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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三十年捉鬼人》—— 记录那些不为人知的灵异故事![第2页] |
作者:花茶大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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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魂要在道士的控制下为祸,那后果是很恐怖的,边走边掏出电话,又无耻的给师父拨了过去,师父接起来,慵懒的“喂”了一句,然后没好气的说,你小兔崽子又要干嘛?我知道师父可能在睡觉,被我吵醒了自然么什么好话,我赶紧简单明了的问道:“师父师父,如果有阴魂是被心怀不轨的道士控制害人,那我该怎么办?” “你不是也有五猖吗?五猖还会怕阴魂?以后这点小事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师父说完这句就挂上了电话。 我也没有在意,一拍脑门,瞬间反应过来,本来我想回去拿符印和攻击符咒的,现在省事了,为了以防万一,拿上五猖附物就好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拿几张打魂符。想到这里,我加快了速度,我得在他们来之前赶回来。要么那个铜镜主人先动手的话,估计圣洁不疯也傻,虽然一段时间内不会出人命,但是后果还是很严重。 回到家做了一场请五猖外出法事,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圣洁家里,里面只有小陈一个人,我舒了口气,小陈说:“他们马上到了,刚才圣洁给我发短信,还有十分钟左右。”我点了点头,看了看角落那边依然平静的困魂阵法,知道那个阴魂还是在里面盯着那盏油灯,十年如一日,只要油灯不灭,它就会一直被困在里面死死的盯着那盏油灯。一动不动。 我和小陈说:“还好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没出声,那个铜镜的主人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所以等下他过来的时候你就说我说他一个人可以搞定,所以我就没来了。”小陈点了点头,我递给他一叠黄纸钱,然后说道:“那我进去你房间先躲起来,等下你在油灯边上三尺边烧掉这些纸钱。”他点点头,我转身进了房间。开始布置请五猖的法事,当然,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才会请,但是又怕来不及,所以我就先准备着。请五猖和祭拜五猖差不多,都是好酒好肉摆出来,然后还要点烛请香烧纸。之所以叫小陈在客厅烧一堆纸钱,就是为了不让我在里面烧纸钱飘出来的烟显得很突兀,这样就容易被发现。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听到外屋的门开了,传来圣洁的声音:“殷师父,请坐,小陈去倒杯水来。”原来那个铜镜的主人叫做殷师父。 即刻便传来了殷师父的声音:“不必那么客气,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教你做人的,咦?” 听到他说完这句咦,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看见了我摆在角落的困魂阵了,接着又听到一句:“不错不错,很是巧妙,布置这个困魂阵的道友呢?来了吗?” 圣洁刚说了一个“快”字,小陈赶忙说道:“之前来过了,后面有事就走了,说您一个人就可以帮忙搞定了所以他说他就不来凑热闹了。”我暗自佩服小陈的机智,成功的阻止了圣洁接下来的话话。 紧接着就听着那殷师父哈哈了一句,又听到油灯砸在墙壁上的声音。我心里一沉,坏了,油灯肯定是被他一脚踢开了。想必那人也是干脆,接着就听到几句咒语,还有小陈和圣洁惊慌的声音:“你要干什么?”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想用阴魂加害于圣洁。圣洁做的事情是有点伤天害理,但是也不至于遭到这么大的报应,如果真的因为阴魂变成痴呆或者疯癫的话,那也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孽。这样的事情,我岂敢儿戏。 我赶忙拿出召唤五猖的符,瞬间燃烧。起咒虚空画了一道祭符,熟悉的气息从阵中升起,我慌忙下跪一叩首,五猖算是成功的请出来了。我赶紧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出门看客厅的状况,就感觉到旁边呼的一阵风带过,显然是五猖急不可耐的冲了出去。虽然我没看到客厅里面的情况,但是看到五猖如此反应,情况再明显不过了,那个阴魂已经成功被放出来。而且戾气还很大。 见我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殷师父显然愣住了,出口问到:“你在这里?不是说你不来的吗?”然后没等我回答就朝我冲了过来,显然是知道了我出来的同事,还放出来了一只五猖来对付他的阴魂,他也知道只要制服了我,那五猖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了。 殷师父身强体壮,身高比我还要高出一点点,来势汹汹,眼睛里面带着愤怒。而此时的圣洁已经趴在了地上,好像很是虚弱,但是小陈没有受多大影响,看到殷师父朝我冲过来,他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也从旁边冲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殷师父。既然他先动手了,那我也不扭捏了,看到小陈抱住了殷师父,我冲过去就朝他脸色来了一拳,但是遗憾的是我刚想出脚的时候被他抢的先机,一脚踹到了我腰间。我一个踉跄勉强稳住身形,想不到这个殷师父还这么能打。看那一身的腱子肉,显然是练家子。如果要是真的打一架,我们两个应该能勉强制住他,即使这样,也占不到多少便宜。身边时不时的有风呼过,应该是五猖在追赶阴魂,只要殷师父在这里,阴魂也跑不出这房间,而且现在外面是白天,倒也不用担心它最终能跑掉。但是它有殷师父助力,五猖想要短时间抓住它应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心里想着,如果和殷师父结结实实的打一架,未必能讨好,而且谁知道他有没有凶器。顾不得多想,我想当务之急应该先把那阴魂制住,是在困不住那就强行打散了。这种被人利用用来害人的阴魂最后下场也不会很好,和打散基本没什么区别。看到小陈已经和殷师父打成一片滚倒在地,我赶紧一转身回到小陈的房间,从布包里面找出一个小的眼药水瓶,捏了一个单指剑手决,滴了两滴瓶中液体在手指上,往双眼上一抹念了一遍开眼咒。紧接着又冲了出去。 这眼药水里面的液体不是寻常之物,而是我出师的时候师父给我的,里面装的牛眼泪。有句话叫做猫引魂,狗叫魂,牛见魂,羊镇魂。借助牛眼泪是可以让我在不借助喊魂的手段就可以见到魂的,只是这个牛眼泪来的过于珍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用的,这个牛眼泪不是寻常的牛流出的眼泪,而是需要耕田的牛,而且这只耕牛要达到一定的岁数,取牛眼泪的条件也是很苛刻,而且很伤感。耕牛年纪大了之后耕不动田地之后就会被主人宰杀,宰杀的时候它们也知道自己命数已到,但是还是会为离开主人留下纯净的眼泪,这种以德报怨的眼泪是世间最纯净之物,能看到一切秽浊阴邪之物,当然也包括阴魂和五猖。 抹完牛眼泪,眼睛瞬间就感觉涩涩的,但是这种感觉也不明显,不至于让我真不开眼睛,没过五秒钟,眼睛适应了之后,我抬脚冲出了房门来到客厅,此时的陈,已经被殷师父骑在身下。但是他两手紧紧的抱住殷师父的腰部,而圣洁也怕了起来,没有再趴在地上。他也趴在殷师父的背上,用双手勒住殷师父的脖子。但是他明显的被刚才放出来的阴魂附体过,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只是给殷师父增加一点负担而已,虽然是二打一,但是也暂时算打了个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移开目光,我看到五猖正在和阴魂追逐,那个阴魂和他们两个描述的一样,白衣长发女阴魂,他们看不清楚脸,可以是我却可以,那是一张很不干净的脸,上面挂了一条颜色很深的泪痕,不像是血倒像是从皮肤里面透出来的一种深色。而且下巴变形了,好像是脱落了一样,自然的垂在头下,乍一看像张着大大的嘴巴,再配合上深陷的空洞的眼珠显得很是恐怖。再看另外一边追着它的五猖,灰银色铠甲,刚毅的眼神,显得很是帅气。这种鲜明的对比让我心里突然蹦出一句感慨:“五猖兄,真是委屈你了。和这么个不相称的灵神你追我赶的.” 虽然我能看到它们。但是它们不知道我能看到她们.还是和当初一样在房间里面到处穿梭.毫无顾忌的从我身边跑来跑去.我冷哼一声,手伸进裤兜,食指和中指夹出了一张折成三角形的打魂符咒静静的等待这那阴魂再次跑过我的身边. 就在此时,和圣洁还有小陈扭打在一起的殷师父看到了我的异常.他可能以为我要过去帮忙对付他,如果我过去,那肯定他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的,而我更本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还是那个顾及,万一他有凶器的话,逼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只见他快速的念了几句咒语,然后重重的给了小陈一拳.同事用手肘用力顶了一下背后的圣洁.把他疼倒在地.腾出两只手后,又熟练的捏了个手决,朝我所在的方向一指.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那个阴魂的朝我扑了过来,也许,那几句咒语就是他下达的指令,想要阴魂先把我打倒.可是这样恰恰正合我意,因为我手中已经捏了一张打魂符,还是三角的. 那阴魂朝我扑过来的瞬间,我也一闪身用捏着符咒的手用力打了过去.它的速度比我要快,所以影响了我打过去的着力点,我本来想直接打头,但是打过去的时候它已经约过了我,但是那符尖还是打到了女阴魂的背上.只听到一身闷响然后然后是一身只有我和阴魂的主人才能听到的尖叫.那女阴魂直接摔倒在地,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紧追不舍的五猖一步跨上去往那女阴魂的两个手腕上各拍了一下,然后那女阴魂的双手就不自然的合拢到了一起,随后五猖行云流水般的一脚就踩住了那两只合拢的手腕上.女阴魂就开始在地上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五猖面无表情,踩住女阴魂之后就没有再看它,而把眼神投到了我这边.似乎在询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而此时殷师父已经挣脱两人束缚,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朝我扑来.我赶紧说道:“殷师父,想必刚才那声尖叫你应该听到了,你的阴魂已经落败,你确定你还要打吗?如果你硬是要打,我也不会怕了你。” 他听我这么一说,反而冷静了下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喘了几口粗气说道:“你助纣为虐,有违道心,你师父教你的本事,就是用来帮助窃贼的吗?”< |
我说:“圣洁是有作孽,我却没有帮着他做坏事。他受到的报应够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为歹人,不知道殷师父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语气不卑不亢,虽然他比我年长几岁,我却也有我的道理,并不理亏。 他话锋一转,问到:“你的五猖兵是什么等级的?”我没有回答他,这种事情属于机密了,我是不会无故告诉一个外人的。只是反问了一句:“那个阴魂已经被制服了,你是要我打散它还是你自己来打散它?你我都知道,这种阴魂已经完全改变了秉性,去到下面也是被炙烤殆尽的下场。” 他眼神暗淡了下来,甚至眼角还开始湿润起来,和刚才的凶神恶煞比起来,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我慌了神,想不到他是这么一个反应,正当我还在疑惑的时候,他哽咽的说了一句:“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你动手吧,谢谢你。”说完之后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弯起双腿双手抱着头贴在了两个膝盖中间,显得很是悲伤。 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什么事情,也没多问,回到小陈房间里面,拿出了一些祭品做了一个简单的祭拜法事,然后捏了一张招雷符,丢在那个女阴魂的身边,走了一圈罡步,然后一道半燃的丢在了招雷符咒之上,两张符咒都燃烧了起来。手飞快的在燃烧的符咒上面虚空画了一个因雷州,在符咒刚燃烧完的那一刻。一掌拍在了女阴魂的额头之上,女阴魂慢慢消失,直至变成虚无,也就在变成虚无的那一刻,毫无表情的五猖只是对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迅速的进去了小陈的房间,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干脆之极。我知道他是回附物了。而且我也知道,回去又得好酒好菜招待这位有功之臣了。 当然,这一切,圣洁和小陈是看不到的,而殷师父也许能看到他的女阴魂,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看。所以他们当然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只是当我说:“好了,阴魂没了,可以过太平日子了”的时候,他们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直接躺在了地上,显然是打架打累了。 我走到殷师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人鬼殊途,不管这个阴魂生前对你意义有多么大,你也不能留在身边,更加不能用来害人。这种事情,都是害人终害己。。。。。。你比我年长,应该更加了解这个道理才对。” 他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悲哀和泪水,配合上青一块红一块,简直变成了一个大花脸,但是盯着我看了一秒钟之后,好像也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撩起衣服擦了一把脸上的少许泪水,表情慢慢变得平静起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我也做到地上说道:“如果你愿意说,我很乐意做个倾听者。” 他说:“这个事情,我憋了很久,连我师兄师父都不知道,但是今天碰到了你,我却有点忍不住想要和你说,她已经走了,我也憋不住了,我就把这个藏了八年的秘密说给你们听吧。” 语气很是和善,好像是几个好朋友在一起一样,而且刚才不是在打架,而是在大脑。 他话说刚说完,圣洁和小陈也从地上爬了过来,既然殷师父说要讲给大家听,他们当然也不会错过。我们四个人围坐在一圈,如果是坐在凳子上,那中间就差个麻将桌就可以自摸了。 这突如其来的角色转变让大家有点尴尬,我说:“殷师父,不打不相识,我想你也不会无故做这些事情,你肯定有你的故事,刚才我们打了你,是我们不对,我道歉,对不起!”然后小陈和圣洁也懂事的附和了一句:殷师父,是我们的错。对不起。然后圣洁还抬起手掌就给自己重重扇了一巴掌,眼神坚定的说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小偷小摸的事情了,如果还有下次,出门被车撞死!” 殷师父点点头,发这种誓,我们也不好劝阻,只是我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这巴掌声好听,继续继续,有本事用巴掌扇出一曲军港的夜给我们听听。”后面那一句,还是用军港的夜的调子唱出来的。 圣洁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卧槽。”小陈噗的哈哈了一声,殷师父也笑了。然后说道,大家别闹了。他定了定表情,就说起了关于这个阴魂的事情来。 这个女阴魂原本是殷师父的未婚妻,八年前。她们在即将要举行婚礼的时候,女方出了车祸,而且是当场死亡的,原来是车祸,难怪回事那副模样。由于殷师父是做这一行的,也不知道谁编造胡说的学道之人五弊三缺,不能能有老婆。所以女方的父母就将女儿的死全部怪罪到殷师父身上,对他恨之入骨。就连殷师父想要给女方做法事带路也直接被女方家人轰出门去。坚决不准殷师父再进入他们家灵堂一步。 殷师父很爱她,也接受不了她的离去,抵抗不住思念的侵袭。他没等到头七回魂夜,就直接去出事地点喊魂,并且把她的阴魂带了回去。那个时候,她还是有意识的,也不愿意离开,殷师父百般不情愿,人死魂归,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可是架不住未婚妻的苦苦哀求,所以最终还是把她的魂魄给藏了起来。阴魂没经历头七,也就没有了阴差引路,也就没有了轮回。日积月累,再好的魂器也顶不住时间的冲刷,没过半年,未婚妻的魂魄就已经开始意识消散,而后只是七天的功夫,就已经意识全无。 可是长久以来,殷师父已经习惯了他未婚妻魂魄的陪伴,而且他在这半年时间打听到,广州有个地方最近出来一批年代很早的陪葬品,他就找了过来,想去买一个年代很久远阴气很重的东西作为魂器,来滋养未婚妻的魂魄。说不定还有机会让它回复意识,然后再想办法通过一些手段,把她送入轮回。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那个铜镜真是殷师父花了比较高的价钱买过来用来做魂器的东西,却被圣洁偷了去,这种情况下,谁能不愤怒,而且我听说过这种方法,但是成功率却很低,大概只有百分之二十可以继续轮回。这个几率不是道法水平问题,而是纯粹的运气问题。而且放入魂器之后就要一直蕴养七七四十九日,而且绝对不能见阳光,也不可以再放阴魂出来。否则功亏一篑。 听了殷师父说完,我们都沉默的低下了头,为这个故事感到遗憾,就在大家刚沉默了几秒钟的时候,又听到啪啪两声,显然,圣洁又重重把自己扇了两巴掌,说道:“我就是个禽兽!” 我赶紧制止了他,说道,事情都过去了,忏悔要有,但是更加重要的是吸取教训,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我相信你会好好走的。 殷师父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做这一行,信命,信劫,事情既然会发生,就自然有它发生的道理,这件事情本来错在于我,这本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却被愤怒冲坏了头脑,反而要拿你出气,这是我的不对。不也不用自责了,咱们不打不相识。” 小陈说:“是啊是啊,虽然我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听到这件事情,我也有很多要反省的地方,我以前觉得人情冷暖,日子得过且过就好,现在我发现,任何事情,只要用心对待了,就会有很大的收获。人生是精彩的,我还这么年轻就过的和个活死人似得,真的不应该。” 我说:“你哥要是在这,说不定会欣慰的抱着我大腿哭,哈哈哈”。 他们三个也都笑了,我趁热打铁说道:“都别婆婆妈妈的了,不早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大吃大喝去,这顿我做东。”圣洁刚要说话,我拦住了他说道:“这个钱算我借给你的,你现在所有的钱都不是你的,所有你要整理好,然后和钱包一起,联系事主也好,交给警察也好,想尽办法还给事主。”他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刘哥,我找了工作,赚到正当钱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还你。”我哈哈一笑,进屋收拾东西。殷师父给圣洁驱了驱邪气。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一个大排档…… 殷师父了却了心事,圣洁弃暗从了明,小陈领悟了道理,大家各有所得,那顿饭吃了四五个小时,再加上殷师父也是个非常爽快的人,所以各个都喝的很尽兴。 而收获最大的我。。。更加明辨了是非,感悟了人情冷暖,交到了行内挚友。< |
2014年的暑假,早已不是学生的我虽然早就没了暑假,但是好在工作自由,每隔一段时间我会找个清净的地方去度个假放飞一下心情,这次的地点选好,连机票都定好了.却在临出发的前一天中午,接到一个同行的电话. 这个同行姓肖,和我同龄,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留个小寸头,虽然和我岁数相差不大,但是和站在一起,从外表上来看,我自信可以年轻他十岁,学恰灵,就是那么自信.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无比尊敬的称号:肖爷.也是湖南那边的.师从正统道教,至于是那一派,这里就不多透露了,反正如果我们站一起出活的话,他反而更加像一个道士,因为他常用的法器是大家都熟悉的:桃木剑,大符印,糯米,黑狗血等等。 肖大爷和我认识是在高中的时候,他师父和我师父是挚友,他们碰到比较难搞的事情就会约上对方一起处理,也就是在处理一次荒废庵堂的事情上,我和肖爷认识了.由于同龄,所以和他慢慢的熟悉起来之后,发现彼此是惺惺相惜,臭味相投.所以就成为了好朋友,和师父们一样,我们也相约着如果有什么活不好出的话,都可以给对方打电话,而且对方要无条件答应.说是这么说,但是真碰到了事情去不了,也是会拒绝,毕竟我们只是普通人,而不是一言九鼎的武林豪杰. 这次的电话一响,我一看到他的号码我就想掐掉,因为他找我无非就是两件事,一个就是出活,还有一个就是一起出去旅游.然而这两件事,都会打乱我现在的行程.但是想起上次因为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耽搁了他的出活邀请,所以这次就狠不下心来.思索了很久,还是咬咬牙,接起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还没来得及喂一声,电话的那一头就床来了肖爷猥琐的声音:“刘老大,忙什么呢?有个活儿我搞不定了,来分食么?老板很有钱哟。”即使声音猥琐,但是许久未听的我还是感觉很开心心。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都准备出远门了,机票都定好了,你说咋办?” 他说:“那正好,我这里也不近,可以满足你出远门的愿望。来吧,包吃包住,每天还给你二十,干不干?” “啪”的一下,我直接挂了电话。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字还没说完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接通之后他说:“老大,我错了,你的所有损失由我承担,而且这次的报酬咱们对半分,够意思了吧?” 我也没问报酬多少,既然他前面说了老板很有钱,那应该不会差,加上确实有大半年没见他了。去就去一趟吧。我问他地址在哪里,他悠悠的说了一句:“浙江,金华。哈哈”还没等我说话,他主动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我出口拒绝的机会。过了一会儿,他发来一个详细地址。 既然已经松口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自我安慰了一句还好他没在新疆之后。我打开了电脑,开始查票,下午三点多广州到义乌的高铁还有位置,赶紧把票买了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火急火燎的赶去南站。 当时没有广州直接到金华的车,都要从金华转。距离很远,做高铁都要差不多六个小时,等我到了义乌出了站已经十点了,义乌离金华并不远,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出了站之后看到肖爷站在出站口等候,身高上算是鹤立鸡群,很好辨认,看到我出来之后,马上就迎接了上来。还是那么黝黑还是那个小寸头,咋一看很像火车站那些代搬运行李的工人。让我忍不住说道:“不用不用,我心里不重,我自己拿就好,你们收费太贵,我穷人消费不起。” 他嬉皮笑脸的一把抢过我的行李袋说道:“还是我来吧,你这细皮嫩肉的,别给刮坏了。”随即就带我上了一辆商务车。 上了车之后,车上除了司机还有另外一个人,都表情严肃,也不多话,穿着花衬衫,互相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发动了汽车,朝着金华驶去。 我们乡下人话多,以前我们见面的时候,都抢着损对方,从来不会沉默,但是今天由于长时间的坐在车上,我没有了一点开玩笑的兴致。他也从刚才的喜悦中退了出来,脸色换来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如果不是我非常熟悉他的话,说不定我还以为自己是被劫持了。 车厢里面没有一个人说话,肖爷似乎也在沉思着什么,气氛很不对,但是我比较随意,既然有这个氛围,我也靠在了靠背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我们办事一般都是晚上,这个时候有这个机会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车子还在路上行驶,我感觉差不多了。睁开了眼睛,拍了一下肖爷,说道:“说说吧,方便吗?” 肖爷拿眼睛瞟了瞟前面正副驾驶的两个人,然后小声的说道:“到了再说。”我也不再理他,仰头又开始打起盹来。一直到了目的地,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出了车门仔细一看,这是一家假发厂。我和肖爷下了车之后,另外两个人和肖爷打了一声招呼,直接就驾车而去。肖爷也没说话,只是轻声的和我说了一句:“你跟我来,带你看样东西。”语气很是神秘,搞得像地下工作者似得。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灯光算不上明亮,但是也不昏暗,这个厂子并不大,被围墙围在一个小院子里面的。有两个一层厂房,和一间稍大的仓库。还有一栋两层小楼,再加上一个保安室,就没什么别的建筑了。虽然建筑少,但是相隔的距离确不近。所有房间里面的灯也都是关着的,唯一亮着灯保安室,里面也是空空荡荡,并没有人。也就是说,整个厂区里面,就我和肖爷两个人。 这种气氛很不对,但是我也没有去询问,因为如果不是这种气氛,我们和肖爷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我说:“这假发厂,不会又是因为头发吧?” 肖爷“嘘”了一声,轻声说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写着“仓库”两个大字的门口。那应该是一个大的厂房改造的,从大门进去就是一条直直的走量。里面被分成了四个小仓库,左右个两间,门和医院的门差不多,上面有块玻璃,可以看里面。门把上都上了那种锁摩托车的大锁。里面有昏暗的走廊灯。由于只有两盏灯,而且都靠大门,所以走廊里面看的并不是很清楚,给人一种里面很深的错觉。 肖爷轻手轻脚的带我走到了其中一间门牌上写了“真发”的小仓库。蹲了下去,我也跟着蹲了下去,他没说话,往上面指了指,意思很明白,就是想让我通过,门上的玻璃看里面.我慢慢起身,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慢慢把头凑到了玻璃上,借助着昏暗的路灯灯光.我看到里面一排排假发被挂在墙上.有长的有短的.三面墙都是,中间还堆了几个纸箱,纸箱上面也从天花板上面掉了几根绳子。绳子上面也挂着几顶假发,而且都是比较长的。纸箱是封闭的,想必里面也是各地收过来的头发.我看了一两分钟,没什么异常.我又缓缓的蹲了下去.心里莫名其妙,对着肖爷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你发烧了?你这么远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带我来看头发的吗?”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手表,由于灯光比较暗.他把手表凑的很近.看了大概一两分钟.我开始怀疑他不是在看时间,而是在等时间.果不其然,过了三分钟之后.他又指了指上面说到:“你再看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把手表凑到我面前,仔细看了看,刚好过了十二点。经验丰富的我岂能不知道他安得什么心。心想肯定是现在里面出现了灵神了,我慢慢把头往上面移,准备仔细看看里面啥情况。当我把眼睛慢慢移到透明玻璃上再往里面看的时候,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此时的情况和刚才看到的完全不同,确切的来说是纸箱上面的那几顶假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才只是纯粹的假发被垂掉在天花板下,而现在,那假发下面箱子箱子,突兀的多出了三个人和假发一起挂在上面,就好像是上吊一般,而且看上去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和假发不相称的地方,就好像是三个长发女子一同上吊一般,当然,这肯定不是人,而是灵神。好在他们是背对着我们偷窥的门,面对着外面的窗子的。那个晚上是有月光的。灵神都喜欢朝着月亮的方向站着,这倒是好解释。只是他们为什么会以这个姿态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也没有要动要游荡的意思。只是在绳子的牵扯下,有点摇摇晃晃,虽然幅度不是很大。但是也能感觉的出来。 这个情景即使是我,也有点被吓到了,那么多假发挂在墙上不说,还突然多出了三个灵神。诡异的一幕吓得我嘴巴张的很大,慢慢的蹲下来。对着肖爷一连串脏话就小声的说了出来!< |
见我出了走廊,肖爷也跟着出来,出了仓库,走到保安室附近,我舒了一口气,转身看到肖爷一副要死的贱样子,咧着嘴不住的嘿嘿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像在说,终于也把你吓了一次了,我看着他样子有点无语.打开保安室的门,就走了进去,找了根椅子坐下之后,掏出烟问到:“你别笑,你要是能搞定还喊我来干什么?当初肯定也被吓得和孙子似得吧?”他止住了笑容,沉声和我说道:“这次的事情,很麻烦,不只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一愣:“同时三个怨灵出现,这没那么简单?你是接了个多大的活?如果再来两个,你不是不想活了,就是想死了,不过你这么丑,活着也没意思,可不能搭上我啊。我正直青春年少,前途一片大好啊。” 他赶紧说道:“那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相信凭借我的蛮力,你的智慧,和我们的技术,应该是没问题的,要么我也不会这么贸贸然的叫你过来。”这个时候太的马屁拍的恰到好处,而且毫无痕迹。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把布包丢在一旁的桌子上,边打开绳结边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先要搞定里面的那三只?然后再处理你说的不简单?”他说:“不是,先别着急,我先和你说一遍,这个事情我已经处理过一些了,一开始没那么复杂的,今晚算是处理不了这个三位老板了。”和我的说法不一样,他喜欢称灵神作老板。 “既然今天晚上处理不了,那么我们就先走吧,找个宵夜档,我们边吃边聊。”说实话,我一路奔波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 …… 他说:“好,我带你去,咱们今晚好好聊聊,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他转身出了保安室,看着远处的那个仓库,我开始沉思起来,如果这怨灵特别凶的话,我单独碰到也得找帮手,现在我和肖爷两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从它们那表面的动静上来看,这三只怨灵没有太大的害人**,如果有的话,我们偷偷摸摸潜到门前。它们早就发现了,岂能给我偷窥的机会?但是肖爷又说没那么简单,到底还有什么不简单?…… 正当我思绪正浓的时候,听到了滴滴的声音,抬头往窗外一看,肖爷真坐在一台摩托车上,一脸神气,就好像他骑得不是摩托车而是白马一样。我拿起布包,出了保安室,上了摩托车,就朝着一家宵夜档奔去。路上我说:“你知不知道偷车是要抓去坐牢的?”我知道他原本是在上海求活的,要说他把摩托车骑到这边来了,我可不相信。他不以为然的说:“这是事主给我配备的,我来这里都三四天了。” 到了宵夜档看到他依旧一副贱兮兮的样子,我本着只点贵的不点对的的原则小小的宰了他一顿,不过他也没在意。因为那宵夜档的东西再贵也没有多贵。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肖爷就和我讲起这件事情的起因来。以下的事情都是肖爷口述的,也是他处理的一件独立的事情,为了更加直观,我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故事来仔细的说一说。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肖爷,一个正统道家教派.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颜值很低的男人. …… 肖爷和我一样,都是农村的苦命孩子,他从十三岁起初中毕业之后就开始学道,我是边读书边学,他比较幸运,能边干农活边学,所以不但学的一身精湛的道术,还练得一身的腱子肉.倒也是个人鬼不惧的主.如果忽略长相的话,除了做事一根筋之外,他倒也没有其他的缺点. 他出师之后就只身去了上海,而去上海的原因却很是滑稽,就因为他喜欢上海滩里面的丁力。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见不到丁力,我也要在他曾经待过的地方感受他的气息。” 这次的事主是这个假发厂的老板的儿媳妇,叫小薇,是个比较顾及形象的人。由于一年前头受伤了,所以为了治疗方便就把头发全部剃掉了,而一年之后,头发虽然长出来了,但是她喜欢长发飘飘,就想到了要去接发。刚好他们家是做假发的,真头发也多,所以他就在厂里面找了一把看上去发质很好的头发,找了个店把那把假发接到了自己的头发上面。 接发也叫驳发,驳发是通过技术让头发(一般也是选用真人头发)与原来自身的头发粘在一起,不但短发瞬间变了长发,而且可通过挑染造出层次感强的效果,完全不用担心在追求漂亮发型的同时损伤自己的发质。简单的来说,就是把别人的头发粘到自己的头发上。使得短发瞬间变得长发飘飘。 但是大家知道,普通的假发一般都是用一些类似的材料制成的,而并非真人头发,但是驳发就一定的是真人头发了,以前看到过很多人到处收头发,但是现在月越来越少了,为什么?也许是我没看到,但是有一点很肯定的是,现在的真发有一部分确确实实是来自火葬场,这是我一个在火葬场工作的朋友亲口告诉我的。他们在给尸体入殓完给亲友瞻仰完遗体之后要推进火房,而不是当着亲友的面把尸体火化的,如果说是头发比较长的女子的尸体,推进火房之后推进火场之前,就会有人用剪刀把头发一把剪下来,然后集中起来,卖给一些商贩或者假发厂进行加工,之后再用来出售给一些喜欢买真假发的人,通过这种一本万利的手段来谋取利益,真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就会有些人因为头发而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家里无缘无故就多出一缕头发什么的。 小薇接完头发之后的第三天晚上,就开始出现怪事,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扯她头发,几乎整晚的没断过,因为小薇有个两岁的小孩子,而且丈夫又在外出差,所以晚上都是带着儿子一起睡的,起初小薇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小孩子贪玩,而且刚接完头发,毕竟不是从自己头上长出来的头发,有点不适应也是正常,就被当做错觉忽略了。 但是第二天晚上,小薇懵懵懂懂的有感觉到有人在扯她的头发把她扯醒了,她有点不耐烦,转过头去想把她儿子教育一顿的时候,却发现她儿子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完全没有扯过她头发的痕迹.由于有小孩,所以卧室有个小夜灯,光线不强,但是也模糊能看的清楚. 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又继续睡了下去,但是这个时候,她开始感觉到害怕了,因为那扯头发的触感特别强烈,.她可再也不信这是什么错觉.而且她一个翻身,开始面对着儿子侧躺着看着儿子,儿子睡得很香.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她又开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刚睡着不久,又被一扯一扯的拉力给弄醒了,明显还是有人在扯她的头发,这个时候她已经彻底醒了,赶紧一翻身坐到了床上,大喊了一句:”谁”,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不但什么都没看到,还没两岁的儿子给弄醒了. 儿子醒来之后,开始也没有哭,但是看到门后面的角落之后,楞了几秒钟,然后就指着那个地方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小薇的喊声和孩子的哭声惊动了她公公婆婆.他们一起走了进来问什么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家里遭贼了的时候,小薇摇了摇头,也不好说是见到鬼了.因为她确实没看见, 大家手忙脚乱的吧孩子哄睡着之后,她公公婆婆又回去睡觉了,此时的小薇也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房间里面有鬼魂了,但是孩子已经睡着了,而且公公婆婆就在隔壁,她也没有多想,就又开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但是好梦不长,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才睡着,小薇有被一种拉扯感弄醒了,这次的感觉和前两次不同.这次拉扯的力度也比前两次大,而且频率非常高,就好像被拉住了头发然后手快速的抖动一般,而且不光如此,小薇的耳朵边还穿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头发,我的头发,你还…..”由于有之前两次的折腾,这次小薇清醒的很快,而且没有马上坐起来,等她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感受到拉扯感和耳边的声音的时候,她终于经受不住这种惊吓,大叫了一声“啊~~~”而且尾音拖得还很长。 没过多久,她公公婆婆再一次冲了进来,此时的情景让他们也不能理解,小薇独自抱着双腿脸色发白的坐在床上,脸色都是冷汗,而小薇的儿子也坐在妈妈的身边,没有哭,但是一直在妈妈的身边打来打去。好像赶蚊子一般,只是动作有点大。嘴里还叨念着:“走开,走开!丑八怪,你走开。”< |
一般年纪稍微大点儿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情况肯定是被吓的,她婆婆慌张的走过去拍了拍小薇,此时的小薇已经被吓的呆住了,虽然眼睛是睁着的,但是脸上毫无表情,怎么摇都没什么反应.这是被吓跑魂. 很多地方,都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农村里面居多,但是被吓跑魂的通常都是小孩儿,处理方法也比较简单,很多老人都会,农村里面的小孩有的时候被吓走了魂,家里的老人就会拿一件小孩的衣服和一个竹耙或者木耙,走到离家一个不远不近的十字路口,和另外一个大人配合着喊魂.老人把衣服放在耙上,一边喊:“xxx回家咯.”一边用耙在四周耙.另外一个人就做牵手的动作然后回应到:“回来咯。”这样循环持续一炷香左右的时间,然后再继续喊继续回应的慢慢往家里走。 这个方法对小孩受到惊吓喊魂很管用,一般喊玩魂之后,受惊吓的小孩睡一觉之后就好了,但是这只是针对小孩子的。 巧的是小薇的公公婆婆也知道这个方法,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方法对大人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所以当天早上天亮之后,他们去试了试这个方法,结果毫无作用,叫了医生来家里看了也束手无策,小薇不眠不休,一直靠着输液来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只有短短两天光景,人就变得非常虚弱,精神也极度涣散,除此之外,惨白的脸色也一如既往,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这可把家里人给急坏了。 小薇的老公在上海做生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小薇被吓的第二天下午,医生也诊断不出什么结果来的时候,他是个头脑比较清晰人,处事不惊,临危不乱。他没有急着赶回去,而是在当地经过多方打听,找到肖爷之后才带着肖爷一起回到了家。 他进去屋子看了看小薇的症状之后,就断定了是被吓跑了魂,这种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一般被吓跑的魂不会跑太远,出门碰到任何十字路口就会迷失,在同一个地方徘徊不断,对于学过道法的人来说,这是最基本的手法了。没花多长时间,肖爷就把小薇的魂魄喊了回来。给小薇驱了邪,等小薇恢复神智之后,把事情给他大概一讲,他立刻就判断了肯定是那头发的问题。但是给小薇做了一场驱邪法事,那个灵神肯定没有继续留在头发上了。至于去了哪儿,肯定是在房间里面,具体位置还需要他自己去找。 肖爷也没多话,直接开始干活,他找魂的方式和我不一样,算是比较暴力的了,虽然也是用罗盘,但是还要配合上一把桃木剑,这个的方法有利有弊,好处就是能够威慑到灵神,容易引起比较大的灵异波动,找起来比较快速。但是弊端就是一旦惹怒或者惊吓到灵神灵神就会奋不顾身做出一些本能的自卫手段,如果在晚上就会直接跑出去,你再也找不到,如果跑步出去的话说不定就会就近找个阳火低的人直接附身。不过凡事都有一个临界点,只要技法娴熟,张弛有度,就会避免这个弊端。而肖爷,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肖爷满屋子转了一圈,足足有两百多平,门窗很多,如果要把整个屋子用符咒封起来的话,显然要花很多时间。而且那个时候已经快夕阳西下了,他也是嫌麻烦,所以仗着还有些许阳光倒是不怕那个灵神跑出去,所以他把小薇家里所有人聚集到一个房间,用符咒保护了起来,想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找出这个灵神,然后抓住再说。可是就在他找了一半范围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淅淅沥沥的下雨声,而这个时候他再看了看窗外,哪里还有一丝阳光,不但没有阳光了,而且乌云遮顶,他暗叫一声糟糕,紧接着就听到隔壁房间的窗户嘭的一声,他马上冲了进去,窗户完好无损的是关着的,他肯定不会听错,因为他确实在房间里面找到了灵异反应,知不是过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不见了。 这种情况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灵神跑了,灵神除非自己现身或者被我们这样的人喊魂出来,否则是没有实体的,但是没有实体并不代表就不能触碰物体和发出声音,有的时候我们会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当然大部分都是有解释的。当你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时候,那就是灵神发出来的了,不过碰到这种情况根本不用惊慌,你和它只是共处一个空间而互不相干,你不用想着它如何如何可怕,说不定它比你更加害怕。就像你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个毫无战斗力的新手扒手在作案,你会怕吗?该怕的是他。所以你只要该干嘛干嘛完全不要理会就好了。如果一味的害怕,他反而会更加肆无忌惮。当然,我说这个不是说听到点什么解释不了的声响就一定是有灵神的存在,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那就真的是疑神疑鬼了.因为大多数的声响都是有解释的,如果你解释不清,你就得告诉自己,是你常识积累不够,因为没有灵神会无缘无故去你家里或者宿舍里砸门敲窗东摸西搞的,除非你亏心事做多了. 说回肖爷看到灵神跑了之后,一根筋的他本来想推开窗户追出去的.但是那个房间是在二楼,他也不至于那么一根筋,而且就算他追出去,也追不到一个灵神.好在还有头发在,这个头发是那个灵神曾经的附体,有这个东西在就有迹可循. 肖爷回到他们一家人待的那个房间,和他们说那个鬼魂跑了,他们也没有多想,以为这样的事情只要把鬼魂赶跑就算解决了,一个个的跑来感谢肖爷。肖爷是个直性子,人家感谢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说道:“只要我一走,它马上就回来。” 他这话可把那一家人给说急了,尤其是小薇,走过来就拉着肖爷的手说道:“大哥,那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你帮帮忙啊,把那个鬼收走再走啊,要不我睡觉都不得安宁。”这个时候小薇的老公和公公也走了过来说道:“肖大师,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只要你把这个事情搞完。” 很多江湖骗子和神棍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行骗,先把事情说的很严重,然后再漫天要价,最后事情解决不了不说,还坑了人家一大笔钱,肖爷不是这样的骗子,那家人也不是傻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肖爷给小薇喊回了魂之上,才会对他这么信任。而且肖爷也不是想要坑钱,只是他说话就这样,直来直去,也不考虑话说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也不考虑对方听到之后会有什么误解。 他想了想说道:“不是钱的事情,价格我们已经谈好了,现在的事情是我的失误,所以不会加钱,但是那个鬼魂跑了,我得把它抓到送走,要不然对谁都没好处。嫂子你把你的接的头发剪下来给我,以后不要搞这种事情了,现在很多真人头发都来历不明,很危险的。” 经过肖爷这么一说,小薇一家才恍然大悟,她婆婆急忙找来一把大剪刀,一剪刀就把所有的头发剪了下来,作势就要丢在地上,肖爷赶紧制止了,一把抓过头发,放进包里,然后就开始询问这个头发的来历,小薇说这个头发是在她公公的假发厂挑的时候,肖爷就知道,那个鬼魂肯定是跑到那个假发厂去了,他能知道倒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小薇给他指的假发厂的方向恰好是那个灵神逃逸的方向。他当即就提出要去那个厂里面看看,小薇的老公和公公也积极配合的带他过去了。他们到了假发厂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也黑了,厂里的所有工人都已经下班了。肖爷提出直接去放真人头发的仓库看看。 厂长(小薇的公公)只有大门的钥匙,却没有仓库的钥匙,而管仓库的那个师傅住的比较远,过来要差不多一个小时,所有等到那个师傅送钥匙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点了。 他们厂晚上是不上班的,所以大晚上的进去那个放真人头发的小仓库,还是头一次。当几个人进去那个仓库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空气扑面而来,满屋子的真人头发挂满了墙壁和吊定,而且里面的灯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闪一闪的。在这样的氛围下,显得极为恐怖,肖爷进了这个仓库之后就掏出了罗盘,当他看到罗盘的反应之后差点就惊呆了,赶紧收起罗盘,沉声说道:“走,快走,都赶紧走。” 就当他们所有人都撤出那间小仓库的时候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当时肖爷走在最后面,面对着小仓库慢慢后退,他确信他没有动那个门,而是那个门自己主动关上的.< |
那个仓库是临时仓库,为了通风和采光,所以在仓库大门的隔壁开了一个比较大的窗户。走出了仓库的大门之后,厂长就小声的问到:“肖大师,怎么了,为什么要走。”肖爷头也没回就说到:“你们回头看看就知道了。”他们也没多想,那手电从窗户外面往里面一照,他们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直接拔腿就跑。因为在他们手电的照射下,在窗户里面,有几个顶着一头长发的几个人影在里面晃来晃去。 虽然不像电视电影里面那样,穿一身白衣,瞪着极度黑眼圈的双眼,舌头伸的老长。浑身泛着蓝光,但是那飘来飘去的人影配合头发下面若隐若现的惨白的脸,真实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也是接受不了的。 就在其他三个人跑了之后,肖爷反倒回过身来,冷静的想了想,又朝仓库走了过去,掏出几张符心惊胆战的把门窗都封了起来,才赶紧离开了那个仓库。心里暗自庆幸着他进去的时候没有带桃木剑,如果带了同时惹怒了四个灵神的话,他们四个人谁都跑不了。 走到保安室,肖爷看到另外三个人都在保安室里面等他,都沉默不语的东张西望,显然被吓的有点不知所措了。看到肖爷进来,也都呆呆的盯着肖爷,心里有万千个疑问,却不知道如何问起。肖爷知道这个时候出现这个反应是正常的。他说道:“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是单独的扯头发事件了,你儿媳妇的头发在我身上,所以她以后没事了,你们家里都没事了,但是你们厂子里面这个事情却有点复杂,太多了,我还没有确定里面鬼魂的强弱,我怕我一个人可能搞不定。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晚上我再看看,如果实在搞不定,我就叫个帮手过来。” 厂长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加上是亲眼所见,所以又和开始一样,一翻不差钱的豪言壮语又说了出来,似乎只要你能搞定这个事情,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当天晚上也就那样收场了,而且肖爷嘱咐了厂长一句,这几天工厂可以正常运行,但是千万不能打开那个小仓库的门和窗。 第二天晚上**点钟的时候,肖爷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拿着一个乾坤袋,别着一把三尺三的桃木剑又一个人走进了厂区,今天晚上厂区里面的灯光要比以往都亮一些,因为昨晚肖爷和厂长说过要把里面换大一点的灯泡。灯光一旦好起来了,对于要处理鬼事的道士来说,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先决条件,至少在视觉上面不吃亏。 肖爷走到那个放真发的小仓库门口,看了看前一天晚上贴上的符,黄黄的符纸都已经有点发灰了,符脚位置甚至都有点发黑了,那只是个困符,没有特别怨念的灵神是不会理会这种符咒的,从符咒的现状态来看,这里面的几个鬼魂已经不是只是普通怨灵那么简单了,不过想想也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人死前可以理发,但是死后如果强行剪去头发就和没有留全尸是一个意思。所以如果在火化的时候,当着灵魂的面剪去它遗体的头发,那灵魂是接受不了的,它不能冲进火炉里面,就只能附在被强行剪走的头发上面了。这样的灵魂受到青丝缠绕,越来越迷失,越理越乱,最后就会和头发融为一体,慢慢的,它存在的唯一意念就是拿回自己的头发,至于怎么拿,拿去哪儿,已经是个未知数了。所以当头发被挂在哪里,或者放在哪里的的时候它会很安静,但是如果头发被人占有戴在头上了,那它就要顺从它的意念,要扯走头发。而且一旦头发被人带过了,就会激起灵神本身的怨念,开始变得狂躁,时间久了就会变成凶灵,变成凶灵之后作恶多了,也就没有轮回路了,这样的灵神只能天收,或者学道之人打散。 看着符咒的变化,肖爷拿起一根长凳子,摆了一排祭品,然后在下面又烧了一堆纸钱,请了三三九注香,这不是为了祭拜,只是留个以防万一,他是准备冲进去来硬的。实在不行就退出来用祭品可以给他拖一段时间,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肖爷把门框上重新打上一张困符,又捏了一张辟邪和一张引雷符,提着桃木剑,占了点公鸡血就冲进了真发小仓库里面,说实话他这是鲁莽,他甚至连里面有几个都没搞清楚就冲了进去,即使都是女性,但是也是鬼魂啊,鬼魂的怨气和怨念可不分男女的。 他一冲进去就马上后悔了,他以为他的准备做足了,其实不然,里面有四个鬼魂,他一冲进去的第一时间就觉得身体沉重无比,房间外面的符咒引起它们的不满,它们也知道来者不善,所以在肖爷一冲进去的时候就被四个灵神同时扑在了身上。身体一阵沉重,那种虚脱感我是深有感受的,那种压迫感难以言表。就像很少跑步的人,突然玩命的奔跑之后,腿就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迈不开步子,而被灵神扑身的感觉不止是在腿上,而是在全身,不说挥剑打魂了,就算是抬手都有点困难。 肖爷虽然捏了符,但是也威力有限,就像拔河,一对一他很有胜算,但是一对四他肯定就被拉着跑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信心满满的冲进来,然而现实情况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抽的他连抱怨的勇气都没有。他勉强稳住身形,幸好手中捏了一张招雷符,他拼尽全力大声的念出一段引雷咒,这才堪堪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然后一个转身,疯了似的逃出来这个小仓库。一路跑到那个保安室附近,他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是有一个灵神跟了出来,虽然他看不到,但是那种扑身的感觉还是有些强烈,不过还好只有一个,他也不慌,即使现在身体没有多少力气,但是单独对付一个还是有些把握。他左手从乾坤袋里面抓出一把糯米,然后轻声念了一段米打咒虚空朝着后面一撒,右手握着桃木剑朝着后面划了几下,心里默念一段咒语后鼓足内气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打跑了追出来的那个灵神。 此时的他身体有点虚弱,他直接进入了保安室,把门和小窗上都贴上了符咒,开始瘫倒在地回复体力。心里一阵骇然,一个道士来抓鬼,最后被鬼弄死在现场,不知道新闻会怎么报,不知道师父会怎么想,不知道同行会怎么议论。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确定这个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搞定的了,鲁莽是他的软肋,他觉得他需要找一个沉着冷静,思路清晰,技艺精湛的拍档。和这几个次扯得上关系的人,他第一个就想到了我——恰灵最后一个传承之人,一个稳重而不失分寸的男人,一个喜欢一本正经吹牛逼的人。 肖爷躲进保安室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直到第二天天亮之后才出去,收拾了一下小仓库外面那些祭品,然后扯走了保安室里面的那些符咒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然后给我打了电话。而后面的事情,我前面已经说过了。 听他讲完这个故事之后,宵夜也差不多吃完了。我不但没有半点担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桌子捂着肚子边笑边说道:“你还好意思笑我?你不也吓的躲在保安室里面一晚上不敢出来吗?千年王八万年龟,你怎么躲一天就出来了?哈哈哈……” 宵夜接着酒劲儿一拍桌子气鼓鼓的说道:“要是你冲进去,出不出得来都是个问题,还有脸笑。” 他这么一说我更乐呵了:“我姓刘,但我不是牛,你一姓肖的,怎么和头牛似得,仗着有二两蛮力就往里面冲,你这勇气配上这蛮力不用来耕地还真是可惜了,哈哈……” 他老脸一红没素质的大吼了一声:“老板,买单!”吓得隔壁那一对正在卿卿我我的小情侣都不敢吭声了。我转头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你们继续,我这朋友脑袋有点不正常。”< |
吃完饭,在回肖爷临时住处的路上,路过假发厂,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连忙拍了拍前面骑车的肖爷,肖爷停下摩托车,肖爷疑惑的转头看了看我,我说:“我们再去看看,确认一下,我也摸摸底,明天我们再制定一个比较好的方案。” 他说:“嗯,可以,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家伙。”我制止了他,我们只是去看看而已,不用拿什么家伙。 那个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子时阴气正盛的时候,而且月亮高挂,更是会引气灵神的顶礼观拜。之所以我要这个时候去看,是因为这个时候才是最全的,刚才我看的时候是三个,但是肖爷说的又是四个,这个时候去看,那是几个就是几个,在这个时候,这种月亮,我可不信还会有灵神不出来。 蹑手蹑脚的朝着仓库走去,还没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我随意瞟了一眼旁边的大窗户,就看到三个虚影在小幅度的晃动着,还好月亮的方向和我们过来的方向是不一致的,也就是什么,它们看着月亮,而我们过来的地方正好看到他们才侧面,这个时候只要我们动静不太大,而且不去主动招惹它们的话,就算是它们发现了我们,也不会理我们的,因为它们在小仓库里面不是在野外,能直接接触月光的时间只有那么一个多时辰。 我仔细看了看,真的只有三个,并排站着,都是头发很长的主,但是晃动的频率却毫不一样,显得很乱,还没进去仓库大门,但是我看到的却是只有三个,我回头看了看肖爷,伸出了三个手指头,然后摆出一副很疑惑的表情,意思就是:“怎么只有三个?” 他也没说话,然后用手指了指仓库的大门。我领会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进去里面透过真发室的门上玻璃看,只有这样才基本能把整个房间看遍。 轻手轻脚的进了仓库那个走廊,又一次来到真发室的门边,肖爷跟在我后面。由于那个门上的玻璃不是很高,只有齐胸的位置,所以我们是蹲着慢慢走进来的,我刚打算站起身来往里面看的时候,肖爷却先我一步准备站起来了,我赶紧拉了拉他,他做事有点毛毛躁躁,而且还喝了点酒,我实在怕他打草惊蛇,他也明白我的意思,就又慢慢的蹲了下来。 我缓缓站起身,一双眼睛接触到玻璃范围之后,就看到了和之前那一幕一样的场景,只是现在月光洒进来的位置边了,那三个灵神的位置也跟着月光移了。但是数量还是一样的,还是三个。我又移了移头把这个房间都扫了一遍之后发现,他说的第四个灵神始终都没有发现。 心里暗自想道:不对啊,怎么会无缘无故少了一个呢,肖爷肯定不会骗我啊,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任何说谎的价值啊。我又瞪着眼睛准备仔细寻找一遍,肖爷从下面拉了拉我的衣服,肯定是想问我看到了几个。 我也没看他,只是又比出了三个手指头,他猛地一用力把我拉了下来,我蹲下转头瞪了他一眼正想示意他自己看的时候,突然看到他后面多了一个人,不对,那长发和里面的基本是一样的,看不清楚脸,但是这个绝对不是人,而是肖爷说的第四个灵神。怪不得真发室里面怎么找都只有三个。 刚看到的时候我一脸惊骇,不过这表情转瞬即逝,即使这样,肖爷应该也扑捉到我的表情,大家都是行内人,有的事情只需要稍微的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肖爷肯定也反应过来了,那个灵神就在他身后,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和从军打仗一样,道士的背后也是最薄弱的,如果他后面背着桃木剑的话倒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我们慌忙进来,他身上什么家伙都没有。 我盯着肖爷,其实注意力在眼睛余光扫到的灵神,倒不是怕它把肖爷怎么样,我怕的是它如果突然发难,引来里面其他三个灵神一起动手的话,我们肯定也吃不消。好在它没有什么大动作,面无表情,只是很的用空洞的眼神盯着肖爷,然后更随着肖爷头部的摆动摆动着,肖爷的头往那边偏,它就往哪边移,就像是在照镜子似的,动作一样,只是外表形象很不一样。 我对肖爷横了横眼睛,意思是出去再说。 他心知肚明,率先转了身走了蹲着走了出去,我看着他后面那个灵神也跟着转了身走了出去。然后我跟在那个灵神后面也走了进去。 进仓库大门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是三个,这情况很是诡异,但是我们两哥对这种事情也算是习已平常,所以还是比较冷静,慢慢的退了出去,和进来的时候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中间夹着一个长发女灵神,又慢慢的走出了仓库,来到保安室附近,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可以动手赶跑它了,即使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灵神这么执着的要跟着肖爷,甚至连后面的我都能不管不顾。 掏出一把朱砂混合的香灰,左手捏了个手决,朝着前面女灵神的后背用力打去,当手决打在它的背部的时候,香灰也恰到好处的撒出,肖爷听到了动静也猛的一回头,只是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用他那张丑脸做出一个吓人的表情,然后低声吼了一下,那个长发女灵神好像突然惊醒了一样也尖叫了一身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由于事先没有准备,摆困阵或者束缚的手段根本来不及,所以只能先将它打跑。打跑之后我赶紧说道:“走,先回去再说。”肖爷赶紧掏出摩托车钥匙,走到摩托车前面,用最快的速度打着摩托车,载着我直接离开了假发厂。 回到他的临时住所,我们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这件事情的原委,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独独这个女灵神一定要跟着肖爷,肖爷又没有带它的头发。我拍了一下正在发呆的肖爷说道:“你不是把那个假发从小薇那边取走了吗?那过来我瞅瞅。”肖爷说好,起身就去拿他的乾坤袋,在里面翻了一会儿之后才紧张的望着我说:“不见了!!!” 我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我走过去也翻了翻他的袋子,果然没有任何头发,我说:“你再想想,是不是放哪里你忘记了,那个女灵神就算再怨,也不可能从你的乾坤袋里面拿东西啊!” 说完我有看了看房间的每个角落,确实没有那个头发。他也连忙去翻衣柜和抽屉。 就在他蹲下看是不是在床底下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裤子口袋鼓鼓的,他当时穿的是一条肥大的中裤,就是那种两侧有两个大口袋的那种,他蹲下之后口袋受到挤压,里面漏出来了一缕发丝被我的眼神捕捉到了。我说:“在你裤子口袋里面啊,蛮牛!” 他一摸,从里面掏出一把一尺长用橡皮筋扎住的头发。他拍了一下脑门说:“记错了,我当时没有放到乾坤袋里面。”我一阵无语,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怪不得那个女灵神要一直跟着他,感情是他揣着人家的头发到处跑,不跟着他就出鬼了。 他把头发递给我,我拿出罗盘,在头发上找了找灵异反应,确认这个头发还有那么一丝灵异反应之后我说道:“明天晚上,我们先解决这个头发的主人。”他一听,就说道:“你是想利用这头发喊出头发的主人来,然后干掉吗?”我不喜欢他用干掉那个词,我说:“嗯,先看看能不能送,这个灵神迟迟没有对你下手,应该是还没有变成凶灵,只是想要回去它的头发,所以没必要干掉,我觉得应该是可以送走的。” 他点了点头说:“喊魂你在行,那这个就交给你了,咦不对啊,如果你可以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可以把其他的灵神也用这种方法,一个一个来啊,这样就不用我们冲进仓库里面去和另外三个打了?” 我说:“你不知道里面哪些头发才是有灵魂存在的,总不能把所有的头发都弄出来吧?如果一束一束的头发去试验,那得试到何年何月。那里面的头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最后我们还是要进去二对三的。” 他说:“也是,是我想简单了,不过里面都是头发,你知道我做法通常要燃烧符咒的,里面那么多头发,很容易引起火灾啊,别到时候没被它们扑死倒被火烧死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尼玛,你是猪吗?你燃烧符咒是厉害,但是你也有其他手段啊,怎么喝了点酒脑袋就不想事了呢?” 他埋怨的说了句:“行行行,你脑子好使,明天晚上都听你的!你说往东我绝对不往西,这样也好,我还乐得清闲。” 我说:“嗯,到时候报酬我八你二,你自己说都听我的,哈哈哈。”他心里一紧,掏出一根烟点着之后悠悠的说道:“只要你做的出来。“< |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床之后,吃完早餐就找了个菜市场准备各种东西,当然准备最多的就是祭品,如果真的能送走的话,祭品少了分不来,肖爷说:“其实不用准备这么多,我看那朝月的三个灵神已经没有任何送走的意义了,怨力太强,已成凶灵。它们已经自己判了自己的死刑了。 我说:“有备无患嘛,两手准备,到时候万一能送,你还敢打散?”他说:“我的判断**不离十了。” 我呵呵一笑:“那不是还有一丝偏离么?”说完又把三斤猪肉丢进他提着的袋子里面。此时他提的满满一大袋各式各样的祭品已经涨红了本来就不是很白的那张脸。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啥,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里不禁暗爽,同时也不忘表扬他一句:“能者多劳嘛,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一整个下午,我和肖爷都我在房间里面商量对策,制定了一个最可行的方案之后,肖爷开始起坛画符,肖爷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有很多地方我都比不上他,就比如画符,作为一个正统道家弟子,不管画符的手法和速度都比我要强一些,不过区别在于他画的符咒基本都是攻击符咒,短短两个小时,他就画了出来三十来张攻击符咒,我仔细看了看,这些符咒我都认识,只是我很少用。出自于西晋道士王纂的《太上洞渊神咒经》,王纂是符篆派洞渊一门的创始人,能被作为正统道教传承下来了也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同时心里又想起我们恰灵自己的那些自创的符咒只能成为历史的产物最终会消失不见,心里一阵酸楚。 肖爷看我拿着他的一张符咒在发呆,问我是不是对晚上的事情没有把握,我说:“不是,你这个底蕴雄厚的大宗门弟子是明白不了的。”他头也没抬的说:“德行。” 又过了十来分钟,肖爷画完了他觉得能用上的所有符咒,誓鬼、遣鬼、缚鬼、杀鬼、禁鬼、斩鬼等等攻击符咒一应俱全。画完之后往床上一躺说道:“该你了,攻击符咒我擅长,也差不多够我们用了,其他的就你搞定吧。” 我点了点头,也起了个坛画了一些防御符咒,比如厌怪、避鬼、安魂、护身、安宅、避瘟、避土气、止虚耗、种田、利蚕,其实就算打起来应该也用不到这么多,只是突然内心感触有点多,画起来也没个收手,画完之后,都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 一脚踹醒躺在床上打着微鼾的肖爷,正打算去吃饭的时候,厂长在外面急切的敲着门,边敲门边喊道:“肖师傅,肖师傅,开下门,厂里出了点事情。”肖爷打开门,把厂长让了进来,他进来一看里面起着坛,桌子上面还摆着各种符咒。楞了一下说道:“有没有打扰你们,要么你们先忙。”我一边撤掉法坛一边说道:“没关系,忙完了,有事情您就说吧。” 厂长点了点头说道:“就是我们厂区停电了,可能是跳闸了,以前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那个闸门我们放在真发室里面,肖师傅你说叫我们先不要进去那个房间,所以我想问下我们能不能进去开一下闸门就出来。” 肖爷听完之后又抬手看了看表说道:“你们也快下班了吧,要么今天就提前下班吧,今晚我和我这位大哥会去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其实是可以进去的,因为是白天,不会有什么危险性,但是怕就怕有人从里面取走一些有灵的真发,到时候追都不好追。 厂长为难的说道:“那好吧,顺便问问今晚确定能搞定吗?”“能”这次我抢在了肖爷的前面帮他回答了,因为他刚才叫我大哥,所以我觉得做大哥就应该有做大哥的风范。 刚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头说道:“那电闸跳了,你们晚上也没有电,好办事吗?”“没事”我和肖爷心知肚明,其实有没有灯和我们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们肯定会点红烛的,而且昏暗光线的环境比起灯火通明的对我们来说更加有优势,不但不会看不清楚灵神,反而会比灯火通明要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因为在昏暗的光线里面,灵神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显现出来,就好比小偷作案,白天肯定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但是一旦在晚上他底气就更加足了。 夜幕降临,我们吃完饭就回住处拿东西准备去假发厂开工,肖爷有把桃木剑,所以他平时出门办事都背一个长长的登山包,这也方便了我,除了我自己的布包之外,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他的登山包里面。 来到假发厂的时候八点钟左右,我们没有直接过去仓库那边,而是在保安室里面忙活了起来,由于没有电,里面连路灯都没,好在月光还算比较大,云层也不厚,所以就算不用手电,照常走路还是没问题的。保安室里面面积不大,一张书桌一张床,就站了一半的位置了。把桌子上面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摆出一个喊魂阵,为了保险,又在冒魂点周围摆了一个困魂阵,然后问肖爷要了那把头发。肖爷嘀嘀咕咕的说道,还困魂干什么,如果它敢乱来,我就灭了他。我呵呵一笑,没有搭理他。起阵念咒喊魂,有了头发这个媒介,又距离这么近,不到三分钟,那个昨晚跟着肖爷一起走的长发女灵神就被我喊了出来。 它一出来就看到了头发,当即就要冲过来抓取那把属于它的头发,无奈被困阵困住了,只能振振的望着我们两个。似疑惑,似愤怒,似恳求,又似无谓。有的时候灵神的表情就是那么奇怪,让人很难以捉摸。就这么对望了一会儿,我们三个都没开口,因为从一个灵神的外表上来看,是看不出它还有没有转世之缘的,最简单的判断方法就是交流,如果能交流的话,那势必是不用打散的,此刻它意念中的东西在我们手中,按道理来说,它是会主动交流的。如果它不主动交流,那我们再尝试沟通,沟通无果才会走最后一步,打散这个魂魄,因为它已经基本上没有任何转世机会了,如果留在世上只会变成凶灵。 就这么对望了三分钟左右,在我打算开口的时候,它主动开口了,只是声音很嘶哑,而且没有完整的话语,只是咿咿呀呀支支吾吾的发了几个音,然后指着桌上那把假发不断的点着头。我说:“你还有意识吗?”它点了点头说:“有,我只要我的头发。。。”这一句倒是很清楚,很显然,这个灵神是可以被送走的。 我有点得意的看着肖爷,肖爷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如果能送走,一般情况下都会送走的,虽然很多同行处理方式都是打散,但是我真的觉得没必要,肖爷也一样,所以我们才会成为好朋友,因为我们的行业理念是一样的。 我拍了一下肖爷说:“你来问。”因为这个喊魂阵是我弄的,所以对我的消耗特别大,等下还需要对付三个,我怕我有点吃不消。 肖爷明白我的意思,捏了一个手决,在自己喉结处一抹,然后又捏了个手决弹了一下下颚,就开始和灵神交流了起来。这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如果那个灵神是可以交流的,那就投石问路,问问它其它三个灵神的情况,然后再对后面的事情采取一个针对性强的方案来实施,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突发状况。 肖爷说话直接,简单明了的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里面的三个灵神是否还有转世缘,从那个灵神的口中得知,另外三个已经很久了,是怨灵,而且再过一段时间就有可能会变成凶灵,根本没有被送走的希望了。 灵神是不会说谎的,有话说,世界上最纯净的是灵魂最肮脏的也是灵魂,但是在交流上,没有任何一个灵神会在被喊魂出来的情况下说谎话,不知道的就会摇头,所以在交流上面,完全没有必要去怀疑一个灵神说的话,就因为这样,我们也经常会说“骗鬼啊你”“鬼都不信你”“鬼才信你”这样类似的词语,因为灵神在交流上,反而是最纯洁的,在这一点上远胜那些满嘴跑火车的人无数倍。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就可以直接送走它了,没必要去追究它是如何丧生的了。它虽然还保留有意识,甚至还能说话,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要回那把属于它的头发而已,这就是它留在人世间唯一的意念,满足它之后,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做法把头发直接烧给了它,接着就送走了它,所有一切做完,已经快十点了。 此刻我们知道剩下的三个怨灵已经没有必要搞这么复杂了,只需要冲进去直接打就好了。我和肖爷说:“我们赶在子时之前进去,争取子时前把那三个灵神给灭掉。”他点了点头嘿嘿一笑说:“我知道,你就看我的好了,在这方面,我肯定不输你。”显然是他觉得有表演的机会了,摩拳擦掌,好让我觉得他也有可取之处。 其实我们只是表面互损而且,在彼此的内心里面都很肯定对方。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彼此都有着一份佩服与尊敬的感情在里面。即使这样,我还是悠悠的说了一句:“就凭你那把破木剑吗?” 他冷哼了一声,开始鼓捣起他那个乾坤袋来。 我清理了一下东西,等下需要在门口摆一个祭台,功效和之前肖爷独自冲进去的一样,不是为了祭奠,而是为了迷惑和拖延时间。顺便提供一点暗淡的光源。清点好之后,我又拿出一张护身符和一张安魂符递给肖爷,他贴在衣服里面,带了两张一样的符咒之后说道:“走,抓紧时间,速战速决,到了子时就不是那么好办了。”他点了点头,我们就出了保安室。 走出两步他突然说:“等下,一分钟,又转身回到了保安室。”一分钟之后他出来了,外面穿了一件道袍,而且还带了一顶天师帽。我翻了一个白眼问到:“你装给谁看?”他自豪的说道:“这道袍是我上次回去我师父送我的,一次还没穿,这处女穿就展示给你了,怎么样,帅不帅?”我说:“帅不帅主要是看脸,你就算穿上龙袍也就那样,走吧,别墨迹了。” “你显然是嫉妒!”他不满的哼了一句,左手攥着几张攻击符咒,右手提着就冲到我前面朝着仓库方向走去。< |
肖爷不穿道袍还好,穿上道袍反而让我感到一股强烈的神棍气息,配合上那大摇大摆的走路姿势,还真有点像是装神弄鬼的神棍,不过这情形持续了没多长,刚在到仓库外面,他立马就蹲了下来,然后慢慢的朝着仓库大门走去,我看得一阵好笑,这前后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些,难道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吗? 我紧跟着肖爷走进了仓库,途中我还有意的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里面,由于厂区停电,里面月亮也没有斜射仓库,所以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知道另外那三个灵神是出来了还是没出来,也没有多想,弓着腰迅速的踏进了仓库的大门,走到里面的走廊. 肖爷已经在真发室的门外蹲下了,背靠着墙,装腔作势的大口喘着粗气,似乎是他一个警察要冲进去击毙一伙恐怖分子一样,我走到他身边,鄙视的切了一句,然后关上微弱的手电光,从布包里面拿出红烛和火柴,嘶~~一声,火柴点燃一根红烛,原本黑暗的走廊顿时被一片柔和的黄色烛光锁笼罩. 肖爷还是一副靠着墙大口呼吸的样子,这家伙实在爱演,我一拳打在他胸口,指了指地上的东西,意思是:装你大爷啊,还不快来帮忙. 见我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他知道装逼失败,也没有继续演,立刻轻轻的走过来,抓了一把红烛,开始在门口用红烛摆出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然后又拿了一根红烛把所有红烛都点燃,走廊里面瞬间变得亮堂堂的.我把祭品摆在相应的位置,然后撒了一把坟土在玉衡星位,玉衡星就是廉贞星,古书称之为“杀星”和“囚星”,是最为暴烈的一个星位,用坟土的死亡气息压制住这个星位,能让这个红烛北斗阵变得更加迷惑。又在其他几个星位放上相应的物品之后,一个简单的红烛北斗祭台就准备妥当。我望着肖爷点了点头。肖爷拿出一个小竹筒,把桃木剑插了进去,然后捏了一个单指剑不断在竹筒附近一寸范围的虚空中画着符,然后拔出桃木剑,里面就染了一节血色,看不出来是鸡血还是黑狗血。粘了一张符,在天枢位的红烛上燃烧了那张符咒,天枢位贪狼星,杀气最强的一个星位,在这个位置燃符,不但可以激发整个红烛北斗阵,而且还能催旺桃木剑的阳气和杀气。 我拿出一节七尺墨斗线,再抓了一把朱砂放在手掌,把墨斗线的一端放在手心,紧握拳头,拉出墨斗线头,直到把整个墨斗线都拉出,让整条墨斗线上都附上一层朱砂。把线卷好,抓在手上,打了几个手决在上面,检查了一下布包里面的东西。 我们差不多同一时间把这些东西准备好,互相点了点头。我掏出钥匙,轻轻的拧开挂锁拿了下来,然后拉开门栓,朝着肖爷点了一下头,意思是:可以进去了。 要进去,他肯定是打头阵的,不是我算计他,确实是因为他在打鬼方面要比我强悍,而且他有他的骄傲,这个时候如果不让他进去的话,他肯定自尊受挫。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没有按照常理出牌,本以为他会慢慢推开门然后进去的,谁知道他直接一脚就踹开了门,拎着桃木剑就冲了进去。本来寂静的空间因为他这一脚无脑的踹门而被打破了,而我,也被这突然起来的巨响吓了一跳。但是紧接着看到的状况让我心里一乐,由于肖爷用力过猛,也不知道那门口是什么东西,那门被踹开之后,又迅速的反弹了回来,直接砸在了正在往里面冲的肖爷的身上,我哈哈一笑说道:“报应啊,哈哈。”肖爷脸色一沉,推开了门,直接就冲了进去,显然很生气的样子。 那个门后面没有磁力吸脚。所以会摇摇晃晃,但是为了借助光源,门一定要打开,我把门推到墙上,然后在门边随便抓了一袋东西挡住门。然后打了一道符在门上,防止有灵神去把门关上,那么我们就没有任何光源了,虽然说暗淡的光比较好,但是却不能无光. 固定好门之后我也往里面走了过去,那小仓库里面本来就没灯,而且四处都挂着头发,就显得更加昏暗了,天花板上的头发也很多,有的比较长的甚至能触碰到我的额头,虽然这场景有点慎人但是我也没太大在意,因为此时有一件让我更加在意的事情,肖爷不但没有我想象中挥动着桃木剑踏着罡步的在里面打鬼,反而是站在我前面三米处,面对着我,站着马步,抬着双手,反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那涨得通红的脸表明他正在被鬼扑.我肯定会误以为他是在扎马步练功…… 我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现在没到子时,阴气不盛,所以那三个怨灵没有现身,但是即使没有现身,它们还是有扑身能力的,虽然不及现身来的猛,但是也不容小觑.从肖爷的状况上就能看的出来. 看到肖爷被扑的满脸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我赶忙走过去一把纯朱砂用力撒向前面,然后摸出三枚铜钱,用墨斗线的一端穿过铜钱,的打了个活结就把铜钱甩了出去. 铜钱用来驱邪和承担一个引重点,丢出去的时候我朝着肖爷的侧身腰部丢出去的,然后另一侧收力,就好像电视里面那种把绳子系上一个石头然后树干上一甩,石头带着绳子就能绕着树干转好几圈固定下来.我这个墨斗线加铜钱,也是想达到一样的目的.当然我的墨斗线只有七尺,而且我们之间又有一点距离,所以不会绕几圈,但是一圈应该差不多,只要能绕完整的一圈,就能把扑在肖爷身上的怨灵暂时逼开.如果他们怨气不高,甚至还能把它们比出形来. 毫无疑问,我成功的逼开扑在肖爷身上的怨灵,遗憾的是没有能它们打出来.所以现在即使我们知道它们在房间里面,却不知道它们的方位,而屋内光线太暗,无法用罗盘来找. 此时肖爷念了一段咒语后大喝一声:呔.这一声呔威力惊人,我不知道灵神有没有被咒语喊出,但是至少我是被吓到了,和他一次出活,真是不死不休啊!但是此时我也没有空去计较这个,他的咒语只是针对他自己用的,我也赶紧捏了个手决把眼睛上抹了一把牛泪,一段见魂咒随即喊出,临结尾的一个“令”字也喊的惊天动地,至少是我能喊出的最大分贝了。目的无他就是想吓一吓肖爷,但是肖爷不为所动,显然是神经太大条,最后我承认在嗓门上面,他也比我略胜一筹。此时的我们,都已经能看到三个怨灵的实体了,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 三个怨灵一个在肖爷后面,一个在我的左手边,还有一个我没看到,应该在我的后面,肖爷面对着我,手上摆出了一个yeah的手势,意思就是说我我身边有两个,我比了个中指给他,除了告诉他身边有一个灵神之外,顺便告诉他,这是一个国际通用的鄙视手势. 手势刚比完我就感觉后面的灵神扑了过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带很强的怨气压了在了我的身上,顿时感觉背上承受了百斤重力,果这还是在贴了护身符和按魂符之后的感觉,如没有的话,我想当场就被压倒在地毫无反抗能力了.这种怨气,不知道是养了多久才养出来的!正当我想用左手甩出拴着三枚铜钱的墨斗线来缠绕住自己的时候,手还没甩出突然就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但是使不上劲儿了,我转头一看,一个怨灵正抱着我的左手,左手好像打了麻药一般,似乎失去了直觉,那种感觉,比鬼压床还要力不从心.好在右手还可以动,我毫不犹豫捏出一张引雷符,快速的念了一段招雷咒就在即将念完之后猛的一抬右手朝着抱着我的左手那个灵神头上砸了过去.无奈砸到一半就被背后的那个灵神用手挡住了我的右手,居然没有砸到控制我左手的灵神,反而被它那么一挡直接砸到了我自己的头上.脑袋上传来的生疼让我愤怒难当又无可奈何.< |
就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就看到肖爷展现出来了该有的男人雄风,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把他身后那个灵神也打到在地,而且那个灵神的似乎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显然被肖爷打的不轻.我憋着一口气,怒吼了一声:“来帮忙啊!” 他听到我的话立刻反应了过来,提着剑短短几步就跑到我后面,冲过来的时候还咧着嘴在笑,显然是很开心,我也没理他,抽回右手伸进布包里面抓起一把朱砂坟土。等肖爷隔开了我背上那个灵神之后,我右手抓住一把朱砂往左手上的怨灵撒了过去。 这一下,虽然不会直接打跑它,但是能让它呆滞一段时间。然后又迅速的用右手从布包里面拿出一张肖爷画的打鬼符塞到左脚的鞋子里面然后蓄力朝着抱着我左手的那个灵神踹了过去…… 这一脚踹的严严实实,直接踹开了那个怨灵。转头看了看肖爷,此时此刻他正在和刚才扑在我身后的那个怨灵战做一团。心里不断震惊,好强大的怨气,都这么来了,居然还打不散.我慢慢有点理解肖爷说的十有**要打散是怎么回事了,因为这种强度的怨气,不是一场或者几场超度法事就能送走的.既然送不走,那可不就只能打散了! 踹开了束缚我左右的怨灵之后,我也暂时没去管他,只是突然冲到和肖爷正在纠缠的那个怨灵身后,扬手又是一把朱砂撒了过去.紧接着在铜钱上空徒手画了道束符.然后猛的一甩,铜钱打了出去,直挺挺的打在了那个怨灵的后背.它呆滞了一下,我双手一拉墨斗线,直接冲过去墨斗线绕过头顶直接来到它心脏位置,然后用力一勒,打了咒语的墨斗线威力更大,能直接束缚灵神,但是时间持续的很短,所以我大声的喊了句:“肖爷,速度!”。 肖爷在我冲到那个怨灵后面的时候就已经心领神会,此时怎么会放弃这个最佳时机。立刻掏出一张缚鬼符丢在被我勒住的怨灵身上,紧接着又捏出一张杀鬼符用二指展开,直接用桃木剑刺穿杀鬼符,然后猛的朝着怨灵刺了过去。 嘶~~的一声细响,我知道那个怨灵已经被肖爷手刃了。也就在那个怨灵消散的那一刻,肖爷的桃木剑直接掉在了地上,我抬头一看,此时另外两个怨灵一左一右扑在了他背上。 看似很激烈的战斗,其实现实状况是很安静的,除了我们念咒的声音和互相沟通的声音,别无他声,没有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鬼叫声此起彼伏,其实它们很安静,就算被肖爷刺中之后也没听到任何惨叫声。 打掉一个怨灵之后,肖爷又被另外两个怨灵扑住动弹不得,我赶紧冲过去一脚勉强踹开了右边的那个个,就是之前被肖爷打倒在地的那个,这个怨灵的力量已经不是很大了,塞了符咒的左脚才勉强踹开了他,肖爷右手束缚解开,拿着桃木剑凌空挥舞了几下抬手就像左手边扑住他的那个怨灵身上砍去。 “嘭”,就好像打在棉花上面一样,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那个怨灵被肖爷打落在地,同时他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我身边。用桃木剑抵在地上支撑着喘着粗气,微弱的烛光照射在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看的仔细,显然他经过两次被扑身,已经没有多大力气了。 他边喘着粗气边说:“这几个怨灵怎么这么凶!如果就我一个人,早就被弄死了啊。”见我们再没动作,那两个怨灵也没有要扑过来的意思,居然形成了一个短暂的对峙局面。 过了几分钟,我嘿嘿笑了声说道:“红烛快要点完了,快到子时了,要么你再歇会儿,等会到了子时我们直接跑路算了?”他猛的身体一直,也不吭声,直接又朝着比较虚弱的那个怨灵冲了过去。 见他挑了一个软柿子捏,我朝着另外一个跑了过去,我不喜欢肉搏,也不习惯用很暴力的方式去对待它们,所以在那个怨灵还没有动手之前,一张困魂符打了过去,随后又赶紧撒了一大把坟土,然后又用墨斗线围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反复念着困魂咒。要不是能动明火,我甚至都想点几根蜡烛再亲几柱香了,但是这只能是想想而已。 一阵忙碌之后也算成功的困住了那个怨灵,虽然我现在没什么手段能直接打散它这么强怨气的怨灵,但是我困住它然后帮助肖爷干掉另外一个再叫肖爷来帮忙是没问题的。不过我也知道这种残缺的困魂阵坚持不了两分钟,困好之后。我赶紧转身朝肖爷走过去,不过此时暗淡的灯光中,已经只有肖爷一个身影了,很显然的,那个较虚弱的怨灵已经被他做掉了。说逃走是不可能的,门口有七星阵。 看清楚情况之后我也没走过去,肖爷看到我和那个仅剩的怨灵居然都没有动,就知道是我把那个怨灵给困住了,他有点骄傲的说了声:“你打散一个给我看看,就一个!”我很想说我只是不习惯这种方式,但是我没说,也就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被困住的那个怨灵直接睁开了束缚,然后朝着我扑了过来,我心里一震,原本以为能坚持两分钟的困魂阵,居然只坚持了几秒钟。 怨灵速度很快,扑过来的时候怨气似乎更加重了,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这次扑身来的猛烈,显然这是它最强烈的一击,我双腿发抖的坚持不到两秒就直接被压倒在地。一种很强的无力感清晰,除了意识清晰,其他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那种感觉和鬼压床类似,但是鬼压床能正常呼吸,我这却连呼吸都有点费劲。这是要附身的前兆,还好我身上贴了防御的符咒,他要附身,显然没那么简单。 我被压倒之后肖爷也立刻冲了过来,又在桃木剑上虚空画上道符咒,抬手就砍了过去。下一刻,怨灵的扑压之力消失,我赶紧坐了起来,抓了一把朱砂,头也没回的撒了过去,随后就听到“嘶”的一声,这声音太熟悉了,就是之前肖爷打散怨灵的声音。我也没有回头,知道事情算是结束了。我也没站起身,坐着的身体顺势倒了下去,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被那么一扑,显然把我伤的够呛。 肖爷见我躺在了地上,他也顺势一趟,放松了一分钟之后冒出一句很欠揍的话:“三个都是我干掉的,你太逊了。”我呵呵了一声,也不多做辩解,这种氛围下我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每次打散灵神我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这次一下打散三个,除了胜利的喜悦,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表述的复杂情绪,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那些头发,心里五味杂陈,有的时候,灵神的意念其实很简单,往往都是一些在生前觉得很无关紧要的东西。 过了几分钟,外面的红烛陆陆续续的熄灭了,我爬起身来,走向门口。肖爷也跟了出来说道:“我们做一场超度法事吧,也算给它们道个歉。”我正有此意,有重新布置了一个法事祭台,平平静静的和肖爷一起,给被打散的三个怨灵做了一场告别法事,虽然它们再无轮回缘,超度不了,但是这场法事,也算是给它们一个交代,一个它们曾经出现在这里的见证。 就在那场法事,也让我看到肖爷的另外一面,他做告别法事的时候特别诚恳,就像是在送亲人一样的认真,虽然打鬼的时候果敢勇猛而且很不严肃,但是他心里更加明白,那是唯一的选择,既然要做,何不开开心心的把他做完呢。 有的事情做完了,结果也是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做完了之后却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一点开心也没有,所以那晚,我们没有直接回住处休息,而是互相驱了邪气很阴气之后,来到了一家宵夜档,要了几打酒,喝了个天翻地覆。最欠揍的是,肖爷那晚一直穿着他那道袍,喝酒的时候惹来一阵阵质疑声音:“他真的是道士吗?”“一个神棍吧?”“哪有道士那么能喝酒的?”“哪有道士长那么丑的。”说后面那句话的是个十**岁的小年轻,我觉得他眼光很好,还特意和他碰了一杯。 人生在世,很多想要,很多计较,去争抢,去勾心斗角。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我们真正想要的,往往就那么一两样,而且还是我们所拥有的……< |
驳发这个故事已经讲完了,今天一口气补更了这么多,各位老爷可满意?晚上我继续回来更新,有人看的话,就留个言吧,不然没动力了。 |
大家都知道托梦是什么,也有很多人被去世的亲人托梦过,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在意,也不会去为这个梦做点什么,其实灵神托梦的对象一般都是它生前关系最好的,或者是最放不下的人,它若有什么心事未了,就会托梦告诉你,有的是直接和你说事情,没钱花了,或者说是饿了什么的,还有的是关心和问候,有的会让你梦到它生前和你一起度过的一些值得纪念的欢乐时光,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托梦也是一样. 它们托梦是有限制的,不到至亲至情至念,是不会给你托梦的,如果托梦到你身上,不是来恐吓和复仇的,那就完全不要感到恐慌,这是你的荣幸,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当然,这是一般情况,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正常的托梦也不需要我们这种人来出面处理什么,但是今天要说的这个事情,不是一般的正常托梦,也不是一般人能碰到的. 事主是个女孩儿,说起来你们可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能看到鬼,没错,就是大家所熟知的阴阳眼,阴阳眼是民俗信仰中的一种通灵的特异功能,代表能看见鬼魂等其他人看不见的超自然现象存在.当然阴阳眼这项能力从未通过科学检验,然而,仍有不少人相信阴阳眼的存在.我们这一代从小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长大的小孩,即使有很多的不理解和疑惑,但是还少能说的出口,就像这个女孩儿,她有阴阳眼,但是她却从来不敢对任何人说,这些东西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去承受,这不是大家在思维上能接受的. 阴阳眼的形成不是偶然的,有阴阳眼的人基本都是天生的,这是由天干地支决定的,有阴阳眼的人大多都是些心灵纯净之人,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本来就纯净才会得到阴阳眼还是因为得到阴阳眼就会变得心灵很纯洁.那种纯净是一种始终如一的干净,但是我能肯定一点的是,大多数的人是被阴阳眼选中,而不是他选中阴阳眼. 这个女孩也是一样,从小就能见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哭过,笑过,也闹过.但是唯一的心酸是没有任何人相信她所说的,懂事之后,慢慢的她习惯了自己去隐藏这个秘密,保守这个秘密,同时也接受了这个秘密,因为她和我说:”看过人世繁华,过眼云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公平,也有很多让人很难接受的地方,但是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另外一个世界,这让我变得看的很开,很多人生不如意,在生死决别前,又算的了什么呢?小时候我恐惧这种与众不同,青年时我接受这种与众不同,到了现在,我开始感激这种与众不同了.有一次,有个人车祸丧生,我亲眼看着那个人的灵魂爬在自己的**上拼了命的想要再回去,旁边就是他的妻儿,可是他回不去,更加没有人理会他,那种伤感和无奈,这辈子看一次就会变的让人坚强无比.” 这是她亲口和我讲的一些她的感受,学道以来,我特别像拥有一双阴阳眼,因为我已经接触了这个大多数人未知的世界,我有我的职业信念,我想去更加的去了解这个世界,更直观的去看到这个世界,当然,这只是来自于我的羡慕,而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很多人对能够看到鬼魂是抗拒的.这也无可厚非. 当然,也许会有人觉得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甚至有认会觉得,有阴阳眼的人会有法术,其实不然,她们唯一的区别就只是眼睛能看到灵魂而已.仅此而已,起初都是会很恐惧的,有的甚至到了**岁阴阳眼会自动退去,那是因为她们不适合长期见到灵魂,或者说是她们得不到灵魂的肯定.而有的人一辈子都能留着阴阳眼,因为她们会去适应,会去接受.而这个女孩就是其中一个能一直保留阴阳眼的人,她姓郑,我叫她小夜,因为对于她来说,夜晚又是另外一个世界,27岁. 其实知道她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一直知道她有阴阳眼,她是我湖南老家那边的,因为她小时候能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经常哭哭啼啼的,所以她爷爷找我师父去给她看过,师父认识的阴阳眼也不多,小夜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所以师父和我提起她来过,只是我没有见过她,她是学美术的,毕业之后也在广州上班. 2013年的阴历八月,中元节已经过去了。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开头一句就是:“你好,刘哥,我是x师傅叫我来找你的,他说你是他徒弟,可以帮我的忙。”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师父的吩咐,那就无话可说了,我甚至没有问是什么事情,就满口答应的说道:“好的,电话里面也说不清楚,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之所以不打听是什么事情搞不搞的定,那是因为这些事情,师父已经帮我考虑过了,他自己的徒弟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了。 见面之后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儿,白白净净,烫着一头快齐腰的直发,很朴素的打扮,皮肤很好,即使是素颜也像化过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是个说不上很漂亮,但是却气质不一般的人。见面的地点是一家人很少的咖啡馆,那家店的名字很特别,叫“遇见”。是她选的。 互相介绍之后才知道她就是以前师父和我说过的拥有者阴阳眼的那个女孩,我说我听我师父说过你,她也说她听她爷爷说起过我,我不知道她这是幽默还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有事情要解决,这开头还真像是电视里面的相亲桥段。 乡下人总是话多的,我们叭叭叭的回忆了好一会儿我们小时候的成长故事之后,开始说起了这次碰面的正事来。 小夜在一家络公司上班,加班比较频繁,每年的农历七月中元节的那段时间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都会碰到那么一两个游荡的灵魂,都是那种看上去很可怜的。有阴阳眼的她也不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那个人是灵魂的,通常她辨别灵魂的方法就是别人看不到而她能看到的一个“人”,而且她说灵魂和人差不多,只是在表情上有些许分辨,更加直观的是在眼神上,你总是看不出来它看的是那个位置,这样的“人”十之**就是灵魂了。当然大多数的灵魂是知道人是看不到它们的。有的灵魂看到有人盯着它们看就会对那个人提要求,提要求的方式不是走过来直接和你说,而是通过托梦的方式。 小夜也被托梦过好几次,大多数都是说没有钱花需要帮助,并且会在梦里告诉它所托梦的人到哪里哪里给它们烧点纸钱什么的。所以小夜也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梦到有灵魂提出这个要求,就会去照办,烧的纸钱也不用太多,稍微意思一下表达一个心意就可以了,在这一点上,有点想路边的行乞者,往往一点零碎的散钱就能让它们感到很满足。 她说的这些如果在一个平常人看来,那肯定会觉得小夜发烧说胡话,但是我却不会这么认为,她说的和我所认知的鬼魂世界一点都不相违背,所以在交谈上我不住的点头赞同她的话,她也说的越来越流畅,似乎把我当做了一个知心人。 很多年了,她差不多每年都能碰到那么一两个给她托梦求财的灵魂,但是基本都是在中元节期间,这次就有点奇怪了,给她托梦的那个灵魂不想以前那样容易满足,而且时间也是在中元节过去之后,要求的东西也不是简简单单的纸钱,甚至不是一次两次,在她找到我的时候,已经被那个灵魂求助了三次了,而且她都照做了,那个灵魂却并没有离开,反而变本加厉的要求更多的东西。这让小夜很是不解,所以她把这事和她爷爷一说,要她爷爷问问我师父,我师父知道她在广州,也就把我的电话给了她,希望我能出面帮她看看这件事情。 我问小夜那个灵魂是怎么发现的,提的都是一些什么要求。 小夜告诉我,那个灵魂是她在一次深夜加班回家,十一点多在回家的十字路口碰上的,当时就蹲坐在路边的路基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很无助。她和她的一个同事路过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同事从那个灵魂身边擦身走过,甚至都触碰到了,但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路基上坐着一个人,所以她才确定那个“人”是个灵魂,而且又是一个可怜之魂,所以走过之后她回头看了三次,那个灵神也注意到她在看他,当天晚上,那个灵神就给她托梦了,和她说了很多话,大致就是它没有路费回去,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他知道小夜可以看到它,所以希望小夜能够忙忙它,接着就梦到一个特别熟悉的场景,那是她回家路过的一个小公园的小角落。< |
小夜以为这个灵魂和她以前碰到的那些灵魂一样,所以她第二天晚上就去那个小公园的角落烧了点纸钱。 本以为这件事情结束了,第二天晚上小夜也没有多想,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就在迷迷糊糊中她又梦到了那个灵魂,这次灵魂不但没有上一次的好脸色,反而变得表情很凶,说着的话也只有一句:“打发叫花子吗?你打发叫花子吗?生前我就是个乞丐,变成鬼了还是个乞丐,为什么这么看不起我?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不起我?” 小夜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听得有点傻了,说实话,这不符合常理,也许是我接触的鬼魂不是很多,我很难理解一个行乞者的灵魂还会有这么曲扭的心里,按照道理来说,他寿终正寝,一切归于平和,应该会更加明白这种贪恋和自尊只是过眼云烟,有人帮你,或多或少你都应该感激,因为他人本来可以不帮你。这些浅显的道理在人死的那一瞬间都能明白,为什么它却迟迟解不开这个结呢? 我把想法和小夜说了一下,小夜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以前我也不是没碰到过,有的只要十几张甚至几张黄纸钱就能打发了,所以我还随身带着黄纸钱以备不时之需的。说着就从包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里面还真的有一小踏纸钱。 我点了点头说:“嗯嗯,我知道,也没有不信你,没必要拿出来给我看,等下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俩神经病呢,拿一叠纸钱玩来玩去。然后呢,那个灵魂和你说了这个之后,你怎么做的。”心里想着这个女孩还真是实诚。 她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因为它表情很凶,我有点不习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醒了,醒来之后我也想着既然这样,那就给它多烧点纸钱好了,而且第二天是周末不上班,所以我想着干脆就趁热,现在过去烧好了,那个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我独自去到那个公园,好在那个时候还不是太晚。我又烧了很多纸钱,这次我也没有吝啬,直接拿了差不多一斤纸钱过去烧了,最后还被公园的工作人员给赶了出来,说我到处点火。我也知道我不应该这样,但是我也没办法啊。” 我说:“嗯,我理解,你能够不害怕已经很了不起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 她欣慰的一笑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也不是有没有灵魂吓唬过我,以前刚毕业的时候,为了贪便宜,阴宅我都住过,也这么过来了,而且我感觉它不坏,也没什么好怕的。当天晚上烧完纸被工作人员赶出来之后,我就继续回家睡觉了,但是当天晚上并不太平,我睡觉睡的迷迷糊糊,也没有做梦,就总是感觉身边有叹气声,一声接着一声,整个晚上都没有断过,似乎那个灵魂跟着我回到了家,而且又不好意思再打扰我,出了叹息声我还听到一些另外的话语,比如:这可怎么办啊,总之我都听的迷迷糊糊的……” 我问她有没有看到灵魂实体,大概出现在哪个位置。她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看到,只是听到一些声音罢了,并且还说她猜测那个灵魂是有求于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我点点头,觉得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我说:“那你叫我来是要我帮它?你可以看到它的啊,按道理说你甚至可以和它直接交流。”小夜摇摇头说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按理说我又阴阳眼,不可能看不到它,而且我能听到声音,它离我肯定也不会远啊,而且我睡觉都有开小夜灯的,房间里面也不是全黑。可是我就是看不到它,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也不奇怪,这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它附在某件东西上了,所以你看不到它,这也正常,只是我想不明白它既然有求于你,为什么还要躲躲藏藏的。而且前面你说它一直管你要钱,既然前面能开口,为什么后面就又变的这么扭捏了呢,这绝对不正常。” 小夜说:“就是嘛,而且后面连续三天晚上,我都听到它的叹气声,我甚至都主动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告诉我,但是它就是没有再出现过,我是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而且伴随着叹气声我睡眠也不是很好,这才想找你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了却了它的心愿,而且我也知道长期和一个灵魂处在同一间屋子里面,对我也很不好。” 我说:“是啊,那走吧,既然连续几天都能听到想必他已经在你房间里面找到落脚点住下了,咱们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灵神到底是怎么回事。服务员,买单!” 小夜家里并不远,只是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地方,她住的地方是一栋公寓,她住在八楼,一一室一厅,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门口还摆着那种感应式的香气喷雾,只要有人经过就会自动喷香。很精致的一个住处。 进了屋之后征得她的同意我直接拿着罗盘进了她的卧室,首先我要确定的是这个灵魂在这个房间里面,由于现在是白天,所以除了做个确认我也不能继续下一步,我们这一行和小偷似得,很多活都得在晚上干。 找了一会儿,我就在她床头柜的一盏灯上发现了一丝丝的灵异反应,那个灯是个工艺灯,一个木刻的大象背上驮着着一个带藤织圆形罩子的灯泡,这个灯通体泛黑,造型我很是喜欢(最后她还把这个灯送给了我,等会儿拍出来发到qq说说),这种东西倒是灵神当做附物的好东西。 找到附物之后,我直接出了卧室,小夜一直跟在我后面,眼巴巴的看着我,我说:“确实在你房间里面,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大白天的,我们也不好去惊扰它,只能等到晚上了。快到吃饭的点了,我们先去吃饭,这顿得你请,算是酬劳了。” 小夜说:“既然这样,为表诚意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饭吧,正好村里有个老乡过来给我带了一些村子里面的一些腊肉豆角豆腐苦瓜什么的,都新鲜着呢,你应该也很久没吃家里的菜了,咱们就在家里做吧!” 我点头同意,并主动给她打下手,没半个小时几道地地道道的家乡菜肴就做好了,湖南妹子能干,做出来的菜味道自然也没话说。好菜配好酒,要不是晚上要处理事情,真恨不得和她喝上几杯。 吃完饭才八点多了,又在客厅磨磨蹭蹭的看了会儿电视直到十一点,我站起身来对小夜说:“好了,干活吧,早点收工早点回家。”但是转头一看,这个小姑娘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凑到她跟前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想和她开个玩笑,谁料她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那种被吓一跳的反应,只是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到点了吗?”不禁惹得我心想,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吓到这个拥有阴阳眼的女孩了! 我边打开布包边说道:“你去把那个大象灯拿出来。”然后迅速的在饭桌上摆了一个喊魂阵,然后把大象灯摆在了桌子的中央。没错,这种能托梦能传达意思的灵神是可以喊魂的,而且还不复杂。 小夜见我还点上了两个红蜡烛,问我:“你干嘛?洞房花烛啊?”我一边烧纸钱头也不抬的打趣的说道:“对啊,据我推测,它的心事应该是生前没有成婚,所以我打算把你许配给它,了却了它的心愿。” 听到我这么说,小夜瞬间就急了,说道:“别别别,没你这么办事的啊,它不就是遗憾没成婚吗,我给它烧一个好了。”说完进了卧室打开了衣柜,然后拿出来一个二十来厘米高纸糊的冥娃娃,就是平时祭拜的那种用来烧的纸娃娃。我心里一阵狂汗说道:“那个女孩子家里不但常备黄纸钱,还常备这种东西的啊,你确定你晚上能睡着吗?”她哈哈一笑说道:“还有寿衣寿鞋,金元宝什么的,你要不要用?” 我已经彻底无语了,低着头烧着纸钱,不再吭声,以后谁要和我说女孩子天生胆小,我一定把小夜介绍给他认识。 小夜见我没有搭理她,她放下东西,默默的在一旁看着我喊魂,没三分钟我就喊出了那个小夜口中的灵魂,果然是个乞讨者模样,而且应该还是个新魂,佝偻着背手放在独自前方不住的上下抖动,一副它老婆在产房待产他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模样,看的我感觉有点滑稽。虽然他表面表神情涣散,但是沟通起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小夜天生阴阳眼,不管是不是我喊出来的魂,只要是出现了实体,她都能看到。还没等我文化,小夜就正经的说道:“您老人家好啊,见您一面真不容易啊,我知道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找我帮忙,可是你久久告诉我,我也没办法,今天特意找了个小道士,您有什么事情就和他说,你别看他年轻,但是他能力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您说出来,他都会帮您办妥的。” 心机啊,这就是心机啊,我就吓了她一下开了一句玩笑,她就开始展开报复。我瞪了她一眼说道:“既然你这么能,那你来,我走了。”她赶紧拉住我说:“别别别,哥,我开玩笑的,您继续,您继续,我闭嘴。” 我懒得理他,回头看着灵神,念了一段问咒一把坟土撒了过去,接着打了一道清神手决就问到:“人世繁华,却不再是你的留恋,人有人生鬼有鬼道,你应该知道你已经死亡,为何灵魂久久不肯离去?” 只见那灵神停止了抖动的手,佝偻的身子似乎也想要伸直,然后对我说道:“我没人服丧也没人送葬,刚死的时候我心里很惶恐,我的遗体都没有人管,很不甘心。阴差来的时候我因为害怕特意躲开了,等到遗体被人安葬之后,我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这个时候我却找不到阴差了,我更加不知道我能去哪儿,我整晚游荡在十字路口,和生前一样在地上一坐就是一晚上,唯一不同的是,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了。” 说完这段话之后它似乎感觉累了,停顿了下来,我也没有催它,小夜想说话也被我制止住了,过了大概三分钟,它又缓缓开口说道:“后来,中元节鬼门关开,我看到另外一个游魂……” |
“您先等等。”没等它继续说下去,我赶紧打断了它。 因为它说到它见到另外一个游魂的时候,我心里着实一惊,听它这么说,意思就是它见到的另外一个灵魂,而且那个灵魂还对它产生了影响。如果不知道规则,我倒不会那么惊讶,关键是我所认知的鬼魂世界的规则让我感觉这个事情有点不可思议。 在鬼魂世界里面,素不相识的两个灵魂是不会产生任何交际的,除非一些特殊的灵神,比如阴差.盗路鬼,和凶灵等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中元节出来“望风”然后逃跑的鬼魂,这种鬼魂也不会随意去搭理别的灵魂,除非它还有生前记忆,而且要对它所见的这个灵神有熟知感才会上去交流。 我是一个喜欢一步一步分析的人,这样才能让我后面对事情的处理更加有个完整的概念,一件事情的发生,我首先要知道有那些可能性,把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推敲一遍之后,就有一种后面的事情都在我掌握之中的自信,往往是这种自信,让我的心思变得更加缜密,做起事请来更加游刃有余。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我又望着它说:“不好意思,您继续说。” 它呆滞了一下,显然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没有太在意,然后继续说道:“由于我是新魂,所以很少有人能看到我,但是它看的到我,而且身上和我的气息是一样的,所以我也知道它也是个灵魂,我甚至觉得它是个阴差......”说完这句之后又开始沉默了起来。 我搞不懂它为什么说话如此扭捏,但是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喊魂是需要我花气力来维持的,如果它这样断断续续的说下去,毫无疑问我会被它累死,等了两分钟它还没开口,我赶紧说道:“要么你自己出来吧,你这样下去我坚持不了多久。” 小夜听我这么一说突然插话道:“你快没有查克拉了吗?”我白了她一眼没说话,但是那个灵魂却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我撤掉喊魂阵,顿时感觉轻松了好多,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等待它自己主动献身。 没一会儿,它就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这次它倒是没有扭捏了,一口气把事情彻彻底底的说了个明白。 它在躲开了阴差之后看到遗体被安葬,所以也了却了心愿想离开,但是没有人超度也没有人引路所以根本找不到该走的路,就这样坐在路边一直等,最后等到那个他口中所说的另外一个灵魂。那个灵魂居然认识它...... 按理说,普通认识也不至于会做交谈,人去世之后很多意识和记忆将会慢慢消散,甚至是关于亲人的记忆。如果是一个人生前的记忆有一桶水的容量的话,那死去之后的记忆最多只有一个小玻璃球那么大,而且这点记忆还得靠念力来维持,否则的话连一滴水都不会剩下。 这个灵魂之所以会认识它,是因为这个灵魂居然是它的父亲,他的父亲在它三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时隔三十多年,却用灵魂的方式来他见面了,这不是机缘巧合,而是有意安排,甚至可以说,他父亲就是专门来找它的! 它接下来和我说的它父亲为什么没投胎的事情也刷新了一下我对鬼魂世界的认知,它父亲不说现在投不了胎,就算是再过十年也投不了胎,原因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因为它和它父亲有个循环连亲劫,四世轮回为父子,也就是说,这辈子它为子,下辈子它就的为父,所以父亡之后,需要等到子亡然后投胎成人生子之后,父才能投胎为子。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确实如此,后来我也打电话给师父证实过,师父说他以前问过一个走阴的神婆,确实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劫。 俗话说儿女是债,讨债还债,无债不来。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债,我也搞不懂,现在就事论事,既然是父寻儿魂,那就理所当然的带走它就好,可是它一再的找小夜求助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当它要讲出为什么没有直接走的时候,它却在我眼前慢慢的消失了,因为他也不能一直处于实质状态来和我交谈,就像我不能用喊魂的方式来交谈很久一样,他也坚持不住了。 我没有阴阳眼,所以我看不到它了,小夜见我突然茫然起来,她也发出了疑问,问我怎么不继续问了,因为在她看来,那个灵魂只要不进入附物,她就能一直看到。我说:“我看不到它了,剩下的事情你来问吧。”她一脸得意的问我想知道什么。我说:“就问它一直找你的原因是什么就好了。” 接下来我就变成了一个观众,只看到小夜对着一团空气在交谈,而且神态千变万化,一会惊讶一会儿悲伤.这诡异的场景让我想起了那个下阴的王婆婆,她下阴的时候也会用很夸张的神态去和灵神沟通.小夜没有像王婆婆那样端坐着一副很隆重的样子,而是像一个精神病人一样的自言自语,那场景特别滑稽,搞得我当时都想拿出手机来把那场景给录下来.可是我并没有. 由于只能听到小夜的说话声,而听不到那个灵魂的声音,而且大多都是灵魂再说.所以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小夜问完话之后,我问她到底是咋回事,她说:”那个灵魂说,之所以问我要钱,是因为和阴差有交易条件,需要用钱财来买通阴差才能够带它下去,但是现在中元节已经过了,阴差押着那些鬼魂已经回去了,他第一次问我的时候就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可是我只是给它烧了一点点,根本不够.后面我给它烧了很多纸钱过去的时候,阴差们已经走了,它父亲也走了,所以他现在才一直很着急,因为它回不去了,拿到再多的纸钱也没用.才会这么焦虑,又不好意思怪我,也知道我帮不了它,所以就在我房间里面一直叹气.”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早听师父说阴差也和人一样也可以用钱些方便的,但是我一直没有碰见过,经过这次,我算彻底见识了,它自己逃跑躲避阴差没有能够继续轮回,是它自己造的因果,所以阴差是不会主动插手管这件事情的.只是这因果代价似乎有点大,不但自己断了轮回,而且还连累了它父亲的轮回之路.这是让它非常难以接受的. 见我没有回答她,小夜又开口问到:”怎么办,它这么可怜,你能不能给它送到它该去的地方?”我说:”如果是中元节之前我还有办法,但是现在不行了,因为它刻意躲避阴差是过错,即使我给它指了路去了阴曹地府,也会被拒之门外,所以我给它带不了路,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阴差,然后让它自己带着买路钱去自首.其他别无他法.至少我没有别的办法.” 小夜上前一步说:”那你能找到阴差吗?”“你有阴阳眼,你看见过阴差吗?”我反问到. 她若有其事的想了一下说:”我都不知道阴差是什么样子的,就算我见到了,也不认识啊,再说了,如果我能找到阴差,它就叫我帮忙了,怎么还会不开口呢?” 我说:“其实吧,找阴差很简单,只需要去即将有人去世的地方等就可以了。我们带上给它多烧点买路钱,到时候也好让它和阴差说的上话。” 小夜听到我这么说,顿时紧锁的眉头也舒缓了开来说了句你等我一下,然后转头钻进了卧室,我知道她肯定是去拿纸钱了。 果不其然,几秒钟时间她就拎着两捆黄纸钱走了出来,每一捆起码有五六斤。往地上一丢说:“够不够,不够我眉头再去买。”我赶忙说:“够了够了,用不了那么多,半捆就足够了。我想问一下你们有阴阳眼的人都这么一根筋吗?”她说:“既然上天给了我这个能力,就肯定是需要我来做一些事情,我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在这一方面,我都是不留余力的去做,不像你们做道士的,懂那么多,能做很多事,我除了能看到和给它们烧点纸钱之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说完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询问我她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 我赞许的笑着说道:“你能做的事情没我们多,但是你却在尽最大的努力去做,你把上天的些许期待变成了一种很强的责任心,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小夜嘿嘿的笑了一声,找了个黑色的塑料袋装了半捆纸,然后说道:“走,我们去给它烧纸钱去。”我说:“你知道要去哪儿烧?”她一边装起那个大象灯一边说道:“我问过了,我们带着它去之前那小公园烧。”说完就走到门边准备去换鞋子出门。那个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我说:“你还想被那公园的工作人员当成神经病赶出来吗?不用去那个地方了,简单的很,去天台,我有办法让它收到我们烧的纸钱。” 到了天台,我用坟土圈了一个地方,然后留了一个口子把大象灯放在那个口子边上,用红线打了一个引钱结,这样它就可以尽数收到我们烧给它的钱了。烧完纸钱,一切搞定之后,小夜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果然简单啊。。。。我想她应该是亲眼看到那个灵魂收起了所有的纸钱了。我说:“走吧,下去吧,去找可能有人去世的地方。”小夜脱口而出说道:“殡仪馆吗?”我再一次被她的一根筋给伤到了,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已经去世了的人才会送到殡仪馆,要找有人即将去世的地方,自然是去医院,而且还得所以大医院,病人多的医院,这么说你能理解吗?”她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的样子说:“好的,听你的。”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由于之前喊魂,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感觉到有点累了,但是看着小夜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强忍着要先回去睡觉的念头,我对小夜说:“那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来个守株待兔,但是我没有阴阳眼,我看不到所以得你来盯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驱车来到一家省级医院的大门外的马路边,我把车停在离大门最近的路边,正好车头对着医院的大门。还好是大半夜,路上并没有很多车,也没有交警执勤,停好车之后我下了车,拿出一张符贴在了车大灯前面。然后回到车内说道:“就在车里面看着,你盯着大门口,如果看到阴差过来你就喊我,我用我的方法引起阴差的主意,然后你乘机把灵魂放出去。接下来成与不成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你盯着,我先眯一会,反正我看也看不到。” 小夜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办事,你放心。”手里紧紧的抱这那个装着大象灯的盒子。 过了三分钟在我刚要睡着的时候,她把我摇醒了,我以为来了,我一个抖索的坐起来问到:“来了吗?”小夜说:“没有,我只是想问问,阴差到底长什么样?”< |
这个问题我也给不出准确的答案,是啊,阴差长什么样,我自己也没有见过,和电视里面牛头马面一样?那绝无可能,但是我想象中阴差也是鬼魂,分辨阴差应该只能从装扮上分辨了,西装革履?休闲服?应该也不会。思考了一下,我和小夜说道:“阴差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而且大半夜的也不会有几个人进进出出,所以你看着不像正常人就差不多应该是了,我知道阴差有进无出,所以你看到之后立刻就告诉我,它进去之后就找不着了的。” 小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你继续休息,我来盯着。” 被她这么一闹,我也没什么心思继续闭目养神了,因为她彻底的勾起了我想知道阴差是什么样子的**,脑海里面过了很多种阴差的形象,但是都没有感觉特别靠谱的,记忆中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影像,我只知道,就我这点道行想要对话阴差那兼职是痴人说梦。 和小夜聊了一会儿天又独自想了一会儿事情,磨磨蹭蹭到三点多,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了寅时基本就算白等了。心里不禁有点着急起来,看了看小夜,她还是紧紧的盯着医院大门,似乎在看电影般认真,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个有阴阳眼的女孩儿似乎有很多让人赞叹的地方,如果说她没有阴阳眼会不会改变这一种秉性呢?到底是她心灵的无比纯洁吸引了阴阳眼的选择还是阴阳眼造就了她心里的纯洁呢?想着想着突然感觉自己陷入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死循环之中。 就在我思绪乱飞的时候,小夜突然抓住了我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说道:“来了,来了,肯定是阴差,在们里面走,离门只有五米了,快快。” 听到她这么肯定我感冒打开了车大灯,顿时大灯前面的一道符咒就透过强光在医院大门的外墙面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影像,那影像不算清晰,但是应该很容易分辨出来,我想只要是鬼魂,不管是不是阴差都应该会有所察觉,因为那道符咒是定魂符,我并不指望能把阴差定住,我也不敢我只是想吸引它的注意力,为小夜放出大象灯里面的那个灵神争取时间。 灯打开的同时,我赶紧问道:“怎么样了,现在什么情况?”小夜睁着大眼睛着急的说道:“它转身了,面朝这边,我看不清楚样貌,很模糊。” “赶紧放出那个灵魂,叫它自己去找阴差自首,顺便给我们像阴差解释一下。”我着急的说道,然后顺手打了一张阴魂符打在大象灯外面。小夜打开车门,把那个大象灯往外面地上一放,紧接着就对着面前说了我刚才交代的话语。然后一扭头上了车,关上了车门。我赶紧关了车大灯,那张符咒顿时消散开来。由于我什么也看不到,就只能干着急小夜一直盯着前面方向,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也不说话。 我知道她现在比较紧张或者说比较激动,我也没有问她任何,就静静等待着事情的结果,这是我唯一能做的,阴差面前我根本只能看着,过了大概一分钟,小夜的眼光慢慢从远处又移了过来,似乎有人从远处走到车这边来了。 我心里一沉,难道是阴差过来了?应该不会吧,它要去带魂,怎么可能在这些事情上耽误时间。即使刚才我耽误了它一点时间,但是我想那个灵神应该和它解释过了才对,而且那么多纸钱,不够买这一两分钟时间的? 我低声问道:“怎么回事,谁过来了?”小夜说:“阴差进去了,那个灵魂回来了。”我舒了一口气,只要阴差不过来就好了。但是同时也担心起来,如果阴差不带走它,接下来又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要等不同的阴差吗?小夜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又开始和那个灵神小声的聊了起来。就听到模模糊糊嗯,好的,不客气,没关系之类的话语,过了大概两分钟,小夜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大舒了一口气,然后微笑这对我说:“任务完成啦,我厉害吧?” 我还没接话她突然又是一扭头看向了医院门口,然后紧紧的盯着门口,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儿了,它上去了我们可以走了。”我一头雾水:“你先说怎么了,阴差是什么样子的?为啥它后来又回来了,它回来之后你和它聊了些什么?” 她说:“也没啥,它回来就是说那个阴差已经答应带走它了,特意回来感谢一下,然后那个阴差说要上去勾魂,叫它在下面等,事情办完之后就通知它一起离开,就这样而已。” 我边发动车边问到:“那你看到的阴差是什么样的,给我描述一下,让我也涨点见识。”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小夜掩嘴笑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之所以确定那个是阴差是因为我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而且还是忽隐忽现的。根本不好描述是什么样子,对了,哈哈哈…….” 她这么一笑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也没说话,等着她说下文。小夜见我没有被她吊住胃口,又悻悻的说道:“那个乞讨者的灵魂和我说,阴差带了句话给你….” “什么话?”我疑惑的问道,小夜突然转过来看着我说道:“那个阴差说你区区小道士,也敢阻挠它勾魂,看在你是送灵魂给它还有那些纸钱的份上就姑且绕过你这一次,如果以后还敢这么明目张胆阻挠它,必然让你不得善终!”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慌,和小夜说道:“还好它说通融我这一次,这也算是运气中的运气吧。要么我也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不过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个办法。”小夜点点头说道:“我也是。” 边开车边聊,准备送她回家,到了她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了,有的早餐店已经开始营业了,我们吃了个早餐,又聊了很久,大多数是关于她的事情,我对她的阴阳眼很感兴趣,就像你们对我的职业很感兴趣一样,那顿早餐足足吃了四十多分钟,后面人越来越多,我们也不好占着早餐店的位置,就走了出来,但是感觉还是没聊够,最后小夜成了我的好朋友,她偶尔会打电话给我说她看到的一些事情,我也帮着分析,她每年都会给几个灵神烧纸钱,而且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她改变了她的观念,每次碰到也不会只烧那么一点点,都是一斤起烧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的几块钱或许能帮它买个轮回,何乐而不为呢。 当天早晨回到家,我冲了个凉直接上传休息了,就在刚刚入睡不久,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的感觉特别真实,我来到一个阴气很重很重刑房,里面有各种刑具,除了一扇月窗,四周都是铁质的墙壁,我怎么出都出不去,后面门开了,从门外进来两个若隐若现的灵神,和小夜描述的差不多,根本看不清楚它们的装扮,而且不仅如此,就算在梦里,也完全留不下任何影像,我知道那应该是阴差的形态,它们甚至能掐断关于它们的记忆。 它们走进来之后,一左一右的把我架了起来,推到后面一把太师椅上。我浑身无力,身体灌了铅似得沉重,根本不能有任何动作。之后它们开始拿起一把皮鞭,那皮鞭上海冒着火星。就开始往我身上抽打,每抽打一次都感觉非常的疼,那种疼是深入灵魂的疼,就好像灵魂要从身体剥离一样。边抽打边说道: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抽一下的同时喊了个时辰。连续抽了十二下,然后换了另外一个人又报完了所有时辰。它们打完之后我甚至觉得我们已经死了,那种非常沉重的感觉突然消失,随后传来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瞬间卸去了所有的痛楚,在我的意识里就好像自己是一团空气一样,随便什么东西就能轻易的穿透我的身体,我心里想着难道我真的死了吗?我不甘心,我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在梦里用灵魂状态疯狂的喊着爸妈,喊着师父,喊着我在乎的能想起来来的每一个人的名字,最后喊到了我自己,我感觉我的名字在脑海中慢慢被抹去,最后看到一个墓碑,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一大帮熟悉的人站在我的墓碑前哀悼着。我撕心裂肺的吼着自己的名字,念着自己的八字,用尽全身的力气吼着,喊着,咆哮着…… 就当我感觉我身体在慢慢的消失快要变成虚无的时候,我喊着自己的名字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身边的熟悉的环境,确实是在我的卧室里面,原来是个梦,却那么真实,掀开睡衣看了下身上,一条条灰黑色的鞭印若隐若现。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惩罚,但是也算是结束了。 摸了摸已经湿透了的睡衣,甩了甩头上的汗。心有余悸的爬起床,沐浴正衣,为自己做了一场稳魂法事。然后烧了很多不记名纸钱给了阴差,用以感谢它们的手下留情......< |
正统道教弟子肖爷和阴阳眼小夜已经被大家所熟知,恰好最近又是中元节,又刚好更了一个2013年中元节的故事,在这里我就趁热打铁,再更一个2014年中元节的事情,这次的事情曲折蜿蜒,跌宕起伏,解决这个事情也足足折腾了几天的时间。本来计划这个案例放到以后更的,为了连贯,大家看起来认知感会比较强,所以提前写出来吧。 先大概的说一下中元节,中元节的说法最早是出自于道教,佛家则称之为盂兰盆节,中国古代以一、七、十月之十五日分称上元、中元、下元:上元是天官赐福日,中元为地官赦罪日,下元为水官解厄日。所以会在中元时普渡孤魂野鬼。道家信奉三尊三神。三神是指天,地,水三神,也叫三官,地官名为中元二品赦罪地官。传闻地官会在中元节也就是七月半来到人间,为鬼魂赦罪,校戒罪福,同时鬼门大开。至于地官是不是真的存在或者会来到人间,我却不知,因为我也没看到过。 很多朋友都以为中元节只有七月半一天,其实不然,在南方,七月整个月份都被称为鬼月.所以很多人以为整个七月都是鬼节。有的地方也叫施孤,说是七月开始阎王就会放去世的祖先回归人间半个月,所以有的地方会有保留七月初接祖,七月半送祖的习俗。而有的地方说中元节是七月半前后七天,说法很多,但是也各有各的讲究,至于中元节到底是几天,说实话我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地域不同,说法和习俗也不同。可以说关于这个事情是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的,但是我能肯定一点的是,在七月前半月,确实会徒然增添一些灵魂在人间,七月十六之后基本就恢复平常了,所以我认为七月十六是一个结束点,七月十五是正节日期,那么中元节范围应该是在十四十五十六三天。这里只是说的节日范围而不是说的鬼月,更加不是说只有这三天才会出现灵魂。事实上,从月初开始,就会有一些灵魂从另外一个世界出来,只是普通人看不到也感觉不到,所以只要我们不要在午夜的时候去阴气重的地方晃荡,那么中元节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影响。并不用太过于惶恐,照常生活就好。大多数鬼魂只是来人间走一趟,基本都不会对人有任何影响,它们也有属于它们的约束。 这次的事情是个例外,说起来这本来是肖爷的任务,和上次一样他没搞定,所以又一次联系了我。 去年(2014年)的阴历七月十三一大早,肖爷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有没有空。我心里纳闷,上个月他刚刚找我一起处理完那件假发厂的事情,为何这么快又来找我。我说:“我有空没空是看你有什么事情决定的,事情都有个轻重缓急,如果你只是想和我扯淡,那我肯定没空......”肖爷说:“别闹,说正经的,这次又碰到凶的了,而且很麻烦,我有点束手无策啊。”“好的,爷,您说说”他可能是真的碰到事情了,所以才会这么一本正经的讲电话。 肖爷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的事情在我没来之前以为只是普通的鬼魂作祟,但是来这里看了之后却发现凭我们两人的力量很难搞定。” “等等,你说你们两个人都搞不定?还有谁?”我又疑惑起来了,那小子和我一样,从出师那天起就是个独行侠,碰到硬茬了除了找我就没有找过别人,这次怎么又突兀的多出一个人来了。 他嘿嘿一笑说道:“还有个小师弟,还没出师呢,师父说跟着出来历练一下,我就把他一起带上了。不过你放心,他虽然没出师,但是天赋不错,做起事请来和你一样,鬼点子多,肯定不会给我们拉后腿的。” 我说:“尽说些废话,我根本没这个意思,你说说吧,这件事情你怎么就束手无策了?” 肖爷又嘿嘿的说道:“抱歉,我小人之心了,这次的事主是一个修建高速公路的公司,他们其中一个分队正在一个村子旁边修路,但是前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们夜班中有几个人莫名其妙的就发着高烧,而且工地里面很多东西都无端不见了,这些发高烧的基本都说看到有鬼,而且还有一个人说看到很多个鬼。大晚上的在他们泥头车附近上蹿下跳的。对于这些说法我都信,现在是中元节,就算有人能看到很多鬼魂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按理说中元节出来的鬼魂都是有阴差约束的,让人看到已经算是很大胆了,更何况还让这么多人高烧。所以我感觉高烧应该和那一群鬼魂无关,这件事情的源头应该只有一个。。。” “等会儿,你说的一群鬼魂是多少?”因为事情肯定和这一群鬼魂有关,而不是他所说的一个那么简单,如若不然,肖爷不会说他现在束手无策了。既然和这一群鬼魂有关,我必须要先知道多少个,才能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个实质的概念,虽然我也奇怪为什么这一群鬼魂既然不受阴差的约束。 “我询问了那个说看到很多鬼魂的那个工友,他说大概五六个,昨晚子时我去那泥头车附近看了看,开了两次眼,只看到四个,我想那边最多只有五个,但是就算是三个我和我师弟搞起来也费劲啊,它们不是普通的鬼魂,应该是这次中元节出来望风的,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脱离了阴差的管制。这种连阴差的管制都想要脱离的鬼魂,没什么道理可讲的,就只能和它们手底下见真章。所以我觉得即使是我和我师弟两个人,但感觉还是没有什么胜算,这才问你肯不肯帮这个忙。当然,人家建高速的大公司,亏待不了咱们的酬劳,只要你来,包你满意。” |
我想了一下,高风亮节的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挺危险的,我作为你大哥,理所当然要帮你承担一些。我决定去看看,至于报酬什么的,我不是很在意,不过你还是能谈下来多少是多少,他们那些搞政府项目的,一个个富得流油。你多要点价,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他哈哈一笑,显得很开心:“这个道理我自然懂,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好办了,另外有一个事情就可以说给你听了。哈哈......” 我感觉又被下套了,沉声说道:“你小子又阴我。”“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就是因为这里挖隧道,挖出了一个小小磁铁矿,而那个出事的地方恰好又在隧道附近,所以我估计,你那个破罗盘在这里用不了,哈哈......” “这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我稍有不悦,这还算是小事,罗盘都用不了我干嘛去,没罗盘我就找不到位置,没有具体位置我怎么办? 他说:“所以,聪明的我给你想了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我们用喊魂的方法一个个收拾,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用多浪费点牛眼泪,我也强行开眼,虽然持续时间短,但是我们各个击破,就和你上次在假发厂那边说的一样。你觉得我这两个办法怎么样?” “不怎么样,喊魂根本不切实际,它们是一起的,你能做到一次喊出一个来?而且就算你能做到,你以为你喊出一个来其它的鬼魂会对你收那一个视而不见?再说了从地府出来的鬼魂是我们这些道行粗浅的小道士说喊就喊的吗?第二个方法就更加烂了,我抹牛泪见魂的时间不超过半柱香的时间,你开眼咒肯定比我还短,它们都是地府阴魂,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算可以搞定一两个,但是时间过了之后就变刀俎上的鱼肉了。如果没记错,你看样一次至少要休息半个时辰吧?”我马上否定了他的两个办法,这根本就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办法,肖爷居然拿出来做方案。不知道这是我太聪明,还是他太蠢。 “噢......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肖爷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紧接着又说道:“要是我们有阴阳眼就好了,那这些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
能想到这一点,证明他还不笨,我说道:“就你这品行还想要阴阳眼,不过我还真熟知一个有阴阳眼的人,我之前好像和你说过,我们可以找她一起帮忙,她心肠很好,和我关系也不错,应该不会拒绝这次邀请,但是人家在上班,你除了要补偿她所有损失之外,还要付一定报酬才行。要么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还有,你想告诉我在哪个地方?” 肖爷赶紧说道:“哈哈,终于引出你这句话了。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又感觉太冒昧不好意思说,现在你自己说出来了,怪不得我。你去联系她,她所有的一切损失由我承担,而且报酬丰厚哟。地方稍微有点远,在无锡,你们可以从广州坐飞机到苏南硕放机场到时候我搞个车去机场接你们。” “拜拜”一个多月不见,这小子居然还会抱砖引玉了,居然连着给我下了两个套,看来我是小瞧他了。虽然这样想,但是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至少他在思维上有了一些成长,对以后处理事情也多了一层保障,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个到处充满着膈手砂砾的社会上磨练,哪有不变圆滑的人。挂上电话,我又翻出了小夜的号码,由于是周六,我也没犹豫就直接拨了过去。小夜接通电话的时候,我问她方不方便讲电话,有件说来话长的事情要和她讲,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用开心的语气和我说:“我在上班呀,不过您老人家的电话我就是冒着被开除的危险也要接啊,您等我一下,小的去休息室,办公室讲话不方便。”那语气和声调让人听了都不由自主的感觉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知道她有阴阳眼的原因。 我把事情和她仔细的讲了一遍,顺便告诉她可能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我估计要三天时间,她考虑了大概一分钟和我说:“那去呗,反正明天也是周末,我再请两天假也没事,而且那边有个土豪买单,我也好久没出远门了,这次就当旅游了。” 听到她答应下来,我也舒了一口气,说道:“谢谢你啊,小夜,我这就去订机票,你把你身份证号码发给我。” “别,刘哥,订机票这些琐事怎么能让你来呢,还是我来吧,你吧身份证号码发给我就好了,定好了和你说。”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丝毫不给我客气的机会。 我摇了摇头,暗自笑了笑,想着我这个很多人眼中的神棍居然还有这个待遇,心里不禁有点飘飘然,对小夜更是感激。正在我在编辑短信的时候,小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刘哥,我得中午才能走,刚才我看了下票,只有一点多和五点多的,一点多我们应该来不及了,五点多可以不?可以的话我就先买了。到时候我们各自出发机场碰面。” “可以,麻烦你了小夜。”“不麻烦,小事儿” 发完短信我开始收拾行李,感觉用的着的我都带上了,甚至还做了法师请了五猖一起同行,以防万一。(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的是请五猖同行只是带着它的附牌一起,并不是请出来一起走,如果要请出来,还需要做其它的法事。) 下午四点我和小夜在机场碰了面,五点多从白云机场起飞,七点多到苏南硕放机场。出了机场直接跟着指示走到停车场,肖爷已经在等候了,开着向借包工头的一辆红色suv,俨然一副闷骚土大款的模样。当我把小夜介绍给他的时候,他眼睛都直了。一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猪哥样,一路上对小夜恭敬有加,什么话好听说什么,一个劲的讨好她。看上去一见钟情的样子,其实我知道,肖爷这种木头或许只是对小夜的阴阳眼很垂涎。我扭头看了看后备箱,里面居然有个还没打开包装的帐篷。我赶紧问肖爷:“这次还要搞野外生存?”他边开车边说道:“那边荒郊野外的,附近倒是有个村子,但是我想你们也不愿意去人家家里留宿,而且我们干活都是在晚上。这是我下午给小夜美女准备的,我和师弟也一人搭了个帐篷。”“那我呢?”“你啊?守夜,哈哈哈。” 我们没有直接去那个高速公路那个工地,而是先去找了个当地的地道饭店好好的吃了一顿。回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施工队的人暂时放了个短假,但是工地的施工设施都还在。肖爷和我说,他建议他们停工三天,等我们把事情解决了再过来。毕竟这种事情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肖爷吧车停在一座古庙前,然后说到了。接着亮堂的月光我下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座废弃的古庙,离正在修建高速公路大概两百米,不远处五百米左右有一个小村落,稀稀拉拉的亮着几户,其他的应该都已经睡着了。古庙坐落在一座山的山脚下,庙的侧面有一口石头砌的水井。古庙不大,大概五十来个方,是用土砖和木头盖起来的。庙的门窗上稀稀落落的贴着一些符咒,颜色鲜艳,显然是肖爷他们刚贴上去不久的。庙里面亮着一盏功率不是很大的灯,显得有些昏暗。里面有张破旧八仙桌和两根凳子,八仙桌旁边支开着两顶帐篷,帐篷附近放着一些折叠脸盆辈子牙刷之类的。 肖爷的师弟从里面迎来出来,他师弟也姓肖,长得白白净净的,而且言谈举止还文质彬彬的。无论是在外表上还是在内涵上都和皮肤黝黑的肖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出来礼貌的和我们打着招呼,他叫我刘师兄,叫小夜夜姐姐。 打过招呼之后我和肖爷开玩笑的说道:“同样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弟子,怎么一个像家养的,一个却像野生的呢?”肖爷不满的说道:“去去去,你才野生的,师弟去打两盆水来,顺便把你夜姐姐的帐篷支上,车上还有些日用品,你也一并拿下来。我和你刘师兄仔细说说这里的情况。”说完之后就往八仙桌那边的凳子走了过去,我拍了拍小肖的肩膀说道:“感情你师兄带你来,就是来做苦力的啊,摊上这么一个师兄,不容易啊!”小肖笑着说道:“从基层做起嘛。哈哈”说完就朝车的位置走过去,小夜也紧跟着说了一句,我去帮忙。我点点头,朝着肖爷走了过去,此时的他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一副找死的样子。 我走过去踹了他的二郎腿一脚呵斥道:“这个年纪就倚老卖老了,以后你真老了不是要翻了天?中元节你们还敢住在破庙里面,真是胆肥啊。”他嘿嘿一笑提给我一根烟给我点着之后说道:“年轻人应该多历练嘛,对了,你还真别说,这个庙还真有点古怪,我们昨晚住进来的还没打符封门窗的时候,里面阴气还挺重的,不够后面我和师弟把里面清理了一遍,现在好了,里面干干净净的。”说完还不忘用自豪的眼神打量了这个破庙一遍。 “你这是鸠占鹊巢,无良道士,不过话说回来,你感觉这古庙里面的灵神和外面的灵神是不是一伙的?”我问道。 肖爷吸了一大口烟,吐出烟圈后悠悠的说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是你也知道,在中元节在破庙里面的一般都是些歇脚的灵魂,就算我不鸠占鹊巢,它们也不会待多久,反正会走的,至于是不是和那几个灵魂是一起的这个倒不重要,如果是一起的,那一起收拾了就好了。” 他比较喜欢说收拾了,干掉了,其实只是过过口舌之瘾,我们都知道怎么处理是最好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打散任何一个灵魂的。所以对他粗暴的说法我并不是很在意。 我说:“嗯,等会儿子时到了我们一起那个泥头车那边看看,叫小夜仔细看看,到底有几个,确定了之后我们再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 |
一切东西准备妥当之后,一行四人出了古庙,小肖去打开了工地的大灯,两个一千瓦的大灯泡瞬间亮了起来。肖爷指了指三四百米外古庙对面的泥头车停靠的那块空地说道:“就是那里。” 那个快空地刚好是在正在修建的公路的另外一边,公路穿过隧道,古庙和事发地点刚好在公路两边,都处于同一座山的山脚下。灯亮了,那边也能大概看的清楚,我问小夜:“你有看到什么吗?”小夜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看到。 我说“还是把灯关了吧,现在月光这么大不用灯也可以看的清楚的。我们先走过去,如果小夜你看到了什么之后就小声给我们示意一下,我们再开眼。因为我们开眼的时间很有限。”肖爷也点了点头,示意小肖去关灯。灯管了之后,我们连手电筒都没打开,借着月光慢慢的朝着对面的事发地点走了过去。 由于我们都看不到,我和肖爷并排走在前面,小夜走在中间,小肖紧跟其后,几百米的距离一下就走完了。来到泥头车附近我们停了下来,小夜一直没有给暗示,那就代表她没看到什么。我们都瞪着眼睛看着,想找出一点一样来,然而什么都没有,正要继续走过去的时候,小肖突然说道:“看,山坡上,鬼火!!” 鬼火就是磷火,科学解释也有一定道理,在有坟地的地方或者山野间看到鬼火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听到小肖这么一说,我们都转头往上坡上看了去。果然是鬼火,而且不是一团,有好几团。这个时候小夜又突然说了句:“看到了!” “鬼火还是鬼魂?”我和肖爷同时问了出来。 小夜赶紧说道:“鬼魂,鬼魂,鬼魂!!!!”说完之后痴痴的盯着山坡上那有鬼火的坟地的方向。似乎有点迷失了,身体呆呆的,一动不动。我和肖爷还有小肖赶紧呈一个三角把小夜围在中间。 肖爷和小肖开始各自念咒开眼,我捏了个手决直接抹了一把牛泪在眼睛上,快速的念完一段咒语,睁开眼睛之后视线慢慢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果然果然看到对面的坟地上面站着五个灵神,它们各自站在一片白色之上,那白色的明显是墓碑,夜路走多了的人自然会对环境有个基本的判断,所谓黑泥白石反光水,意思就是晚上走夜路的时候,黑色的就是泥白色的就是石头,有反光的就是水了。这么说来对面的墓地不止一座坟,而是一个小坟场。这么重要的事情,肖爷居然没有和我说! 也就在我刚刚看清楚那五个灵神的时候,它们开始一起从山坡上面朝着我们几个冲了下来,速度一点都不比人跑步慢。那个山坡距离也就五六百米的距离。这个速度十来秒之后就能到达我们这个地方。而此时的小夜已经呆住了,肖爷和小肖还在各自念咒,显然还没有开眼完毕。 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催,这就和新手开车似得,越催越慢再催熄火。我赶紧抓了几张避鬼符往他们三人身上各贴了一张,然后抓了一把朱砂迅速的扯出一根墨斗线。护在三人身前,这个时候。那几个灵神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再几秒钟就能冲到我们面前。我紧张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个灵神,额头上开始慢慢的渗出汗水。也就在这个时候,肖爷和小肖各自低吼了一声:“呔”。这是他们开眼成功的信号,我舒了一口气。总算赶上了。 “我靠”“卧槽”继他们的“呔”之后又各自的冒出了一句粗口,显然被对面同时冲过来的五个鬼魂的气势给震住了。 肖爷爆完粗口之后二话没说提着桃木剑就迎了上去,小肖也紧跟其后的冲了过去。热血沸腾的我也想冲上去,但是顾忌到后面的小夜现在还是迷失状态,我敢接捏了个清神手决,念了一段很短的醒神咒,打在她的印堂上,小夜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还好距离远,只是轻微的被**。 “哎呀,打起来了,快去帮忙啊”小夜醒来之后看到肖爷和小肖在前面挥舞着桃木剑阻挡着五个灵魂不敢近身。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开始激动起来。 其实也不算打起来,肖爷和小肖两个人只是在前面不断的挥舞着桃木剑,就犹如几个人被一群狼围住了,而那几个人身上只有火把,不断的挥舞这火把只能暂时让狼不接近而已。说要打退那群狼那绝无可能。 我赶紧大声说道:“帮个鬼啊,退回去古庙再说,过不了多久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了,和瞎子似得,那还怎么打?”肖爷和小肖显然听清楚了我的话,开始慢慢往后面撤退。 见我没要扯,那五个灵神似乎找到那两个拿桃木剑的暂时动不得,其中有两个就分散朝着我和小夜冲了过来。 “赶紧回来。”我吼道。小夜手无缚鸡之力之力,一旦被扑,就算不伤也要吐口血。而我也没有那个自信能同时用手中的墨斗线挡住两个灵神的全力一扑。肖爷和小肖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分出来的两个灵神已经冲到了我和小夜的面前。一个朝着我扑了过来,一个朝着小夜扑了过去,几乎是同时出手的。 我赶紧一个闪身闪到小夜面前,一把朱砂撒了过去,然后双手张开把墨斗线拉的笔直。把小夜紧紧的护在后面,即使这样,其中一个灵神还是直直的朝着我的墨斗线扑了过来,另外一个灵神也在同一时间一闪身朝着我身后的小夜扑去。本来我可以利用它扑到墨斗线上呆滞的那一刻直接腕花勒住扑向我的这个灵神的,但是身后的小夜可没有这种自保的手段,慌乱之中我不得不松开了墨斗线然后捏着手中的五枚打鬼铜钱朝着扑向小夜的那个灵神砸了过去。 就在我看到五枚铜钱砸到开了那个灵神之后,同时肩头一沉直接被扑到在地,喉咙一甜,一小股暖流直接回流到口腔。靠!又被压吐血了! 值得庆幸的是此时此刻肖爷和小肖也来到了身边,用桃木剑赶走了那两个临时,肖爷拉起我,小肖护在小夜身边,边挥舞着桃木剑边往后面撤,直到过了马路之后。那五个灵神似乎没有继续追下去的意思了,直接转头就向着那片坟墓跑了回去,来的快,去的也快。 退回到古庙之后,肖爷和小肖赶紧把门关上,然后又从包里掏出几张辟邪镇宅的符咒。不断的往门窗上面打着,小夜一脸担心的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也找出一张符咒化水喝下,喘了几口粗气,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四个人都没说话,气氛显得很沉闷,小夜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参与打斗的三个心里肯定都在想为何这五个灵魂如此生猛。 “今晚留人守夜,不能同时入睡。”我说了句话,打断了暂时的沉寂。肖爷点点头说道:“没想到是这么凶,还好没强行恋战,要么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只是现在这些鬼魂如此生猛,一对一可能还差不多,小夜美女不能打,现在三对五顿时就落了下风。是在不行我再叫两个人过来吧?” “叫人倒是不用,我想它们这么团结应该是有原因的,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逃开阴差的管束,从某些方面来说,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很大的蹊跷。尤其是那个坟场,似乎让它们很是肆无忌惮,明天我们去仔细看看再说。”我回答道。 从布包里面拿出罗盘,调试了一下,这里的磁场并没有受那个磁铁矿的影响,所以罗盘还是管用的,我把罗盘平放在八仙桌上,然后说道:“除了小夜之外,我们轮流守夜,一人一个时辰,我守最后一班。时间到了你们叫我就行。我这个罗盘比较特殊,比你们自己感应要强很多,只要盯着罗盘就可以了,它们那么强的波动,十米之内都能感应到。” 肖爷紧跟着说道:“我来守第一班。”大家点点头,都没有异议。 “小夜,你睡中间那个帐篷。”说完这句话,我挑了左手边那个帐篷,一头钻了进去和衣而睡。被那么一压,感觉有点身心疲惫,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也许是太疲惫,居然一觉睡到天亮,钻出帐篷看到小肖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桌子上面散乱的放着一堆各式各样的符咒,符印上的印水已经干了。显然这孩子昨晚守夜的时候一直在练习画符。小夜也已经起床了正在外面的井边洗漱。只是肖爷在帐篷里面呼呼大睡,可能这师兄弟两人把我守夜的时间给平分了。 没有打扰他们,拿着牙刷和毛巾我抬脚踏出了门,小夜见我出来了微笑着和我说早安,走到井边看到小夜气色还不错,显然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她太多,稍稍放下心来。站在井边呼吸这乡野清醒的空气,用冰凉的井水洗着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起来。 呆呆的在井边坐了一会儿,天色大亮,远处山坡上的坟场已经清晰可见。那是一个不大的坟场,被一圈石头砌成的一米高的围墙给围了起来,这样的坟场一般都是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姓氏的集体坟。只是又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感觉有点不对,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是哪里不对。颓然的摇了摇头,看到远处的村庄翠烟袅袅,顿时感觉肚子饿了。走回古庙,肖爷和小肖还没醒,小夜在整理着睡袋。我轻声的和小夜说道:“我出去买早餐,你们不要吃干粮,等我回来。”然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出了门。小夜也跟着走了出来说:“我也要去。” 村子里是没有早餐的,要买早餐得去镇子里面。一路颠簸了二十多分钟。买了几份早餐就往回走,顺着路往回走,当到了那个山坡坟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就是这里不对,我猛的一踩刹车,把正在副驾驶喝豆浆的小夜弄了一脸豆浆。她生气的看着我,我说:“不好意思,你等我一下。”然后拉起手刹打开车门就朝着那个山坡爬了上去。 爬到那个坟场的最中心,朝着墓碑对着的位置,我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感觉我已经触摸到那个不对的点了,飞快的跑了下去,上了车回到古庙。他们两个都起来了,我说我找到原因了,然后拿起罗盘,又准备往外面跑。 小夜拉住我说:“你再不吃都凉了,有什么事情吃完再说啊。” “你们先吃吧,我一会儿回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
冲到山坡上的那座坟地,仔细看了看这片坟地的风水格局,如果忽略掉正在修的那条路的话,那这片坟地是没所有什么问题的,虽然说不上龙脉踊跃、山环水抱、明堂平敞、罗城无缺、理气合法,但是也算平平风水局,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突然在这坟场前修路而且还是大路,又离得如此之近这就有问题了,路如果是环抱形,倒是无妨,可是这条路是反弓,再加上山洞挖出磁铁矿,让这一代的磁场很不稳定,瞬间就把这一片本来就不算很好的阴宅格局变得穷水穷山,山水混乱无序。 坟场的选址,不但要重视形局,立向和理气也更加重要,立向就是坐向,坐向前面的格局显得尤为重要,这突兀的打乱造成砂飞水走导致这一片的生气无法凝聚。变成阴宅死局。 万物皆阴阳,阴宅属阴,阳气冲天的地方是不适合修筑阴宅的,而这片坟地本来就不是聚阴之地,被这样人工喧嚣一开凿再加之磁铁矿的影响这一片彻底变成一个阳气格局。这样的地方,也无疑成为了一些鬼魂躲避阴差的好地方,因为阴差根本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出现,更加不会想要进入这片阴宅死局里面。不是不想,而是不屑,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几个鬼魂能留在这一片坟地里面,就好像警察抓小偷,小偷一头扎进粪池警察肯定不会也一头扎进去。如果这个小偷很重要,那肯定会在外面等。如果不重要而且这个警察又没有什么责任心的吧,那这个警察说不定等了懒得等。但是从昨晚的情况看来,它们追我们四个人追到过了马路就没有继续追了,这说明它们是有什么顾忌,如果说我们到了庙里面不追了也好解释,但是我们只是过了马路,离庙还有好一段距离,它们在这个时间放弃了,那还真的有可能在外围位置有阴差在等着,所以它们不敢过来。如果说有阴差在等的话,那昨晚我们就有点冒失了,如果全力做好引魂的话,说不定我们能假借阴差之手收服了这五个灵神。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阴差有自己的骄傲,在收魂方面还真不屑于和人间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联手,即使丢掉这几个灵魂,它们应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同时心里也在暗自庆幸,还好昨晚没有请出五猖来,如果五猖碰到阴差说不定也就直接被带走了。又想到周围可能会有阴差潜伏,就更加不能贸贸然请出五猖兵了。 坐在一个坟包上,我又想了很久,周围可能有阴差的事情让我心里有点惶恐。想起上次在梦中鞭打我的那两个阴差我心里就一阵后怕,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又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在坟头呆坐了半个小时,在凌乱的思绪中越陷越深,肖爷过来了我也没注意,他拍了我一下说道:“刘大天才,你在人家坟头上面坐了这么久,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没?” “你们这种有背景的大门派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沟通阴差的?或者说是否确定周围有没有阴差的办法?”我疑惑的问道。 肖爷想了一下说:“你是觉得昨晚那些灵魂没有继续追我们是因为周围有阴差?那不可能,如果有阴差的话它们早就被抓走了。”说完看了看我手中的罗盘又接着说道:“你这罗盘在这里能用?” 我说:“不能,我只是用来看二十四山和六十四卦的。这个地方现在变成了一个阴宅死局,所以我猜测那五个灵魂在这里躲避阴差,而阴差不屑于进来,只是在外面守株待兔。” 肖爷也走到我前面的墓碑上坐了下去,面对我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如果这个地方变成了阴宅死局,那应该不是阴差不屑于进来,而是它进来也没办法,只要那五个灵魂各自找墓穴钻进去,阴差是不会进去这种坟山里面缉捕的,我师父和我说过,阴差分很多种,有勾魂的,有追魂的,有看魂的等等等等,很多种,我觉得如果这附近有阴差的话应该只是同行看魂的,灵魂一不老实集体作乱的话,估计是它也没有办法。” “哦......”我若有所思的吭了一声,消化掉肖爷所说的这些知识,又开始询问到:“那你们有没有办法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阴差?”肖爷嘿嘿一笑说道:“这次你找对人了,我师弟,他奶奶就是个下阴神婆,他对那和阴间人打交道还真得到了一些传承,我师父正是因为这个才破格收他为弟子的,我跟你说,我那们师门收徒是很严格的,要天资高要有缘还要.......” “还要长的黑和丑?行了,我们去找他,顺便问问小夜昨晚有没有看到阴差”我真懒得理他,站起来就朝着古庙走了过去。 肖爷在后面跟着说道:“别走啊,先听我把牛逼吹完啊。你这人怎么这样。诶.......” ...... 回到古庙,小夜在玩手机,小肖还是在八仙桌上不停地练习着画符。小夜看我回来了,赶紧把早餐递给我,我边吃边问道:“小夜,昨晚你有看到上次那种阴差么,或者相类似的灵魂。”小夜想了想:“没有啊,昨晚光线有点暗,我也没注意看,看到那五个灵魂的时候我都呆住了,后面光顾着跑了。”我点了点头转头问道:“小肖师弟,你师兄说你能沟通阴差?有这么回事吗?” 听到我的问询,小肖放下手中的毛笔认真的我说道:“刘师兄,我奶奶是下阴婆,也交给了我一些,我不能和阴差沟通,但是我有办法能知道附近三百三十三丈范围内有没有阴差的存在,而且这是我***秘法,我不能教给你们。” 三百三十三丈就是一千一百米了,这个范围也足够了。我说:“师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要你教给我们这种秘法,只是想让你帮个忙找找附近有没有阴差。” “那没问题,刘师兄是怀疑这边有阴差吗?”小肖疑惑的问道。 我说:“不确定,只是一个怀疑而已,我总是对昨晚过了马路之后那五个灵神没有继续追我们感到很疑惑。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解释。” 小肖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继续练习着。肖爷咧嘴一笑说道:“现在白天我们也没啥事,要么我们斗地主吧,我带了牌。。。” “斗地主?办法想好了吗?晚上是不是还准备去挨顿打。”我没好气的说道。说完之后拿出纸和笔,写了一列清单,然后递给肖爷说道:“你去趟镇里,把这些东西都买回来,顺便把午餐打包回来。” 肖爷接过清单看了一下,说道:“引魂困魂的东西啊,用的着吗?你能同时困住五个?别说五个了,就算是两个你也不能同时困住吧。”见我没说话,他又转手把清单递给小肖,并且一字不落的把我和他说的话转达给了小肖。 小肖接过单子点了点头,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去,小夜此时也收起手机说道:“肖弟弟,我和你一起去,这里太无聊了。” 小夜和小肖走了之后,肖爷又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说道:“要不咱俩下象棋?我象棋也有。而且我今年棋艺突飞猛进,保证能和你过上几招。”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去村里走走,拜访一下这个坟场的后辈。” 肖爷点了点头说道:“嗯,如果这个坟场的真的变成了阴宅死局,那后辈们可就要不好受了,走吧。” 起身出门,哥俩朝着五百米外的小村子走了过去。 大家肯定很疑惑,关于阴宅风水怎么会影响到后辈的,许多人可能会认为阴宅风水的好坏能影响到后代的日常生活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里我也和大家简单的说一下,算是个科普吧。 很多人以为阴宅风水好,老祖宗就会保佑后代,风水差就会刑克后代。这是个误区,其实阴宅风水和鬼魂无关。世间万物,总是阴阳平衡的。人生为阳,人死为阴,人的骨骼是物质的,物质是不灭的,凡属物质都有一定特性和能量,作为能量物质信息可以发生,也必然会被相同的基因物质所接受。 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小宇宙,就和家具风水一样,整体大宇宙中有无数个小宇宙,屋宅也算个小宇宙而某个房间又是屋宅小宇宙的另外一个小宇宙。这个很好理解,而人体作为一个小宇宙,既会收到周围的物体和能量所影响,也能影响周围的事物,人体各种微量元素和可以产生的微波、电波、电磁波、静电……在人的身体上客观存在,勿庸置疑。人体的奥秘是无穷的,你能想象到你的大脑现在只开发了1%么? 亲人和亲人之间的是有遗传基因上的联系的,这个也不用解释太多,就好像双胞胎会有某种心灵上的感应一样。先祖的阴宅风水对子孙后代的影响就是通过这种感应来实现,比如先祖阴宅的风水好,龙脉踊跃、山环水抱、穴位准确、明堂平敞、罗城无缺、山峰秀丽、四神护卫、理气合法。那么先祖的遗体或者骨灰就会传递出一种信息,我们就称之为正能量,这种正能量会无形的影响到有基因联系的子孙后辈,就好像先祖和子孙说:孩子们,这个地方很好,我很喜欢。谢谢你们你们安心生活,健康平安,事事顺利恭喜发财。这种就是好风水带来的正气。 反之,如果祖先阴宅风水差,无龙无穴,穷山穷水,山水反背,直射无情,理气刑冲破害,那先祖黄土下的尸骨也会通过基因联系来给出一些不好的信息,这种负能量也会无形的影响着后辈的生活,破坏削减人体思维功能和调控心理情绪的功能。自然而然,后辈子孙必然工作无业绩、财源枯竭、人丁受损、灾祸连连。就好像先祖和子孙说:孩子们,这个地方太差我住不下去了,你们别做你们的事情了,快来帮我吧。 这么简单明了的描述想必大家都能理解到。 接着说我和肖爷步行到了那个小村子,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村子中间有一条和马路平行的小溪,群山环抱,郁郁葱葱,马路两边也栽种着很多树,不时的有鸭子,狗,和牛羊牲畜在马路上走来走去,显得很是安详,宁静。 那片坟地的主人都是宋姓的,几番打听之下找到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宋老伯,在这种村落里面基本同姓是一家,不用说,那片坟地也和他们家是有关系的。好在他是一个比较相信阴宅风水的人,我把问题和他一说,他也顿时觉得很有问题,而且他说自从挖了路基之后他们村子里面总是有人不顺畅。但是他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只能用诚恳的语气问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来的目的早就想好了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其实要直接去和施工方沟通改路形的话可能有点麻烦,所以我想先要得到村民的支持,既然得到了支持那事情就算完了,到时候叫肖爷带着宋老伯他们去找施工方去协调就好了。 聊完之后在村子里面转悠了一会儿,好好感受了一下熟悉的乡村气息,我特别喜欢农村那种混合着泥土和稻草气息的空气,因为这种气息让我有点回到了童年的感觉。肚子饿了,估摸着小夜他们也该回来了,我和肖爷一起回到了古庙。< |
到古庙的时候,小夜和小肖已经回到了古庙,香喷喷的菜肴已经摆上了桌,又了肖爷这个活宝,一顿饭吃下来,竟然没有一点压抑的感觉,似乎忘记了昨晚的狼狈,即使他还没有任何办法来解决这个事情。当然认识这么久,他知道这种烧脑的事情有人操心。所以干脆怎么开心怎么过,不瞎掺和这个。也就是这种心态,让他在生活中避免了很多烦心事,多了很多本没有的乐趣。说的宏观一点,这就是生活。 这种心态其实是可取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有不如别人的地方。在同一件事情上,分工合作永远要比单打独斗要好得多。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对我的信任,和他认识的这么多年,一起处理过的事情不多也不算少。我们虽然年纪相仿,但是他在关键的事情上总是以我为主,即使在有的事情上,我的所为是他不能理解甚至是反对的,但是他最后都会无条件的,妥协,除非是有危害到我的事情或者对我来说冒险的事情,他就会不顾一切的阻止我,说的煽情一点,这就是友谊。 吃完饭大家还坐在椅子上聊着天,都是一些天南地北的见闻,小肖年纪最小,主动把八仙桌上的残羹剩菜和饭盒都清理干净后,我说道:“来,各位,该谈谈今晚的事情了。” 大家正襟危坐,肖爷说:“我知道你有应对的法子的,你只管说,我们照做就行。不过有一条,我这个师弟和小夜都是宝贝,有什么冒险的事情,得让我上。”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小肖就赶紧说道:“师兄,刘师兄,按说我是资历最小的,在道法上更是不如两位师兄,但是我是这样想的,昨天晚上我守夜的时候想了很久,早上刘师兄和我说会不会周围有阴差,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因为昨晚四点多的时候我看刘师兄的罗盘,有些大的灵异反应,我感觉不止一个,那应该就不是阴差,可能是和我们交手的那五个灵魂,它们没有进来多半是因为我们门窗上的封符太多,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没有叫醒你们。刘师兄叫我们在镇里买了很多布置阵法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我们今晚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个古庙里面布置一些阵法,然后把那些一个一个鬼魂引进来,最后采取别的手段一个个的收拾掉它们。”小肖显然是到肖爷的感染,也比较喜欢用收拾掉和干掉的说法。 我点了点头说道:“小肖,你比你师兄有想法多了,而且如果确定周围没有阴差的话,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但是在一个一个引进来的问题上,不知道你有没有可以实施的方案?” 小肖脸一红低着头说道:“我说的这个方法是建立在你或者师兄有这个法门的情况下才能实施的。”“如果有这种办法,我都不用叫你刘师兄来了!我们自己都搞定,何必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肖爷不屑的说了一句后,抽出一根烟,闷头猛吸了一口,似乎对小肖这种欠缺考虑的表现欲有点不满。 “那肖爷你是说我和刘哥是屁咯?”小夜掩嘴一笑显然是想帮小肖解围。我说:“好了好了,我也没有太具体的办法,所以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讨论,今天晚上必须弄出一个好的方法来,把事情解决掉,施工队的时间拖不起,村民们的时间也拖不起,中元节快过了,我们的时间同样拖不起。” 肖爷说道:“对啊,开弓没有回头箭,中元节结束前我们不把事情搞完的话,这五个鬼魂唯有死路一条。” “不对!你说什么弓什么箭?。”我突然感觉又想起什么来了,说完转头又往对面山坡上那片坟地跑去。一口气跑到对面那个小山坡的山顶最高处,从上面俯视往下看了一会儿,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是这么回事。有了这个发现,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肖爷他们三个也跟着跑了上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找到昨晚那几个灵神放弃追我们的真正原因了,而且我肯定,确实是有阴差,小肖,你说的昨晚四点多看到的罗盘的反应应该就阴差的了,因为你们用罗盘少,所以你不知道罗盘反应大并不是因为灵魂多,有的时候阴气重也同样会有这样的反应。”说完我指着山下正在施工的公路说道:“公路反弓弯曲在坟场前面,犹如一把被拉开的弓一样对着坟地所在的位置,古庙和坟场隔路而望,古庙到公路又有一条笔直的路,这样犹如形成了一把箭,而这把箭对着的就是下面那个山坡上的坟场,本来这把箭是虚箭,只能影响到这片阴宅的风水,而不能让那几个灵神心生忌惮,之所以它们不再追,是因为你们把古庙贴了很多道符咒,古庙就像是箭羽,加上辟鬼镇宅的一些符咒之后就相当于激发了这支箭的威慑力,不但能影响阴宅风水,也能对灵神起到震慑的作用。所以它们昨晚等我们过了公路之后它们再也没有追了,就是因为它们不想直接触碰到这支箭。”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一把弓箭射坟场啊,好厉害。”小夜有点震惊的说道,连小夜都想到了,我想他们两个应该很明白了。 没等他们说话,我又继续说道:“之所以我肯定昨晚确实有阴差是因为这个局里面,那几个灵神是不敢靠近我们古庙的,那小肖又看到了罗盘的灵异反应,那八成就是阴差了,只有阴差才不会在意这个局。” 小肖惭愧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有阴差,今晚我一定可以有办法知道。甚至我们可以和阴差商量一下,一起来做这件事情。” “你能和阴差沟通?不是说你不能沟通,只能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吗?”我惊讶的问到。 小肖自豪的说:“我不能沟通,但是你们可以啊。”肖爷有点莫名其妙的说道:“我们又不是你奶奶,怎么沟通,你小子有话直说,买什么关子!” “你不行,我们可以?你的意思是你能请到阴差上你的身然后和我们对话?”我疑惑的问到。请灵魂上身尚且说的过去,请阴差上身无疑有点骇人听闻。而且小肖年纪还那么小。 小肖说:“我可以办到,但是要付出点代价,至于代价是什么,我也说不好。这有点冒险,碰到个好说话的阴差还好,如果碰到不好说话的,估计会影响全局。” 不用他说,我们自然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这种代价是谁都不愿意去承担的,我立刻否认了这个办法,我说:“这太冒险了,不可取。”肖爷赶紧说:“如果没有别的办法,那你把阴差引到我身上,我身强体壮,付出点代价倒是无所谓。” 我对肖爷想自残的话语毫不在意,继续问小肖:“你能感应到阴差,能不能具体感应的到阴差的方位,只要你能感应到方位,那我们就用问卦的方式来看看阴差是什么意思,这样就不用直接沟通,也能知晓阴差的态度。只要阴差会意不插手我们,我就有办法困住这五个灵神然后让阴差带走它们。” “这个没问题,我有办法知道阴差的具体方位,而且偏差不会超过十五度。”小肖自信的说道。 “足足够了,走,下去布置一下。”听到小肖自信的回答我舒了口气,这是方案实行的第一步,如果得不到阴差的应允,就算是再周密的计划在阴差的掺和下也会付之一炬! …… 回到古庙,肖爷开口问到:“就算是这样,和我们打鬼魂有什么联系吗?昨晚你也看到了,我们不知道有阴差的存在,那一交锋,我们根本没有胜算,而且还是处于绝对的劣势,毫无还手之力啊。” 点着一根烟我说道:“昨晚那是我们准备不充分,而且不能下死手,一味的防守肯定是毫无建树的,知道有阴差在场并且它们能善后的话,那就不一样了,阴差不动手是因为它忌讳那个坟场的死局,只要那五个灵神出了坟场,让它们回不去就好办了,根本不需要我们动手,事情就可以解决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困住它们让阴差去收割。” “还是不明白,如果我们能困住它们的话,何必等到今晚呢?我们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困住五个鬼魂,而且阴差会不会配合我们困住一个就去收割一个还两说。”小肖疑惑的问到。 我一边清点着他们买回来布置困阵的东西一边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七星锁魂阵?”小夜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厉害个鬼,那个阵法说是可以困住五个鬼魂,但是只是说的那么厉害而已,阵头和阵尾都需要有懂这个阵法的人压阵,需要一个身手敏捷的人来引魂,还需要另外一个人看得到鬼魂的人来报告鬼魂的位置给引魂的那个人,最重要的是,还需要一个手法快的人来一个星位一个星位的来封阵。难度很大,最重要的是,这个阵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威力,阵法的整体束缚力不够。想用这个阵法困住这五个不必凶灵差的鬼魂,比登天还难!”肖爷摇了摇头说道。 我说:“这个阵法是如你所说,但是配合上那个反弓局,那威力就高了不止一点两点,而是成倍的增加,想要困住五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刚才我说的弯曲道路为弓,笔直通往古庙的的路为箭,古庙为箭羽,你们没觉得少了什么吗?” “弓弦!”小肖抢答道。我说“不对,弓弦型细,可谓虚,有相无形。任何地貌都能被看做是弓弦,甚至是空气都可以。少的是……” “箭头。”还没等我说完,肖爷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是箭头,我们在箭头位置摆七星锁魂阵,毫无疑问是对那片坟场死局里面出来的灵神是杀伤力最大的。我有八成把握可以困住所有的灵神。而且那个阵只会锁住鬼魂,对阴差无用,到时候五个一起锁住了,阴差只管带走它们就可以了。” 啪!肖爷一怕手掌:“妙啊,还是你脑子好使啊。看来我也得去恶补点阴宅风水知识了。” 清点完东西,我说:“先休息会儿,吃完晚饭我们就开始布置,今晚恶战一场,大家必须要有充足的体力。”说完我找了个帐篷直接钻了进去开始准备睡一觉养养精神。 还没几秒钟就听到小夜疑惑的声音:“不对啊,你们说的七星锁魂阵,要两个人压阵,一个人通报位置,一个人引魂一个人封阵,那不是得五个人吗?可我们才四个人啊?” |
“这个等会儿在讨论”说完这句,我开始闭目养神起来。睡了大概个把小时,我从帐篷里面钻了出来,看到小夜和小肖都没有睡,倒是肖爷鼾声如雷。那个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交代小夜也小肖去镇里面买晚餐。我出去井边洗了把脸,虽然天气炎热,但是井里的水依旧冰冷醒神。走到古庙的路和马路的岔口,仔细规划了一下需要布置七星锁魂阵的位置。正在施工的路上总是有一些碎石杂草,我必须得保证这一个阵法范围里面的平整,不能出一点纰漏。 七星阵位依次的星位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锁魂阵的原理是阵头天枢和阵尾分别由两个人压阵,布置的是辟鬼驱鬼打鬼的一些攻击阵法,剩下的中间五个星位全部布置上困魂阵。而且这个困魂阵的等级要求比较苛刻。 每个困魂阵需用五根三尺细桃木桩钉入地面,每个桃木桩之间的的角度间隔为六十度,围成一个直径三尺的圈,留下一个开口,开口位置直对着下一个星位位置,必须要很直。桃木桩入地半尺。然后用专门炼制过的细麻绳绕着五根桃木桩上中下各一圈,每个桃木桩上都要打上困魂符和引魂符各一张。然后每个桃木桩以圆心为中心向外扩散三寸处挖一个小洞,里面各埋上一把坟头土三滴公鸡血和燃烧一张起阵符,然后用黄土封起,上面插上三根香。这样做是为了更加保险,里面的五根细桃木桩围成的圈是主阵,外围的五个小洞是辅阵。辅阵的作用除了增强主阵的困魂效果,而且在香没有燃烧完全的情况下还有抵御其他灵神攻击困阵的作用。 一般来说,一炷香的时间是一刻钟,但是我们用的香要粗一些长一些,里面加了特殊的配料,燃烧的慢,这种香的燃烧时间是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一个小时之内,如果不困住所有五个灵魂,那么就可能会被其它灵神强行破开困阵,一旦一个星位被毁,整个锁魂阵都会失效,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一个复杂大阵,阵法覆盖范围足足有20多米。而且要求每一个星位的位置都偏差不能超过七寸,所以在落点的确定上是需要反复推敲的。如果七个星位有一个有偏差,那么整个锁魂阵也会失效,就好比自行车的车链,每一节车链都要紧紧的和另外的车链相互连接才起到作用,一旦有一节车链偏离或者断裂,整条链子也就废掉了。 约摸估算好距离之后,即使需要搬开的石头不多,但是那些石头都比较重。这一片地方清理下来,我也累的气喘吁吁。回到古庙喝水的空档,肖爷也从帐篷里面钻了出来。怪叫着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显然他这一觉睡得很不错。 “你干嘛呢?怎么出这么多汗。衣服都湿透了,难不成你跳井里洗澡了?”肖爷看到满头大汗的我疑惑的问到。 我瞟了他一眼不怀好意的说到:“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晚上你的压力比较大,说不定这就是你最后一次睡觉了,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是得好好珍惜这欢乐时光。”说完这句话他又一头扎进了帐篷了。我一阵无语,摇了摇头正猜测他肯定会在一分钟之内出来。但是出乎我意外的是一分钟之内他没有出来,反而还传来了一声声熟悉的鼾声。“这个二愣子。”我不满的小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分类整理着晚上布置锁魂阵的物品。 所以东西都分类整理好了之后小夜和小肖已经回来了,那个时候四点不到,但是等下就要开始布置,所以直接把晚饭时间给提前了,肖爷闻到菜香和条哈巴狗似得从帐篷里面爬了出来。 我闷头吃着饭,想着今晚这个大阵的每一个细节,他们看我在沉思,也没有互相聊天,气氛显得略微沉重。 “小肖,什么时辰你能知道阴差的方位?”一声问候,我打破了原有的沉寂。 小肖吞下口中的食物,擦了擦嘴说道:“戌时之后就可以了。”我点了点头,肖爷说道:“大刘哥,你就安排吧,你刚和我说我晚上压力比较大,我已经睡好了,你把详细部署和我们大家说一说,我们好做准备。” 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说道:“之前小夜说的那个问题确实是存在,我们只有四个人,小夜的能力大家都知道,无疑是要担任看魂者的角色。另外还有一个位置,也需要小夜去做。” “阵头天枢位。那个位置最安全,需要做的事情也很少,站在那个位置不但可以看全局,而且还很安全。”肖爷说道。 我点了点问道:“小夜,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呀,我听你的,你们觉得可以就可以,反正我知道你们不会害我就行。你们知道我的能力,不会给我一个胜任不了的任务的。”小夜扒完最后一口饭,轻轻的把碗放到了桌子上。 我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没来的及说话,肖爷又继续说道:“那摇光位就留给我吧。这个位置谁来我都不放心。” 肖爷说的很有道理,也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摇光位不只需要压阵那么简单。而且还需要挡住至少三个灵神的进攻,给引魂的那个人争取时间,如果那个位置的人没有这个能力的话,那么引魂的人压力将会很大,试想,如果同时三个灵神扑向引魂的那个人,他就是有在大的能耐也无法把魂引到困阵星位之中。所以摇光位的人必须阻挡三个灵魂暂时不进入阵中,这种拖时间的活儿,需要一个身强体壮,而且道法精湛的人,我们四个人当中,无疑肖爷最合适。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太多。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除了小夜。 “刘师兄,那我来引魂好了。七星锁魂阵是你布置的,你来封阵是最好的,其他人做不来。”小肖迫不及待的说道,显然他也知道引魂是个危险的活计。相对来说,封阵却是最轻松的了,只是难度稍微有点大。 我摇了摇头说道:“等下你要找阴差,消耗一定很大,所以我会教你怎么封阵。引魂的事情我来干。” “可是……”肖爷和小肖同时说出了这个词,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好可是的,就这样定了。小夜,收拾碗筷,肖爷和小肖,我们去确定好七星位置,然后开始布置,走!” …… 走到交差路口,我确定了天枢天璇位之后,肖爷就踩出了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五个星位,我和小肖又各自确认了位置无误之后就在每个位置上面个撒了一把米.接下来就开始打桃木桩.五五二十五根纤细的桃木桩是小肖也肖爷中午在镇里面找木材加工厂,长度一样,而且有一端以已经削剑了.打在还是黄土的路基上面一点也不费力. 我负责测量定点,包括桃木桩的落点和辅阵的点,每个点我都撒了一小把米,用米不但可以做标记而且还有掩饰阵角的作用。小肖负责砸桃木桩和围麻神。因为燃符需要特殊的咒语和手法,所以肖爷负责做辅阵。小夜负责打打下手,哪里需要就去哪里,一群四人忙的不亦乐乎。期间,顺便交会了小肖如何快速封阵,并且和小夜沟通好了提醒暗号。 七点钟,所以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位置上的五个困魂阵被布置了起来。 八点钟,阵头天枢位的辟鬼防御阵布置妥当。摇光位的打鬼阵法布置完全,里面又加了一个小的辟鬼阵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的阵法都布置完毕之后,我们一个个累的直喘气。其中还改了几次,有的位置稍有偏差,有的地方下面有石头,居然打不下去,所以还要挖掉地下的石头有要用土填满然后再用锤子砸紧。这是个体力活,真心不比搬砖轻松多少。 八点多一点,我们回到古庙,稍作休息,又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就开始做必要的一些准备, 我和肖爷分别起坛画了很多符咒,打鬼的,驱鬼的,引魂的,辟鬼的等等等等,只要稍微能用的上的都准备妥当。小夜和小肖都带的防御类型的符咒,我和肖爷身上带的有防御的,也有攻击的。而我身上,更多的是引魂符,说的难听一点,我就是一个活靶子。这一准备又是四十多分钟,眼看马上就要过戌时了。 |
全服武装之后,我们出了古庙的门,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好在老天没有故意刁难,这天十五的月亮不比十六暗,亮堂堂的甚至连灯都不用开就可以看得很清楚,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今晚成功不了,那就只能怪我们自己学艺不精。 首发哦亲 戌时一过,小肖就开始起坛找阴差的位置,他找阴差的方法在形式上和下阴差不多,十来分钟之后,他一睁开眼睛,挥手一指一个位置,我们就会意到,阴差的位置在那边。我和肖爷赶紧对着小肖所指的位置起了一个施食阵,用来讨好阴差。然后拿出一副角卦开始请示阴差。 卦相分阴卦阳卦和神卦,神卦基本就都是肯定的答案。第一卦是问对方能否感受到我们的信号,神卦。第二卦问我们去困魂是否可行,神卦。第三卦问困魂之后香全部熄灭之后,阴差是否能够去收魂,神卦。 很顺利的请示完阴差,或许它也拿那五个灵神没办法,所以对我们的请示并没有太大的抵触。这么一折腾,亥时已经过了一小半,离子时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子时阴气正盛,如果在这个时间段去困魂的话,难度会陡然增加。所以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小夜首先站到了天枢位上,然后我和肖爷合伙开启了七星锁魂阵的阵头。然后我们三人同时把五个星位外辅阵的香插好。辅阵的香全部点着之后,就预示着这个七星锁魂阵开启,同时半个时辰的计时也正式开始。 肖爷提着桃木剑走进摇光位站定。小肖站在倒数第二个星位开阳里面隐藏起来。我手决一带牛泪,一抹眼睛,开眼咒念完。就带着平时用来引魂的极阴铜钱和一些引魂符就往山坡方向冲了过去。 来到山脚,连续烧五张引魂符,然后大声喊了一段引魂咒。就看到山坡上面的几个坟包里面突兀的冒出来五个灵神,看不清楚装扮,但是能看到一团团的黑影。那些黑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很是明显,甚至都能看到隐隐泛着淡蓝色的皮肤。让人不解的是,它们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向我扑过来。我心生疑惑难不成它们能看穿七星锁魂阵的门道?按道理来说是不会的。除非它们中有的生前是道士,而且保留完整的意识。否则绝无可能看出来那个大阵是针对它们的。同时心里也担心起来,万一真的是这样,那今晚可能要白忙活了。 心里一急就难免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我紧握手中的三枚铜钱,朝着那五个灵神的位置就砸了过去,这一砸彻底的让我明白了我是多么的愚蠢。铜钱着地的时候,那五个灵神就立刻冲了下来,速度比上次快了一倍有余。 也就在此时,我彻底的明白了这五个灵神中并没有生前是道士的。看到那冲下来的气势,我转身拔腿就跑。可是我这速度和它们比起来,简直上不了台面,在我还离摇光位置还有三四米的地方被一股巨大的推力直接推了上来。我一个趔趄直接朝前面摔倒在地,同时也滚到肖爷脚下肖爷一把扶住我。那一摔摔得绝对不轻,我不知道哪里受伤了,我就知道浑身都在疼,一种火辣辣的疼,顾不了那么多我直接爬起身来冲进了七星锁魂阵里面。 就在我冲进七星锁魂阵里面之后大概一秒后,小夜大叫一声:“摇光!”小夜喊完之后,小夜冲出摇光,手中的桃木剑一横,立刻封住刚才我逃进去的方向。然后踏着罡步开始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 这是事先说好的暗号,小夜阴阳眼负责观察,只要有两个人越过摇光位就给出提醒,摇光位的肖爷就冲出来阻挡剩下的三个灵神,而用罡步配合可以更好的激怒它们并且能够段时间内不被扑到。 小夜喊完摇光之后,紧接着又喊了一句“开阳。”小肖也冲了出来,桃木剑划过虚空的声音呼呼作响。我继续冲向第二个星位天璇位。紧接着小夜说了一句“临”,就代表引魂成功,肖爷挡住三个,小肖挡住一个,跟着我的只有一个了。小肖听到这个字之后拿着桃木剑像后门猛的一扫也跟着我跑了过来。 我一头栽进天璇位,小肖紧跟在后。进了天璇位之后,我看到小肖已经开始在封阵了。这小子速度还真是可以。 听到小夜说开之后,我迅速跳出了天璇位。又玩命的朝着天玑位跑了过去,站在天玑外面。不停的快速转着圈。等到小肖吼出一句“呔”之后我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天玑位里面的困魂阵。 一进去的一刹那就感觉肩上千斤重直接扑到在地。等不及小夜说“临”,我手里的朱砂灰使劲玩后面一撒,然后一个翻身朝着虚空猛的踹了一脚,紧接着爬起来一个滚跳跳出了天玑位的困魂阵。 摔在地上感觉一阵生疼,看到小肖把天玑位的阵法也封住了。我顾不得那么多我赶紧爬了起来对着肖爷吼了句:“开”!然后我和小肖分别朝着第四的天权和第五的玉衡位置跑去。 此时的肖爷已经很狼狈了,罡步早已混乱。昏暗的月光照耀下的那张本来就黑的脸,涨的更加黑了。听到我喊出“开”他马上连滚带爬的夸进了摇光位。进去之后没敢松懈,一脸紧张的准备着再去冲出去。 弹指间又听到小夜喊出“摇光”,肖爷一个箭步又冲了出来,猛地挥舞出一剑,又开始阻挡着灵神对里面的支援。 第二次“摇光”代表又是两个灵神进来了。小肖刚走到玉衡位,就听到小夜喊出一声玉衡。小肖毫不犹豫的又横出一剑。不过让人所料不及的是,紧接着小肖就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显然是被他挡住的灵神给扑到的。“嘭”的一声摔在黄土地上。听声音摔得并不轻。 我赶紧又拿出一张两张引魂符开始喊咒,当然,喊的是引魂咒。边喊边快速的围绕着天权位的困阵飞快的转着圈。眼睛的余光看到小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舒了口气,我知道,这次的引魂没有成功,此时此刻,还有两个灵神在追着我,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几秒钟之内我肯定会被扑到。 果不其然,没转了两圈就被一股无名的推力直接推到在地。值得庆幸的是我倒的地方正好是在天权位的开口位置。此时的小肖已经跑到了天权位。朝着我趴着的位置上方抬手就是一剑,那一剑几乎是擦着我的头顶过去的,如果我的头再上去一点或者他的剑再下来一点,我的头和他的桃木剑就亲密接触了。擦了一把冷汗,我直接爬连起来。抬手就是一把朱砂灰撒了出去,然后一个箭步冲进了天权位。 我刚进去之后就听到小夜急急忙忙的喊出一句“开”。我赶忙跳出天权位,引魂咒随口喊出。小肖那边压力顿减,开始封天权位的困魂阵。因为缠着他的那个灵神已经被我引了过来。 随着小肖的一声“呔”喊出,我们知道此事已经成功的困住了三个灵神。就剩下两个了。肖爷那边的阻挡还在继续,另外一个肯定是在跟着我的。 马不停蹄的跑到玉衡位,开始绕着玉衡转圈,边转边喊了一声:“小肖,开眼!” 小肖立刻会意,开始起咒开眼。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再次被扑到在地,喉咙一热,喷出献血,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知道,我身上的引魂符已经没有作用了,而且引魂咒也喊不出来了。这就预示着我的活靶子角色终于宣告结束。 小肖开眼很快,在能看到灵神的情况下,他的桃木剑挥舞的更加是得心运手。一个符咒打在我的上方,紧接着桃木剑一扫,我瞬间就感觉浑身轻松了起来。一个翻身爬起手里的墨斗线一拉。小肖说道:“右边,刘师兄。“我双手往右边一带,感觉勒住了什么东西。小肖一声:“呔”。我双手拉着墨斗线就往天衡的困魂阵里面拉。 感觉拉进来了之后,小肖开始在外面封阵。我使尽全身的力气爬出天衡位,赶紧爬了起来,可是已经力不从心了。一个没站稳又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我想我是真的在短时间之内爬不起来了。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局面对我们很好了,肖爷虽然也很体力不支了,但是至少我们这边还有两个人。 小肖的开眼时间还没有过,转身就冲过肖爷那边,帮肖爷挡住了那个和他在纠缠的灵神,肖爷也开始念开眼咒…… 一声呔之后,肖爷瞬间像换了个人似得。“尼玛的!”一句粗口爆出来,就往和小肖战在一起的灵魂冲了过去。我看不到灵神,所以也看不清具体状况,之间肖爷愤怒的一剑又一剑的砍出,嘴里脏话不断,显然是不爽到了极点。 “想跑?”又是一声怒吼,我知道那个灵神居然是想跑了,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两兄弟一起打一个灵神,如果还让它给跑了的话,也就真的是学艺不精活该了。 事情在意料之中,果然没出几分钟,肖爷和小肖就来到了开阳位,同事小肖把困魂阵一封,解脱性的一声大吼:“呔”标志这这次战役的结束。那五个凶狠无比的灵神已经都被稳稳的困在了七星锁魂阵之中了。 …… 此时此刻,出了小夜,我们三个人都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喘了一会儿之后,小夜走了过来扶起了我。我问小夜是不是都被困住了,小夜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辛苦你们了,我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我嘿嘿一下对着肖爷和小肖说道:“哈哈,搞定了,我们回去古庙,等阴差大人来带走灵魂,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 小夜扶着我,小肖和肖爷相互搀扶着来到古庙。把门关上之后也顾不得地上脏。哥三个一起躺了下去,互相看着彼此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傻笑着…… 次日,施工队的代表准时到来,肖爷去沟通了一下风水死局的情况,施工方几乎是没怎么想就同意了,改掉了反弓局顺便也拿到了一笔价值不菲的酬劳…… 小夜当天就回去了广州,我和肖爷还有小肖在无锡找了个医院修养了两天,大肆吃喝了一顿之后各自分道扬镳,继续过着我们各自的生活。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能并肩作战,再留下一段让人难以忘怀的回忆,艰难却又美好的回忆。 对了,关于阴宅的影响,大家应该听说过穷富不过三代的说法,其实说的就是阴宅的对后代的影响,三代之内有影响,三代之外几乎就影响不到了有的朋友说祖上阴宅风水不好也只能是针对祖上三代而言 |
你们听过冥婚吗?我今天就来给大家讲一个关于冥婚的故事,温馨提示,千万不要在晚上看哟,会睡不着的,嘿嘿 |
在成都西部大邑县西北十二公里处,有一个鹤鸣乡,在鹤鸣乡的三丰村有一名山,名曰鹤鸣山,鹤鸣山是道教的发源地。 东汉顺帝汉安元年(126~144在位)时,沛国丰(今江苏丰县)人张陵(张道陵)于大邑县境鹤鸣山倡导正一盟威之道(俗称五斗米道,亦称天师道),奉老子李耳为教主,以《道德经》为主要经典,这标志着道教的正式创立。鹤鸣山是举世公认的中国道教发源地、世界道教的朝圣地,被称为“道国仙都”、“道教祖庭”。 2010年毕业季,作为一个道教的野生弟子,于情于理,我都想去这座拥有雄厚道家底蕴的名山上去顶礼膜拜一下。只是最后和同学在毕业旅游的目的地上有分歧,本来就不喜欢热闹的我更是找到了理由,便独自一人踏上了去成都的火车。 武昌到成都路途不远不近,刚毕业的学生狗肯定不会奢侈到坐飞机,甚至连直达快车都没没有买到,最后弄到一张普快车票,从武昌到成都要20个小时以上。 我带着一颗无比憧憬和尊崇的心上了火车后,本来以为在一天一夜后,我就能如愿到达目的地。岂料事与愿违,在火车上发生了一件事情,原本和我没有丝毫关系的,但是出于好奇和怜悯,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原本的计划,提前下了火车,去到了一个原本和我不会有任何交际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天星镇! 事情的起因说来也惭愧,是因为我的一个不良嗜好引起的,火车上车厢与车厢之间连接的地方是吸烟人士的活动区域,作为一个烟民,我当然也避无可避,而且那个那辆列车是绿皮车,里面还是吹风扇的。温度高不说里面的空气质量也很差,虽然不像春运那般乌烟瘴气,但是相比之下吸烟区的空气要好很多,而且随着列车的前行,偶尔还会有外面山涧乡野的清新空气灌入。比呆在车厢里面要舒服数倍。这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我频繁活动的地方。 ...... 时间过了十二点之后,去抽烟的人已经基本没有了。我再一次去到那个车厢之间的连接处。也再次看到了那个女孩儿。她站在车厢入口的门边,面对着车厢外面,似乎在沉思。 之所以说再次看到那个女孩儿是因为前两次我看到她也站在同样的地方,默默无语的盯着门外,而第一次已经是在两个小时之前了。按理说车厢里面空气沉闷来这边透气而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三个小时却让我不得不心生疑惑。 这一次让我更加觉得奇怪的是她不仅仅只是站在那里,而且肩膀不时的轻微耸动,明显是在小声的抽泣。 她的这个举动难免不让我开始注意她,我自然的看了她两眼,从装束和背影来看,那个女孩儿应该不超过二十岁,个子不高没到一米六,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自然垂落的披肩长发显得有些凌乱。由于外面很黑,从列车门上的玻璃能隐约看到她显得稍微有点苍白的脸上若有若无的挂着两道淡淡的泪痕,显然是个有着严重心事的人。而且这心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要说是被人感动哭成这样的,我还真不相信。 我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而且我也知道出门在外随便找人搭讪是一种会让对方绝对警惕的一种行为,所以我没有冒冒失失的去打扰她,而是抽完一根烟之后就回到了车厢内。回到车厢本想闭目睡会儿,但是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那个抽泣女孩儿的背影,我知道她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甚至开始猜测她在那边默默哭泣的原因,失恋?被骗?离家出走?家人过时?想着想着可能性就越来越多,我感觉在这样想下去我会越想越兴奋,整晚都没得休息了。索性就做了一个决定,再过一个小时,如果那个女孩儿还在的话就问问她怎么了。 一个小时以奇慢无比的速度过去了。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脚,又一次朝着那个吸烟区走了过去。 看到那个女孩还在,只是原本站着抽泣的声音现在是蹲在地上了,位置还是在那个位置,只是没有在面对着车厢外而是背靠一面铁壁低着头还是在轻生抽泣,在震惊她为什么能哭这么久的同时我心里冒出一丝惊喜,虽然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哪有盼别人一直在悲伤中走不出来的,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害死占据了我大半的理智,不爱管闲事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好奇心,再次装模作样抽完一根烟之后,我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问到:“你好,请问我能帮你些什么吗?” 她肩膀猛的抖动了一下,显然对我的动作有点措手不及。她慢慢抬起头,看了看我,接着又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她的脸上透露出了很浓的无助,甚至有点绝望的意思,五官算不上精致,但是搭配在一起倒也看着很舒服,只是脸颊上的那两道淡淡的泪痕让我完全没有去欣赏她五官的打算。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再配合上长时间的抽泣,所以眼睛显得尤为红肿,印堂上若有若无的黑气告诉我,她最近肯定运势极低甚至有可能碰到灵神了。 一个人的在一辈子就像一条波浪线,这条波浪线最低值有个临界点,一旦到达了这个临界点,就会变得眼界非常低,这个时候能见到一些灵界的东西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当你感觉到你的运势很低的时候,你就要想办法去增加你的运势了,要么就会万事不顺甚至还会看到一些你不愿意去看到的东西,增加运势其实很简单,多发发善心,多拜拜菩萨等等。 她摇了摇头没说话,但是眼睛一直无神的盯着我,似乎把我当成了一件工艺品,又似乎不是在盯着我而是在盯着我眼前空气在发呆,显然她还沉浸在他的悲伤中没有醒过来。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鬼事了?”我语不惊人死不休,要想她尽快的回过神来,我就得用重磅炸弹般得话语来打开话题。即使我只是个猜测,但是总比没话说的好。 她显然惊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特别无助,想死的心都有了。呜呜呜......”说完又开始哭起来,和之前轻微的抽泣相比,这次的哭泣似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爆发出来。只是她的眼泪似乎已经哭干了,并没有和这爆发式的哭泣很想衬。 我赶紧制止她说道:“别哭别哭别哭,等下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我能知道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道士,如果你真的碰到鬼事了可以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尽点绵薄之力。” 听到我这么说,她缓缓的止住了继续哭泣,眼神一亮就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你真的是道士吗?那你可以帮帮我吗?”正当我尴尬的想着如何抽出手的时候,她又慢慢的松开了手然后喃喃的说道:“不可能,哪有这么年轻帅气的道士,你是个演员还差不多......”说完之后她又开始目光呆滞起来。 我摇了摇头暗自无语,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在她眼前晃了几下,然后又捏了个手决快速念了一段清神口诀,接着在她的天灵位轻轻的点了一下。过了几秒钟之后我问道:“现在是不是舒服一点了?” 她原本黯淡下去的目光再次变得有神起来,吃惊的问道:“你真的是个道士吗?”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这个时候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如果她还不信那只能说明我们无缘,就算再好奇我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了。在我看来,很多事情不能一厢情愿,如果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后果往往会适得其反。 见我没说话,她反而开始主动叙述起这件事情来,她说:“大哥,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碰到鬼事了,而且家里人没有一个是支持我的,都逼着我回去。我在我们镇有一个未婚夫,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的时候他却由于突发病去世了,我和我那个未婚夫是媒人牵线的,所以我们没有太大感情基础。我们家长辈比较封建而且很固执,加之又穷,受过他们家不少恩惠。连我上大学的钱都是找他们家借的,所以我爷爷和我爸爸就做主把我许配给了他,他人倒也实诚,人品不错对我也很好,所以我也没有太多抗拒。本来打算我毕业就回去和他完婚的,可是我现在才大二,就突然接到他的死讯。”说道这里她又开始哭泣起来,哽咽声似乎要愈演愈烈。 当我有点束手无策的时候,车到了一个经停站,我说:“到站了,先别哭,你平复一下心情,等下火车开动的时候我们再聊。”她点了点头,我们靠边站定,上下车的人并不多,没几分钟列车再次启动的时候,她已经平静很多了。 我微笑着耸了耸肩说道:“即使是未婚夫,去世了回去祭拜祭拜也是应该的啊,难不成你家里人还会逼你去守孝三年啊?” 她摇了摇头说道:“他去世的时候我已经回去送行过了,对于他的去世我也很伤心。” “既然你回去过了,为什么你家里人现在又要逼着你回去?”我有点不解的问道,而且我感觉这次回去肯定非常违背她的意愿的,要不然不会伤心成这样,而且绝对不是什么一般的事情。 听到我的询问,她显然有点茫然,而且脸上透露出恐怖的神色,颤颤巍巍的说道:“他父亲做了一个梦,说是他托梦的,在梦里,他说不放心我,我们还没有结婚,他不想离开。” 我说:“这么强的执念,他一定很喜欢很喜欢你吧?” 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的确非常喜欢我,可是你知道吗?他父亲做了这个梦之后,就去找了个巫师问询,然后那个巫师居然说要解决这个事情很简单,就是把我叫回去和他儿子完婚,就是象征性的举办一场拜堂。” “阴婚啊?”我不禁惊讶的叫道。 阴婚在古代很常见,但是没想到现在还有地方在干这种事情,阴婚分两种情况。比较常见的就是双方未嫁未娶的一对男女在死后通过阴媒的介绍互相拜堂成亲,也就是为死人找配偶,传统观念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得安宁。但是这种形式的夫妻双方都是死人,所以也没有感觉特别奇怪的地方。 另外一种就是订婚双方有一方在还没有完婚的时候死去,如果死去的那一方比较强势的话就会要求两个人强行完婚,也就是用最古老的拜堂方式来完成。这种拜堂又分两种形式,一种是由家里的姐妹抱着遗照和活着的一方拜堂。还有另外一种就是直接用架子固定尸体,用尸体来和活着一方来拜堂。当然主持仪式的人不是普通的司仪,而是要专门从事这一行的阴阳先生来主持。有一些专门的手法和流程只有这类人才通晓。 |
相比起用遗体来拜堂,用遗照的话显得更加人道一点。古代用遗体的较多,但是到了现代,阴婚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且也很少有用遗体的了,因为这样不但会给活着的一方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而且对阴阳先生的技术水平要求也很高,而有这水平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她听到我的询问,眼神呆滞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阴婚,我开始极力反对,但是我爷爷说这是很平常的事情,还说完婚之后他会保佑我一辈子平平顺顺,可是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很理解她的感受,一个才大二的学生,谈恋爱都没怎么摸清楚就要完婚,而且还是阴婚,换谁都接受不了。别说是她这么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就算是我我也不能理所当然的去接受。 我问她:“是用遗照还是用遗体你知道吗” 她转头望向车外,即使什么也看不到,她还是看着窗外说道:“用遗体,我爸给我争取过,说用遗体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希望用一照代替,可是对方听了那个巫师的话之后就不同意,而且我爷爷也觉得没什么,不但没有帮我说话,而且还训斥我爸,这是让我最心寒的地方,爷爷从小就不大疼我,对我不管不顾。我是个女儿身也不敢奢求太多,也一直很尊敬他,但是他现在居然帮着别人来为难我,还训斥我爸。我觉得好心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完之后眼眶里面又开始泛着泪光。在昏暗灯光照射下的那娇小无助的身影,在火车的轰咚轰咚声衬托下,显得特别凄凉。 “嗯,我理解你的感受,可能你爷爷经历过这类事情比较多,所以觉得没什么,并不是特意针对你。”我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一张安慰着说道。 她擦了擦眼睛说道:“对不起,不该和你说这些,只是你说你是个道士,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帮帮我,多少钱你和我说,我即使现在没有,以后挣了钱肯定加倍的给你。如果我真的和一个死人完婚了,这对我以后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阴影,而且我们小镇口舌是非多,以后我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嫁人啊” 其实在她肯定了我阴婚的询问之后,我就临时决定要去看看了,这种只是听说过的事情我有强烈的兴趣想要去了解一下,但是到了后来看到她无助的模样我就更加坚定了想要帮她一把的想法,那时那刻,一种对她遭遇的同情占据了我大部分理智,甚至要强于我的好奇心。我满口答应道:“我可以跟你去看看,至于能不能真正的帮到你还得看机缘,主要是取决于那个巫师的态度,因为他才是真正有决定权的人,我会尽量以一个同行的身份去说服他,却做不到保证能行。” 听我这么说,她疯狂的点着头说:“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大哥。谢谢你给了我希望,即使后果会让我失望,但是至少此时此刻我是开心的。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刘,你的心态很好,即使失望也不在乎。至于报酬的事情先不说,如果帮上忙了在谈吧。”我赞许的对着她点了点头。 她紧锁的眉宇舒展开来说道:“刘哥,我姓吴,叫吴x。”然后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继续说道:“我们家在达州,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下车之后还要坐大概两个多小时的班车才能到家。” 我说好,那我去眯会儿,到时候到了你叫我,我们一起下车。说完各自回到自己的作为,巧的是小吴的座位和我的座位是相邻的。 夜晚三点多的时候,小吴叫醒了我说车到站了,我取下背包就往火车外面走了出去,小吴也是轻装,只有一个背包,显然只是回来完成她的阴婚并不打算长住的。 天星镇是达州渠县下辖的一个镇,小吴的家就在这个地方,这个镇子不算落后,至少在我看来和办阴魂这种事情应该扯不上太大关系,但是事情就在这个普通的村子发生了。 晚上三点多下的火车,到了早上六点多将近七点的时候就到了天星镇,哪里都没去,小吴直接领着我去了她家,她家是一个两层小楼,外面没有贴瓷砖,裸着红砖墙在外面,窗户都是用木头框的,门也显得很是沧桑,这一切的一切都标示着小吴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进门之后,小吴的爸爸妈妈先迎了上来,妈妈对女儿嘘寒问暖的,爸爸却一脸歉意的看着女儿,似乎在诉说他的无奈,在这里倒是没有见到小吴的爷爷。 小吴把我介绍给他爸妈,没有掩饰什么身份,只是说我是他的朋友,是学道的,这次跟着一起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忙不要她参与这个完婚,说着说着小吴的委屈又上来了。吴爸爸无奈的低着头不说话,倒是吴妈妈一个劲儿的骂着肖家的人甚至连带着她爷爷一起埋怨了,但是她自己也知道,她能做的也只是骂几句,其他什么也改变不了。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小吴那个死去的未婚夫,姓肖。 吃早饭的时候,小吴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我乘机向吴爸爸了解情况,得知到一些信息,阴婚举办的时间是在当天的傍晚,那个巫师是肖家从外地请过来的。听说法力高强,做这一行已经三十多年了,现在暂住在肖家。而且肖家对那个巫师言听计从,丝毫不会有任何异议。这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那个他们口中的巫师才是突破口。 既然傍晚就要举行阴婚了,那我可能中午肖家就会来人接小吴过去了,一夜没睡也顾不上休息,强打起精神我和吴爸爸说:“要么您带我去见一下那个巫师,我去和他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怕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吴爸爸满口答应,嘱咐小吴在家里好好休息。小吴说:“我也要去。”说完之后用红红的双眼看着我,似乎是怕我在肖家碰到什么麻烦。 我点了点头,一行三人出了门,往肖家走去。肖家离小吴家不近也不远,三四里地的样子,吴爸爸开着一辆三轮摩托车没几分钟就到了。 远远的看着一栋三层半的小楼,外面贴着瓷砖,造型也很是前卫显然在这个镇子里面算是个富裕人家。门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空地,空地上面摆着几张桌子,地上都是鞭炮残渣,外围摆着一些花圈,有一个很大的黑色充气拱门,上面用白色的字体写着一对丧葬的对联。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户人家正在办白喜事。 堂屋里面凳子架着一块门板,上面躺着一具尸体,用黑里白边的棉被盖着,脸用毛巾随意蒙着。看不到死者的样子,但是能看到一点皮肤,从肤色上判断,应该已经去世至少三四天了,我的鼻子很敏感,所以即使打了防腐针还是有淡淡的尸臭飘散在空气中,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迟迟不入棺,显然是为了当天傍晚举办阴婚。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做科仪法事的布置,占据了堂屋一半多的空间。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的纸扎人显然是为了晚上的阴婚准备的东西。一副大大的一照挂在屋子正中间,遗照上的小伙子笑长得很精神,看上去是个阳光男孩,只是老天不垂怜让他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阳寿。 我们进门的时候里面有一个正在打牌的老者叫着小吴的名字,小吴面无表情的应了声,然后叫了一声爷爷,她爷爷也只是打个招呼,然后又开始继续这手中的动作,显的特别理所当然,即使是她孙女即将给和一具遗体拜堂,他也没有多放在心上。老一辈的想法往往很随性,但是他们把这种随性要求到自己的下一代乃至下下一代,这是很自私的一种行为,更加无奈的是,这种行为我们还不能有效的去制止,更加别说是谴责。 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一把拉住小吴的手说道:“吴啊,我们肖家真是对不起你,但是为了肖x能够安息,只能先委屈你了。唉,你们这一对苦命的孩子。”说的是家乡话,但是很容易听懂。她的话语是真诚的,我知道她也不想这样,只是她在选择上她更加偏向她儿子的意愿,即使她儿子已经去世了。 小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阿姨,我晓得,我理解的,不管你的事,这个是我朋友刘哥,他也是道士,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我对着肖x的妈妈说了声:“阿姨你好,我是小吴的朋友,也是肖x的朋友,您节哀顺变。我想见见你们请来的那个巫师,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肖妈妈怔怔的看着我,显然对我的职业很是怀疑,我想应该是我长得太嫩的缘故,有这种怀疑也很正常,看了好一会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方便方便,谢谢你啊小伙子,我这就领你去大师傅的屋里。”随即转头玩楼梯口走去。 看着小吴和吴爸爸也想跟上去,我拦了他们一下说:“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你们在下面等我,放心吧,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办这件事情的。”说完转身急速跟了上去。 二楼也有一个和一楼一样大的客厅,但是布置却和一楼相差很多,出了一张桌子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穿过这个大厅来到一个房间。肖妈妈小声和我说:“大师傅昨晚做了一晚上法,刚睡过去一两个小时,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等大师傅睡醒再聊”我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道:“麻烦了阿姨,是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尽早说的好。阴婚这种事情不是儿戏,如果弄不好是要害人的”我不但没有压低声音,而且后面的话声音还越说越大。 肖妈妈想了一下,正要敲门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瘦瘦的中老年人,胡子剃得很干净。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他稍显不悦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问肖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没等肖妈妈回答。我行了个道礼说道:“前辈,晚辈是肖x和小吴的朋友有些关于阴婚事情想要向前辈请教一下,不知道前辈是否方便。”他又扫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之后,转身进了门,然后说了一句:“进来吧。” 我微笑着和肖妈妈点了点头,然后抬脚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了起来。进门之后我又施了礼说道:“前辈,冒昧打扰请见谅,我姓刘,学了点道法的毛皮,对鬼神之事也懂得一二,请问前辈尊姓。”他往床上一坐,然后指了指床边书桌旁的凳子说道:“我也姓吴,请坐吧。” |
恭敬的坐下之后,吴师傅表情淡然的开口问道:“你说阴婚弄不好要害人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是在害人?” 看到他有点不悦,我赶忙站起身说:“吴师傅,无意冒犯还请原谅,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觉得对小吴妹子很不公平,现在年代不同了,心灵稍微脆弱点的普通女孩子更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强行做了,说不定那就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我和她是好朋友,所以我才会如此冒犯,请求吴师傅原谅。” “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吴师傅居然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样不好吧,只是我有我的苦衷,俩尸拜堂是需要帮手的,以前我也有个搭档,但是他现在不在了,我一个人根本主持不了俩尸阴婚,而且小肖确实是阴魂不散,所以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说完之后又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奈。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有点惊讶。莫不成主持俩尸阴婚还需要两个人不成?我没有真正接触过阴婚,但是对阴婚还是有一定概念的。他见我面露疑惑,然后笑了笑说道:“呵呵,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一套的阴婚已经不适合了,两个遗体拜堂还说的过去,但是要活人来拜堂已经越来越少了,和我一起的那个搭档倒不是和我一起主持阴婚的,只是他有专门沟通鬼魂的法门,之所以需要一个这样的搭档,是因为有的时候活人不敢上他就假扮那个活人和死人拜堂,事后做一些安抚灵魂的工作,直至完全解开灵魂的执念。” 我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很少有活人能够接受和阴婚,别说是直接和遗体拜堂,就算是照片也会感觉很晦气。” “晦气是晦气,其实对运势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很多人接受不了,就觉得有什么,然后再发生点什么不顺的事情就往这方便想,久而久之,恶性循环下去,运势就真的越来越不好了。所以要找心理承受能力和接受度都很高的人来,我那个搭档就是,可惜的是他现在不在。而且这次的小肖又和小吴有过婚约,她爷爷一直说没问题很支持什么的,我就想既然他爷爷都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个接受度很高的姑娘,所以我才决定来做这样一场阴婚的。难不成那个小姑娘根本就不愿意?”吴师傅还是笑着说道,只是笑容有点僵硬,因为从我来找他到现在似乎他察觉出来了小吴并不是像她爷爷说的那样毫无问题,甚至还很抵抗。 听到吴师傅的疑问我也是一阵阵无语,以前包办婚姻我听说过,阴婚还有包办的这也太霸道了一点,不说老人应该觉得这个事情是很晦气的,就算不晦气,至少也要考虑一下当人事的感受吧,很明显的小吴这次回来肯定是受了她爷爷的强迫,而且还是一意孤行的强迫。我真的搞不懂她爷爷这么做的出发点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肖家给他的恩惠吗?再大的恩惠能比得上自己孙女一辈子的生活?说实话我很不赞成小吴她爷爷的做法,甚至觉得很气愤,那个时候我都有一种想冲下去找他理论的冲动,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吴师傅知道小吴姑娘是很抗拒的,会不会撤销这个想法另寻它法呢? 我说:“吴师傅,真实情况是那个吴姑娘很不愿意做这场阴婚,根本就没有一点心理上的支持,说实话,我和她萍水相逢,就是昨天在火车上认识的。这也是一种缘分,我是学道的,您是前辈,应该理解我这种心情。”说完这句之后我又把小吴在火车上的表现和她心底的感受和吴师傅说了一遍。 吴师傅沉默了,不知道是在想法子还是在气氛小吴爷爷的擅作主张,总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更加没有说接下来要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知道我在等他表态,他才缓缓的说到:“事已至此,时辰也选好了,如果傍晚不举行阴婚的话,又得等很久了。大热天的,尸体很容易腐烂发臭。小刘,我这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想了一下说道:“吴师傅,你说你的那个搭档可以假扮活着的一方然后去和遗体拜堂,是怎么回事?” 见到我这么问,吴师傅也立刻会意了过来说道:“莫非你想代替他做这件事?只是做这个事情的人还需要另外一种手段,我之前那个搭档会先喊魂和对方沟通,然后想办法抹去灵魂对人的记忆,只留下对事的记忆,然后再假扮与一体拜堂的那个人,才能达到目的。没有前面一步,后面一步就很难完成。” 我知道吴师傅说的抹去对人的记忆是什么意思,灵魂对生前记忆的消散是有层次的,都是先忘掉一些细节性的东西,然后再慢慢忘记一些更加宏观的东西。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比如一个灵魂对一个人记忆和意识的消散,先是忘记这个人的五官,再忘记这个人,再忘记这个人和自己的关系,慢慢的就会忘记所有人和自己的关系,然后忘记所有自己熟悉的地方,直至忘记一切,这个时候就没有任何意识了。就算是做梦一样,梦里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陌生人,醒来后你记得起梦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时间再过的久一点之后你连梦里发生了什么也会忘掉,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彻底想不起来你做过那个梦。 吴师傅说的他那个搭档能够抹去灵魂对人的记忆,应该是是指让死去的小肖的灵魂完全不记得小吴这个人,只记得完婚这件事。小肖在死后意识自然也在慢慢消散了,完婚这件事情成为了他的一个执念。其实就算不举办这场阴婚,找个行内的师傅把小肖的灵魂好好超度一下,或者找个人把魂送走也是一样的效果,只是现在的情况是小肖给他爸爸托梦了,他放心不下希望和小吴完婚,对于死去儿子的请求,他肯定是照做不误的。就算是我现在和小肖的爸爸说我可以让您儿子安心上路,他肯定也不会信,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我这做饭无意是抢了吴师傅的生意,这在行内是大忌。 我恭敬问吴师傅:“您知道怎么抹去灵魂对于人的记忆吗?如果您知道,我或许可以成为你的临时搭档来帮您完成这件事情,也算帮助小吴了。” 吴师傅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小年纪,魄力不错啊。及时你是学道的,应该也不会想去直接参与这样的事情吧,你师父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教出了你这么个尽职尽责的弟子。” 我微微笑了笑说道:“谢谢吴师傅的肯定,您还是说说怎么抹去一个灵魂对人的记忆吧,这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知识,如果我学会了说不定对我以后的业务也会有所帮助。” 吴师傅点点头说道:“其实这也不难,你没有接触过也很正常,因为这个办法只针对我们做阴婚这一件事情,但是有个前提条件,你必须会喊魂。而且是实体魂魄,必须得让它要忘记的人能看到,你先告诉我,这点你能不能做得到?”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这么问很明显的一个信息就是他自己不会喊魂,这也正常,术业有专攻嘛。吴师傅接着说:“能喊魂就好办了,我这里还有两张符,是我那个搭档上次留在这里的,这种符是辅助用的,和那些超度符一个性质的,能加快灵魂意识的消散,更重要的是能改变灵魂感官,类似于我们现实生活中的迷幻药,可以辅助我们强行改变一个灵魂对一种事物的认知。” 听到这里,我又惊讶了,还有这种符咒吗?我怎么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也许就像吴师傅所说,这是他们专业的事情,虽然都是吃的阴间饭,但是还是有很多我们彼此接触不到的东西。“就是说,用这张符能给小肖的意识造成干扰,从而让它忘记小吴的样子,然后随便找个人来扮演小吴和小肖的遗体拜堂吗?”我试探着问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吴师傅拍了拍床上的被子,很自然的说道:“不是随便找个人,这个人一个肯定不要心里有芥蒂,要把这个当做一份工作,还有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这个人一定要是喊魂的那个人。如果你要插手这件事情的话,那这个人选除了你就没别人了。” “容我想想,吴师傅,这个事我第一次做,我怕做不好。”其实要说心里不别扭是假的,毕竟是第一次,和一具男性遗体拜堂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即使我是学道的,但是这并不是我的专业.心里会很纠结也是正常的。 吴师傅呵呵一笑说道:“其实小刘,你只要把这当成一种工作来做就行了。这是工作需要,对了。这当做是你的工作报酬,大家也算半个同行,这个意思你应该就明白了。”说话间他已经把一个红包递到我的手上。 |
他随身带着红包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们这类人帮事主处理事情,一般碰面的时候事主就会给个红包来讨喜和拉近关系。这个红包不会大额,只是一个意思。我也没有拒绝随手结果红包,里面哪怕只是十块钱,那也算是有所得,就不是多管闲事了。受人之惠忠人之事,接过报酬之后这件事情就变成我的一份工作了,同时也担着一份责任,就和我平时送魂一样平常。 见我想都没想就接过红包,吴师傅自然知道这代表啥,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果然还是很果断,没有看错你.哈哈哈……”吴师傅的笑声与之前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笑的我有点心里发麻,我不禁有点感觉到这个事情也许并没有我相信中的那么简单.即使是这样我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再婆婆妈妈,看着吴师傅问到:“那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还有就是几点钟开始?我昨晚一晚上没睡觉,如果要喊魂,我得回去休息休息。” “你去吧,晚上6点过来就行,你准备你喊魂用的东西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来搞定。”吴师傅笑吟吟的说道,似乎他也很开心,可能是他也下不去手去强制小吴姑娘做这件事情。 和吴师傅道完别我从二楼走了下来,小吴姑娘站在小肖的遗体旁。眼神里面尽是悲伤和委屈,如果小肖不死,说不定他们还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因为从小肖的遗照上看,这个男儿的面相并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我拍了拍小吴,小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我回答。我轻声说:“没事了,你可以放心,至少没你的事了,你可以找个地方给我休息吗?我现在很困。”小吴欣喜的点了点头说:“嗯嗯嗯,有,去我家吧。”说完之后马上跑到正在围观别人打牌的吴爸爸身边叫吴爸爸送我们回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一阵虚脱感袭来。小吴把我领到她房间说道:“我房间比较干净,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我爸妈房间睡。”我说不用了,你在这里睡吧,我就去外面的躺椅睡一下就好了,回来的时候在堂屋里面看到一张竹编的躺椅,如果硬是要选择一个地方休息的话,宁肯选择外面的躺椅我也不会去一个女孩子的闺房睡。 见我这么坚定,小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对不住了啊,刘哥。”我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没关系,睡着了在哪儿都一样,嘿嘿。”嘿完之后我走出房间,直接走到外面堂屋那个躺椅上面,和衣而睡。 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因为那个地方不但热,而且蚊子很多,只是因为我太累太困睡得太死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全部湿透了,除此之外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和手臂上面也出现了若干个包。 醒来的时候才四点多,小吴也好像休息好了,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之后小吴和我说一会儿要一起去肖家吃饭。我点点头,早点过去也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问问吴师傅。 小吴勤快的帮我把衣服洗完晾晒好之后我拿着喊魂用的东西就准备和小吴一起过去肖家,由于吴爸爸早就过去了,所以小吴推了一辆自行车过来和我说道:“来,上来,我带你过去。”我一把抢过自行车说道,我带你吧,然后不由分说的就坐了上去。小吴嘿嘿一笑就坐到了后座上。开玩笑么,堂堂七尺小道士,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儿用自行车驮着走。 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我骑得特别卖力,甚至连小上坡都没有停,一口气就踩到了肖家。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强装不累的把自行车放好之后我和小吴说道:“我去找一下吴师傅。”小吴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几个小年轻走了过去,显然是一个院子的小伙伴。 本来我想直接上去找吴师傅的,但是我一进门就看到吴师傅围着小肖的遗体在打转。旁边三三两两站了一些人在看,更多的人是在打牌打麻将。甚至看打牌的都要比看吴师傅的人要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吴师傅在小肖的遗体旁边一圈又一圈的走着,嘴里念念有词,不时的从手里的碗里捏出几粒米撒了出去。这个时候的小肖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拿掉了。脸上的布罩也已经取下,露出了一张发青的面容。即使已经找人化过妆了,但是时间一长还是挡不住空气对皮肤的氧化,本来带点红共的妆容在面色发青之后变成了紫色,看上去很是别扭,而且嘴唇涂的特别红,看上去很是别扭。 吴师傅撒完米之后,又点了一把香。不用数也知道是二十一根,开始在遗体的头上和脚下用香虚空画着一些东西,同样是嘴里念念有词,但是我一句都没有听懂。接着又取出一套纸质的寿衣和一双黑色纸质寿鞋,还有一条纸质的大白花.走到遗体的脚边,开始焚烧这寿衣寿鞋和白话,嘴里还是念念有词,但是这次我听懂了一句:这是给你等下完婚的穿戴,你自己穿一下。 听到这里我偷偷拿出罗盘,想看看小肖的反应,即使现在是白天,但是没有暴露在太阳下,所以小肖的灵魂应该是在这里面某一个地方的。果不其然,我找到了一丝灵异反应。很稳定也很平静,似乎在接受吴师傅的洗礼和净化。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而且灵异反应的地方就在那遗体旁边。 吴师傅烧完之后就朝着我走了过来,看着我拿着罗盘在看,他嘿嘿一笑说道:“等会儿就要吃饭了,吃完饭你带着那个小姑娘一起来我的房间,我们做一下准备工作。”我说好,吴师傅转头冲着里面厨房大声喊了一句:“可以开饭了!!!”吴师傅这一声一喊出来,屋子里打牌打麻将的就开始轰轰隆隆的搬动起桌子来,又有两个人把棉被和布罩拿了过来把小肖的遗体罩住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不罩住估计能吃得下饭的人应该没有几个。 没几分钟,四张桌子就摆好了,上面的碗筷,饮料,酒水一样没拉下.可是就是没见到有菜上桌.小吴和之前的那几个小伙伴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大声的喊着我。我走了过去和大家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等菜上桌。她们开始还谈论了一下我,后面见我唯唯诺诺的也就没有继续搭理我,而我心里想的满是今晚和小肖遗体拜堂的事情。我不是怕,只是这种事情毕竟是第一次,总感觉很别扭。而且吴师傅说的那种能改变一个灵魂在短暂时间内对一种事物认知的符我还不知道怎么个用法,只听吴师傅说是他搭档上次留在他这里的,如果他也不知道怎么用就麻烦了。 心里一旦有事,吃起东西来都觉得有股子怪味。随便吃了几口之后我和小吴说:“我去外面走走,你吃完之后叫我,我们一去去找一下吴师傅。”小吴点点头说道:“好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告诉了她今天晚上没她什么事情了,她那时心里应该也挺忐忑,但是她并没有对我提出什么疑问,也许是出于对我的信任。我之所以不告诉她是因为出于对她信任的感谢。因为我觉得如果早点告诉她我要代替她去完成这场阴婚的话她肯定会很内疚,甚至会想办法阻止我,所以我没有和她透露什么。 走出堂屋来到外面的小空地上,找了棵树荫下的一块石头坐了下去,掏出一根烟开始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做起了思想工作。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工作,这只是工作。烟还没抽完小吴就来到了我面前,她看我一脸愁容就说到:“刘哥,要是很为难你,那就算了。我自己也想了很久,实在不行完婚就完婚。反正也没什么法律效应,我以后偷偷摸摸的不告诉我的另一半就好了。也就自己别扭而已,没什么好怕的。”说的时候一脸真诚和坚强。 看到她坚毅的眼神,我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这点小事还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真是矫情。我丢掉烟头让出一块地方说道:“坐会儿吧,等吴师傅吃完饭我就带你去找他,顺便我告诉你一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等下我会让你看到小肖的灵魂。” 小吴听到我这么说,刚坐下的身子又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道:“刘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她的神情很是复杂,看不出来是激动,期待,恐惧,还是怀疑。 我严肃的说道:“呵呵,虽然认识不长,但是我和你开过玩笑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果你不想看到他的灵魂的话那接下来的工作我是没办法帮你完成的。” “不,我想,我想看到。”她一脸坚定的说。“不管怎么说,他对我很好,让他见我最后一面的同时,我也想看看他。” “嗯,对,所有的感情都是值得去面对的。”说完这句话,我站起身来说道:“走吧,进屋,我看到吴师傅吃完了。” |
很多事情往往要等到发生了才会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于小吴这么干脆果断的说想看,我也没有太意外,毕竟这样的事情人生碰不到几次,更何况还是很在乎她的一个人。 吴师傅上了楼之后,我领着小吴紧随其后,他连门都没有关,显然是知道我们进来了。一进去之后,就看到他把房间里面唯一一张书桌也空了出来,而且搬到了房间中间,意思很明显,就是用来给我喊魂用的。 我朝着吴师傅点了点头,就开始在桌子上面摆放喊魂用的东西。小吴和吴师傅打了声招呼之后也没有太多话,就站在一边看着我的动作。东西摆放好之后,吴师傅递过来小肖的生辰八字还有一件小肖穿过的衣服,其实衣服并不需要,可能在他的概念里,喊魂是需要死者生前衣服的吧。 最后递给我的是一张符咒,那符咒我真心没见过,定然就是吴师傅说的那种能在短时间内改变灵魂对一种事物认知的东西吧。他递给我的时候和我说:“这道符不需要符咒,只需要在喊魂出来的之后,焚烧掉,然后说就可以了。” “吴师傅,我该说什么呢?”我疑惑的问道。 吴师傅说:“你喊出来之后,先让小吴姑娘和它聊聊,然后小吴姑娘就得说等下我就和你完婚,等下我就和你完婚,等下我就和你完婚。连说二十一次,然后你在第十四次的时候焚烧那张符咒。小吴姑娘说完之后就走开,然后你再走到小吴姑娘的位置,接着说那句话,再说二十一次。然后断掉喊魂法事。它自然就会把你当做小吴姑娘了,等到阴魂仪式的时候你就可以代替小吴姑娘去完婚。” “就这么简单?”我有点不敢相信,这类似于人类社会的催眠啊。 吴师傅点点头说道:“嗯,就这么简单,唯一一个要注意的就是不能乱,而且要数着来,不能多也不能少,还有就是小吴小姐的声音要由小到大,你的声音要由大到小,直至消失。” 我心领神会的看了看小吴,小吴也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嘴巴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应该是在练习预热,我也说了几次等到说通顺之后。我问小吴准备好没。小吴点了点头说道:好。 我开始喊魂,那个时候手法不是很娴熟,喊了两次才成功。当房间里面的灵魂被喊出来的时候,小吴还是被震惊了,她捂着嘴巴,满眼擎着泪水。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我心里也开始五味杂陈,小肖的灵魂显得很是迷茫,当它看到小吴姑娘的那一刹那还是有很大的情绪波动的,似乎要挣脱我的困魂阵。但是对于它这样一个新魂来说,挣脱是徒劳的。 一个灵神要挣脱,自然也是表情是很狰狞的。我不怕并不代表小吴姑娘不会怕,我看了看她,她果然有点要往后退的趋势,我清了清嗓子,给小吴提了个醒,示意她不用怕,她看了一下我,我回以一个淡定微笑。她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珠,放下了捂住嘴巴的手,缓缓的走到了小肖灵魂的身前。 我退到吴师傅身边,吴师傅此时也没有看,背对着灵魂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这样的场面应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我喊魂的时候他作为行内人是不会一直盯着看的。 短短几句话,没有太多的告别,小吴的眼里泪水更加盛,这几天她流过太多的泪水但是这次的泪水分明可以感觉的出来,她不是因为无奈和恐惧,而是出自真诚,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感激或者不舍,总而言之,这次的泪水她留的心甘情愿。 我一直注意着小吴说的话,也一直盯着罗盘上的灵异反应。等到她开始说等下我就和你完婚的时候,罗盘的反应就平静了下来,小肖的灵魂也慢慢的低下了头,不再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小吴,似乎它已经达到了它想要的目的。与此同时,我也开始心里默默的数着她说了几遍。 十四遍的时候我开始焚烧手中的符咒。二十一遍的时候我敞开嗓子说了一句等下我就和你完婚,同时走过去拍了拍小吴的肩膀示意她退后。然后开始慢慢的说出了后面的二十句:等下我就和你完婚。说的时候小肖的反应一直很平静,也许是那张符咒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说完之后我一捏手决,灭了红烛,打散了其与的东西。结束了这次喊魂,小肖的灵魂也慢慢的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面。小吴还在亢奋的情绪中没有走出来。我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然后和吴师傅说:“第一步完成了,后面我该怎么做?” 吴师傅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回答了一句话:“听我的就行,然后转身出了门去。” 我没有立刻就走,看着还在悲伤中的小吴,我也没有打扰她,这样的事情还是等她自己缓过神来的好。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之后,我开始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坐着心理准备。 “刘哥。。。。。。”小吴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嘿嘿一笑看着她说:“你没事吧?”她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知道她这次的感激是在于我代替她去完阴婚。我说:“小意思,不用在意,我也想见识见识。走吧,不要多想了,我们下去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来到楼下堂屋,看到里面忙的热火朝天的。遗体的位置也变了,中间空来一大片空地,两边摆着几张凳子,神龛位也摆着两张太师椅。古代拜堂成亲的布置差不多,不过吊唁的宾客却不多,这应该是吴师傅故意安排的。中间摆着一个木架子。和人差不多高,形状也差不多。架子分好几节,每一节上面都系着跟麻绳。房屋的顶梁有个粗大的铁丝钩,一根粗大的绳子从上面吊了下来。钩子上面装着一组滑轮,显得很是诡异。 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半了。吴师傅招呼着双方父母去换衣服,衣服的颜色不能大红大紫,清清白白为最好。也就是黑白两种主色。同时用别针别一朵小白花在胸口上。我和小吴站在旁边,没有太多帮的上忙的。指挥起来条条是道,用最短的时间准备好一切所用到的东西,在还差十分钟的时候吴师傅说了句:“五分钟之后起尸,定体。”说完之后他点了一大把香,围着尸体转了好几圈,然后开始在堂屋的四角,门口,窗边和遗体的头和脚的位置各插上三炷香。 临近七点的时候,吴师傅开始启尸,三个壮汉在吴师傅的指挥下分三段抬起了小肖的尸体直立到房屋中间.然后一个架子分别固定在手脚和腰部脊椎上.用麻绳绑起来.由于尸体是僵硬的.所以头部并不需要单独固定。固定完之后由两个人扶着。吴师傅和另外一个人开始帮遗体套上寿衣。当衣服和帽子套上之后,看起来和个正常人似得,毫无支架的痕迹。每一个会弄出痕迹的部位都被很巧妙的隐藏了起来。如果不知道它是一具尸体,根本就以为这是一个活人站在面前,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接着吴师傅喊了句,立尸!堂屋上面的挂钩上的两根绳子就被放了下来。每根绳子上面都有两个挂钩。两个挂钩一长一短。一根固定在尸体颈部木架的圆环上,另外一根固定在腰部的圆环上。随着吴师傅喊了句:定尸!。扶着遗体的两个人就分别推到了一边,然后尸体就直愣愣的被挂了起来。双脚脚尖着地,刚好直立着身子站在堂屋正中央。如果看吊着的两根绳子,那尸体和站着的人完全没有分别。 周围的人小心议论着,胆子小的人纷纷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留出一条缝儿。用一种自欺欺人的姿态来观看着这场仪式。上位坐着的双方父亲也眯着眼睛看着,似乎有点不敢正视。吴师傅看了看我,然后招了招手喊道:“拜堂仪式开始。”然后指了指尸体站立的位置,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我站到尸体位置旁边。 吴师傅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我,大家的目光也都看了过来,显然吴师傅已经和大家通过气了,大家都知道我要代替小吴上去完婚。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迈出了步子,到了这个地步,不上也不行了。 短短的几步我走的一步比一步沉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着走着我似乎真的入戏了般,抗拒的心思也没有了,我一心只想完成这份本来不属于我的工作。走到小肖身边站定之后,我心里的紧张居然完全消失了。 严肃,很严肃,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我也变得无比认真,此时的我和小肖都面对门外,门外是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一个人,大家似乎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那个位置。吴师傅把滑轮另一端的绳子抓在右手上,打了个看不懂的活结,然后往前面一伸,就像是在变魔术的魔术师在展示给大家看他并没有藏什么机关。然后大声了一声:互扶!!! |
此时的我已经有点不可思议了,本来面对着大门外的小肖慢慢的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也硬着头皮转过了身去,面对着小肖。我们中间的距离只有三十公分不到。看着小肖那泛着紫色的面庞,我心里一阵不舒服,虽然他闭着眼睛。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就是在尸体转身的那一刻,大家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各种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恐惧的声音灌入我的耳中,听的我心里也有点发毛。有胆子小的两三个人已经出了堂屋,显然是看不下去了! 我强作镇定,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这气氛很怪,灵神我都不怕,但是实打实的和尸体玩这个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当我刚镇定下来之后,吴师傅又喊出了一个让我非常不思议的词:启目!心里暗叫不好,不好两个字还没叫出来的时候,也就在吴师傅“启目“刚刚说完之后。已经变成了尸体的小肖突然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我。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那一声,差点看的我叫出声了。你永远也想不到一张一看就是死尸的脸突然睁开眼睛是多么的恐怖,那眼神里面带着只有死气和怨气,其他别无他物。灵神的眼神我见得多,死尸的眼神还是第一次。 我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但是周围来吊唁的人很多接受不了了。甚至有的边尖叫着边往外面跑,其中也包括小吴妈妈。启目之后,屋子里面一片混乱。短短几秒钟,里面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双方父亲,就剩下小肖的母亲和小吴的爷爷,还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而屋子中间,我和小肖的尸体对视着,似乎两个似曾相识的朋友在互相确认是不是那个人。。。。。 吴师傅接着又一句:认好咯~~~!那个咯字拖得好长.等他喊完之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那个小肖本来平静的一张嘴的嘴角两端,慢慢的开始往上翘.似乎想要笑!!!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小肖开始微笑,代表它确认无误。这个我知道,而且我也很想用笑来回应,但是无奈那个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瘫,根本笑不出来。 看到小肖笑了,吴师傅又喊了一句:好!祭天地。喊完之后,小肖的身体又开始慢慢的转过身去面对这大门。本来大门那边还围着几个胆子大的人在偷窥,小肖的身体一转过去的时候,那边的几个人啊的一声尖叫又跑开了。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好笑,不敢看又好奇的心态我见过太多了,这么多人在一起还这么害怕我倒是头一次见。我也转过了身,然后眼睛的余光看到身边的小肖居然慢慢的把腰弯了下去,就像一个慢镜头播放的鞠躬。这又一次把震惊到了,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挂钩,又看了看吴师傅的手,都没什么动静,但是小肖却真的实实在在的把腰弯了下去。 震撼,除了震撼还是震撼,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一个劲的想知道吴师傅是怎么办到的。看着小肖祭完天地,我也慌慌张张的对着门外鞠了一躬。 吴师傅的手依旧没有动,然后喊了一句:拜高祖!我知道这个时候的小肖肯定会慢慢的转身面对着上位,而我心里又很想找出这问题所在,我立刻一个转身紧紧的盯着吴师傅抓着绳子的右手,的确是一动不动,但是眼睛的余光却瞟到身边的小肖的确是在慢慢的转身!而且自始至终,眼睛一直都是睁着的。而且眼珠凸现,眼珠显得贴别大,和遗照上的小肖完全判若两人。 小肖慢慢的鞠躬了下去,我却没有鞠躬的打算,虽然这是我的工作,但是上位的两个长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天地我可以拜,但是长辈我却不能乱拜。拜完高祖之后用脚趾头想也是对拜了。。。这我也不会拜。有的事情还是要讲点原则,不说这趟没多少报酬,就算给我很多报酬我也不会去干这种傻事,同时我也庆幸是我在代替小吴完成这段阴婚,如果是小吴本人的话,她肯定会真的拜,拜完之后如果心里没什么阴影我是肯定不信的。不说天天噩梦,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面,她肯定走不出来这个阴影,因为那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而且我站在尸体旁边感受和旁观者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那种很直观的阴森死气和诡异的氛围肯定不是普通女孩能承受的住的。 很多事情和想象中的总是不一样,当吴师傅喊出对拜完婚!的时候,小肖不是之前那种慢吞吞的转身过来,而是猛地一下就转了过来。显然是它最期待的一个环节,当时吓了我一跳。那情景就像是诈尸一样,动作迅猛无比。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小肖那张死人脸,它的嘴角弯的更加厉害了,似乎都要变成畸形一般,眼睛也睁的更大,似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样,这还不算什么。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它本来直立在身体上的头部开始慢慢像右边偏了起来,似乎在疑惑的打量我,几秒钟之后开始慢慢的弯下腰去。动作没有之前的那么迅捷,而是回到了之前的那种慢速度。 就在我心里庆幸快要结束的时候,就听到吴师傅喊了一句:“不好,小刘快拜下去!”听到这句话我惊呆了,同时也纠结了。这一拜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能拜,绝对不能拜。吴师傅说:“快啊,小刘。”的时候,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我隐约觉得就算我不拜下去产生的后果我也能够解决掉的,索性我就随着性子不往下拜了。但是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小肖一副笑脸弯腰下去之后,停顿了好几秒钟没有直起腰来,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它却猛的一直起腰.那张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很愤怒的脸,瞪得老大的眼睛似乎又更加大了一些,眼神里面没有一如既往地的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这种情况用脚趾头想了一下也知道出事了。吴师傅看到之后更是说了一声:遭了。 吴师傅这么一说,屋子里面仅剩的几个人也开始慌了神,包括小肖的父母。吴师傅大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出去。”我知道肯定是小肖的灵魂开始要暴动了。我赶紧从口袋里面拿出罗盘,看了看灵魂反应。果然很是不平静,吴师傅叫所有人都出去,我抬手捏出一张定魂符贴在了小肖的身上,然后开始念安魂咒。吴师傅更是在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后立刻关起了大门,手中的绳子也被他放开了,在空中一摇一摆的。 一场阴婚突然变成了一场鬼事,我知道这基本都是我造成的,本以为燃烧过那张符咒就不需要那样去祭拜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就得收拾我自己造成的烂摊子。即使吴师傅把门关上了,但是上面没有打符,所以还会是不安全。我对着吴师傅大声说了一句:“吴师傅,要么把你另外那张符也给我,我直接送走它可以吗?” 吴师傅没好气的说:“事已至此,不可以还能怎么办?”说完翻出另外那张符咒,顺便把小吴姑娘又从外面喊了进来。 罗盘里面的灵魂反应随着我安魂咒的念完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随手摆出一个喊魂阵,又一次把小肖的灵魂喊了出来,当它看到小吴的时候本来在挣扎的身体渐渐的放开了动作,也许在它心里,小吴才是能让它定心的唯一因素。 吴师傅走到小吴身边,轻声在小吴耳边说着什么。说完之后小吴缓缓的走到小肖灵魂前面,开始慢慢的说道:“肖,我们已经完婚了,你安心去吧。”和之前的一样,连说了二十一次,而在她开始说的时候,我就焚烧了吴师傅递给我的那张符咒。 这一次,我没有继续上去说,因为这一次的目的只是要改变小肖的概念,他们已经完婚了。这就足够了,也就是在小吴说完的那一瞬间。小肖的灵魂直接自动消散了,而且自始至终,那一抹浅浅的笑容都挂在了小肖的嘴角,它似乎走的很安心。 我就地取材,拜了一个单向的祭拜仪式,这个祭拜者只有小吴一个人,她是这件事情的唯一的一个结,所以由她来完成最后一个环节是最合适不过的,给她自己一个交代,给小肖的痴情一个交代,也给了这段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姻缘一个交代。 一阵忙活之后,到头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虽然说最后只是个骗局,但是这个骗局却得到了一个最好的结果。 骗得生者心神定,骗得亡人灵魂安。这样的骗局,又何尝会没有存在的理由呢。 这件事情做完之后,吴师傅没有本来应该有的愤怒,反而对我客气有加,可能这个事情的结局并没有让他失望,做完之后我们照常开餐。房门打开之后,大家在门外的小空地上摆起了桌子,我和小吴坐着真对着里面大堂的一个位置,小肖依旧站在大堂中间。按照阴婚程序来讲,这是要呆一夜的。 虽然事情解决,但是大家没有了之前的热闹,那顿饭吃的很沉闷.我想.除了少数几个人是真的心里装着各自的事,其他来参加吊唁的人应该是觉得堂屋里面还站着一具死尸没有胃口,但是不管怎样,这件事情对大家来说都有了一个很好的结局。而小吴自始至终都没有吃过一口,一直看着屋里那个曾经深爱她死后还对她念念不完的小肖,哦,不对,是小肖的遗体。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去小吴家里休息,因为他们家里没有地方,我留在了肖家。被安排住在了小肖生前,那个房间很干净。除了一些小吴和小肖的照片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抽屉里面有个日记本,开篇写的是:我与xx的快乐时光。我没有继续翻阅下去。默默的把这本日记本收了起来,这也许是小肖留给小吴的,小肖已经不再,那就应该由小吴继续保存下去。 第二天,我早早的去找了小吴,把这本日记本交到了她的手里。她结果之后又对我说了声谢谢,我说我要继续去完成的我计划了。小吴问我要去哪儿,我说去鹤鸣山,我们道教的发源地。 小吴说:“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我想去为小肖祈福,真正为他做一点事情。”我点了点头,吃过早饭,我和小吴准备出发去鹤鸣山。顺路去拜访了一下吴师傅,吴师傅送给了我一本手抄本,封面上写了:魂娶鬼嫁(冥婚缘)。顺便对我说了一句:“小伙子很不错,我没有徒弟,这本书送给你看看吧。很多你想要了解的东西。”谢过吴师傅,我正式离开这个拥有一个很好听名字的镇子:天星镇。 千里姻缘一线牵,小肖和小吴的这段阴婚又何止千里,可这一线牵却又只是一念间。而这一念,有多少人值得拥有,又有多少人懂得珍惜? |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算讲完了,怎样,有没有被吓到?哈哈,我前面有温馨提示过哟,我可不负责任哈,昨晚有事没有回来更,今天会补更的,今晚我要去唱歌,明天再回来更新,各位姥爷请谅解。好了,废话说多了,我继续更 |
2011年,一个曾经的事主推荐我加了一个qq群,据说里面都是广东学道的同行。那个时候我来广州没多久,急切的想认识一些人,拓展一下人脉。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就加了进去。群里面人不多,二十几个。我进去之后没人说话,我也没有主动说话,而是把群里面所有人的资料都看了一遍。里面基本都是一些22到30岁的年轻人。群主29岁,名字带个鹏,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里面还有几个女生。我心里一阵纳闷,难道现在还有女孩子做这一行的吗?莫非是小夜那样的阴阳眼或者是一些下阴婆的传人?正在我思绪乱飞的时候,里面的群主突然打出了一句话:本月十五去顺德那边0一座废弃的庵堂里面探险,有没有人同行? 这句话一问出来,下面马上就像炸开了锅一样,询问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我静静的看了十几分钟没说话。看完之后,我了解到了几个比较重要的信息,一:大家都叫这个群主冒哥,而且在群里面威信很高。二:他们要去的哪个废弃的庵堂在一个座山上,山里没有一户人家。三:这个庵堂是一群驴友露营的时候发现的,而且里面绝对不干净。四: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响应了冒哥的召集,那个人名叫小誉。除此之外,我竟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里面的灵神有关的讨论信息。我忍不住的打出了一行字:那个废弃的庵堂里面不干净,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句话问出来,居然像丢进万丈深渊的还快石头,没有激起一声响动。很快就被他们刷没了,而且没有得到任何一句回应。我心里暗自奇怪,为何这帮人对最关键的事情却不做任何讨论,只是在一个劲的问这个去不去,那个去不去。我不甘心的又打出了一排字:不了解事情就贸然过去很危险的。 这次又回应了,那个叫小誉的朋友立刻发出了一句话:“你这是在怀疑冒哥的本事吗?” 我赶紧解释到: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大家都是同行,做事情量力而行大家都懂,我只是提个醒。 “去就报名,没胆去就别bb,哪里那么多废话啊。冒哥的本事大家都知道.请问你在这里质疑什么?”还是那个小誉马上回了我一句。 我顿时一阵无语,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群是不是真的都是学道之人。真在犹豫要不要退出这个无聊的群的时候,冒哥发上来一行字:小誉,不要乱说话。这位道友,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那个废弃的庵堂看看?放心吧,那个庵堂的事情不算凶,有我在可以保你们周全。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那个张敏的女生也发了一行字:冒哥,我也去,很早以前就想去和你见识见识了,十五那天正好有时间。 既然这样的话,去就去咯,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群里那个人人都在推崇的冒哥是如何厉害的,我缓缓的在键盘上敲出了几个字:三缺一么?那我不去就凑不齐了啊。冒哥,算我一个。 发完之后我点了冒哥加了个好友,然后退掉了那个群。不管怎样。这个群的氛围我不喜欢,不喜欢自然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冒哥加了我之后,就开始询问我是不是学道的,师承什么门派,有没有见过鬼之类的。我想说恰灵,但是他肯定没听说过。他没听说过又不好装知道更加不会直接说没听过,所以我没必要给他造成这种问题上的困扰。我直接说:“我略懂一点点疲劳,如果那个地方的灵魂不是很凶的话,我自保没有问题。”冒哥直接发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叫我十五当天联系他。还说可能要过夜,所以需要准备一个帐篷,然后又大致和我说了一下驴友反馈过来的庵堂的情况。他说的情况听上去很简单,应该只是一个游荡的孤魂在庵堂里面藏身,被几个驴友打扰了就做出了一些吓唬人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危险。我说了声:嗯,到时候一定准时到。 那个时候才初十,十五还早,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正准备关了电脑去吃饭的时候,那个叫张敏的女孩突然加了我,验证消息是:“你好,十五一起去庵堂探险,可以先加个好友熟悉一下么?” 我一看乐了,这又不是相亲交友,还熟悉熟悉。不过我还是同意了,然后礼貌性的和她聊了几句。从这个女孩子的说话方式来看,应该是对着一次探险有些心里没底,似乎还在犹豫挣扎着。而且我肯定,她只是个旁观者,并没有像那个事主说的群里全部都是学道之人。 我没有鼓动她去,也没有劝导她别去,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也没给什么实质性的意见。很多事情都是要跟着自己的感觉来选择,旁人给的意见永远只是一个干扰因素,也许是好,也许是坏,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给她建议,更何况我一点都不了解她。匆忙结束了和张敏的聊天,我关掉电脑,开始去觅食。 中间的几天,我都没有上q,那个时候我不是很乐意坐在电脑面前,总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不管有没有事,我都喜欢到外面去走走看看,或许是对于这个城市的好奇,即使每天都是没有目的性的到处游荡,却也不觉得无聊。 到了十四晚上,我才记起明天的探险约定,打开电脑之后,我才发现我忘记给冒哥手机号了,冒哥发了一连串的问号,张敏也有很多留言,几乎每天都有。我赶紧和她们说抱歉,问了冒哥集结地址,然后把我的电话号码报给了他,并且保证明天一定准时到。 集合地点在市桥,冒哥自己开车。然后载上我们一起过去。时间是下午五点,过去顺德吃晚饭,顺德菜是广东名菜,口味很好,所以对这个提议,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十五当天,我吃完午饭,就开始准备探险需要的东西,就是平常露营的一些装备。然后又简化了一下平时出活的布包。东西带太多了也不方便,主要是一些防身辟邪的东西。还有一套简易的送魂阵的物品,其他的东西都被我丢出了布包。带送魂阵的东西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真的是个迷路的灵神,我不介意送它一程。 下午四点五十,我背着一个大的登山包,准时出现到了约定好的集结的地点,张敏已经到了,她大概二十五六岁,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穿了双运动鞋,一条还算修身的运动裤,上身套了一件冲锋衣,也背了一个登山包。浑身散发着青春活泼的气息,不长不短的头发配合上长得还算清秀的五官,竟然有种邻家调皮小妹妹的气质,即使那个时候的我比她还小。 互相打了声招呼,张敏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帅哥。”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正想夸一下她的时候,冒哥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过来,我接起电话,冒哥说:“五分钟之后到,车牌号是粤axxxx.”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张敏是个话比较多的女生,五分钟之内不停的在聊,衣食住行,风土人情,什么都能聊。最后还要去了我的电话号码。好在五分钟时间不长,正当觉得我要慢性尴尬病发作的时候,冒哥的车到了。小誉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互相打了一声招呼只后我和张敏上了车,坐在后座上。冒哥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但是在交谈中得知他已经快三十了,而且准备结婚了。小誉和张敏一样,和我年纪差不多,是个话唠,不过他对我好像有种天生的敌意,但是我并不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因为长得帅并不是我的错。聊到后面我发现我们根本聊不到一起去,干脆打起盹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冒哥说:“我们先吃饭,晚上可能会消耗很多,所以晚餐要多吃点,我请客。”然后领着我们三个进了一家小餐馆。那家店地方不大,环境也一般,但是人很多。这种地方通常都是物美价廉的,也是我比较中意的地方。 大家坐下之后,服务员送来餐牌,我说:“冒哥,还是我来请吧,你们带我玩,我也不能不付出。”冒哥本来还想客气一下的。小誉抢嘴说道:“冒哥,人家要请就让他请吧,晚上我们多关照关照他就是了,见到真鬼可不是开玩笑的。别到时候被吓哭,哈哈。”我笑了一下没说话。这个小誉也真是好玩,一听言词也不是学道之人,可能他真的见过灵神,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有道行之人,充其量只是胆子大点而已。但是很多事情,真碰到了,并不是胆大就可以的。 见我没理他,张敏和冒哥也尴尬的笑了笑,冒哥说:“小刘今天带了写什么东西?辟邪防身的有带吗?”我说:“嗯,冒哥放心吧,到时候不会给你拖后腿的。一些基本的防护手段我还是有的。” “说的好听啊,别到时候被吓的到处乱跑。荒郊野外的我们可不好找人啊,上次和冒哥在一个真鬼屋里面探险,见到一个鬼,群里的另外一个人拼了命的往外面跑,直接撞到门上了,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哈哈哈”小誉阳奉阴违的话又一次冒了出来。 我呵呵了一声,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埋头品尝着地道的顺德美食,美食面前他的话自动被我忽略掉,没必要为一个不在意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倒是张敏偷偷摸摸的用手机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你脾气真好。我装着玩手机的样子回了她一个:影响自己心情的往往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你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发完关上手机,继续吃着桌上的顺德草鱼肠。味美汁浓的鱼肠和我洁白整齐的帅牙缠绵在一起,倒也多了分珠联璧合的意思,就像一副沁人心脾的意境画,可惜的是,我自己看不到。 吃完饭已经天黑了,冒哥说离目的地还有十多公里。而且是村道,很不好走。 路确实很不好走,但是还是在8点多的时候到达了那个庵堂附近,那个庵堂在山脚下,离村道几百米的距离,说是村道,其实还是泥泞小路,坑坑洼洼的刚好够一台车通行,不过好在那附近几公里都没有什么村庄,自然也不会有车经过。我们把车停在路边就打着手电筒准备往庵堂走去。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冒哥在车上留了个电话号码。冒哥呵呵一笑说:“没事的,就我这破车,求人来偷别人都不怎么看得上。”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们就准备往不远处的庵堂走了过去。昨天刚下过雨,泥土路还不是很干,冒哥在前面带路,我们一人拿着个强力手电筒跟在后面。张敏甚至还拿出了一根登山杖慢慢的走着。由于天气不是很好,即使是十五,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所以并除了我们的手电光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光源,甚至连山的轮廓都看不清。。。。。 |
山间不时的传来鸦鸣鸟叫,还有些蛤蟆的呱呱声,那几百米的距离走的异常辛苦。地面不但不平,而且滑,大家穿的都是软底的运动鞋,踩在坑洼的泥土上自然容易打滑,我和张敏走在后面,张敏明显很少走这样的路,走一步要磨蹭很久。但是我不一样,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我小时候的农村到处都是这样的路,这种路其实越小心翼翼就越容易摔跤,每一步都大胆的踩实了反而不会有事。我不断提醒她大胆走,没关系。可是她还是走的战战兢兢的,脚底不用理踩实就很容易摔跤,果不其然。张明右脚一抖马上和踩了香蕉皮似的往前一倾,眼看就要摔个那啥啃泥。我赶紧伸出手拉住她的背包,用力往后一拉。她是被我稳住了,但是我由于重心不平衡右脚一打滑,整个人差点坐在了地上。 “啪”,我双手往后面一撑。堪堪稳住了要坐在泥泞小路上的身体。不过这动静还是惊动了走在前面的冒哥和小誉。 冒哥说了一句小心点,就继续往前走。小誉冷哼了一声,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要么你还是在车上等我们吧?”我呵呵一笑说道:没事,不用管我。他哼了一声也继续往前走。张敏知道我是为了拉她而摔倒,她愧疚了说了声抱歉,想过来扶我。我说:“不用,小事情,你走的时候小心点。不战战兢兢反而不会摔跤。”经过这件事之后,她果然放开了胆子走路,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所以之后一段路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废弃的庵堂前面。 那个庵堂都是木头建造的,有棱有角的屋顶标示着这个庵堂曾经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庵堂,至少在建造上是很久考究的。即使很多地方都已经破旧了。 大家纷纷用强光手电扫着这座屹立在山脚下的废弃庵堂,那段时间多雨,晚上雾气比较重,庵堂所处的位置又在一个环抱处,所以雾气聚集的更加多,远远的看去就像是迷雾森林里面的一座诡异的巨型木屋,若隐若现的显得特别梦幻。当然这只是在我看来。因为张敏看到这个庵堂的时候呼吸都有点急促了,显然是开始害怕了,声音有点颤抖的说了一句:“这个庵堂看上去就让人不好不舒服。”我还是没说话,又拿着手电照了照庵堂四周的环境。冒哥也点了点头没说话,倒是小誉打肿脸来充胖子的说了一句:“这算啥......”声音明显的少了之前说话的那份底气。 冒哥没有招呼着大家进去,而是在门外驻足了好一会儿。他没发话我自然也不会往里面走,只是不断的在周围观察着,我想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天然聚阴地或者坟地什么的。无奈能见度很低什么都看不到。当我回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冒哥已经在自己身上披上了一件黄色的道袍还带上了一顶天师帽左手提着包右手抓着一把桃木剑。就连小誉的手里也多出了一把桃木剑。一副正气凛然要冲进去大杀四方的派头。这让我有点没看明白,心想难道他们两个发现里面有灵魂了吗?也不对啊,这普通的桃木剑不经过做法开刃拿在手上也是无用啊,要硬是说有用的话也只是起个心理作用。 我还在想着这件事,回过神来的是后发现他们三个都在看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的说道:“难道我被鬼上身了?”冒哥说那倒没有,只是我们要准备进去了。你没有做什么准备吗? 张敏只是看着我没说话,然后又看了看冒哥,接着就走到了冒哥的身边。显然她觉得冒哥能够给他更多的安全感一样,小誉比了比手中短小的桃木剑说道:“你连桃木剑都没有吗?还说是学道的?”我没有和他解释什么。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说道|:“那我用这个,走吧,我们进去。”冒哥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大门走了过去。小誉和张敏紧紧跟在了冒哥后面。我看了看手中的木棒,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布包里面抓了一把朱砂抹在棒头上。又拿出一张打鬼符缠绕在手抓的位置然后取出一根短的墨斗线把符咒外围缠了三圈,打了一个灵结。这才把木棒稳稳的抓在手上大步的朝着庵堂里面走了进去。 庵堂的门是那种很高大的大门但是已经坏了。连门框都不知所踪,门脚有一个三十公分以上的门坎。跨进门坎入眼的是一个很大的大堂,想必是以前给人跪拜可庵堂里面的人修课用的地方。靠里面的地方有一个很高大的木台子,上面空落落的,应该是以前摆放菩萨之类的供奉之地。屋顶上零零散散的悬挂着一些红色黄色的碎布条。因为年代久远严重脱色,所以手电照过去都泛着古朴的灰色。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踏入大门进入大堂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有点阴森森的,稍微有点不舒服。腐木气息比较浓,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稍微低一点。这在常人看来也许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但是我总感觉里面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在某些地方盯着我们。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三个一句在进门右手边的一块空地上清理了起来,那边有一张桌子。他们在桌子上面铺了一张一次性的薄膜桌布,然后把包都放在了座子上,而且还取出了一个充电式的照明灯泡,灯泡由小誉举在头顶。见我过了一会儿才进来,小誉说了一句,还以为你跑了呢。冒哥朝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随即拿着手电在大堂里面到处转了转。张敏在收拾着背包,看到我进来之后对我说,过来这边。 我走路过去,也把背包放在了桌子上,同时又把布包斜跨背在了身上。从我们站的位置看过去,左边的对角处有一个圆形的小拱门。那应该是通往厢房的入口,在哪个大木台子的右边,统一有个圆形拱门,只是小了一些,应该是通往制作庵堂后屋的。也许是厨房厕所之类的地方。 冒哥很快的在大堂里面转了一群,回到了我们三人站立的地方,低声的和我们说道:“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做一场法事。” 冒哥这么说,小誉和张敏点了点头,我也跟着点了点头。心想着这个冒哥还算比较谨慎的,说不定他还是一个高人。 冒哥借着照明灯的光,打开了他那个大号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袋子。打开之后,里面都是些香烛纸钱贡品什么的。还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布包,里面露出一些黄符纸的角,显然是一小叠符咒。 冒哥首先拿出一对红烛,点上一根。插在一个简易的烛台上面,然后开始点另外一根,但是意想不到的的事情发生了,当他去点另外一根的时候,先前点的拿一根直接灭掉了。之所以说意想不到,因为当时在屋子里面根本没有风,而且我也没看到有人呼吸的气流吹到蜡烛上,这蜡烛无缘无故的熄灭了,肯定有问题。 冒哥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小誉和张敏还在东看西看,根本就没有发现。冒哥点着手里的那一根红烛之后放在另外一个烛台上面有准备去点刚才熄灭的那一根,火机刚打着的那一瞬间,之前的那根又熄灭了。这一下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根红烛不是被气流带熄灭的,因为上面的火焰根本没有动。就像是氧气燃烧殆尽之后,火焰慢慢的变小然后直至熄灭。就是这种熄灭方式,让我肯定了这个屋子里面肯定是灵神的存在。 “怎么回事?”冒哥皱了皱眉头,小誉也看到了蜡烛熄灭,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我不知道他是兴奋还是恐惧。走到冒哥身后就挥起了桃木剑,边挥嘴里还边放着脏话狠话。看的我一阵无语,因为他这样的做法毫无任何作用。 我问冒哥是想做什么法事?是不是要行施?冒哥说对啊,先祭拜一下总没有坏处。我说,你先摆贡品再点蜡烛试试。 因为这种游魂的领地感很强,在外面游荡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它主观上觉得的归宿,肯定不希望他人来打搅。红烛在灵神看来是比较敏感的,几乎所有的法事都要用到。就好比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突然拿出一把刀然后在拿出一个苹果,和突然拿出一个苹果再拿出一把刀,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给你造成的第一感觉完全是两码事。 冒哥听我这么一说,点了点头,把哪些贡品都摆了出来。然后再点红烛,果然没有再熄灭了。一旁的张敏看着我疑惑的说道:还真的好了啊?我笑了笑点点头,倒是小誉冒出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运气真好啊。 冒哥摆好祭拜台式之后就开始小声的叨念着,也说些好话。大概意思就是借宿一宿没有其他意思,希望行个方便之内的。还有一些专门的咒语,都是一些祭拜的咒语。念得很慢,有的地方还有停顿,显然对这一套咒不是很熟悉。 |
在冒哥开始准备做行施法事的时候,我就拿出了罗盘,一直盯着上面的灵异反应。指针开始的时候是指向祭台的,过了几秒钟之后又指向了大木台右边的那个小门洞,抖了好几下之后又慢慢的指向了祭台。我心想,糟了,这里面不止一个灵神,这个祭台的祭品只是针对单个灵神的,这是要抢食! 大家都知道饿鬼抢食,这只是为了渲染气氛的一种说法,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游魂抢食,有很多游魂野鬼碰到无主的祭品都会上去哄抢,它们不管什么先来后到。只要看到了就会去抢夺,而且不惜一切代价,因为它们没有意识。只会按照自己的本能去做事。就好像我们在路口祭拜,偶尔有几张纸钱脱离了那一堆焚烧的火推,如果那几张纸钱边飘边燃烧,那就是有野鬼在抢钱。 在我正在想怎么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本来在燃烧的一对红烛直接熄灭了,而且其中一根还倒了。冒哥显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赶紧后了一句:快,先出去,说完之后拿起身边的桃木剑就起身往外面跑。小誉和张敏显然也被冒哥的这声吼吓到了,也赶紧往外面跑去。由于我站的位置比较靠后,为了不阻挡他们的逃跑路线,我第一个冲了出去,一步跨出那道门槛之后的那一瞬间冒哥也跳了出来。紧接着是张敏,可能过于紧张,步子迈的有点小,她一脚提在了门槛上,直接扑在了冒哥身上。好在她身轻体柔没有把冒哥撞倒。但是意外的是后面的小誉没有想想象中的一样跳出来,而是一只脚跨出了门槛然后就不动了...... 他满脸憋得通红,又喊不出来一句话来,看那样子似乎是被灵神拉住了。冒哥和张敏那么一对撞之后堪堪稳住了身形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那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冒哥还好,张敏嘴巴张的大大的,犹如吞了一颗枣子卡住喉咙一般。 楞了一下之后,冒哥拿着桃木剑又走回小誉身边,但是他没有进去,只是伸手进去用桃木剑在小誉的身后砍个不停。只是情急之下他忘记了他的桃木剑还没有用符和咒开刃,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小誉原来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我回过神来,朝着他们走过去,左手伸进布包抓了一把朱砂香灰就越过小誉的头顶朝着他身后撒了过去,紧接着就又跳过了那个门槛,右手抡起一只拿在手上的木棒就朝着朱砂灰落下的地方砸了过去。 朱砂和灰轻,落下的速度并不是很慢。当他们落到小誉身后的时候,我的大棒槌也刚好落下...... “噗”的一声闷响,就犹如铁棍砸在棉花上一样,力气慢慢的被卸掉。这一棒是有效的,比起冒哥的桃木剑虚空比划要明显很多。这一棒下去,小誉顿时猛的呼吸了一口气,就想呛水被救起一样。然后身体猛的一前倾,差点扑倒在地。 我一看他脱困了,也毫不犹豫的再次想跨出那个门槛,可是就在我后面的左脚也要跨出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了,我左手早已抓起一把朱砂灰瞬间又撒了出去,紧接着右手的大棒槌又砸了过去。又是“噗”的一声闷响,我抽出了左脚,一个翻滚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它们没追出来的原因是什么,它们本来不应该这么凶,甚至说如果我们不用行施法事来造成它们抢夺的话他们甚至都不会出来挑衅我们。我们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冒哥在没有弄清楚这里面有多少个灵神的情况下就贸然的做行施法事,而且是无主法事。这才造成这两个灵神为了抢食而失去本性,变得攻击性特别强。 我不知道冒哥是不是知道如果有两个灵神在一起的话是不能够贸然进行这种法事的,但是我知道,只是冒哥在转了一圈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我就信了,所以就没有再去确认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这才促成了这件事情的发展。 想到这里,我赶忙取出两张辟鬼符和驱鬼符,匆忙在上面打了几个手咒。然后把符打到门槛上面。不管它们会不会追出来,我都要做一下必要的措施。 做完这些之后,我看到它们三个站的远远的,由于跑的匆忙,只有张敏身上有一个手电筒,光线不是很足。本来大堂里面的照明灯泡还亮着,但是在我打完门槛上的符咒之后,那个灯泡闪了两下之后也熄灭了。 灯泡一熄灭,就显得更加暗了,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张敏想看我有没有事,本能性的就把强光手电照着我的眼睛。本来昏暗的环境一下被强光手电照着,眼睛有点刺痛。我赶忙用手挡住,她不但没有把手电挪走,反而还想绕过我的手继续照我的眼睛。更让人心痛的是,冒哥和小誉还并没有阻止,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没有回过神来。 “再照眼睛都被你照瞎了!”我走了过去,一把拿下了张敏的手电。 张敏回过神来,赶忙说声不好意思。我说没事,可以理解。 “你的手受伤了。”冒哥提醒到.抬起右手看了看,果然是.可能是刚才摔倒的时候用手撑在地上磨破了皮,正好那个位置又有比较多的小血管,所以血流的比较多. “要不要包扎一下?我的背包里面有应急药品。只是在里面我不敢去拿。”张敏问到。 我也有,也在里面,不过我们现在进不去。要等它们抢完了才可以进去。现在进去还会发生刚才那一样的情况。说道刚才那情况,我转头看了看小誉。小誉一脸的茫然,额头冒着冷汗,正在处于一个神游的状态。而且嘴唇微微的抖动,显然是受惊吓过度顺带有点邪气入体。我想给他驱驱邪,但是我们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别说盛水的容器了,就算是水,这附近也没有。。。。。。 张敏看我望着小誉,也看了过去。她看到小誉那神情之后就哆哆嗦嗦的问道:“小誉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她问话的时候看着冒哥,希望冒哥能给出一个权威的解释。我见她问冒哥,我也没说话,想听听他是怎么看的。冒哥也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五个字:应该不是吧?这句话还是用疑问的口吻结束的。显然他也不是很确定,说完这句话就看向了我。 我苦笑了一下说到:“嗯,不是鬼上身,只是邪气入体了外加惊吓过度,驱驱邪休息休息就好了。”说完之后捏了个醒神决打在了小誉的印堂处。这个方法弄不醒,只能是起到缓解的作用。紧接着我又问到:“冒哥,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冒哥是这次探险的组织着,有些意见还是要他来决定的。 冒哥看了看小誉,又看了看我和张敏,然后说道:“我们进去拿了东西出来,在外面找个地方先扎营,白天再过来看看吧。” “可是冒哥,现在不能进去,要进去也要等到一个时辰之后。”我给冒哥建议到。 冒哥点了点头,没有问为什么,说了一句,那就等吧!可能冒哥也失去了主见,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冒哥可能也是一个半路出家的道士。 四个人默默无语的站在一起,张敏说要么回去车上等吧,起码有个坐的地方。冒哥摇了摇头,“车钥匙还在背包里面。” “为什么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进去?”等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之后,冒哥还是疑惑的问了出来。张敏也看着我,似乎也想要一个回答。 我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说道:“鬼魂抢食的时间一般是由祭品的数量决定的,一般零散的几张纸钱只要几秒钟就可以了,但是一套完整的祭品一般都要半个时辰才会抢夺干净,而刚才冒哥你做的那个行施法事是无主祭拜,所以会让鬼魂抢夺的时间徒增一倍左右。之所以要这么久,是因为你不但有祭品,而且有祭拜和念咒。这会让它们更加疯狂,试想一下,两个孤魂野鬼,从来没有收到过人间的香火祭拜,突然来了一场祭拜法事,谁不想本能的占为己有呢。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至少要一个时辰之后它们才会抢完,抢完之后它们才会恢复之前的状态,也就是没什么威胁的状态,除非我们去主动招惹它们,它们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冒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敏突然问到:“你怎么懂这么多的?好厉害啊。”我说:“我初中开始跟着师父学道的,呵呵。”说完这句话我看到张敏看的我眼神都变的火热了。 “那你比我厉害多了,我只是个半桶水,找了个师父学了不到两年.师父就退休金盆洗手了,呵呵”冒哥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证明了我之前的猜想.不过冒哥学了不到两年,就有这种水准,也算是不错了,当初我学了两年的时候,看到灵神还会感觉到害怕. |
还有一个多小时,一行四人干脆找了个有几块大石头的地方坐下来等,熄灭了手电.气氛显得更加诡异.山间的雾气随着夜深变得越来越浓。小誉除了有点神情恍惚之外,也没有其它的症状,这种中邪我见得多了,只要驱走邪气就对身体没有太大的伤害。 几个人默默不语的坐在一个小的乱石堆上面,没有灯,没有月光,除了远处稻田里面的一些隐隐约约的蛙叫声,就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了,尤其是小誉的,特别沉重。张敏有点担心小誉的说道:“小刘,你说小誉会不会变成个白痴啊?虽然他一直在挤兑你,但是他的心地还是很不错的。” 这句话说得很突兀,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自然是知道小誉是在维护冒哥,就算不是,我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去为难他。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根烟点着之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是非不分。”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大约一个时辰结束之后。庵堂里面的照明灯泡闪了两下之后又重新亮了起来,我才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可以进去了。不过有一点,那两个门洞不能进去。我们先在放行李的那个角落安顿下来,然后再想办法送它们。” “送它们?为什么还要送它们。它们不招惹我们,我们还是不要招惹它们了,等到明天天一亮我们的探险就完美的结束了啊。”张敏疑惑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对了一半,探险是结束了,但是不完美。如果这样就算完美结束了的话那我们这一趟来的毫无意义,没有任何目的性。冒哥你说对不对?” 冒哥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对是对,只是我平时也只是探险,根本没有去送过魂。如果要我来做这件事的话,可能有点难度。当然了,如果你会送魂的话我完全可以无条件的协助你,因为我师父也说说过,送魂也是行善,能提高运势还能积阴德,都是些功德事。” 我点点头:“嗯,我会送,只是现在里面有两个,我不能一起送,到时候还需要冒哥你的帮忙。等下我们过去之后,你们先留在外面,我去里面化碗符水给拿出来给小誉喝了把邪气驱走再说,要不然我怕小誉身上的邪气再把里面的灵神引出来。”说完之后直接抬脚往庵堂大门走了过去。冒哥用手搭在小誉肩膀上给小誉引路走在最后面,小誉走在中间。 到了门口的时候我拿出罗盘看了看,很细微的反应,那反应近乎于无。也就是说那两个灵神离我们的距离不近,而且都处于很平静的状态。我跨了进去,然后给了他们一个停的手势。就去找了一个小塑料碗,倒了一点矿泉水然后化了一张驱邪符拿出门给小誉喝了下去,并嘱咐他们五分钟之后再进来,同时为了以防万一,叫他们不要碰门槛上的符。 说完之后我又独自走了进去,在这五分钟里面,我需要划出一个比较安全的区域来。依靠着墙角目测了一下四顶帐篷大约应该占据的范围,然后取了一捧朱砂灰绕着目测的范围外圈上扑了一层细细薄薄的底,然后又抓了一把坟土在这层朱砂灰上面又薄薄的撒了一层。尽管在角落边只有两条线需要布置,但是由于范围实在太宽,所以只能勉强铺上很薄的两层坟土和朱砂灰。墨斗线更是不够长,干脆就放弃了。只有做的效果很小,但是聊胜于无。出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准备不够充分。 铺完之后在在两面墙上都打上符之后,就招呼他们进来,同时嘱咐他们不要踩断了我的辟邪圈和不要大声吵闹,默默的把帐篷扎好就行。这个时候的小誉已经基本回过神来了,显然也知道了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我应该是比较在行的,所以他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扎着帐篷。我说:“冒哥,你在这里注意一下,保护好他们,我去那边看看情况。”说完之后我拎着一个手电头也不回的朝着对角那边的圆形拱门走去。当然,我还带着我的罗盘。 走到那个厢房的拱门外,罗盘给我的反应稍微有点强烈,即使这样,应该也不是什么凶灵恶灵。静静的看了三分钟之后,我又转身朝着那个大木台右边的小拱门走去…… 走到门口,罗盘是有反应的,但是那是厢房那边的。而这边的灵异反应一点都没有,这似乎有点不大可能。这里面之前明明是有一个灵神从里面跑出来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抢食又不是抢地盘,根本不存在被打走的情况。一般这种游魂野鬼抢完食之后都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要说之前这里面那个灵魂没有回来这里,我是不认同的! 罗盘没有这边的反应,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就是它很平静很平静,甚至已经附着到什么物体上面了。第二就是它本身的能力比大拱门那边的那个还要弱很多。这种程度的灵神在没有法事干扰的情况下几乎不会对人造成任何影响。想到这里,我也舒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要送走这两个灵神的话应该难度不会太大,只需要冒哥挡住一个,然后我去送另外一个就可以了。 就当我准备回头去和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小拱门这边的灵异反应突然就出现了,而且很是不稳定。或许它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到来。那种不稳定没有什么危害性,只是单纯的一个求救信号。 我止住了要回到冒哥他们那边的念头,想也没想就朝着那个小拱门里面走了进去。 如我所料,里面确实是一个厨房,厨房里面还有一扇木门。只是那木门已经没有在门框上面了,而是倾斜的倒在了门框旁边。我一边盯着罗盘一边朝着厨房走了进去,反应越来越强烈,同样的是没有恶意的灵异反应。 拿着手电在哪个破旧的厨房照了照,里面有灶台,还有一个年代比较久远的餐架,那是用来放碗筷餐具案板和茶桶的一个木架子。同样是破旧不堪,上面的灰尘也很厚了。餐具旁边有个大水缸,那水缸倒是没有残缺,甚至还比较干净,手电照上去还会有些许反光。 看了看罗盘指针指示的方向,就是那个水缸的位置。我用手电照着那个大水缸的圆口位置,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心想着不会是蹲在缸里面让我过去吧,你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还不会有什么,你蹲在缸里面让我走过去突然看到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被吓到。很多时候人被鬼魂吓到不是因为鬼魂本身,而是因为鬼魂出现的环境和地点。就像现在,如果水缸里面水是满的,然后我把头凑到水缸上面看,然后看到一张很惨白的脸慢慢浮出水面,鼓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我看,那也是让我很不舒服的一种现形方式,不止会不舒服,而且会比较难接受。 朝着那个大水缸慢慢的挪布过去,心里祈祷着不要出现我脑海里想象的画面。在距离还有五步左右的时候,从缸后面突然蹦出一只大老鼠,那老鼠嗖的一下就溜走了。很顺其自然的就溜进了旁边的门框里面那个房间。本来紧绷的神经被这老鼠这么一闹。我居然开始放松了起来,苦笑了一下之后我继续朝着那个大水缸走了过去。 刚走了两步,我就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水缸里面,那应该是这个灵神的头顶。里面并没有水,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个灵神现形让我看到,而且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担心,直接快速的走了过去。 来到那个大水缸面前,我总算是看清楚了那个灵神的样子,从体型上判断,它居然是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它背对着我,低着头蹲在那个大水缸里面,似乎心里很是失落。光照了过去它肯定是察觉的,但是它为什么不回过头来瞧瞧我呢? 我轻轻的拍了拍水缸,发出两声沉闷的声响。然后快速的小声念了一段安魂咒,想尝试着和这个小灵神沟通。 功夫没白费,念完咒之后这个小灵神慢慢的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缓缓的回过头来。 当我看清楚样子的时候,果然是一个小男孩的样子,如果忽略掉那空洞的眼神和惨白的皮肤,居然还是一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小男孩…… 不但如此,它看着我微笑的看着它,没等我开口,它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了,但是声音和它的年龄很不好相配,很沙哑,也很缓慢。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哥,你不怕我吗?”听不出来什么语气,但是表情却显得很天真。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愣住了,难道它之前吓到过很多人???我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我不怕你呀,那你怕我吗? |
它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意思是它并不怕我。那神情很是迷茫。没等我继续问话,它从缓缓的从那个大水缸里面爬了出来,居然和顽皮的小孩一样的动作。我心里惊愕,它为什么不用飘的?难道没学会么?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它一个没抓稳,居然从缸口位置摔落下来。尽管它没有任何疼痛,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那动作看的我心里居然有点隐隐想笑,真是一个冒失鬼啊。 它起身之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就那么歪着头面无表情看着我,似乎我不说话它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样,而且对刚才它摔得那一跤毫无任何尴尬,就好像不是它摔跤一样。 我微笑着说:“小朋友,你疼吗?”它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摇了摇头,显得很是人畜无害。 我朝着它迈出了一步,它居然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到了墙边,它退的速度很快,但是碰到墙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身形似乎有点变形,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无差。看到它反应那么多,可能是看到我不怕它它反而开始怕我了。想想也是,以前都是别人看到它就很害怕,突然碰到一个不怕它的它就开始怕了。就像农村里面家养的土狗一样,路过的时候它喜欢对着你叫,这个时候你如果要跑它就会追着你叫,但是当你抓起一块石头作势要砸它的话它反而就跑了。这套理论在部分灵神身上也同样实用。 见它开始后退,我赶忙止住了脚步。把罗盘放进布包之后我摊开双手说道:“小朋友,不要怕,我并没有恶意,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问出这句话,我本来以为他会很不稳定,但是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他还是那么平静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我是鬼,以前来这里的人都怕我。我在这里很久了,那边那个老伯伯也是……”话还没说完,它就又缓缓的爬进了水缸,然后蹲了下去,慢慢的就消失不见了。我想应该是现身久了,它自己支撑不住了。 那边的那个老伯伯也是?也是鬼吗?还是也是在这里很久了,这个小鬼头,不说清楚就遁了。我抓了抓脑袋没想明白它要说什么,不过它年纪小没什么记忆,似乎也没什么怨念和执念。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它没有去转世,但是如果不帮它一下的话,或许它自己永远也找不到轮回的路,说到底,它还只是个孩子。 我找来一块木板,该在了那个水缸上面,然后在上面贴了两张困符。送是要送的,但是得先送走那个小鬼头所说的老伯伯,为了避免喊魂的时候不出乱子,还是将他先封住为好。 昨晚这些之后我又回到了扎营的那个角落,冒哥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过去找你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问完之后小誉和张敏也一起看着我。我看了看表,然后耸了耸肩说道:“情况还算好,两个,一大一小,再等一下我就去给它们带一下路,都是些孤魂野鬼,怪可怜的。”冒哥点了点头,又开始埋头整理起了他的东西,小誉抽出一支烟递给我说道:“可怜吗?可怜还在我们跑出去的时候拉住我,差点没把我弄死!照我看,你和冒哥这么厉害,直接把它们打个魂飞魄散算了!” “小誉,乱说什么!”冒哥显然是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呵斥了小誉。我也有点心里不舒服,不过还是缓缓的说道:“魂飞魄散就和我们人间的死刑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因为它们拉了你一下你就要把人家打个魂飞魄散?你的命是命,它们的命就不是命?” “可是它们已经死了啊!”小誉还是不服气的辩解到。 “呵呵,但愿你死后化成鬼的时候还会这么想。”说完这句话我不再搭理他,坐在地上的一张防潮垫上开始闭着眼睛思考起来。 寂静,一片寂静,大家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里的事。一直到了十二点多,我突然站起身来,把身边本来昏昏欲睡的张敏吓了一跳。因为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丝阴气袭来,当我拿出罗盘仔细看过之后,却没有任何异常,或许是我太多虑了。算了,也不等了,我叫了声冒哥,说我们可以去送魂了。冒哥二话没说站起身来说道,走。 见我们站起来,小誉和张敏也猛的站起来同时说道:“我也去。”我看了看他们,点点头说,那就一起来吧。我和冒哥都走了,估计他们也没什么安全感。况且他们两个应该也是对鬼神之说坚信不疑或者是直接见过的人,所以也没那么多忌讳。 见我点了点头,冒哥开口说了一句:“既然小刘都答应了,那就走吧,不过有一条,不管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声尖叫。也不要有太害怕的神情,我师父说过,如果一个人害怕到一定程度的话有可能会引鬼上身。小刘你说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我说嗯,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我们在做法的时候会让不相干的人回避,免得干扰到法事,还有就是等下我喊出魂来,你们要低着头不能一直盯着看,如果看超过三秒,后果自己负责。说完之后我背起布包,拿了一个手电就朝着那个小拱门的里面的厨房走去。 见我走了过去,冒哥也立刻跟了过来,小誉和张敏也紧随其后。还没走到那个大水缸旁边的时候,张敏突然啊的尖叫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响起的时候,我看到水缸上那个木板动了一下,接着有一张符咒直接掉到了地上,然后又抖了两下,剩下的那一张似乎也要脱落。我慌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符咒稳住,又念了一段安魂咒。把符咒重新打上之后,又贴了两张镇魂符在水缸上。回头盯着张敏不满的小声说了一句:你鬼叫什么啊! 她捂着嘴巴小声的说了两个让我非常无奈的字:“老鼠!” 冒哥拍了拍脑门,显然也很是无语,接着又问到:“小刘,需要我做什么?你是把它封在水缸里面了吧?”我说是的,那个水缸本来就是它的栖息地,我只是不想它打打搅到我们去送另外一个,本来想让你在这边看住的,但是既然它选择了水缸,可以直接困住就没必要专门留人在这里看住了,走吧,我们去另外一个房间! 冒哥手里还抓着那把桃木剑,连小誉也是。我很想让他们把桃木剑放下,这个东西并没什么用,但是又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好在是没开刃的桃木剑,在灵神看来就像拿着一团棉花似得,对它毫无威胁,更加不要说起到什么震慑或者辟邪作用了!走到厢房门口,我又低声叮嘱了一句: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不要激动。我喊出魂来之后,要低头闭眼。本想问一下他们的生辰八字,算一下谁要转身的。后面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小鬼头口中的老伯伯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进了那个圆形拱门之后,入眼的是四间两两相对的厢房。其中三间的门是完好的,而且是关着的,只有一间的门是打开的。拿出罗盘看了看,指示的正是那间打开的门。我定了定身型,朝着打开的那个厢房走了进去,同时眼睛是不是的观察这罗盘的反应。 随着我越来越接近那件厢房,罗盘的反应越来越大,我知道一定没错了,它就在这间厢房里面。后面冒哥三人也蹑手蹑脚的跟着我走了进去,厢房里面同样的破旧,里面只有两张破损的木床和两个已经散架的矮柜。厢房的面积同样不小,床尾的位置有一大片空地。门的对面还有一个木窗,木窗同样也是烂的,如果用符咒根本封不住门窗。如果它要跑,我是毫无办法留住它的。 好在罗盘显示它一直在房间里面,就算我们都进来了,也毫无多余的灵异反应,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到处看了一圈之后,发现它并没有现形出来,那就只能用喊魂的方式喊它出来了。 向冒哥拿了点东西,摆了一个简易的喊魂阵,我就开始喊魂。这种小范围性的喊魂是不需要太长时间的。只要在这个范围里面,就能够被喊出来。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顺利的喊出来了那个灵神,在喊出的那一刹那就听到小誉喊了一句:“卧槽。”我赶紧说低声吼道:“闭眼,低头,快!”冒哥和张敏反应很快,迅速的低下了头,但是小誉却没有照做,而是盯着它看着,嘴巴里面一直重复着那两个粗俗不堪的字“卧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是被鬼迷了,他这样完全是出于好奇想多看几眼。为了这点好奇,完全把我的叮嘱当成了耳边风。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声,遭了! 果不其然,三秒钟过后,刚刚被我喊出来的那个灵神就直接飘到了小誉的面前,然后用那张惨白的脸直接凑到了小誉的面前。这一个举动直接把小誉的脸也吓的惨白。我赶紧了过去拍了小誉一下,沉声说道:“还不赶紧闭眼,低头!” 这下小誉乖乖的照做了,我回到喊魂阵前面,但是它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弯下了腰,还是想用近距离面对面的方式去验证小誉是否真的闭上眼了。事实证明,小誉真的只是低着头并没有闭上眼睛。因为从他发抖的双脚来看,他还是看到了他眼前的鬼脸的。 唉,这就是作死啊,我知道这次他算是要得到教训了。等到它完全离开了小誉身边的时候已经是三分钟之后了,他没有朝着喊魂阵走过来,而是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我赶紧跑到门边,一张引魂符和一段引魂咒直接把它拉到了喊魂阵附近。尝试沟通失败之后,才发现它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游魂,已经毫无任何意识了。 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是最轻松的,喊魂阵变成送魂阵,直接就用了不到十分钟就送走了这位无名游魂。送完之后我和他们三个说,好了,可以了!冒哥和张敏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说这就完了?我说,嗯,送了一个,还有一个。你们也别一起去了,带小誉回去帐篷里面休息吧,他估计要休息个把星期了。 这话说出来之后他们才转头看了看小誉,小誉还是低着头,腿一直抖着。冒哥拍了拍他,他缓缓的抬起头来,还一直闭着眼睛。满头的汗,再一次被迷了眼我也是很无奈。因为这种自己找的惊吓是没有法子迅速恢复过来的。 他们两个扶着小誉走去了帐篷那边,我独自走进了厨房。默默的摆好了送魂阵,然后解开了那块木板,去掉了所有的符咒。去掉之后那个小鬼头自己从里面站了起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它似乎能读懂我摆出来的送魂阵,有点欣喜的从大水缸里面爬了出来。这次的它没有摔跤,在落在地下的时候直接飘了过来。我嘿嘿一笑说道:“原来你会飞啊。上次是故意逗我笑的么?” 让我意外的是它居然一咧嘴笑了,本来空洞的眼神里面居然透露出一种期待,似乎知道眼前的这个阵法能够带它去它想去的地方。 我说:“你知道大哥哥要送你要去哪里吗?”它说:“送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那你知道你该去哪里吗?” “我知道” “那你说说是哪里?” “去一个能让我继续长大的地方……” “嗯,对,小朋友,祝福你。希望你能快乐的成长。” 它说的没错,一个轮回就是一个成长,一个成长就是一段经历,但是我希望,它以后的经历不再是一个冰冷的大水缸,而是一个温暖的成长大怀抱。听着他天真无邪的回答,我触很多的送走了这个小鬼头,让我更加欣慰的是,自始至终,它都是一副笑脸,似乎很是快乐,我不知道它这种快乐已经消失过多久了,但是我很荣幸,能够再次给它这种快乐,即使这种快乐是离别,可是这种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事呢? 第二天结束了这次废弃庵堂的探险,小誉不出意外的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星期。对于冒哥,张敏,和小誉来说,他们只是经历了一次真实的见魂经历。而对我来说,却是一次真实的成长经历. |
2014年年底的时候,我做了人生第一次电灯泡。 我有个朋友,叫马龙,年纪和我相仿,家里有点底子。属于那种只需要管好自己的那一类人,虽然已经二十六七了,不但没成家,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所以他妈就不开心了,她妈在开年的时候这么和他说:“阿龙啊,你今年的任务不是要找到什么好工作,也不是要挣多少钱钱,妈也不逼你结婚,但是你至少个找个正经的女朋友带回家来给我们看看。” 他点点头说,好的,妈,绝对没问题。但是眼看就要过年了,她的那个女朋友还是没有头绪,不是他条件不好,只是他说自己心智还不成熟,就不去祸害人家女孩儿了。其实就是没玩够。 那天早上,大概**点的时候,我早课刚做完,他就在楼下按门铃了。他住的地方离我这边不近,开车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当时我就纳闷,他为什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放他进来之后,他开口就是:“走,今天陪我相亲去。”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本能的要开口拒绝,没等我开口它就把我往外推,边推还边说道:“我妈给我安排的,不去都不行。帮帮忙,那个女孩儿我没见过。我怕到时候很尴尬,多个人多点照应嘛,江湖救急,拜托拜托!” 我挣脱他说道:不去,相亲就好好对待,你带个人去算怎么回事。既然是你妈给你安排的,你就要有点起码的尊重给对方。别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什么话! 一通教训之后,他说:“可是小荷也带了个闺蜜啊,为了显得我的朋友圈很健康很阳光,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达到目的了。” “不去,凭什么帮你。” “所有费用我出,想吃什么随便点,包接送,外加五顿饭。” “等我一下,换套衣服,两分钟。”说完之后一转头就冲进了卧室,火速的换了一身看起很健康阳光的装束,“走吧,龙哥。都是哥们,下次别说这些俗的了。快点,别叫人家女孩儿等.” 到了约定的餐厅,女孩儿还没来。我和马龙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行人,他不断的指着那些经过的人说,不会是她吧,不会是她吧。过了一会儿他手机想了,是那个女孩儿给他发了一跳短信说她闺蜜来不了了她十分钟之后到。我在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对他说:既然她一个人来了,那我也就不当电灯泡了,等会儿那女孩给你打电话了,我就坐到隔壁那桌去,我自己另开小灶,祝你好运。 他点点头没有反驳,因为这个时候他反驳也没有用。 没几分钟那个女孩儿就到了,他们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就陷入了尴尬状态。女孩儿叫小荷,二十三岁,刚大学毕业一年,气质中等,长相中等,身材中等。属于那种和她不熟悉的话就发现不了她的美的那种人。这种条件的女孩儿配马龙是差不多的。因为他自己本身条件也一般。 那是个西餐厅,卡座。我就坐在马龙后面的一个座位上,西餐厅本来就安静,而且那个时候人又很少,所以他们聊天的内容我听得分外清楚。 他们先互相自我介绍之后就是一阵沉默,其实马龙不是个腼腆的人,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儿也不是内向之人。只是可能真的互相没有看对眼,所以他们互相介绍之后居然就沉默起来。等东西上来之后,我正准备开始吃,突然就听到那个女孩儿开口说话了:呵呵,马龙,我想请问你一下,你对两个人结婚之后你自己的地位是怎么样一个定位的? 马龙嘴里嚼着一块牛扒边咀嚼边说:“娶了个祖宗生了个爹,我的地位是孙子。” “哈哈,你好幽默.”那女孩儿开心的笑了,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只有我想告诉那个妹子,这孙子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傻子才愿意结婚.只是你听不到罢了. 随后话题打开之后他们就快乐的聊了起来,我没有刻意去听内容,但是那个女孩儿的声音很干净很纯粹,这能给她加不少分.因为马龙他自己和我说他也算半个声控. 直到那顿饭吃完,他们显然聊得很开心,甚至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商量着吃完饭要去玩密室的时候,我以为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的时候,马龙走过来一把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说道:小荷,这是我的朋友刘x.本来你说你要带你闺蜜来的,我就叫他陪我来了.后面他不想单独当灯泡,就自己再在壁吃了. 我嘿嘿一笑说了一句小荷美女你好,我是被逼的,既然你们聊得这么来,那我就先失陪了,你们玩的开心点……说完我就往外走,这种场合,能溜就溜. 小荷和马龙看我要走,都有点不想放人的意思,马龙说,“一起去玩啊”。小荷也接声说道:“对啊,一起去玩,我闺蜜等下也一起去,你走了之后她就真的变成电灯泡了,而且我们玩密室两个人也不好玩。” “密室?什么密室?”我疑惑的问到。 小荷说:真人密室逃脱啊,就是把我们关在一个密室里面,然后要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去解开各种谜题和机关,然后掏出那个密室 “听起来挺刺激啊,那走吧。”其实我内心还想问一句:你闺蜜漂亮吗?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是一个成熟稳重不浮躁的男人。 马龙结完账,我们就一起上了他的车,往他们约好的玩密室的地方走了过去。 路上,小荷坐再后座问到:你们知道古代的女人为什么要裹小脚吗? 我刚想说那是因为古代女子的脚以小为美,古代叫做三寸金莲,是那些年代一个重要的审美标准。无奈在开着车的马龙直接说了一句:因为怕她们出去逛街,乱花钱。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你这么说我就瞬间明白为什么现代的女性不裹小脚了,肯定是因为有了淘宝,裹小脚也没什么卵用了。 马龙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对,就是这个原因…… 没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那家店。店里的接待室已经有一个女孩在等我们了,应该就是小荷的闺蜜,各方面条件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还阔以! 互相打完招呼,得知那个女孩叫小源,性格也很好,落落大方,张弛有度,和腼腆的我比起来,她简直太直接了。 老板过来给我们介绍各种主题,说有恐怖的,有纯机关的,有纯解谜的。问我们要玩哪一种,并且还拿来一本图册,里面有一些大概的简介,叫我们自己看。每个介绍都很神秘,搞得每个都想玩。最后大家互相讨论之后,还是选择了恐怖的,我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我看他们的图册上面有个僵尸,僵尸的额头上还贴着一道符,那道符是张真的困魂符,我再熟悉不过的困魂符。我心想,这种娱乐的地方怎么还搞这么真的东西,不会出什么问题吗?带着这个好奇心,我也同意了玩那个恐怖的主题。记得那个主题叫做“内务府有鬼”。 那是一对年轻夫妻开的店,那个老板姓刘,而且他本人就在咱们的订阅群里面,老板人很好,他们夫妻也很恩爱,只是因为这件事情之后,他们的店也关了。不过他也算关的心甘情愿。记得当时我们决定玩这个主题的时候,老板面露难色说他感觉那个主题感觉有点不对劲,还是建议我们不要玩了,换个其他的玩。 老板这么一说,他们就更加不乐意了,就是这种猎奇的心里,让马龙一个劲的说,没事没事。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就是恐怖吗?我们这里有大神,尽管让我们进去就是。经过十几分钟的协商,老板还是妥协了,让我们进去玩! 在协商的过程中,我抓到了老板的意思,老板是觉得那个主题阴气太重,有的时候他自己再里面布置道具的时候会有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自己本身又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他很矛盾,才会给出我们这个建议。最后架不住我们的软磨硬泡,还是同意了我们玩那个主题。 游戏很新颖,玩起来代入感很强,商定好之后就开始游戏了,游戏的时间是一个小时。进去之前要把手机什么的都存起来不容许带进去。 里面没有光,四个人只有两个藏在密室里面的手电筒,而且是带着眼罩排着队一个接一个把手搭在肩膀上面由老板引路带进去的。进去的入口处是一个长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一个一米高左右的小门,需要弯着腰进去。进去之后里面的温度突然变得特别低,有点很阴森的感觉。伴随着恐怖的音乐,老板开始讲这个主题的背景故事。 “清朝有个一个大宦官叫做李莲英,他肆意敛财,无恶不作,死在他手里的冤魂不计其数……”老板爽朗的声音开始介绍这个故事的背景。大致意思就是这个地方是李莲英的内务府,但是他已经死了,后面又盗墓的人就挖开了他的坟墓,看到里面只有一具无头的尸体,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内务府里面,里面机关重重,他冤魂不散,所以我们要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逃出这个地方,不然就会被冤魂缠绕不得善终。 这是背景故事,刘老板说完之后就退出了这个密室,随着他一声游戏开始之后,门就从外面被反锁了,同时留下了一个求救用的对讲机,求助机会只有一次。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们就可以摘开眼罩开始逃脱了。 摘开眼罩的那一刻,里面是几乎是全黑的,不但黑,而且很安静。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找到光源,也就是两个手电筒,可是就在我们没找到手电筒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我感觉这个密室有点问题。 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五个人,后面老板出去了,那么我们就只有四个人了。由于职业的关系,我对黑暗特别敏感。当时是白天,及时里面封闭的很好,但是还是隐约能看到人的轮廓的。我很明显能感觉到里面有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身影。但是我们只有四个人,我不知道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难道这也是游戏设定的,里面还有npc? “找到了”马龙的声音传来,随后就亮起了一束光线,房间里面的场景瞬间变得清晰起来.房间的布置很诡异.所有的墙壁全部是黑色的墙纸,门也是.进门的右手边有一张供台,也用黑色的墙纸包裹起来.供台台面上有两根红蜡烛,一个牌位,还有一个香炉.供台的上面的墙上贴着一副慈禧太后的黑白遗照.墙壁上贴着清朝各种皇帝的画像.每张画像都有一段简介.什么什么皇帝,生于多少年,死于多少年等等等等.房间里面有个柜子,还有一扇门,都是用密码锁锁住的. 听着恐怖的音乐,看着这非常压抑的环境.他们三个都有点浑身不自在.各自在说着各自的想法.但是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场景布置而已,没有什么恐怖的,只是刚开始没找到手电的时候多出来的那个人影突兀的消失不见了,这让我很是不解.那种消失的方式不是人能够模拟出来的.那种感觉我很熟悉,那绝对不是人!我肯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没有当即说出来,因为到目前为止,它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在我们之前肯定也有很多玩家. 他们在各自找着线索,而我却开始研究起那些符咒来,那些符咒都是同一种符,那就是困符.符头符胆符脚都很清晰,符印也很稳.如果真的是道士画的,那这个符是有效的,而不仅仅是道具那么简单.也不知道这老板这些符咒是有心为之还是误打误撞得到的. 见我盯着符在发呆,小荷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傻了.我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说道:没有没有,怎么样,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马龙对小荷说:“他能被这种地方吓傻?你在开玩笑,就算把他放到坟地里面睡一晚,他都不带失眠的,你们信不信?” |
“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啊,要不要求助?”小源说道。 “不用,求助机会就一次,而且这个密室不止一个房间,肯定不止这两把锁。这么轻易就浪费掉这个机会很不明智,这虽然是个游戏,但是我们还是认真对待。”我边看着慈禧的遗照边说道。 大家都点点头,开始分头找线索。 慈禧的遗照有点模糊,猛的一样扫过去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当我把头凑上去仔细看的时候,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儿。在慈溪的头部左边隐约有着另外一个头像。很模糊,但是能分辨的出来是什么。那是周围墙上众多清朝皇帝的其中之一:溥仪皇帝。如图: 我赶忙找到溥仪皇帝的那一张画像,溥仪皇帝的眼睛看过去对面的墙上有一张唯一不是皇帝的画像,那是李莲英自己的,他的画像没有文字介绍,上面只有两句话:众皇相拥庆诞辰,贵不能贱见公心。 溥仪皇帝?诞辰?“溥仪皇帝的诞辰应该就是这柜子上面锁的密码了。”我脱口而出这句话。 马龙说:“为啥?” 我蹲下来抓起啊那把四位数的密码锁说道:“就你这智商,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啊,你去看看溥仪皇帝的诞辰是多少。” “诞辰是什么?”马龙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一年生的” “1908年” 拧好密码直接一拉,锁啪的一下就开了。就这么简单?我摇了摇头,如果这么简单的话,这个密室不用半小时就可以逃脱了。老板怎么说这个密室逃脱成功率只有20%?可能是后面的东西比较难吧。 在一声声赞叹中我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长条盒子。小源一把抓过去说,我来开我来开。两秒钟之后又“啊!”的一声直接把盒子丢在了地上。本来比较轻松的气氛随着他的这声叫唤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看了看被她丢掉的盒子,疑惑的问:“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因为看她神情,似乎都快哭了。 她哆哆嗦嗦的说:一只手,还会动。 我一把抓起地上的盒子,打开之后也抖了一下想丢掉,盒子里面是一只断了的手掌,仿真度很高,上面血淋淋的。而且盒子打开之后那里面的控制按钮就自动松开,那手掌的五个手指就开始动,看起来和活人的手在动没什么两样。那怪会把小源吓成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这个,是有点接受不了。 别说是假的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被吓到,既然这个盒子存在,就应该有存在的理由,绝对不只是用来吓人那么简单。我把手伸了进去从那只假手里面摸出一张字条。 打开字条一看,我笑了。这不是乱入么。居然出现了一道数独题,很简单的一道横竖都是四格的数独题。我直接丢给马龙说:“来,你这么厉害你来解这道题。”然后又去柜子里面找了找,除了刚才那个盒子之外。还找到了一支笔一张纸,和一副简单的画。纸和笔肯定是用来给我们算拿到数独题的,我把纸币给了他们,他们三个围着供台开始算那道数独题目。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幅画,是一副简单的速写画。内容是一个和尚在画画,画的内容是一朵荷花。旁边有一排字:画上荷花和尚画!那个花字是用粗体红色标出来的。 数独很简单,而且还是两位数的。他们两分钟就解了出来,得到四个数字,按照数独背面的运用方式,得到了门上第二把密码锁的前面两个数字。后面那个数字依然没有任何头绪。柜子里面再没有任何东西,看来这两个数字,只能再这张画上面找了。 我把画递给他们,小荷低吟着:“这画上荷花和尚画是啥意思呢。这个花字特意用红字标示出来,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我说:“呵呵,这是一个对联,这种形式叫做七字回文联,前面三个字和后面三个字在读音上是对称的。你们可以对对下联看看。”其实这个对联我知道,就算我不知道,刚才还没进来的时候看的主题图册上面也有很小的一行提示,只是哪行提示很少有人会关注,我要他们对对看只是想增加他们的参与感。 这个联有很多种对法,但是标准答案只有一个,相传这是唐伯虎留下的千古绝对,后面被纪晓岚用最工整的对仗对出。 小源说:“白雪山上山雪白”“不对,对联里面有人,有物,有有意境,如果这么容易对的话也不会成为什么绝对了。”我说道。就在我说不对的时候,我的耳边同样想起一声低沉的不对。音很低,而且说得很慢,就好像有个人压着嗓子在我耳边说一样,我甚至听不出男女,但是我身边没有其它人,不是幻听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个字是它说的。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我不以为然,依旧保持着笑容。就当做没听到一样,我相信这两个字他们三个肯定也没听到,要么早就说出来了。 这个时候马龙一拍手掌说道:“你这么说我就对出来了。”小荷一脸崇拜的说,这么厉害?太好了,你快说。 马龙闭起眼睛摇着头说道:天朝**丝**朝天。 “朝你大爷。”我无语的骂了一句。“怎么?难道不对?有人物,有事物,还有动作。难道对的不对吗?”他反驳道! “古代还有**丝这个词?行了,当时纪晓岚对的是书临汉墨翰林书”我说道。 小荷若有所思的说:画对书,花对墨。画上荷花对书临汉墨。确实很绝啊。 我点点头说道:“嗯,还是和你们这样的文化人比较好沟通,不像,某些就知道**朝天的人那么庸俗。既然书是标示出来的,那推演出来的字就是墨字,一二三......,墨子一共十五画,那个密码锁的后两位数字应该是一和五。”说完这句话之后,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很空洞的声音:对,对。我无语的摇了摇头,这个灵神是在帮助我作弊吗?不过同时也定下心来,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它毫无任何敌意。 马龙听我说完就走到门边,直接按照正确的密码拧开了密码锁,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门走了进去。也就在他走进去之后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转身走了回来,然后讨好似的对我说:“你是老大,你先进去。你先进去。”一副毫无出息的样子。 我鄙视了他一眼,推开门直接走进了第二个房间。第二个房间还是黑漆漆的,没有灯,所有的墙壁都是用黑色的墙纸封住的。进门面对的那堵墙就有点慎人,那上面挂了一排断手,角落处还有一个人头,同样挂在墙上。就是这样下图这样: 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拿着手电照了找第二个房间里面的格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知道这里面是有一个灵神存在在的,所这种突然看到的新环境很容易让我不轻易间就捕捉到一点什么不同。也真是出于这个想法,我的注意力格外的集中,加上我对黑暗的敏感,果真让我捕捉到了一丝黑影,就在进门的斜对角的角落那个位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我拿手电筒照了照那个位置,黑影消失之后那边是一个小矮的门洞,门上面同样挂着一把密码锁,似乎在告诉我,要从这里进去第三个房间。 第二个房间很简单,就一个电脑桌子。同样是用黑纸封住的,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桌子的侧面有三个抽屉,有一个抽屉是上锁的。除了这张桌子和那几只手还有哪个人头之外,这个房间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此时此刻,我肯定那个灵神此时也就在这个房间里面,但是既然她没有过多的动作,我也就不怕。抬脚走了进去,马龙小荷还有小源也从后面跟了进来,他们可能习惯了这种恐怖,看到墙上的道具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我说了一声:“各自分散找线索吧”。因为只有两个手电筒,我和马龙一人一个,小荷跟着马龙一起找,小源就自热而然的不做电灯泡朝着我走了过来。 小源走过来的时候我在看着墙上贴的一幅步骤图,又是要计算的东西。她拍了我一下,可能是想吓唬我。我当时想也没想,猛的一回头又大叫一声,用手电从下巴往上面照了起来。嘴巴张的很大。我确实只是单纯的想吓吓她!但是我转过头来看着小源的时候,又被她身后的那一团黑影给弄得呆住了,那黑影比之前看到的更为凝实。甚至都能隐约的看到头的轮廓和有点泛白的面庞。 我伸手把小源拉了过来,然后用眼睛瞪了一下那个黑影。它似乎在故意捉弄我,而且我肯定,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到它,就算是黑影也看不到。也许对阴气比较敏感的人会感觉到,但是房间里面空调的温度很低。这种环境下普通人是分辨不出来阴气和冷气的。 “这里有张纸条”马龙突然说了一声。我转头看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吊在墙壁上的人头还在动。嘴巴长的很大,那纸条应该是从那个人头的嘴巴里面拿出来的。 |
纸条上面写着:慈禧背后的秘密。马龙抓了抓脑袋,问到:这是啥意思?慈禧背后有啥秘密?记得以前看过很多本关于写慈禧的书,瀛台泣血记,慈禧全传,说慈禧,晚清实录等等等等。对于慈禧太后这个人,哦,不,这个人物我了解的很是深刻,她的秘密很多,背后的秘密具体是指什么我却毫无头绪。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懂事什么意思。马龙说,慈禧就在第一个房间啊,她背后有什么秘密,看一眼就知道了,说完就又返回了第一个房间。大家跟着他一起回到第一个房间,他那手电照着慈禧的画像,然后直接“斯拉”一声把画像揭开了。 揭开之后,后面果然有一个洞,是被画像盖住的,如果不撕开那张画像,还真的找不到这个东西。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马龙头脑简单,但是在某些方面也是我需要学习的。也是因为他头脑简单,所以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都过的很快乐。很多事情,换一种简单的方式来对待,就会变得豁然开朗。比如金钱,又比如感情。如果不是他,这里我肯定会越想越深,最后迷失。 伸手进去那个洞里面,拿出一个圣旨,和电视里面的甚至一样,质量还很不错。圣旨上写了一些文字还有一个印章,印章的四条边是由大写的数字排列起来的,里面写着:光绪元年。绪字和年都有一条小红色的线延伸出去,指着边上的一个数字。光和年没有线。这个圣旨不全,需要找到其他线索来补充完全才会得到密码。 继续不下去的线索当然要先放到一边,现在唯一能提供线索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副图,上面有很多按钮。是一副比较简单的数字游戏,从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上下左右各走几步。就能得到五个数字密码。五个数字的密码锁,无疑是开那个小门的,书桌上的密码都是四位数的。 打开那个小门之后,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嗤嗤嗤的声音,声音不小,把小荷和小源吓的尖叫。而且在这个时候,恐怖的音乐声也陡然增大了很多。嗤嗤声过后又开始安静了下来,我们依旧没有进去,只是很多很浓的烟雾从小门里面冒了出来,刚才那响声应该是烟雾机的声音。能让一个房间在短短几秒钟都充满烟雾的东西只有那种舞台的烟雾机能够办到了,而且舞台烟雾机的声音确实是那个动静。 那个门很小,要蹲着才能进去。马龙见我在门口站着没动,就先我一步蹲了下去,把手往小门里面一伸,就在他刚要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嘭的一声,他的头直接撞在了门框上面,从声音的分贝上来判断,他这一下撞的不轻。 撞一下倒是没什么,但是他撞的这一下,明显不是他的本意,他蹲下去低着头再进去是可以过去的,可是就在他头还没有低到门框之下,他就突然像是被拉过去了一样,这就很诡异,就算是一头猪,它也知道猪栏下面的缝隙它能不能钻出去,如果钻不出去它肯定也不会拿身体去冲撞。马龙虽然头脑简单,但是肯定比一头猪要聪明些。 马龙撞上门框的那一刻,他痛苦的喊了一声啊,但是这并没有完,他不但没有停下来,而且直接被一股力量拉了进去,从他曲扭的表情看来,他绝对不是自愿进去的。游戏设定肯定不会有这么冒险的环节,这个时候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那个参与我们玩游戏的灵神在作怪了。之前我以为它无害,看来是我错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也蹲了下去,低着头也挪了进去。进去之后让我有点震惊了,里面到处都是烟雾,能见度很低。这个房间没有空调,所以温度有点高,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对阴气的感受更加敏感,里面都是烟雾,马龙哎哟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是我却不怎么看的清楚他,在一个只有二十来平米的房间里面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有点不可思议,烟雾机的烟雾再浓,也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龙哥,你没事吧?”小荷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关切的在外面问到,问完之后也跟着钻了进来。龙哥边揉着头边说:“这个房间里面有人,我刚才就是被拉进来的!”我刚想说什么,但是耳边响起的一句话让我瞬间闭上了嘴巴:“哎呀,拉错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气愤也有庆幸。什么叫拉错人了,那你本来是想拉我的?我也没得罪你啊,你凭什么要拉我。我有点气愤的拿着手电照了照,但是根本不能清晰的照到太多东西,隐约能看到的是门边是一个书架,上面摆了很多道具书。 小荷和小源都进来了,马龙的手电也打开了,她们摸索着走到马龙身边,开始在口头上关心起他来。我没有去凑热闹,而是打着手电顺着墙朝着房间的深处走了几步。这个房间的墙不再是黑色的,而全部都是红色的墙纸。角落里面有一团黑,全部是红色的墙纸突然出现一团黑很容易引起人视觉上的注意。我拿着手电朝着那团黑走了过去,这个时候的烟雾已经散去了一些,能见度稍微提高了一点。走到离那团黑还有一米多的距离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穿着黑衣服,还带着帽子。我以为是那个灵神,两步走了过去想试试看能不能用手抓住。 就当我手触碰到那个人影的时候,我知道那不是灵神,虽然摸到的是布料,但是里面却是很硬的材料,当我手电照在那个人影脸上的时候。我彻底看清楚了,原来那是一具穿着僵尸服的骷髅骨架。就是这个图下面这个,只是这个是开了灯照的,当时是没有灯,而且有很浓的烟雾. 也就在我看清是个骷髅骨架的时候,又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你脱了它的衣服啊。”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就看到骷髅穿的僵尸服下面的裙摆猛的甩动了好几下,房间里面并没有风,这动静无疑是它弄出来的。 烟雾机造出来的烟雾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几分钟,房间里面的烟雾就差不多散去了,房间里面布置也逐渐清晰起来,当烟雾慢慢散去,她们三个隐约看到我身边穿着僵尸服的骷髅还是被吓了一跳,我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只是个假的而已,如果他们知道这个房间里面有个真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吓哭。 我说:“别顾着害怕,都是些道具而已,没有人,马龙你不是说有人拉你了么?你倒是说说那个人在哪里?”为了封住他的嘴,我先他一步提出了这个问题,而且我还把那个骷髅的帽子取了下来说:你看,这屋子里面唯一个像人的家伙,只是个假的人骨架而已。 马龙挠挠头说道:“难道真的是我出幻觉了?”我赶紧接话说道:嗯,是啊,可不就是你出幻觉了嘛,这里根本没有别人,别想了,找线索吧,时间都快到了。这个密室逃脱都玩不了通关的话那就丢人了。他赶紧爬了起来说道:对,我这么聪明的人,玩这个小意思。 这话应该是说给小荷听的,但是我知道,小荷并不认同他的观点,不但小荷不认同,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认同,甚至包括那个灵神。 耳边又想起一声谢谢,我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回答它。我知道它谢什么,但是现在我在玩游戏,也不想因为这点事情扫了大家的兴致,而且它如果有什么所求的话,应该会直接说给我听,但是它什么都没说,我当然不会急于一时去管他,就算我想管我也管不了,因为我什么东西都没带。 各自分开找着线索,出口的门边有个古老的钟,钟同样是上锁的,只是那把锁只转轮锁而不是密码锁。书架的侧面摆着两只断脚,和那些断手一样,做的很逼真。书架上面有一个书形的盒子,那个盒子不仔细看和其他的书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侧面有一小密码,书的背面写着一行字:我死的好惨啊,被人五马分尸,惨不忍睹,你们一路走来,看到我的头,手,脚了吗? 这句话明显是提示这个盒子的,大家看了好几遍都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小荷突然说道,这个密码只有三位数,它的提示是头手脚,是不是说头,手,脚的数量? 马龙听到小小荷这么说,一拍额头就说:对啊,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你太聪明了小荷。那副猪哥样就差点上去亲小荷几口了。我心想这货是不是被装傻了,怎么突然一下变得这么肆无忌惮了。 小源说:“第二个房间一个头,六只手,这个房间两只脚,那密码就是162?” 马龙马上拧出了162密码,居然不对。小荷摇了摇头说道,居然不是这个提示,那还能有什么? |
我呵呵的说道:“应该是这个提示,只不过不是一个头,而是两个头。因为这个僵尸身上也有个头,相应的他身上也有两只脚和两只手,应该都要加进去。” 这么一说之后,马龙马上就说到,那密码就是:284,。速度很快,似乎在向我门展示,他会十以内的加减法,而且不但会,还精通。 拧出了个284之后发现密码还是不对,他们三个都看向了我,我说:不是284,是294,因为第一个房间里面那个黑色盒子中也有一只手,你们忘记了吗? 对,对!294一拧,那本书形的密码箱果然就开了。开的那一刹那我耳边又想起了一个声音:“厉害啊,难怪能看到我!”我心想这和能不能看到你有什么关系吗?也许是在第一个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了它然后还表现的很惊讶被它看到了。 打开那个书本盒子,里面有一个小手电,还有一张四个颜色块的纸,打开那个手电射出来的是紫色的光,就和早些年那些验钞手电一样,这种光照在真的百元大钞上,就会有个很亮的数字100出来,假的则没有,这个手电肯定是用来找别的光线看不到的线索用的。 那纸上有红,黄,绿,蓝四个颜色,每个颜色上面都写了一个字,连起来是一个成语:裸裎相对。 “裸裎相对是什么意思?”小荷弱弱的问了一句。 马龙马上回答到:就是两个人脱了衣服躺在一起的意思啊。对不对?刘老大。说完之后看着我,似乎要我肯定他的才华八斗学富五车。 我点了点头说:字面意思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更加深层的意思应该是去掉伪装和掩饰,大家都坦诚相待的交流。 小源呵呵一笑说道:龙哥,你这么快就想和小荷躺在一起了?马龙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小荷低着头,也没有吭声。 我想起了之前我在那个骷髅僵尸旁那个灵神和我说的那个句话,叫我脱它衣服。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想到这里,我直接朝着那个僵尸走了过去。 它手里托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我把盒子拿掉,二话不说,直接脱掉了骷髅骨架的衣服,露出了一个真正的骷髅骨架。用手电照了照,在它不同的肋骨上发现了四块不同的颜色,同样也是红,黄,绿,蓝。但是只是颜色而已,上面更加没有任何东西。这能代表什么? 它们看我脱了僵尸的衣服,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然后都围了过来,一起盯着那四块颜色看,真当我感觉要想到办法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来了:用那个小手电照。它的提示和我想到的是一致的。 “我还要不要玩了?”我突然吼出了这句话,这种明明我马上想到却被人直接告知的感觉让我很不爽,就像你正在看一部电影,看到**部分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和你说那个谁后面死了,而且那个谁还是你最喜欢的一个角色,你会不会发飙? 我这一吼把他们三个吓了一跳,都开口问我干啥,我也感觉到说错话了。反手就给了马龙肩膀一拳,说道:“你老拉我衣服干嘛,我要不要玩了啊?” “我没…..”“好了,你去把那个紫光手电拿过来。”趁他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我岔开了话题。还好房间里面没灯,他拉没拉我都是我说了算。 马龙把手电拿过来递给我说道:我真没拉你,这个房间是不是有鬼啊,刚才我就是被人拉进来的。 我说:“你想多了,这个店开这么久了,如果这里有鬼的话,这个店早就倒闭了。拉了我衣服还不承认,你做人就这么虚伪吗?敢作敢当才是男人!”又把他痛斥了一顿。 “我……好吧,对不起,不该拉你衣服。”马龙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默默无语的站到了另外一边,似乎怕我再以他拉我衣服为借口骂他。 “哈哈,他好冤。”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面无表情,脸色没有任何波动,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做到无视它了。 紫光手电果然是这样用途,用这个手电照到那肋骨的颜色上面,确实出现了几个大写的数字,按照颜色的排序,得出了一个四位数的密码,那四位数的密码就是用来开僵尸手中拿的那个盒子的。打开盒子,里面空荡荡的,出了一张很小的卡片之外什么都没有。卡片上面有写着两个英文字母:g,n,然后各自有一条很隐秘的红线指了出去。 看了又看,用紫光电筒也照了,上面确实只有这些信息,放到什么地方的呢?我还没开始想,耳边又想起了一句话:“圣旨啊”! “靠!”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爆了一句粗口,马龙赶紧举起双手说道:“我没拉你衣服啊,我发誓,而且我在这边,想拉也拉不到。” 他这么一说,我不怒反笑,语气柔和的说了一声:“对不起,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卡片有啥用,意识激动爆粗口了。你们想到了吗?” 小荷摇了摇头,小源倒是先反应过来了说道:“看着红线,应该和那个圣旨上面的印章有关啊,还记得那个圣旨印章上面有两个字也有这样的线吗?” “啪”马龙又一拍额头说道:对啊,我怎么开始没想到。说完这句就返回了第二个房间去拿那个圣旨。 “我终于找到为什么你们龙哥这么蠢了,整天这么个拍法,不蠢也被拍蠢了。”我忍不住笑着说道。小荷也笑了,只有小源说了一句:“他这反应能很好的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东西他也能想到,只是我们先想到而已。” “哈哈” 马龙拿了圣旨过来,就把那个卡片往印章上面一放,果然是一个尺寸。甚至上面的数字都是对称的,所以很容易就从上面得到了四个数字的密码。这个密码是开第二个房间书桌上面的那个把锁的,也是这三个房间里面最后一把密码锁,这把锁打开之后,就只剩下门口的那个钟上面的转轮锁了。 打开书桌的那把锁,就只得到一张白色纸,上面毫无瑕疵,干净的和我的外表一样,纯洁的和我的内心一般。 这个时候用后脑勺想也知道是用紫光去看的了,我根本不给那个灵神提醒我的机会,直接拿起紫光电筒在上面照了起来,果然,在紫光的照射下,那张白纸上面出现了一排排密集的字,那些字的意思大概就是教如何开那个转轮锁的。 那个锁比较复杂,就是一个转轮,然后顺时针转多少圈到几,逆时针又转多少圈到几,转个四五下,再一拉,锁就开了。 由于是最后一把锁,马龙兴奋的想要表现,撸起袖子就说,我来开我来开,让我来给你们驱走黑暗,带来光明。 就在他撸起袖管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手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鬼抓印,五指分明就像印上去的一般。好在当时手电没有照上去,大家都没有发现,也包括马龙本人。 我赶紧把他的袖子撸了下来遮住那个鬼抓印,说道:开锁就开锁,撸什么袖子,搞得像要打架似得,你就不能斯文点吗? “好好好,无所谓,反正无论如何我能用我勤劳的手给你们带来光明。”马龙很开心的说道。 可惜的是,信心有余能力不足,就算他得到了开锁的程式,那把锁他还是开了足足五分钟才打开。 出了密室,大家都沉浸在逃脱成功的喜悦中,马龙借题发挥说我们去吃顿好的,然后再去唱唱k庆祝一下,我请客。小荷和小源开心的附和道:好啊,那谢谢龙哥了。我没作反应,看着远处走过来的刘老板,迫切的想要和他了解一下关于里面那个灵神的事情。 刘老板走过来笑着说:恭喜大家成功逃脱,只花了五十分钟,已经很厉害了。大家还好吧?他们三个显然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不能自拔,一边聊着天一边朝着接待室走了过去。老板娘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他们四个开始在里面愉快的聊起天来。而只有我知道刘老板的那声你们还好吧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去接待室,我在大厅密室的出口处站着,刘老板显然是要准备进去还原密室的布置,他见我没走。微笑这看了我一眼说道:“您先去休息会儿,喝杯水,我进去还原一下道具。” 说完他就从我们出来的那扇门进去了,顺手把门也关了起来。就在他关上门的时候,我又在门上看到了三张困符,同样都是真的有作用的符。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刘老板自己也懂些鬼神之事,特意困了一个灵神在里面来烘托这个恐怖主题的气氛。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任何事情光凭想永远也得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原来里面是有灯的,只是开关我们找不到。 刘老板正在给那个骷髅穿僵尸服,他见我进来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呵呵对我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进来,你应该能看到或者感觉到一些东西吧?” 他这么一问显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疑惑的问到:“老板,你也知道你这个主题里面有鬼?” 他收起笑容说道:“我知道啊,不但知道,我还经常看到,只不过不是眼睛看到,而是通过摄像头”说完这句话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那个摄像头说道:“这个东西可以拍到,不过很模糊,就是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我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现在我变了。”说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软件。 我知道摄像头是可以拍的,但是他拿出手机难道是要给我看视频?我说:“你有保存视频吗?”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保存视频,我给你看现场直播!!!” 原来他那个摄像头是一种络摄像头,用ifi的,可以直接在手机里面显示实时画面,而且还能通过手机来控制摄像头视角.上下左右移动. 他把手机递给我说:“你自己看吧,你可以滑动手机屏幕来控制摄像头的视角。”说完之后他自顾的去收拾道具,钻到第二个房间里面还原谜题去了。我拿着手机开始滑动起来,当滑动到摄像头对着我的时候,我心里一惊:没想到摄像头屏幕里面的我也是这么的俊朗。孤芳自赏了几秒钟之后心里又是一震:老板所说的那团黑影,此时就在我的身边,而且还越来越近。 再也没有欣赏摄像屏幕里面我俊朗外表的心情,咔的一声关上手机。快步走到第二个房间,刘老板正在往墙上挂着的那个人头嘴里塞那张提示纸,看我进来了对我呵呵一笑说道:“看到了吧?不用害怕,它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影响过任何人,我拿它也没什么办法,唉.还希望您不要乱传,传出去的话我这个密室就做不下去了,这可是我全部的心血……”说完这句话他一脸惆怅,似乎也为这个事情很苦恼。 我笑了笑说道:“老板,我是个道士,完全可以帮你解决了这件事情。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们就好好聊一聊,当然,如果你不信我,我也不会乱说出去的。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毕竟我朋友已经受到伤害了,也许它要伤害的人不是我朋友而是我,因为它知道我看到了它,但是你也不能保证以后来的玩家没有能看到它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老板看着我,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我肯定信你,你肯帮忙那就最好了,请问怎么称呼,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
“我也姓刘,说起来我们还是家门。”我说道。老板哈哈一笑爽朗的说道:“好,家门,走,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去对面的茶餐厅吃点东西,顺便聊聊这个事情。”说完丢下手中的道具。我点点头说:“好,走。正好有点饿了,你这密室逃脱,太烧脑了,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刘老板这个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故事。 走出密室,来到接待室门口,我把马龙叫了出来说道:“你知道我做什么的,你手上有个手印,是被鬼抓的,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她们两个,我晚点会帮你解决,你和她们说一下,晚上我不和你们一起玩了。”马龙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你去忙吧。” 刘老板也和他老婆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说道:“走吧,家门,我请客。”说完就朝着楼下走去。我也没推辞,这种推辞没有任何意义,第一显得矫情,第二是因为我打算不收报酬帮帮刘老板了。既然不收报酬,吃他一顿饭,就不算我多管闲事了。 来到那家茶餐厅,里面人并不多,还算清净,我们找了一个比较靠里面的位置做了下来,点完餐之后,我和刘老板就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说起来我和他也是有缘,不但都是湖南隆回的,而且还都是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只是他比我大一届,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和我还住在同一个小区。我说怎么感觉这么亲切呢。 他确实有很多故事,而且在很多方面都值得我去钦佩。 他的经历在现代大学生里面已经不算是中规中矩了,大学毕业后的一年,他在上认识了他现在的妻子.当时他还在北方工作,和现在的妻子确定恋爱关系之后,就毅然决然的来到了广州,经过一年的相处,他和那个女孩儿结婚了。他有一份工作,是他本专业的工作,但是结婚之后生活的压力陡然增大,工作虽然还不错,但是他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 13年的时候他和朋友去玩了一次密室逃脱,就觉得这个是可以做的,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开始了筹备工作,刚毕业的他是没有积蓄的,所以靠着向银行贷款,他还是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把那家店开了起来。因为他不能放弃手中那份收入可观的工作那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放弃了就等于没有了退路。因为他不但有开店的贷款,还有巨额的房贷需要负担。 然而这家店开起来了之后,不但没有意料中的那么好的生意,而且还一直在往里面亏钱,店租加水电每月就要一万多,还要请个店长需要花费。他的压力越来越大,白天上班,下了班之后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去和店长换班一直到11点才回家。他说其实晚上也没有什么生意,只是怕万一有玩家来玩,店里没有人的话会很可惜,他不想让玩家失望。 由于没有资金支持去推广,他的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入一天,可是店租却没有到期,那个房东不给退,他只能靠着那份收入支撑下去。看的出来他实在很用心在做这件事,只是创业这个东西,不是光靠用心就能做好的。每天晚上他都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店里面呆到十一点打烊,他的心里很苦,没有人诉说,所以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店里冷清的时候,就跑进去和那个穿着僵尸服的骷髅聊天,他本身是个无神论者,也并没有感觉到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什么都和那个僵尸说。他说他喜欢静喜欢黑,所以每次和僵尸聊天的时候他都关着灯。前几次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后面就开始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每次他和僵尸诉苦的时候在耳边就能响起一些叹息声,惋惜声,有的时候还有一些笑声。他觉得他是长期劳累过度出现幻觉了,可是他在有一次他在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却发现了总是有一团人形的黑影在他身边。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从手机里面翻出一张录像截图给我看。 我接过手机,里面的画面是黑白的,他那个摄像头是夜视的,在黑暗的环境下面显示出来的是黑白画面。能清楚的看到他坐在僵尸旁边,头靠着脑袋。僵尸是在他的左边,而在他的右边赫然也坐着一个人影,看不清楚,但是能分辨出来是个人形。往后面滑了几张,那个人影的动作是和他一致的,他站起来人影也站起来,他坐下人影也在他旁边坐下,他在还原谜题的时候,那个人影也跟着他身边。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那个人影才返了回来,慢慢的融入了那个骷髅僵尸身上,那个骷髅僵尸就是那个灵神的附物。 我把手机递回给他,说道:“这明显是有鬼怪了,那你不怕吗?” “怕,但是我更加怕心血付之一炬,这个店有我全部的心血在里面,刚发现的时候我很怕,甚至都不敢进去那个房间。后面是在没办法,玩家来玩我必须要进去还原谜题,我也就硬着头皮进去了,当我知道这个房间里面有鬼的时候,我心里想很多,也许是心里作用,有的时候里面的气氛压抑的我喘不过起来,但是我不能逃,我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自始至终,他和我说话都是一副笑脸,但是我能很明显的在他的笑脸中感到很多的无奈。 我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渐渐地我不再那么害怕了,我甚至尝试过和那个鬼说过话,但是它并没有回答我。发现它之后,我接连几个晚上都在里面呆着,在确定了没有任何事的情况下,我才开始从新开放了这个主题,供玩家玩。” 我点了点头问到:“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把这些照片公布到上,也许会让你的店在广州出名?不说能不能带来很多生意,但是至少会让更多人知道你的店。” 他楞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问,随即他又说道:“我想过,但是随即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首先,我本来是个无神论,感觉用这种方式来炒作很无耻。其次,如果真的让很多人知道了,我觉得这个鬼魂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有就是它也算陪伴了这么久,我说了那么多心事给它听,即使它没有和我说过话,但是我早就已经把它当做朋友了。所以它没有伤害我,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它呢?” 对他的说法,我很赞同。彼此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能碰到也是缘分,何必弄得不可开交呢。但是也不得不说,刘老板是我遇到的所有遇鬼事主中定力最强的一个了,不但没有想方设法去把那个灵魂怎么样,甚至还把它当朋友。 我说:“嗯,你说的对,但是这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你有没有怀疑过就是因为有它造成了你店里阴气太重,影响到了风水导致你店里生意一直不好?” 他又笑了笑说道:“这个我倒没想过,不过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不过无所谓,我的租期还有两个月就到了,是时候结束这场不成功的尝试了。”说完之后摇了摇头,我能猜到,他这次的创业没有雪中送炭的效果,反而让他的生活更加拮据了。 能这么想的人有几个?如果换成一般人,肯定利用这个来炒作了吧?聊到这里,我发现我对他的认识还远远不够,他没有成功,但是他却学到了很多。很多事情如果不去尝试,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他有勇气尝试了也用心去做了,他很累,但是那些累却是有价值的,至少我肯定他有享受过那个过程,这在他的人生中何尝又不是一笔宝贵的经历呢。而我们很多人,明明可以去经历,但却选择去逃避,久而久之就会变得随意而安毫无改变,这样的人生是我们想要的吗? “嗯,没错,是时候结束这场不成功的尝试了,也是时候送走你那个朋友了。它没有惊扰别人,是因为它没有碰到能看到它的人。这次我看到了,也是一种注定,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由我来搞定是再好不过的了,我相信也是它的意思。”我正色和刘老板说道。 他点了点头,一直微笑的脸庞突然有点没落了起来,在他的眼神里面似乎透露出来了一丝不舍,我呵呵一笑接着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没必要在意这些。我说送走它也是为了它好。” 他又恢复了笑容说道:“呵呵,我不是说舍不得它,只是他见证了我的失落,如果不能见证我的成功,也是一个小小的遗憾,我就这么一想。当然如果能送它去它该去的地方,我是非常乐意也非常支持的。” 他没有问我怎么送,也没有问我要办什么忙,他似乎是个自来熟,短短一两个小时的接触,他就把我当成了很好的朋友,这种性格很直率,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不累。事实上之后我还在贴吧看了一下他创业的记录帖子。很励志,也很艰辛!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找到一个聊得来的人不容易,吃完之后我们商量好他先回去店里,我回家拿布包,晚上九点我过来…… 晚上九点左右,我准时再一次来到了店里,刘老板的妻子已经回去了,店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店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玩家在这边。他默默的一个人坐在接待室,似乎在想着什么。 “嘿,刘哥,我来了。”我把包往桌上一放,也不客气,自己拿了个杯子就倒起水来。 刘哥抬起头来看着我,还是那副笑容,只是和白天比起来,似乎更加真诚了。真诚的笑容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放下隔阂,变得毫无拘束。我说:“刘哥,那咱就开始吧?” 他点了点头,开口问到:“我能见到它吗?” 我说可以,但是你们能不能聊上天,那就要看它的意思了,嘿嘿。 他说:一切随缘吧,我不知道老弟你用怎么样的方式来送它,但是我相信你,你会处理的很好的。 “谢谢刘哥的信任,我想问下你,你密室里面的那些符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个疑惑我早就有了,只是之前忘记问出口了。 “那几张符,是之前一个玩家给的,他说既然有僵尸,那就多贴几张这几张符来烘托气氛也不错,而且那几个位置都是他指点贴上去的,因为我之前没有信这些,他那么说,我也就那么做了。怎么了?难道那些符有问题吗?”刘哥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靠,你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没贴符之前都好好的?后面贴了符才有感觉到那个鬼魂的?我看你那些符咒的位置,很是有讲究啊。”听他这么说,我不禁爆了句粗口,不会真的有人在这里故意为之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里面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刘哥仔细想了想说道:“这我就记不清楚了,感受到有鬼魂的存在是在最近一个月,符是上上个月贴的,之前都没有这个感觉,难道真的和这个符咒有关系吗?” “有没有监控录像可以看?”我问道。 刘哥说没有,监控录像只保存最近一个月的。 “如果真的是有人恶意为之的话,那得找到这个人才行。他能把一个鬼魂关在这里,其中必然有事,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这个鬼魂的执念如果和这个人有关,那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送走的了,如果那个人在这鬼魂身上下了什么咒的话就更加难办了,刘哥,你看看还能不能联系上这个给你符咒的人。”我出口解释到,既然牵扯到更多一层,那么就不能这么草率了事. 刘哥点点头,走到前台电脑前,开始在里面找着玩家登记的记录,边操作着电脑边说道:“或许还能找到,具体日期我记不得了,我先看玩家留影,找出那个人之后再找当天的玩家登记表,再打电话过去问问。我也不保证一定能找到,试试看吧。” |
翻了十多分钟,他翻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影,有六个人在留影区。他指着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年轻人说道:“就是他,我记得很清楚,他全身都穿的黑色,还带了一个黑色的帽子,但是我还开他玩笑来着。” “如果那个灵魂是他带过来的,穿着一声黑也算是正常的,你先打电话过去问问,看能不能联系上。”看到他这装扮就更加确定密室里面那个灵魂是这个人带进来的了。即使这个灵魂是无害的,但是这种做法明显有违道心。 刘哥把电话打了过去,然后说了几句又挂上了。又在屏幕上看了一会才转头对我说:“只有他们队长的电话,没有他本人的电话,那个队长说等下把电话发过来给我。” 我说嗯,那就在等等吧。一分钟不到,电话发过来了,打过去的时候居然是关机的。这就没办法了,刘哥看着我说:“那怎么办?没有他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如果密室里面那个灵魂对这个人有执念的话,最好本人来解比较好。而且送魂的时候如果能找到一个相熟的人烧几张纸,会对灵魂有好处。”我解释到。 刘哥若有所思的说道:“噢,这样啊,但是我觉得如果他对这个灵魂还有什么念头的话也不会把灵魂困在这里了,我们叫他来,说不定他也不会来。而且我偶尔听到它说话,并没有提及这方便的事情。” “说的也是,我也没听到,似乎这个灵魂对被谁困在这里并没有太在意,那就先放弃找这个人吧。走,我们进去找它聊聊看。”说完这句,我回到接待室拿起了布包,就往哪个密室里面第三个房间走去。刘哥把外面的大门一关,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次我没有用罗盘,而是直接用刘哥的手机看的,因为他的手机连着摄像头,能实时显示画面。我们没有开灯,那个摄像头就是夜视的,这样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如果开了灯反而看不到了。 进去的时候是没有的,但是过了两分钟左右,一个黑影就突兀的出现在了刘哥身后,我示意他绕着我转圈,那个灵神也一直跟在他身边,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清楚了之后我拉了一下刘哥,示意他停下来。 我掏出一张困符,随手打在了第二个房间和第三个房间的门上,又摸出一对红烛,“啪”的一声打着了打火机,把红烛点燃插在简易的烛台上面,又把烛台分开摆在了那个附物两边,熟练的把其他东西摆好之后,就开始准备喊魂。 当我说要开始喊魂的时候,刘哥还是显得很紧张,战战兢兢的说道:“不会发生什么暴力事件吧?” “要有什么暴力事件的话早就发生了,你放心吧。”说完我没有停顿,开始边打手决边念喊魂咒,这样的没有恶意的灵魂是很好喊的,没有任何抵抗,很轻松的就被我喊了出来。 当这个灵魂清晰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和刘哥还是愣了愣神,居然是个女灵神,而且还有着比较清秀的打扮,脸色也没有一般灵神那般惨白。和监控拍摄下的黑影完全是天差地别。它就站在那骷髅僵尸的旁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它慢慢凝结出来的实体,根本就不相信它是个鬼魂。 它出来之后,没有其他灵神的那种呆板的表情,也没有那种空洞的眼神。从它的眼神中甚至能清楚的知道它在看哪里。这种情况很是少见,在我看来它完全没有一个灵神该有的样子!当它说出第一句话之后,我彻底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 它说:“呵呵,终于见面了,希望我没有吓到你。”它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看着刘哥说出来的。似乎就像是朋友见面般,毫无任何拘束。 “没,没,没有,你好,终于看到你了。”刘哥显然没有回过神来,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它以这般模样出现,是借助了我的喊魂法事,同时也很大程度上耗费了它自身的念力才会有这种效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许是它最后一次这么美了。 我刚想说话,它又开口说道:“老板,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等你成功的那一天,记得告诉我,我叫婷婷。期待你的好消息!”说完之后还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虽然那脸部已经很僵硬了,但是那个笑容看上去,真的很真诚。 刘哥的情绪似乎被婷婷的话给带动了,他的表情很凝重说道:“谢谢你,抱歉,让你听到了这么多伤感的东西。我会加油的,只是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密室里面?是那个穿黑衣服的把你困在这里的吗?” 刘哥问出了我想问的,我更是没有插话,默默的退了一步。 他问出这一句话之后,那个灵神表情突然黯淡了下来,随即说道:“那是我男朋友,他曾山盟海誓和我至死不渝。可是一年前我重病去世了,我的魂魄却留了下来,一直跟在他身边,未曾打扰过他,他在半年前又教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儿对他很不好,根本不懂得照顾他。在他们一次争吵中,她冤枉了他,我情绪一时没有控制住,现了形。吓到了他们……”说道这里它停了下来,似乎很不愿意回想起这段往事。 “那后来呢?”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对于她的痴情和宽弘,我无话可说,我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它男朋友会有这种手段把它困在这边。 婷婷转头看了一下我说道:“后来,他知道我的灵魂跟着他,但是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孩儿了,就开始在上和现实中找人想要把我弄走,终于有一次,他在上找到一个道士,那个道士给他出了这个主意,叫他找一个黑暗阴森的环境把我带进来,然后用困符封住我。于是他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我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我没有反抗。” 又是上找的道士,其实这种方法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如果是一个永远不开门的房间,那还可以,但是这是供客人娱乐的密室,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如果这个灵魂是个凶灵,那这个办法就是损人不利己了,我不知道那些同行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建议,这种把麻烦转嫁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的办法,根本就称不上办法。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刘哥问了一句很难回答的话。 我说:“它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没用的。” 婷婷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能说什么呢?,我尊重他的选择,现在人鬼殊途,我一直跟着他对他也很不好,我不知道我该去那里,与其做一个孤魂野鬼到处飘荡,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这个环境我很喜欢。说起啦,还要谢谢老板,给了我这么一个容身之所。” 刘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客气,这是缘分,也是我的荣幸。那你恨他么?” “从来没有恨,只有内疚,是我离开了他,要说谁错的话,错在我。”说完这句,婷婷不再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它快坚持不住了,我赶紧说道:“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对错.你放下芥蒂,放松,我送你走。”说完之后我就蹲在地上,快速的摆出了一个送魂阵。 “老板,你要加油,事在人为,你一定可以的。”婷婷说完这句又转头看着我说:“谢谢你,我果然没有找错人……”说完这句的时候它脸上开始慢慢变得惨白起来,而且身影也开始慢慢淡化。 我抓紧手上的动作,嘴里快速的念咒送魂,在她身影即将消失之时,也就是我送魂即将结束的时候,我还是隐约听到一句话,也是婷婷留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句话:何苦那般誓言,只是路过人间。 短短的十个字,里面蕴含了太多的情愫。我想无论如何,他男朋友能够拥有它一段时间,也是幸福的。 沉默了许久,我和刘哥各自想着心事,感悟着婷婷带给我们的善良和宽容。前面似乎有光,清晰了信念,也照亮了隐藏在心底的那一片黑暗。 回过神来,我默默收拾好东西,看刘哥还在盯着墙壁发呆,我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加油,不要辜负一个鬼魂朋友对你的期望。”他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问我需要给多少报酬,我说在茶餐厅的时候,你已经给过报酬了。他也没有矫情,只是说了两个字:谢谢! 就在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和刘哥一起回去的时候,马龙的电话打了过来:刘老大,刚才那个鬼抓印突然就消失没有了,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说:“已经没事了,你和小荷怎么样了?” 他说:“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仅此而已。”“嗯”我挂上了电话。 只有沉爱落漫回忆,在雨中悲戚,笑红颜叹息,伤不及一曲,柔情缠绵多少离。< |
2011年下半年,我回家待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师父带我去镇里赶集,置办一些做法事用的东西。 赶集的地方离我们的住处很远,那个时候交通还没这么便捷,需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然后再坐那种小巴车一个多小时才能到镇里面,农村那个时候是没有水泥路的,都是一些石头和泥土铺成路,到处坑坑洼洼的极其难走。路难走,再加上车少,所以来回一趟很不容易。那天早上我们9点多才出门,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秋冬季节天黑的比较早,下了车的时候天已经微微见黑了,在我们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个村子中心有一栋老宅子,是纯木头搭建的。面积很大,上下两层楼,黑瓦封顶。 这样的房子在那个年代的农村还是比较多见的,我们路过那栋宅子的时候看到有几个人正在外面的空地上进行剧烈的身体接触,没错,就是打架。 农村里面是非多,大家消息闭塞,能聊的话题不多,忙过春耕秋收之后人就慢慢变得清闲起来,一清闲就变着法的给自己找乐子。今天和你聊聊他家糗事,明天和他说说你家不是。所以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合不来的邻居,吵架倒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打架却很少,毕竟大家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次的打架却很是激烈,似乎是两家人在打,赶巧的是,正好我们路过的时候他们刚开始动手,这也把我和师父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当事人,说不定还会以为那两家人是为了我和师父打起来的。 参与打架的有四个人,应该是两对夫妻,旁边还有三个小孩在看着,其中最小的那根才三四岁,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和师父都是热心肠,看两家人打起来了,自然也不会当做没看见,师父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冲了过去劝架,对于劝架我是毫无心得,但是我也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到最近的一块石头上,敞开嗓子大喊:打架了啊,打架了啊,大家快来劝架啊! 这一喊效果不错,立刻又来了十多个人,有的手里还捧着碗,似乎在吃晚饭就赶不及过来劝架了。 劝架的人一多,这架自然也就打不起来了。这两对夫妻被拉开两边,各自找着拉他们的人诉说着这次打架的缘由,师父一看没事了拉着我就准备回山上...... “他说要买我们家宅基地,都已经说了好的,现在突然反悔说不买了,还到处和别人说我们家的房子里面闹鬼,老段,你说他这事做的地道不?他这么一说,以后谁还敢买我们家宅基地。”其中一个家的男主人说道。 “什么我到处和别人说你们家里闹鬼,你们这个房子里面闹鬼还用我到处说吗?你要说不闹鬼,你有本事晚上在里面住一晚上啊,如果你住一晚上还说不闹鬼的话,我就买下来。你敢吗?”另外一方反驳道。 本来师父和我已经提起东西准备走了,听他们这么一说,师父停住了脚步没动,似乎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不敢,我这房子三年前住的都还好好的,住了几十年都没出什么事情,怎么你一买过去就说闹鬼呢?我今晚就住给你看。”另外一方又接话道。 “你住,你住,看那两个灵神不整死你!被吓死了你可别怪我。”反驳的那一方似乎很理直气壮,没有丝毫演戏的成分在里面。 师父看那个人没有说谎,就走了过去对那个说宅子里面有鬼的大叔说道:“你说宅子里面有灵神吗?你怎么能确定的?”那个大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就有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对着师父说道:“这不是x师父吗?” 这个老者说完之后,大家都明白了过来,很多人也许没见过我师父,但是十里八村的老乡基本都听过我师父的名号,也知道我师父是专门给人处理鬼事的。 说来也奇怪,就在师父问完那句话之后,本来在宅子门口游荡的几只土狗就冲着那老宅子的堂屋狂吠起来,那个时候的农村,治安基本靠狗,所以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养一只土狗用来看家,晚上都不进屋的,就在各自的堂屋门口丢个两个稻草垛子就算是狗窝了,到了晚上狗往那狗窝一睡,就和门神似得,稍微有点动静狗就能听到,是防小偷的一大保障。 一开始是两只狗对着门口狂吠,这一叫不打紧,短短十几秒钟,四面八方又冲过来十来只土狗,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花色的都有。就和要暴动似得,越叫声音越大,渐渐的狗吠声盖过了大家说话的声音。 那狗叫的很是奇怪,狂叫几声之后就夹着尾巴往后缩一下,然后又叫几声又夹着尾巴往后面缩,这种情况无疑就是见到灵神了,而且这灵神还不一般。 成年土狗辟邪是所有的狗中间最好的,尤其是黑土狗。一般的灵神都会躲着,但是今天一下来了十多只,那灵神不但没有躲着,反而好似在挑衅一般。 大家都看着这不寻常的现象楞了神,似乎有点相信了这个老宅是真的在闹鬼的,只是农村里面这种事情听多了甚至见过了倒也不会造成什么恐慌,而且大多数人都是以看热闹的姿态在看着那老宅。 此时的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了,狗叫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就各自散去了。可能是那灵神躲进房间深处了。直到狗吠声停止了之后大家才面面相觑了起来,而大家的关注点也不再是两家因为这个事情打架的人,而是都把眼光看向了我师父,眼神里面透露着求知的**,显然是想要师父给个解释。 师父看了那个老宅的堂屋好一会儿之后才转过头来问那个说老宅闹鬼的大叔:“你是怎么发现那个老宅里面是有灵神的?” 那大叔情绪稳定了很多,没有之前那种冲劲儿了,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就说到:“他这房子三年没人住的,我想把宅基地买下来重新建一座房子,我们前天下午才谈好,我和我婆娘吃过晚饭就过去量长宽,就在我们进去了之后就看到两个黑影从神龛旁边的小门进去了,我们以为是谁家的孩子在这里面玩耍,就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我们也没当回事儿,就继续量着,我们是打着手电低头量墙角的,到了楼梯的时候我本来想把楼梯搬走的,但是双手一用劲居然搬不动。”说道这里他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惊恐的说道:“我抬头一看,拿手电一照,差点没把我吓死,那楼梯上面趴着两个灵神,而且都是脸朝下的。。。。。。” (贴张图,这个图是我几个月前回去老家的时候路过拍摄的,不过当时没有挂在房顶横梁的红薯藤,也没有那几捆黄豆杆。楼梯还是拿楼梯,神龛边的小门还是那小门。请看下图。) “那灵神是什么样子的?你还记得吗?”师父问道。 说闹鬼的那个大叔没有说话,似乎回忆起来很是惊悚并没有回过神来,她婆娘见他没说话,就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但是我也看到了,那两个灵神是倒挂在楼梯上的,有一个穿着寿衣,另外一个穿着一件普通的汗衫,脸色惨白惨白,白的发光。当时我们看到都吓蒙了,哪里敢再看仔细。就那么匆匆扫了一眼感觉是撞到灵神了,我们就跑了。” “对,我们跑出门之后,看到那孔雀玻璃框里面的彩灯居然亮了,而且还开始放歌。可是这屋子里面的电早就断了的。”那大叔又补充到。 图片里面小门上面那个白孔雀的框,以前在农村里面很流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装,这框里面有很多彩灯,会变换不同的颜色,而且通电之后还会播放那种类似于八音盒的音乐。 大家都听得面面相觑,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都盯着师父。想看师父怎么说,就连这个老宅的主人也没有吭声,经过刚才那群狗狂吠之后,似乎也开始相信起了这件事来,他三年没回来,这个房子又年代久了,理所当然就荒废掉了。里面真发生点什么事情也并不那么难理解,只是对方到处宣传他房子闹鬼这点让他很恼火,因为一个宅基地不便宜,面积还这么大,又在村子的中心位置。 师父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宅子,确实闹鬼,刚才那么多狗一起对着里面叫,想必大家都看到了,而且我断定里面的灵神还不一般。老板需不需要我帮忙,如果要的话,我今晚就带我徒弟进去看看。” 那宅子的主人立马表态说道:“要得,要得,那x师父您要收多少钱。”这个问题问的不是很合时宜,那么多人在场,师父也没回答他,只是说了一句:“这个等会儿我和你去你家说,我需要回去准备一点东西,东西拿来之后我们去你新屋找你。” “那我煮好晚饭在家里等您。”宅子主人客气的说道。 师父说好,转头对我说那我们先回去,等会儿再过来。我说:“师父你不用回去,你在这歇着,我回去拿就可以了。” 师父点点头说:“也好,你把我的布包拿过来,还有我那个大印也一并带过来。我去老板家里了解一下情况。” |
师父说完这句话也没和我再客气,转身就和老宅主人走了,大家一看没热闹可看了,也各自回了家,就连那些土狗狗也看不到一只,全部都走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地方,转眼就变得很冷清,我之所以没走是因为东西很多,我两只手根本提不了。而且回去的路途还不近。看了看附近居然没有找到一根可以用来挑东西的棍子。 木棍膈肩膀,如果有根扁担就好了。这么想着我就有股要进去老宅子寻找一根扁担的冲动,加上对那个宅子又有点好奇心,所以我没有多想,就直接从那个没关门的堂屋走了进去。 当时已经基本上算是天黑了,进了屋就更加看不清东西了,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堂屋里面找了找,并没有看到扁担,但是里面阴冷的气息还是很容易让人感受到的,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很强烈,比以往那些普通的阴气要强很多,我想如果现在拿个罗盘来测的话,反应肯定特别大。 没找到扁担,正当我想要出去的时候,在大门的角落那边看见地上横着一个比较粗的黑色的棍子,没有扁担,用这个来挑也是可以的。我赶紧走了过去,准备拿起棍子就走,因为知道这里面有灵神之后就会感觉这里面的气氛特别压抑。 就当我的手触摸到那根棍子的时候,一股冰冷的感觉从手指上传来,而且那手感并不像是棍子的手感,可是看上去真的就是一根棍子。虽然觉得不对,但是我还是把这根棍子拿了起来,就当我弯起腰把棍子拿起来之后,本来直直的棍子两头就慢慢弯了下去。我手掌用力一握,不对,这哪儿是什么棍子,这分明就是一条蛇。 而且此时此刻手中的棍子也真的变成了一条蛇,这把我吓了一跳,虽然我认识那种蛇,那种蛇是我们那边很常见的草鱼蛇,学名叫什么我倒是不知道,这种蛇无毒,就是被咬了也没事,顶多痛一下。但是手中的棍子突然变成了一条蛇这种事情我却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扬起手就把那条蛇甩到了门上。 “咚咚咚”按理说蛇甩出去撞到木头上应该是比较沉闷的响声的,可是现在却发出来棍子撞到墙上的声音,难道我丢的真的是一根棍子? 拿手电照了过去,地上赫然出现的还是那根棍子,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是被鬼遮眼出现视觉错乱了,就在我想跨出这个老宅子堂屋的时候,后面的那个孔雀玻璃框里面的彩灯就一闪一闪的开始亮了起来。 和那个见鬼的大叔说的情况一样,只是没有音乐响起。随着彩灯的亮起,整个堂屋都隐约可见,最明显的就是斜架在右边墙上的那个个长梯,上面倒挂这两个灵神,和那个大叔的婆娘描述的一样,一个穿着寿衣,一个穿着白色的汗衫。 知道了它们不在我身边,我也就没那么想着急离开了,学道之人对这种比较凶的灵神会忌惮,但是绝对不会害怕。 它们倒挂在楼梯上看着我,我站在门边也没有着急着离开,手机的手电照射范围是有限的,所以我干脆关了起手机,借助着这忽闪忽闪的彩灯开始和那两个挂在楼梯上的灵神对视起来。那个穿着寿衣的灵神挂在下面,脑袋上面似乎有一个很大的血洞,不但如此,而且它的左手还和断了一样直直的垂掉在半空中一摆一摆的,嘴里嗤嗤嗤的发出奇怪的响声。上面那个穿着汗衫的灵神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看上去年纪比下面这个要大了很多。 我看到它们的反应居然不是落荒而逃,这或许远远出乎了它们的意料。上面那个穿着汗衫的灵神一声冷哼,我看到下面那个穿着寿衣的灵神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很是明显。伴随着这一声冷哼,屋里的彩灯也直接熄灭了,借助着最后一丝光线,我看到它们直接嗖的一下从楼梯上面落了下来,速度很快,就好像跳楼的人一样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但是着地的时候却没有一丝响声。 它们要动手了,不过现形了再动手,我还是有把握走掉的,我就在门口位置。在它们落地的那一刹那,我撒腿就冲了出去。边跑边念着驱鬼咒,双手不断的结着驱鬼打鬼招雷的手决。据我的估计,它们肯定是不会再追出来了。那个时候虽然已经天黑了,但是外面还有微微的日光。跑出四五十米,我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老宅,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舒了一口气,我把拿不了的东西直接放到了两块大石头的夹缝之中,拿起一些比较轻便的就往山上跑去。一路上我都在想,为什么那个穿着寿衣的灵神会如此体态。跑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到了叔父的住所,从水缸里面舀了一大勺水,咕噜咕噜的就往嘴里灌,汗水侵湿的我的衣衫,倒不是因为怕,而是跑的太急太久,累的慌。 收拾好师父的布包,拿上了他的那个大印。我又马不停蹄的往山下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个穿寿衣的灵神特别不对劲,似乎有一丝被压迫的怨念在其中,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也没什么依据,就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 气喘吁吁的跑回到那个村子,我拨通了师父的电话,问师父在哪儿,师父说叫我别动,他马上过来。我就站在这老宅外面的空地等着,也不敢再轻易进去了。 没几分钟,师父提着一个袋子和老宅的主人就过来了。 “师父……”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师父就打断我说道:“宁老板,那你就先回去把,明天我们再来找你,我和我徒弟晚上去宅子里面看看什么情况先。” 宁老板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师父。”然后转身就走了。 “你小子蛮快啊,这么快就回来了。晚饭都还没吃,饿了吧?这个是给你的。”说完就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我。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铝制的饭盒,里面有饭有菜,是师父从宁老板家里打包给我的。 我也确实饿了,没有和师父客气,找了一块石墩子就坐了下去,边吃边和师父讲起我在老宅子里面的见闻来。 师父一边听我描述一边整理着他的布包,当他听到我说楼梯下面挂着的那个灵神脑袋上有个血洞,而且左手还疑似断裂的时候,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并问道:“你说的那个穿着寿衣的灵神是不是留着平头,年纪不大,而且那个血洞在左边太阳穴的位置?” 我咽下嘴中的饭菜,疑惑的问到:“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那套寿衣是不是通体黑色,没有一点白色?”师父没有回答我,继续问到。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们那边人去世之后换的寿衣都是里面白色打底,外面黑色挂衫,挂衫的下面有缝着一个白色的口袋,也叫做买路袋,是用来给灵神在黄泉路上装纸钱用的。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口袋都是白色的,也有黑色的,但是很少见。从整体上看来,寿衣穿在尸体上面是能看到黑白分明的颜色的。人,生不带来任何杂念秽物,死后也要一清二白,所以寿衣的色调要有黑有白,黑白分明。 “对对对,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这个穿寿衣的灵神怎么都是黑色,没有任何白的地方。”我放下饭盒,擦了擦嘴说道。 “这就不好办了,这个穿寿衣的灵神我知道,是几个月前隔壁村子里面一个砖匠,在一次给人砌烤烟烟囱的时候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摔死的,说来也奇怪,也就一层楼高的地方,下面也就一个地方又一块尖锐的石头,他就不偏不倚的头撞到那块石头上。当场毙命,血流了一地。”师父面露惋惜的说着。 师父这么一说,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前隔壁村一个摔死的一个灵神会跑到这里来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师父。 他整理好东西,把布包一拉,又取出那方大印用衣袖擦拭着,边擦边说道:“这个人的丧事是你二师父接手操办的,他和我提过这么一回事。说入土下葬那天出现了一点异常,有可能是跑魂了,你二师父是一个看阴宅风水接办主持正常丧礼的,他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跑魂了。只是等了一两周看那家人没出什么事也就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这次没想到还真是跑魂了,这个灵神不但没有被阴差带走,反而被另外一个阴魂带到这个老宅子里来了。” 二师父的本事我知道,看阴阳宅风水,主持葬礼仪式,排排八字什么的几乎是手到擒来,但是在鬼魂之事上面却稍显欠缺,根本就不是一个领域的。 我说:“那个白色汗衫的灵神似乎很凶,我一进去就感觉阴气很重,压抑的很。” 师父呵呵一笑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大印,取出罗盘平放在手中,然后捏了一个手决在罗盘上面虚空画了一道符,开口问到:“你目测一下我们站在这里离那堂屋门口有多远?” “八十米左右”我肯定的说道。师父一把拿过放在旁边石头上的手电,往罗盘上一照说道:“你过来看看这反应。” “我去!” |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罗盘的反应还如此剧烈,要不是事先在大堂里面感受过那种强烈的阴冷气息,我肯定以为这灵神就在我身边。 师父看了罗盘好一会儿,才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有点难搞,跟我来。”说完之后师父拿起布包和大印,转身往那老宅隔壁最东边的一间柴房走了过去,我拿起手电,也跟着师父走了过去。 最东边是一间灶屋,也就是厨房。农村里面为了安全,灶屋一般不用木头搭建,而是用土砖砌成。风水上面来讲厨房是属火,而火又属阳,所以一般情况下厨房一栋鬼宅里面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何况土灶还有灶王爷罩着。即使荒废多年,但是相对来说灶屋是比较不那么容易聚阴的。 来到灶屋门口,师父从布包里面拿出一面类似于小旗子的东西,不过上面不是一块布,而是三条红色丝带,他把这东西在胸前画了几下,然后用力朝前面虚空一指,只见那三条丝带并不是被惯性带着往前票,而是互相有序的交叉环绕在一起,大概三秒钟左右,又各松散解开,最后独立垂直的挂在杆子上面,毫无任何摆动的痕迹,当时是有些微风吹拂的,轻如蝉翼的丝带在这种环境下居然不会随风飘动,这是有讲究的。这根小旗子的东西我们叫做敲门棍,棍身是用铁打造的,这个铁不是一般的贴,得用用过十年以上的火钳上的铁熔炼打造,那丝带也不是普通的丝带,而是用五行之法特别泡制的。敲门棍的作用就是用来测这个灶屋里面有没有灵神活动过,如果有,就算没风它的丝带也会飘动,如果没有,就算有风它也稳如磐石一动不动。这也算是法门中的一个奇门,只是我却怎么也学不会,不是因为我不够聪明,而是这种小奇门法术是需要命格为基础的,就像阴阳眼,就像下阴婆,都是些择主之法。 师父看一切正常,就收起敲门棍对我说道:“走吧,进去。” 进门之后左手边就有一套土灶,分三个灶门,小的是用来架小锅煮饭炒菜用的,大的是用来煮猪食喂猪的。里面许久没用,柴火灰都有点结块儿了,土灶后面是一个餐架,上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餐架对面有一张八仙桌,师父把布包往桌上一放说道:“你在这边起个符坛,把东西准备好,我等下要画几道符。”说完就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去宁家搞只公鸡过来。” 师父走后,我取出一对红烛在桌子,上起了一个符坛,把墨和朱砂配置好放在砚台里面,取出七长空白的黄符纸平铺叠放在桌上,用毛笔压好之后,这才拿着手电仔细打量起这个灶屋来。 灶屋的右手边是一个偏门,偏门是通向一个房间的。朝那个房间里面照了照,里面都是一些腌制酸菜榨菜的各种尺寸的缸,靠右边的墙边有一个木床,上面还挂着灰色的粗麻蚊帐。床脚位置又有一个门,这个门是通往右边房间的。按照一般的木屋构造来说,右边的房间应该就是通往这栋老宅的堂屋的。 我站在灶屋,没有进去,只是把门缓缓的拉上,然后又回到那张桌子上,翻开师父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辟邪镇门的符打在了那扇偏门上。然后掏出一根烟边抽边等师父回来。 烟快抽完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师父往这边走了过来,掐掉烟头我把那对红烛点上,顺手关上了手电。 师父进门的时候,左手领着一只公鸡,右手抓着一把菜刀和一个白色瓷碗。我接过师父手中的鸡,师父说,先取点血。 我抓着鸡不动,师父捏了个二指在鸡头的位置虚空画着符,变画边念着一些咒语。这是在给鸡做提前的超度,也能让它下辈子在投胎上更加顺利一些,至少它下辈子不会再**了。我们虽然杀鸡,但是为了处理鬼事而杀的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造化,因为这是给它们积阴德。当然,一些害人的法事除外。 念完咒之后,那个鸡也很配合的没有任何挣扎,就算是拔它咽喉处的毛和割喉的时候,它也只是随意的蹬了两下腿。师父取了半碗鸡血,趁还没有凝固的时候倒了一些进了砚台,拿着毛笔随意搅动了几下就开始念咒。 道士画符,首先要起符坛,念开坛咒,然后是笔咒,水咒,黄纸咒,一切做完之后需要定心,稳神三分钟才开始动笔画符,符分几大类,每一类的笔水纸咒都不尽相同。这只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开始画符的时候要专心,心无旁骛,每一笔下去都有相应的咒语。笔快咒快,笔慢咒也一定要慢,在符脚画完收笔之时,咒语也要正好念完,时间上不得提前和拖后。而且念咒的时候语速要保持一致,而且不能有错有停顿,一旦发生,这张符就废了。这有点听上去就觉得很难,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是达不到收放自如的。 画完之后要结印,结印之后要盖印,结印要配合相应的手决,盖印也有专门的咒语。 这些说来复杂,但是师父做起来却是那么的行云流水,他手中的笔犹如签名般快速的在黄符纸上游走着,咒语从他嘴里快速的念出,语速很快,但是字正腔圆,字字句句清晰无比。 画完一张之后,师父拿起交给我说道,去加阳,这个加阳说的是在符头的位置点上三滴鸡血,然后在中间的那一滴上面粘上几片鸡冠附近的细绒毛。这样能在短时间内很大程度增加符咒的威力,但是局限性比较大,血要是新血,也就是说从活鸡身上取下来的血不能超过三个时辰。否则不能起到该有的作用。也有的道士喜欢在画符的时候在符头上加点鸡血鸡毛。那只是一个习惯,时间一过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师父用画完几张符之后正想收笔的时候突然转头看着我问道:“诶?你的布袋呢?”我说我没带,他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那你也画几张给我看看,检验一下你去读大学这几年有没有荒废手上的功夫。 我接过师父手中的比,又从开坛咒从头做起,画了几张驱鬼打鬼辟邪的符咒之后,师父朝着我点点头说道:“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我嘿嘿的笑了一下之后也在我自己画的符上面加了阳,反正东西都是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等我画完之后,那一对红烛也差不多燃烧殆尽了,抬手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师父说:“收坛吧,准备准备,先进去看看再说。”我点了点头,随手整理好桌上的东西。 师父拿出一把朱砂香灰和一截墨斗线给依次递给我,又取出两张护身符给我背上贴一张,反手又在自己背上贴了一张。 师父看我把手里的一张打鬼符折了个三角塞进鞋子里面就问道:你这是干嘛?我哈哈一笑说:“师父,我发现,把鞋子里面塞一张符可以用脚来踢灵神,效果还不错,如果我会佛山无影脚的话,那威力就更大了。” 师父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这个方法力道不够的话没任何作用,力道够了的话万一踢到别的地方就很危险了,有些鬼遮眼能让你把桌子看做是它,你全力一脚踢到桌角上到时候你腿还不废了?什么办法都有利有弊,我们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是要少用一些这种没把握的方法。” 我点点头说道:“没事师父,有备无患吧,我会注意的。”师父知道我的秉性,一旦决定了九条牛都拉不回来,就也不在说话。斜挎起布包,右手抓起大印,左手拿着个手电就往那偏门走了过去。到了门口,又蹲了下去,把手电放在地上,从布包里面拿出一小瓶牛眼泪说道:“咱们开了眼再进去。” |
一般来说,处理这种事情是用罗盘来找的,之所以不那么频繁的用牛眼泪一个是因为这东西确实很珍贵,还有一个就是因为牛眼泪用对了对眼睛不好。但是这个事情不一般,灵神是凶灵,会主动挑衅。所以为了安全,还是先开了眼保险一点。 我和师父各自捏了个手决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牛眼泪,然后走灶屋的那个偏门走了进去,到处照了几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也没有什么阴冷的气息,这个房间应该是灵神不来的房间。 从右边的门走了进去,又来到一个卧室,这个卧室面积不大,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木制的书桌,但是这个卧室有三扇门,一扇是我们刚进来的地方,一扇是出去外面的地方,还有一扇就是通往堂屋的。人站在里面感觉冷飕飕的,而且里面腐臭味也很重,应该是有些死老鼠之类的东西在里面。 师父走在前面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这个房间聚阴纳晦,估计以前住在这里的人讨不了好,现在又进来了两个灵神,我们不要在这个房间多停留,怕损阳气。师父说完之后加快了脚步,推开了通往堂屋的门。 我点了点头,紧跟着师父跨进了堂屋。一进堂屋的时候手电随便一扫就发现了那两个灵神又倒挂在那楼梯上,我心想它俩是属蝙蝠的吗?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倒挂? 师父走在前面,我都看到了他自然也看到了,但是他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就转身过来,对我眨了几下眼睛。我会意他的意思,这是要假装没看到。。。。。。 师父转身把门关了起来,然后轻轻了拍了一张符在门上。拍完之后手并没有拿开,也没有走而是又拿出了一张空白的黄纸盖在了符的上面,并且拿了个小图钉把黄纸固定住了,盖得严严实实的。师父转头看看我,我立刻会意到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在灵神眼睛地下布置阵法,至于是什么阵,我暂时看不出来。 师父看着我眼睛向着木梯上倒挂着的那两个灵神瞟了瞟,这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我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给他布阵腾出时间来。 吸引灵神注意的办法有很多,我选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那一种,因为我们抹了牛眼泪所以能看到它们,但是它们却不知道我们能看到它们。如果它们知道了,肯定会做出一些举动,现在它们很平静的只是吊挂在木梯上面,从这一点可以判断它们现在肯定也没有主动现形。 既然要假装看不到它们又要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我肯定要做出一些不平常的举动才行。稍微思考了一下,我就朝着那个木梯走了过去。没错,我准备去爬那个木梯。 慢悠悠的走到木梯下面,我还特意拿手电朝木梯照了几下,哪里我都看一下,就是不看它们俩。走到木梯跟前,我离它们已经很近了,手心不住的有些冒汗,下面那个灵神挂的很靠下面。头几乎是在我腰部位置,幸好的是它们不是斜躺在木梯上面,而是垂直挂在木梯背面,这样就算我爬木梯也没有什么阻碍。 来到木梯下,我尽量控制着眼睛不去看它们,它们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我感觉他们的注意力已经都在我身上了。我缓缓的抬脚踩上了第一阶,然后右手抓住木梯边缘,慢吞吞的准备上第二阶梯。我的动作很慢很慢,为了就是给师父拖时间。 踩上第二阶,一股强大的压抑感袭来,伴随着上面那个白色汗衫灵神的一声冷哼,我一个支撑不住,直接从木梯上面跳了下来,我觉得我应该是挑衅到他们了。下来之后我刚站稳,那两个灵神就同时动了,还是想之前的自由落体般直接掉落在地上,同样没有一丝声响,可是明明他们是头先着地的,但是着地之后却是站着的。而且落点不是在楼梯的背面,而是一左一右的出现在我的身旁。 我心想,不妙,装不下去了。我赶紧把手上的朱砂香灰朝着左边的白色汗衫灵神用力撒了过去,右手的墨斗线还没来得及拉开就被那个寿衣灵神给挡住。“咚咚”右手无力一虚脱,手电和墨斗线都掉在地上。 手被灵神挡住,就像打了麻药一般,直觉全无,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左边那个白色汗衫灵神被朱砂灰迷住的那短暂的停顿,抬起左脚就踹了过去。能伤一点是一点,这两个灵神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嘭”一脚踢过去的声音很是沉闷,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柔弱,而是一种近乎铁柱的硬度,脚底传来一阵生疼。好强的灵神,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居然这么强!我那一脚没有给它造成什么伤害,反而加速了它清醒过来的时间,就在我收回脚的同时,它朝张牙舞爪的我扑了过来。我心想,完了,这么强的灵神带着这么大的仇恨朝着我扑过来,我肯定挡不住。 想起师父给我背上贴的那张符,我一个转身用背对着它,此时此刻,我也只好寄希望于这张符了。 我用背对着它,就意味这我要正面面对着那个寿衣灵神。寿衣灵神在我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就松开了我的右手。它不是想放过我,而是想尽全力扑过来。看到寿衣灵神这个举动,我心如死灰,心想完蛋了,这下可别把我整成白痴。 白衫灵神先发先至,后面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可是并没有太强烈,至少还在我的承受范围。我心里一喜,师父画的符果然威力不一般。让我更加欣喜的寿衣灵神也没有像料想中的那样扑过来,而是快要接触到我身体的时候突然就软了下去。 师父站在它的身后,右手抓着他那方大印。刚才那个寿衣灵神肯定是被师父砸倒了,师父没有停留,又举着大印朝着趴在我背上的那个白衫灵神砸去。在他还没砸到的时候,我背后突然一松,紧随而至的是一股强大的推力,直接把我推了出去。 “嘭”我禁不住那股劲,直接重重的撞到了堂屋关着大门上。木架房子不同于砖房,稍微一敲都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更何况我这速度极快的一撞。直接引来了全村的狗叫声,各种音色的犬吠声不绝于耳,和大合唱似得。 寂静的山村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而且有的犬吠声还越来越近,似乎在往这边跑,我转头看向了师父,师父此时不断的踩着罡步,嘴里咒语疯狂的念出。那个白衫灵神被师父的道术压迫的节节后退。即使这样,它还是有隐隐要冲上来的迹象。这么凶的灵神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知道师父那套手段的威力,根本不是普通灵神能够抗衡的。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师父年纪大了,一直这样肯定会体力不支。我刚想冲过去,就听到师父冲着我喊道:“别过来,赶紧的,去启阵。” “哦”我哪敢耽误,听着师父呼吸都有点急促了,我走过去捡起手电就在师父刚才摆阵的地方四处照了起来,看了几秒钟我就明白了过来,师父摆的是一个靠里面的的引魂阵,外面又有两个困魂阵。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摆出了这样一个严谨的阵法,实在实在让我望尘莫及。 这里所谓的启阵,其实很简单,因为师父已经摆好了所有的东西,只需要点燃红烛,念咒开阵就可以了,可是这启阵的顺序让我犯难了,如果先启引魂阵那困魂阵就毫无作用,如果先启困魂阵的话我怕师父坚持不了那么久。 小时候老师就教育我们,不懂就要问。我赶紧开口问到:“师父师父,先启哪个?” “如果不想让你师父提前去地府报道的话,你就先启引魂阵。”师父语气越来越急促,还在和那白衫灵神僵持着,似乎也没有意料到这个灵神会这么难缠。 我哦了一声,掏出打火机就点燃了引魂阵的那对红烛,里面的引魂符师父贴了三张,都是新画的,威力自然不必说。点燃红烛之后我开始念引魂咒开阵。 快速的念完引魂咒之后阵就算开了,这一开阵也把我也吓了一跳,只见那个衣着寿衣的灵神直接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就往我这边冲,那气势就和牢里关了十年刚放出来看到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似得。不过它虽然来势凶,那是因为引魂阵的威力导致,其实它的战斗力也就那样了,作为一个新魂,被师父那无情大印那么一砸它哪里能受得了。 即使它现在的能力大减,它冲过来的时候我还是做好十足的准备,快速的塞了两张打鬼符在鞋子里面,又从师父的布包里面抓了一把朱砂洒在鞋子上,迎着它冲过来的方向就是一脚直直的踹了出去,踹出去的同时也心里在祈祷,这次可别再踢到铁板了! < |
“嘭”的一声,结果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踢到铁板,而且不但没有。那个灵神还被我踢的退了两步。 由于有引魂阵的缘故,所以那个灵神并没有退却,退了两步之后又张罗着冲了过来。困魂阵未启,我怎么能让它冲破引魂阵,如果就它一个也就罢了,关键是现在还有一个连师父都一时半会儿搞不定的凶灵。 看着它又冲了过来,我拿出一截墨斗线就迎面冲了过去,在交汇的那一刻,我双手一拉,把墨斗线绕过它的脖子,用力一扯把它勒住,顺利阻止了它的前进。同时我的手心也一阵湿润和和刺痛传来,墨斗线太细,直接把手右手的虎口位置划出一道口子。 即使这样,我也不轻松,它的力气还是很大。我只能勉强的维持着不让它靠近那引魂阵,因为那是用来对付白衫灵神的。 我把绳子绕过肩,背对着它用力拉着,我背上有符,倒是不怕它突然发难,而且它现在被引魂阵迷惑着,根本不会在意我对它做什么,这让我突然想起一句刘德华的歌词: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冲.... 稳定住寿衣灵神之后,我转头看了看师父,师父还在和那个白衫灵神纠缠,似乎还是势均力敌,只不过白衫灵神的状态和之前截然相反了起来,之前是一个劲儿的想往前冲,现在是被师父的引魂咒拉扯着往前走,偶尔尽力往后退一两步。师父也不再费劲的踏罡布了,而是背着拿着大印的左手,右手不断的在虚空中画着引魂符,嘴里快速的念着引魂咒。 看到这里,我有点疑惑了,这引魂阵启阵了没有错,但是困魂阵并没有启阵啊,师父难道看不到吗?这可不是一般的灵神,就算被引过来也不会让他有空闲时间来启困魂阵的。既然是这样,师父为何还要不遗余力的引魂? 就在我以为师父要成功了的时候,那白衫灵神突然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身从神龛边的侧门走了。白衫灵神走了之后,师父脸色平静的走了过来,似乎是理所当然一般,除了脸上有些许汗水之外,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这样的事情他经历的太多,所以习以为常了吧。 师父走过来,看着我还拉着那个灵神,随手一点烛,念咒开了困魂阵,对我说:“反过来吧。” 我手一松,寿衣灵神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向了那引魂阵,可是事与愿违,它还没到引魂阵的时候就被挡在前面的困魂阵困住了,师父右手随手打了一张符在那灵神身上,左手一把香灰撒在了困魂阵的缺口,就把困魂阵给封了起来,看都没看那寿衣灵神一眼就拿着手电和大印走到那神龛边的侧门旁,那个白衫灵神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我看了看困魂阵里面的寿衣灵神,它在里面剧烈的挣扎着,但是就像被钉在原地一般,不管它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走到师父身边,师父已经取出了罗盘在观测中,那个门出去是一个专门放稻草和农具的大房间,里面很宽,一两米高的草垛子堆了半个房间,还有打禾机啊,犁啊柴之类的,本来很大的房间,在这么多东西的占据下显得很是拥挤,这里面的环境很复杂,和适合灵神躲藏和偷袭。师父严肃的看了看里面的环境,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拿它没办法。” “师父,刚才你知道我没起困魂阵,为什么还要那么费力的想要引魂过来?”我终于逮到机会,毫不犹豫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师父呵呵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我不做的逼真一点的话,它怎么会跑。而且如果我真的铁了心要引它入引魂阵的话,它也没那么轻松走的掉,只是困魂阵未启,引过去也是徒劳的,走吧,我们先去问问隔壁砖匠,这是怎么一回事。”师父说的隔壁砖匠,就是那个穿寿衣的灵神。 回到困魂阵那边,那个寿衣灵神已经不见了,不是因为它跑掉了,而是因为我们的开眼时间到了,至少我的时间已经到了。师父说:“喊魂吧,已经看不到它了。”我嗯了一声,摆了一个喊魂阵,这种喊魂很轻松,它在困魂阵里面没有丝毫反抗能力,随口就能喊出。 灵魂喊出之后,我没有说话。师父认识它,由师父来和它沟通是最好的。 “你应该死了没多久吧?”师父摆弄着自己手中的大印,面无表情的问到。这是在震慑,这个灵魂是新魂,却和白衫灵神搞在一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想要搞清楚,就必须要有个强硬的态度,这套路有点像警察审问犯人的意思,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是x师父?我认识你,没想到生前没能见你一次,死后倒是见到了。”那灵神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语气中透露出很多的无奈。 师父依旧平静的说道:“是我,你已经去世几个月了,因何故不去阴间,而是在这里霸者人家老宅不走,还主动去惊吓来量房子的人?如果我没猜错,那个白衫灵神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阴魂了吧?” 师父这么一说,听得我很是释然,怪不得这么凶,原来在人世间飘荡这么久了。之所以说是飘荡,因为它也是这几年才到这所老宅子里面来的。 那寿衣灵神听师父说完,默默的点了点头,那头上的血洞在它低头的时候显得贴别明显,在烛火的映射下,显得很是阴森诡异,像是一个盛着血液的容器,似乎还向外面渗着若有若无的血迹。如果它的头在低一点,似乎要想倒茶般把里面的血倒出来一般。 “说吧,有什么隐情,我会为你做主的。”师父叹了一口气,语气开始缓和下来。 那寿衣灵神犹豫了一下,开始说起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来。 它生前是个砖匠,没有外出打工,只是靠帮附近的村民砌房子过活,最后一次活是给一家种考研的人砌烤房,那个地本来是一块荒地,烤房不大,如果目测的话,也就比一个大的坟山要大那么一点点。烤房的地基是那老板自己挖的,也是他自己用水泥封的。封好之后才叫他过来帮忙砌墙。砌到三米高左右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就直接从木架子上面摔了下来,头部撞到了下面的一块钝物上面,当场就断了气,由于那是一片荒地,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路过,所以也没有人及时发现,没有人来引路,也没有人来收尸,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一直在那个地方徘徊着。 他这种死法叫死于非命,死于非命的灵魂是没那么容易被阴差及时发现并带走的。直到它死后,它还是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有人推他,而且死后变成鬼魂了也没有阴差来引路。直到最后面它要出殡的那天晚上那个白衫灵神的出现。 白衫灵神的出现让他彻底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这烤房的位置是原本是一座野坟,由于年代久远,所以别人并不知道这里有座坟。那个要修烤房的老板在挖地基的时候挖到了这野坟里面的棺木,但是他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也没有去动这棺材,而是在上面封上水泥,又打好地基。 这个野坟自然就是白衫灵神的,它为什么一直留在坟中没有去轮回,而且也没有变成孤魂野鬼是因为他的死法和葬法不妥导致的。不是它不想出去,而是它根本出不去。至于它为什么没有去找挖它坟的烤房主人,而是害死了这个无辜的砖匠,理由却很是牵强,也很可笑仅仅是因为,那白衫灵神以为那个烤房主人是要给它修缮墓地,而这个砖匠却在上面盖起了烤房,所以它怒不可揭的把这无辜的砖匠给害死了。这中怒火其实也可以理解,坟上修个烤房,等烤房运作起来,它必然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这个砖匠死后大半天才被人发现,那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家里人见他大半夜还没有回家,就出来寻找,找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这种意外很让人家里人接受不了,他看着家里人悲痛欲绝的时候甚至都想回到身体里面去,但是这仅仅只是一种奢求。 我们那边有一种说法,就是不是自然死亡的人,如果没有太相刑克的日子的话,最好就是隔天就下葬,如果时间拖久了,会对死者投胎不好,对家里人的运势也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家里人即使悲痛,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当天晚上就叫了我二师父过去给看了日子和整理遗容并且换上了一套寿衣。并且请来了科仪班子给他做起了法事,他从科仪道士的口中得知,他哪儿都不要去,在这里等着阴差来领路就可以了。 谁料当天晚上他阴差没等到,却等到了那个白衫灵神,白衫灵神气势汹汹,来了之后就直接把守在自己遗体边上的他给带走了,当然,一个百年老魂带走一个新魂几乎是不用费任何力气。算是其中会有一些冲突也不是平常人能够看到或者感觉到的。 烤房是待不下去了,所以那个白衫灵神就带着它到处游荡,最后就来到了这栋老宅子里面。并且就此打算常驻这里了。 这些事情它说了好一会儿,我和师父都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说累,但是至少我是有点吃不消了,因为这个喊魂阵是我布置的,很消耗我的精力。师父看我额头开始冒汗了,拿着他的大印在我天灵盖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取出两张符一张贴在寿衣灵神的身上,一张贴在他自己的胸前。 我顿时就感觉轻松起来,就好像这喊魂阵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师父这是用一些手段强行切开了我和喊魂阵的联系,又用符咒建立了他和灵神之间的联系。 师父这一切做好之后,对那灵神说道:“你继续说,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啊,我和它在这宅子里面过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对夫妻来量地……”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师父打断了。 师父问道:“我是说,那个白衫灵神它为什么要带你走,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那寿衣灵神无奈的说道:“它带我走到这里,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它和我说过它有办法找到阴差,领我们去投胎,所以我就跟着来了。” 师父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别说是师父,就算是我也觉得这白衫灵神真是搞笑,不但把人害死了,还把人轮回的机会给剥夺了。这哪是要带他去找阴差投胎,它要么就是想借他新魂身份引来阴差带路。要么就是不想投胎只是想拉一个垫背的一起做孤魂野鬼。这两种看似矛盾的想法在白衫灵神看来就很是自然,如果阴差没有找上门来的话,那就一起做个孤魂野鬼也好有个伴。 就在我刚想把白衫灵神的鬼把戏说给它听的时候,师父突然举起手中的大印朝我身后砸了过去,我也感到背后又是一股强烈的推力直接把我推离了原地。 |
又是嘭的一声,我再次用控制不住的速度撞到了木墙上面,这一下撞得我有点眼冒金星。扶着墙我清醒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转头看了过去,师父抓着大印蹲在原地喘着气,死死的盯着那神龛边的偏门,嘴里吐出一句话:还是没能抓住你! “师父,你知道它要来?”我扶起师父,疑惑的问到. 师父点了点头,看了看困魂阵里面的寿衣灵神,缓缓的说道:“它对这个灵神有所企图,肯定会来劫走它。所以我并没有在那扇门上面打符,就是为了放它过来,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它的实力真的不差。” 我看了困魂阵里面空空的,心想着不会是被白衫灵神给劫走了吧?师父说:“别看了,砖匠还在里面,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劫走一个灵神,简直是痴人说梦!”师父显然也被这个灵神给弄的有点恼怒了。 当时看着师父这般模样,我心里一阵热血沸腾,恨不得冲进去把那个白衫灵神拉出来一顿胖揍,如果不是我奈何不了它,我早就和它拼了。 “师父,那现在怎么办?” 师父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它铁了心的要这砖匠,我们就偏不让它得逞,你来送走它,我帮你护法。它如果再来,我帮你挡住它。”我点了点头,拉开了师父的布包,迅速的在困魂阵外面布置了一个送魂阵。 起咒,喊魂。我再一次把困阵里面的寿衣灵神给喊了出来。 “时间到了吗?我是不是该离开了?”我还没说话,寿衣灵神主动问到。 我点了点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那个灵神对你企图不轨,我先送你离开,去你应该去的地方。有什么遗言,你告诉我,如果能办到的我会尽力帮你去办。” 出乎意料的是那灵神没有任何反抗,而且全身状态都很放松,低沉了说道:“谢谢你们帮我解脱,我从没有想过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留在人世间,老话说的尘归尘土归土,我知道我该去哪里,事实上我也早就知道我留在这老屋里是有违天道,如果可以,麻烦你和我老婆和两个儿子说一声,对不起,我走了,我很好,我会在天上一直保佑他们,叫他们别担心。”说完之后它浑身开始萎靡起来,似乎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命运。想想也对,除了这个选择,并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让它留在人世间做个游魂野鬼?别说天不允许,我和师父也不会允许,本性善良的他自己更加不会走这条路。 我点了点头,开始念咒送魂,师父背对着我,紧紧的盯着神龛边的小门。 随着它的身影慢慢的淡化,消失。我顺利的送走了它,即使我们曾经兵戎相见,但是我心里没有什么怨恨,它也是受制于鬼,更何况它叫我带给它家里人的那段话,我走了,我很好。为的不就是让家里人放心吗?铭心自问一下,它真的很好吗?它忙碌一生,还没来得及享清福就突然离世,它很不好,只是它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它不好而已。 直到送走了这个寿衣灵神,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或许它对师父的忌惮远远超过了对这个新魂的需求。 收起东西,我问师父:“师父,现在我们怎么办?” 师父看了看手表说道:“你没有带东西,而且已经子时了,之前不能擒住它,现在更加困难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晚上来收了它。” 我点了点头,开始收起地上的东西来。师父说:“符也收走,明晚再来重新布置。” 所有东西都收好之后,我们没有原路返回,直接打开了堂屋的大门,跨过门槛走了出去。师父走在前面,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了下脚步。回头看着堂屋里面,用手电一照,直接照在了站在神龛下面的白衫灵神身上。那白衫灵神用很怨毒的表情对着师父,师父没有理会它的愤怒,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我刚想跟着师父后面走的时候,就听到后面那白衫灵神也哼了一声,声音很大,听得真切。像是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声音,又像是说话的人就在耳边。这一声哼分贝不小,又惹来了不远处的几只土狗狂吠。村里面的狗都是好事的主,只要有一条叫,另外的狗就会随声附和。 即使狗叫声再多,我也不能输了面子,它对我师父哼了一声,我怎么不找回场子,对着堂屋大门,我尽我最大的肺活量猛吸了一口气,头慢慢的往上仰,直到感觉到头脑有点晕眩了才没有继续吸气,紧接着猛的哼了一声,把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吸进去的空气全部哼了出来,那效果,果然很爽,也很解气。哼完之后我扬着头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它哼回来的机会。 快走两步追上了师父,师父笑着说:“你小子,嗓门这么大,把我都吓一跳。”我嘿嘿一笑说道:“不哼白不哼,哈哈。”说完我们快速的朝着上山走去。太晚了,不早点回去,明天晚上怎么去收拾那个白衫灵神。 伴随着全村土狗的欢送声,我和师父离开了这个村子,在路上我问师父:“我们到底要怎么才能送走它?它已经害人性命了,会是什么下场?”师父说:“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砖匠有一劫那就是被白衫害死,白衫也有一劫,就是被封在墓地下面一百多年之后出来害死砖匠,对它们两个来说,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注定的。当然白衫的这一劫是为了它下一步命运做铺垫的,而它的下一步命运就是对它的惩罚……”师父说道这里突然停住了,紧接着又“诶”了一声。 我疑惑的问到:“怎么了,师父?” 师父停下了脚步说道:“我怀疑那个白衫灵神生前是道家中人。” 这突然的一停差点让我撞上了他,我顿住的身型说道:“师父你是说它认得引魂阵和困魂阵?可是不对啊,如果它真的是道家中人的话,就不会不知道当时你在阴魂的时候,旁边的困魂阵并没有开启啊,如果真的认识的话,就不会抵抗你的引魂,那个时候直接对你下手的话应该会更加有把握一些。” “其实不然,引魂阵已经启阵了,它被引魂阵法牵制的更加不如之前,就算困魂阵没有开启,顶多就是我不能拿它怎么样而已,它同样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但是你勒住了砖匠,所以在它看来,你随时可能过来帮我,它本来就没有占太大的上风,如果你又过来帮忙,它十有**要栽!所以它才会想要逃,和困魂阵启不启没有什么关系。”师父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它真的是道家中人的话,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师父呵呵一笑,又继续赶路,只撂下了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回去睡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做完早课,师父就来到我的房间说:“走,我们下山,去砖匠家看看,他不是要你带几句话给它家里人吗?记得把你出活的包拿上,记得把你的五猖爷也带上。” “带五猖?师父,我这只是中等五猖,那白衫灵神连你都拿不下,我这五猖请出来只能在一旁喊加油了。”我急忙说道,这可开不了玩笑,当时我好不容易请到一个五猖并且留在了身边,别因为这件事情把五猖交出去了。 师父掀开了他自己的包,翻到装有五猖的附物那一层给我看,然后拉起布包,转身出了门去。师父的意思很清楚:我这有个上等五猖,你可以带你的中等五猖出来跟它学学经验。想到这里,我赶紧摆了一个请五猖牌的法事,把五猖牌请到布包里。这么好的机会应该珍惜,至于那些危险,应该是可以避免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赶到砖匠家里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他们家里没有人,似乎下地干活去了。门口蹲卧着一只大黑狗,看我们两个陌生人靠近他们家,对着我们一顿狂吠。我们那边没有吃中午饭的习惯,早饭都是七八点吃,下午三四点再吃午饭,赶上心情好,晚上**点再吃一顿晚饭。 对着砖匠家喊了几声,里面没有人,只有那条大黑狗对着我们吼叫着。我开口念避狗咒,刚念出几个字,师父制止了我说道:“别念,让它叫,这样能把主人叫回来。” |
我心想也是,家里的狗无缘无故一直叫,肯定是有事,如果他家人在附近,肯定会赶回来看看。果然没过几分钟,有个三十多岁的大姐领着两个十多岁的小孩就从远处走了回来,他们每个人的肩上都挑着一担稻草,看那每一担稻草的体积分量绝对不轻。一个女人,两个孩子能挑起这么多的稻草,算很了不起了。他们个个头上冒着汗水,身上的衣服被汗水侵湿紧紧的贴在皮肤上。脸色都不是很好,似乎肩上的担子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一样。 看着从远处慢慢走过来的三个挑着稻草的身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砖匠还在,这样的粗活重活或许就轮不到他们,就算他们也要帮忙挑。但是一家四口一起挑着稻草走在路上的画面远远要比现在美的多。至少,这个家是完整的。家完整了,心就是完整的,心完整了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眼前这种残缺的伤感。我想无论是谁家,失去了顶梁柱的父亲,日子都不好过。 “去接接啊”师父低声说了几个字,我赶紧跑了过去。和砖匠老婆说:“我师父是x师傅,这次来看看你们家砖匠。”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师父,并且从砖匠老婆的肩上接过那担稻草。我师父的名字在这十里八村的人基本都知道一点,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农村里面有客来访,自然是要以礼相待的,更何况我还说了他们家砖匠。农村里面在这一点上面比城里要好很多,在城里,很多人都用一种非常谨慎的态度去对待陌生人发出的交流请求,太多的怀疑和猜忌。而在农村,随便聊两句的交情,就热情的要留人在家里吃饭,没有任何芥蒂和娇作。不是因为农村里的人比城里人好,而是因为城里的坏人比农村的坏人要坏要多。 她也没有客气,说了声多谢。就在我肩膀放到扁担下面的时候,她把那担稻草交给了我,当她卸掉力气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担稻草有多重,稻草是那种没有完全干透的稻草,里面水分多,所以特别重。我从小挑东西就不是很厉害,每次家里收稻谷,或者去掰玉米摘花生什么的,我都不能用肩膀挑中午,因为我的锁骨明显,担子压在肩膀上很容易压到锁骨,会很疼。 不过即使很重,我还是忍着疼痛挑起了那担湿稻草。 走到院子里面,我和砖匠的两个儿子把稻草堆放在了院子的墙角,那墙角已经推满了稻草,这么多的稻草,这母子三人,得挑了多少趟啊? 砖匠老婆在我们放下稻草的时候对两个儿子说,你们先去挑。我招呼一下客人就过来,她那两个儿子默默的点了点头,拿着扁担和绳子又出了院门。而且走的很快,似乎在争着抢着多挑一趟,给妈妈减轻点负担。他们两个走后,砖匠老婆招呼我和师父进去灶屋,并且给我们一人倒了一碗茶,那茶很简单,烧一锅开水然后倒到一个很大的茶缸里面,再往里面丢些茶叶,放在餐架下面阴凉的地方,能喝十来天。 “x师父,多谢你特意跑家里来一趟,是不是我们家砖匠出了什么事情?”砖匠老婆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师父一口喝完碗中的茶说道:“不是不是,我们今天过来有两件事情,第一是告诉你们,你们家砖匠走的很安心,而且会一直保佑你们的,所以你们也要坚强点,不要让砖匠担心。第二就是我想向你打听一下砖匠砌的那个烤房的位置在哪里,我们想过去看看。” 旧事重提,勾起砖匠老婆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内心,泪水犹如决堤洪水般哗哗的往下流,只是她没有哭出声,只是一个劲儿的擦着眼泪说道:“谢谢你们,他好就行了,我们也会过的很好,不会让他担心的,希望他能安心的去吧。”虽然没有哭出声,但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她说了很久才说完,这种表面坚强的悲伤要比大哭一场的情绪内敛很多,同时也痛苦很多。她是个坚强的女人,至少,表面很坚强! 师父说:“先带我们去给砖匠上柱香吧,然后再告诉我们那烤房在哪儿。”砖匠老婆点了点头,领着我们进了堂屋。堂屋正对着的神龛上面摆着砖匠的遗照。遗照旁边插满了烧完的香杆子的香炉告诉我,这几个月他们没少给砖匠上香。 看着砖匠的遗照,我心里感概万千,师父说:“去上柱香吧,你们也算有缘。”我知道师父的意思,砖匠是我亲手送走的。有了这个机会,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给它上一炷香。我从布包里面拿出一叠黄纸钱,一张一张的烧给了它,然后又取出三炷香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把香插进香炉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它好伟岸也好可怜,即使它曾经扑过我。这个坚毅的农村汉子,这一辈子有没有真正的为自己活过一回?世事悲欢,终究抵不过黄土一杯。 上完香我和师父走出了砖匠家,他老婆顺手把门拉上。擦了擦眼睛里面还在流淌的泪水,哽咽的说道:“我带你们去那个烤房,”说完又拿起扁担和绳子,准备带我们去了之后继续去天理挑稻草。 师父说:“你指一下地方就行,我们自己过去,你就别去了。”她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说道:“那好,就在那座山的背面,那边有一小片橘子林,就在橘子林旁边的荒地哪里,我们一起走吧,我家的田也在那个方向,只不过不用翻过那座山。”她显然也不想再去那个夺走了她丈夫性命的地方。 …… 一行三人默默的出了门,路过一口井的时候,看到他家的两个儿子蹲在一口水井边喝水,两担比他们体型极其不般配的大稻草横放在路中间,其中稍微大一点的那个孩子见我们过来慌忙起身走了过来对他妈妈说:“妈妈,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们一下,我们把这担送回去就过来。”说完没等他妈妈说话,挑起稻草就快速的往家里走。这两个孩子很懂事,想方设法的想让妈妈多休息一会儿。砖匠,你安心走吧,你有两个孝顺的好儿子。 告别了砖匠老婆,我和师父一路疾走,翻过了那个小山包,很轻易的就在这座山的背阴处看到了那个砌了一半的烤房。 “师父,那个地方是个凶穴啊,这下面怎么能有坟墓的存在?”还没到烤房旁,我就惊讶的说道。师父停下了脚步,在四周看了看,然后又拿出罗盘仔细看了看方位,然后说道:“怪不得,那个白衫灵神肯定是自己把自己封在这个地方的。” 思维一下跳这么快,我有点没有转过弯来说道:“师父,你说的我不明白,这是个凶穴,葬在这里的人会后代无福多灾,坟墓本人的阴魂也会渐渐的暴戾成性,故步自封,而且永不得超生。就这样一个穴,人家避都避不急,怎么还可能主动把自己往里面葬呢?更何况还是一个道家中人,他不可能不懂这个穴位的凶险吧?” 师父还是盯着手中的罗盘,边走解释到:“你说对了一半,这个地方确实是个凶穴,但是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就是一旦封在这个穴里面的,灵魂的所有记忆也会随着封存起来不会消散,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地方小鬼不扰大鬼不侵,就连阴差都不会来……” “我知道了,那个白衫灵神定然是为了躲避阴差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凶穴。可是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不惜一切代价的去躲避一个阴差?”我再次疑惑的问到。 “还能是什么原因?生前有悖天理的事情做多了,死后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如果能逃避阴宅的问责,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他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说明他不但是道家中人,而且道行还不低,不说比我高多少,但是绝对不比我低。”师父严肃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就紧张起来,一个道行不比师父低的人,死后化成灵神还在凶穴里面待了一百多年,难怪我在它面前犹如以卵击石,丝毫对它造不成任何威胁,想到这里我又想起昨晚那一脚,顿时感觉脚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不过师父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定了心。 师父说:“找到这个穴也就好办了,只需要把坟迁走,把这个穴里面的阴气都祛除,并用桃树枝为柴点火烧上一个时辰,这样一来那个白衫灵神也就不会那么难对付了,只是这迁坟比较麻烦,我们两个人手还不够。而且迁坟还需要专业人士来主持,你打个电话给你二师父吧,等下我们去找这烤房的主人,这事儿因他而起,这个后果自然是要他来承担。” 我心想也是,他挖出了棺材却没有引起重视,还偷偷摸摸的在上面封了水泥继续建烤房,就这一点,他就脱不了干系。 |
掏出电话打给二师父,他正在地里干活,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二师父痛快的答应过来看看。我和师父走到烤房边等了起来,没到半小时,二师父就到了。 二师父到了之后也是拿着他的风水罗盘在周围仔细的看了看,紧皱着眉头说道:“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有个坟山的话,那就难办了,先不说这个坟山的主人现在如何难缠,我不抓鬼也不懂。但是就光要迁这个坟,也不容易搞” 师父哈哈一笑说道:“好搞就不会麻烦你了,我们对这迁坟的东西知之甚少,我们只要把里面的阴煞之气去掉就好,至于新的墓穴,也不用找太好的。” 二师父看了看师父说道:“就这个穴?在里面待满三年就废了,再找什么好穴都于事无补了。迁坟工程很大,要把这个没建完的烤房全部拆掉,上面一砖一瓦都不能留,而且我刚大概算来一下时辰,最近三天都不动土迁坟。”说一半,他又拿手指了指我说道:“如果按照这小子说的这个坟主人是个道士,自己把自己封在这个地方的话,那他定然已经没有后人了,就算有也被这凶穴给克死了。我的建议是直接一把火烧了算了。” 师父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行,烧掉也比留在这里强。” “那棺材在地底下啊,二师父,怎么一把火烧了啊?”我是在想不明白怎么一把火烧了算了,开口问道。 二师父一巴掌扇到我后脑勺说道:“以前教过你,你给我忘了,我们都是你师父,怎么你对我教你的东西这么丢三落四的呢?” 我赶紧嬉皮笑脸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二师父,我只知道你教过我禁位毁穴,没教过我怎么一把火烧了埋在地底下还用水泥封住的棺材啊。” 二师父一摸额头说道:“那是我错怪你了,我说的就是禁位毁穴。那既然你知道,就去准备东西吧。对了,这个烤房的主人姓李,家就在那边那座贴着红色瓷砖的房子里面,你去和那主人说一声,叫他准备那些东西给你。就说是我叫你去的。”说完指了指远处。 当徒弟就要有这样的觉悟,被冤枉了还要被派去跑腿。我哦了一声就朝着那个地方走,刚跨出没两步,二师父又说:“等等,小兔崽子,我烟没带,把你的烟留在这里。”我赶紧掏出烟,恭恭敬敬的把一整盒都递给二师父,刚准备走的时候,二师父又把我叫住了说:“我和你师父去树荫下聊聊,你先把那堆石头搬走,坎位堆石,凶穴坚,要提前清理掉。”我点了点头,看着那一堆大小各异的碎石,还好只是需要移开坎位就行。 搬了十多分钟,把这一堆石头彻底清理走之后我就往李家跑了过去,话说这都快到吃饭的点了,肚子早就呱呱叫了。哪里还想耽误时间。 跑到李家的时候,他们家的灶屋已经生气了袅袅炊烟,看的我是更加饿了。没有去堂屋,直接走到了他们家灶屋,里面有个五十来岁的大伯正在烧火煮饭,虽然是在农村,但是还保持着用柴火煮饭的人已经是不多了,想必这家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我想这个正在烧火的老伯应该就是那个烤房的主人了。 见灶屋里面突然进来了一个陌生人,他也楞了一下,我赶紧开口到:“李伯你好,我师父是那个看坟山的张驼子。你们家那个烤房下面是不是有一口棺材?” 他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庄家汉子,见我这么一说,他放下了手中的火钳,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紧接着又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把我吓坏了,我一个后辈,怎么受得起如此大礼,这不是折我寿么,我感觉走过去扶起他说道:“李伯,你也不用担心,知道哪里有棺材的也就我和我师父,当然还有死去的砖匠。你也不用觉得太内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砖匠的灵魂遇到麻烦了。你可以帮忙吗?”我撒了一个慌,砖匠的魂已经被我送走了,只是我觉得这个事情需要李伯来做,这样对他来说也可以做点弥补,消除点罪孽。 “可以,可以,你说要怎么帮,只要我能办到的,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一定帮”他没有询问太多,庄稼汉都是善良的,此时在他的眼里,只有还债这一个念头。用他的话来说,哪怕是倾家荡产。 我和他说了一些要准备的东西,这些东西说好准备也可以,说难办也可以。基本都是一些至阳之物,狗血鸡血,夹生糯米饭啊什么的,我就不在这里面写出来了,封位毁穴的第一步就是在固定的几个点挖小坑坑,然后在小坑埋上一些东西。用小沟渠来连接那些小坑,然后在下面铺一层混合了狗血鸡血的生米,再倒上一层汽油,点火烧掉。当然,还有很多其他比较复杂的一些套路。这里也就不写那么清楚了,以免心怀不轨的人去模仿害人。 这些东西都是村子里面能搞得到的,我和他说完之后他往小灶里面添了两根木柴,然后站起身说道:“小师父,我记下了,我这就出去弄这些东西。”说完对着里屋喊了两声,叫里面的人出来看着点饭。听到里屋应了一声之后他就快速的出了门。 我跟在后面说道:“李伯,你把东西弄全之后就去你那烤房那边,我们在那边等你,要尽快,五点之前要开始。要不然就得等到明天了。你家这锄头我拿走了用一下。” 李伯嗯了一声,拔腿就往隔壁家里跑,应该是去找人帮忙了。李伯走了之后,我从他家旁边的摇井里面摇了一大勺井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掉大半勺。又从他家窗台上拿了个塑料瓶子,洗干净之后装了一壶水,扛着锄头拿着水。又急速朝着烤房那边走过去。 走到树荫下的时候,看到两个老头居然靠着树睡着了。他们哥俩一人一边靠着树,地上零零散散的丢了七八个烟头。睡得很自然,师父额头微微渗出细细的汗珠,配合上烈日当头,岁月的尖刀在他额头上雕刻下的皱纹更加清晰可见。二师父低着头,本来就驼背的他显得更加佝偻,犹如枯木朽株般。看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人生如梦,岁月无情,究竟是岁月苍老了人生,还是人生磨灭了岁月,无论你是谁有着怎样的经历,到头来终究不过白骨一副黄土一杯而已。 我没有打扰他们,禁位毁魂这个我也只是停二师父大概的讲了一下,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好的法事,平常基本用不到,至少我没见过也没用过。根据二师父和我讲的,我开始做一些准备工作,定方位,量反弓,测水平,定点,拉线,掘坑挖槽。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两个老头相继都睡醒了,他们没有主动过来,和完我带过来的水,又悠闲的在树底下抽着烟。时不时的指点几句:快点,右边,不要挖那么深,那水泥你要想办法把他敲掉。似乎要抓住这好不容易可以随意使唤我的机会,当然我也乐意被他们一起使唤,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常有。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实在干不动了,准备的也差不多了。我也走到树荫下,坐在两老头对面严肃的说道:“你们也真忍心啊,这么白净阳光的徒弟放在太阳底下晒真的好吗?”二师父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什么,你不是刚毕业了么,晒黑了好,人家村子里面的小姑娘,都想嫁个能下地干活的壮实大汉,你现在白成这样我想给你介绍婆娘都说不出口。” “我也没说要你给我介绍婆娘……”我话还没说完,二师父就站起身看着我身后说道:“老李来了。”师父也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朝着来人走了过去。 来的人除了李伯还有另外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他们一人背着一个箩筐,手里还提了一只公鸡。其中一个箩筐里面不是别的,里面有三个菜碗,每个碗里装满了饭,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菜。想必是叫家里人给我们准备的。 他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早,那个时候离天黑还有一些时间,再加上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太繁琐,我们没有立刻禁位毁坟,而是开始吃起饭来。 酒足饭饱之后太阳渐渐的落了山,这个时候真是开始做事的好时机,二师父在这方面是权威。在法事开始的时候,我们都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师父说:“你站在你二师父身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话保好他,我怀疑那个白衫灵神不会这么白白的看着它的墓穴被毁。” 我点了点头,拿着罗盘走到二师父身边,二师父在烧纸,嘴里一直不停的念着一些我都听不懂的咒语。足足折腾了十多分钟,二师父才停了下来,准备请香。他和我说,这个环节比较重要,一般迁坟都要请香,香要插在坟头的正前方,只插一根,如果香没有反应就代表墓穴的主人同意迁坟了,如果这根香左右摆动,那就代表着墓穴的主人反对这样做。这样就比较麻烦了。 我说:“二师父,咱们这是在毁坟,还需要征求它的同意吗?” “毁坟毁的是坟,坟的主人只是一具尸体或者一堆白骨而已。和你们抓的鬼不一样,我们要这样做只是征求尸体的意见,而不是征求它灵魂的意见。”二师父解释完的时候香也全部点着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取出了其中的一只,走了三步又用手摆出八字量了几下,定好一个位置,那个位置正好是泥土地。他没有犹豫直接把香插了进去。 插好香之后他没有动,只是紧紧的盯着那柱香。 “啪”,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柱香在十几秒之后没有摇摆,而是直接从中间断掉了。一根香,在没有人触碰又没有风的情况下,居然就这么离奇的断掉了。 我心里一下紧张了起来,这样的事情我从来都见过,香烛无故摆动的很多,但是这种直接断掉的事情我却见得很少。我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又看着罗盘,并没有任何动静。 二师父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把断了的香掐灭,然后说了声:”既然这样,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去把位都封.”说完之后把手中的那一把香递给我. 封住,就是在那些坑旁边都插上三炷香,就和启阵差不多,只是这些坑连起来的毁坟圈和那个坟墓还有些距离.这个距离也是用一条小沟渠链接起来的.连接的这条小沟渠两边也需要都点上香,三寸一根,一直连到坟墓的位置.说是沟渠,其实也就是一个宽约三寸的小凹槽。 |
尽管头香断掉了,二师父依旧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端起一大盆混了鸡血狗血的米就按照特定的顺序往小凹槽里面铺,三步一口咒,七步一手咒。虽然进度比较慢,但是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行云流水,当我插到最后一根香的时候,二师父把我叫停。叫我等他撒完米再插,并且嘱咐李伯和另外一位同伴先回去,因为不知道这墓主的生辰和死忌,怕冲了煞。我们学道之人命硬,倒也不是很忌讳这个东西。 师父依旧在一旁站着没动,但是手里却多了一个大印和三张符咒,仅仅的盯着烤房的位置。此时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但是已经没有任何阳光了。按照那白衫灵神的能力,它要出现在这里也不无可能。 二师父撒完米,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直接把那最后一根香插到了泥土地里面。 呼呼呼~~,突然开始刮起了风。就在我插上那一根香的时候,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插进地底的香开始左右摇摆起来。远处那巍然不动的树告诉我们这一块地方很不平常。 即使不看远处的树,那股阴冷的气息也能让人很清晰的感觉到。不管如何,这个阴穴存在了一百多年,又是个大凶之穴,这么长年累月的积累出来的阴气,没有阴气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就已经算不错了。 那阴风让原本显得有点疲乏的我的顿时精神了很多,但是身体上却显得越来越疲惫,感觉做什么都使不上劲。好在之前该烧的纸钱都已经烧过了,现在来了这风并不会对我们接下来的法事产生太大的影响。 在阴风刚刚刮起的时候,师父已经走了过来,抬手三张符风别打在了那建了一半的烤房墙壁上,那几张符在阵阵阴风中纹丝不动,似乎不再同一个空间里面一般不受任何影响。与此同时周围的阴风也少了很多。紧接着师父拿起手中的大印,用力拍打在那小凹槽连接坟墓的地方,那是一个很深的洞。这个洞的直接通往阴穴里面。大印封住了洞口,阴风顿时消散。师父沉声说道:“还是比想象中的要凶,张驼子,三分钟时间能把法事做完么?”二师父点了点头,拿出一付角卦顺手就抛了出去。 这个卦不是请给白衫灵神的,而是请给土地公。作用也就是告知一下土地公他要破了这大凶阴穴了,二师父把卦平丢出去之后,就叫我往凹槽里面倒汽油,不需要倒满,只需要把所有的血米浸泡即可。汽油容易挥发,所以不但倒汽油要快,而且点火也要快。 到了那个坟墓洞口位置,就需要在往里面倒一定量,这个计量的方式不是按照深浅来计算的,每一种坟在毁坟的时候都有一中特定的唱咒,这个咒得用唱出来,然后拿一个特定的小漏斗放在洞孔,就往漏斗里面倒汽油,要一致保持漏斗八分满。从唱咒的那一刻开始往里倒汽油,等咒唱完就停手,能倒多少进去就倒多少进去,不能多,也不能少。 在整个凹槽的汽油倒完之后再开始往小洞里面倒,小洞是斜着打进去的,所以火能沿着小洞烧到墓穴里面去,在墓穴里面燃烧掉所有的汽油之后,不等黑烟散出就封住洞口,封上三个时辰就算彻底毁了这凶穴,也就是二师父之前所说的一把火烧了。大家可能会疑惑,里面没有氧气如何能燃烧汽油。其实很简单,一个是汽油不多而且燃烧需要的氧气也不对,二个就是并不是密封的空间就没有氧气,前几个月李伯还开过这坟,里面不愁没氧。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才过了两分多钟,我就开始往洞里面灌汽油。师父移开了大印,在洞口的震位又丢下两张符咒,用大印一压。又间接的封住了这个洞口。 二师父在我开始灌汽油的时候开始唱咒,并且走到起火穴位,他时间算的很准,在火刚刚沿着凹槽蔓延过来的时候,咒也刚好唱完。我赶紧移开油桶,看着火势顺势而下。里面只听得滋滋滋的声音。几秒钟过后,那个小洞开始冒着黑烟,二师父拿来一块石头,压在洞口,在石头周围用夹生的糯米饭封住,又在石头上点了几滴鸡血。 做完这一切之后,二师父蹲在地上喘着粗气,那周围的阴冷气息立刻消散一空。转头看了看纵横交错的凹槽里面那血米,此刻都变成了黑色。只有少数的米变成了爆米花。有的还在劈里啪啦的爆着。 二师父对我说:“快点啊,趁热。”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道,二师父,这不能吃吧?再说我也不饿啊。 二师父眼睛一瞪说道:“叫你趁热把凹槽用土填上,记得把没烧完的香也一起埋进去。” 只要不让我吃这爆米花怎么都行,我抄起锄头就用极快的速度把所有的凹槽用挖出来的土填满。这毁坟法事就算做完了。 使劲在填好的凹槽上来回剁了几脚之后,心里也舒坦了很多,转头看着师父,他正盯着烤房后面靠右边的一个位置,寻着师父的眼光看过去,那里豁然杵着那个白衫灵神,用嫉妒怨恨的表情盯着师父。师父冷哼了一身,不再理睬,拿着布包转头就走。二师父听到这动静也寻声望去,他看到那个白衫灵神之后他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呵呵了一句,也站起身来就走了。在我也想装腔作势哼一句的时候,那个白衫灵神渐渐的远去,消失在慢慢降临的夜幕之中,我不在理会,紧跟着两位师父离开了这个地方。 刚来到山脚下,就碰到了李伯,他带着诚意的邀请来请我们去他家里吃饭,说是感谢。这也是意料之中,在农村里面这样的礼数可不能少,我们自然也没有拒绝。来到他家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连狗肉都有,想必是李伯煮了取血的那条狗。这狗也算是福缘,为此丧命,想来下世轮回不会太差,对于狗肉,我是拒绝吃的,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尤其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意义更甚。匆匆的吃完这顿感谢宴之后,我们告别了李家,我和师父还要回去那老宅找那白衫灵神,二师父对着方面的事情又插不上手,所以他就自己先回家了。剩下我和师父马不停蹄的朝着那老宅所在的村子走了过去。 两个村子的距离不远,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这个时候的天已经是完全黑了下来,没有月光也没有路灯,只能靠手电照明,再次来到那个老房子外面,也没有去找宁老板打招呼。这次师父没有直接走正门,而是带着我绕道了那栋大宅的后门,后面有个两个猪圈和那间放稻草的屋子,放稻草的屋子和堂屋是相连的。 把强光手电关上,打开了手机的小手电,我们慢慢的靠近了那扇上次白衫灵神退走的门,师父从袋子里摸出两张符打在了门上,然后轻轻的把门拉了起来,再用第三张符把这个门封了起来。此时虽然已经天黑,但是时间还早,大概八点多的样子。也不是那灵神活动的最佳时机,量它也不敢现在出来硬碰硬。 做完这些之后,我们又绕到堂屋的正门。没事开着的,正门对着的就是那神龛。如果这灵神白天要躲藏的话,多半是在这神龛里面,虽然已经没有供奉了,但是也是有香火的,这种地方是灵神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师父站在门口,有恃无恐的朝里面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异常。轻轻把门拉了起来,同样在上面打了几道符,打完符之后转身又朝着灶屋走了进去。 我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等候师父的指示。这灵神不一般,就算毁了它的阴穴但是我们同样也没有新鲜鸡血符,而且毁坟的时候被阴风吹过身,阳气同样下降的厉害。 进了灶屋,没有停留的去了灶屋进去的第二个房间,就是很多泡菜罐子的房间。到了这里,师父停了下来,开始拿出罗盘判断灵神的方位和距离。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收起罗盘说道:“摆阵请五猖,你在这个房间请,我去隔壁房间。”边说边朝着下一个房间走了进去,他去的那个房间里这所老宅的堂屋仅仅只有一门之隔。 我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很是激动,我的中等五猖终于有机会见大哥了。按耐住心中的激动个,我点上红烛摆上贡品就开始请五猖。随着咒语念完一个身穿盔甲的的五猖兵就在我面前越来越清晰的显现出来,我心里一喜,随口说道:“好久不见,老伙计。”五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开始感受着灵神的方位。只不过这次和往常不一样,它闭上眼睛没有两秒钟就睁开了来,而且还面露难色,随后就猛的转身看向了斜对角的那个角落。 我顺着它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那个白衫灵神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那个角落里面,冰冷着表情看了我老伙计一眼,然后转过头来盯着我说道:“雕虫小技,你这五猖我随手就打散。”说完之后没有停顿,直接朝着我的五猖扑了过来。 五猖的存在就是为了抓鬼,在它们的思维里面没有害怕,只有抓不抓得到,就算实力再差的五猖,碰到灵神也会往上冲,它可不管打不打得过。所以在白衫灵神扑过来的时候它也没有后退,而是迎着那白衫灵神就冲了过去。 |
我一看这架势,心想遭了,想把老伙计喊回来已经来不及了,急的我都想冲过去了。但是喊了五猖,我们自己身上是不能有辟邪的东西的,更加没说什么符咒了。如果就这样冲过去的话出了那两斤蛮力,我也没什么东西去和那白衫灵神拼了。五猖准确的来说也是灵神,只不过它们存在的价值和一般的灵神不一样,所以它们也同样害怕那些辟邪的东西。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冲过去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里面突然冲出另外一个身穿盔甲的上等五猖。像一阵风一样闪过,在昏暗的烛光映射下只能看见一道若有若无的灰色虚影。好强! 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我就看到我的五猖倒飞出来直接撞到师父的五猖上面。没有一丝的后退,高等五猖随手抓起我的五猖就往我这边一甩,接着没有一丝的停顿,直接就冲向了那白衫灵神。 我的老伙计被那么一甩,没有失去平衡,就好像气球一般飘到了我的身边。我伸手一拦说道:“先别上,看你大哥表演。”随后又念了一段咒语,那是稳神用的可以阻止五猖不要命的往前冲。 在我以前的概念里面,五猖和灵神一般都是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五猖一出来灵神就得跑,可是这次完全不一样,这白衫灵神不但没有跑,反而和五猖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打斗,看的我是一阵愣神。 “别愣着,往墙上门上贴符,别让它跑了。”师父从进来的时候就把门上打上了符,然后开始几步一停的在墙壁上打着符,那些符都一样,清一色的用来封门封墙的符,没什么攻击性,但是能让灵神穿不走。我也从包里抓出几张符来,然后随手关上了进来的那扇门,开始封门封墙。 当整个房间被我和师父封的差不多的时候,“嘭”又是一声闷响,师父的五猖也没能在打斗中占得上风,反而被白衫灵神踹到了离我身边不远的墙上,按理说是不会有声音的,但是这墙上打了符之后就能挡住灵神了,撞上去也不再是无声的。 师父的五猖摔倒在我的脚下,我转头看了一眼。它也转头看了我一下,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嘴里挤出三个字:“有意思”。说完之后又猛的飘了起来,继续朝着那白衫灵神冲了过去。我那老伙计看到这情景也是身体一阵发抖,或许是它这大哥说的这三个字激发了它的斗志。它显然也是按耐不住了,我松开了它的咒,直接让它恢复了自由,既然要学习当然是在实战中更加能够成长。 师父打符的速度比我要快了很多,打完之后,和对我说了一句:“摆个困魂阵”。说完之后抓着它的大印也冲了过去,加入了战团。师父身上没有任何防身的东西,只有一个攻击大印,这样就贸然的冲了过去显然是看到自己的五猖被打了心里着急的。 我没有再观察战局,而是专心在门口的位置摆起了困魂阵。只听到零零散散的身体撞击木头墙壁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又吃了亏被弹到了墙上。 摆困魂阵不能开小差,我必须集中精力,即使心里担心也不敢分神,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把这个困魂阵摆完,就在我摆完这个困魂阵的那一刻背后突然又传来了一声冷哼声,听那音色,是那白衫灵神发出来的。 我转头一看,哎哟呵,居然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那白衫灵神背靠着天花板,飘浮在了房间上方,下面师父两个五猖就在下面干看着。似乎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看的我一阵无语。 “两个小辈,带着两只破五猖就像来收本大师,真是可笑。”那白衫灵神躲是躲开了,嘴巴里面却没闲着,还在逞口舌之强。 “可笑吗?你都被吓飞了,还本大师,梁上大师吧?看本大师用石头砸死你。”论起互相嘲讽的功夫,我显然要比师父强,说完之后我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破罐碎片就朝它砸了过去。打不到它我也要恶心恶心它。据我猜测,这道士生前肯定不可一世,坏事做多了的道士一般都没什么好脾气。 “嘭嘭”两声,那破罐碎片穿过它的身体碰到上面的木顶又弹到了对面的木墙转而掉在地上,对它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 它显然被我这举动弄的有点恼怒,小孩子打架吗?还用石头砸,它啊的一声就朝我冲了过来。似乎没有看到我身后的困魂阵一般。 它冲了过来,我想机会来了,就在它动身的那一刻,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地上一趴,师父看到我的动作,二话没说也抄起手中的大印就砸了过来。两个五猖也没有闲着,反应速度同样的快,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倒地之后我一个驴打滚就滚到一边,只听见身后嘭嘭嘭的几声不同分贝的响声,随即左脚上面一吃痛,回头一看,是师父的大印砸在墙上反弹到我的小腿上了。还好那大印是木头的,要是铜质的我腿骨非得被砸断不可。那大印不但砸到了我脚,又反弹回去砸倒了一根红烛。 还没来的急揉一下小腿我就看到我那老伙计有一次倒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对面的那张散了架的木床上。 抬头一看,师父的五猖已经按在了白衫灵神的身上,它们两个同时处在困魂阵中,师父大步走过来,边走边说道:“快扶正蜡烛,启阵。”我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又是一个打滚滚到阵边扶起蜡烛开始边念启阵咒,边把手伸进了布包抓了一把朱砂灰。师父走到阵前的时候已经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符。同时嘴里念着咒,示意他的五猖松手。 就在他的高等五猖倒飞出去的那一刻,师父的符咒贴在了白衫灵神的身上,同时我的启阵咒语也念完了,念完之后朱砂灰一撒在阵口位置就把这个困魂阵封了起来。师父贴完符之后又捡起自己的大印,在上面画了几道手决用力砸在了我阵口的朱砂灰之上。然后手里又多出两张符,分别打在了大印两边。 在看阵中的白衫灵神,此时已经基本没有的反抗的能力,只是在里面拼命的针扎着,咆哮着。似乎很不甘心。不过不甘心又如何,纵容你以前再懂道术,现在还不是灵神一个,到了困魂阵里面可由不得你了。 两个五猖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似乎是看热闹的群众一般,好像这事和它们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师父走到他的五猖边,细声念了一段咒,拍了拍五猖的肩膀,之间那五猖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到了它冲出来的那个房间,应该是回去附物里面歇着去了。 我看着我那老伙计,它也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困魂阵里面的白衫灵神,只是它的身体却在轻微的抖动着,似乎想冲上去报仇一般。我对它轻声说道:“辛苦你了老伙计,回去给你好酒好肉招待着,至于报仇的事情,我和师父替你代劳了。”然后也跟着念了一段咒,请它回到了附物里面。 五猖都归位之后,我和师父看着阵中的白衫灵神都没有说话。我是因为有师父在不敢先说,师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说话。 那里面白衫灵神还在挣扎着,似乎很是气愤。师父给我使了个眼色,意识是叫我去说,既然师父都默许了,我自然也不会客气:“喂,大师,看我看我,我今年才24岁,你都一百多岁了,怎么还是栽在了我的手里?你倒是出来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啊。”那个时候的我比较心浮气躁,说起话来也比较轻浮。是这种劲敌般的较量带来的胜利喜悦,让我有点得意忘形。 那白衫灵神停止了挣扎,看都没有看我,只是眼睛盯着师父说道:“你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啥?我刚想反驳,师父一摆手制止了我回答到:“您也是前辈,都是同道中人,难道你仗着生前道行高就能肆意害人性命留人魂魄?我徒弟怎么教是我自己的事,至少他不会做出你这种自封凶穴来躲避阴差的事情,死后都一百多年了还出来害人性命,你师父又是怎样教徒弟的?” 师父这话说的我特别解气,看着白衫灵神那副无言以对的样子,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平时不苟言笑性情温和的师父,居然会说出这翻话来反驳。可见师父对它的行为是有多么的不耻。 “哼,说的轻巧,你们是生在了好年代,如果放到我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说不定你们比我更加过分,我有什么错?我堂堂一个学道之人,精通鬼神之道,却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灭了满门,我做的事情只是不断的复仇不择手段的复仇。” “你不懂现世报吗?恶人自有天收,你何苦那么执迷不悟?大家都是学道之人,你应该也清楚。”师父反问到 那灵神冷哼一声说道:“天收?我等不及天收,哪怕魂飞魄散,我也要报仇。学道之人?学道之人怎么了,还不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如果什么都丢了,那还学个什么道?” “师父,它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啊,善恶分明嘛。”我插嘴说道。 师父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善恶分明没有错,它落得这样个下场,肯定不止复仇那么简单。” “没错,我是为了复仇害死几个无辜的人,这只能怪他们命不好,碰上了而已。”那灵神还是倔强的说,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悔意。 它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我也算是想通了。 师父说:“行了,今天就是你消散的日子,你躲在凶穴里面一百多年,也算是赚到了。就别再有什么花花肠子了,认命吧,都是学道之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是要送你去下面还是想被打散。” “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直接把我打散了吧,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和你们讲讲我的故事。”那白衫灵神此时也似乎觉得自己别无选择了。 “不必了,安心走吧”师父说完就拉开了自己的布包,掏出一盒朱砂和一叠符纸,收起地上的大印,不断的在上面画着手咒。 短短几分钟之后,师父大印砸在那白衫灵神的天灵盖上,随着白衫灵神的慢慢消散,屋子里面的阴气顿时消散一空。师父收起东西,就说了一句:“走吧,回家。” 在路上,我问师父为什么不听它讲它的故事,师父说:“任何的犯错都有理由,但是再正当的理由也不能建立在伤害无辜之上,我们学道之人更是如此,这点你要谨记,我为什么要听它的故事,它在害那些无辜的人之时有没有听他们的故事?这些事情听了添堵,还不如不去听。人要以宽容之心待人,才能被人所容。它为了复仇作孽,本来就是天理不容的,走吧。”师父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我跟在后面默默不语,是啊,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原谅你。宁可防病于未然也不可治病于已发,慎言,慎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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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鬼道 明天中午回来更新。 |
2014年,肖爷来广州游玩,在我家里住了大半个月,做我们这一行的没有其他好处,胜在时间自由,可以无拘无束的肆意安排自己的时间。缺点就是饥一顿饱一顿,收入来源很不稳定。有的时候大半个月接不到活,有的时候接一次活就可以休息上大半个月。说的好听点叫自由工作者,我们则称自己为无业游民,我的业务比肖爷多点,除了接点送魂驱鬼的活,还能给别人看看风水赚点外快。即使这样也只能保证正常生活,日子过得也并不富裕。但是肖爷接活的偏向性和我有点不太一样,他接的活都是一些优质活,什么是优质活?就是老板钱多大方。所以肖爷过的日子比我要潇洒。这不,在某一天晚上我们正在家里喝着冰啤吃着烤肉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划开了手机解锁,按下了免提键喂了一声就开始继续往嘴里塞着烤肉。 “您好,是肖师父吗?”电话里面传来莺声燕语的女声,非常好听,肖爷赶紧一口吞下了嘴巴里面正在咀嚼的烤肉,又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清了清嗓子说道:“是的,你好你好,我是肖xx,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那眼神犹如枯苗望雨般的望着手机,似乎他能通过这手机信号看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主人一般。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一般叫刘先生的不是买保险的就是各种公司的话务员,但是叫刘师傅的十有**就是要找我出活的了。肖爷应该也一样,对于我们这种无业游民来说,有的时候突然来个活,心情自然会比较激动。 “您好,肖师傅,我是上海xx集团的办公室秘书,我姓王,这次冒昧的给您打电话是受我们老板所托找您帮忙的。”电话那边语气诚恳,声音很是清晰。 一听到集团,老板两个词,肖爷更加喜形于色,只是语气却变得平静起来,漠然的说道:“哦,你找本大师有什么事吗?”他这是在自抬身价,装出一副很清高的样子,可以给别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对后面的开价很有帮助,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摇了摇头。 “是这样的,我老板家里碰上了点事,之前找了人看了但是没有解决,这次想找你们过来帮忙看看,至于报酬方面保证让您满意。” “我们?莫非你们还找了其他人不成?”肖爷语气微显不善。 那边的女声慌忙解释道:“是的,不好意思,肖师傅,我们老板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因为之前找的那个师父事情没有做到位就撒手不管了。现在问题有些严重,所以老板联系了你们其它的几个同行,想和大家见见面当面谈谈,时间是明天下午6点,地点是在浦东的香格里拉酒店。” 肖爷脸上又起涟漪,但语气还是很平静的说道:“可是我现在人在广州,如果我现在回上海,你们的活我又没接到,那岂不是劳民伤财的白跑一趟吗?” “这个您放心,到场的每一个大师都会受到一个八千八百八的红包作为交通补贴,不会让没有中标的师父白跑一趟的。”那边的语气依旧很是谦和。 还中标,这大集团的老总就是不一样啊,找师傅断事还搞得和招标会似得。 肖爷还是故作平静的说道:“那好吧,先这样,明天到了联系你,我现在在吃饭,再见。”挂完电话之后他举起酒杯说道:“来,干,发财的机会又来了,哈哈。” “你都不问问什么事?就知道你要发财了?难道就为了那点交通补贴?而且人家都说事情比较麻烦了,你觉得凭你能搞定?”我没有理睬他的兴奋,当面一盆冷水浇下。至于会不会被骗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无缘无故去骗道士玩的人应该很少。 这人啊,一旦心情过分愉悦,就很难被人打击,我这么说他他不但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自顾自的说道:“管他呢,去了再说,你最近反正也没啥事,就和我一起去,看这老板的手笔,应该不是吝啬之人,如果能把这活接了做完,应该能发一笔小财。有你在我把握就更大了。” “如果接到这活,报酬五五对半分,价格由你去谈,要么不去。”大家都这么熟了,我随口说道。 肖爷哈哈一笑咧着嘴说道:“你六我四都行,只要你肯去。合作愉快,哈哈。”说完端起扎啤杯。 “叮”的一声,两个扎啤杯碰到一起,宣示着这一次分赃协议达成。 隔天一大早,我们坐了最早的一班飞起从广州白云机场飞到了浦东国际机场。到了上海的时候,连吃午饭的时间都还没到,我们回到肖爷住处,这次来带了很多行李,如果没有接上这活,我也打算在上海玩几天再走。 上海的繁华程度要比广州高,生活节奏也要比广州来的快,看着接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身为无业游民的心里不禁感叹,如果我不做这一行,我会做什么呢?我能做什么呢。随即突然想起周星驰的电影功夫里面快结尾的时候元华老师说的一句话:“如果我们儿子还活着,现在也这么大了,我想他不是个医生就是个律师。” 中午吃完饭肖爷说带我去按摩,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是因为我觉得按摩不好,而是我真的不习惯一个陌生人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这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听说这是一种病,但是我也没打算去治,这个病挺好的,省钱省时间还没有什么副作用。 时间在我们和肖爷下象棋中的流逝,就在他被我杀的片甲不留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还是那个妹子,再次提醒我们碰面会是在六点,并且说了具体的房间。 一看表,已经四点半了,马上就要到下班高峰期了,虽然说距离并不远,但是万一被堵在路上没能及时赶到肯定也会落下遗憾。我说:“走吧,早到总比迟到好。” 肖爷点了点头说:“你等我一下,几分钟。”说完就进了卧室。 几分钟之后他一身黄色道袍威风禀禀的走了出来,肩膀上挎着一个乾坤袋,乾坤袋后面还插着一把桃木剑,一副江湖骗子摸样,我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一脚。“你就这样去?那我们还是分开去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他嘿嘿一笑说道,你不懂,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自顾自的走出门去。“唉”轻叹一声,我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停车场,他说:“你来开车,我坐在后面,一般都是司机在前面开车,老板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的。” “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蒜啊。就你这台破大众,像是老板车?还请司机?”我虽然嘴上损着他,但是还是接过车钥匙坐到了驾驶室,开了导航,就朝着香格里拉大酒店驶去。 到了地方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酒店比我想象的还要豪华,门口的阶梯式小喷泉水池一看就是请人看过风水设计出来的。停好车下车之后,肖爷的一身道袍还是引起了附近那些人的关注,有的人甚至还拿起手机在偷偷的拍照,我强作镇定的走到一边,只想不被人照了野像。 那个时候才五点半不到,肖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拿出了手机,给王小姐拨了过去,这小子装大马哈装的真到位,明明知道了房间号,还打电话叫人来接,就是为了显得自己架子大。 我站在一旁默默不语,过了没几分钟,王小姐下来了,都说声音好听的女孩子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这个王小姐就用她的外表条件推翻了这一点。肖爷很显眼,只是一眼就被看到了。打了声招呼之后,她就领着肖爷走了进去,肖爷回头对我招了招手,我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 来到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打开门之后,好家伙,里面坐的坐,站的站,偌大的会议室里面稀稀拉拉的站了20多个人,其中有一半多是穿着道袍的。我心里纳闷的很,怎么这大上海还有这种风俗么?都喜欢用道袍来标榜自己的身份? 肖爷走了过去之后才显得不是那么显眼,进门的时候还要签到报名,签到之后就礼仪接待就会把一个厚厚的红包交到签到人的手上。肖爷签到的时候我站在后面,看他签完到拿完红包之后,我刚想进去,只见那家伙又转头对着礼仪小姐说道:“这是我朋友,也是个道士,能不能也给个红包。”那礼仪小姐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对不起,肖大师。我们的请帖名额是固定的,所以没有多余准备,非常抱歉。”我脸一红,拉着肖爷就往里面走。这种丢人的事情大概只有他能做的出来,穿着道袍还做着这种丢人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被他师父看到了会是什么感想. |
扫了一眼里面的人,别说我,就连肖爷这个在上海混饭吃的人也一个不认识,但是从年纪上来看,我们两算是比较年轻的,算是后辈吧。签到的时候我看过一眼签到本,肖爷已经是最后一个了,人基本是到齐了,但是老板还没来。抬手看看表才5点40,心里也就释然了,像这些什么总什么总的时间最宝贵了。 就在马上要到6点的时候,大门开了。外面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十四来岁的模样,气宇轩昂的看上去很是精神。应该就是那个xx集团的老总了。 在这个老总进来的时候,本来闹哄哄的房间里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纷纷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他走上主座位,后面跟着的秘书主动帮他打开了立在桌子上面的话筒。 “大家好,很高兴见到各位大师,这次冒昧请各位大师来上海聚集在这个地方,是因为本人有事相求。首先谢谢各位的赏脸,能见到各位大师的风采是我蔡某人的荣幸。”他的话说的额很是客气,语气也很真诚,似乎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老总。 大家纷纷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可以说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报酬来的,也包括肖爷和我,这不是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那就请蔡老板大概说说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坐的同行也好做出一些判断,或者我们可以在这里讨论讨论。”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穿着道袍前辈说道。 蔡老板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情说来也很奇怪,我蔡某人混迹社会这么多年,离奇的事情也听说过,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之后,心里也是诚惶诚恐。今天特意请来五湖四海的高人,想让大家给我解解惑,等下我将事情说一下,各位大师也各自判断一下。”说完之后他停了下来,话说的很圆滑,但是意思很简单:我说我的事情,大家给出自己的判断,谁要说的准了,我就请谁帮我解决这件事情。 在做的都是些混迹江湖的人,这样的话岂能听不明白,蔡老板说完之后大家都正襟危坐起来,似乎都想在这上面露上一手。 “事情是这样的,鄙人的父母年时已高,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有种落叶归根的情愫,不愿意呆在上海。所以我就在老家给他们建了一栋房子,还请了个保姆去照顾他们的起居饮食。那房子的选址也是找风水先生看过的。前两年都相安无事,可是到了今年就怪事不断,好在没有给我父母造成什么伤害,只是那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个个都说那房子里面有闹鬼闹的很凶,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留在那里。可是我父母却否认这件事,说房子好好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起初我也不信那些保姆说的话,后面我自己亲自进去住过几天之后才发现,里面真的是闹鬼,而且闹的很凶。”说到这里,蔡老板又停了下来,用眼睛扫了扫大家。似乎在说:你们可以发表一下你们的意见。 “那女鬼是不是白衣白衫,脸色惨白?” “令尊否认家里闹鬼,是不是他们身上带有很强力的辟邪物品?” “据我估计,那鬼只是路过你家,不想打扰到家父家母,蔡总放心过一段时间之后,那鬼怪自会离去” “也许是房子的风水出了问题,我认识有个看风水很厉害的师父,要不要我给蔡总你请来认识认识?” “闹鬼其实很简单,在家里供佛就可以了” …… 各种猜测和判断的声音层出不穷的响了起来,而我注意了一下蔡老板的反应,他对穿着道袍的人发表自己的意见时听的格外认真,对没有穿道袍的人甚至连看都没有仔细看一眼。 等大家说完之后,之前那个第一个询问的年长的道袍道长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看蔡总印堂发黑,头顶一股阴郁之气盘旋,应该见鬼是在五天内。而且我猜测道长给家人请的保姆应该都是年纪在30-35岁之间的中年妇女。” “蔡总父母的房间自西朝东,窗户应该开在南方,而保姆和蔡总你自己住的房间应该是恰恰相反。”我接着那长辈的话说道。肖爷在沉思,这一次他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 蔡总听完在场的所有发言,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确定房子闹鬼之后劝过父母换个地方住,他们怎么都不肯,说我们在迷信,家里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后面我偷偷托人找了个道士过去看过,那师父只是在里面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和我说里面的鬼太凶他水平有限搞不定,并且把报酬什么的都退还了过来。我问他是什么情况,他却什么也不肯说,直接离开了,而且我再也联系不上他了。我感觉到这事情似乎很严重,所以我这次才冒昧的请各位大师过来,一同帮忙出出主意。” “他不肯说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是啊是啊,应该是他惹不起的东西,这鬼应该有些道行。” “我觉得他是在逃避,根本就不是修道之人,现在又很多人冒充道家的人到处招摇撞骗,碰到一个忽悠一个,忽悠完了就玩消失,这样的败类太多了。” “会不会是碰到妖了,不再他的业务范围之内?” “嗯,有可能。” …… 又是一翻大刀阔斧的言论充斥在耳边,不得不说大家说的都对,但是这些回答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只是在说一些理所当然的事情。 “搞不定是因为水平有限,不肯说那必然是因为那个东西他不敢惹,一个道士不敢惹的东西恐怕不是一个鬼魂那么简单,其中肯定有很特别的原因,要么就是一群鬼在作怪,要么就是他看出来了有行内的人在故意和你做对。还有一个原因,也许他是受人之托,不愿意说出其中原委,而这个人可能就是蔡总您的父母。”肖爷这次没有沉思,而是给出了这样一段回答。 蔡老板眼睛看了看肖爷,此时的肖爷做的很是端正,表情不卑不亢,眼睛注视这前方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如果不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我都会以为他是一个高人。 “他退了报酬说明他不是个骗子,这位小兄弟说的对,或许真的是因为他看出来了什么隐情,而且那房间里面的鬼肯定不止一个,从你的脸色上就能看的出来。蔡总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件事情。”那年长的道长又开口说道。 “请问这位道长怎么称呼?”蔡老板眼神真诚的看着那年长道长说道。 “本人姓张” “原来您就是张大师,久仰久仰。那这两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呢?”问完之后他把眼神瞟向了我和肖爷。 “本人姓肖”肖爷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我的心里一阵赞叹,这小子心里肯定乐开了花,却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这份演技都能去拍电影了。 “蔡总您好,叫我小刘就可以了。我和肖师傅是一起过来的。”我也脸色平静的回答到。说实话我真没有太多的激动,我始终觉得这个老板不寻常,一切忽悠的方法在他这里根本起不到作用,所以我也干脆心情平静起来,这事成与不成看的不是嘴上功夫,这年代,尽人事听天命,多余的话反而会变成画蛇添足。 “那好,张大师,肖师傅,刘师傅。您三位在这里稍等一下,其他的大师可以下去自行用餐,我包了一个大包间,大家吃好喝好所有的花销都算我蔡某人的,感谢大家给我蔡某人面子。等我解决了这件事情,一定一一拜访各位,希望能和各位大师交个朋友。小王,带各位大师去用餐吧。”蔡老板脸色不温不火的说道。脸上看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就这么结束了?这场看似竞争很大的招标会就这么结束了?我都没回过神来,肖爷也一脸惊喜的看着我,似乎觉得这过程有点太快幸福来的太突然。到是对面坐着的年长老道张前辈一脸的平静,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等大家都走了之后,出去一个礼仪小姐之外,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蔡总,张前辈,肖爷和我四人。蔡总拿出烟,笑容满面的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根,然后说道:“张大师,两位小兄弟,你们说的话都很在点,我相信你们都是有本事之人,这次的事情就要拜托大家了。”说完拿出一个支票本,唰唰唰的快速签了三张支票。又说道:“这是定金,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三位大师了。我现在要出去外面有个饭局,如果三位大师方便的话,明天上午我们就去我父母那边。” 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我们三人点了点头。目送着蔡总离开之后才开始互相点了点头,也没想到他会找三个人一起来做这件事,张前辈扫了一眼支票,面无表情的放进兜里。和我们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也离开了这个房间。 等张前辈走了之后,肖爷才若无其事的打开了手中攥的紧紧的支票。“卧槽,这尼玛。”肖爷猛的喊了一句,把我吓了一跳,我看他这幅表情心里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缓缓的打开了手中那张支票。< |
打开支票一看,里面确实算一笔巨款了,嗯,十万的订金,不得不说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至少对我来说不是。算是我这职业生涯里面得到的最大一笔定金了,心里说不开心肯定是假的。看着肖爷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一个劲的哈哈哈的笑着,和精神失常似的,惹的那个还没有离开的礼仪小姐一阵愕然。我歉意的对着那礼仪小姐笑了笑,拉着那没出息的货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因为明天上午就要出发,所以本来我建议回去肖爷的住处回去准备东西的,肖爷却百般不愿,说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么高档的地方,平时哪里舍得住,既然有老板帮忙买单,为何不感受一下。上海是他的地方,我也不好驳了他的兴致,当天晚上就在那酒店住了下来。 坐在落地窗旁,手里夹着一根烟。看着不远处的黄浦江上过往不惜的游船,思绪忍不住的乱飞。上海是个国际化大都市,繁华程度可见一斑,人潮拥挤,各自为着各自的命运奔波着。把这个城市弄得喧嚣不已,看似繁花似锦,背后又隐藏了多少悲欢离合辛酸苦泪和迫不得已呢?就像我们这些学道之人,也越来越脱离了本心,开始眷恋红尘滚滚。一心求道之人少之又少,大家都在为了生计奔波,道学渐渐的不再那么纯粹为了追求大道普救众生平衡阴阳二界,只是渐渐的变成了一种谋生技能。 随着年代的进步,那些高深莫测的道术和传承将渐渐的失传直至消失,为什么?因为现在一心求道的人已经愈发减少了,没有大量的时间去钻研和学习,那就难免流失掉很多东西。以前的学道之人道心很简单,只要活着就能一心求道。现在就不同了,活着远远不是追求,大多数学道之人都想要过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生活是什么?房子车子和票子,妻子孩子和面子。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在这种多元化的追求下难免顾此失彼。我们很多人看着那些寺庙道观太商业化就开始不满,纷纷提出指责,其实这真的很无可厚非,道士和尚也是人,他们不是木头。只要能给人消灾祈福驱邪保平安,适当的收点报酬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去拜观音还得上几注香呢。当然,我说得这些不包括哪些坐地起价胡乱收费还不办实事的主。 学道什么最重要?道心,什么是道心?就是追求大道的那颗心,当这颗心被各种杂乱的**所侵蚀之后,就不在那么单纯,不单纯的道心在学道这条路上的成就也是有限的,一代传一代,遗漏和摒弃的东西越来越多,能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就拿我来说吧,我师父的师父比他要高明,我师父比我要厉害,不是天资的问题,而是花在学道上的时间长短问题。看到这里我想大家应该更加明白我为什么不收徒弟了。 “嘿,你干嘛呢,发什么呆?”肖爷一拍我的肩膀,端着一杯红酒在我身边坐下,也随手点了根烟。 “你还会品红酒?”我嘲讽的说道,因为他那姿势和神态我感觉他装的有点过头了,这就我们俩,他到底要装给谁看? 肖爷小鸡啄米似的抿了一口红酒,然后又用力吸了一口烟,嘿嘿的说道:“你不知道红酒配烟法力无边吗?” “无你大爷,我总觉得那个蔡总家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以他的身份和人脉应该不至于连个实力强点的同行也找不到,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找那么多人来呢,我感觉这事很不简单。至少在我看来,生意人都是精明的,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一个价值衡量。”我认真的说道。 肖爷最终还是没有那种细品红酒的耐性,把杯中酒一口灌进了胃里,吧唧了一下嘴巴说道:“什么利益衡量,人家有钱人喜欢这么玩你管得着吗?再说了咱哥俩联手,在这个太平盛世的年代,哪有那么多难缠的灵神。先去试试吧,如果真的难搞大不了吧订金退回去就行了。反正我听你的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老套路你下令,我执行,就这么简单。” “什么就我下令你执行,这次还有个张前辈,走,我们去拜访一下前辈”我横了他一眼。 “哪,哪个张前辈?哦,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次的事情还有一个前辈呢。”他恍然大悟的说道。 “唉,就你这智商,在电视剧里面最多也就活一集。你给王小姐打个电话,打听一下张前辈在哪个房间,我们去拜访一下。”我说道。 “嗯,好的。”肖爷说完就开始鼓捣起手机来。 ...... 走到张前辈的房间门口,就看门框边拉着一根红绳,猫眼处还贴着一张符,很多同行都有这个习惯,在外面住酒店都会为了保险起见做一些防御措施,毕竟来到别人的地盘,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我轻轻的敲了两下门就静静的等了起来。 没几秒钟,门开了。张前辈看到我们两个微微一笑说道:“请进吧,我猜到你们会来。” “打扰了,前辈,冒昧前来拜访。”我微笑着走进了张前辈的房间。 “哎呀,好东西啊。”肖爷一进房间就看到了桌子上面的小纸人。五颜六色的都有,桌子上已经摆了没有点着的红烛和一些贡香之类的做法事道具。 这东西叫纸人,有一种神秘的法术叫做纸人术,精通纸人术的人可以控制纸人去做一些事情,比如勘查,引鬼,摆阵,下咒,蛊惑或者提供鬼魂上身等等等等,这种法术起源于巫,赶尸匠也会去学,道家的人基本都懂些,但是不会主学,因为确实不大实用。简单的来说,这算是一门邪术,巫蛊术的纸人用来害人的比较多。和电影里面演的那种替身木偶娃娃差不多的做法。也有些道家中人用来做法事或者帮助送魂。没想到这个张前辈还对这种法术有研究。 “呵呵,什么好东西啊,都是一些雕虫小技”张前辈呵呵一笑说道:“来吧,咱们说说正事儿,你们对这次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直接,干脆,不拖泥带水,想必这个张前辈应该是个直爽之人。 “前辈,耍几套纸人术给我们开开眼界呗”肖爷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第二次见面就要人家露功夫,这是不礼貌的。 我说:“前辈,冒犯了,我这朋友有些太直接。” “没事,年轻人,有好奇心是好的,只不过我这术现在不方便施展,这酒店里面有烟雾报警器,点不了红烛,抱歉啊。”张前辈一脸平易近人的说道。 肖爷嘿嘿一笑,没有再说话。 “前辈,这次的事情应该不简单,您是前辈,在道术造诣上肯定是我们望尘莫及的。既然我们都受雇于人组成了一个团队,所以我们想以前辈为主心骨,去帮事主解决掉这件事情。”我说道。一个团队,不管是什么性质的,都要同心协力才可以,要团结就得有个领导者。 “呵呵,小伙子谦虚了,论年纪我是比你们年长一些,既然你们有这份意愿,我也不好拒绝,大家共同努力就好了。你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或者猜测吗?”张前辈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 “现在猜测啥都没用,过去看看不就得了。”肖爷还在观察者桌上的纸人,随口回答道。 张前辈脸色的笑容僵了一下,转瞬即逝。 看到张前辈有些不悦我抬脚喘了他一下说道:“怎么说话的,过来坐好别动。”肖爷嘟嘟囔囔的小声说道:“本来就是,现在有什么好猜测的嘛。”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 我说:“前辈,我们今晚过来主要是来和前辈请个安,顺便认识一下,至于这次的事情我们没有去到现场,现在也判断不出个所以然来,能判断出来的我们在刚才的会上已经说过了。您对这次的事情有什么高见呢?” “我和你们一样,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互相认识了,事情明天自会有个定论,我年纪大了习惯早睡,就不留你们了。两位小兄弟,我们明天见吧。”张前辈见话不投机,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和肖爷站起身,施了一礼,道声晚安,离开了张前辈的房间。 “诶诶诶,你不觉得这个张前辈有些奇怪吗?”回到房间关上门之后,肖爷赶紧问道。 “你发现了些什么?”我询问到。 肖爷往凳子上一坐,说道:“他房间一进去就有一股阴森的气息,说不出来是什么,就是特别怪异,而且你有没有注意他床头的那张符?” 我点点头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张符是聚阴的,虽然用被子罩住了符头,但是那符脚却清晰的露在了外面。一个道士房间里面贴聚阴符干嘛?而且他那些纸人上面都写了同样一个生辰八字。这代表什么?”肖爷也认真了起来。 我说:“行啊你,观察力越来越强了。是的,其实你讲的对,明天去现场看一下不就行了,为何一而再的问我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猜测和看法。这有点莫名其妙!” 肖爷挠挠脑袋说道:“我怎么感觉这十万块钱拿的有点烫手啊,我们要不要和蔡总说一下这情况?”< |
“既然已经接下了,就硬着头皮做下去把,都是道士也不至于怕他出什么幺蛾子,和蔡总说情况就没必要了,首先我们没有什么证据,再说了,如果说是骗子,你比任何人都像。别到时候落下一个恶人先告状的名声。哈哈”我继续调侃着肖爷,既来之则安之。 “嗯,也只能如此了,明天早上我们早点回去准备东西,我觉得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我先回房了,今晚早点睡,养足精神,明晚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说不准。”肖爷说完之后转身出了房门。 早上六点,肖爷就出现在了我房门外按起了门铃。这个时候我已经刚好醒来,打开门之后发现他已经一身道袍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家伙真的是重视起来了。我匆忙洗漱完就和肖爷一起出了酒店往他家里赶。 回到他家之后,他开始收拾起他的乾坤袋来,除了一些对付灵神的东西之外,还放了一把普通匕首进去,这东西对灵神是没有伤害的。莫非他想用来对付人?转念一想也对,有备无患嘛,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都是不可预料的。 收拾好东西,我和肖爷又打车回到了酒店,肖爷脱下了他那高调的道袍,换上了一身普通的服装。那个时候9点不到,酒店的自助早餐还没结束,我们去吃的时候发现张师父刚吃完准备离开,走了过去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张师父说蔡老板派的车十点半过来,叫我们准时到楼下大堂集合。应了一声之后我们开始自顾自的挑选完自己喜欢吃的食物。我走到张师父刚才坐的那张餐桌前看到张师父吃完早餐的餐具还没有被收走,里面还有不少东西。 桌面上只有一杯咖啡和一个盘子,盘子里面没有其他,都是一些动物内脏,什么鱼泡啊,猪肝,猪腰子,鸡心,鸭肾,鹅肠之类的。 肖爷走了过来看我盯着一盘别人吃剩的食物看,疑惑的问到:“你看啥呢?” 我说:“这个是张前辈刚吃剩的食物,你好好看看。” “我靠,这前辈口味够重啊,大清早的吃这么多动物内脏,也不怕胆固醇太高么?咦,不对,他只吃内脏,这里面压根就看不到其他菜式残渣。这是一碟纯内脏!”肖爷吃惊的说道。他的声音说的很大,惹得周围的食客都奇怪的看着他。 我拉了一把肖爷,在附近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说道:“你知不知道只吃内脏的人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吃法很不科学,也很不营养.”肖爷边吃边说道. 我说:“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另类的道士,叫做鬼道。” 肖爷刚喝下一口橙汁,被我这话一惊就呛到了喉咙,他边咳嗽着边小声的说道:“你是说张前辈他。。。。。” “嘘,”我做了一个噤声动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先吃早餐,吃完还有些时间,有什么话我们回去房间说。”他点了点头,开始埋头吃东西,期间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似乎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草草的吃完饭,肖爷迫不及待的把我拉进了房间,关好门之后立马表情严肃的开口问到:“你真的觉得那张前辈修的是鬼道之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掺和这件事情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确定,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确实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非常大。不过也没必要草木皆兵,他和我们是一伙的,即使他是鬼道中人,也不会用来对付我们。” “你怎么那么确定?万一他在做事的时候被我们坏了他的好事那就麻烦了,我不是怕他,只是他们的手段太邪,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肖爷一直是个胆大如牛的人,这次却突然变得如此这么谨慎起来。 我哈哈一笑说道:“你怕什么,首先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们,为何无故要害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动机,其次就算他修的是鬼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也不用怕。说实话,我对鬼道挺感兴趣的,以前只是听说过,现在有机会接触到说什么也要见识见识。再说了,你的巨额报酬就不想要了?” 肖爷还是表情凝重的说道:“你不懂,我们是不惧,但是我师父和我说这样的人很少,基本不会碰到,如果碰到了也不要去招惹,接触都不要去接触。他们报复人的方式不是我能够承受的了的。你说我师父都这么说了,我能不紧张吗?钱固然是好东西,可我不想为了钱给自己以后的生活找很多不自在啊。” “真不知道你师父和你说了些什么,你一正统道教弟子还怕一个邪门鬼道,唉,我也不强求你了,反正我野路子出生,师门也没太多牵绊。这一趟我一定要去的,你去不去凭你自己意愿。”我不想和肖爷啰嗦了。 肖爷沉默了,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好,我去!事情是我接下来的,不论结果如何我和你一起抗。我只是怕连累师门。”说的好像要去英勇就义一样。 “抗你大爷,抗什么抗,我看那张前辈人不坏,不会对我们如何。都是来帮忙解决事情的,你那么敏感干嘛?”我没好气的说道。 肖爷说道:“唉,你是不知道,我们门派和鬼道中人有过节,我师父千叮咛万嘱咐的和我说过,不要和鬼道中人扯上任何牵连。他们做事和我们相悖,在一起做事很不方便的。” 我知道他说的意思,修鬼道之术,的确和我们很不一样,他们依靠灵魂来修炼,常年居住在阴气极盛的地方,而且抓到鬼魂是不会送走的,用他们自己的方法把鬼魂囚禁起来用于修炼。我们正常人吞吐世俗混沌之气用于维持身体机能,他们修鬼道之人平时呼吸吐纳之间需要阴气来维持修行。只是现在天平盛世,不像以前战乱年间那么多孤魂野鬼。虽然鬼道由来已久,但是流传至今,传人谬丁。 “我知道你师父的意思,但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能成气候的鬼道中人还能有几个,你也没必要这般忌惮,何况你我不说,谁会知道你是传承自哪一派?你单身汉一个,难道还怕被鬼道中人报复?”我又给他打了一针强力定心剂。 “嘿嘿,说起单身汉,那你啥时候给我介绍个对象?这事我都提好几年了。”肖爷又换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介绍你妹。。。”说完这句我转身出了门,这货人格分裂的太快,刚才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转眼间就和刚放出来似得,我实在懒得和他废话了。 “我妹?我哪个妹?我没有妹啊,诶,别走啊。你说清楚……”他也转身追了出来。 …… 来到大堂,张前辈已经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面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我和肖爷朝着张前辈的位置走了过去,恭敬的打了声招呼之后,他示意我们坐下来。 大堂的服务人员在我们坐下的时候就把茶水送了上来,张前辈说:“蔡总的车应该快到了,呵呵,我们先做着等一会儿。怎么样,两位小兄弟昨晚睡得好吗?” “前辈是不是又要问我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和猜测?告诉你,我们没有。”肖爷脸色平静的说道,这么有讽刺意味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听出一股强烈的真诚味道,又被为这小子的演技暗赞了一把。 我正想说话,就看到王小姐走了过来,身着一身轻便的素白,依旧是那般职业的微笑挂在脸上。她恭敬的说道:“三位大师,车已经在门口了。我们蔡总今天临时有很重要的事,所以由我给各位带路。路途比较远,希望大家能够体谅一下。” 张前辈呵呵一笑说道:“无妨,无妨,王小姐请带路。”随即一行四人走出了酒店大堂。 外面辆奔驰的商务车停在大门口,王小姐拉开车门把我们请了进去,随后关上车门,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司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没有西装革履,紧紧只是穿着一声黑色的休闲装,和一身素白的王小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子启动之后,除了微微的马达声基本听不到任何声音,气氛可以说是尴尬,也可是说是沉稳。肖爷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在大家都在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话:“刘老大,你说啊,啥时候给我介绍对象。” 本来在闭目想事情的我睁开眼睛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货见我这反应又继续说道:“唉,做我们这行的命苦啊,也没有什么同事同学,唯一接触到的女性就是事主了。但是这关系又不好发展,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真的有可能变成光棍。” 我说:“什么叫变成光棍,说的好像你现在不是光棍一样。还有,你不是练过几年书么?怎么没有女同学了?” 肖爷又叹息道:“唉,那个时候被老师给骗了,小学不懂爱,初中的时候情窦初开,可是那班主任上的第一堂课就把门一关和我们说,一关这扇门就是一家人,如果谈恋爱就是在**。你说我一学道的,最听不得**什么的了。我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啊!现在想想很是后悔啊,我都想去找班主任理论了。” “哈哈,得亏你们班主任这么说,要不然不知道被你祸害了多少清纯的女同学。”我一听这货开始逗乐,可能是想引起王小姐的注意。这王小姐长得亭亭玉立,模样端正,而且从面相上来看,也是个有福之人。鼻子高挺柳叶眉,人中清晰眼有神。 “肖大师,这话可不对,我和我男朋友就是同学,那我们岂不是也在**?”王小姐也呵呵的说道。 “那是你们老师没有关上那扇门,唉,我终究是命苦。诶,美女,你长得这么漂亮有没有什么闺蜜啊好朋友什么的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我保证三从四德做牛做马无怨言。”肖爷一听王小姐有男朋友了,就开始打起了她朋友的主意。 “当然有,我有你的电话号码,我帮你物色到就联系你。反正你常年在上海,咱们来日方长,对了,刘师父,要不要我也给你介绍一个呀?”从驾驶位的后视镜上,我看到王小姐一脸调笑的在看着我。 “呃,谢谢王小姐好意,先帮这个货介绍吧。我在广州混日子的,没什么能力,还是不要耽误了你身边的朋友。”对着后视镜里王小姐,我微笑着回答道。 肖爷一脸期盼的猛点了几下头,偷偷摸摸的掏出一根烟啪的一下就点着猛的吸了一口,我转头望着他说道:“有女孩子在车里,你怎么能随便抽烟呢?”说完之后王小姐果然微笑着转过头来看了一下。而在王小姐转过来之时,肖爷慌不择路的把烟头从窗外丢了出去,还好那时已经出了市区。 “我没有吸烟啊”肖爷鼻子嘴巴里面冒着烟,脸憋的通红。 王小姐觉得他很有意思,开始逗他:“没有抽烟你嘴里还出烟呢,这么不诚实我很难给你介绍女朋友哦。” 肖爷此时憋着一口气更加尴尬了,在我以为他要认怂的时候,这货突然一口气把嘴里和鼻子里面的烟全部喷了出来,面露凶相的说道:“我,我,我只是生气!” …… 一路上有这个活宝在,倒也没有过于无聊,除了中途在路边的农庄吃了一次饭之后再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唯一有点疑惑的就是张前辈一路上很平静,几乎不怎么说话,也没有再问我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猜测。 |
下午五点,九转十八弯的穿过了无数个村庄,我们赶到了蔡总他父母住的那个房子外面。那房子是纯木头,用料是菠萝格木,这种木材的颜色为紫红偏深色,外面涂了一层清水漆用以保证木头的实用年限。深紫红色的木材外面涂了一层清水漆颜色显得并不是那么鲜艳,变得有点死气沉沉,这只是我对这木屋的第一感觉。 王小姐说:“现在木屋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蔡总说服了自己的父母在外面住两天,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 “我们?”很少说话的张前辈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也要和我们一起?” 王小姐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我和小何都会全程陪伴着三位师傅,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吩咐我们。这也是蔡总的意思。”小何指的是那名司机。 “胡闹,这不是儿戏,你们不是道家中人,跟着帮不上任何忙,只会让我们无暇兼顾。你们还是去外面找个酒店住下吧,两天后再来。”张前辈一反常态的说道。 见张前辈说话,肖爷就忍不住的说道:“我说前辈,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人多力量大,就算他们帮不上忙的话我们保他们平安应该没有问题,再说这应该是蔡总的安排,蔡总这么安排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你何苦去百般阻拦呢?” 我也看着张前辈,有点不明所以然,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是蔡总父母在这里住这么久也没有事情,而且那些保姆也都相安无事,只是受到了惊吓而已,为什么他会觉得王小姐和小何就那么危险?就算是,他这态度未免也太过了一点。我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事态会如何发展。 张前辈说:“他们都相安无事,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危险,而是因为有蔡总父母镇着,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和他们二老的命格有关。现在二老都不在这房子里面,你说危险不危险?”张前辈说的煞有其事,正严厉色的让人根本没有怀疑的理由。 听张前辈这么一说,肖爷没有继续反驳,类似于这些说法很主观,完全没有一个定性,说有吧我还真没有接触过,说没有吧也没有证据。玄学博大精深,凭我们这点初窥皮毛的水平是不能下死定论的。 王小姐尴尬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肖爷,我说:“那就依前辈的意思办吧,王小姐,你大哥电话给蔡总,和他说明一下情况就好了。”王小姐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走到旁边去给蔡总打电话去了。 趁着这个尴尬的间隙,我拿出了罗盘,开始测量这栋房子的二十四山向。 风水定向有二十四山,并不是简单的东南西北西北东北西南东南八个方位,很多人在画好自己的户型图,标个东南西北就可以了,其实这样很不准确,画的再准也会有偏差,这个偏差有可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这里要劝诫一下朋友们,如果不是很靠谱的风水师,而且你对你的图的方位也模棱两可的时候,在上找了风水师给你断吉凶的时候最好不要全部相信,要想保证准确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风水师请到实地去看。 就比如这个木屋的风水,2014年甲午马年,此屋坐向为八运戌山辰向替卦,是兼向中少有的旺局风水。可是在兼向中招旺局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只要坐向稍有偏差或者罗盘稍有不准,要么偏得正向下卦,要么偏得“空亡”,两边均为凶局。若有福之人得此山向,不但丁财两旺而且全局三般卦,一生贵人。如为山龙,会速发。此为“邪”,所谓“越邪越速”也。但是,速发亦速败,九运入因,地运只得二十年,为非常短命之宅。 这个向山的风水局有一首比较贴切的口诀:从来兼向凶祸多,不似八运戌辰活。左右皆凶向八获,不慎恐招难言祸。坐山向水福人居,银树花开千万朵。可惜好运时不多,二十年一过相难躲。 这也是我一直强调的风水轮流转的原理,无论多旺的风水福地都有转逝之命,只是这周期的长短而已,而这个木屋的周期只有区区二十年。 王小姐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我收起了罗盘,在一个房子的外围是不能准确的判断出这个戌山辰向屋有没有偏差的。要测量准确就必须要进去房子里面去。 王小姐回来之后依旧微笑着说道:“蔡总同意了张前辈的建议,我和小何就不陪同了。不过我们会在县城里面住着,各位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电话,我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张前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抬脚就走进了木屋。我和肖爷紧随其后,王小姐把屋宅大门打开之后就离开了。并且留下了一句话:“里面的所有房间的门都没有锁。除了老两口那间卧室。” 进去房子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各种珍贵的古式木材家具比比皆是,只是这些家具有点名贵有余舒适不足的意思。大厅里面很宽敞各种家电也一应俱全,搭配上那古朴风格的家具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大厅的左右各有两个门右边是厕所和厨房,左边是一间书房和一间卧房,卧房里面摆设简单,应该是给保姆佣人住的。戌山辰向里面还有一个布局讲究,那就是左生右死,所以按照这个说法来规划,右边是不能用来做卧房的,这个一楼的布局倒也准确。 大厅的左边靠里面的位置有一个楼梯,是通往二楼的。二楼同样有一个大厅四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是一个大浴室,里面的宽大按摩浴缸摆在里面丝毫不算拥挤,只是这个房间里面的气息有些阴冷。但是也不至于太不寻常,浴室里面有厕所,本来就是一套房子里面的藏污纳垢之地,受整体环境的影响,倒也不足多虑。 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之后,除了证实了我在酒店的房间方位猜测之外,并没有找到太多反常的地方,三个人重新聚集到一楼大厅,张前辈说:“现在还找不出什么东西来,要想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我看还得等到晚上,我们今晚就住在保姆的房间里面,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又一次拿出罗盘来测方位,肖爷说道:“可是保姆的房间只有一张小床,如何住下三个人,我看我和刘老大还是去楼上的那间蔡总住过的那间房里面住比较好。前辈您道行深,遇到什么事情也好处理,我们两个半吊子就一起行动,晚上真的出了鬼您就负责一楼,我和刘老大就负责二楼,谁先解决好就去帮忙。您看如何。” “可以”张前辈马上接话道,那急切的语气似乎巴不得这样安排,又或者说张前辈是故意这么说来引起肖爷反对的。确切的说,肖爷这货被张前辈摆了一道。 张前辈说完之后就朝着那间保姆房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那我就先回房间了,有什么事情大声呼喊即可。” 肖爷见张前辈回了房间,就拍了一下正在测方位的我说道:“你又在看风水呢?”我没有理他,继续全心全意的下着罗盘。三分钟之后,我已经确定了这个戌山辰向房子的朝向果然有些许偏差,这一偏差就坏事了,没有偏得下卦,而是直接偏得“空亡”。 空,对实而言;亡,对有而言。八字命理中的空亡是确定日干旺衰的重要因素,而在风水上的作用更加眼中,可以理解成为“实空有亡”。“实空”的意思是这个风水局看起来很好,却虚有其表徒有虚名。“有亡”就不用解释了,字面意思。有死局,这个死局不是说住在里面的人会死,而是这个局招魂存鬼,是一些孤魂野鬼青睐的地方。所以我觉得,这房子里面闹鬼,八成是风水上面的问题。 我把这个想法和肖爷一说,肖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你说的这些并没有什么卵用,就算这是个养魂地风水我们也只能先把里面的鬼魂驱除,至于这坐向问题属于房子的风水问题,这可不在我们的业务之类,不过你可以单独和蔡总提一下,再发一笔小财。” 他后面的那六个字差点就打动了我,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是同一件事情,不应该要两份报酬。我和肖爷说:“晚上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如果这里面的灵神不解决,这房子再怎么调整风水也于事无补,灵神这里面停留了不短的时间了。早已经变成了一座阴气旺盛的宅子。既然是这样,也就在我们的业务范围之类。” 肖爷点了点头,显然接受了我的观点.丢出一句“走吧,先把东西放好“之后,他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我再看了看罗盘,再次确定了这偏差确实存在的时候,我呼了一口气也转头上了楼梯。 |
上楼之后,直接进了蔡总住过的那间房,房间装饰的还算儒雅,面积不少,有书桌书架。两米长宽的大床看上去很是舒服。肖爷坐在床上抽着烟,一脸愁容。关上门之后,往上面贴了一张符,又拉了一根红线在门框上,然后才对肖爷说:“你安心吧,就算张前辈是鬼道,你以为你说的那些话就没有得罪他吗?既然已经得罪了,你还担心个锤子?” 肖爷吐出一口烟,平静的说道:“你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天黑,看看情况再说。”我放下手中的罗盘和挂在身上的布包,开始观察起蔡总房间里面书架上的书来。 很多有身份的人都喜欢在家里弄一个书架,书架上面各种类型的书琳琅满目,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很新,和刚出版似得。书这个东西你去看才有价值,你不看的话就是一堆废纸。毫无意义,就像这蔡总慢慢一书架的书,在我看来,只是一堆废纸而已。 肖爷说:“那咱们晚饭去哪儿吃?我饿了。” “放心吧,王小姐会帮咱准备好的。我们先休息会儿,晚上好干活。”说完这句我往床上一趟,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尽量控制自己不去东想西想,短短三分钟左右,就在即将要入睡的时候,我听到了肖爷的呼噜声,这货的真是心比天宽。 …… 不知道睡了多久,呜呜呜的抽泣声扰乱了我的心神,我转头一看没有看到肖爷,而是看到一个背影,那背景没有虎背熊腰,而是一个纤纤背影,而且那不断耸动的肩膀告诉我她是在哭。这让我很是奇怪,可是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糊里糊涂的去拍了她一下。 “干嘛?”果然是一个女声。这算意料之中,也算意料之外。 “肖爷?你玩什么呢?”我平静的说道,房间里面只有我和肖爷两个人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虽然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我很是奇怪,但是既然错了,就将错就错。做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很多事情即使看到了也要装作没看到。没有个完全的准备,不要轻易暴露出来什么。 我问出这句话之后,床的另外一边的那个慢慢的转过身来,长发慢慢的从肩膀下面散落,随着头慢慢转了过来,我渐渐的看到了那张脸。没错那是我很熟悉的一张脸,肖爷的脸。只是那张脸让我看的很是害怕,不是因为肖爷的那张丑脸配在这身材上很诡异,而是肖爷的那张脸上惨白如纸,而且七窍流血!!!鲜红的血液划过那惨白如纸的脸上,变得特别醒目,作为肖爷的好朋友,我实在接受不了肖爷的这般模样。 “啊!!”我大喊一声,突然感觉心神一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这是个梦。几乎是在同时间,肖爷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知道,他肯定也做噩梦了。 “刘老大,我刚才梦到你七窍流血死了,就在我的身边!”肖爷喘着粗气说道,脸颊上流淌着几滴显眼的汗珠,似乎还在那噩梦中没有回过神来。 我把我做的梦也和肖爷说了一遍,肖爷听完之后呆了两秒,迅速从床上翻身而起。一个箭步走到书桌旁拿起他那乾坤袋就往地上一铺。桃木剑抽出来用牙齿咬着,左手抓了一大把糯米,右手带出来张符,一张贴在床上,另外一张用桃木剑刺穿,然后右手抓起嘴上叼着的桃木剑。走到进门处最近的那个角落,一边撒米一边用桃木剑虚空画着咒。顺时针沿着墙角开始驱起邪来。 就在肖爷动身的同时,我也从床上跳了下来,先是检查了门上面的那道符,表面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翻开一看背面已经有了几块斑驳的黑色脏块儿,这就说明这符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而且是被强行磨灭掉了功效。至于是人是鬼,这就不得而知。扯下那张废符,重新打上两张新符。低头看了一下那红线,已经断了。不是普通的断,而是段成了四节,每节的长度几乎是一样的。这种断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三股力量冲断的。至于这三股力量的控制着是人是鬼,还是不得而知。还是大意了啊! 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天黑了。怪不得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天黑?不对,我们躺下休息的时候还是白天,并没有开灯。现在外面天黑了,屋里的灯居然自己开了,这是在玩谁? 肖爷收完墙角,来到房间的最中心,摆出一个碗,往里面倒了八分满的清水。点了一张符在水碗的上面画着咒语。在符即将燃烧殆尽的时候他左手顺手撒了一小把米进去。然后就盯着那水碗看。 我知道他是在用水碗找魂,如果那扰乱我们梦境的阴邪之物还在房间里面的话,基本是跑不掉的。我重新在门上拉了一条红线,又沿接地板的门缝撒了一把朱砂。之后才走到窗户边在窗户上也打上了符。这才一拉手中的墨斗线开始在上面画着手咒。 肖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桃木剑轻轻一指他右前方的衣柜,当时我手咒刚刚画完,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一分。我们同时从不同的地方往哪个衣柜靠拢。 那衣柜是一个推拉门的衣柜,平肩位置是一条透明的玻璃材质,从外面看进去,里面除了一件睡衣和一套西服之外空空如也。 我们没有直接打开衣柜,肖爷一把糯米砸了过去,砸的衣柜叮叮叮响。我抓出了一把朱砂香灰,一把洒在了衣柜即将拉开的位置。然后迅速在那层灰上面画了一个困符。这样可以防止里面的东西逃跑。 肖爷没有用手直接去拉衣柜,而是用桃木剑抵在衣柜门的凹槽上轻轻的往另外一方面推,就在们刚开出一条小缝儿的时候,从里面突然飘出来的东西让我和肖爷的嘴里同时蹦出了四个字:这王八蛋! 没错,从衣柜里面钻出来的是一个小纸人,就是我们在酒店张前辈房间里面看到的那种纸人,只不过现在这纸人被人控制着,能够移动。那纸人飘出来的时候就落到了我那画有困符的朱砂灰上。就好像陷入沼泽的人一样,寸步难行。 一张人形的纸张,就那样没有依靠任何外力站立在我们面前的地板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纸人术,那纸人手脚分明,陷在我困符中之后似乎还很是痛苦。扭动着身躯就想要挣开这块地方。只是无论它怎么扭动着头和手,那两只纸脚却纹丝不动,就像被钉在了地板上一样。那纸人身上写的生辰八字清晰可见。 “哗”肖爷一间削下了这纸人的脑袋,我点了一张符虚空画了几下,嘴里快速念了一段咒语然后把燃烧着的符纸丢在那纸人身上。那纸人就像是薄膜遇火一样迅速的龟缩成一团,最后变成一小粒上面冒着蓝色的火苗,嗤嗤几下之后化为了灰飞! “这王八蛋…..”肖爷怒气冲冲的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就向门边走去。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下楼找那张前辈算账。我赶紧叫住了他,事情还没有弄明白,那么贸然的下去真的不是明智之举。 “别这么冲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说道。 “还啥没有弄清楚,这不明白着么?整我俩呢,不做出点回应,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了。”肖爷一急声音就特别大,这声音一大,下面的张前辈说不定就听到了。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我和肖爷面面相觑,都猜测那是张前辈上来了。 “来的正好。”肖爷迅速转身,翻出了之前准备的那把匕首。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我一看着架势,这还了得,你抓鬼伤鬼甚至杀鬼都没人管你,但是你要在这边伤人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一把夺过他的匕首,往床上一丢,然后抓住他两个肩膀厉声说道:“你给我老实点,多大仇要动刀子?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免得祸及无辜!你说好听我的,如果再这么鲁莽行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肖爷看到我这强硬的神态,愣是活生生的把心中怒火压了下去。 “砰砰”两声敲门声响起,应该是他来了。我撤去了墨斗线,然后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笑容满面的张前辈,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袋子里面放着两个盒饭。“先吃饭吧,这饭送过来很久了,我叫你们你们一直没有答应,所以我就给你们送过来了。”张前辈此时又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抬手砍了看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九点多了。那个梦内容很小,却做了那么长时间,这本来就是一件解释不通的事情。我接过手提袋,然后说了声:“谢谢,前辈,辛苦您了。” “不客气,你们快吃吧,还是按照我们的部署来,各自解决各自的楼层。解决过后再出手帮助对方。”张前辈说完之后一摆手,就转身离开了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看着张前辈的背影,我摇了摇头关上门。提着拿重重的外卖走到了书桌前:“吃货,你的狗粮来了。哦不,你的口粮来了。” |
肖爷一脸不悦的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一把撕开了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盒饭就吃起来,边吃边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说你干嘛拦着我,他只要整我们,我这暴脾气真受不了。” “你受不了你还吃这么香,你不怕他给你在饭菜里面下毒?”我拿起一个鸡腿说道。 肖爷猛的停下了嘴,片刻之后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你都不怕,我怕啥。再说了这种留证据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不过刘老大,你不觉得他用纸人术来整我们很过分吗?还用我们彼此的死来做梦境,他不知道我俩感情有多深吗?太无德了!”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出现在我们这个房间的纸人身上写的八字和在他房间里面看到的纸人八字不一样。你有注意后面两个字吗?房间里面的是已巳,而这个却是甲辰。”吞下口中的食物,我慢悠悠的说道。 肖爷嘴里塞满了食物,还不消停的说道:“这我知道,早就发现了,但是我们就三个人,他还玩纸人,不是他能是谁?再说了,一个八字不匹配根本说明不了什么,谁说他非得用酒店房间里面我们看到的那些纸人,他还可以有其他的纸人嘛。” 我们没有讨论那八字是谁的,因为那八字一看就不是我们俩人的,按照前面两个字的推算,八字的主人已经三十八岁了。肯定也不是张前辈的,他看上去已经六十左右了。 我说:“你说的也对,不过我感觉但凡有一点不确定的地方就不应该贸然闹翻,至少我们现在不能,我们拿人钱财就先替人消灾,至于后面的事情就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了。在这个事情还没做完之前,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再说了我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肖爷不再说话,他一般不说话的时候意思就是:行吧,听你的。这种听我的不是他自己的主观意志,纯粹是因为他碰到事情以我为主的观念在控制。 匆匆吃完饭,肖爷把空饭盒往桌上一丢,乾坤袋往肩上一背,然后拧开一瓶水一口气喝掉大半,把瓶子往桌上咚的一放,右手就顺势伸进了全坤袋里面,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停顿,那气势好像要冲出去开始干活一般。岂知这货居然从里面掏出了一包没有打开包装的烟,慢悠悠的拆了开来。 看惯了装腔作势的他,我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浮夸的演技。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收拾好桌上的垃圾,用被肖爷撕烂的破塑料袋装着拿在手上,对肖爷说了声:“我去倒垃圾。”说完就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之后外面灯火通明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象。整个木屋里面是没有大垃圾桶的,大垃圾桶在整栋房子的外面,正好要下楼还需要经过张前辈的屋子。之所以要自己出来倒垃圾,主要是想看看周围的情况,因为马上要到子时了,肯定会有事情发生。手里拎个垃圾袋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怕的就是万一张前辈以为我不按照约定来准备插手一楼的事情的时候我好有个说辞。 轻声从二楼走了下去,软底的休闲鞋有一点好处就是走木地板也没有声音,慢慢的走下楼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张前辈落住的房间门紧闭着,外面同样贴了一张和在酒店的时候一样的房间,而且里面光线昏暗,透过门边的小窗能看隐约看到里面跳跃的烛光,这说明张前辈已经在开始准备法事或者已经在做法事了。扫了一眼大厅的情况,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大厅的门是开着的,我故意放慢了脚步,集中精神开始感受周围的环境。 这大厅表面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那股阴冷的气息是藏不住的,丢完垃圾从外面走进来之后,里面的温度明显要比外面低上一些,这种低不是空调带来的低温感觉,房间里面也没有开空调。那是实打实的阴气,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觉,如果硬是要说出一种切身体会来的话,我只能这么说,周围阴气很重的时候全身都会感觉到不舒服,在感觉到冷的同时还会有另外一种感觉,就像喝多了酒的人睡醒之后感觉手脚很累,怎么放都不舒服。 抬头看了看侧墙上挂着的钟,十点五十五,马上要到子时了。 加快速度往楼上走去,就在我的右脚要踏上楼梯的时候,突然在楼梯的角落里面看到一样东西。那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一根竹棍支起一根圆形白色纸筒,上面用剪刀剪出了一些丧葬的花纹,下面吊着五条长条的白纸,上面都剪着元宝形状。 这东西叫做灵旗,我们那边叫白头旗,是死人下葬的时候用来开路用的,举着这个东西走在最前面,领着举花圈和抬棺材的人走的同时也给死人魂魄引路。 我们那边还是土葬,下葬的时候一般都是大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之前的卯时,那个时候虽然没有太阳,但是已经天亮,天亮之后鬼魂是不能出现在外面的,有的是躲在棺材里面,躲在棺材里面的还好,可以直接送去阴宅,但是有的还是在家里灵堂里面没有走,要等到天黑才会去他的墓地阴宅安定。这灵旗存在的意义就是做路引子,引导那些没有随棺一起到墓地的灵魂找到自己的地方。然而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东西,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招魂幡。” 仔细看了一眼,我心里犯嘀咕,这东西在我们还没有上楼之前是没有的,现在突然就有了,十有**是有人放进来的,我和肖爷一直在房间里面没下来,那这应该是张前辈弄的。看着那根支撑的竹棍,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因为这种竹棍在屋子外面有很多,和屋外篱笆的竹子一样长短。这招魂幡明显是张前辈后来做的。 招魂幡的作用就是招魂,和我们的引魂阵和引魂咒是一个道理。只是招魂幡配合上一些咒语和符咒用的是欺骗手段,用上面吊挂的纸钱元宝引魂过去,灵魂走过去之后才发现那些它们看见的纸钱元宝其实都是假的,不但是假的,而且藏在里面的符咒会让灵魂短暂的失去心神,这个时候来收魂打魂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只是这灵魂在招魂幡的欺骗下会徒然增加很大的怨气,把本来不是怨灵的魂强行变成怨灵。也就是说,如果不在招魂幡下面把灵魂收走,打散或者送走,再放出来的灵魂就会善变恶,恶变大恶。这也是很少有道士用这种东西去送魂的原因。 走到房间门口,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肖爷起了一个法事台,桌上摆了一些东西,红烛和供香也点上了。看我进来,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把下面的招魂幡的事情说了一下,肖爷说:“这姓张的到底想干啥?招魂幡都用上了。” 我说:“一个修鬼道之术的人,用招魂幡倒是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他这一招魂幡一呼,估计到时候楼上的都被他呼下去了。如果他真的是个鬼道,那这屋子里面的鬼魂可要遭殃了。不但这样,如果不处理干净的话,周边的人也要跟着遭殃。”肖爷说道,他显然对这种做法很不认同。 我知道肖爷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这里面鬼魂一多张前辈肯定应付不过来,到时候难免会有些漏之鱼,这些漏之鱼一旦出去了,那可就都不是善茬了。而且现在的鬼道中人,能力都退化的厉害,现在是和平年代,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么多鬼魂提供给他们修行了。以前高明鬼道前辈那种“振臂一呼,百鬼齐哭”的惊人场面早就不复存在了。当然现在高明的人肯定也有,只是这张前辈应该做不到来多少收多少。 我想了下说道:“先看看情况再说,现在已经子时了,我们去把楼梯封了。” “嗯”肖爷嗯了一声,背着乾坤袋就出了门,我也拿起布包走了出去,把这卧室的门随手带上,并且在上面打上了一道符。无意中用眼睛扫了一样门脚缝,又在下面看到一黑一白两个纸人。 走到楼梯口,肖爷在两个立柱上面各贴了一张符,然后又在摆出了一些贡品在楼梯口,并且点了三炷香。我抽出一截墨斗线,在上面打好手咒之后,拉直封住了这楼梯的口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肖爷问我怎么办,我边掏出罗盘边说:“先看看这房子里面到底有多少灵神再说。”肖爷说那我开眼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一捏手决就要开眼。我赶忙阻止他说道:“现在别开,到时候关键时候再开。” 罗盘在我刚拿出来的时候就跳的很厉害,毫不夸张的说就和进了坟场似的。里面的灵神不少,初步估计大概有不下六个,不过好在都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大怨大恨,这样的灵神处理起来就相对简单一些。都是一些很平常的灵神,就算在路上碰到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看到这里我松了口气,同时也在想,这些看上去很无害的灵神为什么会让蔡总和保姆们看到,难道只是单纯的让他们知道这里有它们存在吗?这样对它们似乎没有什么好处啊。 我和肖爷比了一个六的手势,同时小声的说道:“没有难缠的。”肖爷点了点头,从乾坤袋边上抽出他的桃木剑,就开始准备去抓灵神。这灵神平静的出奇,就好似一股空气般没有任何威胁,要超度起来非常的简单。就像和医生做阑尾手术似得,几分钟一台。 就在肖爷转身准备去找魂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了他,因为我看到张前辈的房间门打开了。张前辈一出来就抬头看了过来,我们也看着他点了点头,谁知张前辈神情紧张的对我们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同时一个劲儿的摆手示意我们先躲起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从他那手势和焦急的表情上能看的出来。 “那王八蛋什么意思?要我们躲起来看他自己表演么?”肖爷小声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强烈的不满。我没有回答他,一把把他拉了下来,蹲在了二楼的栏杆后面。那栏杆不是空心的,也都是用木板隔出来的,木板中间有一条条小的缝隙。我们蹲在栏杆后面把头凑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一些下面大厅的情况,而下面的人看我们是看不到的,更何况在我们蹲下之后,张前辈从下面把楼上的灯给关掉了,这下真的成了我们在暗他在明了。 肖爷疑惑的拍了一下我,瞪着眼睛问我咋了,这么配合那王八蛋干嘛。我说好像有特殊情况,你别吵,看看再说,反正这上面这些灵神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 肖爷点了点头,也把脸凑到了木板之间的缝隙,开始观察起楼下的动静来。看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肖爷有点不耐烦了,刚作势要起身的时候我有用力按住了他,同时示意他往下看。 因为我看到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大概三四十岁模样,皮肤惨白,白色衣服黑裤子,留个寸头,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大布袋,干瘦干瘦的,但是眼睛却十分有神。这个人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很不舒服,用比较夸张的话来说,就是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死气。但是从他的表情和神态上来看,绝对是个活人,不是灵神。 |
来人一进来便笑容满面的盯着张前辈,然后又仔细往二楼看了看再走到张前辈面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嘿嘿,师兄,别来无恙啊。” 师兄?我心头不禁一紧,这尼玛是不是在拍电视剧?就简单的处理个鬼事而已,怎么好像被卷入了一场阴谋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说这张前辈是修炼鬼道之术的人还有待确认,但是这进来的干瘦男子绝对是鬼道之人无疑。这声师兄一叫出口,也确定了这张前辈确实是鬼道中人。我和肖爷面面相觑,他似乎也接受不了这突如起来的变故。 张前辈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现在太肆无忌惮了,居然开始用阳宅来养阴魂了,就不怕碰被业障压死吗?” 干瘦男子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前辈,然后又在大厅里面四处看了看,最后眼神停留在了楼梯边的灵旗上面。他的表情由喜转怒,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师兄知道我在借这“空亡”特殊风水在养魂,为何要在那聚阴位立个招魂幡,难道是要抢你这可怜师弟的东西不成?你混的好,要钱有钱,什么样的地方弄不到?我呢?终日不见光没有任何资源来给我用,我只能鸠占鹊巢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我看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张前辈好像和他这个师弟并不对路啊。看这干瘦男子的年纪,不过四十来岁不到。莫非之前那侵入我们房间的那根纸人是他的?如果是他的纸人,他应该知道我们已经破掉了这把戏了啊。怎么还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房间里面来?就不怕我俩把他按地上一顿胖揍吗?实在看不懂这剧情,我转头疑惑的看向肖爷,他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显然还没有我看的明白。 干瘦男子说完之后,又朝楼上看了看,由于那楼梯是转角的,所以他是看不到我们在楼梯口点的香打的符和拉的线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到了什么异样,只见他突然从腰带里面拿出一把匕首就准备上楼来。 “不用看了,也不用上去了。那俩个小道士有点本事,你的纸人对他们没用。只是吓唬了一下他们而已,刚才我在饭里面加了药,他俩现在在房间里面呼呼大睡呢。”张前辈依旧脸色平静的说道。 干瘦男子看了看张前辈的脸,似乎想从他表情上面得到进一步的肯定,只是张前辈的脸上波澜不惊,完全看不出任何涟漪。 “我知道,那纸人没用。看来这两个家伙还真的是有点水平,不像上次那个家伙,被一个梦中梦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不过就算他们再有水平也无妨,只是区区两个年轻小道士而已,对我养魂够不成什么威胁。”那干瘦男子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话说者有意,听着也有心。我倒是没什么,肖爷着暴脾气就有点受不了了,他肩膀一抖就从乾坤袋里面拿出那把小匕首,作势就要站起来。我又一次按住了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一脸愤怒的隔着木板指了指楼下,右手挥动着匕首一副老子要下去弄死他的摸样。这货果然是一根筋啊,前面还畏首畏尾的,现在又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不过好在他的脾气虽然大,但是还算听话。在我凌厉阳刚和不容亵渎的眼神下他还是安定了下来,我俩继续把脸凑到木板的隔缝中偷窥起来。 当我们再次看向下面的时候,干瘦男子的脚下已经疏疏密密不均匀的铺上了一层白色的空白符纸,其中还杂夹着一些五颜六色的纸衣。手中不断动作着,边撒边念着那含糊不清的咒语。 紧接着又搬来了一根有靠背的木凳子,放在他之前站的位置,又拿出一碗饭,直接倒头盖在了椅子上面。嘴里说着:“师兄,既然你想的这么周全,招魂幡都个我准备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边说边走到楼梯下拿走了拿杆灵旗,斜插在木凳的靠背上面。插好之后就开始围着椅子转,嘴里依旧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张前辈在一旁默默的站着没有说话,只是表情稍微变得有点凝重,额头上的皱纹显得比平时要深些。 咒语听不懂也就算了,毕竟术业有专攻,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的肢体动作也特别夸张,不像是踩着什么特定的步伐走,而是围着那凳子和招魂幡不断的转着圈,没有规律的正逆时针转着,他走的不是正常的步伐,有的时候用跳,偶尔还翻上两个跟头。动作快速且轻盈,没有一丝停顿,显然是做过很多次了。看的我和肖爷是一愣一愣的,这是在耍杂技么? 我脑子里刚冒出来这个想法,肖爷就转过头来非常小声的和我说了一句:“这瘦猴子是在耍杂技么?”说完之后他又脸色一变低声的吼了两个脏字:“卧槽!” 这声音不大,但也不算小,如果再稍微大一点点,可能下面的人就听到了,我转过头看着他,刚想给他一个凌厉的小眼神的时候我发现他正在用衣服惊讶的表情盯着我身后。我心里一颤,缓缓的转过了头。。。。。。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我的左边突兀的出现了一排灵神,和我们用同样的姿势蹲在木板后面偷窥着下面的情况,大概数了一下,居然有六个只多,而且是清一色的女灵神,年纪大概都在三十来岁左右。 它们看的很是认真,个个都面无表情的盯着那木板缝。随着下面的咒语越念越快,它们身上开始慢慢的抖动起来,就像是突然进入了一个比较冷的地方,冷的打颤。我赶紧拿出罗盘看了看,它们这不是冷,是在害怕。。。 转头一看肖爷,他并没有看和我们一起偷窥的灵神们,而是继续透过木板缝盯着下面那干瘦男子在做法。表情不但没有一丝凝重,反而在咧着嘴巴笑,一边笑还一边小声说道:“这b不去耍杂技太可惜了。”我摇了摇头,感觉这货的心简直太大了。 随着下面一声“呔”吼出,咒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摇铃的声音,没错,就是我们小时候在英叔(林正英)的僵尸片里面见到的那种铃铛。 这铃铛有很多用途,下了不手咒和口咒的铃铛用途都不一样,有的也根据节奏的不同来产生不同的效果。我不用铃铛,但是也略微的了解过,有招魂铃,辟邪铃,收鬼铃,定魂铃等等等等。有的同学可能会说,这个铃铛这么好用,为啥你不学?其实第一是因为我们恰灵没有这个传承,第二是这种方式也不大适合现在社会处理事情了,因为动静太大了。还有第三就是我感觉有点难。 铃声响起百鬼惊,只见我左边那几个灵神都开始激烈的抖动着身子,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就准备绕过我们往楼下走。在转头看着下面的干瘦男子和张前辈,张前辈还是紧皱眉头,只是把视线转移到了天花板,没有继续看干瘦男子。 而这干瘦男子此时身边已经围了两个灵神,那两个灵神同样都是三十来岁的女人,像是中了咒语般在慢慢的围着那招魂幡转圈。此时干瘦男子的大黑色袋子也被打开,他从里面掏出了两面铜镜,然后又拿了两张白符,往灵神上面分别贴上一张,短短的几句咒语加几个手势就把那两个转圈的灵神给收进了铜镜里面。收完之后随意丢在一边,然后又掏出了几个铜镜。 “咦?怎么还没下来。”这干瘦男子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了楼梯。只不过他只能看到下面部分,上面部分是被挡住的,他看不到。 < |
这上面的灵神为什么还没下去,自然是被我和肖爷给封住了,楼梯柱上面打了符点了香摆了公平,还拉了墨斗线。那个几个灵神根本走不下去,不过虽然如此,它们还是在不停的想要往下冲,只是那细细的墨斗线在它们面前就犹如钢条一般坚硬,不但没有被它们冲破,甚至连一点弯曲都没有。 灵神的这种神态我看的多,因为我们引魂阵也能让灵神变成这样,只是这肖爷平时都不怎么用引魂这些法子的。这情况把他看的不禁一个劲儿的傻笑,就差没鼓掌了。 “师兄,你在搞什么鬼?”下面传来那干瘦男子语气愤怒的声音。我赶紧凑到缝隙中一看,那一幕又把我看的惊呆了,只见那干瘦男子手拿着匕首,一脸凶恶的站在张前辈的面前。 这要论打架,这张前辈肯定不是他这师弟的对手,何况对方手里还拿着匕首。不过这张前辈倒也淡定,依旧表情平静的说道:“我能搞什么鬼?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行了。” “定然是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在作祟,师兄,你不厚道啊,两个小道士你并没有帮我搞定嘛,正好,我去会会那两个嫌命长的家伙。”那干瘦男子嗯哼哼的说完之后握紧匕首一转身就准备上楼梯。 “尼玛的,你个臭耍杂技的,你当你是小李飞刀呢,拿个破匕首就要收拾我们。这留个魂都被我们封住了,有本事你就上来收啊。”肖爷实在受不了那干瘦男子放的狠话,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双手若无其事的放在栏杆上面,右手上同样捏着一把匕首,还把匕首甩来甩去。唉,既然暴露了,我也跟着站起身来,微笑着盯着下面那干瘦男子。 那干瘦男子楞楞看着我俩,显然没有预料到肖爷长得那般牛高马大,而且手上来拿着刀。而我一脸微笑,显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啊了一声就往楼梯冲了过来。 肖爷见他冲了上来,就更加气愤了,转身就要冲下去和他干,可是这楼梯口被六个灵神堵住了,他想下去都下不了,只能在旁边干着急。这货从小就打架,对打架从来不排斥。能动手他肯定不会多说话。 我赶紧小声说:“你别下去,等他上来的时候,我们把封楼梯的东西撤掉,先看看他能不能顶得住六个灵神的同时冲击。”说完之后跑到一个楼梯柱子上,一手抓着上面的符咒,一手拉着墨斗线上面的活结。只等他一转上来,就把封物去掉,让灵神肆无忌惮的往下冲。估计他也想不到,这几个灵神只是被我们挡在楼梯口而已。 咚咚咚,几声之后,就在楼梯中部的转角处看到了那干瘦男子的身影。 “扯”我一声吼,左手撕开了打在楼梯柱上面的符咒,右手拉开了墨斗线的活结。肖爷也在同一时间撕掉了上面的符咒。 这干瘦男子显然没有想到这灵神就在楼梯口,而且他还有一个失误的地方就是他的招魂幡并没有打倒还发挥着作用,这灵神一被放开自然就会拼命的往下冲。他抬头一看这六个灵神急速冲着他过来,显然不是他挡得住的。从原路返回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双手一撑楼梯的护栏,吊在了楼梯外面。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匕首不知道是没抓稳还是被隔住了,咚的一声落在了楼梯上面。 他也管不了许多,魂下去了就要及时去收,要么就难搞了。只见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双手一松双脚一蹬就从楼梯外面跳了下去,又落到了客厅。站稳之后又想冲到招魂幡的地方去收魂。肖爷是跟在六个灵神后面下去的,所以他在干瘦男子的匕首掉落的时候就已经捡到了匕首,并且没有停顿的往下跑去。 那干瘦男子虽然是跳下来的,但是也有停顿,就在他准备跑向招魂幡的时候那灵神已经快到招魂幡周围了,而且在这个情况他根本收不了魂就会被肖爷放倒。 “嘭咚咚”就在那留个灵神快要到招魂幡附近的时候,只见张前辈一脚踢翻了那架着招魂幡的椅子,这一脚力气不小,连带着那些贡品一起被踹出去好远。也就在张前辈踢掉这凳子的时候,刚下来的那六个灵神顿时一个停滞,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肖爷拿着匕首,飞快的走到干瘦男子身边,抬脚就踢了过去。这一脚即将踢到干瘦男子身上的时候他闪身一侧,右手同时握紧拳头一拳就砸到了肖爷的膝盖上面。这一拳砸的严实,肖爷啊的鬼哭狼嚎一声。随即收回了踢出去的脚。嚎叫着又扑了过去,那干瘦男子别看瘦,身体却灵活无比,不但如此,力道似乎还不小,我站在楼上看的很真切。 肖爷再次扑了过去,那干瘦男子又一个闪身,退到客厅的大套椅后面,双手一撑椅背,一个翻身就跑到了椅子的另外一边,那敏捷的身手,估计拿去直接拍动作片都够格。隔着大套椅肖爷挥舞着刀,就这么和那干瘦男子僵持着。肖爷这大块头在这场打斗里面似乎没有任何优势。肖爷是个暴脾气,也是个急性子,但是这种时候越急越容易出错。他偌大的提醒想直接跳过那大套椅去抓那干瘦男子。就在他一脚踩在其中一个椅子旁边的矮立柜的时候,那干瘦男子一脚很合事宜的踢了过来。那立柜一歪,肖爷直接从上面摔倒了下来。还好整个大套椅位置范围内都有地毯,这让肖爷稍微好受了一点点,手中的匕首也随着他的跌倒掉落在地。 见肖爷真的吃亏了,我赶紧快步走下了楼梯。走到大厅的时候肖爷已经站起来了,使劲晃了晃脑袋,抓起地上的匕首又想冲过去,我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冷静点,这干瘦男子明显是个练家子,难怪说要上去收拾我们两个,好在他的刀没有在手上了。要不然还真的不好弄。 我们就三人就这么互相对望着,谁也没说话,肖爷用力的愤愤的喘着粗气,像一头被惹急了的野兽。 张前辈走了过来,拍了拍我俩,对着干瘦男子说道:“你是能打,我们自从修了鬼道之术需要经常锻炼身体来维持阴气的侵蚀,但是你再能打,也有个限度,如果我们三个一起上,你觉得你能占到便宜吗?” 那干瘦男子不以为然,恶狠狠的说道,那你们就来试试。说完之后一拳砸在了旁边茶几的一个玻璃杯上,手上顿时就划开了几道口子,里面的鲜血慢慢溢出。随即就把流血的位置放在嘴里用力吸了起来。 这个举动把我和肖爷吓了一跳,我们表示又没看懂,只是张前辈说了声:“你这是垂死挣扎,何必呢。”说完之后就绕过大套椅子冲了过去。 见张前辈动了,我也撑着其中一个椅子跳了过去。张前辈年纪虽然大,但是动作却很迅速,我刚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那干瘦男子面前,那干瘦男子把手从嘴巴里面拿出,嘴里快速的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念完之后嘴里的血掺杂着唾液喷出,只听见咔咔两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转头一看,那之前被他随意丢在一边的两个铜镜的位置赫然的出现了两个灵神,那两个灵神就是之前被干瘦男子收进铜镜的那两个。 那两个灵神出现之后就面目狰狞的朝我们的位置扑了过来。张前辈一边扑向干瘦男子,一边对我们说:“你们先去把那鬼魂身上的白符揭去,这样就不收他的控制了。搞定之后不要管那灵神,快点来帮我。” “嗯”“好”我和肖爷几乎同时应出声来,随即迎着冲过来的两个女灵神扑了过去。徒手抓灵神我们没那个本事,但是扯掉身上的白符倒不是什么难事。这种程度的灵神一个定魂咒过去就能呆滞一下,这短暂的一瞬间就能顺利的撕掉白符。事情也如我所料,快速念完一段定魂咒,那灵神稍微呆滞了一会儿,我和肖爷一人一个同时出手就撕掉了白符。白符一撕掉,那两个灵神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就慢慢的消散在了空气中。这不是魂飞魄散,而是它们自己主动隐匿起来了。 回头看了一下张前辈,他此时正被那干瘦男子坐压在身下,并且那干瘦男子挥起拳头就往张前辈的头部砸了下去,张前辈头部微微一偏,避开了那拳头,即使这样,那拳头也没有落空,而是砸在了张前辈的肩膀上面。 在那干瘦男子准备砸拳的时候我和肖爷就冲了过去,只是我们不是武林高手,没办法比拳头快,当我们冲过去的时候,张前辈已经挨了两拳了,肖爷走在我前面。眼看那第三拳就要砸了下去的时候,我抄起小立柜上面的一个烟灰缸就朝着那干瘦男子的背部砸了过去。为什么不朝头砸?我是怕出人命,毕竟人命关天。 |
这一烟灰缸免去了张前辈挨第三拳,那干瘦男子身体一顿,肖爷刚好拍马赶到。我留手,这货可不会留手,他伦圆了拳头就朝着那干瘦男子头说砸了过去。嘭的一声沉闷的响声,只见那干瘦男子侧摔在地上,肖爷没有停顿的直接扑了上去,一脚踩在了那干瘦男子的胸腔上面。紧接着又一脚把他踢了个翻身,然后把那干瘦男子的双手反扣在后腰上,用他的双手死死的抓住那干瘦男子的双手,右脚膝盖猛的跪在了那干瘦男子的腰上,动作也很是行云流水,和电视里面演的一样。要不是我知道这干瘦男子被他一拳打懵了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话,我也会以为肖爷也是个练家子。 见肖爷把干瘦男子扣在地上,张前辈从地上爬起来,颧骨位置已经被打红了。他说:“我去拿绳子,你们先按住他。” 要说那干瘦男子的力气也是大,肖爷那么大的块头也在扣住他双手的情况下还隐约有些要被挣脱的趋势,我搬了把椅子直接压在他腿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椅子下面的横柱离地面的位置恰好能压住一双腿。这样一来,他根本就没了反抗的余地。 “你们想干啥?先是破坏我养魂,现在还要绑我,莫不成是觉得我鬼道中人好欺负不成?啊?”打了这么,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我和肖爷一愣,这算怎么回事,我们想干啥?难道我们做这些事情不应该吗?还是他以为他做的事情是对的?一时间我们竟然无言以对.这种事情好像说不清楚,我没有说话,肖爷不是能忍的人,他大声的说道:“我们这是在为民除害,彰显正义,你说我们想干啥?你不做这些伤天害理有损阴德的事情,我们会管这些事吗?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你想收拾我们,你现在说说,是谁收拾了谁?“ 肖爷把话说完,张前辈就拿着绳子过来了,我们合力把这干瘦男子给绑了起来,我们没有什么绑人技巧,看电视里面演的绑人似乎很轻松,真的绑起来之后,才发现这也是个技术活,要想绑的牢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折腾了好几分钟,我们终于把干瘦男子手手脚脚都困了个严实,肖爷一把抱起他,丢在了一个宽大的长椅上.然后看着我说道:“现在怎么办,足足有八个灵神,我们得把人家送走才行.“ 我看了看张前辈,说道:“前辈,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解答.“张前辈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这里面的灵神都是一些三十左右的女子?“ 我说:“是的,请前辈明示.“ 张前辈看了看长椅上的干瘦男子,那男子还是一副怨恨的样子,狠狠的盯着张前辈说道:“姓张的,你欺师灭祖,不得好死.我们鬼道之人本来就是依靠此法修炼,你却学什么仁义之心,超鬼渡魂.真把自己当成是在世观音了?还有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 肖爷听得有点郁闷,随手找来一块布就塞在了干瘦男子的嘴里面,边塞边说道:“别太把你们鬼道之人当回事,你看你师兄都不帮你,你觉得你能掀起天来吗?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太平盛世,哪有那么多鬼道之人,你还威胁老子,老子是被吓大的?闭嘴吧你.“ 肖爷做的这一切,张前辈并没有阻止,他只说了一句:“我们先把这屋子里面的鬼魂处理了再说吧,其他的事情等完事再说.“我点点头,肖爷说道:“只是不知道那些灵神在不在这房子里面,有没有跑掉.“ “不会的,我们画地养魂自然有一套方法让这鬼魂不会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只要把这些灵魂找出来,一一送走就可以了,都是一些可怜之魂,没有太多的戾气和怨气,只有后面这两只被招魂幡招过的鬼魂稍微要费点事.“张前辈平静的说道. 我说:“那好,这些灵神都是被迫,谁不愿意早点轮回呢,送魂的事情我们来办就好了,只是我这法子只能一个一个去找,找出来之后送走,可能会比较花时间.“其实我说的也只是传统的方法,灵神要一起送走也可以,做一场**事.同时超度它们也能行,只是这样做会有些太糙,有可能会造成灵神们分财不均,在它们心里有有些芥蒂.在轮回的路上走的不是那么安心. 肖爷说:“那就分工合作吧,我去把那些个灵神抓过来,你就在这边送,我抓一个来你送一个走,至于张前辈.你好好休息吧,你脸上都有伤.“肖爷说完之后就准备开眼去抓灵神. 张前辈伸手一拦说:“不用你们去一个一个抓那么费事,我把那些鬼魂都聚拢起来,你们两个一起送就好了.我们鬼道中人别的不在行,但是说起引鬼聚魂方面,没有任何门派能比的上.你们在这准备好送魂法事.我去房间里面拿东西.“说完转身就往他的那个房间走去. 我和肖爷眼神一碰,各自点了点头,一人找了一个比较适合的位置,开始起坛做法.张前辈很快就回来了.他说:“招魂幡已经不能用了,我现在在这里布个圈,先把那六个没有被招魂幡招过的鬼魂聚拢起来.然后你们开始送,送完再去抓另外两个.“他边说边用一种红色的粉末在地上铺着圈,留了一个口子,然后挥手撒出六个黑色的小纸人在圈上.那六个纸人就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后面我才知道那红色的液体是参杂了王八血的朱砂.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张前辈依次在五个小纸人身上画着手咒,同时嘴里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片刻之后一声“收“.就从那个圈的缺口处退了出来.紧接着又拿出一张画有太极八卦的纸,只是上面的阴阳鱼不是黑色黑白色的,而是五颜六色的.那纸摊开之后足有半米大小.张师父在阴阳鱼上面摆上一些小贡品,然后又拿出六个小酒杯,每个小酒杯上面都倒上小半杯酒.然后从包里摸出六个颜色各异的小纸人.平摊在贡品前面,开始闭眼,念咒,做法.他的法事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一般都需要贡香,红烛,而他不需要,后面他和我说,纸人忌火.所以不能用这些东西. 我和肖爷的送魂祭台摆完之后开始看着张前辈的动作.他刚好也收了口咒.然后举起装有酒的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那酒的气味很特别,除了一般的酒精味,还有一股别的味道,有点像丛树菇,又有点像八角桂皮的混合味道,总之味道特别怪.他含了一口酒之后没有任何停留,既含即喷,全部喷洒在那六个颜色各异的纸人之上,那细细的酒水化成的水雾很是匀称,没有一滴是很大颗的.我心里不禁暗赞,就这喷酒喷到如此境界,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就的.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和肖爷开了眼界,就在他喷出酒雾之后,又连了四句四字的咒语,然后猛的一喊“起“.只见那六个小纸人真的就应声而起,虽然起的动作很慢,但是还是很不可思.足足花了十多秒钟,那些之人都站了起来,各自慢慢的原地转着圈,似乎在找寻什么一般. 我看了一眼肖爷,肖爷也看着我,小声的说了两个字:“牛逼.“待那小纸人转了大概一分钟之后,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停了下来,张前辈又是几句咒语喊出,那几句咒语虽然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明白点大概意思,就是类似于位置确认,各自去把该带回来的东西带回来吧之类的意思. |
张前辈咒语念完,那几个纸人就四下分散开来,先是围着跑成一个圈,然后又各自聚拢到楼梯口,一溜烟的就飘上了楼梯.这又把我震惊了,这纸人在地板上是用那纸脚迈步子的,但是一到了楼梯下步子迈不开了,就直接沿着那木阶梯飘了上去,要多神奇有多神奇. 纸人全部上了楼之后,张前辈说:“你们可以开眼了,等下那些鬼魂会跟在那些纸人后面下来,进入到那个圈中集中起来,然后一个一个的被带出来,到时候你们一个一个送就好了.开了眼就不用喊魂那么麻烦了.不过有一点,送魂之前要先把前面引路的纸人烧掉,否则那纸人会影响那些鬼魂的轮回路.“ 我和肖爷听完之后就开始各自开眼,开完之后已经看到有两个纸人从楼梯上飘下来了,落地之后又开始用两只纸脚迈步,每个纸人的后面都跟着一个灵神,三十来岁,面无表情.犹如行尸走肉一般.速度不慢也不快的跟在纸人后面,直到跟随那纸人进入了那红圈之中才站立不动.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剩下的四个纸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后面无一不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女灵神.它们纷纷有序的进入了那个红色的圈中,那红圈不大,刚好能提供六个灵神面朝圆心围成一个圈.而每一个灵神的后面都有一个黑色的纸人被平铺在地上. 张前辈封住了那红圈的缺口,又含了一口酒,围着那圈绕了三圈之后停留在其中一个黑色纸人的边上,在上面虚空画着一些手咒,紧接着把口中的酒喷洒而出落到那个黑色纸人的身上.然后朝着我的送魂祭台一指. 就在这一刻,之前那六个带魂下来的五颜六色小纸人纷纷倒地,看上去和平常的纸人没有任何区别.也就在这一刻,那黑色纸人粘酒而起,直接带着它后面的那个灵神朝着我走了过来. 张前辈没有停留,又来到下一个黑色纸人边上,坐着同样的一套动作,做完之后朝着肖爷一指,那黑色纸人沾酒就起,领着它后面那个灵神就朝着肖爷走去. 纸人和灵神到了身边,肖爷愣愣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所错,我一把抓起地上的纸人,放在红烛上面直接燃烧掉了,然后把那灵神引到送魂的位置上,就开始做起了送魂法事,期间我也尝试过和那灵神交流过,但是那灵神似乎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除了表情上面有稍微的变动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异动了.而且它很配合,没有任何的抵抗,一直到被我送走都毫无任何的阻碍. 接下来我们按部就班,几分钟一个的送走了这六个灵神,没有任何的波澜.唯一的一种不满情绪是被绑着躺在长椅上的感受男子发出来的,他嘴巴里面塞着布,只能唔唔啊啊的发出一些声音,到肖爷送走最后一个灵神的时候,他的眼里透露着绝望,也没有继续做无谓的挣扎,眼睛盯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送走这六个灵神,张前辈收起了那六个五颜六色的小纸人,随意的用脚把那红色的粉末围成的圈给打乱了.而那些黑色的纸人已经被我和肖爷烧掉了.这一通送魂,贡品没有消耗什么,倒是纸钱全部消耗完了.肖爷的纸钱本来就不多,秉着一视同仁的原则,他把张前辈带过来的那些纸钱也全部烧完了,这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两个灵神我们没有纸钱可以打发了. “纸钱用完了,咋办?“肖爷无奈的说道,张前辈走到那干瘦男子的大黑布包里面翻了翻,都是一些符纸而没有一张纸钱.张前辈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丑时刚到(1点多了)皱起了眉头:“你们没有纸钱不能送的吗?“ 他这话问的好笑,灵神上路,不打发点路费,是很难去到轮回路的.不过转念一想,他鬼道出身,从来只用魂不送魂,这些细节性的东西不是很熟悉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这样,没点买路钱轮回路上很难走.这样吧,我们把灵神收到附物里面,带回去送吧,反正都是些无意识的灵神.“肖爷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张前辈也没有反对,他说:“那可以.开动吧.这两个鬼魂被招魂幡招过了.我的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刚才消耗也比较大这两个鬼魂就交给你们了.如有需要,我帮你们压阵.“ “谢谢前辈,“说了这一句之后,我就拿出罗盘开始找魂,因为开眼的时间已经到了.片刻之后,我说:“灵神不在一楼.“肖爷说:“别那么费事了,我去楼上赶魂,你在楼梯位置摆个引魂阵困魂阵喊魂阵之类的,直接抓了就可以了.“我点了点头,说道:也行.见我点头之后,肖爷提着桃木剑,背着乾坤包就沿着冲了上去.我紧跟其后.上了二楼,我在楼梯口开始布置引魂阵.肖爷没有停留,直接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 说是赶魂,其实就是在各个地方贴上一些符咒,撒上一些辟邪的东西,让灵神无法在那些地方安身,地方越占越多,灵神能存身的地方越来越少.最后就只能出来,只要进入了我引魂阵的范围里面,就能够把灵神引进引魂阵里面,只要进了引魂阵,我就有办法看到它了.因为引魂阵是我布置的.能看到就代表我能够用附物收走它. 只要收走了这两个灵神,蔡总的这个事情就算解决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这两个灵神虽然被招魂幡招过,处理起来确实比之前那六个要艰难了一些,但是也并不是很棘手.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成功的把那两个灵神收进了附物里面.至此,这个本来充满灵神的屋子,已经变的窗明几净一魂不染了. 我和肖爷心情都很好,不仅仅是因为可以拿报酬了,更多的是因为我们在这件事情上不仅仅是帮了人,还帮了鬼.同时也庆幸这件事情是由我们来处理,这份福报也阴德,也一并被我们收入了囊中. 下了楼,张前辈坐在椅子上整理东西,那个时候已经两点多了,张前辈见我们红光满面的下来,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他说:“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至于我这个师弟,两位打算如何处置?“他把这个难题丢给我们,显然是不好对自己的师弟下手,又不想便宜了他. 肖爷说:“前辈,你是他师兄,这是你们门内的事情,我们外人也不好插手.当然,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手的,我们义不容辞.“肖爷说的很诚恳,我和附和道:“是的,前辈.按照你们的门规来就行,我们外人就不插手了.“ “呵呵,什么门规,我们门内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他和我早就决裂了,我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张前辈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建议把他交给警察.张前辈说完之后,只见那干瘦男子开始在长椅上面剧烈的反抗起来.似乎很害怕也很愤怒张前辈的这个决定. 我疑惑的看着张前辈问到:“交给警察?这事说不通吧,和警察说这些事情,十有**会有警察说我们妖言惑众,别到时候把我们抓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前辈呵呵一笑说道:“交给警察自然是有正常的理由,我这师弟平时干的事情早就在公安局留下了案底,只是他经常躲在一些警察找不到的地方修炼而已,你知道那些鬼魂为什么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女鬼吗?那就是他用非法的手段聚集起来的,他以前在殡仪馆工作,有的时候为了得到鬼魂,把人家的尸体都给偷走了.不但如此,他还是个惯偷,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手和鬼道之术,作案无数,偷的东西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有些监控视频连我都看过.“张前辈说完之后狠狠的瞪了那干瘦男子一眼又愤愤不平的说道:“他本来天赋异禀,如果心术稍微正点,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这次的事情,他本想用鬼道之术来要挟蔡总来敲诈钱财,是我用一些间接的手段保住了蔡总的父母不受这些鬼魂的侵害.只是我俩都知根知底,他的身手和手段都不在我之下,我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那蔡总的助理王小姐就是我一个朋友的侄女,说起来还是我通过我朋友叫王小姐建议蔡总搞这一次聚会选拔的.最后选出了你们两个搭档,倒也是幸运.“ 张前辈这么一说,所有的疑惑就都解开了,原来这从头到尾都是张前辈布的一个局,自始至终都在他的掌握之内,我说这张前辈怎么一直都这么反常,来的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原来是在故作平静怕言多必失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就我这么聪明的人,居然没有看到这一层意思. “前辈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啊.亏得我之前还一直骂你王八蛋.这里给前辈道歉了.“肖爷明白了所以事情的原委之后,也口无遮拦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哈哈“张前辈放声一笑:“老狐狸也好,王八蛋也罢,总之这件事情也算有了个圆满的结局,这是压在我心头的一件大事,今天总算解决了,是你们帮了我,被你骂几句又何妨呢?“ 肖爷挠着脑袋开始傻笑起来,我也喜笑颜开,这确实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房间里面顿时充斥着欢声笑语,只有绑在长椅上的那干瘦男子一脸绝望的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担心他未来的命运.不过善恶终有报,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黑暗. 第二天早上,小何载着王小姐来到了木屋外面,同行的还有一辆警车,警察带走了干瘦男子.我们没有立刻就走,我在房子里面看了很久算了很久,最终给出了一套破除这“空亡“风水的办法,只要按照我说的改,就能把这屋子改成戌山辰向替卦,这样才能发挥这少有的风水旺局的作用:丁财两旺一生贵, 回到上海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了,蔡总特意抽出时间来给我们开了一个庆功宴,席间肖爷喝的很开心,还一个劲儿的和王小姐搭讪.张前辈心猿意马的应付着大家.而我,早早的退了场,跑了很多地方才买到了一些纸钱,在子时刚到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公园,送走了那两个被我收进附物里面的女灵神.我依旧尝试着与它们沟通,可惜依旧毫无结果. 这么多的灵神,被一鬼道这么耽误着轮回路,它们的家人定然以为她们已经上了天堂入了轮回始了转生,说不定还在虔诚的求它们保佑.可谁又知道它们还留在人世受苦自身难保呢?这还真应了唐代诗人陈陶的那句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本故事完结) |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是在下葬的当天晚上,徐老大爷家里好几个晚辈就开始做着同一个梦,在梦里,徐老大爷一个劲的在忏悔,在认错,还一直说自己去不了阴间,走不上轮回路.叫他们帮帮它.第二天白天,他们就纷纷议论起来这件事情.接到托梦不奇怪,很多人接到同一个托梦,那这就不是用巧合来形容的了.大家都很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几个上了年纪的晚辈还在梦中问了老大爷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无奈老大爷根本就不做正面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错了,然后还一直泪流满面的. 这件事情触动了那些晚辈的内心,大家都以为是那个穴位点的不好,所以又把二师父找了过去,把梦里的内容告诉了他.二师父一听完这叙述,立刻就判断了这件事情应该是鬼事,已经不是单纯的阴宅风水问题了.因为他看了这么多年的阴宅风水,对自己点的穴位是信心满满,这方面肯定不会出错.所以他当机立断,也没有去做一些无谓的补救,而是第一时间上山找师父,让师父帮忙看看这件事情. 那个时候我刚好是大三的寒假.我也在师父的家里学习.二师父一进门就看到我在堂屋里面的那张八仙桌上面练画符,那个时候我刚回家没两天,在家里住了一天之后就上山找师父了,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二师父.二师父一到我在画符,走过来就一个跃跳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为什么要跃跳?因为二师父矮呗,他才一米五多. “小兔崽子,回来了也不去看看二师父,就窝在这里画符,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把老骨头.“二师父一脸怒色的盯着我,那眼神就像要喷出火来一般.不过这一切,都是装的.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其中也有惊喜吧. 我摸了摸发烫的后脑勺,赶紧掏出香烟给二师父点上,边道歉边讨好的说道:“二师父,赎罪啊,冤枉啊,我前天才回家,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去拜访你的,没想到你主动来看我了.这让徒弟受宠若惊啊.“ “宠个屁啊,你师父呢?我找他有事,等事情完了我再找你算账.你个小兔崽子.“二师父边说边朝屋内张望着,一边喊着:“老x,老x,在不在家啊?“ “别喊了二师父,师父去城里走亲戚了,说是要后天才回来,怎么了啊,您酒瘾又犯了?没事,我带了酒回来,我陪您不醉不归.“我一边讨好的说道,一边进了师父的卧室,准备从里面顺点酒出来. 二师父一挥手拦住我说道:“谁有你这闲功夫,我找你师父有事,好像碰到鬼事了.既然他不在,你和我走一趟,你学了这么久,改给我汇报汇报学习成绩了.我教你的阴宅风水你学起来倒是得心应手,看看处理鬼事怎样.“二师父说完就伸手拉着我往外走. 一听到有鬼事,我心里还是比较激动的,学道几年,碰到的鬼事还真不多,自己独立处理的也就那么堪堪几件.对于这种事情,我总是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情.这次恰好师父又不在,算是天赐良机,即使这样,我还是淡定的问到:“二师父,到底是咋回事,我不知道事情不敢轻易接啊,我现在半吊子,别到时候去了事情解决不了,这不给您老丢人么?“ 二师父脸一沉:“别废话了,去拿包,赶紧走.保证你死不了就是了,我们现在过去,还能在徐家蹭一顿下午饭,对了,把你带回来的酒带上给我尝尝.“ “好嘞,老爷“我应了一声,飞快的冲进了平时我住的偏房,从里面拿出我的布包和两瓶瓶武汉带的酒,记得好像是黄鹤楼的窖酒.当时我还是学生,没什么经济收入,那酒一瓶就要小几百.一连到头回家过年,买上几瓶酒给爷爷,老爸和两位师父,立马又是一条穷光蛋.唉,往事不堪回首,说起来都是泪. 直奔徐家,二师父在路上给我讲了所有的事情的经过,然后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件鬼事了,不知道你怎么看?“我嘿嘿一傻笑,说道:“我也觉得是鬼事.“ 二师父一脚踢在我腿肚子上面说道:“这还要你说,我要你分析分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二师父人虽矮,可是力气可不小,而且还有包里倾向,在他面前完全不敢随便调皮,这让活泼的我不得不拘谨一些.我收起了天真的笑容说道:“首先,这件事情肯定是鬼事无疑了.您的穴点的高明,没有任何瑕疵.其次呢,关于那几个晚辈被托梦,那徐老大爷一个劲儿的认错,我觉得吧,那肯定是徐老大爷觉得自己真的错了.至于错在哪儿,需要我们再去调查.再次呢,二师父,求您以后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了,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打坏了可怎么办.“ 二师父仔细想了一想.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讲的有点道理,是需要调查调查.快点走,等下赶不上徐家的饭了“说完之后又一脚踢在我另外一条腿的腿肚子上. 心中的怒气无法光明正大的发泄,我深吸了一口气,拔腿就跑,你这么喜欢踢我,那你来追啊.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来到徐家,家里的客人已经上桌了,即使老人已经下葬,但是有些从外地赶回来了的晚辈还是住在徐老大爷家里,要等头七过后才能走.所以家里还是热热闹闹的. 院子里面开了四桌,算下来也有三十多个人,我和二师父落坐之后,发现这桌人都是些六十岁以上的老大爷,这可是长辈桌啊,我刚想站起来换桌,二师父一把拉住我说:“不用走,你是来帮徐老大爷忙的,坐在这里倒也不会失了礼节.“ 桌子是方方正正的八仙桌,我和二师父坐在一个凳子上,二师父旁边的那根长条凳子上面坐着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老大爷.等我们坐下之后,他面带笑容的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x师父叫出来的徒弟,应该不会差.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小兄弟.“说完端起碗中的酒. 村里的人实在,不会用异样的眼神来观察人,而且二师父是有威望的,他带过去的人,应该信得过,所以那次吃饭,我被待为上宾. 我赶紧站起身来说:“不敢不敢,我才疏学浅,只是我师父不在家,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尽些绵薄之力.如果未能帮上什么忙,还请大爷多多担待才是.“说完之后一口喝掉了碗中的米酒.那米酒很柔,喝起来很爽口.这二师父也是,这里有这么好的米酒,还要我带酒过来喝. 二师父也喝了一口酒,不禁称赞道:“这酒不错.谁酿的,“然后又凑过来小声的和我说:“你那酒就别拿出来了,晚上给我带走.“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吃完下午饭,已然日落黄昏.金黄色的阳光洒下大地,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留恋的抚摸着远方的山顶,即使留恋,它也不得不给黑暗让位,这是天文规则,是不可逆转的.就像那去世的老大爷,即使他已经离世,也不得不为了某些事情而忏悔和认错,很多事情,该还的迟早要还的,很多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这老大爷在为什么事情而忏悔.但是人已逝,还懂得忏悔,就这份感悟也足以获得原谅. 放下碗筷,二师父问我:“这个事情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么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晒了东西,得回去收一下.“我说:“行,二师父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如果搞不定,我再找师父.“ 花白头发老大爷也凑了过来说:“那就麻烦小刘师傅了.“我点了点头,送二师父离开的时候顺手把两瓶酒塞到他手里,二师父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酒就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 回到徐大爷家的院子里面,白头发老大爷迎面走过来和我说:“刘师父需要什么帮忙的尽管说,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了一下说到,不着急,等到十点吧.先喊魂问问情况.就在你们堂屋的遗照边.到时候帮忙疏散一下家里人,不要呆在堂屋里面.最好一个不留.我来问问老爷子到底是啥个意思.“ “那我们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白头发老大爷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我说:“不用啦,我都准备好了.老大爷你先忙吧,不用管我,我先自己到处转转.“说完之后就朝着堂屋走去,堂屋里面不不时的有人在走动,看着徐老大爷面露慈祥的遗照,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触. 拿出罗盘在屋子里面四处找了找,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丝丝的灵异反应,我想这个徐老大爷应该是在屋子里面的某一个地方,正在看着家里人进进出出,只是它没法现身,也没法和家里人进行什么交流.它是新魂,不但没有什么怨念反而还满怀歉疚.这样的灵神很脆弱,脆弱的像一团空气. 收起罗盘,我找跟凳子坐了下来,就在遗照的旁边,时不时经过的徐家人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偶尔有一两个人停下来和我聊几句,或者抽根烟.或者和我聊他们家徐老大爷生前的事情.我听的很认真.因为我想从中间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但是事与愿违,在我所有了解到的事情中,并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这徐老大爷去忏悔的事情. 时间在悄然流逝,我也不知道那三四个小时是怎么过的.那个时候的我很嫩,根本不知道想其他的办法,也不会去做其他的准备,就在那里傻傻的等.好在十点到十一点的时候,白头发老大爷一直在和我聊天,什么都聊.他是一个猪贩子,养了一头公猪.专门给母猪配种,如果不是我拦着他,他都要和我说母猪的配种技术与技巧了. 好不容易挨到十一点,我赶紧起身,对着白发老大爷说:“时辰到了,我要做事了,麻烦您帮忙锁一下门,别让任何人进来.谢谢“ 老大爷点了点头,把堂屋四周的门都敲了一遍,和里面的人打了招呼,然后自己出了门去,并且把堂屋的门给带上.我见一切都妥当之后,就开始布置喊魂阵准备喊魂.我本来就知道他在这堂屋里面,喊起来很简单,不一会儿,一个干瘦的佝偻老人家就出现在我面前.他已经瘦的不像样子了.配上惨白的脸色,看上去很是别扭和恐怖.更加关键的是,他双眼挂着泪水,那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流.和遗照上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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