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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天涯头条〗我是一名警察,说说我多年来破案遇到的灵异事件[第286页] |
作者:孙铭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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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我们这下大雨,网线断了,,今天一并补上,谢谢支持 |
我闻言立即将手缩回来,嗤笑道:“我就是试试看你瘦了多少。” 赵羽说道:“坐去客厅等会儿吧,一会儿吃饭。” 我见赵羽做饭还需要一阵子,便到客厅里,将那红旗子又摸了出来,琢磨着这玩儿怎么会招来鬼魂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唐心走了不久,赵羽这儿应该有剩下的烧纸和香烛。不如我借来用用,看看能不能招来那女鬼。此时也已经入夜了,于是我从屋里翻出点烧纸,香烛,又下楼去便利店买了点祭祀用的东西,比如水果之类。 回来之后点了三根香,坐在沙发上看着这红旗,琢磨着我要不要再转几圈。赵羽这时做好了晚饭,惊讶地看着我忙活,问道:“你折腾什么呢?” 我说道:“我还是想看看那女鬼,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你把咱们的警服,和所有跟警察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先。我看看能不能再招她出来。” 赵羽无奈道:“你这样是办不到的。刚才你跟我说过之后,我就在想,为什么举着红旗子转几圈就能找到那鬼魂。后来我想明白了。并不是说你原地转几个圈儿就能把鬼给转出来,而是因为那红旗子好像是红色剪纸做的。就像多年前那种常见的红色双喜字剪纸的材料。我猜测,这东西应该是女鬼如琴生前用过的东西。” 我摇头道:“不一定吧,你看我站原地拿着个红旗子也啥都看不到啊。” 赵羽说道:“转圈儿不是目的,有些虚弱的灵体需要介质来跟人类沟通。我猜测,她需要的就是自然风。围绕在你周围的风,能够让她暂时现形。” 我听了这话,觉得有几分道理。赵羽说道:“吃完饭我跟你去一次案发现场。到时候去试试看。” 我见赵羽这么说了,也便开心坐下来吃饭。吃饭的档儿,我下意识地瞟了他好几眼。赵羽脸也不转地夹菜,说道:“你看我干什么?”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呢?”我笑道。 赵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是《古剑基谭》热播时间,欧阳少恭握着百里屠苏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 吃完晚饭,赵羽跟我带上香烛祭品,重新开车去案发现场。快到了地方,赵羽便将车停在了距离现场最近的一个路口。然后我们提着东西下车,走到那吊死人的柳树跟前。 今夜无月无星,地上依然铺陈着柳树的落叶。干枯的枝条在空中荡来荡去,四下只有风声呼啸,不见半个人影。 赵羽把东西放到地上,说道:“与其去找那个根本弱到找不到形体的女鬼,不如把在这儿吊死的男人的阴魂找来问问。现在还不到七天,阴魂依然留在阳间。我们随便喊一喊,自然会找到他。” “找鬼问路,这我倒是也会,不过我不能保证找来的就是这一个吊死鬼,我找来的一般都是无聊围观的,为了讨点香火钱的。”我说道。 赵羽解开带来的布袋,拿出香点上,说道:“这跟你招鬼不一样。冤死鬼,吊死鬼,另有招来的办法。我以前跟着师父学过一些,今晚试试看。” 赵羽招鬼,有点儿新鲜。于是我站到一旁,看着他摆完祭品放了香炉。这期间,赵羽问道:“这个吊死的男的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 我说道:“调查了一下,就是附近的村民,没什么来历,很普通的村民而已,叫李大成。” 赵羽摇头道:“不对,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先别管了,我试试看能不能招出那鬼魂。” 说着,赵羽焚香闭目,口中念咒:“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冤魂归来!”说着,他站起身来,抓了一把冥钱,蓦然向天空撒去。 冷风蓦然刮过,那纸钱如从天而降的雨,在半空飘洒盘旋一阵子,便撒满了四周。风声似乎更加清晰。我拨弄着眼前的烧纸,突然见那烧纸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眼前的烧纸竟然慢慢的旋转,好像是个小旋风似的,火光跳跃。虽然夜风很大,但是那燃烧的火焰却没有被吹得东倒西歪,反而依然燃烧得很旺。 赵羽对我低声道:“他来了。” 说着,我见他的目光落到我身后。我后背一凉,慢慢转身看向身后。果然见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穿着红色长风衣,脸上画着浓妆,跟那个吊死鬼一模一样。 来了!吊死鬼的怨气很大,我于是做好战斗准备。这鬼身形闪了几下,须臾间,已经跟我面对面了。 我也不敢轻视,立即念咒捻诀,在他头顶上拍了下去:“诸鬼伏藏!”役鬼之术再不管用,我就真给跪了。 幸好我出手快,这一下正好抓住那鬼的头。一道道光从鬼的头顶如钉子一般钉了下去,我见他发出一阵惨叫声。这声音回荡在夜空里,犹如夜枭的哀鸣一般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见那鬼被我钉住不动了,才问道:“你是不是李大成?” 男鬼怨怒地看着我,不得已地点点头。 赵羽问道:“谁杀的你,你有印象么?” 李大成摇了摇头。 “我去,这就叫做做鬼也没做明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无语道。 蓦然地,我却想起从李大成尸体里摸出的银针,不由问道:“你就对自己的死没有一点印象么?” 李大成摇头,声音十分沙哑:“不知道,我没看到那人的脸。是个穿着大红衣服的人杀了我,但是我不知道他的模样,全身都是红色包裹着。” “红色?”赵羽重复道,目光不由落到他身上的红色风衣上:“这衣服是不是凶手的呢?” 李大成点了点头:“是。” “这是一件女人的风衣啊,看样子穿这风衣的人年纪还不大。”我说道。 “女人能有那么大力气去将青年男人吊到树上?要么是有什么工具辅助。但是,你说的现场勘验报告里表明,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那也只能说,可能凶手并非常人。”赵羽说道。 我忽然想起那个唱歌的女鬼,于是说道:“会不会是鬼魂,比如那个如琴?” 赵羽看着我,问道:“你见过鬼杀人还需要用绳子的么?”我立即闭嘴。 赵羽沉思道:“杀人的应该是个人,而且很可能是个女人。” “年轻女人。”我补充道。 赵羽问道:“你怎么知道?” “风衣啊,红色风衣,哪个大妈会穿这个。”我说道。 赵羽摇头道:“不一定。”说着,他让我将李大成的鬼魂放开。我只好解除了咒语。 李大成松了口气,起身说道:“你们两位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喊我来?” 赵羽看着他,狐疑道:“按理说,横死之人身上怨气很大,鬼气很重,但是你好像并非这样。我看你有些虚弱,也毫无怨气。” 李大成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不知道,我只觉得一直肚子很疼,就好像有人用针一直在扎我一样。” 我突然想起那枚银针,不由跟赵羽互相看了一眼。 “难道你连自己身上被扎了银针也不知道?”赵羽追问道。 李大成摇了摇头。 “那看来是死后被人扎入的。但是这是什么目的呢?肚脐部位扎针,从来没听说过。”我无语道。 赵羽对李大成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们必然会找到害你的凶手。” 李大成苦着脸说道:“怕是不等你们找到,我也灰飞烟灭了。” “这怎么可能?”我说道:“我们又不想杀了你。” 李大成说道:“这几日,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一直在吸我的鬼气似的,我一天虚弱一点,根本支撑不住多久。” |
“看来是有人在练邪术。”赵羽说道。 “那这鬼怎么办?”我问道,总不能知道这情况后,还是眼睁睁看着他灰飞烟灭吧? 赵羽想了想,说道:“先将他带回去,麻烦吴叔看几天。他肯定能想到办法。” 我琢磨着也只能这样。我跟赵羽对这个都不在行,吴聃倒是专家。于是也便说服李大成跟我们一起走。 这时候,我见那地上的烧纸不转了,慢慢燃尽,化为灰烬。 我们开车回去后,先去将吴聃叫醒,随即把一男鬼塞给他,表示让他先看着,等破案后再行处理。 吴聃看了看那鬼的样子,说道:“下次能送个好看点儿的吗?” 我苦笑道:“师父,你给看看,他为什么这么虚弱?按理说横死的人,阴魂都应该鬼气很强才对。” 吴聃说道:“这个原因就不一定了。你们先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我于是跟赵羽将这案子前后经过和细节都跟吴聃讲了一遍。吴聃听罢,沉思半晌,说道:“银针?这个我好像在前几天翻过的古书上看过。书基本扯淡,我不怎么信。但是这是一种梅山教的邪术。书本上有一个地方是写的让人幻化成狐仙的方法。针扎肚脐处,也就是银针刺人狐同穴;而给人脸上画了彩妆,便是一种招狐仙的办法。因为传说,阴时阴湿之地借助月光,外加死的这人,可招来狐仙。而杀死狐仙,据说就能返老还童,得到狐仙的力量。这么说,在现场一定得有一具狐狸的尸体,但是你说你们仔细勘察了现场也没有发现。” “也可能狐狸尸体被带走了呢。”赵羽说道:“这说起来好像凶手跟那个叫如琴的女鬼关系不大。” “不不,这可不一定,这些人死的日期,可都是如琴死的那天,全都是十月二十八日。”我说道:“还有这面小旗子,对了,你说会不会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大妈跟如琴有渊源?” 吴聃想了想,说道:“找鬼问路,问消息这种勾当,还是赵振海比我们更专业。明儿找他问问,有没有办法找到那如琴的鬼魂。那个什么老年痴呆的,她从哪儿弄来的小红旗子?” “这我可不知道,谁知道她哪儿弄的。”我说道:“不然我明天也给她调查一下。” 商量完毕,我们将李大成的鬼魂留在吴聃这里。吴聃让我们先等等,然后自己下楼去了。半晌后,居然提了个陶罐回来,里面还有一汪雨水。 “这什么啊师父?”我凑过去一看,这水碧幽幽的,似乎长了不少青苔。 “屋后我存的秋天雨水,一直在阴凉处搁着,琢磨着也许以后能有点用处,这不就用上了么。”说着,吴聃对那李大成说道:“来吧,水里坐坐。” 李大成看了看我们,随后老老实实钻陶罐里去了。吴聃盖上盖子,说道:“水属阴,尤其是这种不见天日的无根之水。就算对方本事再厉害,也没办法隔着这水来取这鬼的阴气。” 我见吴聃妥善安置了这阴魂,便跟赵羽回去。等到了家,也已经将近凌晨。我见赵羽依然一脸闷闷不乐,便笑道:“喂喂,自己一个人呆着怪闷的,要不你来我家住?” 赵羽瞥了我一眼,说道:“不去。” “来吧。”我不由分说将他拽进门去:“一起睡,也省得你自己一个人郁闷。” 赵羽倒也没太拒绝,估计是这阵子着实自己呆着烦闷。我俩洗刷完毕,各自躺下睡了。 但是这一觉,我睡得依然不踏实。梦里,那女人特么又来唱歌了,依旧是那首粤语歌回放。不仅如此,我依然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在摸我的额头,我忍不住梦里骂道:“你能不能换一首歌唱啊?!” 不知是不是过于愤怒,这一嗓子我居然真的吼了出来。吼出来之后,我也醒了,见窗外依然漆黑一片,大概睡了没多久。 醒了之后,我却发觉身边的赵羽居然没动静,不由心中奇怪。赵羽的听力和感觉力一直很敏锐,不可能我吼了一嗓子,他竟然没被吵醒。于是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去。 只见赵羽正背对着我睡觉,半点儿声音都无。我于是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赵羽,赵羽?” 但就在我的手落到他的身上之后,我瞧见赵羽突然间不见了,躺在我床上的居然是一个穿着印花暗红色旗袍的女人。 我立即将手缩了回来。就见那女人慢慢转过身,一张惨白的脸赫然转向我。那双原本含忧带愁的大眼睛,此时却浮上了一层怨毒冰冷的寒光,看得我不寒而栗。 就在我晃神儿间,却见那女人的眼睛变成彻底的白色,黑眼珠瞬间不见了。与此同时,我见一双如毒蛇一般的手,立即缠住了我的脖子。 “啊!”我还没来及反应,便被那女鬼死死卡住脖子压在身下。 很快地,我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儿想翻白眼的节奏。我不由暗恨刚才没把战神捞过来,这才叫天生机智难自弃,一时傻逼万人讥。 正当我就要窒息到透不过气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耳边儿“啪”地一声响,好像谁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却见近在眼前的那张翻着白眼的鬼脸不见了,赵羽则抓着我的双手压在床上,凑在我跟前喊:“宋炎,你醒醒!” 三秒钟后,我彻底清醒过来。这次是真的从梦里醒了。但是,嗯,赵羽这姿势有点诡异。我见他压我身上,不由脱口而出道:“赵羽你想干吗?!” 赵羽见我说话,松了口气,同时松开我躺到一旁去:“我干什么,我听你梦里大喊大叫,之后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松手,才给了你一巴掌掰开你的手。” “哦哦,谢谢啊。”我心想好险,这女鬼是趁着我睡觉意识弱居然偷袭我,幸好今天心血来潮把赵羽喊过来陪睡。 赵羽靠在床头问道:“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还能什么,梦到那女鬼如琴呗。我梦到你变成了她,要掐死我。我说这些鬼怎么没点儿新招呢,非要掐人。”我啐道。 “怎么又是她?”赵羽喃喃自语道。 “怎么不是啊,这案子八成跟她有关系。”我愤愤然道:“明天我就去把她查个底儿朝天。” 赵羽叹道:“睡吧,明天再说。” 说罢,我又躺下重新睡着了。这次倒是没再遇到什么鬼魂来侵扰梦境。 第二天一早,市局的法医小刘给我打点话,说重新尸检后,在尸体里除了针,其他的没有什么新发现。现在尸体的身份也确定了,就是塘沽区附近的村子的人,名字叫李大成,在外务工多年。这几天正是回家准备亲事的,结果却意外惨死。 市局的同事也找到了被害人的家。但是家里始终没有人。 在授权下,市局的同事强行打开了李大成家的住处。一开门却一股臭味扑面而来。然后在卧室找到了李大成父母的尸体,现在尸体已经开腐败。很快的,警方就给我一份尸检报告,说是李大成父母系自杀。死亡原因是农药中毒死亡。并且在李大成的家中找到了两份遗书,是李大成父母留下的。大致的内容是李大成在外务工,却喜欢上一个小姐,打算带回来结婚。但是这方家里已经给他定了一门亲,但是李大成一直不同意,父母感觉很对不起亲家,同时家里出了这种事,全村人都对俩人指指点点,于是他们就喝药自杀了。 “遗书?”赵羽皱眉道:“李大成是个文化水平不怎么高的农民工,父母更是目不识丁,哪能写遗书?” |
“你是说,他们是被人灌了毒药死的?”我问道。 “应该是。可能是凶手干的,因为两个老人恰好看到凶手的样子,或者是知道什么。”赵羽说道。 “这案子到了现在千头万绪,我都不知从哪儿开始查了。”我无奈道。 “那就一点点开始查。既然你被女鬼缠着,那就从女鬼开始查起。”赵羽说道:“如琴,她死的时候就在那酒厂附近的歌舞剧院。但现在那歌舞剧院成了一家酒厂。今天我们就进酒厂看看。” “二十多年过去了,那酒厂能有什么东西留下来。”我叹道。 “去看看吧。”赵羽说道,带着我再度去了塘沽区。但是我们这一去,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因为酒厂压根就没什么问题,气场也没有任何不同。这只是普通的酒厂而已。见过了酒厂的人,他们是外地来做生意的,对以前这边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 我俩一无所获地出来,赵羽看着酒厂外那柳树,突然问道:“对了,如琴的资料里似乎说过,她当时是在歌舞剧院自杀的,那她的尸体被人发现后,埋到了哪儿?” “如琴是个孤儿,亡故后就被葬在附近。但是过去了二十多年,怕是她的坟也已经找不到了。”我说道。 “那咱们去村子里转转,看看村子是不是有问题。对了,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娘。你不是说就是她给你这个红旗么?”赵羽说道:“你不觉得奇怪么?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我吃惊道:“赵羽,你不会怀疑一个老大娘作案吧?她都那么大年纪了,哪儿能把一个成年男人给吊树上去?” 赵羽说道:“现在还不好说,如果是梅山教什么余孽的话,借助动物灵力,这都是可以办到的。”说着,赵羽拉着我往村口走。 我俩沿着村里的小路往里走。但是,我却没看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没有鬼气,也没有灵体特殊磁场散发出的怪异气息。 “什么都没有。”我对赵羽说道。 “你在哪儿看到的那个大娘?”赵羽问道。 “就在前面,但是她今天没在,我也没注意她家在哪儿。”我指了指当天看到那所谓老年痴呆症的大娘的地方。 “应该就在附近。”赵羽说道:“如果她有问题并异于常人,那么她住的地方也应该不同寻常才对。这附近的屋子,你再看一遍,哪个有问题?” 我仔细看了看周围,都是普通的散发着人气的房屋。只是有一间房并无任何生气,那估计是一座空屋。 “只有一间空屋子,其他没什么特别。”我说道。 “空屋子,是不是我们右手边的这一个?”赵羽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讶然。 “因为我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赵羽皱眉道:“像是动物身上的气味。” “是不是狐狸?”我突然想到吴聃的说辞,立即问道。 “有可能。我们进去看看。”说着,赵羽走到那户人家家门前。 等到了门口,我才发现这屋子并不像是空屋。门前打扫得挺干净,木门上的朱红色油漆很新,门环也被磨得铮亮。 如果有人住的话,为什么屋里没有透露出任何人气? 赵羽上前敲了敲门。半晌后,有人开了门。我打眼一瞧,开门的是那天扶走老大娘自称是她儿媳的年轻女人。 不过她似乎已经对我没什么印象了,只是惊讶地看了看我跟赵羽,问道:“你们两位是?” 赵羽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李大成的远亲,听说他这几天过世了,就特地来吊唁。但是很多年没回来,已经忘了他家住在什么地方,所以想问问路。” 赵羽这样说着,眼睛向院子里扫了一遍。 那女人笑道:“李大成的丧事早就办完了。他家老人也都走了,家里都没人了,你们来晚了。” 赵羽叹道:“原来是这样。唉,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赵羽转身要走。那女人却一把喊住赵羽,笑道:“你看,你们也大老远来了,这村子附近也没住的地方,要不就在我家歇歇,我让村长给你们找个地方住。李家现在也没人了,你们又是他家的亲戚,这就等于咱们是乡邻。这也不好就让你们这么走了啊。” 我一听这话颇为意外。这女人什么意思呢?难道看赵羽长得帅? 赵羽也有些意外,不过既然她邀请我们进去,倒也是正好查证一番。我跟赵羽刚想迈步进去,却见一个人影风风火火跌跌撞撞从屋里冲了出来。 只见这人影手中举着一只偌大的扫把,冲着赵羽面门扑了过来。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那疯疯癫癫的老年痴呆症大妈吗? 我还没明白咋回事,就见大妈举着扫把冲着赵羽面门拍了下去。赵羽赶紧往旁边一躲,扫把擦着他的胳膊挥了过去。我赶紧将赵羽拽了回来。 这什么节奏,大妈死活不让我们进门啊? “妖精!!鬼!!滚出去!!”大妈撕心裂肺地扯着嗓子大喊,这喊得相当用力,额头上青筋爆现。 赵羽跟我只得退了回来。那年轻女人有些不耐烦,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扫帚丢到一旁,喝道:“妈,你再这样我只能把你关起来了!” 这一嗓子透着不耐烦,那老大妈似乎也被吓住了,撇着嘴跟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子一般,马上将扫帚丢到一旁,自己则缩到一旁,嘟嘟囔囔个不停。 被这老大娘一吵,我跟赵羽也不好进门,赵羽便说道:“那我们还是先走吧,反正这儿离着天津市区也不远,总能找到住的地方。” 那年轻女人叹道:“也好,你看我们家有个老人,脑子也不太清楚,吓着你们了。” 赵羽笑道:“没关系,那我们先走了。”说着,跟那女人道别,拽着我往前走。 我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那年轻女人居然还站在门口盯着我们的背影,不由有些不解。之前怀疑老大娘可能是凶手,难道她会是帮凶?看刚才大妈打人的样子,还真不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气势挺足。 走了一段,拐了弯儿,赵羽才停下来说道:“你刚才看到那个老人了没有?” “看到了啊,就是那天我看到的痴呆症大妈。”我说道:“你如果怀疑她是凶手,倒也可能。看她刚才那劲头,够足的啊,杀个把人没问题。” 赵羽冷哼道:“不,正是因为看到了她,我才排除了她的嫌疑。” “为什么,怎么说?”我问道。 “你难道没看到她胳膊上的伤疤么?好像是抽打出来的旧伤,”赵羽说道:“那个女人热情邀请我们进屋,不一定是有什么好事,所以大娘发现问题,急于救我们,举着扫把故意将我们赶走。” 我愕然道:“会不会是你想太多啊?就凭手上一道伤疤,你就排除那大娘的嫌疑?转而怀疑儿媳妇?” 赵羽说道:“不只是一道。另一条胳膊上也有。这天气已经很冷了,她却还挽着袖子出来打人,好像故意给我们看似的。手上那么多被抽打出的鞭痕,旧伤,似乎是被人虐待。有可能是儿媳妇给打出来的。这家人并没男人,也许儿子出远门,也许儿子已经去世了。联想起来,你觉得是谁更有问题?” 我恍然道:“你觉得那个年轻女人很可能是凶手,或者跟凶手有关系?大娘是认出了我,或者看出我是上次来调查的警察,故意将我们打出门去,是为了救我们?” 赵羽点头道:“不只是为了救我们,也为了传递信息——她被儿媳或者是别人虐待打骂的信息。这件事并不简单,我看后头也许还有事情。” |
“那我们干脆留下来观察观察,如果有异常,就进去抓那年轻女人。”我说道。 赵羽点头道:“对,留下来看看,不行就晚上潜进去查查。” 我跟赵羽便离开了这村子,往别处转了转。这附近不止一家酒厂,也不止那一个村子。在这路上也遇到了不少耄耋老人,赵羽便跟他们询问歌舞剧院的事。 “你们问那个歌舞剧院啊,早就没了!”一个牙齿都快掉光的老人家说道:“当时这儿还挺热闹呢,因为有个叫如花,哦,还是如什么的,是个挺有名的角儿,很多城里人都来看她。可后来她死了,歌舞剧院就没落了,再后来呢,就一场大火都烧没了。” “当年如琴没有什么亲人么?”我忙问道,总觉得最近梦里出现的如琴也许是案子的关键所在。 “她当年不是有个男人么,男人跟着别人跑了,她就想不开上吊自杀。就死在那边酒厂附近柳树那。这不是最近听说又有人吊死了,会不会是如琴冤魂索命啊?”另一个老太太有板有眼地说道。 “原来如琴是吊死的。”我皱眉道:“总不能如琴当时也被人抽走了阴气,连鬼魂都找不到了吧?”想起李大成,我忍不住联想到此。 赵羽摆手道:“不太可能。这种事应该是现在才出现的,如琴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 于是我们俩结合大家口中的传闻,又跟林宇凡进行了信息核实,查到了如琴当年的男人,也是歌舞剧院的话剧演员,名叫路晨风。资料显示,路晨风现在还活着,而且已经娶妻生子,过得不错。话剧演员不做了,现在成了一名大学的艺术学院讲师。 由于他也在天津,于是我跟赵羽顺便去拜访了一下这位路晨风。但是到学校一问,才知道路晨风已经请假很久没来了。原因似乎是得了什么重病。跟校长问明了路晨风家里的地址,我便跟赵羽找了过去。 等敲开路晨风家门的时候,开门的却是个中年女人。她狐疑地看了看我们,问道:“你们两位是?” 我亮了亮警察证件,问道:“请问是路晨风路老师的家么?” “是,但是他已经不在家里住了。”中年女人的语气突然淡了下来:“他现在在疗养院,地铁站在外面拐弯处,坐三站就到了。” “疗养院?请问路老师得了什么病?”我问道。 “精神病。”中年女人冷哼道:“他的事我一概不知道,你们自己去找吧。” 说着,门咣当一下关上了。 “什么毛病啊这。”我冷哼道。 “怎么会得了精神病?”赵羽叹道:“算了,去看看,证实一下如琴的故事也好。” 于是我俩转而去往疗养院找这个路晨风。等按照地址找到路晨风的病房后,我跟赵羽大失所望。这个路晨风是疯得够彻底了。 一进病房门,就见这位五十多岁的老先生穿了一件民国时期的大褂在屋里走台步,时而拈着兰花指摇头轻笑,时而悲愤不已,口中念着各种台词。 “这怎么变这样啊?”我问护士小姐。 护士笑道:“听说他年轻时候是个很知名的话剧演员,大概是一部戏拍得特别入戏吧,到现在也走不出来,一直在戏中转悠呢。对了,人家还有剧本呢,你们看,就在床边儿的书架上。”说着,护士便离开病房忙别的去了。 我跟赵羽扭头一看,果然床边儿有个简单的书柜,书柜上竖着一排书,还有一本笔记本。 赵羽顺手将那笔记本摸了过来,翻开来看了看,见笔记本的封皮都已经磨损了,看来是从很久前保留至今的东西。 我也跟着看了看,见日记里内容还挺丰富。更让我感兴趣的是,路晨风记载了年轻时候跟如琴相恋的故事。 路晨风文笔不错,写得也挺感人肺腑。貌似两人从一入行就认识,一直合作演话剧,情侣演的尤其多,而最成功的是演了话剧版本的《胭脂扣》。由于打扮起来的如琴跟梅艳芳有七八分相似,当时还有个“小梅艳芳”的称号。 可从演完这话剧之后,媒体报道路晨风出轨,跟别的女演员私会,如琴一时没想开,上吊自杀。 如琴死后,路晨风似乎一直活在自责的阴影里。虽然也娶妻生子,可是,他的世界似乎已经随着如琴的死而消亡了。或者说,已经随着如琴的死而关闭了大门。久而久之,抑郁成疾,彻底变成了精神病。 除了日记,我们发现路晨风还保留了当年的关于如琴和他的剪报。报纸上还交代了如琴坟墓的地址。 “原来如琴没有葬在塘沽区。”赵羽说道:“这剪报上说,如琴被发现上吊自杀后,当晚尸体放在歌舞剧院。但是,却被一把火给烧了,连同剧院,化为灰烬。这么大的火,可不像是天灾,应该是人为。如琴所谓的火化,可能是找到了一些尸体残骸存放到骨灰盒中掩埋了。” “原来这才是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既然如此,谁会放火烧这尸体呢?”我沉吟道:“难道是如琴跟《胭脂扣》里的如花一样,想要路晨风跟着一起走,来索命,他自己怕了,所以去放火烧了尸体?” “有这个可能,但是他现在都疯了,根本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赵羽叹道:“我觉得如琴确实跟这个案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真正的关键,应该在那个老大娘和年轻女人身上。” “你说一户农民,他们能干出什么来?”我说道:“总不能也是梅山教的余孽吧?” 赵羽叹道:“说不好啊。一切得等看看情况再说。” 我跟赵羽看了一眼那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世界里的路晨风,不由叹了口气。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幸福,总比清醒面对惨淡人世,活在自责阴影中的好。 当我们要出门的时候,却听到路晨风自顾自地开唱: “愿那天未曾遇 只盼相依 那管见尽遗憾世事 渐老芳华 爱火未减人面变异 祈求在那天重遇 诉尽千般相思 祈望不再辜负我 痴心的关注 人被爱留住 祈望不再辜负我 痴心的关注 问哪天会重遇……” 我摇头把门关上,想起《胭脂扣》电影的结局,十二少最终也落得孤独终老,跟路晨风差不多意思。所以说,文有言灵,戏有戏灵。入戏太深,人生的轨迹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戏本里走。因此有不少明星艺人会被戏本所困,无法抽离,最后抑郁,或者说人本身的生活轨迹跟着一部成名作走了下去,这就是被戏灵所控制了。但是一旦驾驭了这戏灵,今后或者更有经典之作,大红大紫指日可待。 我们也顾不得这个入戏太深伤自身的倒霉演员,跟赵羽重新回了塘沽区。这次回去,天已经擦黑。我们继续回了那个老大娘家附近,躲在暗中监视这家人的动静。 我跟赵羽为了方便监视这家人,偷偷爬到了他们家对面那户人家的屋顶。这里的房屋建造得依然有高高的屋脊,这倒是方便我跟赵羽隐蔽。我俩藏着屋脊背后,探出头正好能看到老大娘家院子里的情景。而她家门前的洋槐树,正好也起到了掩护我们的作用。 我见他家亮着灯,但是灯光不亮,暗沉沉的。屋里暂时没什么动静,只见有炊烟从厨房烟筒里袅袅升起。 老大娘不知在哪个屋里呆着,也没了半点儿声响。我跟赵羽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突然地,我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 我心中一凉,摸出战神冷不丁回头。这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双幽深的闪着绿光的眼睛。我差点儿吓得掉下屋脊去,却被赵羽一把拉住,低声道:“别怕,是一只野猫。” 我这才定睛看清眼前的小东西,原来是一只通体发黑的小猫。小猫个儿不大,看上去才几个月似的。小猫也被我吓了一跳,远远跳开,警惕地看着我,发出低声的喵呜声。 “这猫凑过来干吗啊?”我啐道。这也太好奇了吧?好奇害死猫知道吗? 赵羽笑了笑:“你还不准人家猫过路了?我刚才就看到这小家伙了,从老大娘邻居家的墙上走过来的,但是走到她家的时候,却绕路往这儿来了。” “因为看到了我们?”我低声问道。 “你长得好看么?”赵羽无奈道:“我猜,是因为屋里有什么东西,让猫也觉得应该避开,所以才绕了远路,走到我们这儿,再绕出去。” 我突然想起吴聃说的狐狸,便小心问道:“是不是有狐狸什么的?难道狐仙真的存在?我倒是不怎么信。” 赵羽突然示意我噤声:“别说话,有人来了。” 我赶紧闭上嘴。半晌后,我果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我悄然探头出去一看,见有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从远处走到老大娘家门口站住,四下看了看,然后轻轻叩了叩门。 这人一身黑,也看不出是谁,但是看个头来说,应该是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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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黑衣人,心中琢磨怎么又来一个陌生人。这案子背后牵涉到多少未知人士? 但见那黑衣男人敲响门之后,老大娘家屋里立即有人走了出来。这人走到灯光下的时候,我看清正是那个年轻女人。不知是否是夜里的缘故,我感觉这女人比白天多了几分妖异,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依然是那张脸,但是整个人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了。 这女人走到门口,给那黑衣男人开了门,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男的也不多说,上前搂着那年轻女人就是一顿狂吻。我看得起了几层鸡皮疙瘩。看来是老相好啊。自古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这样一个年轻的,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等两人推推搡搡进了门,我就见那老大娘已经从自己屋里出来,站在正房大门外,冷冷地看着他们俩。灯光从她头顶笼罩下来,在脸庞上投射下一大片阴影。 “靠,大晚上跟个鬼一样,这老太婆怎么还活着?”那男人进门后看到老大娘盯着他,不满地骂道:“这几天咱们做掉她算了!” 年轻女人忙说道:“不行,她是这村子里住了二三十年的老人了。她要是死了,人家肯定会追问,我怕惹来太多注意,咱们这几天还是小心些,警察都找上门了。别理这个老太婆,她脑子不清楚,泄不了咱们的秘密的。” “警察?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那男人问道,将黑斗篷解了下来。由于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身形来看,这人我应该不认识。 女人说道:“调查那个上吊男人的事儿吧。今天其中一个警察都找上门了。我假装没认出他来。但是我怕他们已经盯上我了。” 我听了这话才明白,这女人早就看出我和赵羽是警察,却假装不知道。那么白天想诳我们进屋,八成也是想害死我俩。女人够毒啊。 我探头往院子里看,见那老大娘依然盯着奸夫淫妇不动弹。那男人看她这样,立即恼了,骂道:“老东西,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说着,手中的黑斗篷一抖,冲着老大娘就甩了过去。 我见那男人着实有几分功夫底子,手中的斗篷甩起来跟鞭子似的,劈头盖脸地过去,给老大娘抽了一个趔趄。 老大娘这才嗷嗷叫着跌跌撞撞进了屋里。那男人见状哈哈大笑,我则气得牙痒。正想跳下去教训人的时候,赵羽一把拽住我,低声道:“先等等看,看他们有没有后援。没有的话,等夜深人静了,我们再去。这时候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没休息,万一动静闹大了,会惊动别人。我们的职业毕竟是警察,半夜三更私闯民宅,闹出去也是麻烦事一桩。” 被赵羽这一劝说,我便暂时忍耐下来,瞧着一对儿狗男女进屋去了,估计是吃完饭就干那档子事儿。 我俩一直耐心等到了十点之后,全村的灯光都灭了下来,才从屋顶上下来,飞身跳进那对面的院子里。农村小户人家的院落都不高,对我俩来说分分钟搞定的事儿。 进门之后,赵羽对我打了个手势,表示两人在右边房间里。 房门插着,但是对于我这种开锁专家来说,秒开。门“吱呀”一声发出轻响,却惊动了床上的俩人。我听到那男人喝道:“谁?!” 还没等那男人反应过来,赵羽利落地扑了上去,想要将那男人制服。黑灯瞎火中一顿打斗,我才慢慢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发现那男人也不是省油灯,反应倒也迅速,赵羽几下居然没占着便宜,俩人一时在屋里斗了起来。 这时,我却见那女人不见了,大概是趁乱夺门而去。我于是追到院子里,却突然闻到院子里一股子怪味儿。这味儿很冲,说是香味又不像,也不是臭味儿,更像是……狐狸身上的骚味儿! 想到狐狸,我立即想起吴聃说的话,同时警醒了不少,将战神握在手中,四下静听。 此时,月亮从阴云中跳出,照亮了整个院落。 院子里有淡淡的雾气悄然而生,丝丝缕缕透着刺骨的凉意。 我警惕地查探这不算大的农家小院儿,却没有听到一丝动静。屋里赵羽和那男人的打斗声似乎也慢慢弱了下来,以至于到最后居然变成一片寂静。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屋子,却只见屋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走入了电影里的回忆镜头中,一切景色都带上一种朦胧不明,暧昧难懂的感觉。 障眼法?!我心中警醒,念咒捻诀,沾着口水点了一下灵台穴。这时,我突然瞥见地上有影子一闪而过,仿佛有什么东西经过了我的身后。 我没来及细想,回身就是一枪。但是那一团白色的东西却远远躲开了。还没等我回过神儿,那白色的东西却又扑了过来,近看像是一团长了长长白毛的狐狸,却又像是一只直立行走的狐狸,看起来特别特立独行。我见它扑过来,立即往旁边一躲,却没想到这货的白色长毛胳膊特别长,一下抓到我的手臂上。 我觉得手臂一疼,低头一看,衣服已经被抓出了几道口子,身上多了三道抓痕。 这到底是人是狐狸?!我不及多想,对着那白色影子就是一枪。火焰爆出,将整个院子映得为之一亮。同时,我却见那白色影子似乎被这火焰给冲散了一般,变成棉絮一样纷纷扬扬洒了开来。 但是,每一团白色的影子,居然变成了白狐的模样。一时间,我像是进了狐狸窝,整个儿被白色狐狸给围在了正中。 “我靠跟我玩儿影分身术呢?!你意外自己是鸣人啊?!”我顿时恼了。不管你这是人是狐狸,我都给你一窝端了。 想到这里,我立即念咒捻诀道:“权斩邪魔独为尊,请神!” 钟馗神像出,手中长剑一晃,挥向那几只似真似幻的白狐影子。可没想到,这些白狐跟蚂蚁一般,杀不尽赶不走,不断地分裂出来。碰撞到钟馗神剑上的白狐,噗地一声化为泡影。 我心想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想个点子把这些烦人的玩意儿灭掉。 我一边儿砍杀这些扑过来的白狐,一边儿想找出哪个是真身。但是这真像是玩找茬一样,特么傻傻分不清楚啊。愤怒之余,真希望开启连连看模式,把他们一个个都消灭掉。 正当我犹豫不定时,突然听到面前一阵女子惨叫声传来。 我打了个寒噤,再定睛细看,却见那几只白狐的影子,居然一个个纷纷如爆掉的气球一样,砰砰几下消失在夜空中。 |
与此同时,我瞧见地上一个白色的影子滚做一团,本像是一只长毛的白色狐狸,但是慢慢地,毛发似乎褪掉了,最后露出人形的模样来。 再一瞧,这人形的家伙正是那年轻女人,此时她正捂着双眼哀嚎不已,鲜血汩汩地从眼睛流淌下来。 再转身一瞧,却见我身后站着那疯疯癫癫的老大娘,手中正抓着一只死狐狸,将两根银针扎在那狐狸的一双眼睛上。 “大娘!”我心想赵羽真是看得准,这大妈根本就没疯,等着机会报仇呢。 赵羽此时也将那男人给拽了出来,手铐利索地铐上,往地上一丢,对我说道:“抓住了。” 我见状,也立即上前,给那女的铐上,将两人拽到一旁去。 我看了看那哀嚎不已的女人,于是给猎灵局和急救都打了电话。赵羽扶住一旁因紧张而几乎瘫倒在地的老大娘,搬出一把藤椅来,让她暂时坐下。 |
“大娘,您这是没疯啊?”我忍不住凑上去问道。 老大娘收起以往疯癫的神色,对我冷然道:“我一直都没疯。一直都很清醒。” 我听了这话,跟赵羽面面相觑,心想这好啊,多了个人证,省得我们去麻烦搜证审问了。 老大娘看了看我,说道:“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您这什么还没说呢这?”我无语道。 赵羽对我使了个眼色,说道:“你去跟着看看,我看着他俩。” 我也好奇大娘要给我看什么东西,于是跟着她往里屋走。我见她一言不发,便问她姓名。老大娘说道:“我姓柳。年轻时候也是个话剧演员,也在老歌舞剧院演过戏。” 我靠,也是个演员!我暗中咂舌:难怪这么会演,我跟赵羽都没看出你是装疯癫。等等,话剧演员? 我不由问道:“柳大娘,您该不会是如琴当年的同事吧?” 柳大娘点了里屋的灯,背对着我叹道:“是,我当年是如琴的同事,我们都是歌舞剧院的话剧演员。后来她死了,我嫁人,就辞去了工作,在家相夫教子。” 我一边听着她讲经历,一边打量着这里屋。这好像是柳大娘住的房间。屋里一股怪味儿,偌大的屋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木板床,破旧的床头柜,掉了瓷的搪瓷水杯和一把锈迹斑斑的烧水壶。桌子上的灰尘很厚,看上去很久都没擦过了。床上的被褥凌乱,床单被罩也都脏了吧唧,肯定许久也没换洗过。 瞧着这副情景,想着这位老大娘的遭遇,我不由有冲出去杀了那荡妇的念头。就算她年轻守寡,但好歹也是婆媳一场,就算家里养只宠物狗,也都比这过得好个千百倍吧?! 柳大娘此时走到窗前的一只老式木柜子跟前,掀开柜子门,在里面翻了翻。我见里面是散装着的四季衣服,也都陈旧脏乱不堪了。由此看来,她身上那一套衣服算是最干净的了。大概是这荡妇媳妇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让老人穿太脏的衣服出门,被街坊四邻看到难免会指指点点。 老大娘一股脑地将这些衣服暂时都堆到床上去,随后在最底下摸出一只白色陶罐来,塞到我手中,说道:“这是我儿子的骨灰。”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老太太怎么把儿子的骨灰藏衣橱里?还没等我问,却见她又摸出一只陶罐。这只陶罐则古旧多了,灰扑扑的颜色,看上去有了些年头。 “这个就是如琴。”柳大娘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搜集了她的骨灰,想好好安葬她,但是后来被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抢走了,说要养鬼用。” “我去,大娘,您这收藏了如琴的骨灰?”我突然想起那晚上想要掐死我的如琴鬼魂,立即追问道:“那您干嘛让鬼来害我啊?我招您惹您了,这不都来救你了,你还这样。” 柳大娘叹道:“这如琴的骨灰一直被我儿子儿媳藏着,我也是最近才找到,给偷回来的。他们用这鬼魂干了什么,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好吧,那您跟如琴这到底什么关系啊?当年剧院那把火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如琴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姐妹。”柳大娘叹道:“当年她特别喜欢路晨风,一心一意跟他同生共死。后来路晨风找了别的女人,如琴想不开,当天就上吊死了。被人发现后,暂时放去了歌舞剧院。由于如琴生前也没什么家里人,剧院那几天也没什么演出。院长可怜如琴,就让她暂时在那停尸三天,等时间过了,就给安葬。” “可第三天晚上,我思念如琴,就在村口烧纸给她送行。就在这个时候,我见歌舞剧院突然起了大火,正想回村子喊人的时候,却见路晨风从歌舞剧院的方向鬼鬼祟祟地跑了过来。”柳大娘回忆道,屋子里的灯光跳跃在她脸上,将一抹凄然的神色涂抹在她的眼睛里:“我拦住他,问歌舞剧院的火是不是他放的。慌乱之下,路晨风承认了。他说如琴的鬼魂一直在跟他冤魂索命,要带着他一起下地府。虽然生前信誓旦旦说生同巢死同穴,但是路晨风却后悔了。他不想被如琴的冤魂带走,于是从一个道士那里听来一个办法,说是一把火烧了她的尸体,让她灰飞烟灭,鬼魂就也不敢继续跟着他了。” “所以,如琴的尸体是被路晨风给烧掉的?”我恍然大悟。 柳大娘点头道:“他求我不要告诉别人,我当时一时心软,也就真的没说。喊了附近的人救火,火灭了之后,如琴的尸体也只剩下一副残骸了。我念及情谊,请人将她的尸骨收起来,放在陶罐里,原本想好好安葬,结果被我不孝儿子和儿媳给夺走,说要养鬼生财。后来我儿子横死……我才将这东西收了回来。” “那既然您儿子都走了,为什么也不好好安葬,反而将他的骨灰也带在身边?”我问道。 “那你就要看看我那不孝顺又偷人的儿媳妇了!”柳大娘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恨意:“我儿子是去年被吊死的,你知道的,就像前几天被吊死的大成一样。是她干的。警察后来也没查出什么,就当自杀处理了,让我们火化安葬。我想起儿子含冤而死却无法伸冤,就心中忿恨,趁着夜里去把坟挖了,将骨灰带在身边,期盼他有朝一日冤魂现身,杀了那个荒唐的儿媳妇报仇!” 我听了她的话,心想这家人怎么过得这么混乱。我看老大娘虽然没疯,但是跟疯了也差不多了。 既然如琴的骨灰在这儿,那说明驱使如琴的残魂去害我的,很可能是这家的儿媳妇。 我问柳大娘,你家这儿媳妇哪儿取来的,怎么这么屌?柳大娘说,她儿媳妇叫张颖航,是儿子在外地做生意时候认识的。带回来之前已经登记结婚了,根本就没跟她这个亲娘说。后来儿子一死,儿媳妇的荡妇本性就出来了,对她也不好,非打即骂。后来老太太见她还经常往家里招惹一些陌生人,时而秘密聚会,不知在鼓捣什么。又听到有人商议着要将老太太弄死算了,这才赶紧装疯卖傻。 “宋炎!猎灵局的同事来了,你带着大娘出来吧!”正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赵羽在屋外喊我。 我将柳大娘扶出去,见大门外停了救护车和猎灵局的车子。我见老大娘胳膊上伤痕累累,便劝说她跟着救护车去看看身上的伤,检查一下是不是有别的什么重伤疾病之类。老大娘好说歹说地同意了。 “带回去审问?”我问赵羽道:“我们还不确定他们俩是不是跟那个上吊自杀的男人有关,就这么贸然抓人,是不是不好。就算是有老大娘这个人证,那也没有别的佐证啊。” 赵羽冷哼道:“女人都会用梅山教的驱兽幻术了,这一点,就足以抓他们。” 我俩正说着,我突然听到那被护士正搀扶着上救护车的柳大娘喊我。我赶紧走上前,柳大娘则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地嘱咐道:“宋警官,我儿子死得惨,你记得今天就带着他的骨灰,帮我好好安葬了。亲手帮我安葬好了。我眼睛也不好用,自己动不了手。安葬好后,就告诉老婆子我,我好知道我儿子睡在哪儿,没事就去看看他。” 老人说得声泪俱下,我听得忍不住心酸,赶紧连声答应:“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立即就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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