没有太大的敌意,如果有的话,在门口的时候罗盘就可以看出来了.而且从他对我的称呼上看来,这灵神很奇怪啊,它干嘛叫我道爷? "你叫我道爷?你能正经点吗?"我说道,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还有这样的灵神,这也太有个性了.一般的人死后都会因为魂飞离体而磨灭掉所有轻浮情绪和性格,这也是大多数灵神都显得死气沉沉的原因.不是因为阴魂本质,而是因为它们的情感和情绪已经没有了那些浮躁的特性.生离死别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所有的小幽默啊小调皮啊等等这些轻浮的情绪都会随着死亡而消失.所以,灵神的性格大多都是稳重的,在他们眼里只有善和恶,好和坏.想这个灵神这样轻浮的性格是很少见的. "好的,那请问道爷贵姓?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李大爷坐在床上,面无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人情味十足,再配合上他那年轻的声音,看起来似乎很不协调. "好吧,我姓刘,本来是来找你有另外一件事的,但是我现在对你非常的好奇,你怎么会隐藏的这么好呢,当初在祠堂我抹了牛眼泪,都只看到那个小女孩的灵魂,并没有发现你.而且我想知道,你附在李大爷身上,就仅仅是为了要烧纸钱吗?"我也提出了我的疑问. 它没有立刻回答,突然玩床上一趟就没有再起来.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看李大爷那状态,它应该是已经出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它的声音就从我的耳朵传进了我的脑海里:"刘道长,我混迹在人间已经很久了,我的魂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能做的事情很多,已经没有太多的局限性了.我附身在别人身上,从来不会对别人造成任何伤害.而且我可以控制被我附身的人,只是时间不能太长.隔一段时间就要出来透透气." "哦,可是你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说道,它有这些能力我已经知道了,它从李大爷身上出来之后,李大爷就犹如睡着了一样,丝毫没有受到任何阴气侵蚀的迹象.这就证明,被它附身的人不会有任何的损害.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现在的重点不是弄清楚这个,而是要把事情先做完再说. 又是一个声音传来:"好吧,刘道长,我附在李大爷身上,就是为了钱.他们剧组冥币多.我昨天就和道具组的人说了,多准备些纸钱,到时候我一直烧一直烧.全部烧给我妹妹." "等会儿?什么烧给你妹妹?你是说你刚才放在导演房间里面的那个小女鬼是你妹妹吗?它在那边干嘛?是不是为了那盘录像啊?不过你妹妹也没有被拍进去啊!"我明白了他们的关系,问起话来自然就有了些方向了. 这次没有立刻听到回答,而是在我的前面慢慢的凝结出了一个实体的灵神,这是它自己故意让我看到的.它出来之后看我表情淡然也没有继续显摆,它就无趣坐在了一个椅子上继续说道:"对呀,就是那个小女孩,她就是我妹妹.我妹妹还没有死,只是生魂跑了出来,身体机能还在.可是现在却回不去,我就想办法想把她的生魂弄回去救活她,不过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前两天还碰到了阴差,阴差也知道我妹妹阳寿未尽,但是碰被到了也可以带走的.带走了就完蛋了啊,我妹妹就会变成永远的植物人了.所以最后我和阴差商量,给他们钱,让他们不要带走我妹妹的生魂."它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一头栽进了李大爷的身体里面. 李大爷猛的一睁开眼睛,又猛的坐了起来,张开嘴巴轻声的试着啊了两声,发音对了之后它又继续说道:"可是我们钱不够,只能出此下策来筹集钱款了." 我说道:"说事就好好说事,别老跑来跑去的好吗?"虽然我不怕,但是我却看得很不舒服,怎么碰上这么一个活宝.与此同时,我心里也产生了很多疑问...... |
见我这么说,他停止了要起身的念头,依旧坐在墙上,笑嘻嘻的对我说道:“道爷你好,那我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姓刘,叫刘匕,当鬼有几年了,因为某种原因迟迟去不了下面。 ”它的声音很年轻,年纪绝对要比我小,而且语气轻浮,身为灵神的它似乎对我这个小道士一点都不忌惮,甚至还有要交个朋友的意思。 “吹牛逼吧你,还叫牛逼,别和我打马虎眼,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假装不满的说道。俗话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方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就应该用什么样的思维方式去交流,和人打交道是这样,和灵神打交道同样是这样。 它挺我这么说,立刻就坐直了腰说道:“好的,道爷你问,对了,道爷你贵姓,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不大乐意我叫你道爷,还有啊,我真的叫刘匕,匕首的匕.” 这话听得我一阵无语,我只能说道:“我们是本家,我也姓刘。道爷确实不好听。” “好的,那我就叫你刘哥吧。刘哥你想问什么呢?”他端正的坐着,语气却带着不端正。 我又是听得一阵狂汗,一直以来,在与灵神的交流上一直是我掌握主动权的,现在倒好,还没有开始问话就被他在明面上占据了主动权. 看到这灵神也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调皮了些,所以我也放下了戒备,把手的朱砂灰和符咒放回了口袋,并且拉了一根凳子坐了下来.坐定之后,我望着这个叫我刘哥的老大爷,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我问到:"呃,第一,为什么你要附在李大爷身上,如果只是为了纸钱的话,那你随便去找一个祭祀用品店上个店主的身使劲烧纸钱不就可以了吗?店里面的纸钱可比剧组多啊."心太多疑问,突然不知道从何问起,所以我找了一个自己最疑惑的事情问了出来. 我问的时候他不住的点头,似乎配合无比.听我问完之后他一拍大腿说道:"刘哥啊,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我这附身是有条件的,一般的人我还真附身不了,就算是可以附身也做不到如此完美的控制,我之所以能达到现在这个程度,是因为条件都具备." "什么条件?"我疑惑的问到,我确实是不知道这其还有什么奥秘. 它说:"条件说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只需要在月圆之夜的子时,在十字路口烧纸即可.只不过一般的人烧纸祭拜的时候是有祭拜对象的.所以这种我也附身不了,除非这烧纸的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祭拜的心思,没有祭拜的心却行祭拜的事,这样的人我才可以附身,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周围要有超过三个游魂野鬼来抢夺纸钱来帮助我增加阴气."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它所说,如果祭拜的人不诚心的话那就不是祭拜了,而是在招灵,运气好的话还好说,附近的孤魂野鬼抢夺了纸钱也就走了.如果碰到贪得无厌的就要小心了,说不定就跟着你要钱.所以有一部分人在十字路口祭拜完之后通常还会碰到一些事情,这是那些比较贪心的鬼魂在求财. 野外的十字路口(非坟前)祭拜有两个一定要注意的地方,一个就是祭拜的时候要有名有姓,不要让周围的孤魂野鬼以为你在做布施,这样的话祭拜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但烧的东西到不了制定的人手,而且还有可能会遭到贪鬼的跟踪,第二就是烧纸的时候要单独拿出几张放在外面散烧,(不用多,几张就够)让路过的鬼魂也能分一杯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鬼比人更加懂这个道理.它们知道你在祭拜,就不会再来骚扰你了,如果有想过来看看的其他鬼魂,它们甚至还会帮你挡回去. 这个李大爷明显的被这个叫刘匕的灵神钻了空子. "好,那现在第二个问题.你既然附身了,为什么不自己买点纸钱去烧,还要让导演批准你去烧呢?还有你把你妹妹放在导演那边干嘛?"我又问到. 刘匕想了想,嘴上嘀咕着,"对啊,是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去烧来着?我倒忘记了.呃......不过我把妹妹放在导演那边,是因为那个导演拍到了我的朋友们,我要把录像拿回来!我把我妹妹的魂都留在导演身边,就是要吓唬吓唬他,好让他把录像拿出来." 我说,"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就你妹妹那头发骚扰法能够吓到他交出录像?你这么能耐,应该你去才对啊." "刘哥,说来惭愧啊,不是我不想去,你说我要是用李大爷的身份去了,然后吓唬他,他一个没缓过劲儿来,不让我拍烧纸的镜头了怎么办?如果我脱离李大爷的身体过去吓他,李大爷不出一刻钟就会自己醒.他醒了我就再难附身进来了啊,所以这太难了."它沮丧的说道. "也是这个道理啊,所以你在等我来?"我问到. 听我这么问,他原本沮丧的神情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说道:"对啊,可不就是在等你来嘛,从在片场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刘哥你是个侠肝义胆之辈.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虽然不大喜欢拍马屁的人,但是我喜欢会拍马屁的灵神啊,这说明我在灵神兄弟们的眼,形象也是光辉正直的!"嘿嘿,那你还真是说对了,这样的事情我确实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我和你说,事情一码是一码,你附身李大爷本来就不对,拿回录像之后,我该送你走还是要送你走的.虽然我知道你可能还不情愿走."我说道.我之所以猜测它不愿意走是因为它不但留在人间几年了,而且据它所说还要烧纸钱给妹妹为了买通阴差,还是它自己和阴差商量的.那这其的原因就是它不情愿走,至于它为什么没有被阴差强行带走,我也搞不懂原因. "嘿嘿,没事,刘哥,事情完了之后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要送我去下面也行,不过到时候刘哥你可别失落哟."它的回答又带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正当我要问它失落什么的时候,它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的表情变幻莫测.我问它怎么了,它没有回答,只是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空荡荡的门口在我看来什么都没有,但是肯定不是空无一物的,至少刘匕自己知道谁来了,而且从它的举动上来看,分明是把一个"人"让进了屋子.我没有开眼,自然不知道是谁,所以我还是把手伸进了布包,抓着一些用来保命的东西,怕它们突然发难,我也还有个防备. 刘匕关上门说道:"我妹妹回来了,它说那个导演在你们走了之后喝了一些酒,所以很快就睡着了,对于我妹妹的那些不痛不痒的骚扰,丝毫没有任何在意." "怎么?区区一个生魂应该没有语言能力的啊,它还能告诉你这么多事情."我疑惑的问到. 它点点头急迫的说道:"说到底我们都是魂,而且它是我亲妹妹,在心灵感应上总是有一些共通点的,我很容易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刘哥,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们合作吧,今晚就把录像删掉,明天晚上就把纸钱烧过去,阴差给的时间也不多了.而且这李大爷的身体,我实在不好借用太久.我知道刘哥你对我有很多很多疑惑,要么等事情弄完了,我们再细谈吧?" "嗯,去拿录像可以,你想怎么合作?"我出口问到,虽然脑海还是有很多疑惑,但是我却没有再问,这个世界解释不通和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这个时候还是先做事好一些.反正它也不会跑.虽然它身上有很多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我不认为我就奈何不了它. |
"很简单,刘哥,我们直接去找他,从他前不久对我的态度来看,你应该已经告诉他我被鬼附身了,所以我直接去提我的要求,但是我并不吓他,如果他不配合的话我再出来吓他.吓到他配合为止,只是这样就保证不了他一定会和我们一起去烧纸了."他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我说:"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他和你去烧纸,你能控制李大爷的身体,你自己去烧不是一样的吗?"我又问出了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刘匕听我这么说,急忙说道:"刘哥,肯定要所有人都在场的啊,这一时半会和你解释不清楚.反正就是我附身的时候多少人看到了,那再去烧钱的人也要多少,因为阴差会来看的,如果人少了它会以为我是用了一些天理不容的手段获取到的钱,这样的钱它们是不敢收的,那我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这次它给了我解释,似乎还合情合理. "行行行,我明白了,暂且相信你有你的道理,只不过你不现身出来吓他我估计他就不会心甘情愿的交出录像,如果你出来吓它了万一没有把握好度把他吓坏了或者把他吓晕了,那你明天晚上一样烧不了纸钱啊."我说道. 刘匕听我这么一问,又嘿嘿一笑说道,"所以我才叫你一起去嘛!你要在旁边旁敲侧击让他心甘情愿的把录像交出来啊.而且还要给他安全感,要让他感受到我的愤怒和严重的后果,但是又要保证他不被吓坏.明天晚上还能陪我一起去烧纸钱." "你的意思是要我陪你去演戏?还是演给一个导演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始至终,我都在被它算计当,从片场故意让我看到它的不同,再到去吃饭前的故意询问,再到去导演房间,这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然后让我来找它?它再把合作的事情一说,所以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也容不得我不配合? 这或许是我见过最有心计的灵神了,不能叫心计,也可以叫聪明.这股子聪明劲简直和人没什么区别.这还是我碰到的最有思维的灵神,它身上或许有很多秘密值得我去深究.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什么导演不导演的,终归不还是个人么,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而且这出戏不难,你只需要用你的专业知识实话实说就好了,并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刘匕说道. 我点了点头,既然它算计了这么久,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地方会出现纰漏.嘴上说道:"那行吧,我就配你演一场戏.不过咱们要算算报酬的事情,我不能白给你当演员啊.你说是不是?" "报酬嘛,当然少不了你的,刘哥,你看我都叫你哥了,我们就别耽搁了,现在就去找导演要录像吧?"它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说:"好,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其实我说的报酬,只是习惯性的随口一说.它作为一个灵神,难道还真的能给我钱不成?我只不过是对它身上的秘密感兴趣而已,因为这样的灵神我真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所以我先抛出条件,到时候有想知道的它就不能避而不谈了. ...... 出了门,我没有叫小林子,而是和李大爷直接去了导演所住的酒店,门是锁着的,而且导演貌似喝了点酒睡着了.敲了很多次门,里面没有反应,又按了很多次门铃,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我直接叫来了酒店的保安,说我朋友有心事喝醉在里面了,死活不开门怕他出什么事.希望能帮忙开一下门.保安说做不了主,又叫来了值班的经理,后面苦口婆心的劝说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同意打开门,并且说要确定里面的住客和我们真的认识才会离开.我们点头同意了. 门开了之后,李大爷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我看到导演正在床上睡觉,走了过去拍醒了导演,导演迷迷糊糊的看到我说:"小刘师父,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满口的酒气随着说话的的吞吐喷涌而出,熏得我眉头紧锁,我转身看了看值班的经理和保安,他们确认了我们相识之后,点了点头就出去了.他们出去之后,李大爷闪身走了进来.并且把门关上了.他进来之后并没有走过来,而是留在了门那边,酒店的房间布局和其他普通的酒店布局差不多,进门是洗手间,如果不走进来的话是看不到他的. 我打开了房间里面所有的灯,对着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导演说道:"导演你还真能睡着啊,我们走了之后你身上没有继续痒了吗?"我本来的计划是找刘匕出手去吓唬导演然后让导演找我求救的,谁知道这刘匕是这样一个心机鬼,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痒啊,只不过就仅仅是痒而已,也没有其他反应.我喝了点酒之后就睡了."导演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脑袋,又把手一伸说道:"帮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我没有动,刘匕知道该他演了,然后从洗手间那边走了出来说道:"我来帮你倒吧."他这次没有用李大爷的声音,而是用他自己本来的声音. 导演当时迷迷糊糊,猛的一眼没看出来问题,只是呵呵的说道:"李大爷,这么晚了......哎呀!"和之前一样,他的反应同样慢了半拍,想起来李大爷身上有个鬼之后连话都没有说完就向我靠了过来.同时嘴里问到:"小刘师父,他他..他怎么和你在一起啊?" 我呵呵的说道:"李大爷身上有个鬼附身你应该知道,我刚才去找他了,你也许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先帮鬼魂解决了问题,才能够从源头上解决事情,并不是普通人眼看到的那样,抓鬼打鬼.他和我一起来就是来解决他的问题的,至于问题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在这里,他是不会伤害你的." 导演哦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李大爷,眼神飘忽不定,微微弱弱的说道:"那您是要解决什么事情呢?是不是要去拍烧纸的镜头啊?这个没问题,什么时候拍都可以.您说了算." 李大爷闭着眼睛慢慢的挪到床前,没有说话,突然猛的睁开眼睛,嘴巴也张到最大,然后突然全身虚脱的倒在了床前的地毯上. 这货到底在搞啥?不是说如果导演不配合再吓唬他的吗?这又是要干什么? 我们都在床头,他是在床尾倒下的,那个床也不矮,所以他倒下之后我们是看不到他的,就在我们心里疑惑的时候,一个和李大爷截然不同的脸色惨白的少年从地上爬了起来,头发凌乱,面目狰狞.手掌鹰爪般的挥动着,随着他的慢慢站起,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嘴里开始慢慢的渗出鲜红的血线.就这样慢慢的爬上了床.一边往床上爬一边发出难听的声音,这声音很难描述,就像是喉咙被人割开了一般,说话的时候喉咙漏风.大概就是那种感觉,总之听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它越爬越近,嘴巴越张越大,到最后,下巴直接掉了下来,紧紧一丝死肉连接着. 这下别说导演了,就连我这个本来有心理准备的人也被他吓了一跳.我赶紧站起身来,往床边上的沙发上挪了过去,既然是做戏那就做的像一点.导演看到这少年突兀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本来就吓的很清醒了,现在刘匕这样的举动更是让他的心里承受不住,而且我还在这个时候走掉了.他猛然啊的一声大叫,就想往我这边跑. 只不过,他的这声"啊"只是发出了一点点声音就被卡主了,他嘴张开着,嘴里却说不出来话,他的神情很紧张,不断的想要离开那张床,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在看电视的时候被按了静音一样,我知道这是刘匕搞得鬼,要想控制住一个活人的声线让他发不出声音来,这对灵神来说是比较简单的一件事.一个是可以通过极度的恐惧让人发不出声音来,还有一个就是灵神可以用自己的手段来遏制住人的喉咙,让人喊不出来.不过后面的这种方法很少见. |
导演虽然发不出声,但是行动却不受阻碍,他以比刘匕快好几倍的度冲到我的面前,不断张合的嘴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恐慌, 有些恐惧是不可预知的,我们大多数时候都不知道我们能够承受的恐惧到底有多大,只有真正的碰到了才会从身体机能上反应出来,有的人会直接晕过去,有的人会吓的大小便失禁(俗称吓尿了),而有的人只是会被吓得大喊大叫。 导演就是被吓得大喊大叫的那种人,虽然他喊不出声音来。 他从床上爬到我身边,双手抓起正坐在沙发上的我,就往前面一挡,低着头不断的哆嗦,根本不敢正眼看刘匕幻化出来的恐怖灵神。 我捏了一个手决,准确的拍在了他的后劲,他一个干呕的动作之后,声线就打开了,不过还是不敢抬头,只是哆哆嗦嗦的说:“大师,大师,救我啊!上啊。” 我看了看蜷缩在我身后的导演,又看了看还在床上爬着的刘匕,心里有点莫名其妙,这刘匕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刘匕看我看着它,它也没有继续往我们这边爬,四肢撑着身体趴在床上,不断的朝我使着眼色,喉咙里面难听的“咯咯咯”声依旧不绝于耳。 刘匕停了下来,我知道轮到我的戏份了,我猛地一下站起来说道:“导演放心,它要想伤害你,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当时也是脑子一热,突然想起电视电影里面的经典台词,随口就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我又补充道:“不过这鬼太凶,我只能尽力而为。” 听我说完这句话,导演哆嗦声渐小,慢慢的抬起头看看着我,显然我那句话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见导演一脚看着我了,我赶忙掏出一张符咒塞到鞋里,又抓了一把朱砂香灰洒在鞋子上,然后飞起一脚就朝着床上的刘匕踹了过去。 “噗”的一声闷响,床上的刘匕被我一脚踹飞,它的身体直直的玩床对面的电视机飞去,重重的撞在了电视机上,虽然度很快,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它就像一个气球一样撞到电视机上然后缓缓的落在地毯上。 “好!”导演看着我这神勇的一脚,不禁的叫出了声,似乎已经忘记了内心的恐惧。 “我说刘哥,你还真踢啊?不是说好的只是演戏吗?”刘匕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和外界听到的声音不一样,这声音好像是来自心底的呐喊,又好像是来自梦的嗦语。一字一句听得清晰无比,这是有些存世久稍久的灵神特有的技能,叫入音,和入梦(托梦)是一个道理。只是入梦是针对睡着的人的,入音却是针对醒着的人。而且只有被入音的人才能听得见。我们有的时候听到某些声音,但是一问身边的人,他们却都没有听到,这个就是被入音了,只是被入音也分有意和无意,而这刘匕给我的入音就是有意为之。 它懂入音,我可不懂,如果导演不在这的话我肯定和他说:“你tm的不按套路出牌,我肯定真踢啊!”可是这话不能说出口,我只是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注视着他它。 不知道刘匕是不是能读到我的意思,我刚刚想完要说的话,之间它嘴角微微一弯冷哼一声,直接从地毯上面站了起来,慢慢的抬起双手放在了两边的太阳穴上。 这动作把我看的莫名其妙,导演的眼神躲躲藏藏,想看又不敢看。就和小女孩子看恐怖片的时候用手捂着眼睛却把手指间留一条缝一样,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我看不懂刘匕的意思,以为那一脚给它踢傻了,要按摩缓解一下。他没有再给我入音,只是双手不断的在太阳穴揉搓着,度越来越快,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嘴巴里面都是猩红的血,眼睛布满血丝的似乎要爆裂一般。 都说城会玩,直到那是我才发现这鬼更会玩啊,刘匕这一通折腾到底是要干啥?练我这个和他搭戏的人都没有看懂。接下来的两分钟,它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改变,看的我直想抽它,甚至连导演都没有了当初的恐惧,只是瑟瑟发抖的盯着刘匕。 就在我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它开始停止了手上的抽风,嘴角一咧就“嚯嚯嚯”的笑了起来。笑了没两句,它做出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举动。 这个举动把我惊到了,把原本慢慢平静下来的导演吓的差点就晕了过去。 怎么着呢?刘匕这货揉完太阳穴之后,双手夹着脑袋直接用力一扯就把脑袋给扯了下来。 这种事情在电影里面有,但是在现实生活看到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也不是闻所未闻,以前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种事情,鬼魂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组成,但是不是所有的鬼魂都能这样,当时上面的注解已经模糊掉了,我看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才会造成鬼魂有这种能力,但是那毕竟只是在书上看到的,这猛然在现实现实看到,我真的有点一下子接受不来。 这货手没停,取下脑袋之后就朝着我们的位置砸了过来,我大叫一声卧槽,双腿一蹬就跳到了床上。 我这一跳可苦了后面的导演了,在刘匕摘下自己脑袋的时候他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本能性的就弓着腰往后面躲,我这一躲开,那个看上去血淋淋的头直接就砸在了他的后腰上。 也许这一下直接撕破他对于恐惧接受程度的临界点,他没有喊出声来,直接一声闷哼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刘匕见导演晕了过去,并没有收手,也没有收头,头就那么随意的摆在地上,它的身体没有了头,但是看上去比有头还灵活。它身体猛的一抖,就飘上了床朝着我扑了过来。 “尼玛的,够了啊,人都被你吓晕过去了。”我见它来势汹汹,慌忙开口阻止它向我扑过来的身子。 听到我说话,它只是简单的楞了一下,我以为它要停手,但是我又看不到它的面部表情,所以我本能性的去找它的头,一转头看到地毯上面它的头,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我,嘴角扬着奸诈的笑。我心里一想,不好,这货不是要停手啊。 我赶紧把手伸进布包,抓了一大把朱砂灰,对着冲过来的无头身体撒了过去,又飞的抓了一把朱砂灰朝着地上的头撒了过去,口的避鬼咒应声而起,流畅,清晰,听起来和天籁一般。 只不过这天籁之音在刘匕听起来却犹如剥骨经一样让它浑身的难受,动作也变得呆滞起来。我又抽出一截墨斗线,迎着刘匕的无头魂魄就冲了过去,本能性的想去勒他脖子,可是到了跟前才发现,这货头都没有了,脖子根本就勒不住。 避鬼咒换成打鬼咒,刚才洒了朱砂灰的右脚飞起就是一脚踢了过去,然后墨斗线一拉直接缠住了它挥舞着的一双手,紧接着用力一带就把它从床上拉了下去。 正当我还想继续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这个欠揍的刘匕的头突然飞了回来,沾着红色朱砂灰的脸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怕,和它随后说出来的话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它说:“别别别,刘哥,我错了我错了,我服了,快住手吧。”字里行间透露着最真诚的求饶,似乎真的快扛不住了。 我手一松,他的身体恢复了自由,头随即飘到了身体之上,契合的相当完美,看不出任何断裂过的痕迹。 |
见刘匕没有想要再动手的意思,我冷哼了一声,收起了手的墨斗线,嘴上说道:"你扑我就是为了看我能不能制得住你?" 它嘿嘿的笑着,并不作答.原本面目狰狞的表情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脸上的血迹也随之慢慢的消失,甚至连脸色也恢复了些许,和之前那个故意幻化出来的恶心灵神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见它没有吭声,我又继续说道:"看吧,现在人都被你吓晕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处理?" 它看了看脚下的李大爷,又看了看沙发背面的导演.只说了四个字:"假戏真做."说完之后又换成了一副恶心的面孔朝我扑了过来. "你tm的还有完没完啊?"距离太近,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它直接扑到了我的身上.我身体本来出于放松的状态下,被它这么一扑搞得措手不及,瞬间感觉犹如潜进了百米海底,巨大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嘭咚一声我直接扑到在地上,喉咙一热,又一次被灵神扑出了内血. 这刘匕就和个神经病似得,和它合作毫无安全感可言,我招谁惹谁?嘴里含着血没有吐出来,所以来不及骂它,它倒也识相,看到我被逼出内血了之后就没有继续的扑我了,而是起身飘到了导演的面前,在导演身上连着抓了好几下,抓完之后回到李大爷身边,呼了一声就钻了进去. 它又附在了李大爷的身上,想必是那李大爷快醒了,它赶着要回到李大爷身上控制李大爷的身体,我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噙着血,不断的咒骂着,心里打定主意,这件事情过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刘匕. 慢慢站起身来,看了看地上的李大爷,他只是睁着眼睛,似乎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我又看了看导演,导演倒是在被它拍了几下之后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导演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大声喊叫.我赶紧走到他身边制止了他,并且和他说:"那个鬼暂时被我赶回去李大爷的身体里面了,他段时间是出来来的."我说完之后象征性的吐出一口鲜血,做出了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导演看到我都吐血了,紧张的问到:"道长,你没事吧?你怎么还受伤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把李大爷绑起来?" 我说:"绑起来有什么用,你绑的是李大爷,又不是那个鬼." "那你说怎么办?"导演紧张的问到,双眼同时盯着倒在地上的背对着他的李大爷, 我又假装吐出一口血,然后说道:"还能怎么办,拿出它想要的东西呗,我是奈何不它,如果半个小时之内不把它的怨念了解掉,它会再出来,再来一次我是绝对阻止不了的." "他到底要什么东西啊?"导演问道. 我说:"还能是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你拍到的它的朋友的录像啊,那个东西你可不能随便拿出去炒作,这对它的朋友们来说是很损德的一件事情,说不定因为你做了这件事情让它的朋友没在轮回道路上又要徘徊几十年甚至直接断了轮回路." "那个录像啊?...可不可以明天再给他?"导演还是不死心的问到. "肯定不可以,"我说道,其实导演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拖延一下时间,然后搞个备份,既解决了事情,又留下了宝贵的炒作资源,在他看来,利益才是应该一直追求的东西,至于这种事情虽然吓人,但是比起能让他赚得利益来说,明显是排不到前面的.反正断的轮回路又不是他的. 导演看了看地上的李大爷,又看了看天板,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似乎在想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说:"你把衣服脱了看看身上." 导演慌忙的脱下了睡衣,低头猛的一看自己身上,顿时脸又吓的惨白.因为他的身上出现了很多个清晰可见的黑色手印.他看完之后赶紧拿手搓了搓,一点效果都没有,赶紧问道:道长,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 我说:"这不是什么东西,这叫鬼抓印,你不感到疼吧?" "嗯,不疼." "不疼就对了,这鬼抓印是鬼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是有阴气侵体造成的,没有一点疼痛和别的不适应,只不过如果不解掉的话你的运势会变得很低,就拿你现在拍的电影来说,到时候肯定会因为各种原因上不了,就算是勉强上了,也赚不到什么钱.而且不止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运势低之外,你的阳寿会越来越短,你数数你身上的手抓印,有几个就相当于你用了几倍的阳寿,也就是说,你本来还能活四十年,但是因为你身上有了四个手抓印,那你的阳寿最多也就剩十年了."我苦口婆心,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描述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当然,其有很多话都是编造的,尤其是后面阳寿一说. 不过即使是编造的,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选择相信. 听我说完之后,导演本来就不好看的脸显得更加阴沉了,他哆嗦着说道:"那我把录像交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我呵呵一笑说道:"也不能保证,但是我会尽量帮你和它沟通,毕竟这阴气是它身上的.能不能解也是它说了算,这一点我也没办法,不止我没有办法,你找我其他的同行,他们一样没有办法."既然已经有了胡扯的开端,那我也不客气了,越说越危言耸听.我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吓唬他. "那好,我交,我交"导演说完之后转身找到了自己的箱子,从里面摸出了之前放给我看的那个硬盘,我把硬盘放在袋子里,然后说道:"那我等下回去当着他的面把录像销毁掉.希望它能放你一马吧." 导演猛的点着头说道:"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对了,那我身上的鬼抓印怎么处理?" 我走到酒店的电脑旁边,开始拆卸着里面的主机.边拆边说道:"其实很简单,这鬼抓印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咒,这个咒的咒心就是那段录像,如果你还有所保留,那这些鬼抓印就会永远留在你身上,如果你没有任何保留,那么整个咒也就不成立,不出三天就会自己消去.不过有一点,如果你真的还有保留,现在却没有拿出来的话,那么你以后就算再拿出来也没有用了."为了达到目的,我把事情说的越来越玄乎,玄乎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导演却信了. 刚刚亲眼见了鬼,而且是如此恐怖的鬼,甚至还看到了鬼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在这等场面的威压下,他如何能保持淡定,别说这点小玄乎,就算我说如果你念个咒语你就能飞,他肯定也相信.人都是一样的,当知道自己可能受到很大伤害的时候,所有的利益和恐惧都要靠后站,怎么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听我说完之后,又从旁边的背包里面拿出一个小u盘,递给我说道:"这次真的没有了.我用我导演的身份保证." 呵呵,导演的身份.我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在片场你是山大王,在这里,你导演的身份并没什么卵用,而且我们两个从来没有演过戏的人在你眼前过一场戏,你都辨不出真伪来,还谈什么导演的身份?这个导演的身份到底给你带来了怎样的自我膨胀,膨胀到要拿鬼魂的录像去炒作? 我接过u盘,放进兜里面,我是确定他没有任何备份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酒店里面台式电脑的硬盘给拆了下来,同样放进了布包.这样一来就保险了. 所有的硬盘都收好之后,导演问到:"道长,我那硬盘里面还有一些资料,你删完东西之后能不能还给我?"我说:"资料我会单独拷贝一份给你,硬盘就不还了,免得你拿去恢复."我当时也不确定删掉的东西能不能恢复,所以只好做了这个决定..... |
天涯真的没人了,帖子都更了几天了,也没有一点人气,太失望了,也不知道这个帖子能不能更到最后,真的没有一点动力了。 |
"那好吧,不过道长,我里面的资料您可不能到处乱传.可以吗?"导演央求着说道. 我整理了一下布包说道:"放心吧,导演,我又不是狗仔.等他醒来我就带他走,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对了,记得明天配合他去把烧纸钱的镜头拍完,这样才算了解了他所有的心愿.这件事情也算完全了结,再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导演怔怔的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没问题." 话一说完,刘匕就醒了,哦不对,应该说李大爷就醒了.他甚至用了一个鲤鱼打挺就翻了起来,这么大年纪的人来这一出,看的我实在是很无语.导演用很忌惮的目光看着李大爷,不敢主动说话. 导演不说话,李大爷嘿嘿一笑说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拍烧纸的镜头,人要一个不少的全部到齐.拍完之后李大爷还是李大爷,你们该怎么合作还是怎么合作,不要因为我的原因你去为难李大爷,否则的话你会知道事情有什么后果的." 他现在也不演了,直来直去的丝毫不再掩饰自己所想.只不过这实话实说无形出卖了我,这导演事后一想肯定就能想明白我们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的从布包里面拿出一张符,装模作样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那只是一张醒神符,对它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并且对他低声吼道:"孽畜,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跟我走!"他也算聪明,凄厉的叫了一声,然后低着头,做行尸走肉状自己出了门去. 我和导演说了声再见,放心休息吧.也跟着走出了门,关门的那一刻,我听见导演在哪里嘀咕:"不是说绝对阻止不了的吗?"听到导演这声嘀咕,本来要关门的我又探进头去,说道:"那是因为你解开了它的怨念."说完之后我带上了门,追着走在前面的李大爷. 下了电梯,出了酒店,又来到李大爷住的小招待所,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先开口.来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小林子正在李大爷的房间门外徘徊.看到我们回来之后,小林子朝着李大爷惶恐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你们去哪里了啊?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拿出手机一看说道:"不好意思,没电了.我们去导演那边做事了,事情算基本解决了.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找我干嘛?" 小林子谨慎的看了看李大爷,李大爷也微笑着望着他.小林子欲言又止,似乎很忌惮李大爷.我横着眼望着李大爷说道:"你看什么看?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无缘无故的扑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李大爷一晃声说道:"刘哥,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不看了现在就回房间,你们哥俩好好聊."他说完之后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自己进去了. "刘哥,李大爷的房间里面好像闹鬼,里面明明没有人,动静却没有停过."小林子小声说道. 我说:"对啊,那个小女鬼还在房间里面呢,她找不到哥哥,能不闹吗?走,我们进去看看."说着就往李大爷的房间里面走去. 门没锁,只是虚掩着,里面的灯光也开的很暗,李大爷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屋子里面除了李大爷,空空荡荡的再无他人.刘匕肯定是已经从李大爷的身体里面出来了,只不过没有现身,我们看不到而已. "给我滚出来,刘匕.别藏头藏尾的!"我一脸严肃的说道.对于刘匕这个灵神,我真的是有点拿他没办法,自主思维太重了,完全没有一点灵神该有的样子.有的时候甚至都能牵着我的鼻子走.当然我知道它是无害的.至少从它在离开导演房间说的那番维护李大爷的话看来,它的本性不坏. 小林子问我:"刘哥,你说啥牛逼啊?"我说:"是刘匕,匕首的匕,也就是那只鬼的名字.刘匕,你再不出来我就动粗了啊!"说着我就把手伸进了布包里面. 呼的一下,我和小林子面前突兀的冒出了一个灵神,正是刘匕那货,他出来之后咧着嘴巴笑呵呵的说道:"刘哥要动粗啊?有多粗?"小林子开始还浑身一抖吓了一跳,随即就被刘匕那句话给逗乐了,这尼玛是活宝吗? 小林子之所以不怕它,是因为它这次现形之后和常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白白净净的,不但不可怕,看上去还有点帅气.除了脸色稍微白了一些,其他并无异样. "没多粗"三个字讲完,我就甩出一把朱砂灰,一张困魂符几乎和朱砂灰同时打在了它的身上,紧接着定魂咒快念出,刘匕楞住了,没有反抗,其实他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就那么怔怔的定在那里,甚至连贫嘴的机会我都没给它.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想揍它,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给它点颜色看看. 它被我定在面前,脸色有点不好看,就像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一样,如果它的脸会变色,我觉得应该会变成茄子的颜色.小林子看到这情景都有点慌了,弱弱的问到:"刘哥,你干嘛?" 我没说话,又拿出一截墨斗线,围着刘匕绕了个圈,然后捏了个手决把墨斗线打了一个活结.这刘匕就跑不掉了,就当我准备撕开它身上的那张定魂符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床头柜的地方冒了出来,现身之后没有停顿,直接朝着我扑了过来. 没错,就是那个小女灵神,它看到自己的哥哥被欺负了,咿咿呀呀的想过来给它哥哥出气. 小林子下意识的往后面躲了一下,我没有理会这个小女灵神,伸手撕掉了刘匕身上的定魂符.然后随手贴在了刚冲过来的小女灵神身上.她身体一停顿,眼神开始涣散起来,这只是一个生魂而已,还是个小女孩儿,控制起来非常的简单.一张定魂符已经足够了. 定魂符离体,刘匕就可以说话了,虽然被墨斗线捆住不能动弹.它一能说话就赶紧说道:"刘哥,刘哥,别动我妹妹.她现在弱,经不起符咒的侵蚀." 我说:"放心吧,里面没有什么攻击的元素,倒是你,再给我调皮一个看看,你不是问有多粗么?你看看现在有多粗呢?" 小林子见我这么问,在后面开始傻笑起来,像个路人甲一样. 刘匕瞪了小林子一眼说道:"连你都敢笑了?" "他笑你不服吗?"我紧跟着瞪了刘匕一眼. "没没没.刘哥,不敢不敢,我服,服气了.我错了.在导演的房间里面不应该不按照套路来,还试图挑战你的权威,还让你吐血了,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改,以后改."刘匕这次没有再调皮,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听着声音很急促,但是每个字都很清晰. "嗯,然后呢?"我问到. "啥然后啊,然后你就把我放开啊,你看这天都快亮了,你这么困着我,就是要我死咯?"刘匕哀求着说道. 我哈哈一声说道:"你本来就已经死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说着我就开始解开了它身上的墨斗线,然后念了一段解困咒.天确实快亮了,不适合这么一直捆着它.它解开之后就伸手准备去撕他妹妹身上的困魂符,手指碰到符咒就犹如碰到空气一般,直接穿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道行很深呢,原来不怎么样啊."我伸手撕开了小女灵神身上的困魂符.她得到了解脱,欣喜的扑向了刘匕的怀里.刘匕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她说道:"别怕,哥哥在这里,这两个哥哥也不是什么坏人.不用担心."语气充满了温柔与怜爱.像极了一个温柔的大哥哥. |
小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眼泪光闪闪的看着我,似乎在哀求,又似乎在感激.她上齿咬着下唇,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来.然后对着我慢慢的鞠了一躬. 她不能说话,而且她也看到我对她哥哥动手,本来她是恨我的,却仅仅因为他哥哥的一句我们都是好人.她就开始对我感恩戴德,这小女孩生前必然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只是不知道种了什么因,才落得这样一个果. 那一幕看的动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心里特别想去帮帮刘匕的妹妹,即使生魂离体了这么久,我知道凭借我的力量可能办不到,但是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看到这个小妹妹回魂变成人的样子.一定是个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小公主. 我说:"好了,别矫情了,刘匕,你赶紧回去李大爷的身体里面.把你妹妹藏好了.我该回去休息了,一晚上没睡觉,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晚上我再来找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试试看能不能帮帮她. 刘匕一点头,猛了一下冲进了李大爷的身体,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它已经实践过很多次了.小女孩的生魂也慢慢的开始消失,她脆弱的很,禁不住一丝阳光.我赶忙制止了她.拿出一个很古旧的铜镜,对她说:"小妹妹,到这里面来吧,可以蕴养你."她转头看了看已经附在李大爷身上并且坐了起来的刘匕.刘匕点了点说道:"刘哥,我妹妹只是个生魂,要进铜镜里面可能有点困难,需要你做法帮忙." 我二话没说,摆了一个引魂阵,把小女孩的生魂小心翼翼的引进了铜镜之.正打算把铜镜交给刘匕的时候,只见它不慌不忙的从门后面拿出了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在我面前晃了两下,然后把伞撑开.伞身淡青色,伞的开口处是一圈白色的包纸.每个伞骨间的淡青色油纸上都印着一朵大大的雪.显得特别淡雅别致.他说:"这把油纸伞漂亮吧?我几年前送给我妹妹的生日礼物,对了,她叫刘沐雪,沐浴的沐,雪的雪.平时我妹妹都是躲在这边伞里面,现在有了你这个古铜镜,就更好了." 我接过油纸伞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刘匕能把沐雪的生魂稳这么久,原来都是因为这把伞的功劳.那把伞入手就感觉比一般的东西稍寒,也要比一同样大小的伞要重很多,伞的里面有一层精致的红绸,红绸上用毛笔刻画着各种符,固神稳魂增阴祛阳等等等等,还有一些我见都没见过的看上去很古老的雕,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油纸伞里面的那层红绸.伞骨的铁也不是一般的钢铁.虽然表层看上去有些许斑驳锈迹,但是摸上去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锈迹,光滑无比.就好像那斑驳的锈迹是长在里面的一样. 我把伞递给他说道:"你这是好东西啊!刘匕,哪里搞来的?" 这确实是个滋养魂魄的好东西,就算是再脆弱的魂魄,只要是齐全的,附在这个伞里面都能保证魂魄不散,而且还能保住记忆不消散,当时我能看出来的,也就这么一点点,实际上这仅仅只是这把油纸伞的一小部分功能,它的作用远不仅于此.可以说这把伞对于灵神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刘匕把撑开的油纸伞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铜镜放在伞下面,说道:"嘿嘿,这把伞的来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马上就要天亮了.刘哥,咱们晚上见."说完之后转身又跑去拉房间里面的窗帘. 我嗯了一声,就往房间外面走去,小林子紧跟着我走了出来,我把门从外面关上.离开了刘匕的房间.小林子跟在后面问我:"刘哥,长见识了,我现在后悔没有坚持学道了,原来这个职业这么的不可思议." 我打着哈欠说道:"并不是所有学道的都在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你要学的话,也是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你与道无缘.强求不得." 小林子惋惜的一笑说道:"你一晚上没睡,是回家睡还是在我房间里面将就一下?咱们先出去吃碗肠粉吧." 说起肠粉,我还真感觉有点饿.一想到有吃的,我顿时就感觉不困了.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着.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愿为你吃遍天下美味. ...... 吃完饭,我又感觉精神了些,既然精神了些就应该能拖到回家.我不大习惯在外面睡,除非没有办法,否则能回家休息还是尽量回家休息,更何况,还有一件事情要抓紧办,那就是销掉那段视频.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家门,那个时候脑袋里面都有些嗡嗡作响了.虽然年轻,但是也经不起那么折腾,倒不是说一个晚上没睡觉扛不住,而是被刘匕扑了一下,导致我体力严重下降.体力不支当然就更加想要睡觉.强忍着困意我冲了个凉水澡,打开电脑开始删除录像. 从酒店里面拆下来的硬盘和导演的那个u盘我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把它丢在了水盆里面.导演的硬盘里面还有他需要的资料,所以我不能直接销毁,而是需要把里面的东西给备份出来. 打开了导演的硬盘,里面有很多个件夹.找了很久,发现里面有一个件夹的命名叫做"炒作资料."我想应该就是在里面了,当我打开之后我还是震惊了,里面有不仅有那个录像,还有很多照片和几个视频.照片的内容很是少儿不宜,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低俗东西.或许这也是导演炒作的一种手段吧.随手删掉了"炒作资料"里面的所有东西,又在其他件夹里面找了一遍,除了一些剧本和一些演员的扫描名片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确认没有其他备份之后,我把他的资料拷了出来,放在了我一个我许久不用的u盘里面,随手丢进了布包.关掉电脑顿时感觉浑身虚脱.走进卧室一头栽在床上就睡着了. 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了,起床冲了凉,换上了一身比较轻便的衣服.带上布包又出了门.在楼下的茶餐厅吃过午饭之后我又来到了小林子他们剧组的驻地. 打了电话给小林子,他没有接,应该是在片场忙.我又来到了李大爷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心里嘀咕着这李大爷莫非也去片场了?现在李大爷的身体现在可是刘匕在用,它应该不能大白天的出门去吧,而且外面太阳那么大.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谁?" 音色是李大爷的音色,我说:"是我,你刘哥."话一出口总觉的怪怪的,我这是在无形之占了李大爷的便宜,罪过啊! "哎呀,刘哥啊,稍等稍等."这下又换成了刘匕的音色. 没几秒钟,门开了,里面略微有点昏暗,窗帘封的死死的,没有开灯.仅有的几束亮光从窗帘的缝隙同透出来,让房间里面勉强能看清楚个大概轮廓. 从大亮的地方突然到一个昏暗的地方,眼睛本来就有些不适应,而且这屋子里面还住着两个灵神,显得更加阴冷了些,不仅如此,房间里面的空调也开着最低的制冷温度.让我进去之后不禁的有点瑟瑟发抖. "搞这么冷干嘛?别把李大爷的身体给冻坏了啊!"我一边用手搓着胳膊一边说道. 刘匕关上门,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刘哥,我能保证李大爷的身体无恙,今天晚上的事情完事之后,你再帮着他驱驱阴气,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
"嗯."我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从布包里面取出几注上好的供香,点着之后放在了床头柜上,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刘匕从我拿出供香的那一刻,眼睛里就流露着贪婪的眼神,等我把香请完之后,它迫不及待从李大爷的身体里面脱离了出来. 刘匕猛然的一出来,李大爷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好在我早有准备,在李大爷即将要倒下的那一刻,我赶忙扶住了他,并且把他放在了床上. "看到供香就这样,李大爷的身体不是身体吗?你借用也就算了,还如此不爱惜?"我不满的教训道. 刘匕一边贪婪的吸食着供香飘散出来的香烟,一脸满足的说道:"这不是有你刘哥在嘛,我知道你会接住的." "你......"我话还没说出口,它又继续说道:"刘哥,帮忙把我妹妹叫出来,我看看她现在能不能吸食供香." 我摇了摇头,拿开了撑开的油纸伞,嘴里咒骂到:"鬼我见多了,像你这样臭不要脸的鬼我还是第一次见。 " 拿起床上的铜镜,我快的在上面打了个手决,唤醒了在里面沉睡的沐雪,沐雪听到呼唤转瞬间就出现在了我面前的床上,第一眼看到我,她露出了天天的微笑,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样子,嘴巴稍微的张合了几下,见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她嘴巴一嘟,催头丧气的低下了头. 沐雪只是生魂,并没有语言能力.如果她能说话,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我心里想着. 看着她催头丧气的站在床上,我指着刘匕笑着安慰到:"没关系啦,小沐雪,快去试试能不能吸供香,照着你哥哥的动作来." 她见我这么说,眼光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当她看到刘匕弯着腰忘我的吸食着供香的时候,脸上瞬间悲转喜,扬着一双小手就从床上跳了下去,两步走到刘匕身边.也学着刘匕的样子开始慢慢地吸食起供香来. 魂吸香,犹如初生婴儿吸食母乳,是与生俱来的技能,不需要任何的学习过程,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刘匕见它妹妹也过来吸了,它一抹鼻子,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供香,看着用一种忘乎所以的姿态吸食着供香的妹妹,刘匕欣慰的笑着,眼睛里面泛着点点亮光.转过身来对我说:"刘哥,谢谢你." 他这动作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原本想在数落它几句的我顿时就心软了起来,我说着:"嗨,谢啥啊,举手之劳,不用刻意言谢."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却是莫大的恩惠,你知道我们要吸食一次这种供香有多难么?"刘匕动容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自然懂,一般的香都是有主之香,里面加了上香之人的念力,如果不是赏给它们的,它们是吸食不了的.就算是吸了,也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我理解它的感激,我给它的香,都是加了咒然后诚心请出来的.在它看来,比一般的香要贵重很多. 我说:"行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对了,你妹妹的名字这么好听,你的名字怎么取的这么凶?" 它听到我这么问,本来缓和下来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似乎有种说不出口的悲哀. 刘匕看了看我,又转头看着正在吸食香烟的沐雪,没有说话. 它没有说话,我也没有继续问,我相信它会和我说的,过了几分钟,它转过头来低声和我说:"我们去那边聊吧." 房间本来就不大,它说的另外一边只不过是门口的位置,我和他一同来到门口,它强颜欢笑的说道:"刘哥,其实自从我变成鬼以来,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感觉这么对路过,你不同,让我有种想要倾诉的念头,你是一个道士,我想我的故事你应该能读懂.我和你大概说一下,你应该不会觉得我在扯淡."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 刘匕又转头看了看沐雪,然后才表情凝重的说道:"说来话长,我就简单的和你描述一下吧.我妹妹五岁之前一直很健康,我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非常爱我们的爸爸妈妈,但是妹妹五岁的时候无缘无故得大病了一场,很严重.到处求医无果,后来找到一个老医,他也看不明白妹妹的病,就推荐了一个年纪很大的道长给我们,我们带着妹妹去道长那边求医,那个道长很厉害,很快就找出了妹妹的病因.那病因很骇人听闻.当时我们谁都没有相信." "是因为什么?"我疑惑的问道,隐约感觉这病因和我的职业一样,属于科学以外的东西. 刘匕说:"那个道长看了我妹妹之后,又把全家人的八字算了一遍,最后脸色沉重的指着我告诉我爸妈,说我的八字和妹妹的八字天生严重刑克,不能在一起居住,五岁前还好,五岁后甚至连面都不能见.当时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有点不能接受,我爸甚至说那个道长胡说八道,道长没有计较,只是说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把他留在我这边,小的带回去静养一些时日,少则一周,多则半月,保证会康复." 我点点头说道:"事实也如此,对吧?这种现象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叫做缘薄,你和沐雪的缘分只有五年,这是注定的,如果强行打破,只会让沐雪受到刑克的反噬." 它说:"对对对,说来也奇怪,我住在道长哪里不到十天,我妈就专程来感谢道长,并且和我说妹妹的病已经好了.问可不可以让我回家.谁知道道长又说,回家是不可能的了,就算见一面都不行.如果想让你们家女儿好好的,就永远不能和他见面." 我说嗯,既然道长这么说,自然就有自己的理由. 刘匕接着说道:"对,其实我本来的名字不叫刘匕,而是叫沐晨,后面道长为了让我切断我和妹妹的一切观念,给我改名叫刘匕,他说匕字虽然凶,但是能保我妹妹在不见我的时候不受任何影响."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你们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它说:"说起来,这件事情全怪我......"它还想继续讲下去的时候,沐雪已经吸完了供香,满足的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刘匕的怀里撒着娇,虽然听不见她的任何声音,但是从她肢体的表现上能看得出,小丫头很高兴. 刘匕见妹妹过来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搂着沐雪,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并且对我歉意的笑了笑. 我抬手看了看表,说道:"那我们以后再说,我还得去找导演一趟,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 "那好,刘哥晚上见."它笑着说道.沐雪见我要走,也挥了挥手,并且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再见,小沐雪,晚点再来看你." 出了小招待所,往导演住的酒店走去,还没到地方,就远远的看着导演从酒店里面出来,急匆匆的又打算走.我赶紧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着:"导演导演,等一下." 周围的人有点莫名其妙,都停了下来,顺着我跑的放向看着前面的人,确认了不是什么大导演之后,又各自走着. 导演刚准备上车,看到我来了.脸上露着微笑说:"我回来拿个东西,还赶着去片场,要么道长和我一起去吧?" 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我现在比较忙,你先上车,我们边走边说. 我点了点头,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他呵呵一笑,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一边发动着汽车一边说:"道长来的真早啊,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我把u盘递给他说道:"来给你送资料的啊,你的资料都在里面.导演,晚上烧纸钱的镜头安排好了吗?" |
"嗯,都安排好了.晚上十一点半开拍,十点钟到现场.道长啊,那个录像的事情真的没得商量了吗?"导演边开车边问到,似乎还对那录像恋恋不忘. 我说:"导演,录像我已经全部销毁,就算有商量也无济于事了,对了,还有你那个叫炒作资料的件夹,我全部删掉了." 导演听到我这么说,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很明显的抖了一下,他可能想发作,可是最终要是忍住了,我心里感觉好笑,那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如果真的拿来炒作的话,那部电影或者电视只能被套上低俗的标签,想必他自己也明白. 车一路行,彼此再也没有说话,也许是话不对路.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朋友,没有多少家常可拉,我厌恶他的处事方式,他憎恨我坏他计划.我们注定只是泛泛之交,这次事情过后,这辈子基本就不会再见面了. 到了片场才发现,小林子换上了演出服,我满脸笑容的看着即将演死尸的小林子,心里感慨万千,如果当初他能够坚持下去,将是怎样的一种经历?我并不是看不起他演死尸,我只是觉得对于一个原本可以学道的人来说,是一件很背道而驰的事情.整天活在看人脸色的日子里,会不会很累?想起当初在吧打架的时候,他的那份不服输的坚毅个性,现在已经被磨的很圆滑了,圆滑的甚至有点软弱. 从开拍到结束,他的镜头只有短短几秒钟,这还是导演特意为他加了个特写的镜头,想起当初他找我的时候,开心的吹嘘着能多几个镜头,在我看来这种昙一现的东西真的没有那么值得去努力追求,或许是我太悲观,看不到这份努力背后的精彩,但是平心而论,这样的镜头真的有意义吗? 小林子演完,兴奋的朝着我跑了过来,咧着嘴问我:"刘哥,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我的演技好吧?到时候片子拨出来的时候,我有一个满屏的镜头呢."我说,"好,你的演技毫无破绽,你就是未来的影帝."其实心里想,如果我看这个片子,绝对不会去注意一个死尸,别说有一个满屏镜头,就是来十几个我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没有任何演技可言,这种镜头,是个人就能拍. 他见我可夸他,高兴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那我去换衣服了,等下收完道具我们一起去吃饭."我点了点头,走出了还在忙碌的片场,突然觉得有点失落,好想给肖爷打个电话. "哎哟喂,大刘哥,昨天才通过电话,今天又想我了?你和小林子在那边卿卿我我的,完全忘记了我老肖独自在外独守空房.真是苦哦."那边肖爷懒散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本来想损他几句,但是隐约从电话那边听到一句女声:"你这是独守空房吗?" 听到这里本来有点低落的情绪又开始高涨起来,我嘿嘿一笑说道:"行啊你,又在外面祸害人小姑娘,我这就告诉你师父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一招屡试不爽,潘师傅比较传统,肖爷差不多算是他带大的,所以特别宝贝他,但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又不赞成肖爷太早处对象,如果要处对象必须要等他老人家过个眼,看看面相再说.如果他知道肖爷背着他在谈恋爱,说不定回去又是一顿打. "大刘哥,别啊,那只是个朋友."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告诉我师父啊." 两条短信发了过来,我嘿嘿一笑的收起了手机,突然觉得,这人生在世,有这么一个可以随意捉弄都不生气的朋友,也算是一件幸事. 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小林子忙完出来了,天色也晚了,他说请我吃饭,我同意了.他说昨晚长见识了,今天要感谢我,问我想吃什么,随便选.我说,那就去吃料理吧. 小林子一听料理,就摸了摸口袋说道:"料理就料理,还好我带卡了."我哈哈一笑说道:"前面有一家沙县国际料理,好久没吃飘香拌面了.馋的很."他听完之后楞了一下,爽朗的说道:"好,你说吃啥就吃啥." 吃完晚饭,我和小林子说我要去找刘匕,他说他也要去.我问他:"晚上要过去那个十字路口拍摄烧纸的镜头,你不用去准备吗?对了,你们道具组还有多少纸钱?" 他说:"对哦,我还要回去准备,纸钱还有四五斤.应该够了吧?" 我点点头,独自朝着小招待所走去,小林子没有跟来,而是去准备道具去了. 再次老道李大爷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等里面问话,我直接说是我,里面没有声音,直接把门打开了. 进去的时候我看到沐雪飘在天板上面,笑盈盈的看着我,我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对刘匕说:"晚上拍摄的时候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你说你要把纸钱给阴差.那阴差怎么取呢?" 刘匕说:"到时候我用李大爷的身体去烧纸,把纸烧给我妹妹,等大家都撤了之后我妹妹就会过去拿钱,到时候我也会从李大爷的身体里面出来,就再也不回来了,到时候麻烦刘哥帮李大爷驱驱邪祛祛阴." "嗯,我会的,那个阴差在哪里?"我问道. 刘匕说:"它会在附近看着,确认了这纸钱是剧组拍戏烧掉的之后才敢收这个钱.因为我妹妹的魂还在人世间,所以并不需要通过阴间转,可以直接拿到手." "诶?难道在下面的人收到上面的人烧的东西还要通过阴间的转站才能拿到吗?"那个时候我不懂这些,所以对这个事情很是疑惑,我还以为烧了纸钱下面的魂立刻就会收到. 刘匕嘿嘿一笑,语气略带自豪的说道:"刘哥啊,这你可就没我懂得多了,阴间有一个地方叫做"供养阁"是专门储存阳间烧下来的东西的,下面的鬼魂都是通过供养阁来领取的." "你还走过阴?"我虽然对刘匕了解甚少,但是对于走阴这样的事情还是有点震惊,因为这在我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他说的供养阁我在书上看过一眼,那可是很阴间很深处的一站,走到那个位置基本上就没有还阳的机会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刘匕现在本来也是灵神一个.并没有还魂.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听我这么问,刘匕显得更加自豪的说道:"走过,整个阴间路差不多都被我走到头了,后面机缘巧合下,让我回到了阳间,靠着这把伞,我依旧活的像个人一样,只不过白天不能出去,再过一段时间,我想我应该可以大白天的打着伞出门了."他指了指床上那把撑开的油纸伞. "兄弟,你的故事好像很多啊,有时间给我仔细说说,我没有太多阴间的概念."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当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我可以和一个灵神称兄道弟. "哈哈,刘哥,能听到你一声兄弟,我也算是荣幸之至了,没问题,等解决完了这件事情,我去你家拜访,我把我的故事好好和你聊聊.今天晚上你要去现场吗?"刘匕问道. 我说:"肯定要去啊,我还想看看那个阴差呢,据我所知,阴差受贿这样的事情应该不能牵扯到生魂的,因为生魂实际上还不算是鬼魂,所以并不属于阴间管,如果阴差索贿牵扯到生魂的话,就不止是作风问题了,而是阴德问题,让上面知道了它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刘匕听完我说道,惊讶的说道:"刘哥,你不会想去惹阴差吧?据我推测,你绝对不是那个阴差的对手,不是我看低你,你根本惹不起它." "我没说要去惹它,我只是想看看,如果这阴差真的向生魂索贿,那我就不怕它."我说道,说是这么说,其实我还真的不够阴差看的.我只是觉得事情很蹊跷,更重要的是,我担心沐雪.不把整个事情看在眼里,我总是不放心. |
见我这么说,刘匕才松了一口气,它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刘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惹那个阴差,镜头拍完你就跟着他们回去,不要停留。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我疑惑的看着刘匕,不知道它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有那么严重吗?阴差我也不是没见过,我不去惹它,它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不过转念一想,刘匕难的这么认真的说一次话,应该不是危言耸听。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一切到时候再说。刘匕没有再和我说话的意思,只是走到床边把伞收了起来,然后把我的铜镜交给我说道:“刘哥,铜镜还你,谢谢啊。” 我本想说铜镜留给你,给沐雪用,不过好像如果我不引魂,沐雪是进不去的。 我接过铜镜放进布包,抬头看了看飘在空自顾自在玩的沐雪说道:“小沐雪,来我们一起玩。”说完我就作势张牙舞爪的去抓她,它眼睛一亮嘴巴一张,就从原地飘到了床上面的空气。 我不依不饶的吼叫着跳上床,她又飘衣柜边,眼睛弯成个完美的月牙形,嘴巴一张一合的笑的很甜。虽然她发不出声音来但是看着她的神态,仿佛听到了一阵阵银铃般小女孩欢快的笑声,一阵一阵,直击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我虽然连对象都没有,但是看到沐雪这般摸样,心里都开始父爱泛滥,不禁的感叹要是以后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和沐雪玩了一阵,我感觉有点累了,她还有意未尽的看着我,我坐在椅子上,微微喘着粗气。从布包里面拿出一枚平时用来引魂的铜钱,墓穴里面挖出来的极阴之物,又拿出一截没有炼制过的红绳,穿过铜钱做成了一个挂饰。对着暮雪招了招手,她呼的一下飘到了我面前,很明显她知道我拿出的是好东西。我把铜钱挂在她脖子上对她说:“这个东西送给你,以后你从伞里面出来玩的时候就带着,可以保证你不会累。” 沐雪带上铜钱,向后退了一步,又向我鞠了一躬,我不知道这孩子是和谁学的鞠躬,又或许她表达不出谢意,只能用鞠躬来明示。 沐雪鞠完躬就欢快的扑到了刘匕的怀里,刘匕开心的问道:“妹妹,这个哥哥人好吧?还送你礼物,以后多和他亲近,多要点礼物。” 沐雪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我无语的看着刘匕,这小子还真的是会算计啊。 ...... 和小林子聊天一直聊到晚上10点,聊的是它在阴间的一些事情。直到小林子给我打来电话,说要出发了,我这才提醒刘匕该去办事了。 刘匕撑开油纸伞,叫沐雪进去,本来爬在床上玩铜钱的沐雪听到刘匕的呼唤之后嗖的一下就钻进了油纸伞里面。留下了铜钱在外面。刘匕收起油纸伞,轻轻的抚摸了两下,把铜钱缠在伞上。塞进了一个大背包里面。 出门的时候,一台商务车已经停在招待所门口的路边了,车上依旧是原先的那些人,一个导演,两个摄像,加小林子,还有那个灯光组的,加上我和李大爷。一行七人开着车顶着圆月就朝着坟场旁边的十字路口驶去。 一路上,气氛很沉重,除了其一个摄影师和那个灯光组的哥们不知情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镜头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好在是真的拍摄,所以也不是很别扭。 十一点左右,我们到大了拍摄地点,那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去,很郊区的一块地,那个坟场应该是村里哪个家族的坟场。坟包不多,但是摄影师可以用他们的拍摄角度来拍的像很多的样子。 下了车,按照我和刘匕之前商量的,他们去准备拍摄,我从包里把油纸伞拿出来。这是属于它的东西。 他们都去准备布景拍摄,清空东西之后我又上了车,没有心思看他们拍摄,我从包里取出了祛阴的符化了一碗符水,放在车上,然后又把沐雪放了出来,在确认了只有我能看到她之后,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小林子布置好东西,就退出了摄像机的范围,机器也都架好准备开机,导演看了看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看不远处李大爷,李大爷回头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就蹲了下去开始烧纸钱。 开机拍摄一切正常,我把小林子拉到一边说道:“等下李大爷回道车上之后,会突然昏厥十几分钟,车上我放了一碗符水,等他醒了你把符水给他喝了就好了。拍完之后你用最快的度把东西收拾好,离开这个地方,你记住,如果导演叫你开回来看看,你不要答应他,只管离开。有什么事情我可能会给你打电话,如果我明天早上天亮之后没有给你打电话,那你就过来找我一趟。” 小林子说:“好,事情很严重吗?怎么听上去很危险,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我嘿嘿一笑:“不用,我只是留下来看看热闹而已,别担心。” 小林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到导演身边,静静的盯着屏幕,同样的地方,上次的拍摄可是惊心动魄的,这难免不让他感到好奇。不过好在从开始到结束,并没有拍到什么东西,我松了口气,小林子也松了口气,不过导演的表情凝重,似乎没有拍到他想要的。 镜头拍完,被刘匕附身的李大爷快步走到导演面前阴冷着表情说:“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这里。”而且用的是刘匕自己的声音。导演听到刘匕的声音之后,猛的一下站起来,开始快的指挥这大家收拾东西,李大爷第一个来到车上,看到上面的那碗符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转头看了看我,当它看到我和沐雪站在外面的时候,它摇了摇头,直接上了车。 现场很快被清理干净,除了我,大家纷纷上了车。导演问我为什么不上来,我说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导演点了点头,小林子开着车一溜烟的跑了。 车走后,刘匕慢慢的在停车的位置现形出来,只是深沉的说了一句:“刘哥,你不应该留下来的,好在它现在还没来。” “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会在旁边看么?”我一遍看着四周一边问到。 刘匕没有回答我,只是说:“刘哥,我先带沐雪去拿钱,你找个地方躲好吧,我们约好今晚给钱的,它应该快到了。”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大约十米外的地方刚好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我快的闪身躲到了石头后面,借着亮堂的月光,看着刘匕带着沐雪蹲在刚才烧完之前的地方开始扒拉着飞灰。 看了一分来钟,刘匕和沐雪都站了起来,沐雪手里捧着我看不到的纸钱,一副很吃力的样子。刘匕摸摸沐雪的头,笑了笑。然后又朝着周围四处张望着。想必是哪个阴差还没到。 我不敢眨眼,聚精会神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对兄妹俩,刘匕显得很紧张,沐雪倒是没有紧张,到处张望着,沐雪倒是很平静,没有任何肢体上的动作。 又过了大约三分钟,我看到刘匕对着一个方向开始说这什么,然后沐雪捧起双手,把一些我看不到的东西高高捧起。我知道,这是哪个阴差到了只是我看不到而已,刘匕和沐雪是主动让我看到的,那个阴差可没有让主动让我看到。不过看不到也无所谓,我只是个路人甲,只是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沐雪举起手又放下,刘匕一个劲的点头哈腰着,似乎在和阴差交流,我静静的等着,等着他们的交易早点结束,不管那个阴差是不是违反了阴德,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我只希望沐雪的生魂不要被抓走,如果被抓走了那就真的没救了。想到这里,我从布包里面摸出那瓶牛眼泪,拧开盖子,万一要出什么乱子,我第一时间开眼。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刘匕停止了点头哈腰,楞楞的站在那里没有动,沐雪突然往刘匕身上凑,双手手掌慢慢的放在脸上,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我心里一惊,莫非要出什么乱子。 就在我心里还在嘀咕的时候,我看到本来站在刘匕身边的沐雪突然猛地一下倒飞了出去,刘匕看了一眼沐雪,然后很愤怒的朝着前面的空气扑了过去。 刘匕扑过去的度很快,倒飞回来的度同样快,就想是小孩子和大人打架一样,一脚就能被踹出好几米远。 不好,这怎么打起来了!我赶紧一抹眼睛念咒开眼,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我看到了一幕让我非常气愤的场景。 刘匕躺在地上,愤怒的嚎叫着,沐雪躺在它旁边一米远处长着嘴巴似乎在哭泣,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根又黑又粗铁链,铁链的另外一端由一只宽大衣袖下面的手握住。这只手的主人一脚踩在刘匕的胸口之上,刘匕拼命的挣扎着。 看清楚了情况之后,我赶紧从包里面抓了一大把朱砂灰,手里攥着两张打鬼符,又往鞋子里面塞了一张打鬼符,低头在上面画了几个手咒。 抬起头一看,那个铁链主人似乎还在顺斥着刘匕,刘匕拼命的反抗,只见那铁链主人手上猛的一用力,就把沐雪的生魂强行带起,在空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硬生生的把沐雪的生魂从右边摔倒了左边,而且力道不小。 看到这情景,我怒不可揭,咆哮着就从石头后面冲了出来。 |
从做一行开始,师父就千叮呤万嘱咐一句话:不管碰到什么情况,绝对不能对阴差动手。 我之所以对那个铁链主人动手,是因为师父还告诉过我另外一句话:阴差你是看不清楚他的实体的,就算抹了牛眼泪或者是用咒语开了眼,你也只能看到一团模糊。当然,一些老师父就不一定了,他们道行高。 当时听到刘匕说阴差的时候,其实我只是抱着看一看的态度,当我清楚的看到那个铁链主人凝结成实体的时候,我就明白过来了,这哪里是什么阴差,分明就是一个冒牌货。 不过即使是冒牌货,我应该也威胁不到它,只不过它的举动让我失去了理智。有的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有种愤怒是不计代价的,就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我冲出去的时候,那冒牌阴差就转过了头来,没有一如既往的惨白,而是脸上带着淡淡的青色,差不多和刘匕的油纸伞是一个颜色,头发犹如枯草一般参差不齐,塌鼻梁占了差不多半张脸,厚厚的嘴唇,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让人看了不禁有点发慌。丑,其丑无比,比肖爷还丑。 我的气势汹汹并没有给它带来什么影响,它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在它眼里,或许我只是个跳梁小丑。 这对我来说是种极大的侮辱,从业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无视我的灵神,我嘴里快的念着打鬼咒,捏着符咒的右手变幻了一个手决,在握着朱砂香灰的左手上不断的画着手咒。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隐约的听到了刘匕叫我不要过去,这可不是它说了算,既然已经冲了出来,再往回跑就不是我的风格,而且这货分明是个假阴差,还不至于让我不顾一切的退缩。 我没有理会刘匕越来越大的劝退声,在即将要碰到那个冒牌阴差的时候一把香灰撒了过去,紧接着右手的符咒不顾一切的往它身上贴。嘴里的咒语不断的变换着。 它依旧没动,就算是朱砂香灰全部洒在了它的身上,它只是浑身抖了一下而已,两张打鬼符打到它身上的时候它才松开了踩着刘匕的脚,堪堪往后退了两步,手一挥把绕在沐雪脖子上的铁链给收了回来。就那么疑惑的看着我,嘴巴一咧说道:“嚯嚯,还是个小道士。” 它话一说完,身躯猛的一抖,那两张贴在它身上的打鬼符就犹如秋天的落叶,慢慢的飘到了地上。 我心里一紧,这下完蛋了,这到底是碰到了一个啥玩意,怎么这么凶?看到这个情况我后悔那么冲动了,它打刘匕和沐雪,至少不会打散它们,我这一主动惹了它,它就算把我弄个半死,也不算有违天道。毕竟是我主动冒犯它的。 这里要说一下,灵神伤人都是有个因果在这里的,如果说灵神不顾青红皂白的去伤害人,那就是犯了天道,轻则被压往十八层地狱去受尽折磨,重则引来天雷劈的魂飞魄散。但是如果有个因果,那就不一样了。就像现在,我主动攻击了它,那么就是对他种下了一个因,就会得到一个来自它的果,至于这个果是什么,由它说了算,只要不把我弄死,它怎么干都行。 事已至此,再去和解也无济于事了,因为我看到它笑了,笑的很阴险。刘匕看到这里,赶紧爬了起来,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一头就载在了地上磕着头。头都不敢抬的说:“阴差大人,阴差大人,我这朋友不懂事冒犯了您,请您恕罪,绕过他这一次。只要您绕过他这一次,我把我的伞给您。绝无二话。”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刚才刘匕和沐雪被这冒牌阴差打,是因为那把油纸伞。八成是刘匕不想给它,所以这冒牌阴差才动手的。这tm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冒牌阴差没有理会刘匕的话,只是咧着嘴巴看着我,慢慢的说道:“放过他?那我不是白被打了一顿?你放心吧,我不会弄死它,还有,那把伞你本来就必须给我的,这并不能成为你和我交易的条件。”说完之后它也不在废话,手的铁链一扬,铁链就以极快的度朝着我甩了过来。 铁链未到,就感觉一股强劲的阴风向我扫了过来,我浑身打了个寒颤,本来想要躲开的身体顿时有些迟钝了起来。心里不禁的骂着脏话,这tm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厉害? 身体虽然变得迟钝了些,但是还是能行动,我一个侧身,那铁链没有打在我的身上,而是抽在了我的左手腕上,铁链看着很真实,但是抽到身上的时候却又没有被铁链抽到的感觉,没有疼痛也没有巨大的冲击力,有的只是一种触电般的感觉,那感觉转瞬即逝。随即而来的事情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因为我猛然发现,我的左手没有什么知觉了。没错,就和打了很大剂量的麻药在手上一样,别说抬手了,就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我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它,它的这一出手,让我害怕,让我心里跌倒了谷底,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信心。就算是以前我的五猖老爷抽我,也只是慢慢的卸力,从来不会一下就让我的左手失去了知觉。本来以为我九三制服不了它,也能让它有所忌惮,可是事实证明,我在它这里,真的只是个跳梁小丑。 第一鞭下去,没有收到它想要的效果,紧接着它又扬起了手的铁链做出一副要继续抽我的样子,我本能性的往后退了几步,怔怔的看着它,开始是恐惧,恐惧的是它的强大,看着它毫无任何想要留情的意思,我也想明白了,既然这么咄咄逼人,那我也只能和你拼了。反正横竖是被你整,我还不如赌一把。 它见我后退了几步,呵呵一笑说道,你以为你能跑吗? 刘匕看我吃了亏,也顾不得求饶,冲过去就抱住了它的双腿,大声的说道:“刘哥,你快走,先离开这里。它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你先走。阴差大人,算我求你,你要什么我都去给你弄。”刘匕说完,本来躺在地上的沐雪也爬了起来,快的飘到了冒牌阴差的身后,小小的手抱住了它的脖子,精致的脸上漏出了难以忘怀的愤怒。 “算了吧,刘匕,你给它弄什么都满足不了它,还有,它不是什么阴差大人,它就是一冒牌阴差,你被骗了。”我说完之后,把右手指的指腹放在牙齿间,一狠心一咬牙就把指咬开了一小块儿肉,钻心的疼痛从指间传来。鲜红的血从手指流出出,不多,但是够用了。 “嚯嚯,果然有两下子,竟然知道我不是真的阴差,不过即使这样那又如何?你以为你今天晚上能跑掉吗?”它自动无视掉了背上的沐雪和脚边的刘匕。 “谁说我要跑了。”我冷冷的看着它说道。在额头上面点了一下,又撸开了被麻痹了的左手衣袖,在上面画了一个血符。走手上瞬间传来温热的感觉,我用力的控制着左手,没几秒钟,就感觉手能动了,握了握拳感觉手上的阴气基本已经差不多被驱散了。 左手伸进布包里面,摸出一截墨斗线拉开,用右手咬破了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一端,然后左手用力一拉被捏住的一端,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指尖传来。看着墨斗线上面基本上每一寸都沾有了血,这才松了一口气,恨恨的看着不远处的冒牌阴差。 刘匕看着我一副要死磕的样子,抱着冒牌阴差双脚的手猛地往后一用力,嘴里说道:“尼玛个b的,居然是个假阴差。沐雪,让开。” 刘匕话还没说完,只见沐雪又一次飞了出去,并不是沐雪听到刘匕的话自己飘开的,而是被那冒牌阴差抬手一抓丢了出去的,它这一丢应该是卯足了劲儿,如果沐雪还是昨天那个状态没有得到贡香和铜镜滋养的话,估计这一丢差不多就要生魂飞散了。 在沐雪飞出去的同时冒牌阴差也被刘匕的那抱腿一摔给摔了个四肢朝天,刘匕显然是想明白了,如果是阴差,再给它几个胆子它也不敢动它,可是这不是阴差,虽然它知道打不过,但是也不会束手就擒。何况着阴差还 冒牌阴差被刘匕摔倒的时候,我三指捏着墨斗线,凌空画了一个大大的困鬼符,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朝着冒牌阴差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那冒牌阴差确实厉害,在刚刚倒地之时就左手一撑地面,一个翻身就摆脱了紧紧抱住它双腿的刘匕,紧接着又是一脚蹬出,踢开了想要继续扑向它的刘匕。刘匕被踹的往后飞,擦着我的左手就飞了出去。 就在我和刘匕擦肩而过的同时,我感觉我的右边又有一个灵神和我一样也朝着那冒牌阴差冲了过去。 我顾不得右边的灵神是谁,既然是朝着冒牌阴差冲过去的,应该不是敌人。冒牌阴差的脚刚刚收回,还没有来的急站起身来的。我就冲到了它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拉住墨斗线的两端,它也顾不得起身,手的铁链又是一扬,朝着我抽了过来。。。。。。 |
又是一股阴风迎面吹来,我身体一顿,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我也不知道是它是用了什么手段,本能性的用左手挡在了头上面。 ()左手上面是画了血咒的,并不惧怕它的阴气。 一阵转瞬即逝的电击感传来,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我知道我的手挡住了它的铁链,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铁链被弹开了,眼前本来模糊的视线,也猛然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眼前的情景让我看的呆了一下,仅仅是呆了那么一下,因为我看到一个穿着寿衣的灵神扑在了那个冒牌阴差的身上。这个穿着寿衣的灵神,应该就是刚才从我右手边冲过去的灵神。 没有停,这么个天赐良机,我哪里能错过?双手紧紧的拉着墨斗线,一个箭步冲到还没有爬起来的冒牌阴差身后,右手一绕它就紧紧的勒住了它的脖子。它怒吼一声,一巴掌就拍开了扑在它身上的寿衣灵神。怒吼着,挣扎着。我死死的抓住墨斗线,用膝盖顶着它的背部,死不松手。 墨斗线随着它的挣扎传来巨大的拉力,勒的我双手生疼。我手的墨斗线,一向对灵神是最有杀伤力的,何况还是勒住了脖子,虽然灵神是不用呼吸的,但是脖子是它们最脆弱的地方,而且还被我勒住了。更何况,这上面还被我加持了大咒和抹了血,虽然我不是什么神灵转世,但是好歹我也学道这么多年,血液也不比常人。就这个强度,一般的灵神早就应该趴地上抽搐了,可这冒牌阴差倒好,除了有点被束缚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伤害。 震撼归震撼,手上的招数可不能停,脑海里不断的搜索着我布包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但似乎这次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充足,更厉害的法器一件没带,当初来的时候以为真的是阴差,带了也没用,刘匕它们也用不着什么法器,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只是几秒钟,我的手就有点要断的感觉,墨斗线可不是它的武器,是实实在在的物件,巨大的力道从上面传来,若不是我在手上绕了几圈,说不定早就脱手了。 就在我感觉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看到两道黑影又扑了过来,定睛一看,是刘匕和那个寿衣灵神,我心里开心,它们虽然也制不服这冒牌阴差,但是至少能给我缓解压力。 它们两个几乎是同一时间扑了上来,就像两块石头一般砸在了冒牌阴差身上,甚至叠加在了一起,本来凝成的实体,都开始变的有点恍恍惚惚,若影若现,甚至看不到它们各自扑的是哪个部位。 冒牌灵神本来就被我勒住了,现在又被两个灵神扑住身子,更加有点失去了刚才的威猛,不过这劣势只是暂时的,因为它的挣扎力度越来越大,我的手几乎已经开始麻木了,如果再继续下去,就算我坚持的住,那墨斗线也会断。只要这墨斗线一断,我敢断定,刘匕和它那个灵神朋友根本坚持不了三秒钟。而且按照这事态发展下去,铁定是这个剧情。 听着冒牌阴差愤怒的嘶吼,我心一横,与其这样下去,不如先伤了它再说。我口的断喉咒大声念出,念的刘匕和那个寿衣灵神都浑身发抖,念完之后左手一送,右手猛地一拉,墨斗线以最快的度从它的脖子划过,它猛的一声尖叫,同时震开了刘匕和寿衣灵神。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一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睛凶狠的盯着我,似乎要冒出火来一般。 我嘿嘿一笑,眼里表现出无尽的蔑视,你强大又如何,我总归有可以伤害你的地方。虽然没有打多久,但是打的这么激烈,早就激发了我内心的好强和不服输,打的这么累,我早就想让它知道我并不只是一直跳梁小丑了。 它眼的仇恨没有让它继续用铁链攻击我,或许它伤的太重,已经无法再用那些攻击手段,又或许它知道那种手段对我没用了,它站在那里没有动,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小小的眼睛在深深凹进去的眼窝,看不清楚要表达一种怎样的情绪。 它没动,我自然不敢先动,我差不多已经是手段净出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这个时候能做的只是拖延时间,等到鸡鸣时分就算我赢了。跑我是跑不掉了,我只能装出一副不怕它让它忌惮。也不知道凑不凑效。 就这么对视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我们谁都没有动,刘匕起先还在看着,后面也不管了,直接跑去了沐雪的方向去照顾沐雪去了。气氛突然变得平缓起来,我心里庆幸,如果这冒牌灵神能一直这样下去,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好景不长,十多分钟之后,它慢慢放下了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嘴角又开始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它慢慢的拉起了手的铁链,把它缠在了手上。抬起头冷眼看着我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让你痛苦的办法。” 这是什么意思?我当时有点摸不着头脑,直接问它:“你tm有什么法子就使出来,别在这里放狠话,没啥用。”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不是想好拖延时间的么,这么激它很明显是不符合我的战略方针的。真是猪脑子啊。 果不其然,我话刚出口它就冷哼一声飘上了空,我抬起头看它,不知道它要做什么,不过看着阵势,应该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我屏气凝神,准备迎接这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此时的刘匕已经安顿好了沐雪的生魂,应该是放回油纸伞里面了。它拿着伞走到了我的身后。 “你觉得这货是想干啥?”我出声问道。 刘匕说:“不知道,看不懂,不过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你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朝着空的冒牌灵神喊道:“你到底要干啥?欺负我不会飞吗?” 它哈哈一笑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找死也别这么着急。”它在空从衣兜里面取出了一个类似木盒子的东西,把手的铁链放了进去,就和变魔术似得,看的我一阵不解,因为那个盒子很小,体积不过铁链的三分之一大,怎么就能把铁链装进去呢? 就在我还在烧脑想事的时候,它收起木盒,大喝一声,双手用力一挥。 原本平静的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吹得我瑟瑟发抖,刘匕倒是没有收到任何影响,一个跨步就挡在了我的面前,可是这阴风是四面八方吹过来的,它根本挡不住。不但没有挡住阴风,还把我的视线给挡住了。 看不到敌人,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劣势,我着急的说道:“刘匕,你让开,你这是帮我还是帮它?” 它开始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神之后才匆匆的飘开,嘴里说着对不起,又站在了我的身后,当它离开的那一刹那,空飘着的那个冒牌灵神突然和打了鸡血似得朝着我飞扑过来,我刚想破口大骂而且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迎面一阵更加强劲的阴风吹了过来吹得我寸步难行。 那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强劲的阴风,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我却毫无办法,只能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恶果。只是转瞬间,我身体猛的一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天而降,直接把我压倒在地,胸口一闷,喉咙一热,憋出一口内血来。内血还没有来的急吐出来就感觉浑身的肌肉一紧,就好像癫痫病发作一样,控制不住的在地上抽搐着。 那一刻,除了思想还是我的,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受我控制了一般。不断的抽搐翻滚着,刘匕冲了过来,根本无济于事,只是在我身边不停的转着圈,显得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我张了张嘴巴,居然发不出声音来,我急了,突然想到了一件我碰到过很多次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发生在我的事主身上,真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我了!!! |
没错,我竟然被附身了,而且还是一个对我来说算得上是法力通天的灵神,我不知道它来自何方,但是和以往的那些灵神比起来,这个冒牌阴差似乎有我不能触及的能力。 我慌了,很慌,和大多数被灵神附身的人一样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果去抵御这股强劲的附身压力。 我难受,很难受,和大多数被灵神附身的人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附身没有那么平静,而是伴随着无尽的痛苦,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甚至是每一个毛孔,似乎都被蚂蚁啃咬着非常的难受,绞痛,浑身的绞痛,迸沁着冷汗。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我很想蜷缩着身子,用手紧紧的捂着肚子来缓解,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身体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几分钟之后,身体上的疼痛让我感觉有些麻木,我在地上打着滚,眼前不断变幻着不受我控制的视角,刘匕急切的声音不断的在我耳边环绕,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脑袋开始发蒙,嗡嗡嗡的不断作响。再没有任何来自现实世界的声音,能听到的只有不断“嚯嚯嚯”的笑声,没错,就是那冒牌阴差熟悉又恶心的声音。 渐渐的,我感觉我的灵魂开始准备从身上剥离,和我所了解的人的魂魄从身上剥离一样的感觉,那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一般的人断气后,会经历一个魂魄离体的过程,这个过程对于魂魄来说是非常痛苦的,持续时间是几个小时,所以人在咽气之后的几个小时里面,是不能移动遗体的,因为这个时候真是灵魂离体的时候,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就犹如凤凰涅槃,飞蛾破茧一般,受不得一丝外界的干扰。如果去动他的遗体,疼动感会成倍的加剧。所以在以前或者现在的农村,人死之后是不能去触碰的。 当出现种感觉的时候,我心如死灰,回想着这些年我做的事情,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我应得的报应?可是自认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为何现在会落得这个下场? 剧烈的晕眩感和全身的疼痛让我不再有那么坚毅的抵抗心,就像一个怕疼的产妇,还没有开到十指就忍受不了那痛苦,忍不住的就想让医生剖腹产一样。心里不断有一个声音说:“放弃吧,你这些抵抗毫无意义,只能徒增痛苦,离开这个身体吧,去尝尝做孤魂野鬼的滋味。” 离开这个身体?呵呵,这个身体我用了二十多年,说离开就离开吗?想着父母,想着师父和所有的亲朋友好友,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没有什么东西能将我的身体拿走,就算你是真的阴差也不行。说实话,我怕死,活在这个安逸的社会里面,谁不怕死?就算死,我也不应该是这个死法,就算只是生魂被驱逐,我也不愿意。想到沐雪现在的状态,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服,我想过还要帮助沐雪的生魂回到身体里面,听听她现实的声音。如果我的生魂离体了,还有什么能力去帮助沐雪? 很多凌乱的想法在脑海里面一闪而过,这些想法里面蕴含着极度的不甘心,我鼓起全身能够控制的力气,集在喉咙里的声带,扯开嗓子尽全力痛苦的吼出了一个字:不!~~~~~ 咦?居然听到我熟悉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动听,但是确实是吼出声音来了。我心里一喜,开始尝试着念咒。虽然嘴唇不断的哆嗦着,但是咒语还是能念。我开始念了一段驱邪的咒语,才开始就感觉不对,这个时候念这个咒应该没有意义,转换着思维,我开始哆哆嗦嗦的念起了解附身的咒,虽然不知道自己给自己念有没有作用,但是那个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 平时三十秒能念完的咒,我不知道用了多久,总之很多个三十秒过去了。我感觉到灵魂剥离躯体的感觉正在慢慢消失。闭着眼睛,这一阵折腾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到吃力,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坚持到天亮,它快不行,它肯定快不行了。 身体慢慢开始平静起来,不在痛苦的打滚,就那么弓着腰躺在冰冷的泥土地上,费力的睁开双眼,眼前的泥土和杂草清晰的映在眼前,不远处的一块石子静静的屹立在泥土地上,显得那么坚毅又那么的平凡,。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不是什么随心所欲,更加不是什么对**追求的过程,生命的意义仅仅在于平凡,在于平淡,在于拥有自己能好好活下去的一席之地。 我很想看看周围的刘匕,看看沐雪,看看刚才为我助力的寿衣灵神。可是我办不到,连睁眼的费力的我根本就抬不了头,平时随意就能办到的事情在此时此刻都变成了奢望。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这个年纪感受到这么清晰的死亡气息。 脑袋里的嗡嗡声又开始剧烈的响起,我心里只有两个字:坚持。这两个字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居然能让我获得一丝丝力量,不至于失守了最后一片阵地。 隐隐约约又听到了刘匕着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大概意思我听得明白,意思是:刘哥,你被那***附身了,我现在进去你身体,看能不能给它赶出来。你再忍耐一下。 听明白意思的我,心里不禁的想咒骂刘匕没脑子,它以为这是争夺地盘吗?还进去把它赶出来,如果用我的身体做承载,供你和它抢夺,那我怎么能够承受的住?我很想说:“去你大爷的刘匕,你是想让我死吗?”但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刘匕依旧在没心没肺的说道:“刘哥,你不否认我就当你答应了啊。”说完之后我只感觉又是一阵阴风吹到我身体里面,很凉,也很难受,身体仿佛要爆炸一般。 我心里大声的喊道:“卧槽,你麻个痹啊,刘匕!!!” 这句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我终于承受不住那强烈的撕裂感,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这样晕了过去。 。。。。。。 午后的阳光刺眼,闭着眼睛的我都能感受到那炽热的光芒,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两张熟悉无比的脸,一张小林子的,另外一张奇丑无比,黝黑的丑脸上显现出无尽的惊喜,嘴巴快的一张一合的说着:“哎呦卧槽,卧槽,醒了,醒了,可他妈算醒了,真的吓死老子了,你他妈再不醒我就要背你回老家了。”。满口的脏话在我耳边不绝于耳。 说话的正是肖爷,怎么这逗比死胖子怎么来了? “滚你大爷的臭傻逼,背回老家落叶归根吗?”我缓缓的挤出一句脏话字,心里还是挺感动,这货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眼角边的眼屎也清晰可见,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了。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是肯定时间不短。 “哈哈,你骂吧,逞口舌之能,有本事你现在站起来揍我啊,我绝对不还手。”肖爷嬉皮笑脸的说道,心情似乎很好,把他脸上的疲惫隐藏的淋漓尽致。 我一握拳头,就想给他一拳,可是刚刚抬起我就放弃了,手上还挂着吊瓶,而且我还很虚弱,没有揍他的力气。 小林子在一旁焦急的说道:“刘哥,你醒了啊,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小林子,这事和你那件事情无关,是我自己的事,对了,是你带我回来的吗?我昏迷了多久?” |
“你麻痹的都昏迷三十多个小时了卧槽。 ”肖爷忙不迭的插嘴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问你了吗?乱插什么嘴。” 他嘴巴一闭,双手往上一举说道:对不起,大刘哥,你是病人,你老大。 小林子说:“刘哥,昨天早上6点钟,我还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打过去也没有人接,所以我就赶过去了,看到你的时候,你躺在地上,脸上都是冷汗,脸色也很白,怎么叫都没有反应。虚弱的很,我当时就给肖爷打了电话,他昨天午就到了。到现在,一直没睡呢。” “他活该,对了,你带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身边有一把油纸伞?”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里记挂着沐雪和刘匕。 “你说的是这把吗?大刘哥你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啊,里面还有两个鬼,怎么,你现在还开始养鬼了?”肖爷刚刚闭上的嘴又没了个把门,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我赶紧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生怕有外人听到,不过还好,周围雪白的墙,雪白床褥被套,应该是在医院。而且还是单人间,里面除了它们两个,没有其他人,看着白色的被子被阳光照得刺眼,我才发现,病床被它们移到了阳台的玻璃门边。整个病床几乎都被强烈的阳光笼罩着。更加离谱的是,床头的左右两边,还各点着三柱香。怪不得能闻到熟悉的贡香味。 “医院还准你们请香?”我没有回答肖爷的话,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不让啊,所以我们换了一个单间偷偷摸摸请的,那医生喜欢叽歪,我差点和他打起来了,妈个比,老子住的单间还这么没自由。”肖爷气呼呼的说道。 我说:“人家医院有医院的规矩,就你这脾气要是放在古代,肯定十八年后就是一个短命之人。” 小林子哈哈一笑,拿出一个保温饭盒说:“刘哥,这里面有鸡汤,喝点先。” 我点了点头,醒来的时候就感觉饿了,现在听到有汤喝,哪里还有心思和他们扯皮,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可是身体太虚弱,之前的全身疼痛并没有痊愈,现在移动身子还是会感到剧烈的疼痛。肖爷赶紧走过来把我扶起来,我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嘴里不断的嘶嘶呻吟着说道:“把床推回去吧,这里太晒了。对了,肖爷,先帮我化碗符水祛祛阴气再喝汤。” “祛个蛋的阴气啊,那玩意还在你身上呢,祛阴气顶个屁用啊,等你能动了,我带你回趟老家,找师父们帮忙搞搞,昨天晚上我折腾了一晚上,硬是拿它没有任何办法,你说你到底惹了个啥玩意?怎么这么难搞?”肖爷说道,语气的不愉快表现的很明显,似乎在恨我这么鲁莽。 我说:“唉,别提了,命注定有此一劫啊,你还没和我师父说吧?” 肖爷说:“那倒没有,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动呢,提前说了怕他担心。这床位可不能移,每天就能吸收这么两个小时的阳气,不晒足了等下晚上有你难受的。” 我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炎炎烈日,心里莫名的惆怅,这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喝完汤,吃了几块鸡感觉好了很多,我问肖爷:“那玩意在我身上哪个位置?”因为被灵神附身之后,身上会无故出现一个硬块,这个我以前说过,要想祛除附在身上的东西,就需要先找到哪个硬块。 肖爷嘿嘿一笑,伸出手,朝着我的左腿摸了过来,先是在小腿肚子,然后慢慢的往上摸,经过膝盖他还没有停一直来到我的大腿外侧,然后还没有停,朝着大腿内侧摸了进来。 “卧槽,停停停,你大爷的想干啥?”我急忙说道,再往上可就要命了啊! 好在他的手滑到大腿根部下面几公分的地方及时停了下来,然后用力一按说道:“呐,就在这里,你自己感受一下。” 我伸手朝着他点的那个位置摸了一下,果然有个硬块,这硬块以前是没有的,葡萄大小,很硬,摸上去没有任何感觉,用指甲使劲捏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感觉。没错了,这就是被附身所产生的硬块无意了。心里不禁的暗骂,这尼玛***冒牌灵神,附在这个位置真让人尴尬啊! 心里郁闷的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再说话,肖爷和小林子看我醒来了,似乎心情很好,在病房里面各自吹着牛逼,当小林子说自己交了多少女朋友的时候,肖爷闭着嘴巴不说话,过了没几秒,这货就满屋子追着小林子打,女朋友这件事情,永远是肖爷的软肋,谁要在他面前炫耀女朋友,他能变成一头不受控制的野兽。 夕阳西下,整个城市被洒下了一片金黄色,看上去暖暖的,黑暗就要来临。这就意味着晚上我身体里面的那个东西不会安安静静的呆着,肯定是要出来搞点事情,不过我也不怕,白天晒了这么久的太阳,肖爷还在床边请了增阳香,它就算要出来,也应该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心里盘算着如果明天能行动了,就回老家一趟,找师父帮忙把体内的冒牌灵神给收拾掉,虽然我肯定他会把我训一顿,但是我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期间,有个护士进来过两次,是来配药和拔针的。看到床边点的香又训斥了肖爷几句,肖爷暴脾气逮着妹子就是一顿骂,差点就要把人家骂哭了。我赶紧制止了他,含情脉脉那妹子说:“美女,你们这医院蚊子有点多,我朋友点的这是蚊香,只是造型有点独特而已,你不用介意,如果你们医生或者护士长说你,你叫他们来找我。” 没想到这么一说,那护士妹子还挺受用,立刻转悲为喜,不断的对着我问这问那,临走的时候还微笑着提醒我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 肖爷感到很疑惑,不断的问我为什么这个妹子对我们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我语重心长的和他说:这就是你这么久以来,找不到一个女朋友的原因。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你长得实在太丑了。肖爷一听,显得很不开心,甩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着我说:“我真的丑吗?”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并且转过头去。 肖爷不死心,又跑去问小林子:“我丑吗?”小林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都不好意思评价了。”肖爷没听明白,还是一个劲的追问着:“那到底是丑还是不丑啊?” 时间在肖爷这个逗逼耍宝过去,医院里面配发的晚餐很简单,而且是必须要吃的。肖爷和小林子点了各种外卖,吃的很香,我看着塑料盒的白菜和莴笋,还有那只够塞牙缝的肉丝,直嚷嚷着要吃肉,要吃鸡。可是这俩小子的战线居然出奇的统一:拒绝! 吃过晚饭,我感觉好了很多,甚至能下床走路了。附身这种事情就像是腹泻,来得快去的也快。在床上躺了两天的我已经感觉到身体已经慢慢恢复,当然,我说的是行动上的恢复。只要那冒牌灵神还在,就得不到正真的自由。 晚上的时候,医生来查房,说我的病好了很多,身体的各项机能也正常了,明天做个全面的检查就可以出院了,还一个劲的说我刚送进来的时候有多么多么的严重,意思就是说自己的医术多么的精湛,碰到他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其实房间里面的我们怎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医生毕竟是医者,我只好借坡下驴,一个劲儿的夸它医术高明。末了,我问他晚上不用查房了吧?医生说不用了,我开心的点了点头,又说了些夸奖他的好话,目送走了这个医术精湛的医生老爷。 不用查房了,那就好办了,现在我可以下地走了,等晚点的时候,我要把刘匕叫出来问问,我晕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沐雪现在怎么样了? (ps.这个故事脏话有点儿多,老爷们担待着点) |
晚十点,医院终究是医院,外面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医院里面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人来人往的走道上面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医院的门上面是有玻璃的,即使关着门,还是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 在我身上的冒牌阴差没有想我想象的那样出来为难我,一点动静都没有。 和吃完晚饭的时候比起来,我又恢复了很多,不但可以下床走了,而且还能勉强的做几个俯卧撑,这恢复程度以及让我很满意了。我心情好,拿起了一直摆在床边的油纸伞对肖爷和小林子说:“你们去门边帮我把把风,我叫它出来问问情况。” 肖爷转头对小林子说:“你去把风,我留下来保护大刘哥。” 小林子刚想要辩驳,但是没有找到辩驳的理由,只好压下了心的郁闷,走到门边打开门,在门边站起岗来。 我打开油纸伞,用手咒在上面画了个醒魂咒,片刻之后,刘匕出现在了我和肖爷的面前。它的脸色很差,和之前见到它的时候差了很多,很明显是因为和冒牌阴差拼命受了伤。它疑惑的看了看肖爷,又看了看我,随即说道:“刘哥,你醒啦?太好了。咦,这丑八怪是谁?” “卧槽。”肖爷盛怒,一张符打在了刘匕的后背上,刘匕一个哆嗦,刚凝结出来的实体就开始若隐若现起来,似乎有点痛苦。 我赶紧撕下了刘匕身上的符,揉成一团之后丢进了垃圾桶,对着肖爷说道:“你有病啊,动不动就用符打它?”说完之后又看了看刘匕,不满的说道:“你也是,瞎说什么大实话?这是肖爷,也是个道爷。” 刘匕嘿嘿一笑,对着肖爷鞠了个躬说道:“我错了,肖爷请原谅小的口拙。”见刘匕这么说,肖爷也咧嘴一笑说道:“没关系,不打不相识,刚才我打你了,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是大刘哥养的鬼,也就是我养的,我们不要那么见外。” “瞎说什么,什么叫我养的。都是朋友,别口无遮拦。”我说道,肖爷这想到啥说啥的秉性,我也是无可奈何。 肖爷也憋屈的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刘匕只不过是一个灵神而已,人鬼殊途,本来就不能做朋友,不说不死不休,至少分属于阴阳两个不同的世界。可是我没有告诉他刘匕的秘密,它不是普通的灵神,它的存在似乎和人鬼殊途相违背,至少,它附身李大爷,李大爷并没有受到什么侵害。而且,它是从阴间出来的灵神,身上的秘密很多,还有那把油纸伞,最重要的是,还有沐雪。 想到这里,我赶紧问道:“刘匕,沐雪呢?怎么样了,前晚我看她被丢飞了好远,没有什么大事吧?”刘匕说:“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些天的养魂白养了,又回到了刚出来的时候,很脆弱。” “没事就好,你呢?”我看刘匕的状态也不好,出口问道。 刘匕嘿嘿一笑:“我啊?我这一年都白养了。不过幸运的是伞还在。” 肖爷插嘴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一人一鬼,聊得这么火热干嘛?有事说事啊,磨磨唧唧的这是要干啥?人鬼情未了?” 我刚想说话,突然脑袋一懵,疼痛无比,意识以最快的度在溃散,我一把抱住脑袋,蹲在了地上。 嘴里不受控制的说道:“你以为伞会一直在吗?太天真了。” 你们永远也感受不到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不是自己想说的那种感觉,偏偏这句话还很清晰的被自己的耳朵听在耳朵里。一个来自于自己的声音,却不是自己说的,这种感觉让人有点抓狂,就像一个人格分裂的病人一样,用自己的声音诉说着别人的想法。 肖爷一看形式不对,赶紧一个跨步走到床头柜边,从他的乾坤袋里面取出了桃木剑。手的桃木剑穿过符纸,快的念着打鬼咒。然后毫不留情的一剑拍在我的天灵盖上。 肖爷这一拍,很疼,但是也让我瞬间变得清醒了起来,肖爷赶紧伸手抓住了我大腿内侧的那个硬块,嘴里咒骂着:“你mgb的,有本事出来单挑,别躲在他身体里面。” 听完肖爷的话,我不禁苦笑起来,还单挑,如果它前天晚上没有受伤,别说单挑了,就算我们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既然清醒了,我和肖爷说:“行了,别再这放狠话了,明天上午一早,我们回老家。” 肖爷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撑着桃木剑。气吁吁的生着闷气,或许在他看来,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是他接受不了的,而且这挑衅还是借助于我的身体来实现的。 刘匕在冒牌阴差说话的那一刻,就开始颤抖,本来惨白的脸色变显得更加的煞白,显然刘匕在它哪里吃亏不小。 我问刘匕:“那天晚上你上了我的身之后,发生了什么?” 刘匕说:“我那个时候也是着急,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像把它印出来,但是无济于事,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它大打了一顿。还害得你也晕了过去,对不起啊刘哥。” 我说没事,那你回去养着吧,放心,伞我会带在身边的,我要回去找师父来对付这个冒牌阴差,到时候让我师父看看沐雪,想想法子。 刘匕点了点头,没有客气,化成一股阴风就钻进了伞里面。回头一看肖爷,这货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找了个小碗,往里面倒了小半碗朱砂,然后又倒了点墨进去,最后一狠心也用刀子划破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十好几滴血进去,然后搅拌均匀。他边弄边说道:“这玩意我是弄不出来,不过我可以想办法让它安分点,别再折磨你。”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他用的法子我不懂,但是确实有效,由于朱砂有毒,所以他没有直接在我身上画符,而是画在了病号服上。一边画一边念咒,那是他们门派里面特有的玩意,我看不明白也不想看明白,只是任他自己在病号服上画。 这一画就是半个多小时,门外的小林子早已经等不及了,他走了进来,看我们还在忙活,就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晚上还有点事情,明天早上给你们买早餐过来。 我说:“嗯,明天早上我们就出院,然后回湖南。” 小林子说了声好,就走了。 又是半个小时,肖爷收笔停口,碗的符液恰好全部用完,本来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基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全部划上了深红色的符咒。他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说道:“口水都念干了,有了这个,你今晚就能睡个好觉了,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躺,要等这些干了再说。” “嗯,好,辛苦你了肖爷,早点休息吧,明天准备回老家。”我说道。 肖爷嘿嘿一笑说道:“就等你这句话,晚上如果还有是事情,你尽管叫我。”说完之后就拉开了病床旁边的陪护床,肥大的身体一躺上去,压的那个小床咯吱作响。 没几分钟就传来了猪一般的鼾声。 我忍着疲惫没有上床,要等病号服上面的符咒干了才行,看了看旁边的正在酣睡的肖爷,心里想着有这样一个随叫随到的朋友,真的是人生一大快事。这货除了长得丑点肥点智商低点做事一根筋点之外,似乎还算个不错的男人,同时也盘算着如果遇到有不在意这些的女孩儿,应该帮他牵牵红线了。 |
第二天一早,肖爷还在陪护床上打着鼾,我拿出手机给师父打电话,尽管知道难免师父罪责。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师父没有接,按理说这个点师父应该在做早课才对。 放下电话看了看旁边的肖爷,想着要不要弄醒他办了出院手续直接回老家算了,可是看着他那副正在和周公女儿约会的表情,我还是忍住了没叫他。起身下床,感觉好多了,虽然四肢还是软绵绵的,但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等太阳出来晒一晒就差不多可以走了。 活动了一下筋骨,真打算去洗手间洗漱一番的时候,小林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份早餐。头上的汗珠斗大,肯定是一路跑过来的,他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说:“刘哥,早餐给你们买过来了,我马上要去片场工作,所以就不多聊了,你们回老家一切顺利。”小林子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走进了洗手间。这次一别,估计又很难聚首了,只是这匆匆忙忙的道别太突然,肖爷那货还在梦。 洗漱完,脱下了画满符咒的病号服,在洗手池里面搓了搓,池子里面的水差不多被染成了红色,虽然洗不掉了,但是可以把上面的符咒给抹掉。又换上了一套我自己的衣服,见肖爷还没醒,我就自顾自的吃起了早餐,吃到一半,电话响了,同时也把肖爷从梦惊醒。 我拿起电话一看,是师父打过来的。心一喜,就接听了起来。 师父说:“小兔崽子,啥事啊?打我电话?我现在忙得很。” 我咽下口的师父,清了清嗓子说到:“师父,我想回老家找你一趟。” 师父疑惑的问到:“又碰到啥事了?说吧,我这边还忙着呢。”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师父,我这次惹到我不该惹的东西了。” “什么?那你人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不好意思,你们稍等一下。”意料之,师父还没有听到事情的经过就开始训斥了起来,甚至连手头上的事情也顾不上了。 我点着头,不敢说话,像极了一个犯的错的孩子,师父又教育了一统,最后说道:“怎么了?哑巴了?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心一横,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师父听完之后没有任何停顿的说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一听是阴差,为什么还要去?哎呀,算了算了,你现在赶紧过来找我。” 见师父应允,我赶紧点头称好,并且说马上出院,估计晚上就能到。 师父说:“你别回隆回,我现在在长沙麓山寺,你赶紧过来,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挂上了电话,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只是挨顿骂而已,如果直接找回去,估计还得挨顿打。心情愉悦的继续吃着早餐,肖爷这货已经把他的那份吃完了正在擦着嘴巴。见我电话打完了,一遍擦着嘴巴一边问道:“怎么样?你师父怎么讲?” 我说,收拾一下办理出院,我师父在长沙麓山寺,等下去南站坐高铁过去。 肖爷哎呀一声说道:“我师父最近也在长沙,他们俩肯定在一起。这太好了,我都好久没见到我师父了。” 我说:“那你快去给我把出院手续给办了,我们即刻出发。” 肖爷精神一震,说着没问题就拉开门走了出去,嘴里嚷嚷着护士护士,办理出院手续的地方哪里? 我叹了一口气,这货一根筋,难道不知道医院不准大声喧哗的吗? 走到阳台的玻璃门边,太阳已经出来,只不过这个方位在西方,晒不到太阳,伸手摸了摸大腿内侧的肿块。还是硬硬的,不过面积似乎比昨晚要小了些,这倒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等了肖爷半个多小时,那货居然还没有回来,我忍不住给他打了给电话,电话那头,肖爷接听起电话之后没有立即和我说话,而是和人在争吵什么。不用说,肯定是和医院的人吵起来了。估计是没有医生的批条不让出院。 果不其然,我刚想到这点,就听到肖爷清晰的声音:“大刘哥,人家神医说你还没有达到出院的条件,需要再观察几点。不但不放人,还要我再补交几天的住院费,你说可笑不可笑?”紧接着他又和对方说到:“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医院,就我哥那个事,在你们医院住一年都没什么鬼用。” 我赶紧对着电话里面说到:“肖爷,你就说我们要转院,不在这治了。” 他刚才还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诶”了一声,然后说到:“对哦。哎,我们要转院,不在这治了行吗?是不是要我大声喊你们这的医疗水平不行?” 我挂了电话,是在听不下去了。这货说话太冲,总是不给人留什么余地,我知道他是着急,可是有的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几分钟之后,肖爷进了病房说到:“这医院还真是个能坑钱的地方,啥事没做,就住了两天,了八千多,你好是好很多了,可是这和他们医院没什么卵关系啊。” 听到肖爷报价,我也是一阵肉疼,快的算了一下这笔账,除了当初小林子给我那一百块钱的头利之外,这趟活亏了八千多啊,还不算等下去长沙的费用。唉,算了算了,就当是破财消劫吧。在我心里,早就把这件事情当成了命的劫数。 收拾好东西,直接出了医院,叫了台计程车就超南站走去,他们在长沙就太方便了,有高铁直达,三四个小时就能到长沙。 一路顺畅无比,就连红绿灯都像在特意给我开后门一般,早上7点多从医院出来,11点来钟的时候已经踏在了长沙的土地上。没有停留,出了车站就叫了一辆的士,马不停蹄的朝着麓山寺赶去,到了麓山寺大门的时候,顾不上肚子抗议,我拿出电话给师父拨了过去。 麓山寺也叫古麓山寺,以前也叫慧光寺。由敦煌菩萨笠法护的弟子笠法崇创建于西晋武麓山寺正门帝泰始四年(公元268年),距今已有1700多年的历史,是佛教入湘最早的遗迹,现为湖南省重点物保护单位和湖南省佛教协会驻地。历史悠远,香火鼎盛,门口一块大大的镀金竖条牌匾上写着“湖南省佛教协会”。 电话接通,师父直接问我在哪儿,我说我在大门口,师父说:“在哪里等着,先别进来。”然后匆匆挂了电话。语气听上去很着急。 没几分钟,师父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依旧是那么熟悉的身影,只是这身影透露出一股着急,步伐也有些凌乱,边走边寻找着我的身影,从来没有见师父如此的焦急过。本来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他,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甚至是有点狼狈。 我大声喊着师父,他看到了我,冷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的我有点心惊胆战。师父走到跟前冷哼了一声说道:“硬块在哪儿?” 我楞了一下,尴尬的指了指大腿左腿的大腿内侧,师父把我拉到门口的其一个石狮子旁边,要我把腿撇开,我不敢反抗,只得照做。 我抬起左脚,靠在了石狮子的石坐上面,脸一红,慢慢的低下了头,师父捏了一个手决,在上面画着手咒,然后双手手掌并拢,手背拱起,互相拍打了十几下。拍完之后把右手猛的拍在了那硬块处,嘴里快的连着咒语并且用右手不断的揉搓着我的大腿内侧。 那动作很不雅观,引来很多游客,或指指点点,或驻首观望,甚至还有些善男信女拿出了手机开始拍照,气氛很是尴尬,我低着头不敢再四处张望,这实在太丢人了。肖爷没心没肺的站在旁边咧着嘴呵呵的笑着,完全不知道过来用他肥胖的身躯挡一下。 |
师父揉搓了三分钟左右,期间咒语一直没停过。 完事之后一拍我大腿说:“好了,可以进去了,佛门重地,香火鼎盛,神明无数,我不把它封印起来,怕它狗急跳墙,伤了你三魂七魄。你别不好意思了,自己做事鲁莽不计后果,还好意思怕别人笑话?” 我是是是的一阵认错,跟着师父就进了麓山寺寺门,七转八转的来到一个独栋的大殿门口,大殿红墙黄瓦,虽然不大,但是显得很是特别庄严,大门的左右两边分别写着:庄严佛土,成就众生,间三个大大的字:弥勒殿。 踏过短短的青石阶梯,就到了殿门口,里面不大,但是人却不少。仔细看了看,好家伙,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其还有一个比较熟悉的老头,就是肖爷的师父,潘师父。 肖爷看到潘师傅,赶紧挤了过去请好,潘师傅满脸笑容的抚摸了一下肖爷那肥胖的手臂,似乎显得很高兴。 我问师父,这是在干嘛?怎么这么多人? 师父说,这些都是湖南的佛家道家的老师傅,这次在麓山寺参加交流会。其他地方游客多,所以就把这里当成是会场了,彼此交流探讨,这次我和老潘也是过来凑个热闹,顺便见见几位老朋友。你就别进去了,免得被一些造诣高的师父看出来你身上有阴魂。 我哦了一声,站在门口没敢进去,况且门口还能晒到太阳,暖暖的,很贴心。 这一站差点没把我站吐血,这老头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出来,肖爷那货也是,期间跟着潘师傅到处拜见各种前辈,神态憨厚,不住的弯腰点头显得彬彬有礼,和他交谈过的老师傅们无一不对着他赞许点头,我在门口鄙视的看着肖爷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呸了一口口水,这货真能装。 师父和潘师傅一起出来的,肖爷乐呵呵的跟在后面,看到我还在门口站着,连忙走过来说:“哎哟喂,我大刘哥怎么还杵在这里?找个地方坐嘛,你还是病号呢,别累着。 “潘师傅好,我可以把你徒弟打一顿吗?”我和潘师傅请了个好,顺便提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要求。 潘师傅呵呵一笑说道:“可以,只要你打得过他。” 我转头看了看肖爷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暂时放弃了要弄死他的念头。 师父说:“走吧,先去吃午饭,你体内那个东西,我和老潘晚上帮你看看。” 听到师父说他们两个帮我看看,我就知道这问题真的是严重了,同时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让两位老师傅收到什么伤害,那就罪过大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心里对那个冒牌阴差更加的憎恨起来。 我们没有去寺庙里面吃斋饭,而是由潘师傅带领去了一个农家小院,小院的老板是潘师傅以前的一个事主,为人和善,不苟言笑。店里面的生意也冷冷清清,尽管人气不高,但是里面菜肴却很美味。也不知道这么好吃的店,为什么客人这么少。 四个人边吃边聊,我又把事情详细的描述了一遍,这次说的很详细,包括刘匕对李大爷的附身,包括沐雪,也包括那把油纸伞。说道那把油纸伞,师父和潘师傅都觉得这把伞的来历不一般,虽然很想看看,但是没有要我拿出来,因为现在是大白天的,里面的两个灵魂都经不起日光的照耀,毕竟我们吃饭的地方是在一个棚子下面,而不是在屋子里面。刘匕倒还好,可是沐雪脆弱的像张纸一样。 等到我把所有的事情讲完之后,师父看了看潘师傅,问他的意思,潘师傅也和师父一样,首先就把我训斥了一顿,说我太冲动,不会量力而行,后面又说还好我机灵,判断出不是阴差再出手,如果真的敢和阴差动粗,那谁都保不了我,聊着聊着两人就开始回忆起从前来,说他们年轻的时候,有些长辈还真的能和阴差纠缠一阵子,甚至还有厉害的前辈能够驱使阴差为他办事,那个前辈曾经以一己之力帮助指挥阴差平定了一次鬼节的百鬼暴乱,最后聊得事情完全偏离了主题,把原本是话题心的我抛的远远了。 最后肖爷实在忍不住了轻声提醒道:“两位师父,现在我们的讨论的心思想应该是我大刘哥身上的那个东西吧?” 潘师傅瞪了他一眼说道:“长辈说话,有你什么事,我们聊得这些也是在商量办法,你听都听不懂,瞎插什么嘴。” 肖爷舌头一吐,低头吃饭不再说话,他没有听明白其的意思,只注意到潘师傅说了他一顿,可是我确听懂了,心里愈发疑惑,赶紧问道:“潘师傅,你说你们讨论的还和我身上的这个冒牌阴差有关系?不会吧,你们说的可是几十上百年前的事情了,和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 潘师傅对我说:“因为我们怀疑你身上那个东西和那次的百鬼暴乱有关系。” 我心里一紧,转头看了看师父,师父点了点说道:“确实有可能,按照你身上那个东西的手段,应该不完全是个冒牌阴差,至少它和阴差扯得上一点关系。” 我说:“为啥啊?难道就因为它的武器铁链?” 师父说:“是,也不是,铁链是阴差的专属武器,也叫作锁魂链,碰到十恶不赦的恶鬼或者厉鬼之内的它们就会用锁链锁住它们魂骨,让它们没有反抗的能力,那铁链非常厉害,除了阴差,其他的任何灵神都使不动这锁魂链。。。。。。” 师父的话还没说完,肖爷又插嘴说道:“难怪啊,那铁链抽了刘哥一下,整个手就麻痹不能动了,还得用他自己的血咒来解。” 潘师傅本来夹了一个鸡屁股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听到肖爷说完之后,他赶紧把鸡屁股吐到碗里说道:“这也是老x说的不是的原因,因为如果真的是真的阴差使用铁链的话,就不是仅仅麻痹一只手手那么简单了,就算是把小刘的生魂带出来都不出奇,所以我觉得那个东西,应该是和真的阴差有联系。” 越说我越害怕,如果和真的阴差扯上关系的话,就只能希望这关系不是那种好的关系,如果它和阴差的关系是类似于城管和协管之间的关系的话,那就完蛋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刚想到协管这个职业,肖爷就说出了口:“它该不会是阴差的实习生吧?”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过阴差还有实习生,如果真的是阴间执法的鬼,它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去收集纸钱,对了,它还想要那个叫刘匕的那把油纸伞。所以可能肯定的有两点,第一,这个灵神一定是从阴间跑出来的,要不然不会有锁魂链这种东西。第二,这个灵神存在应该至少有好几十年了,要么不会这么厉害。你带了这个东西,都还能附你的身。”师父说完指了指我脖子上的挂着的辟邪铜铃。 我知道师父的意思,我脖子上面挂的避邪铜铃虽然很小,但是算的上是师门传承之物了,这个东西传好几代了,是在我出师的那一天,师父亲手挂在我脖子上面的,这个东西看上去很普通,却不是简单的僻邪之物,而是相当于一种辟邪法器,没有什么攻击性,最大的作用就是在护体辟邪上,我带了这个东西在身上,还是被附身了,可见这个灵神是有多厉害了。师父没说我还没注意,师父说完之后我才想起来,那个灵神准备附身的时候在空停留了许久,迟迟没有动手,原来是忌惮我身上的这个铜铃,这也揭开了我的疑惑,它那么强势,如果想附身不是秒秒钟的事情么,怎么还和我僵持那么久。 我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挂着的铜铃,上面的光泽似乎比往日暗淡了许多。。。。。。 |
说起那个辟邪铜铃,要寻踪溯源的话就要牵扯到师祖的师父那一代了,这个话题太长,就不做赘述了,总之这东西就犹如骑士手盾,乌龟身上壳。 用来防御的利器,而且专门是防被附身的。之前师父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以为然,自大的认为我堂堂一个小道士,怎么可能被灵神附身,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有些托大,我甚至敢肯定,如果没有它,那晚我就坚持不住,生魂被强行驱逐出体内是必然结果,这与毅力无关,纯粹是实力上的碾压。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揉搓了几下跟了我很多年的铜铃。 见我神情失落,师父没有继续说,潘师傅恰到好处的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按照老x的两点肯定,那事情就比较明了了,你体内的那个东西,应该和五十年前的那件事情有关系。” “五十多年前的啥事啊?怎么扯这么远,咦,五十年前,那个时候不是正闹破四旧么,怎么还敢发生这些个鬼神迷信之事?”肖爷惊讶的说道。 潘师傅看了看师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又对潘师傅点了点头,潘师傅会意,开始和我们讲述起五十年前的那件事情来。 ...... 66年的时候,破四旧运动席卷全国,矛头直指所谓的旧思想、旧化、旧风俗、旧习惯。这个大家都应该知道,无数的物古迹,图书字画被焚烧损毁。对于国的传统化瑰宝造成的极大的冲击,蒲松林被掘墓鞭尸,吴承恩的故居被砸,吴敬梓几米高的纪念碑被几排力大如牛的红卫兵用绳索套住硬生生的用拔河的套路拉到。甚至连被孔庙的孔像上都被贴着“头号大混蛋”的横幅大标字,更加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连城隍庙的城隍爷都被拉出来“公审”。仅仅六六年一年,华夏维持了几千年的传统化被磨灭大半,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掘墓挖坟,鞭尸曝棺材的事情比比皆是。夸张程度令人发指,在那一年,只要发现你敢在先人祖先坟前上一炷香,当天就有人把你家祖坟给刨个底朝天,不但如此,你还要被拉去批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当时,是很平常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佛、道、儒三家受到的打压也是致命的,虽然在古代君王制度的时候,也有很多类似于这样的运动,但是经过许久的沉淀,佛、道、儒又发展到一定的规模,而这次的破四旧运动,把这三家,尤其是道家,打击的体无完肤。多少庙宇被砸,多少道观被拆,多少道士僧侣流连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叫一个惨。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大陆的奇人异士剧减,很多造诣很高的老前辈纷纷被磨灭,很多道术法门失传,或被焚毁,或被藏匿,最终失传于世。原本大陆的奇门遁甲,风水堪舆,等等玄学之术是远强于其它地区的,也是因为这次的破四旧,瞬间倒退无数年。就拿风水来说吧,现在大陆的风水氛围和整体水平还不及香港澳门,要知道,这原本是国粹,起源于土发展于土最后却在港台地区东南亚地区盛行。 然而那次破四旧之后,到了元节,鬼门关大开,那些被允许返阳的鬼魂上来之后看到如此情形就开始淡定不了了,该得到的子孙福音没有,有的连自身的骸骨都没能有个栖息之地,顿时就开始大乱了起来。所以在几年,虽然人人心里都和封建迷信划清界线,躲得远远的。但是怪事儿却特别多,有些红卫兵疯的疯癫的癫。而且很多祖坟都被破坏,很多庙宇道观二损毁,从而极大的影响了阴宅的风水和神灵的庇护,接下来的整体运势降低,导致后面的几年更加的贫困,好在后来我们伟大英明的党及时纠正了这错误的运动。。。。。。 哎呀,又写偏题了。 话说当时百鬼暴乱(其实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事情,只是湖南地区闹得最凶)。那一年的元节很不太平,而且从事这一行的前辈们都在躲**,哪里顾得上这些,一切正义感强的前辈一边在山上啃着草根树皮,一边提着法器到处抓捕暴乱的鬼魂。也有很多有水平又有门路的前辈,背井离乡的去了沿海地区甚至港澳东南亚地区去寻求安定和发展。 那次百鬼暴乱,就连随行的阴差也束手无策,阳间的很多阴阳师父都收到阴差的托梦求助,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泥菩萨过江,吃都吃不饱,哪里有还有力气去管阴间的事情。去帮助平定那次暴乱的师父只有少数几个。虽然最后事情平复下来了,但是只能算是勉强解决,有少数的鬼魂还是因为愤怒而逃出了追捕。其也包括个别阴差,在鬼门关关闭的时候,依旧没有返回阴间。而且在这件事情之后,很多熟悉占卜的前辈也一直在找寻那些流落人间的鬼魂和阴差。期间也陆陆续续有所捕获,但是终究没能把所有出逃的鬼魂都送回去,后面时间一长,大家也渐渐懈怠了,再加上道行高深的前辈渐渐的仙去,后辈的实力又缩水严重,所以也就听之任之,没有人再去管这件事情。 ...... 潘师傅把这件事情说完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凉了,我们也吃的七七八八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一个个的都在擦着嘴巴剃着牙齿,一副酒足饭饱的摸样,而他碗里的那个被咬了一半的鸡屁股,都没有吃完。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老x,又上了你的当。”然后低起头开始埋头吃了起来,再不说话。 看着潘师傅的表情,我仿佛看到了年老的肖爷,潘师傅的性格和肖爷差不多,师父和我的性格差不多。所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师父和潘师傅就像我和肖爷一样,总是有一方精明,一方傻傻被坑。师父知道这事说来话长,所以他苦笑摇头,让潘师傅说。潘师傅也很受用,说完之后才发现我们都吃完了。 我放下手的纸巾问到:“你们不会觉得我身上的这个灵神是那次的漏之鱼吧?还是你们觉得甚至是阴差?” 师父老了,牙口不好,吃顿饭三十分钟,后面剔牙就要十分钟。师父剔牙没说话,潘师傅抬起头看了看师傅说到:“你讲啊,难道还要我讲?” 师父一手捏着牙签剔牙,一手捂着嘴巴,嗯嗯嗯的表示他说话不方便,潘师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问问题的我,说道:“你们做小辈的哪里那么多问题?当初不好好学,现在啥都不懂,该!”说完之后又埋头吃着饭。 我和肖爷面面相觑,肖爷还好,我心里真是百般冤枉,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啊,难道我问问也不行啊!即使这样,我也不敢再继续问,只能等两位大爷忙完再说。 吃完饭,没有再回麓山寺,而是去了两位大爷所住的酒店,这老哥俩真是形影不离啊,外出住宿都是双人间走起。进了房,我忙不迭的给他们泡着茶,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两位大爷也是心大,进了房间洗了个脸就往床上一趴,开始睡起午觉来。留下我和肖爷大眼瞪小眼,肖爷说:“要么咱俩也去开房睡觉?” “滚”。 好在他们的午睡时间不长,不到一个小时,就先后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各自喝了一杯茶,然后把房间的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开始重新把我的事情提到台面上来说。 “我觉得,你身上的这个东西十有**是那次暴乱的漏之鱼。至于到底是不是,晚上就知道了。”师父这个回答接的毫无痕迹,可是我这个问题明明是在一个多小时以前问的啊。 “那,好搞么?”我弱弱的问了一句,小人之心的转头看了看潘师傅,怕他又向我开炮。 潘师傅呵呵一笑说:“有我俩在,别担心。不过你先把那把油纸伞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我看看那个刘匕,还有沐雪的生魂什么情况,如果能送回体内就把这件事情一起办了。” 我心里一喜,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以他们的实力,送个生魂还体应该是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样沐雪不久有救了?想到这里,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桌边拿起布包,将那把原本属于刘匕的油纸伞拿了出来。 当我拿出那把油纸伞的时候,两位师傅蹭的一下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到:“巫师父的养魂伞?”他俩这举动把我吓了一跳,我下意识的以为他们要对伞的刘匕和沐雪不利,赶紧把伞往后面藏了藏,听到他们的说话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这把伞,他们认识! 潘师傅没有理会我的动作,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了我手的油纸伞,顺手拿掉了挂在伞把上面那个我送给沐雪的铜钱,右手快的在上面打了一个手咒,左手微微一带就把刘匕和沐雪从伞里面甩了出来。刘匕抱着沐雪,慢慢的悬浮着地。 我赶紧走了过去,用手决拉起了刘匕和沐雪。沐雪看到屋子里面的人,有点惊慌失措,一个劲的往刘匕怀里钻,显得很害怕。刘匕也一时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疑惑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我。我双手一摊,摇了摇头。 潘师傅甩出刘匕和沐雪之后,就拿着伞走到师父面前,然后右手一撑,就把伞打开。师父和潘师傅把头凑过去,目不转睛的盯着伞背面的那些很多我都看不懂的古老咒。 |
俩师父盯着那把油纸伞看了好久,期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了看沐雪的生魂,经过养魂伞的蕴养,似乎恢复了很多,不过比起我之前在李大爷房间逗他玩的时候要差了很多。 刘匕似乎知道两个老头有来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手的那把伞,紧紧地盯着生怕被夺去了一般。等了大概三分钟,就听到潘师傅表情凝重的对着师父说:“你觉得是不是?” “是啥啊?你们俩怎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直接问那只鬼不就行了,那把伞是它的,它肯定知道来历啊。”肖爷总是改不掉喜欢插嘴的毛病。 潘师傅瞪了肖爷一眼,而后对着刘匕说道:“你叫刘匕是吧?巫师父是你什么人?他现在还好吗?” 这话听得我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又冒出一个巫师父了,刚才他们说这是巫师父的养魂伞,这有事怎么回事,记得我以前问过刘匕关于这把油纸伞的来历,它没有告诉我,只是说后面有时间再说。现在看来,这把伞的来历是要被揭开了。 刘匕点了点头,对着潘师傅鞠了一躬,我赶忙介绍道:“这是肖爷的师父,潘师傅。那位是我师父,x师父。这是刘匕,这个小女孩是沐雪。好了,你们继续。” 刘匕说:“潘师傅好,x师父好,您二位认识我师父?” 师父和潘师傅脸上同时一惊,显然没有想到刘匕是他们嘴里那个巫师父的徒弟,潘师傅没有说话,看了看师父,师父说道:“你师父?据我所知,巫师父从来不收徒弟的,我们在几年前还见过一次,怎么没听他说收弟子了?” 从师父说的话可以听出,他们确实是认识巫师父的,而且关系还不一般,只是不知道后面为什么就没有联系了。关于刘匕,我只知道他和沐雪的八字相克,沐雪五岁以后是不能见他的,后面为了保住沐雪的平稳,被一个道长留在了身边。仅此而已。如此说来的话,刘匕口说的那个道长,应该就是巫师父无疑了。只是我之前和他们说事情的时候没有把刘匕这一段说明白,这才让师父心生疑惑。不过当初刘匕也没和我说,那个道长后来收他为徒了。 我刚想开口解释,只见刘匕恭敬的说道:“x师父,我师父是四年前收的我,是因为我和我妹妹八字相克后面找到了巫师父,巫师父断完事情之后,就让我留在了他的身边。后面他就收了我为徒弟。让我跟着他学点道术,想通过一些手段来为我改命,可是。。。”刘匕说道一半,又沉默了下来。 “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啊!”潘师傅着急的说道。 刘匕心里一沉说道:“可是我的命理还没有改完,师父就去世了。” “什么?”师父和潘师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脑袋一懵,差点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从这个举动上来说,毫无疑问,他们两个老师父和巫师父的关系一定很深。 听到有前辈去世,又看到两位师父的反应,屋子里面的气氛瞬间的变得很沉重起来。我心里也不好受,在这个安逸的年代,这一行的老师父是越来越少了。基本上可以说是走一个就少一个。 肖爷见气氛很僵,开口说道:“师父,那巫师父是什么人啊,怎么没有听你们提起过?” 潘师傅表情凝重的说道:“巫师父是我们的多年好友,他最精通的就是占卜之术,以前我们经常合作完成一些难度很高的事情,他是西南巫家的老师傅,德高望重。只是后面出了一些事情,才和我们断了联系,因为那件事情我们三人分歧很大,最后闹的很不愉快。谁知道我们的那一次争吵,却成了永别,可悲,真的可悲。” 我听了潘师傅的话,心里感到莫名的孤寂,多年好友最后的一面竟然是在争吵结束的,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悲哀,后悔,和心痛。师父坐在沙发上面也久久不能平静,长着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悲哀,眼神迷离闪烁。眼光开始慢慢湿润起来。很久没有看到师父这么的悲伤了,我想去安慰几句,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又过了一会儿,沐雪似乎看出来了这房间里面的人都没有恶意,所以也没有显得那么害怕了,她慢慢的飘到了被潘师傅打落的铜钱位置,蹲下去把铜钱捡了起来,然后自己乖巧的把铜钱挂在了脖子上面,挂好之后,她冲着我笑了起来,笑的很甜。 就在大家都沉静在悲伤的情绪当的时候,我突然又是脑袋一嗡,眼前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完蛋了,这体内的冒牌阴差又开始按耐不住了。 师父看我这边突发状况了,也来不及悲伤,一个箭步冲过来就在我身上打着各种手咒,天灵盖上,前胸后背,还有大腿内侧的那个硬块处,一阵忙活之后,我开始慢慢的缓过来了,也没有那么疼了。我心里震撼,短短的几分钟就压制了里面蠢蠢欲动的冒牌阴差,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要换成肖爷,非得半小时以上。 从开始到结束,这是我感觉最轻松的一次,我轻松,可是师父好像并不轻松,他给我处理完之后用手撑着自己的腰活动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只能暂时的压制住它,如果要彻底根除,晚上还有一场**事要做。” 我躺在床上,看着师父的样子,有点心疼。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更何况那个时候我已经出师了,出师的徒弟就算是独立的个体了,和师门就没有太多的关系了。尤其是业务上的事情,可是我确屡次为了自己的事情去劳烦师父,并且还特立独行的到处惹祸,最后自己解决不了的破事,总是要他老人家来擦屁股,说实话,我不是一个省心的徒弟,至少在这样的事情上来说,我做的很不应该。 潘师傅走了过来,拍了拍师父的后背说道:“唉,你这把老骨头就别操心这个了,晚上之前的事情我来搞定吧。” “晚上之前的事情?还会有什么事情啊?”我疑惑的问道。 潘师傅说:“你以为它会在你身体里面安安分分的等我们晚上收拾它吗?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我帮你摆一个聚阳阵,你在阵里面躺着,一直躺到晚上。第二,你去外面太阳底下呆着,一直到天黑。” 我看了看表,时间还早,离天黑还好几个小时,如果要我一直在太阳底下呆着的话,应该会很难熬,我赶紧说道:“那我选第一个,潘师傅,麻烦你了。嘿嘿。”在屋子里面呆着肯定要比在外面舒服多了,傻子才会选第二个呢。 我刚说完,潘师傅就嘿嘿一笑说道:可是我给你摆聚阳阵的东西我全都没有,还的出去买,很麻烦,所以你只能选第二个。 这老狐狸,怎么和肖爷一个德行,说出来的方法根本就没得选择嘛。好在这个时候我的好兄弟肖爷站了出来,本着一颗善良的心说道:“师父,你说,要买些什么东西,我出去给你买,外面太阳这么大,大刘哥要呆一下午的话估计得暑。” 肖爷还是善解人意,我欣赏的看着他那副我不怕吃苦的样子,笑的欢乐,师父看了也觉得好笑,这潘师傅本来想让我受点罪来恶心恶心我师父,结果半路杀出个亲弟子来破了他的“阴谋诡计”,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非常无奈的。他唉了一声和师父说道:“我们堂堂正统道教师徒俩,怎么就被你们这野路子道士师徒给欺负的死死的呢?” |
师父呵呵一声,笑而不语。 我也奸诈着一副嘴脸,刘匕显然也听出来了其的含义,只有肖爷这个二愣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一个劲儿的催促着:“你快告诉我啊,师父,等会我大刘哥体内的那个东西又该折腾他了。” 潘师傅摇了摇头,随口说出一连串的物品,听起来好多,估计要跑很多个地方,但是肖爷没有觉得困难,拿出手机一个一个的记了下来。临出门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和我说:“大刘哥,你等着啊,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之后一溜烟的就跑了。似乎比我还着急。 我朝潘师傅笑了笑,潘师傅脸上一沉,自顾自的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喃喃的说道:“我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助人为乐的好徒弟。” 自始至终,沐雪都毫无顾忌的在房间里面跑来跑去,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小孩天真无邪的玩性在它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就像一个快乐的小精灵。 当她跑到师父面前的时候,师父一个手决搭在了沐雪的头顶,沐雪下意识的想躲开,可是却动不了,师父闭着眼睛感受了好一会之后说道:“这个小鬼头的生魂离身体太久了,而且还被兔崽子体内那个灵神攻击过,生魂正在慢慢的发生改变,这种情况下要想回去的话,很困难。” 刘匕听到师父这么说之后,两步走道师父面前,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嘴里说着:“x师父,我求你,救救我妹妹,我已经死了,我爸妈经过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妹妹不能再有事了,如果救不了我妹妹,那我爸妈会崩溃的。” 我说:“对啊,师父,有什么困难你就说,我们一起去解决,沐雪总不能一辈子当个植物人或者傻子吧,那这样或者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师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匕,苦笑一声,说道:“放心吧,我会尽全力去帮你的,处理完兔崽子身上的那个灵神之后,我们再想办法。老潘,你也看看,这小鬼头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 潘师傅起身走过来,围着沐雪看了好一会儿,嘴里轻声念出一断咒语。 沐雪在潘师傅念咒的时候,就开始不断的扭曲着身体,小而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刘匕心疼的抱着沐雪的头,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潘师傅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她被那个冒牌阴差的阴气侵入过生魂,所以阴气变得很重,这种阴气如果轻易喊回身体的话,身体会受不了,说不定还会压垮其他两魂,彻底失去生机,断了阳寿,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潘师傅,那能不能把沐雪生魂里面的那些冒牌阴差的阴气给驱散吗?”我问道,如果两位师父都帮不到沐雪的话,那我更加无可奈何了。这样的结果是我所不能接受的,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甚至连快乐的童年都没有度过,如果接下来的日子只能在病床上度过,那是一件多么让人遗憾的事情??? 潘师傅摇了摇头说:“不能,至少我不能,驱散冒牌阴差的阴气倒是好办,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冒牌阴差的阴气差不多都已经融合到这小鬼头的生魂里面去了,要驱散掉这些阴气,小鬼头的生魂是很有可能承受不住的。” “不是很有可能,是绝对不可能承受的住。”师父接过话茬,表情凝重的说道。 师父话一说完,我顿时心凉了一大截,歉意的看着沐雪和刘匕,刘匕慢慢一向外向开朗的表情开始哭丧起来,眼睛里面翻出滚滚泪珠,那眼泪的颜色不是透明的,而是带着微微的透着些许梅红色。刘匕知道师父和潘师傅的本事很高,如果他们都没办法的话,那它该怎么办?这种绝望的崩溃让它承受不住,整个灵体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潘师傅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稳魂符咒,随手拍在了刘匕的后背上,安慰着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看这小鬼头命格挺硬的,说不定以后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也未尝可知,你不用太悲伤,这种东西也讲究一个缘分。缘分到了,问题自然引刃而解。” 潘师傅说的这段话,我一开始以为只是安慰刘匕的话语,但是到了去年年底,我才发现他话的含义,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刘匕当时也把潘师傅的话当成是安慰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尽管如此,它还是谢过了两位师父,然后抱着沐雪说要回到油纸伞里面去。 师父说你想让沐雪进去吧,在伞里面对她有好处,你再等等,我有些事情要问你,刘匕说好,拍了拍沐雪,然后指了指油纸伞,沐雪心领神会,一溜烟就钻进了油纸伞里面,留下了我送的那枚铜钱掉落在地上,这孩子,必须教它把铜钱挂在伞上再进去才行,如果一直这样,迟早把这枚铜钱搞丢。 沐雪进去之后,刘匕恭恭敬敬的站在两位师父面前。 师父说:“刘匕,你师父是不是因为养魂折了阳寿,提前离开了人世?” 刘匕点了点头,神情里面有说不出的辛酸。 师父点了点说道:“唉,即使我们千难万阻,终究改变不了他的命运,罢了,只要他自己觉得值就好了。” “嗯,当初他执意要用自损阳寿的方法来给阴魂续阴寿强行把它留在人间的时候,我们就不应该百般阻拦的,他那个倔脾气,如果我们帮帮他,或许他也不会那么快离开人世。”潘师傅说道,言语之充满了悔意。 师父说:“生死有命,老潘你也就别那么耿耿于怀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缅怀了,再过不知道几年,说不定我们能在下面重聚呢。” 师父这话看似是在安慰潘师傅,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听得有点迷糊,不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这个时候插话显得有点不合时宜,所有的疑问,还是等到以后去慢慢的解答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师父,潘师傅,还有刘匕,他们三个一直在聊巫师父生前的事情,我也了解了很多内情,包括巫师父以前的光荣事迹。心里除了敬佩就是惋惜。 ...... 一个多小时之后,肖爷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不但买回来了潘师傅用来摆聚魂阵的所有东西,而且还带了很多饮料回来,各种饮料都有,贤惠无比。 东西回来了之后,潘师傅就着手摆聚阳阵,刘匕在聚阳阵边是呆不住的,所有它也回伞里面去找沐雪去了。 聚阳阵除了材料比较繁杂之外,摆起来还是挺简单的,潘师傅只用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在窗户下面的那片空地上摆出了一个聚阳阵,我坐在阵,感觉到无比的舒服,就像桑拿一样,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在张开在呼吸。唯一不舒服的就是香请的有点多,有点熏眼睛。 肖爷一个劲的问我感觉如何,舒不舒服,还嚷嚷着要进来感受一下,我没有理他,开始打起坐来,闭目诵经,没错,就是诵经,诵的是佛教的经,修身养性,平复心的惶恐不安。同时也能更好的压制住体内的冒牌阴差不做乱。 香换了三圈,终于挨到了天黑,我问师父是不是要等到子时才能开始,师父说不用,只不过这个酒店房间不适合我们做**事。然后打电话联系了一台面包车,送去了郊外一座山上的一个废弃的屋子里面。期间我问他们要不要先吃饭,他们说不用,拖太久怕生变故。 那个屋子是个一层楼的平房,面积不大,是类似于厂房的那种,只有一个大的房间,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破窗和破门。我问师父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房间的,师父说他们以前在这个房子里面处理过很多次鬼事,由于地方偏僻,很少有人来打扰。 |
我哦了一声,然后问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师父拿着看了看四周,对潘师傅说到:“老潘,这里面要重新布置一下了。 ” 潘师傅点了点头,找到一个破旧的桌子,从乾坤袋里面拿出一张红色的薄膜一次性桌布,然后把乾坤袋放在桌子上面,打开上面的绳结一抓抓出一大把符纸出来。初略估计,不下三十张。 就在潘师傅拿出那一把符咒的时候,我身体里面的冒牌阴差又开始发神经了,这次它没有费气力去冲击我的思维,而是直接从我的身体开始寻找突破口。 从附身到现在,它一直想控制我的思想,可是并没有得逞,它很明白这条路走不通,就开始打别的主意。 身体突然不受控制,本来站在师父身边的我,猛地一转身,我都不知道这是要干啥,我只能呆呆的看着,四肢并不受我的意念控制,而是毫无章法的挥舞移动着。那感觉就像坐过山车,身体都有感觉,但是就是控制不了前进的方向。 这突如其来的夺体让我有点有点惊慌失措,我下意识的猛的喊了起来,岂料师父在后面早就做好了准备,就像他带我第一次出活的时候一样,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他一把带有朱砂的香灰就朝着我洒了过来,口咒语紧接而出。那个咒语我很熟悉也经常念,是定魂咒。 我身体一僵,短短几秒之后,体内的冒牌阴差开始了更加凶猛的冲击,我的手手脚脚开始剧烈的发抖,头不断的左右摇摆,但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的意识却清晰无比,就连脑袋剧烈晃动都没有带来一丝的眩晕感,而且那一刻,我的视力变得无比的好,虽然是晚上,但是我能看到不受光的地方,黑暗里面墙角的一颗草都能看的很清晰。甚至连刚才师父洒出的朱砂香灰里面的粉尘都能看的很清楚。不得不说那是一次很神奇的体验,就像拥有超能力一般,仿佛整个世界都能被我看的一清二楚一样,不管是再小的东西。我甚至有点怀疑这是出幻觉了,可是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就在体内的冒牌阴差挣脱了咒语的束缚之后,师父的手也即使的出现了一台大印,他毫不留情的朝着我的胸口砸了过来,这一下砸在我的胸口,可是胸口却没有什么感觉,脑袋倒是翻江倒海一般,就像突然摔了一跤,头猛的碰到石头上一样。手脚一发软,整个人顿时差点就晕了过去。 肖爷赶忙冲上来扶住了即将要倒地的我,师父收回大印,嘴了不屑的说到:“哼,都这个时候了,你才想要跑?晚了!” 我知道师父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体内那个冒牌阴差说的。 肖爷看了看师父,问到:“接下来该怎么办?” 师父说,等老潘把这里封起来之后,我们把它扯出来灭掉。你先看着他。他要懂你就拿印砸他,说完把手的打印递给肖爷。 肖爷把我放在地上,接过师父递过来的打印,嘿嘿的看着我说:“你要乖哟,我手的大印可是不张眼睛的哟。”语气里面透露出无尽的猥琐。 我心一沉,脑海里面不断的念叨着:不要冲动啊,千万不要冲动啊,万一这货嫉妒我的长相,拿大印往我脸上呼就完蛋了。 潘师傅不断的在墙上,门上,破窗户上贴着符纸。让我有点纳闷的是他几乎每一张符纸的咒语都不一样,而且念咒的声音也变换着不同的音色,有的用吼,有的轻念,有的用喊,有的默念。无论是从符纸的数量还是符咒复杂程度来说,这应该是很高规格的由符咒组成的封阵。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这间屋子变成一个牢笼,让那个冒牌阴差跑不掉。 师父也在一盘布置着各种阵法,似乎是在为即将而来的大战做准备,他一边点着香烛一边画着符纸,嘴里的咒语一串接着一串,期间穿插着一些嘱咐我的话:全身放松,放弃任何抵抗,马上开始拉魂出体。 我很想问一下师父,为什么要拉出来,怎么不强行逼出来,因为我以前给别人处理附身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强行把附身的灵神打出来。而且据我所知,如果要通过拉扯的方式来逼出灵神的话,有可能会把被附身的人的生魂一起拉出来。虽然可以再送回去,但是却增加了很多工作量。而且生魂被拉出再送回,或多或少的会对被附身的人本身造成一些健康上的影响。 虽然脑子里面满是疑问,但是我还是没有问出来,师父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总之我只要记住,师父不会害我,就够了。 一切准备就绪,屋内的光线也亮了很多,抬头四处看来看,至少在屋子的各个地方,至少点了二十根红烛。潘师傅差不多和师父同一时间来到我的面前,潘师傅提着桃木剑站的笔直,一副正气禀然的模样。师父左手拿着一根稍长的墨斗线,右手不断的在上面画着手咒。由于我是躺在地上的,从我的角度看着两位老人在烛光映射下的身影,显得特别高大威武。 肖爷蹲着用手扶着我的脖子,使我的脖子腾空,紧张的看着两位师父,嘴里说到:“两位师父,那我应该干点啥?” 师父说:“你去那边角落,把伞里面的两个小鬼头放出来,护住它们,等下我们打散这个灵神的时候看能不能把那个小鬼头身上阴气一起驱散。” 潘师傅看着师父说:“这个事情,你有把握吗?” 师父摇了摇头说:“试试吧。” 肖爷这货在听到师父叫他去角落放刘匕它们出来的时候,就神经大条的直接放开了我,我脖子一不受力,猛地就砸在了破烂的水泥地板上,发出沉闷的犹如磕头一般的声音。 这一磕,脑袋嗡嗡作响,一阵生疼,嘴巴里咒骂着。肖爷见自己犯了错,更加不敢停留的跑开了,只有潘师傅哈哈一笑说道:“到底是我徒弟啊。” 我很无语,这黑社会打架还祸不及家人呢,怎么你们哥俩喜欢打闹非要牵扯到我和肖爷这两个倒霉徒弟啊? 肖爷跑了,我也没去管他,浑身瘫软的躺在地上,等候着两位大老爷的下一步指示。 大概一分钟,我听到潘师傅的声音:“可以了没?” 我抬头一看,师父双手一拉手的墨斗线,嗯了一声。然后对我说,你放松全身,稳住自己的意识,心默念稳神咒。要受点苦,你做好思想准备。 我点了点头,脱了一只鞋子就枕在后脑勺,躺的笔直,也不管地上脏与不脏,这冒牌阴差在我身上的这两天,我算是受够了。 潘师傅一跨步从我的脚边走到我的右手边,左手捏着一个手决,右手举起手刺穿了好几张符纸的桃木剑。开始大声快的念着咒语。那咒语,我听不懂,但是从潘师傅的语气感觉的出,这咒,大凶。 咒语念完,潘师傅就地盘坐了起来,左手结了个剑指,右手紧握桃木剑,眼睛一闭,嘴巴不断的动着,像是在念咒,只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师父倒是淡然,慢悠悠的走到我左边头部的位置,然后蹲了下来。 随着潘师傅突如其来的一声“呔”,他手的桃木剑猛然砸了下来,抽打在了我的小腹上面。 桃木剑砸下来的度很快,但是落在身上的力度却不大,我倒也不没有太大的疼痛感,只是潘师傅并没有停,而是开始不断的念咒,不断的用桃木剑抽打着我的小腹,开始是一剑四字咒,后面变成三字咒,然后两字,最后一字,抽打的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 木剑的落点和咒语的尾字契合的相当完美,毫不拖沓。这潘师傅这么强的节奏感不去打架子鼓真是可惜了。 越来越快,越来越疼,这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三分钟,我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师父看着我,给了我一个坚毅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快了,再坚持一下。 |
就在我腹肌都快要背潘师傅抽肿了的时候,突然开始浑身难受起来,我知道,这是体内的冒牌阴差藏不住了,原来我的想法没有错,还是靠打来逼它出来的,只是这打的也太狠了点。 看到我的反应,师父开始动了起来,只见他双手一拉墨斗线,我才看到上面挂了一张引魂符,师父嘴里不断的念着引魂咒。和潘师傅的咒语声叠加在一起。一个声音急躁快,浑厚无比。一个声音缓慢轻柔,犹如清谷幽鸣一般。这俩声音叠加在一起之后很神奇,居然有乐队主唱和伴唱的感觉。 只是被这两种声音夹在间的我显得很狼狈,腹部被用力的抽打,却不能用手去阻止,只能忍着,如果我的双手被绑住了倒也好说,可是这双手自由的很,非常忍不住的想去用手捂肚子。这种煎熬很难形容。随着师父引魂咒一遍又一遍的念出,我体内的那个冒牌阴差还是没有被逼出来,心里暗自震惊,如果换做平常,师父的引魂咒早就把附身鬼给引出来了,更何况这次还有潘师傅的抽打。可见这该死的冒牌阴差是有多么的顽强。 隐约记得师父在念第四遍的时候,我开始浑身抽搐了起来,脑子里面顿时一片空白,身上的疼痛感也慢慢的在消失,两位师父的念咒声似乎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不清晰,慢慢的直至消失。脑海里面除了不绝于耳的嗡嗡声就再没有其他声音灌入,那一刻,我仿佛触摸到了死亡的边缘。 轻轻的“嗯”了一声,脑海却产生了无尽的回音,似乎置身于一个大喇叭一般,震的我头痛欲裂。强忍着自己不发出声音来,那一刻,感觉我的意识脆弱的像朵蒲公英,只要微风一吹,就会神魂溃散。从来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无助感,看着眼前师父的身影一闪一闪,模模糊糊的模样,我心里有百般不舍。 当人的难受程度到达一个临界点之后,所想到的东西就只有死亡,也包括我,就像这死亡已经成了一个既定的事实一样,毫无办法。哪里还会想到师父和潘师傅是绝对不会让我出事的。 师父的身影开始晃动起来,不是因为我神智不清看不清楚,而且因为师父真的开始晃动了,只见他身体猛地前倾,右手猛然在我胸口前面一绕一收,像是勒住了什么东西一般,就开始往后面拉。 我空白的脑海里面开始恢复了清晰,两位师父熟悉的咒语声又开始慢慢的灌进耳朵里面,清晰了,听见了,明了了。潘师傅的动作没有停止,还是一直不留余力的抽打着我,身上的疼痛又开始恢复了。这一刻,我对两位老人特别感激,他们一个就像我的指路明灯给了我生存下去的方向,一个就像推帆微风,推着我朝着那个方向乘风破浪。 再定睛看了看师父,它手的墨斗线果然勒住了之前那个把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冒牌阴差颈部。把这个让我痛恨的灵神从我的身体里慢慢的拉了出来,虽然度很慢,但是也能看得到有明显的进展。 师父不能拉的太急,怕带出了我的生魂,也没有拉的太慢,怕一不留声又重新回到我的体内,你们可能会觉得师父老了,拉起来很费劲,其实并不是的。拉这种附身灵神靠的不是蛮力,而是咒语之力和符篆之力,所以师父还是能够承受的住这种强度的。 随着师父弯着的腰慢慢直起,我越来越轻松,除了腹部的疼痛,已经再没有其他不适应的感觉了。我松了一口气,折磨总算要到头了。直至师父站起来,那个冒牌阴差已经差不多全部被剥离了我的体内,这里有必要说一下,一般的附身根本不需要这样慢慢拉出灵神,而是用柳枝桃木等抽身,再加上引魂符和咒,就可以一次性的把附身灵神打出体内,可是这个冒牌阴差不一般,它之前的夺体举动已经渗透到了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就相当于它用它灵体的部位附到了我身体对应的所有部位,这个时候,拉魂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而且一旦处理不好,就会把我自己的生魂给一起带了出来,哪怕只是带出来一点,对我的身体健康也是有影响的。 那冒牌阴差脱离我的身体之后。师父念咒的声音开始变大,潘师傅已经停止了抽打我,并且猛然由打坐的姿势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右手的桃木剑快朝着被拉出来的灵神身上一扫。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响声,就好像一拳打在絮一般。 师父一个趔趄,双手猛的一用力,就像抛东西一样就把那个冒牌阴差给都了出去。那丢力是带有符篆和咒语的威力的,而且墨斗线也是经过师父特意加持的,所以这一丢,直接把冒牌冒牌像快石头一样丢到了对面的墙上。这一下我看着都疼,同时心里也特别解气,奶奶个熊的,叫你欺负我道行不够。 我转着头,看的仔细,只见冒牌阴差快的撞到了墙上的一张符纸上,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就快的掉落在了地上的几根红烛间。那墙上的符纸是潘师傅一进来之后就着手布置的,早就看出来不一般,没想到威力这么大,能让着灵神失去了漂浮的能力,直接摔在了地上。 冒牌阴差摔倒地上之后,师父和潘师傅没有停留,师父抓起地上的大印,潘师傅提着那把大大的桃木剑,老哥俩一齐朝着还趴在地上没起来的冒牌阴差走了冲了过去。两位师傅各有奇招,师父一手抓着大印,一手抓了一大把朱砂香灰不断的在挥舞着换着天咒。潘师傅简单粗暴,左手剑指夹着符,右手紧紧抓着桃木剑。 我慢慢的坐起来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冒牌阴差所落地的位置才发现,原来那并不是几根红烛那么简单,而是配合了其他东西组成的一个打魂阵。心里不禁赞叹道好厉害,师父早就在那个位置布置好了打魂阵,就等着把它从我体内拉出往那个地方丢。配合上潘师傅之前布置的符纸,能让那个冒牌阴差直接掉落在阵不至于半空飘走。 我转头看了看肖爷,那货用手决捏着刘匕和沐雪,很显然,两位师父的咒语对他们也是有影响的,尤其是那引魂咒,如果不是肖爷护住它们,估计早再师父帮我拉魂的时候就被引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冒牌阴差刚刚排气声来,师父和潘师傅就拍马赶到,人未近身,符灰先至。潘师傅的符和师父的朱砂灰不分先后的同时砸到了还在打鬼阵的冒牌阴差身上,那冒牌阴差痛苦的惨叫一声,凄厉无比,也悲惨无比。要知道在打魂阵,灵神受到的伤害可是成倍的。 潘符打在它的身上,师父的朱砂灰大部分洒在它的头上,在它愣神的那一瞬间,潘师傅的桃木剑刺过了他自己打出来的那张符,刺穿符刺入了冒牌阴差的灵体间。师父的大印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砸在了冒牌阴差的头上,听说下雨天巧克力和音乐更配,但是它们再配也没有潘师傅的桃木剑和符配,再配也没有师父的朱砂灰和大印配。 两位师傅的连招同时毫无偏差的打在了身处打魂阵的冒牌灵神,这威力之大可以想象。 我看的有点呆,转头看了看肖爷,肖爷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眼睛瞪得鼓鼓的,嘴巴都吸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本来就丑的脸,显得更加狰狞。显然在他看来,这种程度的配合,简直就是珠联璧合。而在我看来,这何止是珠联璧合,这简直就是perfect。 |
冒牌阴差受到这两记猛烈的攻击之后,已经差不多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甚至连咆哮惨叫的声音都弱了许多,显然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就像受了重伤一般,我不知道它会不会疼,但是至少,它已经没有了当初对付我的时候那般强悍的攻击能力。 潘师傅和师父没有因为这样就停手,而是继续了让我和肖爷都叹为观止的连续攻击,潘师父手上用力猛地一刺,把冒牌阴差顶在了墙上,师父手的大印连续砸了七下之后,往地上一丢,然后又取出一截墨斗线,快的绕过了冒牌阴差的脖子。 在师父再次勒住了冒牌阴差的脖子之后,潘师傅迅的抽出了桃木剑。师父双手抓紧墨斗线,口又是四句咒语念出,然后双手猛然一带,就把冒牌阴差像丢小鸡一样砸到了墙边不远的角落里边。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拖沓。 几米远的距离,此时虚弱的冒牌阴差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嘭”的一声砸在了墙上,还是和原来一样,那边的墙上也密密麻麻的贴着几张符,定睛一看,清一色的定魂符,我说之前潘师傅布符的时候咒语有这么大的区别,原来不是和我之前一样,只会在墙上门上打上一些封符之类的符。再下意识的看了一下下面的一对红烛和其他的东西,顿时明白了过来,下面是一个师父事先布置好的困魂阵。我说怎么这么大的一个房间如果是为了照明的话,没必要把红烛摆那么远,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大连招。而且这个连招之间毫无任何停顿,从冒牌阴差被拉出来的拿一瞬间,就注定了它在这场斗法,毫无任何还手能力。 冒牌阴差掉进困魂阵之后,师父迅的冲了过去,念咒封阵,潘师父并没有过去,只是冷眼看了那个倒在困魂阵的灵神,摇了摇头说道:“这么不经打,我还以为有多厉害。”说完之后看了看我继续说道:“小刘啊,你把它的能力放大了。唉,以后要多加学习啊,等以后我们不在了,也要有应付的能力才行。” 我一阵狂汗,心里不禁的叫着愿,我就不信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能够搞得定它,但是我没有说出口,只是谦虚的点着头,嘴里说道:“是,谨记潘师傅教诲。” 见这个冒牌灵神被困在了困魂阵间,肖爷和刘匕都目瞪口呆的走了过来,只有沐雪看不懂其的门道,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疑惑的看着刘匕,似乎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她没有声线,说不出话。 我们一起走到困魂阵附近,那冒牌阴差蜷缩着灵体,不断的抽搐着,脑袋从靠在墙上恨恨的看着我们一群人,显得极度不甘心,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我是它的话,我也很不甘心,它那攻击力很强的锁魂链都来不及拿出来,就被打成这样了。换谁都会不甘心。就像两个剑术高手对决,其一个还没有拔剑,另外一个人直接掏出一把枪把他放倒了,这样的对决谁不憋屈? 整场法斗看似繁杂,其实时间很短,堪堪两三分钟。这简直就是顺雷不及掩耳之势,肖爷一边用嘴里的粗口来表示着心的震撼,一边走到冒牌阴差前面,啐了一口口水说道了一句和潘师傅同样的嘲讽话:“你真不经打,太垃圾了。还敢附我大刘哥的身,简直是找死。”肖爷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看起来还挺可爱的。不为别的,就为它这种行为是在为我出气。 所谓成王败寇,在灵神的世界里面也是一样说的通的,尤其是像这冒牌阴差这样有着很强能力的灵神,在败了之后会很理智的放下无用的抵抗。 师父蹲在困魂阵边上,盯着冒牌阴差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也许是憎恨它折磨了我,也许是在思索别的什么事情,刘匕站在我后面没敢上前,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曾经在它看来无比强大的冒牌阴差,沐雪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走到我的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角,一副要我给她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我拍了拍她的头,只和她说了五个字:“没事了,别怕。” 肖爷走到我身边拍了我一下嘿嘿的笑道:“大刘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像两位师父那么配合默契?”我看了看肖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摇了摇头说:“这辈子恐怕没希望了。”肖爷也不介意我的打击,自信满满的说道:“我觉得不难,迟早的事情。”我呵呵一声,没再理他。 潘师傅走到师父身边,也蹲了下去,对那蜷缩在地上的冒牌阴差开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你服不服?” 我了个去,这潘师傅简直和肖爷一样逗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问问着灵神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有阴差的锁魂链。不是应该问它为什么要巫师父的养魂伞,不是应该问这个冒牌阴差有什么执念怨念的么?开口就问你服不服这算是哪门子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啊? 那个冒牌阴差先是楞了一下,显然也没有想到潘师傅会问这样的问题,愣神之后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说:我服。 潘师傅嘿嘿一笑,和个小孩子似得说道:“服就行了,你要不服我们再打过,好久没有打的这么过瘾了,老x,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吧。”说完站起身来,走到他的乾坤袋旁边,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师父斜眼看了一下潘师傅,摇了摇头,开口询问起来。整个问话的过程,我都看在眼里,这里也不费心的去做转述了,就大概说一下这里面的信息吧。 这个冒牌阴差确实是破四旧的时候百鬼暴乱的漏之鱼,为了躲避当时阴差和同行前辈门的追捕,从湖南一路跑到广东,开始它们是有三个灵神一起出逃的,后面一个阴差为了追捕它们,错过了回阴间的时间,只不过那个阴差也是可怜,在鬼门关关闭之前没有回到阴间,就失去大部分追捕灵神的能力。能做的只有勾新魂这样的能力,可是这个小小的能力怎么能够轻易对付的了这三个从阴间出来的真鬼魂。后面在阴差用锁魂链奋力打散了两个出逃的灵神之后,被这个愤怒的灵神给打散了。 这个灵神抢夺了阴差的锁魂链,依靠着锁魂链,再通过了一些别的手段。居然留在了人间几十年,可是这么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它就想通过买通其他阴差的手段,重新回到阴间,并且代替那个被它打散的阴差成为一个真正的阴差,买通阴差需要大量的纸钱,而且还不能用有违反天道的方法去像人类去索取纸钱,所以只能靠一些擦边球的方法去弄纸钱,就类似小林子他们剧组拍戏烧的纸钱,它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收入囊。 这个灵神的由来大概就是这样,它最后的下场没有被打散,师父和潘师傅找了一个神婆,辗转联系了下面的阴差把它带走了,等待它的将是阴间残酷的刑罚制裁。遗憾的是沐雪的事情没有完全搞定,我一直坚持的事情,最终无奈的解决不掉。 这个故事也算结束了,写了三十章,是所有的故事最长的一个了。 大家心肯定有很多疑问,关于刘匕的所有事情,关于巫师父,关于那把养魂伞的故事,关于师父,潘师傅和巫师父见的恩怨情愫,关于沐雪的最终结果,关于六六年的那次百鬼暴乱,关于阴差的收买问题,等等等等。这一切的一切,以后会带着你们一个一个的去揭开。 关于刘匕,是我唯一的一个灵神朋友,在这件事情过后,它也来找过我很多次,为了沐雪,也为了我们之间的友情。这个家伙总是以让我措手不及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最让我愤怒的一次是有次我在冲凉,这货居然在我浴室强外面的窗户敲窗,而我家在二十多楼。它和我讲了很多关于阴间的事情,也说了很多关于它的故事,情节曲折婉转,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它的故事,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写给你们看,不仅仅是一个番外能够交代的清楚的,或许都够写成一本书了。 关于沐雪,我这里先卖个关子。 今天就更新到这里了,我们25号见。你们有事需要我帮忙可以加我微信,文章里面有,自己去找,我就不写第三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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