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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微博体小段子,简短,惊悚或幽默[第113页]

作者:无意归
首页 上一页[112] 本页[113] 下一页[114] 尾页[11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这是一名读者发给我的一段亲身经历。事情尽管过去了一年,但她还时常陷入一种惊恐的情绪,每个月至少会有一两次噩梦,醒来后都是浑身冰冷。可以说,这段经历严重地伤害了她的心灵,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她知道我是悬疑恐怖写手,又是学心理学出身,然后不时地会遇到一些诡异的事,于是将这段经历讲给了我听,希望我可以给到她一点指导,或者心理疏导。她的经历其实很完整,然后受到的惊吓又很刻骨,从个人的角度来说就无法再给到她更多的帮助,只能宽慰她,对于异度空间持包容与理解的心态,然后相信,这是一个人类统治的世界,那么无须过多低害怕“异类”。只要自己的胆气壮,那么原则上应该是“异类”远离人类才对。之所以将这个故事写出来,还是希望更多的人看到,然后对于另外的那一个世界,心存敬畏。为方便,暂且就用我来代替那名读者吧。

    我是一家外企公司的一名小小助理。外企的规模虽然不大,但福利还算是不错,除了年底有一笔奖金外,每年还有两次免费的公司旅游。不过因为公司人数不算多,但也有两三百号人,所以这种集体旅游活动都是以部门为单位。我们部门有二十多人,然后选择了去年11月份前往某旅游胜地进行避暑度假。

    说一下这个旅游胜地(就暂不提其名字了,总之是一旅游热点),每年的秋季都是它的旅游高峰期,因为秋季是它最美的季节,霜林染醉,丹枫白露,放眼过去,水天澄澈,五彩斑斓。那些浓密艳丽的色彩,足以让人屏住呼吸,如同身坠油画里。

    因为是旅游高峰期,所以酒店住宿比较紧张。不过我们虽然是自助游,但提早在网上预订了景区附近的一家宾馆。宾馆不大,有五层楼高,一楼是前台和餐厅,上面四层用来营业,每层16个房间。我们二十多个人分住在三楼的十多个房间里,差不多包了近一层。加上其他的游客,目测上是全满。

    说一下,也许许多景区的宾馆都有这种特点:阴森。因为四周都是山,然后多树,加上年代久远(至少有20年历史),因此就算是夏天都显得比较阴。再加上宾馆的设计是一条过道两侧房间,过道尽头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又关得严严实实,上面还贴了花花绿绿的窗贴(直至最后的时候我们才看出里面的玄机来),几乎透不进光来。整个过道就只靠头顶上几盏很昏暗的灯泡照明,给人特别压抑的不适感。我一走上来就感觉心头一凛,就好像是大冬天里有人在我的脖子处吹了一口气似的,忍不住毛孔紧缩,毛发竖起。同事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很明显的一个事是,踏上三楼之前,大家都有说有笑的,踏上了三楼之后,忽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这种情景大概只有进入到考场或者是某纪律森严的地方才会出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大家都觉得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连话都吐不出来,只想赶紧进入房间。
    我们大家的房间分配是随机的,基本上都是标准间,只有我们的经理(女,三十多岁,未婚,为人古板尖刻,我们都很讨厌她,私下里叫她老处女,下面就以老处女来指代他吧)是一个大床房,最靠近窗户,住在她隔壁的是我们的副经理(男,典型的中年男人,已婚,有个上小学的女儿,人很和蔼,所以较得我们基层员工的喜欢,叫他老戴吧)和部门主任陈某(男,三十岁左右)。不得不说,这是整个事件中最为幸运的一个安排(容后再述)。

    老处女刚用房卡打开房间,就尖叫了起来。我们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急忙一窝蜂地涌了过去,却只见老处女脸色铁青,身体微微颤动,“太可恶了!这么脏的房间,让我怎么住!”

    我们探头进去一看,只见房间确实有点脏,整个房间里泛着一股久未居人的腐臭味,白色的床单上浮着一层尘土,上面隐约可以看见几个脚印,地面上也是脏兮兮的,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外面踩了脏东西后再踩在地毯上。老处女后来说,连水龙头里的水也都是带着一股暗褐色的铁锈,很像是血。

    老处女有点洁癖,加上在场的都是她的下属,顿时脾气上来,大为发飙,狠狠地骂了一通负责我们这次旅行订房的助理小张(小女孩,23岁,刚大学毕业一年),骂她做事不力,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烂房间。小张眼泪汪汪的,也不敢争辩。我们都很同情小张,因为老处女对于旅行的要求很高,必须是星级以上,靠近景区,然后她的房间必须是大床房,最重要的是,价格又不能太贵,必须控制在350元一晚以内(因为我们的旅游是有经费限制的,平均下来2500元一个人,扣除来回机票外,留给住宿和门票等的就不多。老处女虽然一个月收入至少在两三万元以上,但为人却很抠门,不肯多花钱)。小张也是打了无数的电话才挑中了这么家勉强符合老处女条件的房间。
    后还是老戴出来打圆场,“出来玩大家就开心一点。让服务员重新给换一个房间好吧。”

    老处女勉强同意。

    小张跑到前台,要求换个大床房。前台神色怪怪的,查看了一下入住表,最后抱歉地说:“对不起,大床房只有那个房间了。因为前一阵子我们这边有点沙尘,那个房间大概忘了关窗户,飘了些进来。这样子,你上楼找服务员让她们尽快收拾一下,再帮你们把床单被套换掉,可以吗?”

    小张很是为难,只好硬着头皮找老处女商量。老处女又把她骂了一通,不过见宾馆没有其他的房间可换,而且据她自己事后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是很想住进该房间,所以也就没有坚持(汗一个,很想住,莫非她跟这房间有缘?)

    还是老戴帮了小张忙,叫了一个服务员过来。结果她看了一眼房间,神色古怪地说:“我去叫个服务员过来。”然后就走开了。当时我们也没有想太多,以为她是主管,要叫个手下的过来收拾,于是就让老处女进入到另外一个女同事的房间里先休息着,小张则留在316“监视”着服务员的卫生打扫。不一会儿,原先的服务员带了另外一名年纪较大的服务员一起进来,两个人快手快脚地把地毯用吸尘器吸了一遍灰尘,再把桌面、卫生间等地方抹了一遍,最后换上了新的床单、被单,这样子看上去整洁了许多。

    小张见一切收拾妥当,唯有空气还有一点污浊,于是就去开窗户。谁知道年轻的服务员见状,立即大叫起来:“别动!”

    小张吓了一跳,但随即也有点不满,“开个窗户还不行吗?”

    年轻的服务员脱口道:“你知道这个房间……”

    年老的服务员拉了她一下,道:“外面是树,这个季节容易有虫子飞进来。如果你想换气的话,那就开空调吧。”

    “什么虫子啊?”小张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如年老服务员说的那样,打开了空调。

    年老服务员退出房间时,看了小张一眼,欲言又止,“你是一个小女孩晚上一个人住这里?”

    小张摇头道:“不是啊,这房间是我们经理的。”

    年老服务员又加问了一句:“那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小张先前被老处女骂了两回,心里不痛快,不耐烦底回了句:“男人婆。怎么啦,这房子难道有鬼,还要挑客人的性别啊?”

    年老服务员见她这副样子,就没有多说,退了出去。再看年轻的那服务员,远远地站在门外看着她们,眉角上显示出一丝的抑郁。

    老处女走了过来,见收拾干净,便没有再责怪小张什么,放下行李洗漱去了。
    哎,最近太累了,写长的好辛苦,先放个短小精悍的吧。。。

    内涵段子《睾丸》:丈夫拿着一本杂志,对妻子道:霜霜,美国纽约锡拉库扎大学生物系的教授研究证实,睾丸越小的人,其智商就会越高,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嘲笑我的小了。妻子不屑地道:胡说八道,隔壁老王明明就比你聪明!
    妖段子《电话》:崔铭的手机每天晚上都会自动关机。他以为是手机的设置或者是故障,但换了新手机依然如此。因不碍事,他也就不去管了。是夜凌晨两点,他为工作的事熬夜加班中。打着哈欠时,突然手机铃响。他刚想去接却发现手机跳出了一个“关机、自动重启、飞行模式”的菜单,紧接着仿佛有人按了关机键,屏幕黯淡了下去。崔铭的一个哈欠卡在了咽喉中:难道每次关机都是因此而起?令他好奇的是:究竟谁半夜两点给他电话?他打开机,翻看通话记录,却找不到记录。第二天晚上,他专门候到凌晨两点,果然手机准点响起。同样地,他刚准备接起电话时就自动关机了。之后接连三天都如此。最后一次,他把手机紧握在手里,拇指放在返回键的位置,这样即便被按下关机键也可以及时取消,同时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关机键。这次果然铃声响了多声,崔铭也如愿地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号码。竟然是他自己的电话号码!他又惊又疑地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阵杂音。就在他以为是恶作剧想要挂断时,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挤了进来,“嘎嘎嘎,终于接通了。嘎嘎嘎,明天这个时间等着我来。”他挂断电话,莫名地心惊肉跳。第二天,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夜里,他早早地躺下。看着手机,一阵心悸袭来,于是伸手将它关掉。手机关机铃响的一瞬间,他似乎找到了答案:夜半的关机,是有“人”在默默地保护着他!隔日,家里人发现他迟迟不起床,进屋一看,只见他全身冰冷,早已停止呼吸。医生判定,他是死亡时间应是凌晨两点左右。
    如同前面所述,老处女打开水龙头的时候,里面咕嘟咕嘟地冒出了红色的水,像是锈了很久的铁管。老处女又骂咧咧了几句,但她已经脱光了,无法跑出来再抓小张臭骂一通,也就让水管一直空流着水,直至水质清澈了才开始清洁。老处女洗澡的时候就感觉十分不自在,总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视着自己,然后背后有点发凉。她一度还以为浴室镜子是传说中的单向镜子,即镜子另外一边有空间,别人可以在镜子背后窥视着人,但她尝试着运用网上测试镜子的方法,用指尖触及镜子,发现指尖中的倒影存在着一定的距离,便安下了心,知道是普通的镜子。不过让她不适的是,她感觉指尖触及的镜子特别冰冷,而且镜子也不像寻常镜子那边,为水蒸气所笼罩,而是明亮如初,仿佛是先前有块布蒙着镜子,而今刚刚揭下一般。老处女能爬至经理职位,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于是忍不住用手指头敲了敲镜子。镜子“空空”地作响,查不出什么异样,但感觉像是空心的。她莫名地感觉有一种心悸,潜意识里好像有个声音提醒着她,要远离镜子。于是撇下镜子,匆匆地冲洗了下,擦干身体,便出了浴室。

    刚走出浴室时,她忽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却又不是出自房门处,更像是来自于窗户。她心头一惊,以为有人在窗户偷窥,急忙将将浴巾拉高了一寸,叫了声:“谁?”

    说到底,老处女也算是有几分胆色的人,然后加上整层楼几乎都是同事,想着即便真有事,叫一声便有人施救,于是并不特别惊慌,而是从桌子上抓了把修眉刀,一步一步地朝着窗户走去。窗户前拉紧着窗帘,窗帘簌簌而动。老处女靠近了窗帘,手一用力,拉开了它。窗帘后面空空如也。窗户也是紧闭。窗户外是一株槐树。外面风有点大,拨动树枝如狂魔乱舞,有树枝敲打在窗户的木棱条上,发出“噗噗”的声音,状若敲门声。老处女见状,提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乃至于忽略了一件事:窗户紧闭,先前窗帘的簌簌作动又是缘何而来?老处女见外面花木扶疏,不远处有一株桂花花开正盛,便忍不住打开了窗户,让那股馥郁的香气飘了进来。桂花的浓香沁人心脾。她深呼吸了两口,顿觉心旷神怡。正当她闭目陶醉这份自然芬芳之时,忽然间一阵狂风吹过,推动了一根树枝如鞭子般,狠狠地抽打了过来,刚好打在她握在窗棱处的手。疼得她“哎哟”地叫了一声。她抽回手指,只见上面一道血痕,甚至都有血迹渗出,不觉懊恼不堪,骂了句“什么鬼树,真倒霉”,重重地把窗户关上,找了一片创可贴贴上。原本的美好心情消散无影踪。她换好了衣服,上了点妆,就出来了。
    这个帖子坚持了这么久,但终究会慢慢地荒弃。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凡事都有一个终了。生活的压力渐渐地逼近了过来,于是只能把更多的时间留做正事,望大家可以理解
    不过这个鬼故事,我会坚持写完的。。。新更一段吧

    回到我自己这边。我住在与老处女斜对面的房间。和我同屋的是与我同年进公司的小夏。她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女孩,现年25岁,长得挺漂亮,也有一个挺宠爱她的男朋友。我俩玩的很好,也就很自然地选择了同一个房间。房间里很凉,可能是因为时已深秋,加上是在群山之中。我进来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第一件事就是将打开着的窗户关上。小夏拉住我,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这个宾馆有点不对劲。”

    说一下小夏。她个人是一个悬疑恐怖迷,胆子不大,但却很痴迷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包括风水等,平常里不时地也会拉住我们,给我们算算命啊,讲讲运啊什么的。不过我们也就是姑妄听之。不怕打击她,我的真实想法是:如果你都可以窥破天机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每天至少都有上百人可以得道升天了。我们出游之前,小夏就占说此行不吉利,不排除飞机失事的可能性。我痛骂她乌鸦嘴,然后提议:既然如此,不如你把你的名额让给我好了,我带个朋友一起去。小夏瞪了我一眼,“想得美!”在上飞机时,小夏就像一个巫师般地,闭着双眼,捻动着她那串据说从某某法寺请回来的念珠,足足念了有两个小时的“阿弥陀佛”,听得我的耳朵都快起茧了。在下了飞机之后,我取笑她:“说好的坠机呢?被你念跑了?你该不会说你拯救了我们全机两百多人啊?”小夏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说真的这样,你会信吗?”我哈哈大笑,“信信信,那回来的路上你再多念几遍佛,让我们提早到家吧。”小夏扔了一句:“你会的。”然后快步走出了机场。

    因为对小夏抱有这种成见,所以对她说的“不对劲”我并不以为然,只是“哦”了一声。小夏见我无动于衷,不觉急了,“你注意到没有,这个宾馆门口放了两只石狮子。”

    我说:“宾馆放石狮子是很正常的啊。”

    小夏说:“可是你有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两头狮子,一头眼睛是睁的,一头眼睛是闭着的?”

    旅途劳累,让我疲倦了极了,只想洗漱下,赶紧去吃个饭,于是打着哈欠道:“人家爱睁爱闭的,你管这闲事干啥呢?”

    小夏调高了声调:“哪有石狮闭眼的道理?石狮闭眼的话还怎么驱邪?”

    “得得得, 那你说为什么这里的石狮是闭眼的呢?”

    “我怀疑哪,是有脏东西留在这座楼里,赶又赶不走,如果两只石狮都是睁眼的话,那么脏东西就永远都出不去了,只能让其中一只闭眼,这样子脏东西呆腻了还可以离开。”

    我笑道:“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小夏道:“等你遇上了就知道我是对的。”

    我无奈地道:“得得得,你一天到晚就巴不得我出点事,好验证你的鬼理论。好歹你我算是好朋友,至于总这般咒我吗?”

    就在我们一边闲聊,一边洗漱的时候,老处女敲门进来了。
    年底太忙了,要准备两场的文艺表演,这个先暂停更新,等忙完了这阵之后再继续,望见谅
    妖段子《蒙眼》:崔铭为一刑警队长,某日他部署抓捕一命案疑犯。眼看疑犯即将落网,他却忽然叫停了整场的行动,理由是“真凶另有其人”。无人能够理解崔铭的行为,为此他被以失职之名降职处理。三个月后命案彻底告破,真凶落网,而原先被他们认定的疑犯被排除在外。整个公安局一片哗然,同事大为惊奇,问崔铭如何在追捕一刻突然洞晓“天机”?崔铭避而不答,直至某天酒后,他醉眼迷离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当日在追捕之中,我即将抓到疑凶时,忽然一阵风刮来树叶,遮住了我的眼睛。”同事不解,“这只是巧合吧。我虽然不曾被树叶遮住眼睛,但也被鸟拉屎在头上。”崔铭激动起来,“你知道个屁!是两只眼都被遮住!这是巧合吗?”同事震惊住了。不多日,崔铭被宣布官复原职,可是他却提出辞职,不知去向。据说有人后来在某座荒僻寺庙里见到一名僧人,像极了崔铭,可对方却只道说一句:“你认错人了。”然后就闭眼不复言语。
    小夏有点急了,“我洗完澡刚刚戴上去的。我看得清楚,结打得很牢。”

    我俩没有就这事展开争论,因为老处女挤了过来,“让我看看。”说完她就接过了玉观音,看了一眼却几乎是扔回给了小夏,“你的玉怎么这么冰啊?”

    小夏狐疑地接过了玉观音。老处女道:“借用下你们的厕所。”说完就进了卫生间。后来我才知道,老处女并非真的内急,只是进去研究了下我们的镜子。刚刚洗完澡的浴室里一片雾气笼罩,包括整个镜子全都湿漉漉的,模糊不清,与她房间的镜子迥然相异。

    浴室外,小夏小心地把玉观音放在我的掌中,小声道:“神经病!你说这玉冰吗?”

    平心而论,玉一点都冰,乃至带有一点温润的感觉。我摇了摇头,同样压低了声音对小夏道:“你别管她。我帮你戴回去吧。”说完,我便帮着小夏挂上玉观音,并用力地打了两个死结,再拽了拽,确认它不会脱落。

    老处女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道:“去吃饭吧,肚子好饿。”

    在大堂里,同事陆陆续续地到齐了,于是就相约着去了当地的一家餐厅,要了两桌。景区的菜肴大概都一个德行,价格又贵,量又少,味道也一般。按照昔日,以老处女的脾性肯定是要将服务员或者是老板叫过来,训上一通。但这一次很奇怪,整个用餐过程中,老处女都显得精神恍惚,极少动筷。大家不明所以,以为她在酝酿火苗,不敢撩拨,于是整个用餐中的气氛都显得极为压抑,无人高声语,只有偶尔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几句。

    直至用餐快结束时,老处女才叫来服务员,问道:“你们餐厅播放的是什么音乐,怎么听起来这么怪怪的?”

    服务员一头雾水:“我们没有播放音乐啊。”

    老处女神情一滞,转向我们,“你们有没有听到?”

    我们大惑不解,但一个个纷纷摇头,“没有啊。”

    老处女脸色有些苍白。她转头环顾了下餐厅,确认里面没有挂着音响,也没有播放音乐,喃喃道:“那我怎么听到了呢?而且像是某种戏剧的声音,两个女子在清唱。”

    我不觉感觉后脊梁一凉,与小夏相互对视了一眼,有惊恐从彼此的眼角溢出。小夏伸手轻握了下我的手,道:“我说嘛,这里有点鬼邪。”

    我吓了一大跳,“你别乱嚼舌根。老处女听到了非扒你的皮不可。”

    最后还是副经理老戴出来打圆场,“旅程劳累,加上这里海拔较高,偶尔出现一点幻听,也是正常的。”

    老处女抬眼观望了一下餐厅,缓缓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这么眼熟呢,好像我来过似的。”

    小夏下意识地握紧了下我的手,疼得我差点惊叫起来。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却不管不顾,脱口而出,“Melody(外企的风格,相互间多半是叫英文名),我听说人的意识有时候会互串,在人特别疲累的时候,会接收到他人发射出来的脑电波,于是对一个陌生的地方产生‘似曾相识’的幻觉。”
    小更一段。大牛今年生意不好吗?不过广州都经常有人开车摆摊,甚至豪车,据说收入也都还不错。有在广州服装批发市场的,过年前半个月通过去其他人档口收衣服,拿到街头卖,一天可以收入一万多,额,是净利润。。。

    事后小夏偷偷地告诉我,人会接受到他人的脑电波这个是有科学依据的,不过这种脑电波多半是由死人发出的。

    “死人?!”我大惊失色。

    小夏白了我一眼,似乎是责怪我的大惊小怪,“你想啊,正常人之间要是能够相互接收到脑电波,那么整个世界岂不就乱掉了?要客串到他人的意识中,这个脑电波需要有特别强大才行。只有那些死人,尤其是怀着心事死不瞑目乃至是横死的人,才会在瞬间爆发出极强的脑电波,其潜台词就是:我擦,我怎么就挂了呢?这些脑电波在其死前的附近地点徘徊,如果经过的人八字弱,或者是兴运差,就会接受到这个信息,从而感觉到似曾相识,或者是悲伤,这也是许多人在旅游中感觉特别容易多愁善感的一个原因。如果这个脑电波足够强大,甚至可以替换掉个人的意识,这就是鬼上身。但这种情况很少。因为脑电波会被太阳中的磁场、行走的人的磁场、各种电器等所散发的磁场所中和掉,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它要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强大,必须需要背后有一个能量之源的攻击,也就是活体。但由于它的宿体已经死亡,它并无法从其他人的身上获取能量,所以只能渐渐地消散。所以我怀疑啊,这个餐厅附近刚刚有过死人。”
    不过人有时候天生就是贱骨头,对某些东西明明心里怕得要命,可是又存在着好奇心。或许“叶公好龙”存在于人的潜意识中吧。我被小夏说得全身冷飕飕的,但在一刻里,我很想拉过服务员,问问她们是否真的死过人,我们又是否真的刚刚跟死人“坐”在了一起吃饭。

    受餐桌上的风波影响,老处女的情绪明显地不太好,以至于饭后我们相约一起去宾馆周边的景区散散步,看一看黄昏的美景,老处女也都提不起兴趣,独自回去宾馆休息。我们自然乐得她不在场,这样子大家的情致可以不受干扰,至少说话的声调可以提高半个调,不必总是像做贼似地窃窃私语。

    我们闲逛了大概大半个小时。景区靠山,昼夜温差极大。加上四周都是树林,夜风吹过沙沙作响,吹到人的皮肤上,便起了米粒般的小疙瘩。如果不是人多,大家有说有笑,消散了部分的寒意,恐怕大家都坚持不了十分钟。在夜幕彻底降临之前,我们感觉到有点冷,于是就打算回去宾馆。就在这时走在最前边的小张突然尖叫起来。我们第一反应是草丛里有蛇,吓得急忙查看脚下四周,有的同事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查看。但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处,不觉惊疑地问小张发生了什么事。

    小张煞白着脸,指着前方大概五米远的一棵大树,战战兢兢地说道:“刚刚,我看见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树下飘过。”

    大家都感觉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身体都有点僵硬。说句不好听的话,整个景区如果没有开发的话,就是一片深山老林,如今又是日暮西山,夜气渐起,小张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话,确实让人有种头皮一麻的不好感。

    同事中有胆小者,声音都有点发颤了,“Vicky(小张英文名),你可别装神弄鬼吓唬大家啊。”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小张根本没有在装神弄鬼,而是着着实实地被吓到了。我怀疑,如果不是背靠着集体的温暖,在骤然见到白衣人的一刹那里,小张应该会吓得小便失禁。

    老戴和两个男同事胆气较壮,于是便商量着过去查看一下。小夏也是好奇心害死猫的人,但真实胆量其实并不大,于是撺掇着我一起上前看个究竟。

    于是我们一行五个人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棵大树走去。我们散步原本走的是一段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小道与大树之间隔着草丛,而且是那种从未修葺的草丛,不过不算很高,大概勉强到人的小腿。草丛被人踩出了一道小径,但似乎又刻意地用草遮掩住。大家一边小心地注意着脚下,害怕有蛇窜出来,一边紧张地观察着树底下的动静,生怕真的突然间冒出一个白色人影,那样恐怕要落荒而逃。

    还好,一路上平安无事。及至走到了树底下,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大家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难看。只见在背着我们的这一头,地面上有着一堆纸钱的灰烬,最上面的还在冒着青烟,很显然刚烧完不久。大概烧的人也是比较匆忙,有些纸钱散落在旁边,也来不及捡起重新丢入火中。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之际,忽然间一阵风吹来。那些灰烬纹丝不动,可是地上的纸钱却被吹动了起来,有一张竟然直接飘到小夏的手中。小夏下意识地举起一看,急忙如同拿到一块炭火般地抛下,勉强地对着我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Carry,我们不太舒服,要不回去吧。”

    站在小夏的身边,我清楚地看到,在纸钱上有一个黑色的手印。就像是有人伸手在灰烬中摸了一下后,又伸手捏住了纸钱。可是烧纸钱的人连地上掉落的纸钱都没有收拾好,怎么可能把手伸去灰烬中呢?而且纸钱还在冒烟,温度至少也在六七十度以上,人除非脑袋锈了才会把手伸进去吧。
    薄暮的黄昏,阴森的树下,尚温的烧纸,无故飘起的纸钱……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桥段。我的冷汗“刷”地下来了。再看同事的脸色,一个个都跟刷了层白灰似的。只有“饱经风霜”的老戴,尚且有几分冷静,环顾了一下四周,“咦”了一声,道:“那一棵树上……”

    大家闻言顺着老戴的手指望去,只见旁边枝干最粗、树冠最大的一棵树上,挂着一根红色的带子,隔着暮色与距离,我们分辨不清那究竟是布带还是绸带,但颜色却鲜艳得有几分妖异,似乎是有人刚刚挂上去的。在夜风的吹拂下,红色的带子前后摇摆。如果是恐怖电影,接下来切换出来的肯定是一个“幻象”: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长发覆脸,双手垂下,脖颈套在带子中,在风的吹送下,僵硬的身躯一荡一荡的。电影里一般没有(如实)呈现的是,死者的脸部多半是肿胀青紫,舌头伸得老长,有的在激烈的窒息感下,会伸手去挠自己的脖子或者脸颊,抓出斑斑血痕,然后还会大小便失禁乃至脱肛。

    我看到一名男同事牙齿打颤着,“这带子怎么会飘到那么高的树上?有点邪门哦。”

    红色带子离地至少有三四米高,而且是穿过树枝打了个死结,根本不可能是被风吹上去的,只有可能是人为挂上去。可是从地面上的荒草丛生可以看出这里人迹罕至,谁又那么闲的蛋疼,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去挂这么一根红色带子?

    老戴迟疑了下,道:“你们还发现什么?”

    大家都心神慌乱,如果不是老戴还在喋喋不休地追问,全都拔腿而跑,谁有心思再去观察,全都木然地摇了摇头,竭力不让视线与那红色带子对接上,生怕那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攸地下会飞入人的眼珠子,化作夜里的梦魇。

    老戴注视着那棵树,缓缓道:“那个三楼,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吧?”

    被老戴一提醒,大家这才注意到,挂红色带子的那棵树,正是紧邻着大家住宿的宾馆,而且恰恰就在老处女的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头间仿佛有一只蜈蚣爬过,火辣辣地生疼,比疼痛更加难忍的是那种恐惧之情,就是你发现了它,想捻起它丢得远远的,且又不敢动手,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慢慢爬过,而爬过的地方化为焦黑。

    小夏捏住了我的手,仿佛是注入了所有的力量,疼得我差点叫了出来。我强忍着痛,拍了下她的手,“你做什么呢?”

    小夏不顾一切地拽着我,往回走,“走走走,快离开这里!”

    我心头狂跳着,不由自主地被她拽着往前走。其他的同事也瞬间军心瓦解,争先恐后地“逃离”这阴气十足的地方,只有老戴还有足够的勇气,扭头望了一眼那红色的带子,看见它静止了下来,仿佛在冷眼旁观着大家的仓皇与狼狈。
    走回大集体的行列中,我才感觉心略微安定了点。而停留在原地的同事看到我们的脸色,心中约莫明白了一点,但没有一个人才出口相问,全都默契地缄默,然后扭头往回走。

    走到宾馆门口,小夏再次望着石狮,脸上流露出狭促的神情。她来到前台,径自问道:“你们门口的石狮子为什么要一只睁眼,一只闭眼?”

    前台一脸的不解,“有吗?这个我没有注意。”

    小夏暗暗点了下头,道;“你来上班多久了呢?”

    前台一头雾水,却又不好拒绝回答,说:“差不多三个月,请问您是有什么疑问吗?”

    小夏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我这个人就是八卦,好打听。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前台期期艾艾地道:“我的普通话说得不好吗?这你也能够听得出来?”

    小夏“呵呵”一笑,道:“也许我天生敏感吧。你们同事应该许多也都不是本地人吧。”

    前台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之色,道:“这里是景区,跟居民区都有一定距离,所以来这里上班的,本地居民还是外地居民差别不大。”

    小夏冷笑道:“不见得吧。我看你们的停车场里停放着不少女装摩托车或者电动车,看来你们全都是不住在这里的。”

    前台沉默了下来,假装整理东西,不复搭理小夏。

    我拉着小夏离开,小声嘀咕道:“你怎么这么不礼貌呢?”

    小夏脸色微微涨红,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个宾馆里有古怪。”

    我默然着,不与她争辩什么。

    小夏激动地小声道:“宾馆很陈旧,可是多数的员工却是从外地新招的。理论上宾馆都提供住宿的条件,可是他们员工宁愿骑车去到相隔较远的居民区租房住,也不愿意在这里过夜,要说这没有古怪那才是见鬼。”

    我依然沉默着,在掏出钥匙抵住房门时,才说了一句:“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小夏的眼神里流露出迷茫之色,“这个……我们夜里警醒一点吧。”
    小夏打开了门。我听到“吱呀”了一声。这声音让我有一点毛骨悚然。“吱呀”的声音只存在于老式的房门中,并且一般是荒弃多久、少油润滑。我难于想象会在一家宾馆里听到。于是试着再推了下,这次门没有发出声音。

    小夏奇怪地看着我,“你做什么呢?”

    我瞪着她问:“你刚才有听到房门转动发出的声音吗?”

    小夏被我的表情有点吓到了,“我没注意啊。再说了,门转动有声音不是很正常的吗?”

    “吱呀声也是正常的吗?”我有几分急了,“而且我总觉得不像是门轴发出来的,更像是……”

    “像什么呀?”小夏被我搞得心里发毛。

    我深呼吸了一声,道:“就像是门夹到了什么东西,它发出来的叫痛声。”

    小夏下意识地伸手抓住自己的玉观音,神色变幻了数下。她拂开我的手,将门猛烈地来回开关了几下,勉强笑着道:“是你听错了吧。你看,这门好好的。”

    我默然应允了这个说法,虽然我俩心中谁都不信。

    无形之中,我俩对这个门产生了恐惧之感,于是谁也不敢将它关紧,只是任它打开着。谁也说不清究竟是害怕屋里存在的“吱呀”叫声,抑或是方便随时准备逃离这个房间。

    小夏调整了呼吸,对我说:“我们都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进门之前先敲门。”

    有一个说法,宾馆的房间许多都是不干净的,人在进屋之前最好先敲下门,让里面的“人”有个准备,提前离开,这样子你再进去,彼此间就可以安然相处。如果你贸然进去,里面的“人”措手不及,来不及躲避,就可能相互撞上。

    我强自安慰道:“咳,别瞎想了。也许是我听错了。就算是真的夹到了什么,也许人家并不是在里面,而是在外面呢。”

    小夏苦笑道:“你门是往里推的,站在外面能夹到才怪。”

    我怔住,然后想起小夏先前玉观音无端掉落的情形,心头一股寒流掠过。难道我们的屋子里真的“蹲守”了不干净的东西,而之前它拟对小夏不利,却被小夏身上的玉观音挡了回去。那如今我夹到了它,它岂不是要对我恨之入骨,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样的报复手段?

    一时间,我对卫生间也恐惧了起来。因为小夏是在走出卫生间的那一刻时,玉观音坠落的。

    可是人在恐惧的状态下,却最容易产生尿急。于是第一时间里,我想到的就是上厕所。但既然对卫生间产生了阴影,那么我下意识地就是去借用下其他人的。

    我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我注意到老处女房间的门虚掩着。“难道她出去了?还是忘了关门?”虽然我对老处女的印象并没有多好,但毕竟共事了有两年,觉得有责任进去查看一下,如果确实是她忘了关门,就帮她带一下——宾馆可不比家里或者是宿舍,往来的人鱼龙混杂,若是被外人溜了进去,损失财物事小,造成人身伤害就麻烦了。

    站在门口,我敲了敲门,叫道:“Melody,你在里面吗?”

    我接连叫唤了两声,都不见她答复,心下狐疑,于是直接推开了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令我胆战心寒的“吱呀”声再次响起!我的头皮一麻,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不过最终我还是克服了心头的恐惧感,咬了咬牙,伸手打开了灯。与所有的宾馆一样,这里用的是几瓦最多十多瓦的节能灯管,然后是橙黄色的。如果是在平常里,我会觉得这样的光线亮度和色调让人温暖,可今天里,我却感到极度不舒服,仿佛在灯管里,藏着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而黄色的光芒里,则掺杂着冷气,从屋顶上、墙壁上一直倾泻下来,几乎将我埋住。

    但黄色的光线总算也尽到了它们的职责:让我看清屋里的情形。准确地说,是大概看见了屋里的情形。我看见洁白的床单上,洁白的被套蒙在了一个躯体之上,从头盖到脸。直挺挺。像极——停尸房里的尸体。
    “Melody,你没事吧?”我听到我声线里的颤抖。

    整个人缩在被窝里的老处女没有回答我。

    我再问了一句。这时我看到被套扭动了下——严格地说,这个扭动很诡异。就很像是老处女藏在被窝里,用两只手掐着被面,将其拧动了下,形成一个逆时针的小漩涡,紧接着从被窝里传出“唔唔”的含混声音,紧接着一句“我没事”被抛了出来。

    虽然这个画面有几分古怪,但至少我可以确定了一件事:白色床单下罩着的,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具尸体。面对活人,哪怕是恶人,也总比死人更加从容,尽管从危险性上说,后者远远要小于前者——你几时见过死人暴起袭击人?可是我们却日日看到活人杀人的消息。

    鬼使神差般,我对老处女说了一句:“我借用下你的卫生间吧。”

    老处女恢复了挺尸的状态,一动不动。原本被面上拧出来的痕迹,重新变得平直。
    “Melody,你没事吧?”我听到我声线里的颤抖。

    整个人缩在被窝里的老处女没有回答我。

    我再问了一句。这时我看到被套扭动了下——严格地说,这个扭动很诡异。就很像是老处女藏在被窝里,用两只手掐着被面,将其拧动了下,形成一个逆时针的小漩涡,紧接着从被窝里传出“唔唔”的含混声音,紧接着一句“我没事”被抛了出来。

    虽然这个画面有几分古怪,但至少我可以确定了一件事:白色床单下罩着的,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具尸体。面对活人,哪怕是恶人,也总比死人更加从容,尽管从危险性上说,后者远远要小于前者——你几时见过死人暴起袭击人?可是我们却日日看到活人杀人的消息。

    鬼使神差般,我对老处女说了一句:“我借用下你的卫生间吧。”

    老处女恢复了挺尸的状态,一动不动。原本被面上拧出来的痕迹,重新变得平直。

    我打开了卫生间的灯,并推开了门。卫生间里水汽缭绕,就像是有人刚刚洗了澡一般。我不觉狐疑了起来:老处女不是在跟我们出门吃饭之前,刚刚洗过澡吗?怎么回来后又洗了一遍?不过联想到老处女轻微的洁癖,我也就没再多想:也许人家沾到了什么脏东西,所以想要多洗一遍吧。

    卫生间的设置跟其他的宾馆也几无二致,一个浴缸,用塑料帘子与外面隔开,外面有一个洗手台,一个马桶,一个不锈钢毛巾架。我看见洗手台上凌乱地摆放着老处女携带的洗漱用品,毛巾架上则悬挂着两条擦拭过的毛巾。一切都很正常。唯一略微让我感觉一丝怪异的是,在马桶的上面,也就是正对着浴卫生间门的地方挂着一面镜子。在整个卫生间里,这里是唯一洁净的地方,没有半点水汽笼罩。

    我心头有一丝发毛,但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名词:防雾镜子。也许人家用的镜子比较高级,防雾效果比较好吧。

    如此自我安慰着,我放下马桶盖,坐了上去。让我无奈的是,尽管我感到尿急,可是真的想要小便,却只挤出了几滴。所谓的尿急,更多的是一种生理上对于恐惧的本能反应吧。我伸手去扯卫生纸,不料手却落了个空,不觉心头一惊,转头望去,只见纸筒里空空如也。

    这怎么可能呢!我坐上马桶之前明明看清纸筒里有整卷未开封的卫生纸呢!我下意识地张眼四望。在一片水汽朦胧之间,我看见卫生纸滚落在浴缸边。“莫非是刚才掉落的?可是我怎么没有听到声音呢?”怀着不安的心情,我坐在马桶上,俯下身,伸长着手,去捞卫生纸。说用“捞”字,乃是因为地面上湿漉漉的,大概先前老处女洗澡时并没有拉上塑料隔帘,于是有水溅了出来吧。但猛地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老处女洗澡时没有拉上帘子,为什么现在洗完澡了反倒要拉上帘子呢?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转动之时,我的手指也触碰到了卫生纸,并将它捡了起来。待看清卫生纸的模样时,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被水泡过的卫生纸显得十分松软,然后上面清晰地印着一个五指印!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我的眼角余光瞥向浴缸边缘,透过水雾,我看见浴缸的瓷砖上映着一张脸!

    我的脑袋“轰”地炸开了。浴缸的对面乃是洗手台。洗手台离地约莫十厘米,下面怎么能藏得住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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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6-06 18:04:30  更:2022-06-06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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