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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小城旧事（从之五《蜕皮》开始）恢复更新[第3页] |
| 作者:叶莫19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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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如此有辱祖宗体面的话怎生耐得住？ 杨孝义当场冷下脸来，拍桌而起：“荒唐！哪里来的村语野说，你们竟然也信！”气得踱了两步，猛然立住问，“好，既然说得似模似样，你倒是告诉我，那男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又怎么到了我杨家的？” 节节逼问直中要害，衙役们瞠目结舌。 杨孝义连连冷笑：“差爷们好会办差事啊！有根有底的不查，到去信这些没影子的事！我倒要问问太爷去，可有这样查案的！”说罢，抬腿便走。 衙役们都慌了神，全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告饶。好不容易拦下杨孝义。 杨孝义怒目而视：“当年我家失火，我爹就说我姑母姑父怕是被人害死，跑了多少趟衙门请你们好好查清楚，是你们一口咬定说是意外。我爹娘这才含泪将他们下葬。为这事，我爹一直怪自己没管好下人害得姑母姑父死去，以致郁郁而终。如今你们倒好，却又要抹黑抹到他老人家头上去了？” 衙役们见他在盛怒之中，哪敢多言，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杨孝义干脆指到领头的鼻尖上去：“还拉出姨太太，我的表弟妹们来了？安心是要管我杨家的家事了！” 领头的慌恐不已，连陪不是：“二爷息怒，别跟我这等粗人计较。我们这就从头去查，谁再胡说八道，一定拉到衙门来打板子。”说着对众衙役使了眼色。 大家伙立刻会意一叠声地应和赔礼。 杨孝义方觉心中怒火渐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远远的，还听见领头的在后面道：“二爷好走，一有眉目小人一定上门禀报。” 上了轿，小小的空间里只有杨孝义一人，愤怒过后的平静却又让他重新审视衙役的话。 关于对父亲的猜测，他自然还是以为绝顶荒唐的。在他的印象中，父亲虽然抑郁寡欢，但对人十分友善。甚至父亲在世时，家里一直茹素，连鸡也不许杀一只，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杀人？ 不过姑母姑父死时，他已有四岁，依稀记得点事。那时，祖父还在。似乎父亲确有一个姨太太，他们总是管她叫姨娘。姨娘跟姑母对他们都十分好，常常给糖果点心吃。他的表弟跟他同年，表妹跟孝礼同年，孝柔还没出生。那时候大哥孝忠的身子还不十分差，总是他做孩子王，领着他们一串小孩子到处调皮。结果有一次闹过了头，大哥不小心滑到自家池塘里，幸亏姑父看见，大冬天的跳进冰寒刺骨的水里把大哥救了上来。自此，大哥才落下了病根。 失火的那天，他也还隐约有些印象。半夜里睡得正香，就被一片尖叫吓醒。下人抱着哇哇大哭的他拼命跑到空旷的地方，红通通的大火几乎烧到天上，耳边也全是人们的哭喊吆喝。 那天后杨家上下就乱成了一团。姑母姑父的丧事后，祖父也死了。印象中，家里有好长一段时间挂着白布摆着灵堂。他那时候很小，什么也不懂，就只会哇啦哇啦地哭个不停。 等这一切过去，他才忽然发觉家里少了很多人。不仅有祖父，姑母姑父，还有姨娘，表弟，表妹。问爹娘，爹娘起先说，姨娘回家去了，表弟表妹去别人家玩了，不久就回来了。后来大了点再问，娘才告诉他，姨娘不能生孩子，爹把她赶出府去了，表弟表妹被姑父那边的亲戚带走了。 可是现在再想，却也是有疑点的。首先时间上，为什么所有的事情要仓促地发生在一起呢？ 说姨娘因为不能生被赶走，这个解释也似是而非。姨娘又不是正房，况且那时父亲不是已经有他们兄弟三个，并不急等着她生儿育女。 至于表弟表妹，则更说不过去了。这么多年音信全无，至少也该回来将姑母姑父的坟迁走才是。除非…… 杨孝义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打了个寒颤。 恐怕二十三年前的旧事，的确藏着一些未解的结。 心中有事，连到家了也不知道，还是下人叫了几声才醒过神来。 杨孝义默然不乐地踏进家门，一路低头闷走。不曾想没走回自己院子，反而走到当年杨孝忠不慎滑落的池塘附近了。 一眼看去，水清波静，几尾红艳鲤鱼正悠然自得游来游去。 不知不觉间正有几分哀伤，忽然右方传来一些声响。 杨孝义转头看去，却是王巧姑一个人嘻嘻笑着蹲在池边的一块大石上，弓下身子拿手帕在水里晃来晃去逗鲤鱼玩。两人之间颇有一段距离，孝义又正好身处一丛茂盛矮树间，王巧姑那里根本看不见。 杨孝义吓了一跳，心道：妹妹也太不小心了，大嫂还没全好，怎么能放她一个人出来？心里担心得紧，嘴上又不敢喊王巧姑，怕反而吓坏了她。只能藏身在矮树丛中慢慢靠近。 王巧姑继续晃了一会儿帕子，忽然小心翼翼地抬头四处看了看。 杨孝义立时不敢动了。有时神智不正常的人却有着超乎常人的警觉。 大约王巧姑确定四周并没有人，便又低下头去。这一回却没有再玩帕子，定定地看着鲤鱼游来游去。渐渐的，原本带着轻微痴傻笑容的脸沉静下来。不一会儿，她又笑了起来，无声地笑，双眼依旧定定地看着池中。 带着这奇怪的笑容，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忽然纵身一跳。 （未完待续） 汗。。。。年底了呀，筒子们……俺又忙又穷啊，过年简直就是一道关啊，555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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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EROPERO 回复日期：2007-1-6 12:11:00 叶JJ的计划真多啊 ~~~~~ —————————————————————— 是呀，计划是一年写一个系列：）不过看自己的速度，看来不行了，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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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一片水花飞溅。 杨孝义大惊失色，大叫一声“来人”，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池塘边。王巧姑在水中拼命地挣扎，大大小小的漂亮鲤鱼都被吓得窜出去好远。杨孝义无暇多想，连忙跃入池中游到王巧姑背后，以单臂绕到她身前。王巧姑不仅立刻死抓住他的胳膊不放，竟然还反向摸索到他的头颈，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乱抓乱挠。 杨孝义尽力偏头，还是被抓伤了眼睛颈项。他本来也不善水，被这么一折腾，连自己也呛了好几口水，急忙不能游回岸边。 危急关头，忽听有人惊呼。杨孝义勉力看去，是乔七姐。 原来乔七姐恰巧也从泰山殿回来，心中正为神秘女人费思量，不觉心烦意燥也走到了池塘。 乔七姐看他两个都落在水里，面孔惊得煞白，跑到拱门前大呼救命，当真声嘶力竭。 不一会儿，慌里慌张跑进几个小厮丫环。丫环们陪着乔七姐白了脸，小厮们但凡会水的都直往水里跳。一时间耳旁全是扑通哗啦的水声，满眼大水花小水花白茫茫一片。 乱了一会子，总算将杨孝义和王巧姑都拉上岸边。 正是深秋天气，虽非雪飘冰封，池中的寒气也足可冻伤五内。杨孝义尚能勉强支持，王巧姑已双目翻白了过去。两人都抖得发了羊癫疯一般。 下人本欲将二人分送各房，乔七姐一把拦住：“快送到我们房里去。”见下人们一怔，也略略停顿，然后急道，“还愣着干什么，我们那里最近，赶紧地给大奶奶二爷换身干衣裳。”又拉过一个腿脚快的，吩咐快去请陈文宣来。 众人方如梦初醒，一叠声地喊着把人送去乔七姐那里。 三爷杨孝礼在屋里就听见院里乱成一片，看见这情形，连忙将杨孝义扶去书房打点，乔七姐便和众丫环把王巧姑抬到内室。她一点医术不懂，只知道拼命掐王巧姑的人中。掐得太狠以致破皮出血，王巧姑还是一动不动。 满院子人，打热水的打热水，换衣服的换衣服。原本因大爷杨孝忠的离奇死亡而笼罩于沉寂之下的杨家，又一次闹得人来人往。不一会儿，杨老太太、杨孝柔，以及杨二奶奶都得了口信，慌慌张张一齐赶了过来。这可真是乱上添乱。 杨老太太刚从泰山殿回来，心还未从关于往事的折磨中恢复便乍听二儿子大儿媳落水，唬得了不得。也是年近耳顺的年岁，怎吃得这一吓，两条腿都轻飘飘地站不稳了。 杨二奶奶一看见自己丈夫双目紧闭地歪在一张躺椅上，嘴唇都青了，就以为丈夫要过去了，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直往杨孝义身上扑。 她这一哭不要紧，把众人都蒙住了，糊涂的就跟着一起哭起来，有点脑子的心也往下一沉。 杨孝柔本和母亲在内室一同照看王巧姑，听书房这边渐渐不成样子，倏然转身直奔书房。呼的一声将软帘一掀，先不说话，冷着眉目紧抿双唇将满屋子的人一扫，尤其哭的人看得仔细。众人的眼泪都被堵回去了，只剩下杨二奶奶一个人闷头埋在杨孝义的身上继续号啕。 杨孝柔不好直接上去拉人，只好借责一旁的杨孝礼：“哥哥真是的，二哥哥还好好的呢，怎么叫二嫂哭成这样，也不劝劝！一会子，陈先生就来了，不过呛了几口水受了点子寒，值得闹成这样，没的叫人看笑话。” 杨孝礼正为兄长担心，被妹妹一席话点醒，忙擦了擦已然发红的眼圈嗯了一声，叫丫环们快上前搀开杨二奶奶。 杨二奶奶瞄见杨孝柔脸色，便也呜呜咽咽的，不敢瞎哭了。 不多时，陈文宣便携药箱赶到。因书房在外，便先看了杨孝义，一点事都没，等身上暖过来就好了。而后急匆匆地奔去内室。 门边的丫环刚报了声“陈先生来了”，就有两人更急地迎了上去。 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声“陈先生”，才恍然惊觉对方的同步，俱是一怔。 杨孝柔疑惑地看了一眼乔七姐，乔七姐也正惊讶地看着她。双方一对视，便都发觉了自己的不妥。 倒是陈文宣打破了短暂的尴尬：“二位真对大奶奶上心了，稍安勿躁，我这就去看看。”说完匆匆从两人中间走过。 杨老太太沉默地看着女儿和儿媳，任凭心中疑惑丛生，面上却还不着一丝痕迹。 陈文宣问：“吐了水没？” 乔七姐连忙上前一步，像是要迈第二步，却终究站住不动了。绞着手帕子回道：“吐了，一拉出池塘就吐了好几口水。” 陈文宣冷着脸道：“大奶奶该有人陪着才是，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到处乱跑。” 杨孝柔倍觉愧疚，低声道：“早上起来看见大嫂不见了，本来是要找来着，可一见张妈也不见，就以为是张妈陪大嫂出去散散心了，因此才放了心。不想害得大嫂落水，果真是我的不是。” 陈文宣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视线一飘，却又扫了乔七姐一眼，而后便极其冷漠看着脸色发白的王巧姑道：“水根本没吐干净，肚子这里还有些胀呢！” 乔七姐吃了一吓，惊慌地抬头，只看见陈文宣冰冷的侧脸。她微微一怔，心里涌起千般感触，终究还是压抑了下去，只静静地站在一旁。 陈文宣叫两个下人帮忙。忙了一气，王巧姑终于将水吐尽。 陈文宣这才拿出针，扎了两针。王巧姑皱了皱眉头，缓缓张开眼睛。她默默地看了一阵子，眼神从一开始的茫然渐渐恢复成略显呆滞。 杨孝柔高兴地拉起王巧姑的手，小声地问：“冷么？”看王巧姑摇了摇头，便又问，“怎么会掉进水里去了呢？” 王巧姑愣了一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孩童一般笑起来：“鱼……好多漂亮的鱼……游来游去……我们一起去抓吧……” 听了这个答案，众人都有点无奈。 陈文宣笑了笑，收好药箱道：“既然大奶奶没事了，我先告辞了。” 杨老太太感谢地微微欠身：“有劳陈先生。”目送着陈文宣离开，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女儿和乔七姐，果然两人都在注视着陈文宣消失的地方。 杨老太太暗暗地皱起双眉。 （未完待续） 筒子们，故事到这里快一半，大约还有两三万字就结束了，加之最近年底，工作比较繁忙，所以不得不提前闭关鸟…… 这次闭关大约要一个月-_-#我会想你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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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只是一场虚惊，众人便各回各房。 杨孝柔亲自搀了王巧姑回去躺下歇息。张妈里里外外地张罗，似乎忙得不可开交。 杨孝柔略一沉吟，叫住张妈问：“你一大早的，究竟去哪儿了？” 张妈勉强笑道：“我去给老太太请安了。正巧碰见老太太要去泰山殿，就陪着一道过去了。” 这话乍一听在情在理，仔细一想就不对了。 杨孝柔微蹙起淡淡娥眉问：“既是这样，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没了人影。你向来处事稳当，怎么明知大奶奶要你服侍，还会这样耽搁？况且妈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儿的情况，她那里多的是丫环，谁陪她去不行，犯得着跟大嫂抢人？” 张妈支吾着道：“哎哟我的小姐，张妈老糊涂了，哪比得上你处处想到。”看杨孝柔还要问，紧接着道，“忙了大半天，小姐也歇会儿，我去煮点生姜茶来给大奶奶驱驱寒。” 刚转身，不提防身后一声冷喝：“站住！” 张妈禁不住肩膀一耸，回头一看杨孝柔已然满面冰霜。她看着杨孝柔长大，怎会不明白四小姐：虽是个女儿身，怕几个哥哥都不如她精明刚烈。眼看着不能蒙混过关了，只好遣退了丫环们将门关上。 张妈叹了口气，看着杨孝柔盛怒中仍略带稚气的秀丽容颜，不由得有些心疼：“小姐，张妈瞒着你原也是为你好啊。你何苦非要知道。” 杨孝柔惊疑地看了一眼张妈。那日大嫂半夜惊醒说什么妖怪杀人，一开始人人都当疯言疯语，就是张妈先当了真，问出了癞大王来。她当时就觉得张妈十分奇怪了。杨孝柔自问也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相反她生性还有些清高冷漠，向来不喜干涉别人的是非。可是听张妈的意思，竟与她有关，这就不能不问了。 “你说吧。” 张妈短叹一气，无可奈何地道：“我是到老太太那儿去了，也陪老太太进了香。” “不过，你一早去妈那儿，是为了别的事吧？”杨孝柔直直看着张妈道，“你把昨晚的事告诉妈了？” 张妈微微一怔，点头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小姐。对，就是癞大王。” 杨孝柔想起昨夜惊恐煎熬中一整夜没睡，好不容易天蒙蒙亮时才睡意来袭，不想就走失了王巧姑，出了好大一桩纰漏。心里又是懊悔又是害怕，不由得口气也变坏了：“这世上哪有妖怪，你别胡说八道了，闹得我这里一夜不得安生也罢了，又去叫妈瞎操心。” 张妈着急道：“我的小姐……快小点声吧！”说着，一脸惊慌地看了看窗口，“要是叫癞大王听见可了不得。” 杨孝柔见她眼神都变了，恐惧明显多过疑虑，禁不住心里跟着格登一响。 张妈一把抓住杨孝柔的手，又四处看看方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你听了可别害怕呀。” “唉……都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咱们杨府可比现在热闹。老太爷健在，老爷老太太，哦，那时还是夫人，带着三位少爷，再加上姑老爷姑奶奶带着表少爷表小姐。一家人过的不知多好。” “你那时候还没出生，张妈还照看着三少爷。” “唉……真是飞来横祸啊。” “那天正逢十六，月亮又大又圆，像一只亮晃晃的银盘。我像平日里一样，早早哄三少爷睡下。半夜口渴醒来，正要倒茶喝，只见窗纸上闪过一条黑影。人高马大，偏偏伸着个头猴着个腰，一双手却又短些，没骨头一样垂在身前。真是吓得人倒抽一口凉气。” “我当时就失手砸了茶盏，大问一声‘谁’。却听窗外呼啦啦，风声一片。” “三少爷被惊醒，哇哇大哭，众人都被吵醒。听我一说，且以为有贼人潜进府里，一起打了灯笼到处找，直把合府上下都吵醒了。后来老爷也从书房里出来了，甚是生气地说正跟姑老爷在谈要紧事呢，什么事大半夜吵得不成体统。老爷随手带上门的功夫，我们向书房里一看，姑老爷正坐在书桌边，也铁青着脸生气得不得了。” “小姐，你是没见过姑老爷。我们老爷你是知道的，那样好的脾气，跟姑老爷一比也成了有脾气。连姑老爷也生了气，想必事情当真要紧，我们吵嚷得太不是时候。大家都这样想，再加上已找了半天，就是影子也见不着，便都不敢再闹了。老爷想了想，终有些不放心，又吩咐我们告知姑奶奶，说他们那边丫环多小厮少，他和姑老爷不知要谈到什么时候，还是请姑奶奶带上表少爷表小姐去夫人那边歇一宿的好，赶明儿个白日里仔仔细细搜过，再回去才妥当。说完，就又进书房了，说了些教姑老爷莫要担心之类的话。” “那一夜，姑奶奶便在老太太房里歇了。众人也都各自回房。” 说到这里，张妈不禁又叹一口气，抹了抹发红的眼睛：“也是姑老爷命不好。若是那一夜随我们继续找，也断不至那样凄惨下场。” 杨孝柔见张妈满脸哀戚，不忍心说出口的样子，只得问道：“姑父究竟怎样了？” 张妈看了一眼杨孝柔，只得继续回忆：“那天，我一夜不曾睡好。因只有我实打实见过那诡异身影，旁人都笑我胆小眼昏，我虽不服却也轻易不敢将这话说给他们知道。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天将明，好不容易有点放松，却出事了。” 隐藏在哀戚下的恐惧又逐渐显露。 “忽然就听铜锣敲得震天响，丫环们大呼小叫‘失火了失火了’！我惊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三少爷睁开眼睛便哇哇直哭。我抱了三少爷便没头没脑往外跑。跑出院外才晓得，是姑奶奶那边院子烧起来了。火光直冲到云上，映红了半边天。大家伙拿盆子的拿盆子，拎水桶的拎水桶，一个个跑得要飞起来。” “当时还想，幸亏姑奶奶一家子都不在，真是命大……唉……” “我抱着三少爷不敢离火场太近，和其他奶子一起避到了府外。老太爷和夫人领了几位少爷小姐都在。不一会儿，老爷也出了来，一见没有姑奶奶连忙追问。夫人说醒来便没见着，听说失火就着急着忙带了孩子们先出来了。老爷和姑奶奶从小没娘，老太爷又尽忙着做买卖，可说是老爷当爹当娘把姑奶奶照顾大，当下就急了。转身就往府里跑，夫人喊也喊不住。” “等到火扑灭了，就突然听说姑老爷同姑奶奶一齐烧死在房里。”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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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下《蜕皮》的主题签名^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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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签名发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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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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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试最后一次，还不成功就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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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杨孝柔错愕地问：“姑父不是和爹一起说话的么，姑母又是怎么跑回去的？” “后来老爷说，他和姑老爷谈话一直谈到四更天，姑老爷便回去休息了，老爷因还有些账簿要看，所以还留在书房。还没看完，就听见外面救火救得吵成一片。至于姑奶奶……”张妈又开始吞吞吐吐。 “到底怎么了？” 张妈抖了抖，终于下定了决心：“姑奶奶怎么会回去的却不知道。只听他们救火的人说，一赶到火场，就听见姑奶奶在里面又哭又笑，窗户里面隐约看见她举着烛台手舞足蹈。火太大没人敢进去，个个在外面喊姑奶奶快出来。姑奶奶只当听不见，反复地说三个字……” 张妈忽然抬头，瞪大了的眼睛倏然对上杨孝柔，唬得杨孝柔往后一缩。 “癞大王，姑奶奶不停地说癞大王！” 说完这话，张妈的面孔像鬼魅一样毫无血色。杨孝柔捏着手帕的手不自觉就发起颤来。 张妈完全沉浸到了恐怖的回忆中，像是说给杨孝柔听，又像只是自言自语：“我就知道那个黑影有古怪。那么大的块头，缩头夹颈，弓背驼腰，偏偏一双手短短地垂在身前。你说，这哪里像个人，不是一只学人走路的大蛤蟆又是什么！” 忽然一把抓住杨孝柔的手，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张妈，”勉强稳了稳心神，可是语调却没能稳住，“你莫要瞎猜，总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别自己吓了自己。” 张妈像被针扎了一下，瞠着眼目看她：“小姐，你以为是张妈一个人胡思乱想？” 杨孝柔惊讶道：“难道……” “你想老太太为什么要我陪着去泰山殿上香？” “我妈也……” “岂止。老爷也是信的。” “连我爹也……”简直难以置信，“不会的，我爹虽是终年茹素，却从不信这些鬼八道。” “老爷起初是不信，一趟趟地跑衙门，说有人故意放火害死妹妹和妹夫。可是好多人都亲眼瞧见的，明明是姑奶奶自己疯疯颠颠烧起的一把火，衙门自然不愿再多废力气，最后以意外了事。再后来，老爷频频梦见姑老爷姑奶奶，总跟自己哭诉是被癞大王谋去性命。一次两次犹不信，怎经得三番五次。老爷对姑奶奶的心又那么重，每梦一次总要大哭一场，渐渐的自己也生起病来。眼看着就不行了。一时间，杨家上下人心惶惶，都说杨家被蛤蟆老妖缠上，纷纷不肯干了。不出一旬，七十来个下人，除了几个随老辈子上下来的家奴，全走得精光。老太爷慌了神，作主请法师来做了全套的水陆道场。那之后，才又好了。过了三五年，人们把这事淡忘了，才有人敢来杨家做事。” 怪不得家里没几个过四十岁的老仆。 “那我的表哥表姐们又是何下落？” 张妈想了想，回道：“姑老爷虽说是入赘咱们杨家，其实本家也还有人。老爷写了信过去，本家似乎这一代人丁稀少，就坚持把表少爷表小姐接回去了。” “你可知道姑父本家是哪里的？” “好像……是浙江吧，再细就不知道了。”张妈摇摇头，“一去就没了音信。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说起这段事，怕是兄妹俩当年年纪小，连父母都忘了。”说到这里，又微微一怔，“若不是大少爷出了事，谁又会想起这段事。” 杨孝柔沉默了。 杨孝义到底是男人，好好睡了一夜，第二日醒来身上便大好了。 杨二奶奶哭花了一张脸，却一夜不曾睡好，一双红肿眼睛正对上他破涕为笑：“你醒了？” 杨孝义先是被他女人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又不得不叹了一口气：“你也累了，略略梳洗一下睡会子吧。” 杨二奶奶高高兴兴地点点头就去了，还是侍立一旁的丫环上前来问：“二爷可要用点早饭？” 杨孝义无力地靠在床头，“嗯”了一声。 他女人是举人家的独生女，要说家产也并不丰厚。杨孝义当初娶她原也不是冲着家产去的，只想着书香门第知书识理就好。谁料到，女人却是自小被惯坏了的，坏心眼儿也没有，只是待人处事上愣怔得厉害。字是识得几个，距离知书识理倒还有十万八千里。 谁说龙生龙凤生凤？举人家的女儿偏生没有书香气味。 人长得还过得去，可惜杨孝义本就不是只重外头一层皮的人，她又尽喜欢涂脂抹粉，常常熏得杨孝义头也疼了。 好在杨孝义是个厚道人，既娶进了门，也就好好待她，从没给过冷脸色。倒是杨老太太存心为二儿子抱屈，起先还指望调教调教能机灵一些，不想女人的心比城墙还厚，老太太那边戳得铁指头也断掉了好几只，女人这边只是点不透。气得杨老太太时常骂她愣怔鬼投的胎。也怪不得杨老太太抱屈，杨孝义的人品样貌才情，哪一样算不得一流？连底下的丫头也窃笑别人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独独杨二奶奶是狗尾巴草装进了景德镇的青瓷花盆。 丫环拿了一个枕头给杨孝义垫好，正要去准备早饭，先有人提着食盒进来了。 “二少爷都坐起来了，”张妈笑道，她在杨家几十年，虽然几位少爷都成了亲，却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少爷，“四小姐说恐怕你醒来没什么胃口，特意叫我送些清粥小菜来。” 杨孝义微笑道：“四妹想得周道。”又问，“大嫂怎么样？” 张妈一边往外拿粥一边道：“大奶奶究竟身子骨弱些，还没醒呢。四小姐亲自守着，不然就是她过来了。” 杨孝义点点头，接过清粥。白白的米粒都熬得极烂，入口即化。 张妈道：“二少爷慢用，大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就醒了，我先回去了。” 刚要走，却听杨孝义急忙喊住：“张妈且慢走，我正有些话要问你。” （未完待续） 这个才是今天更新的份，上一篇是昨天要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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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再不更新就拖太久了嘛：） 最近挖坑无数，唉。。。只好一会儿写写这个，一会儿写写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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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意外地停下脚步，回头见杨孝义请她坐下，便“唉”了一声，靠在椅子边口坐下了。 杨孝义道：“这事本该问我妈，可我怕提起从前的事她老人家不自在，况且因为大哥的事，到现在身上还不好。举眼杨家上下，就你是知根知底的老家人，所以来问你。” 张妈一听要提从前的事，屁股下面的红木椅就像瞬间长了几百根的倒刺，呵呵笑着说：“这……我不过一个下人，哪能知根知底，二少爷折煞我了。” 杨孝义微微一笑，直接就道：“张妈不必推托。三弟四妹都是吃你的奶长大的，说句让我妈不高兴的，他们打小在你身边的时候比在我妈身边多了去了。这些年，家里换了几拨人，只有你一直留下。不问你，问谁呢？” 张妈便知这一位少爷恐怕知道了什么，今个铁了心地要问出话来了。 杨孝义看看差不多了，便切入正题：“我记得咱家以前有位姨娘的，后来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你可知究竟是何下落？” 张妈万没料到问起这个，登时变了脸色，支支吾吾道：“二少爷敢情是忘了，那位姨娘不是因为长久生不出孩子，被老爷赶出府去了么？” “哦。”杨孝义不动声色，“几时赶出去的？” “这个这个……总有十几二十年了吧。” “到底是十几年，还是二十年？” “这……多久的事了，着实记不清了。” “那我给你提个醒。我好似记得，就是咱家失火烧死姑父姑母那天不见了的。” 张妈煞白了脸，愣了愣方干笑：“您别说笑了，那时您才多大怎么可能记得！”话一出口，才发觉出了错，慌忙补道，“不是不是，姨奶奶走是那之后两三年的事了，您一定记错了。” 杨孝义淡淡冷笑：“张妈，这会子你又记起来了？” 张妈僵了一会儿，自知已露马脚，绝对逃不过了，不由懊恼地道：“唉，昨日四小姐追问我，今日又是三少爷，你们何苦来为难我一个老妈子。我不说，总归是为你们杨家好。” 杨孝义愕然：“四妹又知道了些什么？” “怎么……”张妈方回过神，孝义孝柔并未通过气，这又是她自乱阵脚，不由得更加懊憾，“哎呀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末了捶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 杨孝义心里怀疑，面上还是浅笑着半是诱劝半是逼迫：“不该说你也起了头了。你若不告诉我，我就问四妹去。”说着当真掀了被子要下床。 慌得张妈紧跑上前按住：“我的少爷，你可不能啊！” 她不说，杨孝义就不理睬，只管趿了鞋子往外走。他一个少爷，张妈再有老资格，也不敢真拦。 看看就到门口了，张妈只好服软：“您歇着吧，我都告诉您还不成么！”真是的，一个精明，一个难缠，谁说不是一家兄妹。 杨孝义这才由着她扶回床上。 张妈便又从月夜黑影说起，说到出府避火：“其实我一出府，就没瞧见姨奶奶，就打那时她就不见了。因为姑老爷姑奶奶惨死，老爷也没那精神再管姨奶奶的下落。只草草收拾了一下姨奶奶的房子，发现少了不少金银细软。”抬头看了一眼杨孝义，为难地笑了笑，“大户人家，这种事见怪不怪。老太太吩咐，从此再不许提起这个人，便一直说姨奶奶是被老爷赶走的了。”之后又是和杨孝柔一样说辞。 杨孝义寻思着，并不作声。 张妈不放心道：“三少爷，四小姐还不知道姨奶奶的事，您可不能告诉她呀！” “我知道，她一个女儿家自然不知道这些的好，不过，”杨孝义看着张妈笑了笑，“你瞒了四妹一些话，该不会对我也瞒了一些吧？” 张妈肩膀一耸，尴尬地笑道：“三少爷，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再问您就只能去问老太太了。”说罢连忙起身，“说了这么久的话，再不回去，小姐那里又要不好过。三少爷好好养身子，我这就走了。”匆匆行了礼，拿了食盒便走，生怕再晚一步又被叫住。 杨孝义看她的背影匆忙消失，不觉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么说姨娘确是跟人私奔了。只是，她究竟是看到失火才临时起意，还是……为了逃走，故意放火？听张妈说，那夜大家都知道姑母母子在母亲房里，姑父又有紧要事情跟父亲谈，姑母房里本该没人的……不，不对。若是这样，怎么又是姑母端了烛台在火中狂舞乱语。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那，姑母临死前反复说着癞大王，又是何意思？ 杨孝义在这边费思量，张妈那边逃命一般走脱。 游廊走到一半现出一个岔口。往左就是回杨孝柔那里，往右就是去杨老太太那里。 张妈刹在岔口，左看看右看看，低头就往右拐。却不知道后面早站了一个人默默看着。 你道是谁，就是乔七姐。 乔七姐因心里掂念王巧姑，打算去杨孝柔那里探望，不想远远撞见张妈惨白了一张脸仓惶疾走。自打泰山殿里见着了神秘女人，她心里就对张妈留了意，如今越发起疑。便带了大丫环小心跟随。 一直跟到老太太院门口。 乔七姐不方便直接跟去，打发大丫环去探探风声。大丫环刚要走，又叫声：“回来。”从腕上裉了一只金镯给她。 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乔七姐的大丫环自然也不是省油的。明里站在院门口和众丫环们姐姐长妹妹短，一双眼睛却直往老太太房里飘。 只见张妈进去不久，连贴身的小玉都被打发出来了。 大丫环笑着叫一声“玉姐姐”，便道：“怎么连你老人家都出来了，谁不知道老太太离了你连烟泡都要嫌大嫌小嫌松嫌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不爱听好听的。 小玉面露一点得色，知是乔七姐的大丫环也有心笼络，亦笑道：“姐姐说笑话呢！你我都是姐妹，万万别说这种生分话。况且，姐姐也瞧见了，”说着颇有怨色地朝房里看了一眼，“老太太离不了张妈倒是真的，哪一回她来，不是紧闭起门来。谁也不许上前。” 大丫环假意跟着埋怨：“也不知道什么话非要关起门来说？” “谁知道，她来一回老太太精神就差一截，还不知尽在里面给老太太下了什么咒。” “老太太精神不好么？” “可不是，你们看她老人家白天还是各处走动，一到了晚上……唉……总做噩梦，有一回哭了起来嘴里说个不停，叫都叫不醒，是我狠心拔下金簪人中上戳了一记，这才醒过来。” 大丫环吃了一吓，忙拉过小玉压低声音：“这是犯了不干净的东西呀，亏得你有主见。”见小玉被哄得高兴，继续道，“可这样大事，怎么不告诉几位爷和小姐。” 小玉道：“我是要告诉的，是老太太不许说。” “老太太梦里都说了些什么呀？” “告诉你也无妨，好像是在想她妹妹，她妹妹怕是……” （未完待续） 今天的份来了，汗。。。。。每天累积码字都在2000字到3000字哦，可是坑太多，一分就没了-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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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jzdjohn：汗。。。好同志，哎呀，这个夸奖不敢当>_<,害羞害羞 TOdoudou1979：小豆豆乖不乖呀：）我表姐也生了个小孩，小朋友很小，猫一样大，你家豆豆多重？ TOcty123 ：摸摸，我也喜欢积了很多以后，一口气看很多，短了看不出情节：） TO新生_冰与火：一看就知道老同志了，新同志都是叫快快快，只有有经验的老同志才会叫俺慢慢加油-_-# TOcarmen_fox:人工电脑搜索一遍……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耶，欢迎欢迎^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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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日心情很坏，不打包票一定能更新 今天不更，明天也不一定，要出去一趟，筒子们星期一来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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