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重发】这几天我在微信群里听到的最真实的一个离奇故事(转载)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重发】这几天我在微信群里听到的最真实的一个离奇故事(转载)[第2页]

作者:赵半仙的嘴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尾页[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比如这会儿又回忆起一个和主线故事无关的细节,顺道讲一嘴。就是Z大爷讲的试验田奸杀案那件事应该也是属实的,我在寝室秦师兄那里求证的,貌似当时我还搜到了新闻。貌似是一个山东(记不清了)的女研究生,暑假的时候选择不回去,留校继续做试验,她是西农专业的,西农有一片半封闭的试验田,类似于油菜花地那样的。在暑假结束开学的时候,她才被人发现已经腐烂在试验田里了。后来犯罪分子是抓到了的,奸杀案。但是这个和主线故事无关。是Z大爷当时自己去查既往离奇命案的时候顺手查到的。
    当Z大爷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和J大爷真的是惊得下巴都掉了,尼玛那得是多过硬的心理素质,才能在当晚若无其事的回寝室一觉睡到天明啊!虽然5人掉水的扑腾和求救声都没能引来救援,让人心生疑惑,但用几人都醉酒了也勉强解释得通;但是另外一个人不去求救,反而回寝室去睡觉,后面的日子也很淡定就太TM奇怪了,加上这么淡定最后却又选取了自戕的方式,实在令人想不通。我知道Z大爷指的5条人命就是这5条了。
    “所以,我会有什么危险?”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向Z大爷。
    “这几个人口得太离奇了,怕是有人设障给口死的”,Z大爷看我和J大爷不是很理解的样子,“就是下蛊、精神控制、引诱这一类的方式,你就这么理解吧。”后来Z大爷为了给我演示精神控制设障的真实性,做过一件很渣的事,他花了3天时间,让当时我们学院让我们实习值班社区隔壁办公室的一个新来的女生被他迷得死去活来,类似于现在说的PUA,要知道,虽然Z大爷爱说他自己相貌堂堂,但是…诶…我们经常说的话是,让他不要那么猥琐。他很瘦,不是仙风道骨那种瘦,是长得尖嘴猴腮像游方术士骗子那种瘦。还有一次他给我们演示了一下如何把保研路五六分钟的路程走得像鬼打墙。
    “我怕这个疯婆娘给你设障!”Z大爷盯着我终于告诉了我原因。
    “疯婆娘?”我一时沉浸在一波又一波的惊讶里,虽然漏掉了这里Z大爷很明显很明显给我下套的破绽蹊跷之处,但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他透露的这个信息吸引住了。
    原来,Z大爷在发现我们撞破的祭祀仪式如此凶险之后,就担心幕后之人用心险恶会对我们几个下手,就决定先下手为强,跑到桃园派出所找了个借口骗取了监控。很多时候所有的诡事只是因为没有一个高清摄像头,Z大爷料到仪式的操作者肯定在那天会从楼里出来或者再去的,就想去看下附近的摄像头有没有拍到,看看是谁。他跑到派出所里声泪俱下的说有一个同学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传销组织骗走了要报警,警察说只有直系亲属才能对人口失踪报警,Z大爷说还不敢给她父母说,想的是万一不是的话怕刺激到对方父母,想求求警察让他看一下监控确定一下他同学是不是离校了就好,如果真的离校了,好联系她父母报警。警察也是心好,信了他的鬼话,让他看了几个时间段的监控视频,虽然没有摄像头正对着那天我们跑出来的九教背后,但Z大爷早就胸有成竹的算了雨夜和凌晨2点左右以及我们跑出来那天的时间,通过相近路段的监控视频锁定了幕后之人。
    “对,是个女的,还是个少数民族。”Z大爷很认真的告诉我们。
    “少数名族?也是满族?”我想起Z大爷告诉过我们她是他的同行。
    “是五十六个民族之外的少数民族,你们不知道的少数民族,獠族。”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从Z大爷的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轻蔑。
    今天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N说本来今天预计就写到最后了的,但很多细节都是越回忆越清晰,都想记录下来,就拖慢了进度,我们都说没关系,细节控我们爱看。N又大概说了下试验田奸杀那个案子,和主线故事无关,是一个山东的女研究生,暑假的时候没回去一个人留在学校里继续做实验。她是XX专业的,XX有一片半封闭的试验田,类似于油菜花地那样的,在暑假结束快开学的时候,才被人发现已经衣衫不整的腐烂在试验田里了,后来犯罪分子抓到了,但大家听到这里都感慨,女孩子可真难,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第七天的故事 三个信息
    獠族?我和J大爷确实没听说过这个民族,但是我知道Z大爷决计不会现编一个来忽悠我的。“你怎么知道的?獠族是个什么族?确实没听说过,是已经灭绝了的民族么?”我还是有一肚子的疑问。
    “跟了这么多天了,这点底细都还摸不清我也就别混了”Z大爷不屑的说,“她姓‘X’(此处马赛克,其实这里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但是不能提),这不是一个很常见的姓,是你们巴蜀地区原著民很古老的姓氏之一。也不说灭绝了吧,只是数量很少了,而且现在统称汉族,你们是区分不出来的。”
    “统称汉族?啥意思?”涉及到了J大爷的知识盲区了。
    不过这一点,我是略知一二的。我国是到1979年才认定的最后一个民族,基诺族,确定了55个少数民族而且不再增加,非少数民族的汉族其实是个大箩筐,所有没有划分的或者没法划分认定的民族,都统称为汉族。现在的汉族,和古汉族其实差异是很大的,古汉族其实专指藏汉人种,藏区自古以来地理位置和政治形态都比较“自治”,人种特征保留和传承得比较纯粹,而留在平原地区的藏汉人种,因为历史上的多次征战版图交叠甚至屠杀,已经和其它民族交融得差不多了,失去了纯粹的血统和外貌特征。实际上查看流传下来的古籍,对于汉人英雄的外貌特征描写,都是和现在的藏族类似的。我简单给J大爷科普了一下。
    “对,别以炎黄子孙自居,真正的炎黄子孙是女真族,我们才是炎帝和黄帝的后裔。”Z大爷补充到,我知道他说的我们指的是他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少数民族很危险么?”我见不得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赶紧打断了他。
    “不危险,只是她做的事很危险,”Z大爷顿了顿,“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做的是獦头人祭,”Z大爷又神秘地盯了我们一眼,“那不是五个人偶,那是代表的五颗人头!”
    难怪不得当时我看那个俄罗斯套娃一样的人偶上面画着五官,原来代表的是人头,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想起那天在地下室的场景。听Z大爷描述的这么凶险,果然是得小心一下。
    “那接下来怎么办?需要报警么?”我和J大爷小心翼翼地问到。
    “报警?怎么报?有学生在学校搞封建迷信可能要害我?你说警察会不会信?”Z大爷白我们一眼,“当然是搞清楚她到底在干什么,告诉她我们绝不会干涉和告发她的活动,确认她不会搞我们。”
    说罢,我们三人就走回了寝室,我和J大爷都心事重重的,换谁摊上这事,心情应该都不会比我两轻松。回寝室的时候,Z大爷避开J大爷又折回来找我,给了我一串号码,“这个号你试下微信能加的上不?”
    “那个女的的?”我知道视频监控确认了是谁,又知道对方的名字,要搞到电话号码不难。
    “加上说什么?说求你不要害我?”我还是不知道Z大爷要我加上干什么。
    “哪那么多废话呢,让你加你就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哦对了,你加的时候记得先把你自己的朋友圈屏蔽了。”我看Z大爷都恨不得抢过我的手机输入这一串号码了。
    “得得得,晚点我自己加。我加上说什么啊?还是需要我问什么?她要是问我我回答些啥?”我还是对Z大爷这一步行动计划一头雾水。
    “不用,她会主动找你说话的。我就是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才让你加的,你不知道我们这行的一些秘密,不会说漏嘴,你别透露你自己的个人信息就行,剩下的随便说。”Z大爷的意思是他们萨满这一行很多他自己已经习以为常很普通的东西,实际上是不能为外人知道的,和我们聊天说漏了嘴不怕,反正我们普通人也不懂,说过也就忘了。但怕同行交流,一不小心就当做日常把不能说的给说漏了出去,所以需要我去加她侧面了解一些消息。
    “对了,不要告诉J大爷加微信这事。”末了Z大爷又叮嘱我一句。
    在这之前Z半仙从没坑过我,这次我也就自然相信了他的安排。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起记在手机里的号码,就在微信输了进去,果然是用手机号注册的微信号,立马就搜索到了身着黑衣女孩头像的微信号。这会儿努力回忆,也想不起她的微信名是什么了,只记得也是几个英文字母组成的,但又不是词汇。本以为这么晚了,想着这会儿加了应该对方明天睡醒了能通过加上,没想到秒通过,让我措手不及,还没做好直面的思想准备,好在对方也很默契的一直一言不发。她的朋友圈也是对我不可见的,我反复点开她的头像,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女孩子的半身照,侧着脸,扎着丸子头,说不上特别漂亮,但长得很有特色很耐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本人,明天得问问Z大爷。我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Z半仙看了一下微信头像,确认了就是那个女孩儿。接下来的几天也是相安无事,只是Z大爷零零碎碎给我们补了一些课。
    巴蜀地区的文化传承是单独一支,和传统流传的炎黄子孙体系的文化传承是不同的,只是大致处于同一时期,我们看着三星堆的文化觉得怪异像是天外来客,实际上也只是因为我们不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历史上由于各国扩疆通商等原因,特别是战争屠城似的绞杀,四川本土的獠人都几乎被屠杀殆尽了,除了历史上著名的两广填四川,实际历史上诸多朝代都发生过类似的其它地区人口大规模迁入四川的情况,现在大多数四川人都是祖先举家外地迁入的,接受的是东北中原流域方向炎黄文化体系的传承,对于西南本土的文化传承自然觉得陌生,甚至怪异。真的土著四川人看着三星堆文化不应该觉得陌生,而应该觉得亲切才对,因为这才是古蜀文化的正统传承。像九教下面挖掘的宋代遗址的熊家院子,应该就是楚国时期扩疆的时候迁到川东的。当时的川东也就是现在的S城区域,S城是1996年8月才从四川分出去成为直辖市的。獠族就是四川原始民族其中的一支,在四川姓税,姓X(此处马赛克)的大概率就是这一族的后裔。
    我问到:“咋没什么记载呢?历史上不是没这么一段么?不是传闻三星堆文化是没有文字的文化,没有文字记录所以才没有传承下来么?”
    “屁才没有文字,当时那么发达的文化怎么可能没有文字,只是人都杀绝了,所以没有单独传承下来,但是随着通商这些,都融入到后世的其它文化中去了,比如说摇钱树,就是古蜀青铜神树的文化延伸,后世其它文化在青铜神树的基础上加了西王母啊和别的一些瑞兽整合成了自己的文化,实际上能看到雏形是古蜀文化的,因为原先的中原文明神话体系里是没有摇钱树的。”Z大爷没好气的说。
    “神话体系?这玩意儿不得看《史记》?”J大爷对Z大爷的说法嗤之以鼻。
    “《史记》?那都是司马迁这个阉人四处收集重新杜撰的,有几分能是历史的原貌?我不给你说你知道獠族么?里面记了?”Z大爷的语气明显带着看不起J大爷文化储备的样子。Z大爷说秦始皇焚书坑儒以后,后世所著的书都是靠道听途说的信息拼凑重新编撰的,失真的概率很大,古籍只能看秦朝以前的,七七八八还能看个原貌。他说的神话体系也不是什么神鬼乱力,而是特指三皇五帝那一类传说,准确的说那其实是先民对部族生活崇拜神化后的记录,实际上更靠近先民的历史。
    因为后来把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给删了,我已经忘了是怎么开始和她的对话的了,只是一直觉得她说话很...文艺?有着一种欲赋新词强说愁的那种做作的惆怅,经常是她自顾自的在那说,也不管我有没有作出回应,更像是把我当成一个树洞在吐露和发泄。后来和她的交谈中我慢慢察觉到她把我当成了Z半仙,我按Z大爷的吩咐也没有说破。直到后来她想要了我的命(灵魂?)的时候,我才下定决心彻底删除了她,和她断了联系,在茫茫人海中再也没了交际。总的来说,她也是一个背负着秘密的可怜之人。和她在微信上的交谈比这个故事还零碎,很多对话都记不清了,我把还记得的几个从她那里得来的信息杂糅在几场对话里,就让我杜撰一个开头吧。
    第一个信息:她的民族不叫獠族。
    “你信命么?”这是在沉寂了很多天后,她在微信上对我问出的第一句话。还未等我回复,她又继续打出,“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得不信的吧。”然后我在她就像自言自语的对话中,得到了以下的信息。
    她不是神职人员,她所知道的和所做的一切也不是来源于家族的传承(这一点Z大爷估计错了,Z大爷一直以为她和他一样,是本土宗教信仰的家族传承人员)。零几年的时候S城开始发生旱灾,具体是零几年开始的她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打开这扇隐秘世界的大门的。连续几年的旱灾在06年达到了顶峰,家里的大人都在纷纷议论S城这座码头城市竟然会遇到饮水都困难的时候,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也从最开始的“百年一遇”逐渐到了“有史以来”,她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就是那时候“苏醒”了这些信息的。那时候她发了一场高烧,几天不退,最高的时候已经快41度烧得她已经在医院里说胡话了,她问她妈妈“我是不是在水里面啊?”等到高烧退去以后,她的脑子里就突然“苏醒”了很多记忆,按她的说法,就像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有些感觉好像是做梦梦到的场景和信息,就这么扎根在了她的记忆力。
    Z半仙告诉我她的这一段信一半就是了,像藏族(对,最开始回忆里她的长相很有特色,就是像藏族姑娘那种美法,我记录到这儿的时候记忆突然就清晰想起来了)的《萨格尔王传》就是通过天授的方式传承下来的,这些天授诗人往往是大病一场或者是做了个梦后,便醍醐灌顶般记住了萨格尔王的精彩传奇,不同地区毫无联系的天授诗人对天授的萨格尔王传奇还都传唱得分毫不差,确实存在这样的情况,科学没法解释,但从风水的角度能够理解这种记忆的传承,就像唱片转录一样,只是恰巧经历了特殊的记忆转录过程,也没有想的那么神奇。但这个姑娘的话只信一半是因为后面有的事她没法解释,恐怕她说的“天授”并不是全部实话。
    我打字过去:“你就梦到你是獠族了?”
    “请不要再用这个字了,我们不是獠族,我们是XX族(此处马赛克)。”她回复的语气很严肃,后来我才知道獠族是蔑称,相当于说她们是野人的意思。我问Z大爷,Z大爷说确实不知道,他一直以来以为巴蜀地区的这支民族本名就叫獠族,本名是叫什么,肯定只有她们本族自己才知道了。那便是了,要是谁当着我的面叫“你们Z那人”我也会生气的。
    第二个信息:她没有做坏事。
    至少在她自己看来,她没有做坏事,既没有杀人也没有做什么设障的事害口人。这一点Z大爷一开始告诉我可信,因为时间对不上,料她也不敢。可Z大爷没料到的是,口人的念头往往很多时候只是一念之间。
    九教地下室楼梯那把锁的钥匙确实在她手里,那天我们去的时候也确实是她在地下室,我们进去的时候她躲在房间内一个大木箱里(这样的答案让我再也不用假想那天黑暗的地下室里,有一双眼睛从黑暗处凝视着我们这样的场景自己吓自己了),因为她也怕被我们发现。她做的事确实是Z大爷口中所谓的“獦头生祭”,那几个玩偶代表的就是头颅,但其实既不是献祭也不是封印,是另一种仪式。她不愿意告诉我是什么仪式,她的语气里能看出她还以为我知道(这里的对话里差点露馅,她其实不是以为“我”知道,而是以为Z大爷知道,只是误以为我是Z大爷)虽然后来Z大爷真的猜到了她在做什么。
    但她没有正面回答我是牲畜的血还是人血,我盲猜是人血,因为如果是牲畜的血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我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按Z大爷的说法,“如果是用她自己的血那她也太癫狂了,如果是用别人的血说明她都有信徒了”,无论是哪一种结论都很可怕。
    至于雨夜那天是不是她,她记不清了,不过按我们的描述来看应该是她,因为她的“仪式”除了特殊的时点,都需要在雨夜子丑交替的时候完成(很巧是不是,子丑交替,所以你们知道为什么我码字的时候忌讳子丑交替了吧。)Z大爷告诉我子丑交替的时候气运交替激浊扬清,像是打开了一散大门,她们的信仰里应该是觉得这个时候才有召唤到灵魂的可能。不过不是啥我们自作多情的以为她听到我们议论害怕才躲起来的,她压根就没听到我们走后面议论她,所以不确定那天说的是不是她。
    第三个信息:九教下面发掘的不是墓。
    叫做遗址更恰当,而她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废掉这个“东西”。在她的字里行间中,我仿佛能听出一种悲壮。废掉这个“东西”,仿佛就是她此生的信仰,而就是为了她的这个信仰,后面她甚至不惜想把我搭进去。
    按她的说法,当她尘封的氏族记忆开始苏醒的时候,自己本来也是不信的,只是当记忆和梦境分不清了,因为也试探性的问过家人,结果哪怕是她奶奶外婆这一辈的人,都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但是在她按传授的记忆做了一些事以后,那一年开始大旱就真的停止了,随着她“做的事”的完成,大旱之后雷雨交加倾盆而下的那天,她就彻底信了,按她的说法,她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大的雨,那么大的雷,一道一道劈在那个地方。当时的天气预报根本没有说那天会有那么大的雷阵雨。
    这一点听起来很玄幻,但是我是信的,一来天气预报只是预测的概率,不会百分之百的准确。二来我是亲历过这样的事情,5.12大地震的时候,我在CD,真的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的天气氛围,当晚整个城市上空乌云密布,一波又一波的下着大雨,零星有着闪电,让夜晚在外面避险不敢回家的我们淋了个透心凉,而且连着下了几天,并且手机信号极差,据说就是地震改变了地磁的聚集引来的雨云和影响的信号。三来就是Z大爷说不要不信求雨这件事,虽然不是只画几个符咒跳个大神就能凭空变出雨云,但是做些准备改变风水引来附近的雨云聚集是完全有可能呢,也不要觉得雷劫完全是封建迷信,这就像杠那么多建筑为什么道道都只劈在避雷针上一样傻帽,很多不符合常态的东西自身电荷磁场和周边不一样,条件合适的时候引来密集的雷电很正常。他后来还给我们演示了怎么在大晴天引导雷电劈中学校的一颗树,我还记得那颗树冠燃起火的样子,没有明显的电光,更像是高压电线爆炸引起的巨响。现在后悔当时为啥没取些雷劈木做成辟邪的小物件。J大爷当时虽然看得目瞪口呆但表面上还是很不屑的样子,质问Z大爷我们军训的时候为啥不多求点雨。Z大爷说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用风水实现避雷针的原理,晴天条件合适的时候也会有存在电势差能放出电的情况,只要条件合适,有的时候你大晴天走到某个地方头发却突然炸毛立起来飘起来了你就得赶紧离开小心站在那里被雷劈中了,又不是随时都条件合适,想求就求,他又不是龙王萧敬腾(不是。Z大爷还给我们讲了个他们村关于雷劫的小故事,有兴趣的话后面我再给大家讲。
    后面还有几个信息不是她直接告诉我们的,是我和Z大爷在她的字里行间推测出来的(J大爷在整个事情里都是一副看戏的参与程度),后面我都会一一讲到。一直到我最后把她删了,她都只给我发过一次语音,其它时候都是打字。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种御姐的感觉。那次是她仿佛铁了心要把我约出去那次,在我一再的推辞和拒绝之后,她发来了语音,语气悲怆夹杂着哭腔又是歇斯底里的嘶吼:“你再不来就没得人可以救我咯!”然后是几秒呜咽与哭泣的声音。
    后来我想,当时可能她真的是想“我”(Z大爷)把她从苦海脱离出来救她的吧,只是后来才变了念想,想把“我”(Z大爷)搭进去的吧。
    今天的故事是N白天加班监工的时候码的字,他发了两次都被吞掉了“信息一”那一段,他觉得是很不好的兆头,差点就没写了。都很晚了他返回工作单位去找存在光盘里的内容还有没有留存得有原稿,我们才知道他压力太大,之前都是写一段发一段删一段,今天是机缘巧合用光盘从他们工作内网拷到外网,所以还有机会去看看漏发的“信息一”还有没有。我们都夸N是个负责的写手,后来才知道他是内心惴惴不安的去确定光盘里这一段是不是也被误删了,因为实际上微信上他发出来的时候每段是按字数上限发的,并没有单独发“信息一”那一段,两次都被吞了这一段他有点疑神疑鬼,必须去确认一下,他觉得这是很不好的兆头。我们都有点担心,不知道该不该劝他继续写下去。
    大家都对赵大爷引雷的事很好奇,问他是怎么做到的。N说动静是有点大,像高压线爆炸,但是没有明显的电光,当时他们老早就躲得远远的,虽然有好多人听见响动来围观,但是也没谁怀疑是人为的只是都啧啧称奇。具体怎么办到的N说他也不知道,要不也能去干Z大爷那一行了,他也问过Z大爷怎么办到的,Z大爷说就是类似避雷针的原理,用一些道具把原本不足以达到释放条件的空气中的电势差释放了出来而已。不是什么大家想的念咒语什么的,Z半仙一直觉得他搞的不是封建迷信就是因为凡事他都是以风水为基础的,不是以神神叨叨的跳大神画符念咒为基础的,他读建筑和应用心理都是为了巩固他的认知构架。
    群里一个女孩子问,那个獠族的女孩子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前世今生啊。N说不是,这个事他专门问过Z半仙,他的观点是没有前世今生的,虽然他的信仰里万物皆有灵魂,但是没有轮回的。记忆这方面每个人只是像唱片一样的载体,记忆像是刻录的内容,有自己刻录的(自己经历的),有别人刻录的(学习、被洗脑灌输这一类的,但这个描述不是很准确),甚至做梦这种凭空刻录的(指那种醒来后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做梦的那种做梦),还有“天授”这样特殊条件下刻录的(这个更像是翻录)。这个獠族女孩不是常规意义上“苏醒”的从无到有,更像是“天授”的记忆或者说知识。有的记忆的赋予方式很神奇,并不是靠累代相互教育的传授,而是自然而然的就会了,想刚出生的鸟没谁教就知道用星相回归故里,像有的昆虫天生就会利用月相偏振觅食,这种知识更像是刻在基因里的。“天授”更像是特定条件下记忆的“翻录”,翻录唱片那样,特定的条件下她刚好就充当了翻录的载体。大家都感慨那这个女孩子一定是被PUA了,才会去做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第八天子时之前的故事 另一个男人
    很多时候我都不用回复她,她都会在微信里自问自答,就像我在不在这边倾听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有一个一吐为快的地方,偶尔她也会分享一些她现实生活中的片段,让我逐渐推测出她是教育学院的学姐。
    有一天她突然很高兴得在微信上对我说,她拿到国家奖学金了,这是少有的她不多愁善感文艺范儿的时候。我表示恭喜,因为我知道国奖很难拿的。她说是啊,发表的论文不知道修改了多少遍呢。我说努力付出就会有收获的。她说要是所有事都是这样付出就有收获就好了,然后又开始沉默不语。
    因为她的姓氏很稀少,不用Z大爷告诉我,我也在她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她的专业。她说奖学金那天,我刚好在J大爷的寝室玩,他们寝室有位姓Z和姓X的师兄,特别聪明又特别逗比,我就顺嘴扯了一下国奖的事。因为X师兄的女朋友也是教育学院的,两位就开始吐槽教院有一个拿国奖的女的有多么多么变态,研一开始就在SCI核心期刊上发论文,生活上也完全是个“变态”,除了学习就只有学习。
    很多时候我都不用回复她,她都会在微信里自问自答,就像我在不在这边倾听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有一个一吐为快的地方,偶尔她也会分享一些她现实生活中的片段,让我逐渐推测出她是教育学院的学姐。
    有一天她突然很高兴得在微信上对我说,她拿到国家奖学金了,这是少有的她不多愁善感文艺范儿的时候。我表示恭喜,因为我知道国奖很难拿的。她说是啊,发表的论文不知道修改了多少遍呢。我说努力付出就会有收获的。她说要是所有事都是这样付出就有收获就好了,然后又开始沉默不语。
    因为她的姓氏很稀少,不用Z大爷告诉我,我也在她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她的专业。她说奖学金那天,我刚好在J大爷的寝室玩,他们寝室有位姓Z和姓X的师兄,特别聪明又特别逗比,我就顺嘴扯了一下国奖的事。因为X师兄的女朋友也是教育学院的,两位就开始吐槽教院有一个拿国奖的女的有多么多么变态,研一开始就在SCI核心期刊上发论文,生活上也完全是个“变态”,除了学习就只有学习。
    这两个师兄特别逗也特别聪明,有一天我在J大爷寝室里看Z师兄看一部美剧,他反复前后拖动进度条我问他在看什么,他指着女配角说,你看这前面还没有激凸穿着内衣的,从这里开始没有穿内衣能看到点了,你说这期间她发生了什么?我一边惊讶他变态的观察能力,一边在心里吐槽尽用在这些地方。另一位X师兄是被他女票抓到劈腿后,还能扭转乾坤让他女票觉得是她自己不对,我是哑口无言那种佩服。他两的学术成绩还都很好,能被他两说在学习上变态的人,真真正正是个学霸了。
    我于是开始揣测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过着这样双面的人生,生活中的她一定很高冷,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谁她都看不起,但谁也别想了解她。
    有一天她在微信上突然问我,如果你有一个人生遥控器,你会选择暂停、倒退还是快进?我还没来得及回忆我要倒退到哪个快乐的时间点的时候,她又在微信上留下一行字:“我选择关机。”
    我很少在微信上回复她,但是我觉得这次她的情绪很低落,我怕她有轻生的念头,就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正面回复我,只是继续发问:“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既没有痛苦到足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没有理智冷静到可以控制自己的人生,但我又足够清醒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废物。”
    我回她:“我也想成为一个废物,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平庸。”
    她回到:“当你意识到你自己的平庸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废物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只好随意回了她一句:“听说你是个超级学霸啊。”
    “大家都看到我很厉害,很难以靠近,说我除了学习以外什么都不关心,但是我除了学习又能做什么呢?没有什么其它的事能填充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只能在隐秘的黑暗里开始,白昼和我毫无关系,我只是需要做一些事,打发自己清醒的时间。”她平常在微信上和我的对话就是这样无病呻吟一样的矫情。
    我回她:“学习好又不是什么坏事情。”
    她回到:“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的,我回到这里读大学,读研究生,都是为了完成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完成以后,我该去干些什么,好像我生活的意义,就只有做这件事了。”
    有一天她在微信上突然问我,如果你有一个人生遥控器,你会选择暂停、倒退还是快进?我还没来得及回忆我要倒退到哪个快乐的时间点的时候,她又在微信上留下一行字:“我选择关机。”
    我很少在微信上回复她,但是我觉得这次她的情绪很低落,我怕她有轻生的念头,就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正面回复我,只是继续发问:“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既没有痛苦到足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没有理智冷静到可以控制自己的人生,但我又足够清醒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废物。”
    我回她:“我也想成为一个废物,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平庸。”
    她回到:“当你意识到你自己的平庸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废物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只好随意回了她一句:“听说你是个超级学霸啊。”
    “大家都看到我很厉害,很难以靠近,说我除了学习以外什么都不关心,但是我除了学习又能做什么呢?没有什么其它的事能填充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只能在隐秘的黑暗里开始,白昼和我毫无关系,我只是需要做一些事,打发自己清醒的时间。”她平常在微信上和我的对话就是这样无病呻吟一样的矫情。
    我回她:“学习好又不是什么坏事情。”
    她回到:“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的,我回到这里读大学,读研究生,都是为了完成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完成以后,我该去干些什么,好像我生活的意义,就只有做这件事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废掉九教下面的“东西”这件事,但我没有问她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毁掉,我知道她不会回答我的。我想了想回复她:“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是总是有很多有趣的事会让我很快乐,让我想去体验,让我期待有更多的时间来感受生活。”
    “我也想遇到很多快乐的事,但所有的事对我来说都很乏味。”她回复到。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和她这样的对话很没有营养,我也很反感这种矫情。后来我把这段对话讲给Z大爷听,Z大爷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喜欢日落喜欢夜晚的生活么?因为那意味着一天的“正式时段”终于结束了,我们不再担心被他人注视和评判,可以钻进自己的巢穴,享受一些鬼鬼祟祟的快乐,只有这个时候,生活才不是刺眼的,但是她不一样,这时候她的“正式时段”才开始,她在人前所有的时间,都像是要掩盖这样“正式时段”的演戏。丧失掉一些世俗的快乐,人生就真的没有意义了。”我很少看到Z大爷这么认真的抒情,我知道他不仅在说她,可能更是在说他自己的过往,好在现在他的生活感觉都很平常和我们没差,他也不用背负着秘密隐藏在暗处。但至此以后我都不再觉得她那么矫情了,觉得她有她的苦衷只是没法把话说得太明白而已。后来的事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
    微信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除了更多的像在做拼图一样在侧写画相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关于九教关于她的秘密进展都不大,但感觉她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很多时候我都旁敲侧击的问Z大爷,他是不是过于警惕了。Z大爷总是说,多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后来我才知道,Z大爷已经和她交过锋了。
    有一天我实在在她又矫情文艺范儿的自言自语里受不了了,单刀直入的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需要我们做什么?”结果这一问,差点把我的身份问露馅。
    “我们?不是你找上门来的么?你反过来问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你到底要怎么样呢,一定要害口我才行么?我告诉过你的,我保证,我做的绝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她回复的语气里感觉有一丝嗔怒。
    我自知失言,但也是这一刻,我意识到她一直把我当成了Z大爷。我赶紧去找到Z大爷,这时候我都还没意识到,这是Z大爷给我下的套。
    “她把我当成你了。你把人家怎么了?她说你要害口她。”我问到。
    “是么?还当成我了?”Z大爷故作镇定的反问到,“没怎么,就是警告了她一下。”
    原来Z大爷对她以血为媒做獦头人祭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在他心里这就是行大凶的坏事,于是在某一天,在她上铁锁链的地方,留下了警告的符咒,意思是让她不要继续了。Z大爷解释是,可能是两种原始信仰的符号语言并不完全相通,被她理解成要害她性命了。后来我才知道,Z大爷是真的动了毁了她的心。
    “对了,啥人家人家的,你小子可不要对她动什么歪心思。”Z大爷突然警告了我一下。
    我一下回过神来,自从感觉她是个丧失掉自己生活的可怜人以来,心里就对她多了几分怜悯,况且日常的微信聊天中,她也一直有着这方面的暗示。可能自己意志的不坚定,就有了情感上的倾斜。
    “以前我的生活是真的无意义的。”有一天她在微信上突然说到,“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孤僻的怪物,给谁也不敢讲,也不知道自己想起的这些是为了什么。”
    “后来找到意义了?”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她没有接我的茬,“我一直希望能遇到一个人,他能和我一样,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想起这些知道这些,他能鼓励我,支持我,启发我,能让我专注,让我知道做的事有意义,让我快乐,并且无条件的爱我。”
    说实话,我也是编鸡汤的一把好手,“我知道你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毕竟常人是没有你那样的经历的,但请你也不要轻易给自己贴标签,觉得你是个孤僻的怪物,要知道,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定义你。你不需要别人鼓励你,支持你,启发你,给你快乐,你要意识到,从始至终,这个人,只能是你自己。”说实话,我的认知里,这样的狗血鸡汤盛产于每晚九点以后,只能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她许久没回,我都以为就又结束今天的对话了,她突然发过来一条信息:“你们男人都这样么?”
    !!!有故事!!!“都怎么样?”我赶紧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没什么。说说你的事吧,你有女朋友么?”她问我。
    “现在没有的,之前有过,怎么?”我问她。
    “她知道你的这些事么?”我知道她以为我是Z大爷,问的是Z大爷是萨满这一类的事。
    我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套话的好机会。“知道啊,我做的又不是什么坏事,没必要藏着掖着的。”我想起Z大爷告诉过我现在他绝大多数时候只是做相宅和行医。
    “那为什么分开了?”她追问。
    “人嘛,很多时候要在一起了,才知道彼此不合适。”我也不知道代入的是自己还是在说Z大爷,“但绝不是因为我是个萨满,做萨满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会因为这个分手的。”
    “萨满?原来你是萨满。”她回到。
    这时候我才知道她原来并不知道Z大爷是萨满,对Z大爷的身份也一直只是猜测,以为是和她一样的人。
    “对啊,相宅行医看风水,从不害人的那种萨满,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女朋友当时知道我的身份的。”我继续胡编。
    “呵,不害人,那为什么想毁了我?”她字里行间能感觉出一丝咄咄逼人。
    这里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说实话,我并不知道Z大爷在背后真的搞了些什么,我只好继续胡诌顾左右而言其它,“我要是想毁了你那还和你聊什么?你觉得我会有这个耐心么?”结果说了这么一句不该说的话。
    “呵,对啊,从你们男人那里得到耐心,就是一种奢望。无论我做的多好,总是不会有回应!”她回到。
    这时候,我开始察觉到一丝什么了,我怕刚才的话惹怒了她,赶紧缓和了语气:“我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有耐心,但是我总是捧着手机,希望能和你聊下去。”
    又是沉默了许久,她发来一条信息:“那你能接受我么?”
    说实话,我春心荡漾了一下,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她穿着黑色的衣衫,扎着丸子头的样子,但理智告诉我,Z大爷的警告一定要当一回事。
    可能是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又发过来一条信息:“呵,你们男人都这样,哪怕说说谎话都不肯。”
    “如果知道是谎话,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回复她。
    “你知道情绪的尽头是什么么?不是脏话、不是发泄、甚至都不是沉默,而是敷衍你知道么?爱的反面永远不是恨,而是无所谓!”她迅速回复了我一句。
    我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回复她,她继续发来一条信息:“无论我怎么迎合他,满足他,换来的总是敷衍!需要我的时候总是对我好,不需要我的时候总是厌烦和冷漠!”
    !!!这时候我心里面已经有了无数个卧槽!!!当我还是强装着震惊,我知道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就永远没法接近真相了。“是他指示的你么?”但事实证明,我还是操之过急了,后来我无数次还原这个场景,当时我要是继续灌“那离开他啊”、“做你自己”这样的鸡汤,应该是有从她嘴里知道真相的机会的。
    “你来找我吧,我们见一面吧。”她突然发过来这么一句话,还没来得及等我回复,她又继续说到,“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各取所需,你们男人不就想要这个么?”
    去我是断然不敢去的,你要说没有心动那是假的,但我强装镇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样的。”
    “虚伪。”她留下两个字后,不再发来新的消息。
    因为她一般都是很晚才和我聊天,我压抑着内心的各种激动,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Z大爷,“她不是一个人!!!”我几乎是对着Z大爷在咆哮,这太尼玛恐怖了!
    “我知道。”Z大爷淡淡地回我,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有多震惊的样子。
    “那你他妈的不告诉我?”我很诧异Z大爷为什么要瞒着我。
    “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知道自己能知道的就行了。”Z大爷的语气竟然有一些冷漠,可能看我情绪不对,又缓和了一下解释到。“现在你知道了不就又开始害怕了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觉得Z大爷就是在放狗屁。
    “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我告诉你她什么发烧天授什么的,信一半就好。”他示意我小声点,拉着我走出了宿舍楼,“那个獦头人祭的道具,可不能是她自己做的。”Z大爷停下来很认真的对我说,“而且,她和你的对话里,一直认为她自己做的不是坏事,这不可能的,虽然我不完全知道她们獠族的风俗,但是借用枉口灵魂这样的歹事,能好到哪去?一定是有人这么告诉她这是好事,让她这么坚信不疑的。”Z大爷又叹了一口气,“毕竟她身边也没个能问的人,还得瞒着家人、同学、朋友所有身边的人,只能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了。”
    是啊,她和Z大爷的处境并不一样,Z大爷是属于家族传承,一直不用瞒着什么,而她不一样,可能在遇到那个指使她的人之前,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默默背负。
    “况且,在学校里弄了这么久,至少从本科到研究生,不知道谋划了多久,你觉得学校里会没人知道么?”Z大爷继续解释,“我是在T园派出所去调监控的时候意识到这一点的,我都能得到的信息,别人也肯定能得到。”
    “那现在怎么办?”听完Z大爷的解释,这方面我的心思确实没他这么缜密。
    “你看尽量能问出背后那个人是谁不,至少缩小一下范围也是好的。”Z大爷吩咐到。
    “要不你来?”我怕我自己搞砸了。
    “不了,你知道这方面,我不太擅长,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一声就是了。”Z大爷的眼神有些躲闪,当然,这是很久以后我回忆的时候觉得的。
    自此之后,在和她聊天是,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这方面引,但是她却很少提及,只是对“我”的邀约,却越来越频繁。
    “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我是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你就当约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天亮之后一切都没发生就好了”
    “我就这么可怕么?连见我一面都不行?”
    ……
    言语中总是充满了诱惑,又透露着楚楚可怜,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有点心疼她了,要不是Z师兄有一天偶然提起她有男朋友的话。那天在J大爷寝室,不知道怎么,两个逗比师兄又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说起她有一个异地的男朋友,啧啧称奇她这样一心扑在学业上的人,也会谈恋爱。
    有男朋友?那“我”算什么?我突然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虽然她的聊天对象其实一直不是“我”,但我心里就是非常不痛快。消遣寂寞的道具?打发时间随意约一炮的对象?我TM是个男妓么?我心里有股无名火,没来由的觉得受到了欺骗。
    晚上她又找我聊天时,我按奈不住怼了回去,“你每天花这么多时间和我聊天,你男朋友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沉默许久。“我没有男朋友”,她发过来一行字。
    “没有?你的同学可是都知道你有个异地恋的男朋友的。”我觉得我这句话有点酸。
    “你私下里来打听过我?”感觉手机对面的她竟然有一丝欣喜,“我们见一面吧。”
    “打听?想多了,你这么有名的学霸不用打听就能知道。”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刻意去打听她的。
    “那些都是骗人的,我不想别人觉得我是个怪人,虚构的男朋友。”她回到。
    “虚构?之前你可是和我提过你有一个对你有点敷衍的男朋友!”发出这句话我就有点后悔,感觉在戳别人的痛处。
    又是许久的沉默。“要是他是我男朋友就好了,他那算得上是我男朋友么?”她间歇了一会儿又发来新的信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只是在发泄他的肉欲好么?话都不愿意同我多讲。”
    “那你就离开他啊,为什么要去呢?”这句话终于派上了用场,我赶紧发了过去。
    “可是我爱他啊,你不明白的。”她这句话发过来得很迅速。
    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虐恋么?侧写的人物画相里,生活里她是一个御姐范很成熟睿智的形象,女孩子都是这么恋爱脑的么?
    “中年男人都是这么变态的么,他掐我,打我,用脚踩我……我都迎合他满足他,可是他总是敷衍我,这是哪门子男朋友,我只是他发泄的玩具罢了。”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她又发过来一条信息,剧情突然就变得十八禁了。
    “是够变态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她,“那你就不要去啊。”
    “可是我喜欢。”她同样回复得很迅速。
    这下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了,这涉及到我的鸡汤盲区了,我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男孩啊,哪知道AV里的变态剧情身边就有啊!好在她一向都喜欢自言自语。
    “你说有权势的男人掌控欲是不是都那么强啊,一言一行一句话都让人没法抗拒,我喜欢那种被征服的感觉。”她又开始自言自语。
    这算斯德哥尔摩么?我的脑子已经彻底不够用了。
    突然她话锋一转,“你来找我吧,就现在,你只需要狠狠地发泄就好,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我就是再精虫上脑,也不会去的,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你是不是嫌我脏?”她看我没回复又发来一句。
    是恶心。我突然感觉很恶心。
    “快睡吧。”我没来由的很想结束这段对话。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发完这句话后,我没有回复,她也没有再发来新的信息。
    第二天我都不想转述,直接把手机递给Z大爷,让他看微信上的聊天记录。Z大爷看完对我说,“就是你想的那样的。”
    就是我想的哪样的啊?我想哪样了我?我有点莫名其妙,但我没有说出来,心里面有点烦还有点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很危险了吧?她这样一个女的,都能被精神洗脑控制成这样,你说这件事到底有多凶险,做这件事会不会向她说的那样不是坏事。怕是她自己心里早也清楚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盲目得听从指挥罢了。”Z大爷对我说。很久以后结合整个事件,我们推测,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学校的某个领导,就是XX山上的XX道长,只有这样的人才符合她的描述,后来在新闻里看到XX道长被抓的消息,更让我深信不已是不是和他有关系,但当然这些都是我们事后的猜测罢了,没有人告诉我们真相。
    “那现在怎么办?这么变态的男人,我们是惹不起的,我看她也没有要害我们的意思,就这么算了吧。”我心里面是真的有点怕了,我承认我怂,我怕是Z大爷的正义感驱使他要替天行道之类的。
    “你以为不会害你?”Z大爷瞟我一眼,“静观其变吧”,我当时竟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异样。
    要说这女的,之前我是对她三分怜悯,五分狐疑,两分好奇,现在完全是九分恐惧,一分想远离,但不知道什么情感作祟,我还想和她继续聊下去。我宁愿相信这份作祟的感情是好奇。
    现在回想起来,我是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的。
    上一次对话过后,很久她都没有发来消息,我却频频拿出手机点开她的头像。我知道这样很危险。
    终于有一天,“在嘛?”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开场白。
    “在的。”我的心情很复杂。
    “今天我在外面买花,有一束向日葵,真的很漂亮。我准备买下来,可是太贵了,我问老板没有花瓶大概能保存多久,老板说大概一周左右,我想了一下,就问老板有没有假花,老板说,假花哪能和真花一样啊?”她突然没来由的讲起她今天的经历。
    我突然心里一酸,无论她经历了些什么,她都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啊,会喜欢好看的花,会可惜花卖得贵。Z大爷事后说,这是我可悲的保护欲在作祟,让我以后都不要产生这种救世主情绪,觉得什么都是自己的责任。
    “你说,是不是人们往往害怕得到一个不完美的结局,就都这样患得患失啊?怕花会谢,会衡量为这样短暂的美好花这笔钱值不值得。其实你说,与其担心美好会消逝,不如就让她先开始对么?哪怕短暂,鲜花总是比假花好的,假花保存的时间越长,落的灰也就越多,你说是不是?”她一如既往的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由的突然讲这些,但我隐隐约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你能接受我么?我不奢求什么的,只要能见见面,像现在这样说说话就行了,让我感觉我还是真实的活着的。”她还是继续自言自语。
    我没有回复,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我怕残忍的拒绝会毁了一个人。真的是Z大爷说的救世主情结。
    “我就这么不值得被爱么?无论我多卑微,多低贱,都只有被利用的价值么?”她突然话锋一转。
    “不是。”我仓促的打下两个字,我生怕她打字太快,又赶在我回复之前自己补新的剧情。
    “那就来见我!一定要来见我!我在XX桥(XX桥是学校里的一座桥,不是嘉陵江大桥,但此处需要马赛克)等你!”她还是很迅速地就回复了我。
    “我不能来。”我虽然心里有一股冲动,但我知道还是恐惧占据了绝大部分,这不是我有能力可以参与的事。
    于是她发来了自始至终唯一的一条语音:“你再不来就没得人可以救我咯!”对面明显在哭,说完以后还有几秒呜呜哭泣的声音,悲怆的语气几乎是吼出来的。
    “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我知道这条鸡汤发得极其敷衍,但当时心里面真的充满了恐惧。
    又是些许的沉默,她又发过来一条信息,“那我在XX桥给你留了个东西,你留着做个纪念吧,不要的话就把它扔进湖里,无论怎样,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你了。”
    这就是我和她最后一次微信上的对话了,直到最后拉黑删掉她,无论是她还是我,都没有再发任何一条消息。实际上微信上的对话是完全记不清了的,记得的只剩下对话传递出的信息,我尽力还原当时对话带给我的感觉,但实际上有很多出入。
    事后Z大爷宽慰我,说当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很容易选择错误的人,因为那时候总是会选当下最想要的,而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会在手够得着的范围内,胡乱抓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她既没喜欢过你,你也没喜欢过她,不必太过自责。
    听他说这一些话的时候我心里面是日了狗的,我?这不是冒充你聊的天么?怎么还做起我的心理医生来了?只有不明就里的J大爷在一旁一边撸串一边说,“咋?还搞上了?”,看来无知真的会使人快乐。
    第八天丑时之后的故事 第6个
    第6个。这会儿,我强烈得想给接下来要码的字起一个标题。
    我思想斗争了很久,当时情绪真的很复杂,在决定要不要去。我是真的觉得她很可怜,这样一个小姑娘,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她一个人默默的扛着,我很自责对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哪怕就真的只是去见了一面,宽慰了几句,让她重拾了对生活的信心呢,实在不行,也可以让Z大爷出马,去宽慰几句的啊。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年轻,把事情都想的很简单。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她留了什么东西。当时鬼使神差的没有先告诉Z大爷,事后想来,应该是潜意识里怕他阻止我去。XX桥离我住的宿舍还是有点远,我想了一会儿没有坐校车,决定走路过去,一来是怕她还没有走远,真撞见了有些不知所措,二来还是怕万一是个陷阱,就为了钓我出去确定我是谁,所以决定挨一会儿时间再去。
    虽然对话里没有讲东西留在XX桥具体什么位置,但走过去我一眼就找到了留给我的东西,放在桥面靠中间桥栏的角落里,用带着刺绣的白绢包起来的。我佯装路人从边上路过的样子,快速拾起握在手里,走下桥想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再看。但握在手里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呼吸就开始急促,走下桥站在一棵树旁,我赶紧打开了白绢,看到的第一眼,我整个人心跳急剧加快,接下来脑子就一片空白:
    是一个在地下室看到的獦头人偶,此时就握在我的手上!
    我是脑子一片空白径直走到Z大爷的寝室的,Z大爷不明就里很狐疑得看我手里拿个东西。我对他说:“她给我个这个。”
    当我打开白绢给Z大爷看的时候,Z大爷一瞬间怒不可遏,“你他妈怎么什么东西都敢拿啊!快扔了快扔了!”这时我才如梦初醒的松手。“啪”一声那个人偶掉在地上,从白绢里滚了出来。
    “快去洗手快去洗手!”Z大爷一边招呼我快去洗手,一边用衣架挑着白绢又把人偶包了起来,挑进一个鞋盒里。他寝室里的另几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纷纷上来问怎么了怎么了。Z大爷顾不上解释,到洗手池边捉起我的手反复检查,“没流血吧?没流血吧?”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气急败坏的对我说:“你咋什么东西都敢拿呀!”
    “不打开我也不知道是这个啊!”这会儿我才终于回过神来。
    “那你咋不先告诉我一声就跑去见她啊,这多危险啊!”Z大爷真的很气急败坏。
    “没见她,她放那让我去拿的,说不要就扔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东西。”这会儿我终于平复了下来,恢复了思考。
    “你知道这多危险么!要是你流点血,那就和这东西拴上了啊!还扔湖里,那不是这辈子都解不开了!”最后Z大爷要把这个人偶处理掉的时候,告诉我,这个人偶上真的有尖刺,也是我运气好没完全打开也没扔掉,而是用白绢包着拿了回来。
    果然还是太年轻!事后Z大爷告诉我,一开始她真的不一定有害我的心,但是这些一念之差的东西,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况且这么多年她那种情况,精神也许早就异常了!我还这么草率的单独行动,真的是太不应该了!更何况,她对那个中年男人又爱又恨的情况,说不定早就把我们的事全盘托出了,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授意的!我真的是意气用事,自己把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有的群友说有点害怕了,让N不要再发在群里了,N一边致歉,一边说争取今天晚上全部讲完,因为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要把整件事记下来,就让他一鼓作气吧。N明显加快了码字的进度,有群友提醒他马上子午交替了,不用着急,慢慢来。但N说不碍事,已经犯了忌讳了,既然已经决定继续要写完,早点写完早点了事。虽然他加快了进度,但是我们明显感觉到有的细节记录得没有那么详细了,本来以为是怕吓着 群友,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做了一个诡异的梦。结果N写到快凌晨三点的时候,说实在受不了了,一直有点毛骨悚然的,不敢继续往下写了,有一点响动就频频回头,太折磨人了,他先睡了,一定在白天结尾。虽然N知道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但夜长梦多,决定当天白天一定要全部写完了。
    结果白天的时候有群友貌似查到故事里的人物了,私下加了N去验证,于是有了本文开篇N的那一段声明。我也觉得当个故事听就好了,没必要探究细节,奇闻异事探究了细节不是给自己找怕么。
    第九天白天的故事 跳大神
    Z大爷告诉我,他们萨满教信奉万物都是活的,而且万物是相系的,而血就是其中最重要的系带之一。他之前说她是个疯婆娘,就是因为当时地下室的仪式他就觉得是人血,如果是她自己的血,那她就是把她自己的灵魂与之相系,永生困此;如果是别人的血,无论是信徒还是诱骗得来,相系上枉口之人,也是一件极端的事。现在看来,很大概率就是她自己的血了,为了一个信仰,把自己的一生与之相系相困,也不知道是虔诚还是疯狂。所以Z大爷反复检查我的手有没有伤口,就是怕我的血涂抹到上面,那时候凭他的能力,就不一定能解决了。
    我问Z大爷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个獦头人偶丢了或者烧掉。Z大爷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于是我有幸欣赏了一场简易版的跳大神。
    Z大爷的意思是保险起见,还是做个仪式吧。跳大神是在九教之前我们去的那个练习舞蹈的形体室里,一来那里足够空旷,也不怎么有人去,不怕被人撞见;二来那里有镜子,按Z半仙的说法能弥补他没有神裙等萨满服饰的不足;三来就是哪来的东西就还到哪里去。
    于是我们给J大爷大概说了下,说这件事需要做个了结,3个人就一起去了。Z大爷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獦头人偶也在里面。Z大爷说他来背,万一有点什么他来化解总比我自己化解来的好。到了地方,Z大爷拿出一条黑色毛茸茸的腰带系在腰间,悬挂着一些小铜镜和小铃铛,他告诉我们这是熊皮腰带,熊在他们那里是很神圣的动物;然后拿出一扇像手鼓一样的东西,和一个鼓槌,他告诉我们这是抓鼓,叫做伊姆沁,也是很重要的神具,本来还有帽子裙子手套鞋子等一些神具的,来S城上学没有全部带过来。让我们两退后,一前一后站到形体室前后门外,防止有人进来打断。然后把那个獦头人偶用原来的白绢包着放在正中间,左手持鼓,右手持槌,先在一个角落里双眼半睁半闭的盘腿坐了一会儿,然后打了几个哈欠,起身围着獦头人偶,口中念念有词的边击鼓边跳跃。
    持续得有快半个小时了,鼓声渐紧,跳到最后Z大爷双目紧闭,牙齿紧咬得脑袋直哆嗦,周身奇怪的剧烈摇晃起来,腰带上的小铜镜和铁铃铛摇晃得一片叮当作响,时而挥槌进攻,时而持鼓防御的样子。随着最后一步踏出,鼓槌重重在鼓面落下,“咚”的一声,Z半仙缓缓睁开了双眼,有气无力的向我两示意,已经好了。此时他已经是满脸通红,额头冒着虚汗,脸颊仿佛因为刚才长时间紧咬着牙齿还在轻微痉挛。J大爷说着“辛苦了、辛苦了”,赶紧走上前去递上一瓶水,Z大爷紧张得提醒他千万别碰到獦头人偶了。
    等Z大爷缓了一会儿,我问他,这就完了么?接下来怎么办?这个獦头人偶需要丢掉或者烧掉么?Z大爷说还需要再等三天。
    接下来的三天相顾无言,我们照常吃饭上课,都没有怎么提这件事。到了第三天,Z大爷叫上我和J大爷,示意需要一起去嘉陵江大桥上把这个獦头人偶送走了。我们走到校外,打了个车,一起到了嘉陵江大桥上。这天同样是艳阳高照,江面上都没有什么风,只有一些巨大的轮船和采砂船鸣着汽笛在平静的江面上划开连绵的波纹。Z大爷问谁扔石头比较远,J大爷说他行,他小时候在村里面是扔石头最远的。说罢Z大爷拿出准备好的三块鹅卵石,上面有着一些涂鸦的痕迹,他说,本来应该是朝天射三支神箭的,条件有限,就扔三块石头吧,让J大爷扔得越高越远越好。J大爷把石头用三指夹住放在颈边,卯足了劲儿扔了出去,果然又高又远。后来我在江边自己捡了块石头试了试,连他的一半都扔不到。三块石头扔完,我们都夸J大爷扔得远,J大爷笑着说,小时候在他们村扔石头扔不到对岸去的小孩,可是要请其他人吃雪糕的。Z大爷这时候拿起獦头人偶,嘴里念念有词的举过头顶,一边吟唱一边松手让他坠了下去。
    獦头人偶笔直坠落了下去,我们看着他越来越小,坠入巨大的江面上甚至看不到有没有泛出水花,让我想起那个从桥上一跃而下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在巨大的江面上甚至没有溅起一朵水花。而包裹獦头人偶的白绢在半途就散开被吹向了远方,希望獦头人偶里所束缚的灵魂也像这样得以解脱。
    J大爷小心翼翼的问:“你搞的这些算不算封建迷信啊?”
    Z大爷少有的严肃:“传承下来的东西,你保持敬畏就好”那一刻我仿佛看到Z大爷真的仙风道骨。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J大爷双手合十连忙致歉的样子颇有些滑稽。
    “这事就这么完了吧?”我依然看着远处空旷的江面,心里面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是心里面仿佛又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就这么完了。明年我们毕业也就各奔东西了,只要你不再回到那个地下室,不再和她联系,这事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Z大爷也望着远方。
    “咋联系上的?”J大爷比较好奇。因为加微信这事Z大爷刻意叮嘱我要回避着J大爷,很多细节也就没向他说。于是我简要给J大爷描述了一下,J大爷到没有追究为什么要瞒着他,只是吐槽:“咋不让我加嘞?是个美女的话我还能撩一下,难怪只害你,这是把妹要付出的代价,长啥样让我看看。”
    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东西突然在我脑海里掠过了一下,但我没有开口。我掏出手机,翻到她的微信,并不是要给Z大爷看,也不是想要问她为什么要害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我这会儿沉默着没有发问。
    我想了又想点开她的头像又看了看,然后拉黑删除了她的微信。我把手机揣进兜里,看着远方想着,这时候是不是把手机也丢进江里比较应景,但穷逼没有这个烘托气氛的选项。
    希望你尝尽人生疾苦但越挫越勇,
    希望你迷茫的时候能相信坚持的力量,
    希望你犯过的每一个错误都不会再重复,
    希望你浓烈真诚的爱意能够得到回应。
    那个在公园里独自荡秋千的人,
    那个看着广阔的江水独自发呆的人,
    那个独自对着生日蛋糕许愿的人,
    那个教室里被孤立的人,
    那个在马路边想买一束鲜花的人,
    那个凌晨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人,
    过了今晚,
    就重新开始吧。
    晚安。
    N把白天码的字先发了出来,说回忆到把她删了那会儿,心里面情绪很低落,又想到了很多事,说其实昨晚上梦到她了。然后又说先不说了,他继续码字。看来是铁了心了要在今天全部写完了。
    PS:我本来以为N有点胆小是个文绉绉的人,结果白天他们群友聊天发照片竟然是个健身大佬,真是奇奇怪怪的反差...让我觉得...像gay(不是。
    第九天子时之前的故事 Z半仙的套
    晚上我们又去吃了个火锅,算是这件事了结的一个庆祝。吃的时候J大爷都还饶有兴致的问着我两一些细节,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回去的路上我故意走在Z大爷后面,走得很慢,在他终于忍不住回过头问我怎么了的时候,我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轻飘飘地问到:“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需要告诉我?”我想看看他还要怎么演下去,我就想当着J大爷的面看他要怎么演下去。
    Z半仙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我一直紧盯着他没有半点妥协的样子,半晌才说:“有的事,现在没法解释。”
    “你倒是解释啊!你不是说这事儿完了么?”我有点失控,朝着Z大爷吼到。
    “怎么啦?怎么啦?”J大爷看气氛有点不对,赶紧过来打圆场。
    “你问他啊!咱三个人去的,为什么就只害我一个人!你问他啊!”我有点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吼到。
    “对啊,”J大爷一时也望向Z大爷,想听他给一个解释,“咋回事啊老Z?”
    Z半仙还是低头沉默不语,又过了半晌,“我说了你会信吗?”
    “信啊,为什么不信,就怕你不说,没啥我不敢信!”我怒睁着双眼向他吼到。
    “那就继续信我,到时候你会明白的,我是不会害你的。”Z大爷看我的眼神仿佛哀求,但又透露着真诚,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下去了,但又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来这么轻易得原谅了他,把头扭向一边,“操”,我吐了一口唾沫,自顾自的快步向前走去,不再搭理他。心里面盘算着,难道还没到时候?还有什么事?
    J大爷快步追上我,说,“Z大爷知道你还在生气,让我转达下,后面如果有什么异常的事,一定及时告诉他。我想老Z也不会故意害你的,他懂的门道比咱们都多,你消消气消消气,等你气消了我让他来给你解释,不至于不至于。”
    我心里面其实气已经消了,就是心里过不去Z大爷为什么瞒着我这道坎,面子上又挂不住,就嗯了一声也没接J大爷的话,一个人回了寝室,J大爷也没撵上来,估计是做Z大爷的工作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Z大爷像是故意回避着我们似的,无论是上课还是吃饭,都没和我和J大爷一起,上课的时候还坐在老前面,我在后面紧盯着他的时候他也从不回头,偶尔有个目光接触他也迅速躲闪开目光,J大爷说那是他正在反省呢,让我随他去吧。
    接下来的日子都平平无奇相安无事,一晃都又快到了期末,我心里的气其实早都消了,但Z大爷一直不主动找我们,我抹不开面子就装作很随意的让J大爷去传话,说要期末了,约在一起吃个饭吧。J大爷一副老子早就看穿了的样子笑着答应了,笑着屁颠屁颠的马上去找Z大爷,没想到的是Z大爷拒绝了,说还有点事没做,等以后吧。接下来的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这学期就过去了。
    J大爷是HN的,Z大爷是HB的,而我是SC的,我离S城很近。研究生的假期很长,我在家里又待不住,第二学期开学我很早就到校了,两个大爷都还没来,也还没开学,我就在寝室里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醒了吃,吃了睡,晚上通宵的打游戏,白天就一直呼呼大睡,上学期的事在脑子里已经渐渐淡了,也没再发生过什么怪事,我也刻意不去回忆那段往事,只是一个人不再去5号门外面吃小面,不经过九教和保研路,夜宵也换了地方,爱上了宿舍后面99步梯上美食巷里的鸡杂炒米线;认识了新的朋友,爱在他寝室里看他在穿越火线里甩狙,听他体院的室友讲又有了新的女朋友解锁了很多新姿势自己有点遭不住了。一切就这么相安无事平平无奇。
    直到快开学的前一周,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索然无味了,提不起一点打游戏的兴趣,就决定早睡早起作息规律晚上去跑跑步。离我们寝室最近的运动场是三运,就是保研路走到尽头九教前面那个,去那里跑步的时候我压根没往九教的事那边去想,可是第一天晚上跑步的时候,就发生了怪事。
    我围着操场跑步在临近九教那一头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九教后面那个水池的样子,大白天里那个水池很清晰的样子。我这会儿码字,脑海里都出现了那个水池在大白天阳光下很清晰的样子:水池的周边没有树,水池的倒影里却树木葱葱随风摇曳的样子,蓝天白云都倒影在水池里,白云在缓慢地移动。一点也不阴郁,也不吓人,就是在脑子里无比的清晰。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梦到了那个水池,什么也没发生,就是倒影里蓝天白云,白云在倒影的树影之上缓缓地流动。只是其实水池边上都是围墙,没有树。
    我第二天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赶紧给Z大爷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Z大爷在电话那头“操”了一声,说到“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然后叮嘱我哪儿都不许去,他跟着马上回来。然后让我把枕头里面一个黄色的流沙石头拿出来随时带在身上。这时候我才知道,Z大爷让J大爷悄悄在我枕头里面放了一个他们萨满教的平安符,是一块黄色的半透明的石头,透过石头轻轻摇晃能够看到里面的沙子在流动。后来Z大爷告诉我,他们萨满教信仰自然,相信万物都有灵,哪怕是一座山一块石头。他们萨满的力量都来源于此,这块石头是连接他和大地之母的系带,是他力量的来源,是很宝贵的东西。那一刻,我就彻底原谅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我当然是遵循着Z半仙的吩咐哪儿都不去,在超市买了一堆泡面连鸡杂炒米线都不去吃了,在寝室里也不做什么事,就是整天整天的发呆,尽量让脑子放空,因为一旦想起点什么,就想到那个水池的画面,也不敢睡觉,怕梦里又出现那个画面。我感觉什么东西在水池里召唤我。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的第三天,Z大爷和J大爷一起回来了,原来Z大爷告诉了J大爷让他一起回来,说我可能需要帮助。看到Z大爷那一刻,我心里面突然就安稳了起来,就像是突然找到了强大的靠山。我告诉Z大爷,这几天我哪儿都没去,就是感觉有东西在召唤我。J大爷问:“是不是你梦里那个水池?”我说:“不是,是另一个地方。”都不是做梦梦到的,就像突然苏醒的记忆一样,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子,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木杂草里,强烈的让我想要去看一看。Z大爷一边宽慰我说:“没事没事”,一边告诉我两,我果然是被设障了。前面讲过,设障更像是一种精神控制,Z大爷说会铺垫很长的时间,然后在特殊的时间地点被诱发。后来他告诉我,那个从嘉陵江大桥上一跃而下的孩子应该就是被这种方式催眠所以才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怪事的。之前不告诉我,是因为设障这个事就像催眠一样,你要是越在意就越容易被诱惑,只有打心眼里不信,才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敢冒险尝试我到底信不信,所以不敢告诉我,因为要是万一发生了他还有破解之法。他的判断是对的,看多了他占卜、引雷这样的怪事,你要是还让我不相信催眠这样的小事,是压根儿不可能的,无论给自己多少心理暗示,都会对催眠设障将信将疑就遭了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当然是遵循着Z半仙的吩咐哪儿都不去,在超市买了一堆泡面连鸡杂炒米线都不去吃了,在寝室里也不做什么事,就是整天整天的发呆,尽量让脑子放空,因为一旦想起点什么,就想到那个水池的画面,也不敢睡觉,怕梦里又出现那个画面。我感觉什么东西在水池里召唤我。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的第三天,Z大爷和J大爷一起回来了,原来Z大爷告诉了J大爷让他一起回来,说我可能需要帮助。看到Z大爷那一刻,我心里面突然就安稳了起来,就像是突然找到了强大的靠山。我告诉Z大爷,这几天我哪儿都没去,就是感觉有东西在召唤我。J大爷问:“是不是你梦里那个水池?”我说:“不是,是另一个地方。”都不是做梦梦到的,就像突然苏醒的记忆一样,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子,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木杂草里,强烈的让我想要去看一看。Z大爷一边宽慰我说:“没事没事”,一边告诉我两,我果然是被设障了。前面讲过,设障更像是一种精神控制,Z大爷说会铺垫很长的时间,然后在特殊的时间地点被诱发。后来他告诉我,那个从嘉陵江大桥上一跃而下的孩子应该就是被这种方式催眠所以才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怪事的。之前不告诉我,是因为设障这个事就像催眠一样,你要是越在意就越容易被诱惑,只有打心眼里不信,才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敢冒险尝试我到底信不信,所以不敢告诉我,因为要是万一发生了他还有破解之法。他的判断是对的,看多了他占卜、引雷这样的怪事,你要是还让我不相信催眠这样的小事,是压根儿不可能的,无论给自己多少心理暗示,都会对催眠设障将信将疑就遭了道。
    第二天一大早,吃早饭的时候我告诉J大爷和Z大爷,我心里面的感觉是今天必须就去。Z大爷阖目又算了一下,说还不到时候,让我一定要克制住内心的这种想法。我的理智告诉我肯定能控制不会去的,但是内心却很强烈的不断地去想那个地方,那种感觉就像烟瘾翻了,理智告诉我吸烟有害健康,但是内心却十分渴望吸一口烟,虽然自己能克制住不吸烟,但是这时候要是有人要递给我一支烟的话,我是一定克制不住的。Z大爷让J大爷陪我在网吧里打了一天的DOTA,Z大爷平时不爱上网,也坐在网吧里陪着,自己一个人看了一天的西游记,文字版的,最老的不是现代白话文翻译过一遍的原著那种。
    N赶在子丑交替的时候把上面的文字发了出来,撂下“还没写完,但最后一点了。今天肯定能结尾。”就又匆匆去码字了,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觉得不对劲,后来才知道N是真的做了一个梦,他受Z大爷的影响,很信梦境和预兆。
    第九天丑时之后的故事 小房子和最后的仪式和九教的破名字
    第二天大家都如临大敌心事重重的样子,Z大爷问我头天晚上梦到什么没有,我回忆了一下,很怪,不想不觉得,头天晚上反而睡得很香,什么都没梦到。Z大爷说是时候了,一行人就从寝室出去往九教那边走,可是刚走到三运那的时候,我告诉Z大爷不是那边。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直觉告诉我是另一条路。J大爷还是很狐疑的样子,但是Z大爷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切,说走吧,跟着你的感觉走。
    于是我们沿着三运边上的另一条路,一路走到了一条河边,其间越走越熟悉的感觉,直到路过了之前那个在半夜让我毛骨悚然的废弃澡堂子,我才回忆起原来这条路我是走过的啊,只是当时走到澡堂子就没有继续往前走了。Z大爷告诉我这很正常,连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当时的我可能也是一种本能察觉到前面有危险。
    我竟然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条河,之前平日里没事,我很爱和J大爷在学校里逛遍四处的犄角旮旯,知道学校很大,甚至西农那边有好几个山头,但从来没有留意过学校里还有一条河!河水接近干涸,河岸两边都是土路,有挖掘机正在施着工,我猜是要把这边改成景观绿道。前面明显是被挖掘机压出来的路,我们就沿着土路继续往前走,我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但直觉告诉我继续往前面走就对了。
    直到我们走到了一个巍峨的大坝!我从来没想到学校里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地方!
    大坝的落差很高,目测大概有三五十米的样子,但坝身黑色的痕迹表明已经荒废很久了,我们停下的地方在坝的顶端,我们停脚的地方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面刻着几个大字但是被蚀刻得很厉害看不清是什么,我模模糊糊觉得刻的是“黑龙潭”,但Z大爷无比坚定的告诉我我肯定是认错了。白天我回忆到这儿的时候,还用百度实景地图搜了搜看能找到那个大石头不,我还害怕因为当时的绿道景观施工这个坝已经没有了,但搜了才知道,压根就没有这个地方的实景,实景只有车能开到的地方,只搜到了神似当时走的那条泥巴路,那条河还是在的。
    站在这里视野也是很开阔,我告诉他们,就是这里了。我走到这里的时候,心里面就突然没有了那种急切的感觉,一瞬间就平和了下来。我们站在坝顶边上的小路上向四处张望,因为我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到底是要找什么。
    突然,我看到了!在坝底靠近坝身的角落里,被坝底的杂草和树木掩盖着的地方,有一个像是红瓦顶的水泥小房子,虽然和梦里的样子不完全一样,但我知道就是那个!我示意他两往那看,他两废了好大劲才隐隐约约在树叶遮挡和杂草里看到坝底那个小小的“房子”,有多小呢,有点像那种在农村半山腰供奉土地公公土地婆婆的供人参拜的小房子。“眼神够好的啊!”J大爷拍拍手上的灰对我说,然后继续张望了一下说,“这个坝废弃了多久了啊,那下面的树都长那么高了。”不是我眼神好,而是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房子,听着J大爷的话,我也想着,确实不知道都荒废了多久了,50米的落差,不知道当年蓄满水的时候,会淹没周围多少地方,是多么的气势磅礴。
    “下去么?”Z大爷看着我问到。
    我点了点头,很快就像直觉一样,就在不远的边上发现了一条可以下到坝底的草木掩盖的小路,其实已经看不出路的痕迹了,但是我就是知道它能下到坝底。
    Z大爷走在前面,我走在中间,J大爷走在最后,小路很不好走,很陡,稍不留神脚下的沙土就梭着往下滚,J大爷让大家小心点,可是我越往下越急躁,甚至好几次都想超过Z大爷快步先走下去,都被Z大爷拦住了。
    就在快到坝底的时候,大概还有十几米远,隔着干涸的河已经能很清晰的看到小房子的时候,Z大爷突然叫道,“快往回走!”便回头推搡着让我们别下去了,赶紧往回走。
    此时的我却像癫狂了一样,执意要往下走!现在回忆起来,我当时的意识肯定是清晰的,但就是执意要往下走。Z大爷拦住我,朝我吼道“不能下去了!别往那看!”,一遍把我往上推,可我一掌打开Z大爷拦我的手,就想要冲下去!Z大爷让J大爷赶紧拉住我,J大爷还没等他说话,就拉着我的衣服死死不松手!
    可我已经看到了,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是个水泥灰色的小房子,四四方方,顶上是暗红色的有点像瓦片但是又是一片整体的屋顶,像是一座微缩版的,庙?诡异的是在这座庙的主体没有一点杂草附着的痕迹,在正对着我们的这一面的水泥灰色墙壁上,正中有个四四方方的洞,像一个窗户,在坝顶的时候因为角度的问题,没有发现。
    我不顾J大爷的拉扯,奋力挣扎着,想从那个洞里看清里面有什么,可是从我这个角度,还是斜着的,还看不进去。我疯狂的挣扎着,就想要看清里面是什么!J大爷死死的拉扯住我不放手,Z大爷拼命的阻拦着,因为常年健身,我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挣脱J大爷的束缚,在陡峭的山路上要把Z大爷推下去!我歇斯底里的吼着:“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Z大爷不顾自己的危险,死命抱住我的腰,冲着J大爷吼着,“快给他两耳光!”此时J大爷也死死的拉扯着我,根本腾不出手。
    可突然我自己停止了下来,就像是理智在呼唤我一样,我停止了挣扎,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耳边是一声什么东西掉落的闷响,我下意识的看向Z大爷的腰间。
    J大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懵了,但还是死死地抱住我没有松手,嘴里喊着“别去!别去!”,Z大爷却突然如释重负得松开了紧抓我的双手,让J大爷也松开,然后对我说:“走吧,上去吧”。我就这么心如止水的转过了身,他两一前一后的夹着我走回了坝顶。往回走的路上我没有回头,但这会儿回忆的时候,全是身后那个小房子的窗户里无尽深邃和黑暗的样子。
    走回坝顶,不知Z大爷从哪里掏出了一条腰带和一面小鼓,和当时他跳大神的很相似,只是更小巧一些,腰带也不是黑色的,我一眼看出来应该是鹿皮。Z大爷给我系上,示意我跟着他走到坝上,让J大爷就站在原地不要跟过来。
    坝上本来是不允许人去的,我和Z半仙翻越了挡住的栏杆,走到了坝顶的正中间,从这里往远处看,脚下郁郁葱葱,远处都是S城错落有致的高楼。Z大爷把鼓也交给我,但是没有槌,他说可能是刚才拉扯的时候整掉了,不过没关系,用手敲也是一样的。我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还能打趣儿的对他说:“这么重要的事,也太不严谨了吧。”他笑笑,又笑得仙风道骨的样子,说:“心里有就行了。”然后示意我照着他的样子做,他走一步我踏一步,他做一下敲击的动作我击一下鼓,他唱一句我跟着吼一句。步法我早已记不住了,只记得当时跟着他发出一些“咕咕”“嘎嘎”的声音,时间也不长,三五分钟的样子,远没有当时他在教室里跳得复杂,只是跳到最后,他突然向我噗了一脸的水,向花洒一样,我明明没有看到他喝水的,但他一直矢口否认告诉我肯定不是口水,告诉我这是“阿尔钦达兰”,至于是不是口水这个细节我不想回忆了= =。最后他让我解下腰带,和鼓面一起扔进了坝底。腰带上的小镜子和小铃铛不多,但叮叮当当从坝顶向下坠落的时候,我知道这一切已经彻底结束了。
    J大爷站在坝顶边上的小路上看着我们又翻了栏杆走了回来,笑着和我们说,“走吧,回去吧,还是去那家吃火锅,我请。”
    回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又睡了会儿,内心出奇的安宁和平静。
    晚上出去吃火锅的时候,我问Z大爷那块护身符用不用还给他,他说留着吧,他回家还能有。我们边吃火锅,Z大爷边带着歉意向我解释了一开始瞒着我的原因,但是我知道,他还是没有全部说实话,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Z大爷告诉我们,他们萨满教没有太固定的神明,都是自然崇拜,崇拜山、崇拜河、崇拜天地日月、雷电冰雹、草木禽兽,哪怕土石都是他们崇拜的对象。原始宗教在这方面都差不多,最著名的就是西藏的原始教派苯教了,对自然充满了崇拜,同时也夹杂着对自然万物的“泛灵信仰”,不同于脱胎于宗教信仰里的神仙神明,崇拜的对象,更像是古老神话故事里原生的“山精水怪”,只是在先人的视角里,这些“山精水怪”是对自然万物无法解释部分朦胧认知的人格化,你不能说它没有,但也不能说它有,从现在认知的角度,它更像是一种现象,而不是某个具体的人格化的生物。原始宗教的共通性,就是这些自然信仰都是类似的。所以那个女孩子獠族的宗教信仰,应该也是类似的。在这里我纠正了一下Z大爷,不是獠族,是XX族(此处马赛克),獠族是蔑称。Z大爷眼神里透露着轻蔑,并没有纠正他自己的叫法。
    他猜测九教下面镇压或者说困着的,就是她们獠族的某个神明,实际上是个X怪(此处马赛克),这里为了敬畏传统的信仰,都称呼为神明。那个姑娘一直以为自己做着释放这位神明的事情,结果没想到被人利用了,实际一直做着相反的事,不断地在镇压这个神明。因为她对于她本族的记忆是“天授”的,很多事都没法自主辨别,在遇到深信的人的时候,只能是那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J大爷很学究的问到:“既然是神明,为什么还要被镇压呢?”当然问话的时候并没有停下他手中的筷子。
    Z大爷说,当然是因为信仰不同,对别的族群来说,那就是妖怪啊!问我们还记得九教下面挖出的宋朝遗址主人的姓氏么?告诉我们熊姓是祝融八姓之一,应该是在楚国疆域最大的时候,迁到川东的熊氏后人。而祝融,是中国传统神话里,最著名的火神。
    我赶紧百度了一下,真的有祝融八姓,还有祝融之圩这个遗址,但姓里面没有熊啊。
    Z大爷白我一眼,说别全信百度,连秦朝之后的书都不可信,信什么百度,祝融八姓里的芈姓,传下来就是熊姓。而那个女孩的姓,是巴蜀地区最传统古老的姓氏之一,这个姓氏所信仰的,就是一位水神,准确的说,是一位X神(此处马赛克)。倒不是说水火不相容,但是不同信仰中的不同神祇,往往是冲突的。这是文化在交融的时候很普遍的一件事,熊姓的先祖们应该就是在征战征服了这块土地之后,修建了镇压这位异族神明的祭坛,也就是后来的宋朝遗址。为什么对考古挖掘的东西一直语焉不详,应该就是当时还挖掘出了不属于宋朝还要往前推算时间的文物,宋遗址只是最外围的建筑,像是每一代熊姓族人都加固了这个神祇祭坛一样。而翻修九教的时候,挖掘破坏了镇压的神祇阵法,当时主持挖掘的领导里应该就有本地熊姓的后人,就把这件事低调处理了,他当然知道阵法被破坏了,但是应该是断了传承,看到遗址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又不知道该怎么恢复,就借助自己的能力和影响力,重新在被破坏的遗址基础上不断加修法阵,指望能困住先祖镇压的异族神明。
    当然,是不是学校的领导,也只是Z大爷他自己的揣测,永远没法去求证了。
    当年大旱的时候,机缘巧合那个女孩“天授”传承了一些獠族的记忆,可能是做了一些类似于解救她们神明的事,然后天降大雨,就深信不疑,毕竟可以对她突然多出来的记忆有一个解释。当时做这一切的时候,可能恰巧被这个熊姓的后人发现了,就利用了她,按她被洗脑的程度,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成了这个变态精神和肉体掌控的玩物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又没来由地抽搐了一下。
    当时溺水枉口的6人,应该是对应的出土的6个石俑,一直以为只有5个人俑是误解,不要忘了,原始宗教信仰的是万物,马也是万物之一,溺口的也不是5人,不要忘了从大桥上跳下去的那一个。那个女孩子做的獦头人祭的形式,很像萨满教做“乌迈”的样子,都是要抓回灵魂的仪式,可能是要用这獦头人偶替代被破坏的遗迹,从而达到彻底镇压封印獠族神明的目的。当时要是我不小心被那个獦头人偶割破了手指沾染上了血迹,而且把人偶扔掉找不回来,可能我的灵魂也就永远和这里摆脱不了干系了,会成为镇压獠族神明的工具。而Z半仙最后做的让J大爷扔石头的那个仪式,才是在送魂,让亡灵能得以解脱束缚。
    整个事情Z大爷推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我问到:“那个大坝下面的“庙”里面是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呢?”
    Z大爷说:“应该是供奉着獠族那位神明的神祇,因为实际这个神祇应该是在湖底或者江底的,说不定就是嘉陵江或者哪条支流改道过,现在干涸了而已。”
    “那位X神不是被压在九教下面么?咋又跑到坝底去了?”J大爷不解的发问。
    “我一直以为九教的那个水塘是为了改风水才修的,我想,那里应该是原先就有的。因为我后来注意过,只有下雨的时候,那个小塘子里才会蓄积很多水,如果是故意修的改风水的池子,是会有连续的供水,不会让它轻易干涸的。而这个水塘,应该是和那条干涸的河道,也就是那座坝底的神祇相通的,应该就是那个女孩“天授”那年,做了一些事,让原本被困在九教之下的X神,能得以有一部分回到了供奉她的神祇。”Z大爷向我们说着他的猜测。
    “跑回去?你的意思,这X神,是真实存在的,是活的!”J大爷眼睛都睁大了。
    “是也不是,你不要把这些先民信奉的神,一定要想象成一个人或者一个生物的样子,你就理解成一种能量一种现象就可以了。原来这里有这种现象,因为祝融后人的征战修建破坏了这种现象的发生,然后当遗迹被破坏的时候,这个现象又恢复能发生了一点点,等这个女孩子如果能完全破坏的时候,这个现象就能完全恢复发生了,你就这么理解吧。”Z大爷深入浅出的解释到,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她却是被蒙蔽帮着屠戮过她们的人在囚禁她祖先信仰的神明呢。”
    “那我为什么不能看?”我还是很好奇。
    “你狗日的不知道你当时那个状态么?明显的鬼迷心窍中了邪,没看都那样了,看了还了得。”J大爷对着我说到。
    Z大爷不置可否,他说:“你们注意到那个神祇修成什么样子的么?”
    “注意到了,像是一座庙,但是只有一扇窗户。”我对那座小房子的印象很深刻。
    “那面墙上正中四四方方的洞不是窗户,水底的神祇要窗户干嘛,既没有人能去参拜,也没有人能去上香供奉,而且那么小的房子,要窗户干什么啊。那是一道门!你说门是干什么用的?!”Z大爷突然提高了声音:“供里面的东西进出用的!无论里面是什么,哪怕只是一座泥塑的雕像,你只要看一眼,恐怕你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Z大爷的话把我背上的冷汗都吓出来了,是啊,只开了一个洞,明显是用来让里面的东西进出用的,无论里面是什么,我恐怕只要看了一眼,这辈子的记忆都没法摆脱了!我开始庆幸Z大爷和J大爷拼死拦住了我。
    “那你看到了么?”J大爷问到。
    “没有。”Z大爷边说边移开了目光,把筷子伸进了锅里。我觉得Z大爷是没有说实话的。
    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下:“有那么恐怖么?你不是说是神明么?神明为什么会害我?”
    Z大爷很严肃的放下了筷子,对我说:“你们不要老想着神明是神话故事里的样子,“神”只是一个代词,代指的是那些自然里古人无法解释的东西或者现象,而这些现象和东西被人格化以后的载体,不一定是你们想象的那么温柔亲切庄严的形象。”
    “那九教下面到底埋的是什么?就你说的X神的载体还是本体?”我还是很好奇,虽然我没看到,但是还是想知道。
    Z半仙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会儿,对我说:“你相信巧合么?我们萨满教很重视梦境和日常现象的征兆,巧合对我们来说,都是预兆,你还记得我给你说九教起了个破名字么?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下面的所埋之物”
    “H文楼?”我还是没想明白下面埋着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也好。”Z半仙说罢抓起我的右手,在掌心用力的反复写下“文”字。
    看得我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他:“文?文是什么?”J大爷也在他自己的掌心用手指比划着“文”字看来也是没想出来。
    Z大爷在我的掌心越写越快!越写越快!突然停了下来,用力重新用另一个字的笔画重新了一遍“文”字。
    我心里面一个激灵,背上的冷汗直冒,心跳极具加速都快跳到了嗓子眼:“XXX!(马赛克)”。
    “卧槽,太他妈吓人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J大爷听到我脱口而出后,又赶紧双手合十。
    “嘘!”Z半仙把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告诉我们,“不要说出她是什么,不要提起她的名字,不要召唤她!”
    “有那么神?”J大爷虽然害怕但还是不太信,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抬杠,很多时候他都会去主动质疑Z半仙那一套。
    “我要是告诉你有人能在几公里之外闻到猎物的味道,告诉你有人在几十公里之外能听到同伴的呼唤,你一定觉得我是在胡诌对吧?但我要是告诉你是狼在几公里之外就能分辨猎物的味道,鲸鱼在几十公里之外就能分辨同伴的呼唤,这下你又觉得呢?不要用自己狭隘有限的认知去理解整个未知的世界,对未知的一切,保持敬畏就好。”Z大爷很严肃的告诉我们。
    所以我本来决定,一辈子都不要提起这件事的。
    晚上回去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悄悄问Z大爷,为什么要给我下一个套,让我去充当这个诱饵,Z大爷说:“巧合你信么?你的姓氏也是祝融八姓之后。”尽管,我相信Z大爷还是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但我也相信了他的说辞。
    末了,我问Z半仙以后我还会不会与这件事有牵连,Z大爷叹了一口气说他也不敢确定,让我有机会去一趟拉萨的大昭寺或者是金川的观音庙,求个心安。为了保险起见,这两个地方我都去了。J大爷执意要陪我一起去,那年暑假,我两骑车从S城一路骑到了拉萨。
    很多年后,我给别人讲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心里面都还会心生忌讳,但是现在,我又强烈的想把她记录下来,也算是了却了多年的一个心愿。回忆的时候,很多情节还历历在目,很多信息又如此模糊,很多疑神疑鬼的心理暗示,又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在昨晚我犹豫要不要继续把这段往事写完的时候,深夜我梦到了一名惊艳的异装女子,在梦里和我激烈地云雨交媾,抚摸着我的脸颊,绿色的眼眸里全都是让我把她写下去的深意。

    (—完— 于二〇〇二年五月三日 丑时)
    故事到这里就彻底讲完了,我们都很久没回过神来,还沉浸在这离奇的诡异故事里。当我们死缠着N让他告诉我们“文”字到底是暗示的什么的时候,他犹豫再三,发了另一个相似的字让我们按那个字的笔画写“文”(这个字他随后撤回了,这里我也就不好发,我也有点怕),当群里有的人终于想明白在群里发出来的时候,我是真的后脊发凉,一股寒意直冲头顶!真的太吓人了!N忙着忙着让大家快撤回不要发出来。后面的内容确实感觉得到N记录得很赶,但今晚上他一直讲到快凌晨四点才全部讲完,我们知道他一定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大家也不好再让他细细回想,听到这个让人目瞪口呆的故事,已经算是有缘了。后来N给我们说,梦里的女子其实没有说话,但是却给了他不能超过5月末就必须记录完的梦境记忆。很巧合的是,N讲完故事的第二天,他所在的地方就连续发生了两次地震,不知道是不是我受这个故事的影响,疑神疑鬼的联系到了一起。
    最后的最后N给我们看了他的护身符,黄色的石头有点像琥珀,透着灯光真的可以看见流沙在里面流动,真的很神奇。我也想要一块。
    The End.
    粘贴完毕,谢谢各位看客,没有设置付费内容,但是如果觉得还可以的话,请打赏一些消费以资鼓励~谢谢~嘻嘻
    做了个封面,嘿嘿


    
    发现被吞了几楼还有一些文字。。。但不影响整体阅读,我试试在原楼层能不能在回复里贴出来
    谢谢各位看官的打赏。。。谢谢。。不过没有后续了
    讲故事的N先生在有一天突然退群了。我加他他也没通过。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尾页[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2-06-14 23:31:55  更:2022-09-24 22:18:13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