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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深海鲛人传（原创，天涯首发）[第2页] |
| 作者:远山有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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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鲛王约定的三个旬日还有一些时日，吕海洋和武奇志先回国休息。吕海洋刚回到家中就接到父亲吕建国的电话，说是钱国栋前不久去了趟皖南，两人在一起搞了顿大酒，直喝得昏天暗地，还说老钱很看好你，要好好努力等等。第二天中午，吕海洋起床后觉得有些腰酸背痛，拿起柜子里的六味地黄丸刚咔咔怼了两颗下肚，接到钱国栋的电话：“小吕啊，我有事找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吕海洋来到钱国栋家里，看到客厅里还坐着两个男子，一个四十来岁，穿着藏青色的干部夹克，个头中等，其貌不扬，还有一个二十来岁，衣着和人一样普通低调。“哦，小吕来了啊，我来介绍下，这是有关部门的xx同志和xx同志。开门见山地说吧，今天请你过来，是想了解下你这两次深海探鲛的主要经历。”“啊？”吕海洋有些惊讶。中年男子微笑着说道：“吕教授，请你不要紧张，国外有关方面已经给我们通报了情况，我们找你过来是进一步核实下，看有没有遗漏补充的。钱老，请您继续。”“恩，小吕，国家近些年一直在关注鲛群，也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你的经历不简单啊，如实将情况告知国家就行，不要有压力嘛。”几乎一个下午，吕海洋滔滔不绝地把所有经历叙述了一遍。听完后，钱国栋点点头，说道：“国外给我们的通报和你讲得基本上一致。那么，你有什么看法呢？”“鲛人是地球生物圈不可或缺的物种，种群延续历史可能有几十万年甚至更久，他们是高等级的智慧生物，身上承载了可能包括地球演化、物种进化、人类文明演绎的全息信息，称之为活化石一点都不过分，即使从科研角度来看价值也是极大的。现在他们遇到了巨大的生存危机，作为一个搞海洋科学研究的，我认为人类应该拯救他们并平等视之，而不是想方设法从他们身上攫取利益。”“说得好，在鲛人的问题上一定要摒弃短视思维，否则有可能会付出巨大代价。小吕啊，这次连续的探鲛计划非常重要，我们初步评估可能关乎人类存亡。现在各大国的观点并不一致，还有些国际性的利益集团在里面参和，后面的局势会比较复杂，你作为冲在最前面的战士，要有思想准备。后面的行动中，既要坚持立场和原则，也要隐忍克制，保护好自己以及你的同学。放心大胆地去干，我们会为你创造一切便利条件的，也是你的坚强后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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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吕海洋琢磨：这事已经上升为国际政治，看来问题比自己想象的复杂严峻多了，作为学者，自己不过是单纯地想着保护某一物种，没想到被卷进了似乎深不可测的大漩涡。 接到彼得老头的电话已经是接近一个月以后了，吕海洋和武奇志在暮色下乘坐空客A320专机直飞“地雷”岛。奇志品了品漂亮女空姐倾身倒上的葡萄酒，笑着说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享受国家首脑待遇。 “我们接到鲛王邀请了。”彼得老头背着手踱来踱去，“他的意思先接触一下，如果谈得拢，后面组织正式的官方谈判，家族决定我跟你们一起去。这次过去目的有二：一是探探鲛王的底，看看他们的实力如何；二是寻找双方利益共同点，争取彼此利益最大化。” 彼得老头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一个阳谋要告知你们。”“阳谋？”“不错，以诺费曼家族的实力，我们虽然一直很低调，但从不喜欢玩阴谋诡计。这件事不需要遮遮掩掩，可以坦白告诉两位，一周前，我们和绿鲛侯私下达成了协议，诺费曼家族将保证他们在南海及印度洋海域的捕猎自由和鲛身安全，阻止任何人类国家及其他鲛族对他们的侵犯。条件是我们享有绿鲛族鲛珠的排他性贸易经营权，并且绿鲛族需无偿提供有关海域的沉船信息以及协助我们打捞。”吕海洋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的胃口可真大，这样做只是为了利益？”“对于我们，就是为了利益，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为了这次深海寻鲛，我们的花费何止亿计？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这笔巨大付出应该有回报才行。”“你们为了所谓的回报，不惜破坏鲛王的信任，后果很严重，我劝你们悬崖勒马。” 彼得老头笑笑说道：“吕，你太天真了，岂止是我们想要一些回报这么简单？白鲛侯送给你们的鲛珠，有国际买家愿意出1亿欧元，当然了，这枚珠子我们信守承诺不会出售的。绿鲛侯将以白菜价把鲛珠卖给我们，不错，就是几条鱼、几只虾的成本，转手便是巨额的利润，你知道这后面有多少国家和家族在分钱吗？可以不通过战争而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谁能扛得住这样的诱惑？不仅仅如此，我们是为了利益，而政府呢，他们除了要钱，更需要在海洋扶持代理人，需要考虑和谈失败后的B计划，你明白吗？”“B计划？”“剿灭鲛王和激进鲛群，由温和的绿鲛族代表人类掌控海洋，这样，鲛群可以延续，海洋生态链亦不至于遭到毁灭性破坏，同时，还可以源源不断向我们输送利益。”“这是变相奴役，不是拯救鲛群！”“呵呵！我们认为这是最佳方案，我们，不仅仅是指诺费曼家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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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海洋和奇志感到有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他们身上，既然无力挣脱，只能静观其变。按照计划，两天后，5人将在“鳕鱼”岛和鲛人汇合，一起前往深海鲛宫。给鲛王的礼物也已经备好，丰厚实在，包括：冰冻三文鱼、磷虾各500吨，鲜海带、紫菜各1000吨，耐腐蚀的合金鱼叉、长矛、厨刀各200件，还有大量的碗、盘、盆、桶等生活器皿。吕海洋意识到，装载礼物的货船是不可能潜入深海的，只能在海面投放递送，这是借着送礼物的名义侦查鲛群的数量，用心“良苦”啊！与此同时，各大国已经暂停所有海上军事演习，并禁止各类海洋船舶在有关海域航行，为本次会谈制造和平氛围。 第十九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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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寻鲛记（三）之鲛族史诗 “水獭号”从“鳕鱼”岛出发，在鲛王特使和白鲛将军拉瓦的带领下，向着北太平洋西部的马里亚纳群岛出发。出发前，根据AI综合各类情报分析，诺费曼家族已判断鲛王驻地为马里亚纳海沟，这里是目前所知地球上最深的海沟，靠近关岛，一直往北延伸到日本海沟，最大深度达11000多米。到达离深潜点还有十余海里的一无名小岛后，拉瓦在鲸背上转身示意，按照约定，随行的两艘货船开始准备投放礼物。只见原本平静无奇的海面突然泛起阵阵浪花，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吕海洋目力所及范围里就有四五百个蓝鲛兵露出脑袋，围绕货船成半圆形，共有二三十排，一捆捆冻鱼投向海面，鲛人敏捷地跃出海面牢牢接住，扎个猛子潜入海中。第一批结束后，第二批又是数百人有序上前取货，前后估计有五六千鲛兵，如此往复。彼得老头忍不住称赞：“这鲛兵训练有素，耐力极强。但愿以后不会成为我们的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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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獭号”已经下潜超过10000米了。吕海洋看到前方灯火阑珊，一座四四方方的城墙建于海底山脊之上，城墙外侧为深沟险壑，内侧是平整过的坡地。城墙的北面、南面皆有宽、高各为十余米的城门洞，墙下石阶约有一百余层，有数百鲛兵持矛立于两侧。鲛使引着“水獭号”顺台阶而上，通过门洞后，吕海洋看到一个高大的祭坛，祭坛共有三层，最下面为菱型台基，往上是圆丘型坛身，最上面是方型祭台。祭台上置有碗碟及祭品，正中间有一巨碗内整齐叠放着上百枚宛如鸡蛋大小的鲛珠，彼得老头几乎看呆了。 鲛王莫德鲁带着众人迎上来，只见这鲛王蓝色皮肤，头戴鲛珠串成的王冠，手执一根雕刻有花纹的金杖，虽然看上去有些苍老，目光炯炯有神，不输一分王者的威严和气场。鲛后是白鲛族，面慈目善，和白鲛侯倒是有几分相像。后面跟着白鲛侯、绿鲛侯、黑鲛侯及一班大臣。人、鲛双方寒暄一番后，鲛王说道：“感谢贵客带来的丰厚礼物，我鲛族地处深海僻壤，且用度一贯节俭，恐怕拿不出合适的礼品回赠。祭台是全族最神圣的地方，轻易不让外人瞻仰。今天，为表达和人类和平的诚意，我率领众侯、臣在举行欢迎仪式。先请萨赫黛祭司率众祭祀天神，开始吧。”“诺！”只见一个年纪很大的鲛妇，满脸皱纹，双目浑浊，耳系吊坠，颈挂银白项圈，十根手指皆戴上五色戒指，在左右年轻鲛女的搀扶下，缓缓游向祭台，众人随之鱼贯而上。萨赫黛祭师虔诚地立于祭台之上，微闭双眼，仰面朝天，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似乎在祈祷什么。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来面向众人，带着年轻的鲛女侍从们吟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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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天神们，越过无边无际的浩瀚寰宇，来到这片荒芜之地。 高山，溪流，一草一木，一禽一兽，皆为天神所创。 某时，天神取禽兽之血，滴己身之精，融造原人。 原人受授神术，钻木生火，伐林成屋，猎杀野兽，聚居成群。十至百，百至千，衍生旬旬万。 时日渐久，居住大陆中央的原人妄自尊大，恃强凌弱，并且不祭天神，更不听神意。居住边缘地区的原人饱受欺凌，苦苦祈求天神怜悯。 天神多次奉劝无效，降下神怒：让土壤之中的水气凝成露珠，汇聚成凶猛洪水涤荡原人世界，洗净灵魂的铅华。 瞬间，原本生机勃勃的大陆变成汪洋大泽。大陆中央的原人们惊恐万分，或爬上山峰，或逃上舟船，或死于水患。 天神来到边缘地区的原人面前，改造其身体的机能，赐予可于水中呼吸的衣服，授意众人潜入大海为生，此后成为鲛族。 天神驾驶战车意欲离去，鲛族苦苦哀求，天神允许我们触摸战车，登临战车，但最终还是驶往宇宙，自此未曾回来。 大海凶险异常，那是多么艰难的岁月！ 鲛族的勇士们在首领的指挥下，面对巨鲨的血腥大口，朝着要害之处投掷尖锐的长矛，有族人不慎被吞入鲨口，成为永远飘零在外的孤独灵魂。在归巢的路上，凶猛的深海异兽突然袭来，鲛族几近群灭。 鲛族的女人同样勇敢刚毅，照顾幼小的孩童，准备每日的餐食，有余力者还要跟随男人上阵猎杀。最可怜的是那孕期的妇人啊，每当听到男人死亡的噩耗，悲苦心酸化为泪水，一直顺着腮边流下，直到婴儿出生之日。思念的泪水流向肚脐，一滴滴凝结成美丽的鲛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婴儿纯真的脸蛋，仿佛是亡夫慈祥的父爱之光。 洪水渐渐褪去，陆地慢慢生长出来。许多个皓月当空的夜晚，鲛族立于潮头，起伏不定的波浪，拍打在鲛人身上，陆地边的篝火，静静看着这群远去的孩子。 祖先们在黑暗的深渊里摸索着前行，他们聆听鲸鱼的呼喊，模仿海豹的鸣叫，分辨凶兽的身型，逐步熟悉了大海的语言。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旬年，祖先们惊喜地发现，鲛族在困苦中体质变强，寿命已然变长，长寿者可超过二十个旬年。孕妇孕期达到四个旬月，一生可以生育数十胎。如此，鲛族人丁逐渐兴旺，并演化成不同肤色的族群，分布于海洋各处。 多年后，我们驾驭着鲸鱼，化身为一朵朵浪花融入到无限的海洋里，总会想起祖先的坚韧不拔和筚路蓝缕。 我们从来不会忘记天神的恩泽，每过一个旬月，都会拿出最好的祭品，祭拜无上的造物主。我们捧着鲛珠，遥望星河，期盼神们早日归来。 ...... 沧海桑田，岁月流逝。鲛族逐鱼而居，生活简单安逸。 祖先留下了箴言，需世代传诵：人鲛殊途，各走各道， 不为友，不为敌。 人类不再是弱小的狩猎者，他们建造了宏伟的城市，发明了精密的机器，船队浩浩荡荡驶过海洋，飞行器越过每一片天空，挖掘地下宝藏，肆意捕杀生灵。人类贪欲毫无止境，他们勾心斗角，互相残杀，直到有一天遭受到了大自然的严厉处罚，只见山崩地裂，生灵涂炭。取之有道，用之有度，这些都是天神们定下来的世间法则啊！怎么能够随意破坏呢？ 百万旬年来，族人里总有贪恋陆地繁华者，与人类贸易甚至交友，或被背弃，或遭天谴，无一善终。 我们鲛族啊，见证了人类发展—繁荣—灭亡，一个又一个轮回。历史总在反复重演，陆地之上从没有过新鲜事。 …… 鲸鱼虽为兽类，却是鲛族永恒的好友，彼此的默契远超语言的通达。我们决不能容忍任何滥杀鲸鱼的暴行，被迫对任何人类捕鲸家族进行灵魂诅咒，诅咒世代相传，只会转移，永不停息。欲解除诅咒，唯有让冤死鲸鱼的魂魄进入新的轮回。 …… 我们迁往深海，面对黑暗心生恐惧。冥冥之中有天意，我王梦到神旨，遂于秘处发现火种。 我们感谢天神的眷念，讴歌圣洁的天火，它给鲛族带来了无穷尽的光明、温暖和希望。 ...... 鲛族爱好和平，从未惧怕战争。觊觎者们，你在凝视鲛人的时候，鲛人也在凝视你。 天神在上，祖先庇佑，鲛族必将永续永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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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大叙事完毕。“天哪，这应该是鲛族史诗了！”武奇志惊叹道。吕海洋暗想：这哪里是欢迎啊，分明是警告，所谓的与人类不交往的祖制也没有过很好地遵守，且不说绿鲛侯献媚于人，白鲛侯的祖先也曾和某段时期的人类文明有过深交，直到现在还在为亡人招魂超度；咦，这所谓的“火种”究竟从哪里来的呢？谁也没有注意到雪子听完后身体微微颤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萨赫黛祭司唱完后，祭坛周边的鲛兵全部齐声喝道“威武！威武！”，声音回荡在方城四周，经久不息。随后，数名鲛女端上祭台上的美食，根据族规，所有参与祭祀者须品尝以表达对天神的敬意。彼得老头用手指夹起一块滴着血水的鱼肉，毫不犹豫地吃下去，边吃边赞叹原生态食物的鲜美。吕海洋吃下一块疑似鲨鱼肉，被生腥的气味冲得差点呕吐出来。 欢迎仪式结束后，彼得老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感谢鲛王的热情安排。刚才听了大气磅礴的史诗，没想到历经百万年还能完整地传唱至今，不简单呐！”“彼得先生过奖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工厂吧。”工厂？难不成他们也开始搞“制造业强鲛”了？吕海洋心中生奇。 第二十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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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寻鲛记（三）之厉兵秣马 这是一间热火朝天的大厂房，堆着从沉船上扒拉下来的桅杆、钢管、舱门、甲板......一个鲛兵抱起一根锈迹斑斑的半截管子，站到石阶上从右侧面塞进融炉里。这是一个巨型的炉子，高七八米，只见融化后红彤彤的铜铁水从左侧的孔径里慢慢溢出，通过一个长长的轨道，发出“滋滋滋滋”声响，周边的海水跟着沸腾起来。连接轨道的是各种兵器模子，铁水进入并冷却后便成了各种长枪、矛、盾、弩、箭矢等，由于质地不纯，有的兵器颜色看上去怪怪的。吕海洋看到某种类似火铳的兵器，管身圆圆的，口径挺大，尾部有扳机，突然想起遭遇黑鲛袭击那次，鲛人使用的好像就是这样的“鲛枪”。炼制好的鲛枪搁在一旁，尺寸大小不一，看起来分好些型号。众人看到融炉底端有一连接装置，银白色的液体一滴滴快速流入。想必和鲛灯类似，锅炉内是某种金色物质，发生物化反应产生能量。陆陆续续有鲛兵进出，搬进原料，移走兵器。“这分明就是大型兵工厂！看来这鲛王是日日厉兵秣马，夜夜枕戈待旦啊。”奇志感慨。 “努哈将军，给大家演示下！”鲛王下令。“诺！”被称为努哈将军的蓝色鲛人带着众人来到一处远离工厂的“靶场”。靶场其实一大片空地，稀稀疏疏长着野藻。正中央竖立着一块不规则的黑色金属靶子，约有二三十平方米大小，厚度一尺开外。两个鲛兵合力拎起一个木桶，顺着黑色靶子表面把银白色液体从上自下慢慢倾注上去，液体并没有流下来，而是一颗颗呈露珠状吸附在靶子上面。努哈将军挥挥手，远处快速游过来一个鲛兵，手里拿着一杆鲛枪。努哈身边的另一个鲛兵则从带过来的铁箱里取出一枚圆饼状的金色金属，小心地从枪管里塞进去，随后交给努哈。“请大家退后，努哈将军，开始吧！”只见努哈在百米开外端起枪，瞄准靶心，“砰”扣动扳机。金饼如离弦之箭击中靶面，同时“轰”地一声惊天巨响，努哈和鲛兵们迅速趴在地面上。吕海洋看到整个靶子被炸都粉粹，碎屑向四周迸射彷若腾空驾起的蘑菇云，甚至隔着驾驶舱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彼得老头端着的咖啡撒了一地，他小声对吕海洋说道：“吕，还记得爆炸的巨轮‘托拉比’号和‘U-7’号核潜艇吗？” |
| 黑鲛侯切蛮有些焦虑，他的部下潜伏在印度洋好些旬日，看着多个“猎物”从眼皮底下溜过，心有不甘。切蛮向鲛王面奏过好几次，建议对人类全面开战。按照他的《平海方略》，分为三步实施：第一步，鲛族暂时避开舰艇，大规模袭击各大洋人类商船，切断大陆间的贸易通道；第二步，先行攻击潜艇、小型巡逻艇，孤立航母群和军舰，后集中优势兵力逐一消灭大型舰群，实现军事上的一边倒；第三步，逼迫人类接受谈判条件，否则对于海上所有过往船舶实行常态化逐一毁灭。关于对付人类的飞行器，黑鲛侯也提出研发针对海面低空的重型武器，可架设在鲸鱼背脊上进行攻击。但鲛王莫德鲁一直犹豫不决，他深知，以目前的实力，战端一开，鲛族将面临全族灭亡的风险，即使获得惨胜，也是元气大伤。他一直在寻求保存族群的最佳方案，当前鲛群内部暗流涌动，留给他的时间明显不多了。鲛宫卫士报：努哈将军率领数百蓝鲛兵赶过来，随身还带着新研制的鲛枪和弹药。“这是鲛王的旨意？”切蛮有些激动地问道。努哈朗声回复道：“不，我代表的是有血性的蓝鲛族!”切蛮紧紧握住努哈的手，颌首致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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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鲛兵采集到大量的“精灵水母”，这是一种长相类似水母的粉色深海生物，十余个灵敏的触手可以有力吸附在哪怕是光滑物体表面。鲛兵将银白色液体灌进“精灵水母”的肠腔，用人类的废网扎好封紧，并系于长矛上。早先，根据斥候探报，一艘巨轮即将经过这片水域。黑鲛兵携带“精灵水母”接近船底，解开系带，水母随即大量附着于船底钢板，同时释放毒液驱赶其他已附着的牡蛎、贻贝、藻类等。数小时后，水母受不了内部压力开始自融，分解产生的粘液将富集体内的银色“水珠”紧紧黏在船底。这时候，近百名蓝、黑鲛兵潜到离船底数十米处，持鲛枪同时发射金饼，和银珠接触后迅速产生大爆炸，一些鲛兵躲闪不及命丧火海。十几分钟后，“托拉比”号船体开始倾覆，一些人侥幸乘坐救生艇逃出来。黑鲛侯切蛮当即下令：“不留活口！” 印度洋大捷的消息传来，鲛宫上下欢呼雀跃。鲛王莫德鲁知道，黑鲛侯切蛮打着为自己的儿子卡鲁和死难鲛众报仇的旗号出师，这是绝对的政治正确，责罚他只会失去民心。因此，他当即赦免了切蛮和努哈，同时下令组织对人类军事船艇的有限度袭击。为阻止黑鲛侯势力做大和自行其事，莫德鲁实行鲛枪、弹药统一管理调度，并集中训练蓝、白鲛兵以提高战斗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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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冰洋海面，努哈看着追上来的美军核潜艇，下令鲛兵们停止前进，和“U-7”号在相距数海里处形成对峙。潜艇两侧，拉瓦率领白鲛营已经悄悄摸过来。只听努哈一声令下，数十名鲛兵两人一组，由男、女鲛兵各一人组成，男鲛兵胸前绑着金饼，女鲛兵绑着已固化凝结在一起的银珠，双鲛兵或为夫妇、或为恋人、或为生人，紧携双手，以最快速度冲向“U-7”号。接近艇体时，双鲛兵面露微笑，转身合璧，相拥在一起，剧烈的爆炸声中，一朵朵美丽纯洁的海莲花升腾而起。而远在马里亚纳深海沟，鲛王此刻正跪在祭坛上，和祭司一起祈祷他们的灵魂能够追随天神而去。“U-7”号遭遇突袭，“蓝海盗”号驱逐舰舰长布伦上校敏锐感到情势不妙，立即下令朝着舰船四周海面无死角开火，舰载直升机升空后搜索海面目标集中扫射，炮弹和炸弹爆炸瞬间激起千丈浪花。第一波蓝、白鲛兵冒着猛烈火力冲向“蓝海盗”号，尚未靠近军舰就全部阵亡。第二波敢死队仅有少数鲛组勉强接近舰身，正准备自爆就被俯冲下来的直升机机载重机枪击中，血水染红了海面。努哈见损失惨重，强攻无法取胜，下令拉瓦率领的第三波攻击队撤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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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老头仍旧微笑地说道：“看来这是你们的大杀器喽！厉害厉害！”鲛王缓缓道：“这些都是跟你们人类学来的，所谓师人长技以制人。鲛族从来都是安心捕猎，未曾想过锻造兵器杀戮人类。鲛语说：即使是最温顺的鲸鱼，被逼急了还会咬断鲨鱼的头颅。我们，是被迫的。”离开靶场前，在彼得老头的暗示下，金柱启动捕鱼神器，偷偷抓起一小块掉在地上的金饼纳入舱内。 鲛族的练兵场上，上万鲛兵静候检阅。吕海洋仔细看了下，蓝、白、黑鲛人都有，唯独没有绿鲛，不由得瞥了一眼绿鲛侯，只见他腆着肚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水獭号”跟着鲛王检阅了一大圈，只见鲛兵挥舞枪矛，呐喊示威，场面极为壮观。奇志拉了拉吕海洋的衣袖，小声说道：“有没发现，最后面几排鲛兵有些瘦弱，肚子却是胀鼓鼓的，估计刚刚才吃了顿饱饭。” “水獭号”前面是堆积如山的人类尸骨。鲛王先是颔首，然后说道：“这是接近三个旬年前，丧生于人、鲛之争的人类捕鱼者，我们把他们暂时安葬在这里，为他们的灵魂祈祷，同时也提醒族人们，悲剧不应重演。”彼得老头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艇上众人低头肃穆了一会儿。“等人鲛实现真正和平后，我们会把你们接回家。安息吧！” 彼得老头低声说道。 第二十一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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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寻鲛记（三）之七宗罪 “水獭号”跟随鲛王众人继续前行，一路渐渐没了灯光。吕海洋有些困意，正准备打个盹。奇志说：“海洋，看，前面有个大漩涡。”吕海洋打起精神望去，确实有个呈逆时针的漩涡挡在路中间，直径估计有五六公里，黑洞洞地有些可怕。“我大学前女友学地质的，听她说过，有种地球空心理论认为：地球内部包含了多个巨大的空洞。咱们这里处于板块俯冲带，地质构造不稳定，一旦发生大地震往往会破坏地壳，导致最脆弱的地方与内部空洞相连接，大量的海水涌入因此形成了漩涡。没准，这里面又是一个全新的空间呢。”奇志煞有其事说道。“水獭号”垂直上升，越过漩涡。 这是一个宽敞而又透亮的大屋子，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地上铺着石板，屋内摆着一张王椅，背后竖着类似屏风，两边有若干桌椅，此外，未见任何摆设。几排兵士手持长矛，肃立两边。吕海洋料想这是鲛王议事的朝堂，没想到寒酸如斯。朝堂后面大概是后宫了，也不过是几间普通居所罢了。 鲛王坐定后，说道：“我鲛族全民皆兵，没有多余的人力和物资大兴土木建造宫殿。地方简陋，请贵客海涵。”“哪里哪里，今天初访宝地，大开眼界。”“彼得先生，诸位，我鲛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人类的贪婪和自私已经把我们逼到绝境。”“尊敬的王上，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只要双方停止战争并达成一致，你们完全可以过上以前的生活，地球任何一片海域都能够满足你们的捕猎自由。我们甚至可以定期提供食物，以帮助恢复你们损失的人口，我们还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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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上以前的生活，哼，事情真的是这样简单吗？”不等鲛王回答，黑鲛侯切蛮抢先上前说道，“你们人类对鲛族和大海洋的伤害，罄竹难书！”接下来，切蛮愤怒地数落人类的种种罪行： “第一宗罪，残忍捕杀鲛群。最近五个旬年，以高鼻子蓝眼睛白皮肤为首的人类，使用军事舰船及各类武器在几乎所有大洋追逐、捕杀鲛群，死难鲛人数以万计。鲛王隐忍、避让，要求族人移居深海求得生存。我黑鲛族人一贯直性子暴脾气，决不退让，于是发动对人类渔船的大规模攻击，那些躺在深海的渔民尸骨都是你们暴行的受害者，后来，仁慈的鲛王制止了我们进一步行动。然而，鲛王最小的孩子卡鲁，也是王室唯一的男性继承人，两个旬年前，一次在外游玩时，不幸惨死在人类手里。”听到这里，鲛后哭起来了，鲛王的脸色也不好看。白鲛侯立马上前，拥抱鲛后安慰道：“姐姐，不要太伤心了，卡鲁在天之灵会保佑鲛族渡过难关。” 切蛮接着说道：“我们攻击你们的商船、军舰、潜艇、油井、基地，就是要明白告诉你们，鲛人绝不是好欺负的，鲛族有实力报仇雪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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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宗罪，丧心病狂诱奸鲛女。大约八九个旬年前至今，人类的一些海边部落，不仅仅人人相食，还用食物、乐器、衣物等引诱鲛女上岸，伺机捕获。鲛女惨遭奸yin后，或被烤熟烹食，或被折磨而死，或被扔回大海。有鲛女怀上鲛童，多数腹死胎中或产后数个时辰内死亡。我鲛人最重贞洁，鲛女一生只嫁一夫，遭此侮辱，鲛女痛不欲生，绝食而亡。然而你们人类以此为乐，你们的道德、人伦、底线呢，我看不过是一群伪君子。”彼得老头辩解道：“鲛侯，这只是极少数野蛮部落的行径，我们一定会制止，其实我们已经进入文明…”“文明，哼！” “第三宗罪，塑料致使鲛童死亡。我们鲛人出海面用鼻、嘴呼吸，海面之下用皮肤呼吸，这都要感谢天神的赐予！你们的塑料涌入海洋，分解成细小的毒粒进入了我们的皮肤，阻塞了呼吸功能，成人尚可忍受，通过自身机能排出毒粒。刚出生的孩童发育并不健全，无法仍受毒粒长时间附着皮肤之中，最后窒息而死。”吕海洋想到自己曾经看到过相关报道：全球海洋里都可以检测到不同浓度的塑料微粒，特别是沿岸海域有大量较大塑料碎片，它们在多个副热带环流中降解成塑料微粒，最小的塑料微粒甚至出现在偏远的极地海域，有研究者估计，全球海洋中至少有5万多亿个塑料碎片，总重将近30万吨，更麻烦的是，人体，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孩童，血液内也普遍发现有塑料颗粒。 “第四宗罪，风机发电致残我鲛人。你们在海岸边、近海的岛屿上安装了不计其数的风力发电机。那巨大的轮叶就像是恶魔的手掌，发出的强烈噪音扰乱了我们的耳朵，我们感到焦躁不安，我们辨识不了前方的物体，我们听不到远处传来的声音，我们在海洋里变成了瞎子聋子。我们会把鲨鱼当成友鲸，白白葬送性命，我们找不到鱼群也找不到队友，常常空手而归。我们心生恐惧，不敢靠近海岸。” 吕海洋心想：定是产生的强磁场和声波伤害到了鲛人的声呐定位系统。“这个，”彼得老头说道：“我们也关注到风力发电对环境的影响，需要时间来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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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宗罪，滥捕滥杀鲸类鱼类。你们人类每年要捕杀至少数百头鲸鱼，我们鲛人的好友，远古王鲸、座山鲸、纳尔鲸，已经灭绝了，呵呵，这都是你们人类的功劳！你们的渔船一年比一年多，捕捞工具越来越先进，所获鱼类越来越多，餐桌的菜品越来越丰富。你们总以为海纳百川，承载之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海洋和陆地均为天神所创，是孪生兄弟，千万旬年来息息相伴。真有一天，大海变成了死寂的荒漠，你们如何是好？” “第六宗罪，无止境的污染。你们将海量的工业和生活废水偷偷排放到大海，你们的油轮经常泄漏，油污覆盖了数百旬里的海面，你们还旬年不止地排放核污水。海洋里到处充斥者有毒物质，各类海鱼大量死亡，海鸟食用了被污染的鱼类后一只只坠向海浪之中。你们听到大海的哭泣声吗？你们有没有想过，毒物迟早有一天会回流到陆地，被你们自己吞下。” “第七宗罪，生态崩溃。我们时常看到你们排放的滚滚黑、黄色废气，经久不散，玷污了湛蓝的天空。我们听到冰川消融时候的崩裂声，夹杂着天神的叹息。我们看到海上风暴的频率一年胜过一年，海啸、地震、飓风，一波一波向你们袭来。地球终将毁灭在你们手里！”吕海洋一声叹息，他知道：目前地球气温升高正在加速，在未来一二百年，全球气温可能将升高到历史最高水平；同时，南极、北极和青藏高原的冰将迅速融化，可能到2050年，平均厚度4000多米的南极冰盖将不复存在，全球海平面将上升六七十米，这将对人类产生灾难性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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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蛮桀桀狂笑：“害人者终将害己！” 朝堂上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绿鲛侯软福见状立马出来打圆场：“木有事，木有事，黑鲛侯不要激动撒。” 切蛮咬牙切齿骂道：“你这个懦夫！愧对祖先，枉为鲛人！死后天神也不会让你的灵魂超度的。”“哎呀，黑鲛侯啊，小侯不过是觉得，贵客水尘仆仆，远道而来，有事好商量，不要伤了和气嘛。” 鲛王莫德鲁摆摆手，打断了诸人的争论：“彼得先生，切蛮的言语有些过激，但讲得都是实情。我鲛族延续了上万代，从未遇到过如今这样的重重危机。他讲的这些问题就是我鲛族的诉求，必须得到解决，而且不可久拖。我祖父说过，你们人类古语里有狗急跳墙之说，本王不希望出现鲛死人亡的双输局面。”“嗯，鲛王说得没错，我想我们人类各国一定会议出稳妥的解决方案，给鲛族一个交代。”“人类好自为之吧。” 彼得老头请示家族后，和鲛王约定三个月后派出正式代表进行谈判。“水獭号”即将返航，雪子对白鲛侯说：“鲛侯，请代我向米娜问好。” 白鲛侯楞了一下，神色有些不宁，点点头。 第二十二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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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外星变态元素 “海洋，你说鲛人的要求能得到满足吗？”。吕海洋摇摇头说：“关乎到大国利益的事，难于上青天啊。我看这鲛王这会是穷尽所能搞军备，打肿脸充胖子，怕是撑不住多久。只要打打太极跟他们拖一拖，鲛族离灭绝也不远了。哎，我特别不希望看到这个结局。”“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呢？你别忘了，他们手里有王炸。”“什么王炸？”“金饼、银珠啊，噢，就是他们称谓的火种，我隐隐感觉这是终极武器。”“得了吧，你看他们现在的制造工艺水平，不过是人类的最初级阶段。用自爆和偷袭的方式能赢得人类了？几大国只要合力围剿…”。奇志还是有些担忧：“别小瞧他们，他们一直是狩猎为生的，不过是二三十年就发展成这样，科技水平的跃升往往是突然发生的，何况，还有人类供他们抄作业呢。”吕海洋笑笑，不再搭话。 德国汉森大学堡得利实验室。麦戈博士瞧着实验台上不规则的金属块，感到匪夷所思。物理性状稳定，没有放射性，延展性好，可以用刀片轻易切割开来，密度、硬度和一般的金属并无多大区别。唯一令人“惊悚”的是测出来的质子数，有180，有184，有190，最多测出198，似乎始终处于不确定状态。其实单单是质子数超过120就已经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元素周期表里才排到110多号，最后面的十几种还是人类大费周章在实验室里合成的，有的存在周期甚至只有百万分之一秒。麦戈博士一开始猜测可能是几种超周期表元素的复合体，然而利用超显微技术观察到的原子结构是一致的。博士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不同测量者、不同时段测出来的质子数都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同一个人，在同一时间（比如早上9时）测出来的结果也并无规律可言。他认为该元素并非地球上所有，称之为“外星变态元素”。根据彼得老头的描述，麦戈博士提取了微量的变态元素，和周期表里第ⅠA、ⅡA、ⅣA、ⅤA族里的银白色金属，分别在空气里、真空里以及不同深度的模拟海水里进行充分表面接触，未发生任何化学物理反应。麦戈博士扩大范围，找了颜色相近的上百种化合物试验，变态元素亦毫不“心动”。 |
| 彼得老头拿到实验报告后很是兴奋，他说：“看上去这是一种外表貌似稳定，但其实内部结构一直处于待激发状态的物质，唯一能催眠他的就是鲛人手里的‘银珠’了。无论是核裂变还是核聚变，都需要外在的能量激发，而这两种物质只要表面接触就能产生巨大能量，并且，根据几次海洋船舶爆炸现场提取的样本分析，根本找不到残留的物质，说明他们如同正、反物质碰撞一样，最后全部湮灭了，不会产生类似的放射性污染物，这才是绝对的清洁能源啊！只要有稳定的原料供应，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能力，把它们开发成全球最安全最高效甚至最低成本的能源，简直易如反掌，哈哈。想想我们花了那么大代价开发可控核聚变，至今因为成本过高没法商业化。早知道…这真是，上帝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
| 月黑风高，海浪翻滚，彼得老头乘坐修复好了的“鸭嘴兽号”秘密赶到苏禄海绿鲛侯府。侯府张灯结彩，绿鲛侯刚刚纳了一房小鲛妾，正在兴头上。“彼得大国师，您夜晚来访，有何贵干啊？”“前些日子朝堂之上幸亏有鲛侯解围，我备了些薄礼表示感谢，还请鲛侯和夫人上艇一叙。”“木有事，木有事，都好说。”绿鲛侯左手按着腰，在小妾的搀扶下登了艇。彼得老头带了满满一舱礼物，主要是罐头食品、调味酱料。“大国师想得真是周到，小侯久居深宫，嘴里淡出个鸟来了。” 绿鲛侯边说边拆开一袋芥末酱，手指探进去沾了点舔舔，一副满意的神情。彼得老头把鲛侯请到前舱，只见摆着一张圆桌，上面放着白兰地、龙舌兰、威士忌、伏特加、红葡萄酒、黑啤，还有茅台、二锅头、清酒等共二三十个品种。“这是？”“我们人类喝的酒，味道或烈或柔，或甜或苦，请鲛侯品鉴。”“哎呀呀，我听先父提过，不过家教甚为严格，从未敢也未有机会尝过，今天可以领略一二了，木有事。”“既然如此，请！”绿鲛侯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下，小妾陪在左右，伺候倒酒。中国厨子端上花生米、煮干丝、酱牛肉、爆炒腰花，还有一大盆白白黑黑的东东，“咦，这个是什么？”“咸菜滚豆腐。”绿鲛侯心中生奇，尝了一块，嗯，味道不错，再来一块，忍不住摇头晃脑哼起来：“吃了咸菜炖豆腐，鲛王老子不及吾，呸呸，掌嘴，我王圣明！”觥筹交错，三五杯下肚，绿鲛侯依然谈笑风生，不见有醉。彼得老头怀疑这老小子刚才说了假话，怕早就是酒场老司机了。喝了十来杯，见鲛侯微醺，舌头开始发硬，彼得老头开始探话：“我观鲛族的枪弹，火力很猛，不逊于人类。请问这制弹用的火种从哪里得到的？” 鲛侯搂着小妾正在打情骂俏，卿卿我我，压根没听到彼得老头说话。老头没办法，又问了一遍。鲛侯这才答道：“呃，这个嘛，火种都是我王亲自掌控的，具体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噢，萨赫黛祭司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王夜里梦到天神，根据旨意，在神秘的地方发现了火种。”“哦？你们的火种够用吗？”“你也看到了，这火种能量极大，一丢丢就可以燃上好几天。我王很节约啊，每三个旬日才给各鲛族分配二三夸斤用于照明，其余的都用于制造弹药。”“喔，鲛王英明，鲛族枪支弹药储备肯定大大的充足，哈哈。”“啊？哈哈！喝酒喝酒，美鲛妾，给本侯倒点那个酱香的什么酒。” 彼得老头还是不甘心，看鲛侯已经酩酊大醉，提出来带点火种走，条件由鲛侯随便开。“大，大国师，额…额，我绿鲛族人丁兴旺，火种确实，不够用，用啊。要不，你去找白鲛侯买点，木有事。他，他那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对，对了，他答应把最漂亮的小女儿嫁给我的大公子了，以后就是亲家，嘿嘿，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去说。来，给本侯满上，再敬大国师一杯。”彼得老头心中不爽：这个老狐狸，看上去是酒色之徒，也是个鲛精，不好糊弄。散席下艇前，绿鲛侯拉着彼得老头的手，迷迷糊糊地嚷道：“你们人类那什么雪茄，还有茶，茶叶，什么大红袍，听说享受起来也是人间极品，下次捎点过来，让小侯尝尝。还有那什么超，超模，也带过来瞅瞅，反正你这艇来回也方便。鲛生在世，按照你们人类的年历来算，不过区区二百年，要及时行乐哈，别看老哥八十多了，嘿嘿，身体棒着呢。以后鲛族的事，你老弟尽管开口，你的事就是小侯的事。木有事，木有事……”彼得老头留下了十几个装满酒的特大号密封合金水杯赠予绿鲛侯，考虑到酒瓶不耐压，临行前找C国的压力容器厂家专门订制的。绿鲛侯又是一阵小激动，亲得老头一脸鲛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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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老头的突然造访，让绿鲛侯总觉着有点不踏实，于是带着一大群美鲛娘和公子郡主们移驾位于菲律宾海沟的陪宫，只留下大公子和几个鲛将驻守。 早些时候，诺费曼家族的船队停在南沙群岛西南方靠近文莱海域。绿鲛侯派出的鲛将带着珠宝玉器古玩上了船，几整船的冻鱼随即抛下海。交易完成后，华裔船长邀请鲛将茶歇，顺便赠送点钟表之类的小玩意。鲛将啜了口红茶，感觉味道甚好，随手拿起一块甜点，嗯？香气四溢，软糯可口，干脆端起盘子嚯嚯一通。吃完后鲛将抬起头，恰好船舱内LED大屏幕在放Victoria's Secret秀，只见那个波涛汹涌、欲遮还羞啊，老鼻血差点喷射出来。尔后，鲛将发扬不耻下问的鲛族精神，花了三个时辰，对人类的美食、美妆、美人逐一刨根问底，详细记在心里。回去禀报后，绿鲛侯听得两眼放光，对现代人类娱乐至死的生活方式大为赞赏，当场表示本鲛族要博采人长、兼收并蓄，同时感慨人类穿衣服是个好习惯，可惜深海条件有限，否则还是要让后宫娘娘们穿上绫罗绸缎也走个秀。鲛将连忙应答：“卑职明白，卑职明白。”此后，交易清单上又加上一些特殊物品，在此不表。 第二十三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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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har871 122楼 2022-05-29 09:52:00 鱼人，迦南人叫大衮，苏美尔考古里面看得出鱼身的人性 现代社会他们最大的特点不是他们是神话，而是他们是真实的，而且是非常强的淫乱势力。。。 ————————————————— 人鱼确实是真实的，至于社会形态和生存状态有待进一步研究，当然，有研究也不会随便公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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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各怀鬼胎 联合国安理会召开特别秘密会议讨论和鲛人谈判事宜，除了五大常任理事国，还邀请德国、日本、印度、巴西等共十几个有影响力的国家参会。会上，诺费曼家族递交了深海探鲛行动总结和评估报告，彼得老头作为代表上台做PPT汇报。参与探鲛行动的吕海洋、武奇志、式部雪子、朴金柱等人列席。吕海洋看到在钱国栋家里见过的中年男人坐在副代表席上，两人对视一笑。由于之前对鲛人闻所未闻，多数国家的代表看着桌面上的报告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彼得老头的汇报分为三部分，在此简述如下： 第一部分，鲛族历史。鲛族至少可以追溯到200万年以前，应该是人类进化过程中的分支。鲛族未受到人类几次大灭绝的影响，一直延续至今。一方面，说明了其族群生命力的顽强，另一方面，比起大陆，海洋环境更不易受大灾难的影响。研究表明：鲛人体内有某种长寿基因，最长寿命可达到250岁,不过王、侯寿命一般不超过100岁；鲛人几乎不生病，除了其体内强大的免疫系统，更可能是因为长期情绪稳定保持了体内平衡，但最近几十年因为污染原因病亡人数有显著增加；鲛人的皮肤有特殊的呼吸机制，目前尚不清楚机理。仅仅是近2万年来，鲛族和人类就有过多次“密切”交流，遍布非洲、北欧、东北亚、南美洲，如中国商周朝王室有过豢养鲛群的传统，日本幕府时代曾经有捕鲸者和鲛群正面冲突，互有死伤，玛雅人视鲛人为海神，在金字塔祭坛上发现鲛人遗骨，甚至哥伦布航海途中发生过数名鲛女上船歌舞一夜，类似可证实的案例多达100多宗。但可以肯定的，历史上，人、鲛从未有过大规模冲突。 第二部分，现状分析。鲛族由鲛王统领，实行家族继承制，主要分为四个不同肤色族群，总数估计有30-60万人，男女性别比例尚不明确，群居在世界最深的6-8个海沟。目前看来，鲛族内部并不稳定，但发生内乱的可能性不大，鲛王仍然能够把控全局。鲛人贵族一夫多妻，平民一夫一妻，夫亡后妻不再嫁，妻亡后夫可再续弦。鲛族总体科技水平较为低下，相当于人类的新石器时期,出行基本靠游，通讯基本靠吼，打架基本靠手。单个鲛兵的战斗意志较强，但装备落后，整体军事实力很弱。最近一年多来尽管鲛族针对人类海上目标多次偷袭成功，自身也付出相应的代价，判断此类行动是暂行性的，难以长期持续，人类在海上仍然具备对鲛族的全面碾压，不过，需要继续研发更先进的深海武器以保持绝对优势。 第三部分，对策建议。可以将鲛人归为某一类智慧生物，不应该上升为和人类同等地位。建议重视鲛人的诉求，可采取以下策略：继续保持接触，进一步综合评估鲛族的潜在价值特别是商业价值，促进人类经济、生态和社会综合价值的最大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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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代表开始讨论交流。 有代表认为：鲛族具备智力进化、科技发展的潜力，留着始终是隐患，决不能放任做大，应竭力避免出现鲛族和人类分庭抗礼的局面。当前可乘着鲛族退缩深海，实力比较虚弱，集中全球海陆空力量全面予以剿灭。 有代表立即提出反驳意见：且不论进行深海作战的成本多高、方案可不可行，鲛族蜷居在深海沟，使用稍高烈度武器极容易诱发大地震和海啸，届时有关沿海国家要遭大殃。 有代表认为：不应过分夸大鲛群对人类的军事威胁，还是要以和为贵，鲛人的诉求能满足尽量满足，同时暗示有关国家及同盟可能会借机到处建造军事基地，成为世界和平新的威胁。 有代表认为：应继续和鲛群积极沟通，尽量避免采取军事措施，共同维护世界和平和海洋生态平衡。同时，应检视人类自身的问题，发展新技术新能源，逐步减少对海洋和大气的污染。 还有代表认为：鲛族提出的七项问题，好几项都涉及到人类的生存。比如石油泄漏，目前石油仍然是主力能源，不可能停止海上石油运输，亦不可能完全避免泄漏事故；比如塑料污染，在绝对环保的替代品出现之前，人类只能继续使用；又比如污水排放，人类掌握的技术难以全部处理到位，即使可以，成本非常之高；再比如全球气候变化，既有人类因素，也是地球环境的小周期变化造成的，鲛人把帽子全部扣在人类头上无法接受。因此，对多数问题不应该妥协，否则会出现人类社会动荡和生存危机。 有代表指出：如果迟迟拿不出解决方案，鲛人可能会继续骚扰和袭击海洋船舶，一些国家的贸易中断，损失不可估量。建议各国求同存异，尽快达成共识。 还有代表担忧如果对鲛人大幅度让步，自己国家的支柱产业之一海洋渔业可能遭遇覆灭，因此必须坚持人类优先的原则。 有代表提出折中方案：先处理个别容易做到的问题稳住鲛人，棘手的事情后面再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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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了五个整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得沸沸扬扬，秘书长很无奈，干脆坐在 台上打起了盹，这样的场面早已经见怪不怪。诺费曼家族联合几个寡头居中协调，最后各国同意先拿出一个临时性的应对方案，包括：1）各国不得捕杀鲛人，若发生渔网或其他方式误捕，必须交由诺费曼家族协调鲛族处理。2）由设在荷兰海牙的国际法庭立即出面调查非洲个别食人族部落诱奸、杀鲛女的罪行，若查实，将以种族灭绝罪、反人类罪定性，并将罪犯交由鲛族处置。联合国将调集维和部队保障调查人员安全。3）各国远洋捕捞配额全部减少一半，同时由联合国统一在海上设置投放点，定期给鲛族补给食物。4）鼓励发展对鲛贸易，当前阶段应由有实力的大型企业秘密进行，所获利润应上缴至少30%给联合国。 秘书长指定一名副秘书长牵头负责此事，成立一个名叫“国际人鲛和平促进委员会”（HMPC）的特别机构，负责和鲛族的谈判、临时方案的执行以及协调各大国统一行动，并下设一个包括海洋生物学、免疫医学、高能物理学、化学、人类学、武器学等多学科专家组成的三十人高级专家组，提供顾问和决策参考。涉及到经费问题，各国又开始扯皮，联合国经费本来就紧张，秘书长出差已经开始坐经济舱了，雇员工资已经拖了半年没发，实在挤不出这笔不菲的费用。吕海洋看着感慨不已：“都火烧眉毛了，人类还在同床异梦，各说各话！”“其实鲛族也一样，彼此彼此！”坐在旁边的彼得老头挤眉弄眼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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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饭点到了，秘书长宣布散会。彼得老头跑到副秘书长办公室。副秘书长非常热情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彼得先生，老朋友，你好哇！”“亲爱的副秘书长先生，我很荣幸地代表诺费曼家族告诉您，您退休后的新工作已经安排妥了，将担任泛欧金融财团的首席顾问。另外，HMPC的经费由我们先垫支。”“替我转告家族董事会，本人代表秘书长先生表达最诚挚的感谢。这次可真的帮了大忙了！怎么样，一起去喝两杯？”“早已经在曼哈顿第五大道的Jean Georges订下桌子，就等您大驾光临。”“哦，哈哈，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诺费曼家族的鼎力支持下，HMPC成立后运作比较顺利，经吕海洋推荐，陈三鲜担任了专家组秘书。HMPC的几个头头在“地雷”岛和鲛族进行了长达数月的会谈，最后，鲛王力排黑鲛侯的异议，基本同意人类的临时方案，暂定实施五年，但也提出增加一条：对病伤鲛人特别是鲛童进行救治。彼得老头求之不得，暗想正好可以借机研究鲛人的生理，探究长寿和皮肤的奥秘。 太阳照常升起，海上终于太平了，海洋贸易迅速恢复到以前的繁荣状态。 第二十四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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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伤心太平洋 吕海洋又忙碌起来了，作为HMPC的特聘专家，每天光是应付媒体采访就很头疼。虽然联合国没有发布正式报告，深海鲛人已经是全球公开的秘密了，“国际权威鲛人研究专家”——这是媒体给吕海洋戴上的新头衔，大篇幅版面的个人履历介绍和事迹报道，必不可少的“学霸、吕神”之类的字眼，以及配上一张当年在黄山旅游时候拍的青涩照。“MD,被吴启明这小子出卖了！”吕海洋骂道。不少核心期刊聘请他担任主审稿人，可以挂名，他想想还是算了，既没时间也不想沽名钓誉。H大学破格给他晋升了正教授，这是多年梦寐以求的，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激动。校领导找他谈了两次，希望他担任学院的院长，吕海洋毫不犹豫拒绝了，他知道自己和父亲吕建国一样，不是当官的料。学校的科研工作已经荒废很久了，一些项目还没结题，吕海洋还想着重新拾起来，还有国际海洋学会H大学工作站的日常工作，也需要他来主持。 |
| 刘茜天天在他耳朵边吹风，关于晓晓初中学区房的事。“不是还有三年多才小升初吗？”“学区房要早做准备，你看看都涨成什么样了，猫儿巷的破房子，不过是南城中学的单学区，你刚去美国那阵才2万出头，现在都4万5了。这阵一天一个价，咱要抓紧上车啊。”吕海洋觉得天底下没有只涨不跌的商品，他不信经济规律会在学区房上面失灵。算了，总是拗不过刘茜，加之这几年亏欠母女俩太多，干脆咬咬牙整了一套。刘茜挑了套18中和江门路小学的双学区，62平方要400万。她的算盘是，等晓晓上了初中，房子就卖掉，解决了孩子上学还能赚一笔。只是200万的首付让吕海洋头疼了好久，刘茜不肯卖当前住的房子，把她老家的房子卖了，租的店铺也转让了，加上吕海洋东拼西借勉强凑足了。想到每个月要还14000多贷款，晓晓的钢琴课、英语课、作文课、画画课样样都要花钱，刘茜母亲身体不好经常住院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刘茜现在也不工作自然没收入了，实在没辙，吕海洋只能去接讲座的活了，不过他还是坚守“底线”的，那些搞噱头的坚决拒绝。武奇志笑骂他榆木疙瘩不开窍，自己的科幻爱情动作大片《人鲛情未了》已经杀青了，剧透下，有好莱坞巨星参演。 |
| 李大鹏回国探亲。飞机降落在东海机场时，他想到自己有10年没有回国了，一切都是熟悉又陌生的。到宾馆安顿好后，刘茜带着Marry和孩子去逛景点了。吕海洋觉得是时候告诉大鹏内情了：“大鹏，你们给我的那段声音，已经搞清楚了。”“哦？详细说说。”大鹏有点激动。“是美军潜艇追杀鲛群时候录下来的，那一次有36只鲛人，包括鲛王的儿子。次声波破坏了鲛人的声呐系统，还引发了颅内、耳内大出血，他们死得很悲惨。Jessy应该是看到现场受到刺激了，他，太善良了。其实，被捕杀的鲛人远不止这些。”“这些，会公布吗？”“肯定不会，他们只会公开想让大家知道的。”大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了，就算是公开，又会有多少人愿意静下心来聆听理性和正义的声音呢？海洋，你知道吗，全球已经出现消费鲛人的浪潮，大家都在热议如何从鲛人身上赚钱。《Times》年度人物是传说中的鲛王，不过身上是美国现任总统经常穿的衣服，《PLAYBOY》最近几期封面都是香艳的‘人鱼’模特，迪士尼宣布今后所有新建公园都是美人鱼主题。欧美的大财团布局了很多鲛人相关项目，深海探鲛已经有上百个富豪报名了，比去外太空还火爆，人鲛战争网络游戏玩家已超过千万，就连元宇宙也来蹭热点，虚拟鲛宫体验很受欢迎，按照海深标价，最贵的炒到三十万刀一间了。还有人预测鲛币将会在20年后取代比特币。”“我也听说了一些，最近有几部网络小说很火，《找个鲛女做小妾》，《霸道鲛男不爱我》，连奇志的人鲛大电影都快上映了，预约票房据说好几千万。”“哎，Jessy早点去了那边也好，看不到，心不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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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米奴 131楼 2022-06-01 08:25:00 鬼话一片好风光，魑魅魍魉齐登场，骗子神棍满天飞，因果报应终不爽。 ————————————————— 哈哈，各人各行各自道，乾坤朗朗天知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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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挺热闹，奇志从鲁省赶过来，吕海洋约了吴启明，启明顺便喊上发小胡本旦，刘茜带了最要好的小姐妹徐萌萌，大人孩子凑了一桌，其乐融融。酒过三巡，一帮大老爷们又开始胡吹起来，唯有胡本旦闷头喝酒，言语不多。 说起胡本旦，简直就是《东黑市乞丐》里“大聪明”的孪生兄弟，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三本毕业后，先是在一家外贸公司待了几年，好在和老外直接对话交流不多，本旦靠着金山翻译勉强可以完成业务，后来新进的大学生多了，混不下去了。本旦辞职后应聘到了一家化工厂，没想到老板偷排污水被查，罚了个倾家荡产。本旦第三份工作是一个美容美发连锁集团总部管理岗，老板卷款跑路，拖欠的工资一分没要到。那几年股市开始红火，他跳槽到了一家小券商，佣金虽然挣了一些，但看着客户日进万金心里痒痒的，干脆自己也融资干起来，刚开始赚钱的时候遇到去杠杆爆仓，再后来，跟着一个私募做助理，流年不利，最后基金清盘止损。和老婆离婚后，本旦整日窝家专职炒股。某日，吴启明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联系本旦了，一个视频打过去，房间里昏暗昏暗的，这老兄正在吃面条：“吃了十几天面了，今天加了根火腿肠，还放了酸菜包，正宗的那个老…呸，怎么一股臭脚丫味道。” 吴启明看他才40出头的人，已经两鬓斑白，便劝他：“小炒怡情，大赌伤身，强平灰飞烟灭啊。” 本旦笑笑，他相信自己K线技术过硬，不过时运不济罢了。收盘后，本旦总是去附近的咸鱼市场转转，看一帮老头遛鸟下棋。“本旦，最近又亏损了没？”“没有割肉，怎么能算作亏损呢？”本旦睁大眼睛说道。一群人看着他快活地笑起来。“哪日一根大阳线，千军万马来相见。”他悻悻想到，一转身看到一浓妆老太在老樟树下抖音直播，老太“这位小哥哥…”嗲嗲的声音让本旦浑身起鸡皮疙瘩，路过时瞥了一眼她的手机，竟然还有不少人在打赏。“NND，什么世道！”本旦暗骂一声，突然想到，是不是应该重点关注下直播概念股，这也是一片大蓝海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哼起小曲儿，慢慢踱出咸鱼市场。 |
| “本旦，今天股市是不是又不咋的？”吕海洋关切地问道。“没事，技术性调整。跌多了会涨的。”本旦狠狠喝了口酒，埋头答道。吕海洋见状只得转移话题。众人东扯西扯，聊到了冰川消融。本旦不由眼睛一亮，抹一抹油嘴：“几位教授，依你们看，气候变暖对冻土层有多大影响？”“影响大了去了，不仅仅是冻土，对生态是大灾难。”“哈，我怎么觉着是机遇啊。你们看啊，冻土的保护和开发，冻土下面的化石啊、矿物啊、能源啊、文物啊，甚至未知病毒研究，都是投资机会啊。”本旦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打开同花顺，“你们看这只股票，*st冻土，原名冻土极限科技，全国唯一一家搞冻土开发的，在俄远东租了了一大块地建立了全球研发中心，手里有20多项发明专利，掌握冻土层恢复的核心技术，绝对稀标的，现在的股价才1.44元。”吴启明说：“带*的st股，风险很大哦，你不如蹭蹭鲛人热点。”本旦一本正经回答道：“对不起，我只做潜力股，不做热门板块。”“你不会重仓的吧？”“不错，我一把头全部梭哈了，赢了会所嫩..咳咳，输了下海陪鲛干活，哈哈！”众人面面相觑，吴启明看着本旦，颇有些心酸，突然想到《杨一笑传》里的墓志铭：初从文，三年不中；改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又从商，一遇骗，二遇盗，三遇匪；遂躬耕，一岁大旱，一岁大涝，一岁飞蝗；乃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遂至地府，久候阎王升堂，不耐，问之，鬼卒曰：王阅足下卷宗，狂笑，休克于后堂，未醒…… |
| 倾城KTV，老歌专场。老规矩，女士先吼。麦霸刘茜是粤语大咖，一首《人生何处不相逢》唱得百转千回：“随浪随风飘荡，随着一生里的浪，你我在重叠那一刹，顷刻各在一方。缘份随风飘荡，缘尽此生也守望，你我在凝望那一刹，心中有泪飘降。纵是告别也交出真心意默默承受际遇，某月某日也许再可跟你共聚重拾往事，无奈重遇那天存在永远。”再来一首《似是故人来》也是赢得满场喝彩。“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徐萌萌边唱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吴启明，启明同志故作醉态装没看到。Marry因为倒时差，带着小孩先回去休息了，李大鹏觉得轻松一些，大胆地唱起当年高中毕业时和班花合唱的《牵手》：“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后来果然牵头了，再后来出国前分了，想到这里伤感不已，接着续一首《凡人歌》：“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本旦想到*st冻土，虽然五音不全也掩盖不了兴奋：“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誓奋发自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觉着不过瘾，又来一首Beyond：“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谁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奇志是华仔绝对粉丝：“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你就像一个刽子手…”“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逝，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一生一世的过去…”。吴启明觉得徐萌萌今天喝多了有点亢奋，总是有意无意挨着他坐一起，站起来接过话筒：“夜风凛凛独回望旧往事前尘，夜fong朗朗多为wong够系秦藏，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洗衣wong得我冲闷诺房，诬告与指责积压着满肚气不愤，唔够与鸡杂则呀…”。见萌萌还是要凑过来，他干脆唱起吕方的《朋友别哭》。刘茜已经撮合他们好久了，看他这样，忍不住凶凶地瞪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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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海洋《伤心太平洋》：“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无日无夜无条件。前面真的危险吗，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风言风语风吹沙。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一个岛锁住一个人。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寂寞默默沉没沉入海，未来不在我还在。如果潮去心也去，如果潮来你还不来，浮浮沉沉 ，往事浮上来回忆回来你已不在，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一波还来不及，一波早就过去，一生一世如梦初醒，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吕海洋想，自己也曾为暗恋的女孩神伤，也曾被委婉拒绝过，而如今都已经随风飘散，永远留在记忆里了。突然，他发现这首歌也应景，以后太平洋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伤心事呢？ ……. 最后一首心有灵犀的合唱将气氛推向高潮:“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第二十五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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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式部家的诅咒（一） 接到雪子的电话，吕海洋着实有些意外，和雪子认识的这段时间里，交流得很少。不过吕海洋已经对她基本定性：冰雪聪明，善良纯真，忧郁内敛。“吕教授，我们可以见个面吗？就在东海。”“哦？雪子小姐有什么事吗？”“我需要您的帮助，拜托了。” 这是处于商业街最边缘处的一家日式料理店，规模不大，只接受会员预定。而今天尽管是周末，店里只有雪子和吕海洋两个顾客。吕海洋不大吃日料，不过这个小包间的风格他还是蛮喜欢的，自然质朴，优雅洁净，特别是墙上的浮世绘《神奈川冲浪里》颇有些纵横大洋无所畏惧的意境。他坐在榻榻米上，看着对面这个比自己小十七八岁的小妮子，一点点父爱的感觉涌上心头。比起之前的冷漠，今天雪子的脸色柔和了很多。她看着吕海洋说到：“吕教授，在正式求您帮忙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坦诚地告诉您我的家庭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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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天皇在公元675年颁布了《肉食禁止令》，但禁止食用的肉食里从来不包括鱼类，不过捕食鲸类，对于当时的日本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丰臣秀吉的侵朝战争刺激了造船技术的进步，因此，尽管为了限制大名的势力发展，德川幕府于1635年在武家诸法度明文规定：“500石以上之船停止之事。”，即所谓的“大船建造禁止令”，但是，捕捞用的渔船无论是船长、吨位、稳性、强度还是安全可靠性都大大增强。式部家长期和幕府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自江户时代以来，开始介入海洋捕捞业。式部家的渔船，虽然主要是木制帆船，但早已突破500石的禁令限制，因为船型大、数量多，逐步垄断了捕捞市场。式部家并不满足于近海的小捕小捞，开始尝试远洋捕捞。1708年，九州岛发生一次偶然的虎鲸搁浅事件，沿海民众取油，食肉，将鲸骨做成昂贵的工艺品出售，式部家经过估算，一头鲸鱼所获相当于50艘大型渔船一次出海所得。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式部家决定组织船队出海捕猎鲸鱼。然而，直到1748年，船队才勉强在近海捕到一头2吨不到的幼白鲸。此后，式部家每2-3年仅仅可以捕到一头小型鲸鱼。令式部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每次遇到鲸群，似乎都有人在指挥成年鲸鱼保护幼鲸“完美”避开射杀，感觉连鲸群逃跑都是乱中有序。 由于成本过高，风险太大，常年捕鲸遭遇家族内部反对。1790年夏天，式部六郎改进了捕捞工具，打算最后一次率船队出海。船队在接近琉球群岛的时候，发现了灰鲸群。成年灰鲸体长十三四米，体重三四十吨，船队根本没有能力对付。式部六郎观察了三四个时辰，打算放弃的时候，发现一头六七米长的灰鲸独自嬉戏似乎落单了。待鲸群走远，他立即下令所有渔船从六个方向慢慢围上去。“啪啪啪”船上的弩枪齐发，铁质利箭插进了灰鲸的背脊上，船员们立即收缩利箭另一端的铰链，灰鲸已经被围困住了，只能靠鳍肢和尾鳍反复扑腾。就在此时，一个橙色的身影从水中跃上鲸背，双手抓住箭头，用力拔出来。“是矶姬！”有人惊呼。“不，矶姬是怪物，这好像是美人鱼。”式部六郎也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人鱼。只见人鱼一根根拔出箭头，鲸血一团团如棉絮状染红了海面，六郎出重金悬赏，但是没人敢下海捕捞人鱼。无奈，他下令射杀。数只箭矢射穿了人鱼的胸膛，只见他慢慢倒在灰鲸背上。大概是灰鲸的哀鸣声惊动了远去的鲸群，六郎看到数头巨鲸转身朝着船队而来，急忙命令撤退。被捕上船的人鱼已经断了气息，看着精致的面孔、修长的身体和雄性的特征，六郎赞叹不已。回到日本后，式部六郎将人鱼敬献给德川家齐将军，将军大喜，以为是祥瑞之物，下令制成木乃伊保存在宽永寺。此后，式部家捕鲸得到皇家支持，每次捕到鲸鱼，天皇会委派德川幕府主持祭祀仪式。 |
| 1804年初冬，已年近六旬的式部六郎率船队再次出海。船队经过津轻海峡后往东驶去，数日后发现小规模的鲸群。鲸群非常“狡猾”，船队追逐了三四天，始终无法实施近距离捕杀。看着船员们已经疲惫不堪，六郎下令抛锚休息一日。深夜，原本月明星稀的海上突然起了骤风，风越刮越猛，桅杆上的旗帜哗啦啦直响，绑靠在一起的渔船在风浪中剧烈颠簸。几道闪电劈过乌云，六郎看到一个裸露的人鱼立在离船头不过几百间的海面上，冷峻的目光里充斥着怨愤和鄙夷，美艳的面容远胜任何浮世绘里的大和美人，她左手托着一颗闪耀的巨大“珍珠”，双峰傲立，浪花在身体周边卷起仿若莲花座盘，身后面是黑压压的鲸鱼背鳍。很明显，她在直视六郎。六郎也是见过大风浪的男人，此刻被这唯美而又诡异的画风搞得懵懵的，他想呼唤他人，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六郎看到她的嘴唇在跳动，“铿吡诵鉿喔箐耪洸毓嘘娅噶蹈窿瓠锖篁酆赟苣埼龒陾眪膺菡戬蓢......”一下子涌进他的大脑里，他感到阵阵恶寒，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不过是刹那间，天雷滚滚而来，六郎看到人鱼和鲸群陷入一片火海，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燃尽无存。回家后不久，式部六郎生重病去世。式部家的捕鲸业仍在继续发展，成果依然寥寥，不过由于垄断，每次捕到的鲸鱼都能获得天价回报。家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横死一个成员，谁也没有关注到，毕竟这个家族太庞大，人口很多。明治维新以后，式部家开始建造铁质蒸汽船，猎鲸能力大为增强。从1880年至1980年一百年里，先后捕获了多达2000余头各类鲸鱼。在此期间，式部家终于发现了这一可怕的事实，冥冥中有人要索取所有族人的性命，而这一切似乎和捕猎鲸鱼有关。尽管上个世纪80年代以后，式部家停止了捕鲸，家族成员的莫名奇妙死亡从未间断过。 |
| “一个月以前，我的哥哥去世了，他刚刚满30岁。”雪子脸上似乎并没有悲伤情绪，“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早已有心理准备。直到今天，除了我，式部家的直系、旁系成员全部都不在了。”“雪子小姐，你认为是鲛人干得？”“被鲛人下诅咒了，而且是最狠的那种，下诅咒者把自己献祭了。我们家族原先是这样猜测的，这次深海探鲛，更证明了这一点。您还记得鲛族史诗里那句：被迫对任何人类捕鲸家族进行灵魂诅咒，诅咒世代相传，永不停息。”“嗯，那你准备怎么办？”“我不想式部家族在我这一代绝户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所以想请您一定要帮忙。”“你的意思是...”吕海洋突觉脸色烫红，哎呀，自己可是结了婚啊，虽然这个小妮子让人不太好意思拒绝，但是刘茜那里总不好交代吧。“是的！帮助式部家解除诅咒。” “啊？噢！”吕海洋松了一口气，继而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我可以帮上忙呢？”“直觉！”雪子坚定地望着他。吕海洋觉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被人强烈信任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更别说还是个异国小美女，咳咳，怎么又想远了？雪子接着说：“史诗里还说：欲解除诅咒，唯有让冤死鲸鱼的魂魄进入新的轮回。这句话的意思我没弄明白。”“难不成是请和尚道士做法？”吕海洋信口说出，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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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海洋决定拉着吴启明再上一次龙虎山。在这洞天福地里转了三天，既没有见到老道，也打听不到下落。临行前，吴启明给看道观的门卫塞了两包烟，请他务必留意，若见到老道，请第一时间来电，后面必有重谢。“只有梦里相见喽！”吕海洋说道。 一个月里，吕海洋每晚都要做梦。高三（四）班晨读课，黄老头龇着老黄牙，拿着本黄颜色封面的杂志，走进教室找他要书钱，他被吓醒了；刘茜生了一胞两胎，都是儿子，嘟囔喊爸爸，两套房子可咋办呢，他被吓醒了；被雪子挽着手在H大学里散步，刘茜突然出现，他被吓醒了；鲛族大军爬上海滩突袭陆地，到处是尸山血海，他被吓醒了... 他垂头丧气，坐在办公室打了个盹。老道颤巍巍地走进来，拿起桌上的茶杯细品一口，笑眯眯地说：“不错，是明前茶，小友品茶有道。”“道长，仙人哪，请赐教！救小妮子，不，雪子小姐一命吧！”“鲸落，万物生。鲸生，她亦生。无缘，即是缘。” 鲸生，鲸生...... 何谓无缘？何又谓是缘？ 第二十六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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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著名牛散胡本旦 “胡老师，大喜证券的一把手汪总又来电话了，询问明天下午的贵宾见面会您能否拨冗莅临指导？”小秘书曾可芽问道。此刻的胡本旦正在伫立在窗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滔滔黄浦江，苦苦思索晚上该去哪个会所吃饭。“哦，知道了。” *st冻土跌破1块了。胡本旦还剩下50万可用资金，是老家房子拆迁刚拿到的补偿款，这也是他母亲的养老钱。下最后一笔买单时，他的手已经抖得拿不稳鼠标了。现在，加上融资，胡本旦整整持有100万股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和尊严，万一退市了，只有去天台排队了。合上笔记本电脑后，他本想去咸鱼市场逛逛，又厌恶看到那帮老是讥讽他的老头，干脆翻起那本从没看得懂的《战胜一切市场的人》（伟大的价值投资者爱德华·索普著）。彼时，大洋那头的某夜店里，冻土极限科技实控人的儿子寇某，正在和朋友嗨得天翻地覆。一个药嗑多了的老墨，拿着冲锋枪歪歪斜斜走进来，嘴里念念有词：“Fk u all，go to hell!”直接一梭子打过去，夜店整个炸锅了…老墨还在胡乱射击，寇某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help me ,Please…”只见一个满脸血污的美国姑娘倒在地上，朝着他费力伸出手。寇某突然起了怜悯之心，乘着老墨换弹夹，一咬牙，抱起姑娘飞奔出去。姑娘是某家族产业唯一继承人，所以……两个月后，*st冻土停牌重组，拟引入大名鼎鼎的美国壁牛投资，并变更主营业务为鲛珠相关。这狗血的剧情怕是连韩剧都不敢这么编，不过就是发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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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冻土停牌的那天晚上，胡本旦借了吴启明的小车开往熊狮湖，已经九点多了，通往景区的路上基本没人，本旦连续闯了三个红灯，一鼓作气开到湖边。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豪迈和洒脱，他就像第一个冲上敌人阵地的英雄，又像是勇立涛头的弄潮儿，更像是风月场里众星捧月的舞蹈王子，他心无旁鹭、无所顾忌，他必须做些什么来迎接伟大时刻的到来。于是，他脱掉上衣、背心，踩在烂泥坑里，任湖水没过小腿肚子，光着半个身子大声吼叫：“噢噢噢！喔喔喔！嗨嗨嗨！汪汪汪！呱呱呱！”。这荡气回肠、经久不息的鬼哭狼嚎声把一对躲在湖边小树丛里的小情侣吓了个半死，男的还差点摔进湖里。事后，吴启明把他骂个狗血喷头：“劳资十八年驾龄从来没被记过分，你个王八蛋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st冻土更名为“人鱼芳华”，作为诺费曼家族在亚洲地区的独家经销商，主要从事鲛珠切割、销售、保养、保管、质押、典当一条龙业务。知名券商的研报称：鲛珠形成的必备条件是鲛妇怀孕期间适逢丈夫去世，而现在人、鲛将进入长期和平，人类又提供了充足的食物供给，鲛男死于战争或者捕猎过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也就是说，鲛珠将成为绝对稀缺资源，只会消耗存量，而不会出现增量。考虑到定价权被牢牢掌握在某一家族手里，因此，在今后至少300年内，作为顶级奢侈品，鲛珠的价格会一直攀升。“人鱼芳华”作为全球唯一一家鲛珠类上市企业，给予“有钱就使劲砸进去”的强烈推荐评级，2025年目标价3000元。 看着股价已经突破1000大关，胡本旦作为几个大型股票交流群的特邀评论员，觉得是时候站出来引领市场和时代了。他让团队在微信、微博、知乎、头条等注册账号“著名牛散胡本旦”，设立专题“漫漫牛市路，舍你我其谁”，定期发布心得和股评，迅速成为千万粉丝级大拿。“目前我这个状态嘛，确实不需要过于低调。嗯？还是法国原产地的葡萄酒味道正，来，干一个！”某路游资找到胡老师，希望借他的名抬一抬xx股票，事成后分两成利润给他。“你就拿这个考验我的职业操守？”胡本旦一口回绝，随后伸出五根指头。坊间关于胡老师的传闻不少，最靠谱的一个版本是：天山路营业部是其专有席位，只要上了龙虎榜，有关股票必定还有至少两个涨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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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师最近爱上了那首老歌，这是每次去会所必唱的保留节目：“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小秘书曾可芽建议胡老师出本励志书，人过留声，雁过留名嘛。胡老师觉着这个建议好，想了个名字《潮起潮落会有时》，然后给吴启明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找几个老师、学生撰稿，内容要热血激情点，报酬都好说。“滚你丫的！” 他又被吴启明骂了个狗血喷头。被挂掉电话后，胡老师嗅到曾可芽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问道：“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香奈儿啊。” 胡老师一拍脑袋，赶紧给人鱼芳华的寇董打了个电话：“老寇啊，最近传说鲛油交易很火爆，放置几千年了还会有异香，国外的精英圈子特别流行，这可是稀缺资源啊，建议你们搞一点这方面的开拓嘛，做做奢侈品化妆品什么的，实在不行搞点概念也可以呢。我随时候命，带着他们发动冬季攻势，哈哈！” 在美国那阵认识的华人画家查至炜联系上吕海洋，说自己原先不受待见的那幅《穿越时空的美人鱼与老妪》拍卖了一个超预期的高价，已经注册了一个公司“查氏云图”，正带领一帮来自多国的艺校生在抓紧创作，请你这位国际著名的鲛人研究专家担任总顾问。吕海洋忙说自己没有艺术细胞，恰好坐在一旁的胡本旦听到谈话内容，感到投资商机又来了，主动接过电话和查至炜热聊上了，还是胡老师脑子转得快，建议查画家抢占先机，要围绕全世界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热点定向发力，抓紧准备人鱼主题作品的创作、收购和储备，思路一定要开阔，画风一定要大胆，炒作一定要有新高度，而他自己呢，很愿意为“查氏云图”联系风投基金，照现在资本市场的热度，快的话明年就可以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查至炜立即表态将按照胡老师的布局来下这盘棋，也恳请胡老师今后不吝赐教，100万的原始股先记我名下。“好说，大家都是爽快人！哈哈！”胡本旦一拍大腿成交，呀，不小心拍到吴奇志腿上了，又是必不可少的一顿臭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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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费曼家族更没闲着，除了掌控全球鲛珠贸易获取巨额利润外，和绿鲛族的水下文物交易也是如火如荼，在佳士得拍卖会上，各类沉船宝物琳琅满足，遭到全球富豪疯抢。诺费曼家族秉承互惠共赢的原则，对个别白鲛、蓝鲛贵族主动上门寻求鲛珠私下交易来者不拒。诺费曼家族还发起了公益项目“拯救鲛童计划”，承诺不让一个任何鲛童成为世界文明的泪点，同时在鲛人皮肤克隆增生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一时间，上流社会的女性通过植入鲛皮永葆青春活力成为最流行的时尚。此外，他们发现鲛人体内对伤口和疾病有某种强大的自愈机制，有关“长生不老”概念股已经涨了好几十倍。放眼全球，大家好像都有点忘乎所以了，资本催生了这么好的风口，所有人都有钱赚，哪怕是鲛人是编造的故事，又有何妨呢？ 作为HMPC的专家组成员，吕海洋几乎无事可做,他想做一点鲛人遗传和进化方面的研究，却被告知鲛人相关研究已有专门机构负责。直到某一天忽然接到通知，绿鲛族提出来想学习人类的语言和先进文明，HMPC非常热情，要组织各方面专家进行专门培训，并安排参观行程。吕海洋觉得有些蹊跷，但也没多想。 总之，这几年陆地和海上一直很平静，偶尔会有鲛人保护团体组织一些抗议活动，那也不过是小杂音罢了，无碍大局。 第二十七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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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式部家的诅咒（二） 雪子第一眼看到吴启明的时候，对这个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四十岁大叔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模模糊糊回想起自己幼年蹒跚学步时，总是看到父亲忙个不停，她伸出双手：“哦哆桑！”父亲转过身来，一把抱起来咯咯亲个不停。父亲去世后的很多年里，她总能梦到他高大远去的身影，她伸出手，但总是触摸不到他的臂膀。 “启明，诅咒破解了！”吕海洋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让冤死鲸鱼的魂魄进入新的轮回，其实就是投胎，也就是说式部家捕杀了多少鲸鱼，就要繁育多少幼鲸出来。鲸生，她亦生，也是这个意思。”“式部家杀掉了至少两三千头鲸鱼，要繁育这么多出来，你有这天大的本事啊？”“嘿嘿，你不就是搞动物育种的嘛？这是你的老本行。”“你以为是繁殖小白鼠啊，温箱里一胎七八个。”无缘，即是缘，“吴”缘，即“式”缘，吕海洋看着吴启明，终于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擦，天意啊，启明，这次非你莫属！你小子艳福不浅哪！” 吴启明和式部雪子一起坐上去东京的飞机。临上飞机前，吕海洋想了想还是问了雪子：“之前彼得先生说你是服务于诺费曼家族的，我想肯定不是一般员工吧。”雪子微笑着回答道：“式部家就是诺费曼家族的一部分。”“什么，难道不是一个家族？”“诺费曼家族由欧洲、美洲、亚洲等国家的最顶层的若干个家族组成的超级联合体，涉及金融、医药、农业、军工、航天...这个时代最前沿的都在我们手里。”“何谓最顶层家族？”“你在媒体上看到的上流阶层未必就是，没准是为我们打工的。”“诺费曼家族支持你解除诅咒吗？”“支持，不过是有限度的，或许有的人还在觊觎式部家的一切。”“万一，我是说万一不成功会怎么样？”“式部家所有资产将被收归家族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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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日本之行，吴启明并没有一点犹豫，原因嘛，他想想自己已过不惑之年，情感窗户也已紧锁，乘此机会挑战下自己的学术软肋——大规模人工繁育全球最大的海洋生物，如果干成了，将是学术史上的壮举。人过留声，雁过留名嘛，连胡老师都想着出书立传，咳，呸呸！ 东瀛岛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吴启明坐在通往大阪的新干线上若有所思，雪子默默陪在一旁，看着窗外倏忽而去的雪白色樱花，她想起了米娜，那个阳光、快乐、洒脱的女孩。吴启明到日本后，并不急着考察实验室和设计繁育方案，而是到处溜达闲逛。其实，该怎么办，他还没琢磨好。在奈良，他抚摸着神鹿，感受着那份信任和依恋。在一个叫金刚汤浴的地方，他全身浸泡在泛着硫磺味的温泉里，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妙馈赠，要是苍老师也在一旁...咳咳。在不知名的寺庙里，他参观了多个鲛人标本，仿佛看到了他们驾驭鲸群纵游四海的往昔。在富士山腰，他抬头望着雾中的皑皑白雪，感慨造化是伟大的，人类是渺小的。吕海洋打来电话：“你最近几个月在干嘛呢？”“勾连天神，洗涤心灵，寻求神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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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是哺乳动物，妊娠期大约要10-12个月，每胎只产一仔，幼鲸靠母体的乳汁哺育长大。最笨的办法是：圈一大片海域，建成封闭性港湾，然后从海里捕3000头雌鲸鱼放进去，通过人工受精的方法，一年后小宝宝出生，全部搞定。拜托，这办法且不论可操作性如何，怎么能体现吴教授极高造诣的学术水平呢？吴启明首先想到克隆，将鲸鱼体细胞中的遗传物质注入卵细胞，经过改造的卵细胞分裂、增殖形成胚胎，再被植入另一只鲸鱼子宫内生长。然而，大量克隆出来的鲸鱼在繁衍上并无价值，甚至可能危及种群的生存。看来只能规规矩矩用受精卵，吴启明想到人造子宫，通过模拟雌鲸子宫环境使受精卵在人造环境下发育，从而摆脱对母体的依赖，可以批量生产鲸鱼宝宝。这里又存在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去哪里找那么多受精卵呢？精子不麻烦，雄鲸一次排放的数量比人类总数还多，但卵子，大的如足球，雌鲸排卵一般只有一个。吴启明想到了生殖力最强的海洋太阳鱼，又被称为翻车鲀鱼，这种磨盘状的鱼直径约三米，重可达2吨。雌性翻车鲀鱼一次性可以向水中排出大约3亿颗卵子，堪称海洋届的“英雄母鱼”。可惜啊，获取几个十几个鲸鱼卵子不困难，一下子繁育几千头，哪来这么多呢？ 第二个问题，即使可以上千个胚胎一起繁育，鲸鱼胎儿一般要长到一二百公斤，那要建造多大的人造子宫啊？现有的技术能力可以实现吗？ 吴启明请雪子召集了全日本最顶级的生物技术专家，一起商讨对策。“这个中国人一定是疯了！”准诺奖得主，早稻田大学资深教授田湖渔人几乎要嚷叫起来。 吴启明躲在房间里抽了三天烟，出来的时候把雪子呛得直流眼泪。他设计了一个大胆的方案：1）提取各种鲸鱼特别是濒危物种的卵细胞，通过分裂、生长、催熟，一个卵细胞可以复制形成上百个卵子，与同类精子结合成为受精卵，这就解决了卵子数量不足的问题。2）通过基因编辑技术，将有关蛋白和特定的引导序列注射到受精卵里，对鲸鱼基因动个小手术，抑制胎鲸的个头，可以大量节约人工子宫的空间。3）将受精卵放进人工子宫，发育成只有几公斤大小幼婴鲸鱼后，取出来，把移植进去的抑制基因敲除掉，这样，幼鲸又可以恢复形成原来的发育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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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启明的方案要做大量的实验，需耗费无法估算的资金。雪子开始变卖祖产，首先卖掉的是北海重工，再后来是宇岛微芯，后面是千寻汉方、东京热，咳咳，是东京热电......每次交易都没有对吴启明有任何隐瞒，吴启明很惊讶式部家的财产竟然有那么多，而且有些被卖掉的企业名义上是其他财团所有。“雪子小姐，难为你了！”“拜托了，吴教授！”吴教授发现雪子的眼光似乎有些异样，以他当年纵横江湖练就的火眼金睛，怎么会感觉不到那一丝情愫。 方案实施的过程是漫长和枯燥的，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道又一道的难题，使得吴启明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白头发一下子多了好些。雪子从不干涉，吴教授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会尽量满足。“吴大叔，吃点黑芝麻丸吧，中国古法炮制，九蒸九晒，滋发乌发。”雪子挑起一颗，递给吴大叔。吴启明都不记得什么时候雪子改的口，平日里两人话不多，但吴教授怎么变成吴桑了，怎么又变成大叔了，后面称呼还会变吗？吴启明单身久了，虽很久不尝荤腥，夜里还是梦多，特别是最近压力太大。他彷佛看到了读研究生时候追求他的那个女孩飞奔过来，紧紧抱着他喘不过气来，他又看到了樱花丛中的雪子，可爱无瑕，盈盈一笑.....半夜，他一阵哆嗦后醒来，被迫起了个身，换了条裤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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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条幼鲸从人工子宫里取出来的时候，吴启明听着鲸类生来凄凉的叫声，激动地抱住雪子，任由她咸咸热热的泪水沾湿他的衣领......两年后，2986条幼鲸全部放归海洋。 晚春时分，H大学校园里。吴启明挽着雪子的手臂，徜徉在林荫小道上。“雪子，你的亿贯家财已经全部散尽，以后就是一个普通人了，后不后悔？”“不，对于现在的我，诅咒有没有解开已经不重要了。我收获了人生最重要的...就是你，启明。”“咳咳！”吕海洋在旁边啃了一嘴狗粮。“咦，启明，这是什么气味，闻起来好怪，挺冲鼻的！”“呃，咱们赶紧走吧，这花不太正经。”“不太正经？那是什么花？”“这个嘛...是石楠花。”“你以前是不是经常陪女生在石楠花下散步？”“没有啦，我大学时代可傻了，蠢小子一个，没有姑娘看得上哎。”“你们中国俗话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嘛。”“嗯，我天生命好，遇到你这么优秀的姑娘，身上还是香香的。咱俩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妈给煮了老鳖乌骨鸡汤，要趁热...” 朝日新闻称，日本最大的捕鲸巨头中井株式会社新任会长遭遇车祸死亡，而他的老会长父亲已于三个月前意外身亡。吕海洋摇摇头，端起黑枸杞茶喝了一大口。“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第二十八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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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绿鲛侯薨 作为首期人鲛互动班的班主任，看着哗啦啦爬上船的上百个鲛男鲛女，吕海洋着实有点懵，他实在搞不懂，鲛人兴师动众研究学习人类文明有嘛意义。人类的成果是建立在数万年点滴积累的基础上的，鲛族，基本上还处于一丝不挂的年代，难不成想要弯道超车，搞深海大工业、大农业、大地产、大服务业？ 考虑到鲛人脱离水体的极限生存时间是12个小时，且在陆地游走不方便，HMPC专门订制了可自动行驶的海水泡鲛助力车。另外，不穿衣服总是有碍观瞻滴，HMPC也为众鲛人量身订做了凉爽、透气的衣服，至少遮蔽住了人类认为的敏感部位。首期培训共三个月时间。第一阶段是语言课程，吕海洋发现鲛人学习能力特别强，仅仅一周时间就基本可以和人类对话汉语、英文、法语。第二阶段是参观，根据鲛人的意见，实地考察了钢铁、机械、船舶、飞机制造工厂，鲛人对飞机设计建造图纸挺感兴趣，围着设计师叽叽喳喳咨询了大半天。在临海千米高层建筑工地，宾主双方兴致勃勃地讨论了深海施工的可行性。兵器工厂是不对外开放的，不过看在鲛人们额外支付了一箱中世纪金币的面子上，那就任其随意了。第三阶段是理论课程，包括牛顿三大定律，微积分方程，相对论，分子生物学，大学化学，政治经济学，剑桥人类史，知识产权，家庭医生，消防管理，正骨推拿等等大小几十门课程，这些，他们能听得懂吗？吕海洋觉得HMPC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不过，鲛人们还是听得很认真，记得很...咦，他们好像从来不做笔记。一期互动培训结束过后，是二期、三期……，副秘书长代表HMPC向各国通报时特别提到：过去一年的成绩是卓越的，鲛人主动缴纳的培训费多达数十枚鲛珠，补足了各国长期拖欠的会费还有结余。各国媒体对此次培训高度关注，大篇幅跟踪报道。股市、期货更是热闹非凡，被挖掘的热点五彩纷呈，有股评家称：无疑，这次人鲛互动再一次强力证实，美人鱼作为全球长期的投资主线是500%确定的。各国承包商们也是蠢蠢欲动，纷纷打听何时启动深海大基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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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本旦和徐萌萌结婚后，原来每天早上开盘前雷打不动的“胡说大盘”电视专栏基本上歇菜了，搞得美女主持人好一阵寂寞。大喜证券的汪总笑话他是“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胡爷不早朝了”。胡老师不以为然，每天起床后伺候老婆洗澡穿衣，准备早餐，忙得不亦乐乎。徐萌萌一开始是看不上胡本旦的，学历不高，长得老，又是离过婚的，但也架不住每天真金白银的狂轰乱炸。“关键是，这个老胡在生活作风上是很谨慎的，那么多女粉丝抛媚眼也不为所动，算是老实人，”徐萌萌刚喝完一海碗燕窝鱼翅汤，打着饱嗝在电话里对刘茜说道：“更何况，我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啦。”小秘书曾可芽不明白，论年龄，论相貌，论学历，自己哪点比不上徐萌萌，哦，现在是徐师母了。 刘茜有点郁闷，前几年入手的学区房已经跌了100来万还卖不掉，早知道把钱投到“人鱼芳华”上，最起码十倍的利润啊。好在吕海洋这几年搞培训、当专家、忙课题也挣了一些，基本上把亏空弥补了。 |
| 吴启明带着雪子回国结婚后，雪子肚子总不见鼓，跑了几家大医院没查出什么问题，可把吴母急坏了。“阿姨莫急，我有办法，启明的事包我身上。”胡本旦信誓旦旦地说。胡本旦老爹以前是村里的赤脚郎中，对中医有独到研究，本旦耳濡目染也通晓一些。他说吴启明肾阳虚、阴虚兼而有之，脾胃还有些虚寒，需要科学补补。吴启明坚决不承认，自己至今还是学校中老年篮球队的一线主力队员，身体杠杠的。本旦搞了点秘方药，据说传自明嘉靖年间，炼制过程极其繁杂，系补肾填精、壮阳固本的长寿药。吴启明禁不住劝，吃了小半年，竟然成了，来年雪子生了个小胖丫头，这是后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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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老头接到讯息，绿鲛侯软福病重，立即亲自带领数十名医、护赶往苏禄海。早几年，绿鲛侯在菲律宾海沟住了一段时间，嫌海底冷清无趣，便又搬回侯府，几乎是日日燕舞、夜夜笙歌。鲛将们心疼侯爷为国事操劳，便花重金请了几位国际名模过去陪酒，绿鲛侯欣喜若狂，抚着名模汗毛较重的小手说道：“本侯爷虽然和你们不是同类，但有的是钱，木有事，木有事。”如此，每日都是酩酊大醉。彼得老头感到的时候，看到绿鲛侯卧在塌上已不能起身，陪伴的鲛妾们泪痕满面。“彼得老弟啊，我们鲛人可活到两百岁呢，我九十还不到，正值壮年，木有事的。” 彼得老头赶紧让鲛兵抬到舱内，先是测量各项指标，不出所料，对照几个同龄健壮的鲛男，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高尿酸、高度肥胖，妥妥的五高。经会诊，应该是深度鲛中风，且脑部血管已有部分破裂，情况非常危急，专家咨询是否可以用人类的药物试试。“只能死鲛当活鲛医了。”彼得老头长叹一声。用药后，绿鲛侯似有些好转，单独召见大儿媳米娜交待后事。完事后，命人召来彼得老头。“彼得啊，我这会儿应是回光返照，还有些力气跟你老弟絮叨几句，咱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老哥我对你们人类咋样？”“那没得说，鲛侯一贯主张和平，在人、鲛之间架起友谊桥梁，居功至伟。”“那好，后面呢，不论是风是雨，还请您继续关照我们绿鲛族，我已经跟他们交代过了，我原先定下来的规矩不会变，绿鲛族和人类友好万万旬年，呵呵，木有事的……” 几个时辰后，绿鲛侯闭上眼睛，他最小的妾正处于孕期，听闻侯爷已薨，泪崩。“如此，又是一枚大鲛珠胚子。”彼得老头暗想。对于绿鲛侯的死，彼得老头原来有些担忧，害怕绿鲛族内部生乱，破坏了长期的贸易合作。后来据他观察，鲛侯的大公子也是声色犬马，不问政事，实际掌权的多半是新鲛妃米娜，米娜对彼得老头非常客气，几次主动聊起继续强化贸易交流的事宜，让彼得心生好感，暗想：这个米娜曾经被吕海洋他们救过一命，看上去对人类是友善的，应不必过于担心；而她又是白鲛侯郡主，白鲛侯是深得鲛王信任的，如此，一旦人、鲛有嫌隙，米娜可以担纲重要角色，更何况，诺费曼家族巨大的商业利益…所以，必须好好拉拢。想到这里，他讨好米娜说：已经通知人类政府，很快会安排正式代表过来吊唁，另外，几艘带过来的“鸭嘴兽”级深潜器可以协助办理鲛侯丧葬，随时听候吩咐，鲛妃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米娜点点头，说：下一期人鲛互动班，本来自己要亲自带领一大波鲛中精英前往开展深度学习的，未曾想到父侯新丧，要集中精力料理后事。根据父侯遗愿，绿鲛族必定和诺费曼家族继续保持友好合作。彼得连忙点头：那是那是，后面的培训费用诺费曼家族全包了，我们也特别期待美丽的侯妃莅临人类社会观摩指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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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类深潜器的大力协助，五天后，鲛王、白鲛侯、黑鲛侯及鲛将、大臣等逾百人参加了绿鲛侯的丧礼。受秘书长委托，HMPC亚太协调组主任致悼词，她略带悲伤而又深情地回顾了这些年绿鲛族和人类相识、相知、相好的心路历程，称赞绿鲛侯识大体、顾大局，思想开明，爱怜女性，是不可多得的现实主义政治家，鲛侯千古！绿鲛相念祭文：唯，先侯软福，继承爵位五个余旬年，上尊鲛王，下恤百姓，族内太平无事，鲛众安居乐业，且多子多福，王赐谥号“绿茂”。丧礼毕，鲛王宣布绿鲛侯大公子软淡为新任鲛侯、米娜为鲛妃，且为维护侯府稳定，特留下三百人的精锐御林卫队统归米娜节制。 第二十九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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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鲛人，从不杀鲛人 葬礼结束后，鲛王及随行百余人回宫。在接近松索罗尔群岛海域，突然遭遇上千黑鲛兵将包围。“大胆切蛮！你这是谋反，死罪！”鲛相怒不可遏。“哼，我王妇人之仁，中了人类的缓兵之计。不出三个旬年，鲛群必亡！老祖宗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我切蛮为了拯救族人被迫采取此等下策，何罪之有？”切蛮冷冰冰说道。这时候，一个鲛兵游过来禀报：“我侯，白鲛侯已被拿住，正在押往王庭的路上。”黑鲛侯切蛮大手一挥，裹挟着鲛王直奔马里亚纳万米海沟而去。 根据和切蛮的提前约定，蓝鲛将努哈朗早已率众包围了鲛宫，此刻，尚有忠于鲛王的大臣和兵将不愿投降，拿着兵器和叛军对峙。只见切蛮大步流星游进朝堂，后面跟着被捆绑的鲛王和白鲛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臣见状，泪流满面匍匐在地：“我王啊！我王！”鲛王镇定地看着众人，示意反抗的鲛兵放下武器，回过头盯着切蛮道：“切蛮，鲛族不应分裂，只有团结才能成事。”“我王说得没错，但鲛族更应该团结在有能力有抱负的人周围。看看吧，几十万个旬年，我鲛族从来都是海中顶流，远古多少凶猛异兽，夔、皇蛇、鳄龙、精麒哪一类曾是我族的对手，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在另一生物面前唯唯诺诺，靠着一点烂鱼烂虾的施舍度日！诸位睁大鲛眼看看吧，人类对海洋的污染和破坏还在加剧，滥捕滥杀永远不会停止，我们的猎物还会减少，族人还会不断病死，就算他们虚情假意进行救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说到这里，切蛮举起侯杖，高呼：“鲛族跪舔人类的时代终结了！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谁是海洋的主宰！KONGMA!（必胜）” “KONGMA! KONGMA!”鲛兵们齐声应和！“你太冲动了，切蛮，”鲛王依然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只要保住我家人和追随我的臣民性命，杀剐随你。” 切蛮依旧冷冰冰地说道：鲛人，从不杀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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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王莫德鲁被迫当众宣布退位，切蛮成为新的鲛王。随后，鲛王、鲛后及后宫诸人全部被软禁，白鲛侯亦被削去爵位，贬为百鲛长，诸将、臣有不服者免职，其余一概原职就位。切蛮宣布，非常时期，为杜绝不必要的耗费，登基加冕典礼从简，于是在大祭司的见证下，只举行了简单的仪式。 切蛮传旨绿鲛侯软淡，令其即刻回朝堂宣誓效忠，否则将派大军清剿。软淡被吓得跌下小妾床榻，瑟瑟发抖地问米娜：“爱妃，这该如何是好啊？”“我族老侯爷新丧，按照鲛规，子孙应当守孝九个旬日才能离开。请我侯回复鲛王，绿鲛族绝无异心，守孝期满后请允我前往朝堂请罪。”米娜平静地说道。“这，爱妃毕竟是女流，单独去见鲛王，怕是不合适吧？”“既然如此，那侯爷亲自去吧。” 软淡听到这里，心中胆怯，不再吱声。努哈朗询问切蛮是否联络远在极地的边缘鲛族。切蛮摇摇头说：“就那几百号人，起不了多大作用。何况多年不见，他们生死未卜，就不管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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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鲛族祝贺新王登基的礼物已经送到，计有鱼、藻等数万夸斤，切蛮下令全部充作军粮。鲛将努哈朗启禀切蛮：“绿鲛族一贯怯懦，长期军备松弛，兵无举矛之力，将无争斗之志，谅他们也不敢做出忤逆之事，何不再多等几日。”切蛮点点头。 切蛮下诏全民即刻备战，并令努哈朗重新整编黑、蓝、鲛三军。具体的进攻战略，切蛮在原先上奏鲛王的《平海方略》已经提到，这里不再累述。而在战术上，切蛮和众鲛将商议，采取声东击西、遍地开花，即假围一批船吸引军舰救援，真打另一批船。为减少伤亡和节约弹药，对于不同船艇采取差异化袭击策略。对中小型渔船、游艇等，直接攀登诛杀船员后焚毁船体；对大型商货轮，参照对付巨轮“托拉比”号的方式引爆船底；对军舰、潜艇等，设法孤立后鲛兵挺近，用鲛枪分别向甲板发射金饼、银珠引发爆炸，若不得逞则采用终极自爆式围攻。同时，对海岛、海港、海滩等实行不定期、小规模骚扰，制造和放大恐慌氛围恫吓人类。为此，努哈朗以二十鲛为一队，三队为旗，三旗为部，三部为营，每营配备三十头鲸鱼，建立了数百个营级敢死队，经过严格训练后秘密分布于马六甲海峡、莫桑比克海峡、地中海、加勒比海、白令海等主要商业航线以及海港附近，伺机而动。切蛮的几个弟弟和儿子全部担任营校尉，带头在第一线准备冲锋陷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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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凝聚军心、提升斗志，切蛮亲自拟定了讨伐军歌并带头高唱：万众一心兮，巨洋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虎鲨。王上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必信。王令赴死兮，无敢迟留。上报天神兮，下救我族。杀尽人类兮，觅得封侯。 开战前，切蛮下令对鲨鱼、金枪鱼、翻车鲀、鲶鱼、乌贼等进行全面捕猎以储备军粮，顿时大海里群鱼惶惶，血污遍洋。切蛮还实行战时粮食统一分配，族内所有存粮全部收归王库管理，无论贵族或平民，老鲛、鲛妇、鲛童全部参与藻类种植和兵器建造。一切准备就绪后，切蛮派人对人类传达讨伐檄文，不过寥寥数句话，鲛使直接用汉语霸气表述：乾坤朗朗，人类将亡，天下归鲛，未复海殇。 米娜来到鲛宫，切蛮喝令清场，二人独处了长达四个时辰。离开时，米娜感受到了妃嫔们愤怒阴毒的目光，她置之不理，昂首挺胸乘鲸而去。各大鲛族里很快都在传说米娜和鲛王之间不可描述的事情，流言蜚语传到了绿鲛侯软淡耳里，他气得砸碎了手里的和田玉杯，在侯府里踱来踱去始终拿不定主意。“侯爷，快来玩捉迷藏啊！来呀，快活呀！”新纳的小妾在嚷个不停。软淡想想何必徒增烦恼，眼下先把小美鲛对付过去再说，“莫急莫急，来，来啦！”，他一边回应一边颠着肥大的肚子乐呵呵跑过去。 切蛮下秘诏，不对绿鲛族征兵征粮，允许继续和人类通商经贸。米娜遂派人给彼得老头带信，表示绿鲛不会参与人、鲛战争，一切照旧。彼得老头回信表示满意，同时秘密要求旗下贸易船队加大和绿鲛族交易频率，应买尽买，应卖全卖，并加快清空所有鲛珠库存。 鲛族即将对人类开战的消息经过消息灵通人士迅速传播到七大洲。精英们第一时间清仓股票并转手做空，全球股市暴跌，石油以及黄金、白银等重金属疯狂上涨。由于传闻鲛族手中存有100万颗鲛珠，市场判断战后鲛珠价格将会暴跌，人鱼芳华短短几个交易日下跌了95%。胡本旦的大V账号全部停止更新并清空历史内容，粉丝们一夜反目，咒骂声不断。一代股神胡老师灰溜溜带着徐萌萌跑到边陲小城躲起来了。不过还是有不同声音的，有分析师认为，人、鲛之战是实力不对等的，人类取胜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市场已经处于过度反应的非理性状态了。果然没多久，在散户纷纷割肉后，股市、期市又迎来了轰轰烈烈的报复性反弹。胡老师赶紧换了个马甲再次复出，在此不表。 新鲛王切蛮在西太平洋海面召开了誓师大会，数百头鲸鱼喷射冲天水珠以壮声势。新任大祭司朝着天空吟唱祭文，祈求天神的庇佑，并再次痛斥人类种种劣行，宣传鲛族必不可战胜。最后，全场振臂高呼：“猛浪百战穿鲛甲，不破珠峰终不还！KONGMA! KONGMA! KONGMA! KONGMA!” |
| 第三十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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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优势在我 接到切蛮的战书后，HMPC提请联合国召开会议讨论对鲛战争。 主战派坚决要求剿灭鲛人全族不留后患。“我们的深空探测器“天琴”号已经在6光年以外的奥米噶星系发现了一颗类似地球的M行星，那里四季、昼夜温差比地球还小，地表水量充沛，植被郁郁葱葱，大气里氧气含量达到惊人的20.5%，土壤比中国东北的黑土还肥沃，已经初步探明地下有丰富的油气、稀土和各类矿物资源，并且未发现其他高等文明的踪迹。而我们这里呢，人口膨胀，气候变暖，污染严重，资源锐减，很明显，地球已经不堪重负，要保留人类文明的火种，只有全力以赴向地外大规模殖民。我们必须从海洋、从高山、从地壳里提取、开发、利用一切资源能源，制造庞大数量的虫洞穿越舰，以满足太空殖民的需求，留给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请问各位，当下，我们是无原则满足鲛人的各种无理要求，坐等和地球一起毁灭呢，还是扫清一切阻碍我们伟大的人类文明续存的绊脚石？” 吕海洋非常清楚，这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两权其害取其轻，如果真的要开战，他还是希望在消灭了鲛王切蛮的军事力量后，能够放爱好和平的绿鲛族以及其他鲛人一条生路。他忧心忡忡地对一旁的彼得老头说道：“彼得先生，我很担心他们走极端连同绿鲛族一起消灭啊！” 彼得悠悠然吐了一圈烟，回答道：“看着吧，他们就是嘴硬，身体其实是最诚实的。真团灭了绿鲛，呵呵，大资本家们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总统最好的结局是下台，最坏的嘛，人类发明了无数种死法。今天这个会，大家都是想办法先给自己增加一点谈判的筹码，最后嘛，各方会妥协的。放心吧，一切，其实都在诺费曼家族掌控之中。” |
| 会上也有和谈的声音，不过比较微弱，很快就淹没在大国代表的口水之中。差不多了吧，彼得老头看了看手表，对前排的一位代表使了个眼神。他会意地点点头，按下发音键：“首先，我想问各位代表一个问题，今天我们能坐在这里开会讨论，知道经费是谁出的吗？不用我说大家也明白，都是绿鲛族以培训的名目支持的。绿鲛常年和我们友好共处，而且明确不介入这场战争，我们为什么要连同他们一棍子打死呢？战后，还需要他们协助人类在海洋里开展不少工作，比如开采海底可燃冰、捕猎有补肾功效的，咳咳，地质考察、深海考古等。所以，我国认为，对鲛之战，对不同鲛族还是要分类区别对待。对于狂热分子，要坚决消灭干净，对立场摇摆的，要想办法拉拢过来为人类所用，对和平主义者，我们还应保护起来。此外，我们也要考虑到军费开支问题，毕竟，目前我们主要的精力是推进太空殖民，还是要尽量节省一点嘛。综上所述，我们建议打一场有针对性的、强度中等、总体可控的局部战争。”随后，有好几个国家纷纷表态赞同。这时候，HMPC下设的专家组组长也发言称：鲛群在海洋乃至生物圈里的生态价值很高，决不可轻易使其灭绝，另外，关于鲛族长寿秘密的研究正进入最后的攻坚阶段，3000万欧元1针，已经排到1000多号了，没有活体怕是难以继续下去…。见状，强硬派开始松口，表示可以考虑该国代表的这个建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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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海洋想起几日前胡本旦说过的一番话：天下太平，军火商没钱赚，之前天量资金流向鲛珠市场，黄金、钻石商也是无利可图，石油、粮食价格更是长期低迷，全球巨贾们苦于和平久矣，个个盼着发战争财呢。不过呢，仗也不能打得太狠了，不然那些投资鲛人项目、炒作概念的金主也是血本无归，政客们对他们也不好交待。“看来这老胡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吕海洋觉着自己以前小看他了。 那么军费从哪里来呢？“M国这几年拖欠的联合国会费最多，应该先补上作为战争发动款。”“Shit！地球村哪次有人闹事不都是我们第一时间出警的，不是偷油就是抢劫，还有为了争茅厕互殴的，请问油费和探员的补助谁给报销？”“本国这几年遭了蝗灾，粮食歉收，民众水深火热，实在没钱出，请大家海涵啦。”“没钱没粮？你们政府和民间藏有的黄金比哪国都多，不拿一点出来怎么好意思的呢？”“太空殖民计划，我们O盟花得钱最多，这次再出钱老百姓就要上访围堵联盟理事会了。”“MD,你们受益也最大啊，开发出来的几项技术还没用到天空上，就开始垄断市场逼我们穷国缴费了。”“我国虽说拥有全球最大的石油储量，不过前些年，皇室被你们忽悠买了一大堆高价鲛珠，国库空了，还借了一大笔美元高利贷，反正我们现在就是没钱，爱咋咋的。”“作为二战战败国，联合国有条款规定我国的军费不能突破GDP一定比例，这是红线啊，我们从来不敢碰的。现在让我们出钱出枪，那肯定要算进今年的军费里喽，一下子超过比例那么高，很难办呢!除非…改一改条款？五常们，要不你们看看呢？”…… “战争是鲛人挑起来的，打仗的钱得鲛人出，常言说得好：鲛皮出在鲛身上。”某国代表的提议让大家耳目一新，颇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个时候，彼得老头不失时机地上台代表诺费曼家族表态：家族愿意先预付战争的所有费用，战后的分赃嘛，咳咳，是战利品分配，请各国考虑下给予家族适当的回报。主战派提出要加上一条：既然愿意和平，绿鲛族必须先拿出一大笔诚意金，各国按照参战兵员、装备比例先分一分。台下掌声如雷鸣般，一致通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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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立即成立联合军队指挥部，由美国人阿克柴基上将担任总司令官，着手制定作战计划和筹备战争物资。经过一周多的激烈争论，最终制定了名为“长风突击”的战斗计划，组织三个精锐航母舰队集群，分别直捣鲛王驻地马里亚纳海沟、白鲛族聚居地新赫布里底海沟、黑鲛族聚居地汤加海沟的鲛巢。按照海洋深度，分三个梯次作战。第一梯次，海面至海深1000米，由战斗机、舰载直升机、舰艇火炮等对海面进行全面火力封锁，军舰大量投放深水炸弹，歼灭妄图袭击的鲛兵和清空其他大型海洋生物；第二梯次，在海深1000至3000米，由核潜艇发射鱼雷和深海弹道导弹，定点逐一清除危险目标；完成前面的作战任务后，进入第三梯次，派出升级改造后的“鸭嘴兽号”级深潜战斗艇，载有高能量密度小型鱼雷、精准制导炸弹和多枪管重机枪，自海深3000米至海沟沟底，摧毁所有建筑物体和兵器工厂，消灭一切敢于反抗的鲛人。发给士兵的战斗手册中有一条用红体大字标出：要注意保护有价值的物品，特别是鲛珠和古代文物。经过周密计算，将以各国海、空军为主，沿海陆军为辅，参战舰艇2000余艘，各类作战飞机5000余驾，投入总兵力超过200万，预计一个月左右结束战争。 关于战争期间是否暂停海上贸易，指挥部受到了各大财团的联合施压，最后决定，保留主要商业航线，商、渔船照常行驶，联合军队派出舰艇全程护航。彼得老头私下找到总司令官，请求在战争结束后允许家族安排20艘深潜器收集、装载鲛族剩余的金饼、银珠带回去研究，至于研究成果和收益嘛，和大国们资源共享。“这个嘛，”阿克柴基摸摸络腮胡，“按老规矩办吧！”。 “无论如何，200万对20万，优势在我！” 阿克柴基望着面前巨幅的全球地图和遍布各大洋的艇舰位置指示灯，踌躇满志地说道。“总司令高见！”一旁的副参谋长点头哈腰，不失时机地递上一根乌普曼雪茄，“洛马公司和其他军火商在新加坡专门为您搞了个小型派对，《人鲛情未了》女一号凯瑟琳小姐也参加。”“打fei机过去！” 阿克柴基挥挥手说道。 |
| 第三十一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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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鲛营狂潮 睡梦中。阿克柴鸡，打错了，是柴基正躺在巴厘岛洒满玫瑰花的水床上，两位来自异国的异性按摩师把精油涂在他老皮枯皱的后背上，揉啊揉，揉啊揉，总司令觉得体内慢慢升腾起一股洪荒之力，他不由得虎躯微微一震……“铃铃铃！”电话响了。“FK!” 阿克柴基从美梦中醒来，拿起电话：“莫西莫西，OH，错了， hello?...What?” 24个小时内，大西洋、印度洋和太平洋上，有120艘海洋船舶被炸毁，数千人丧生。而阿克柴基承诺保护航线的舰艇，还没接到行动命令仍然泊在港内。联军指挥部乱成一团，参与“长风突击”计划的三大航母群还要至少五天才能集结完毕。就在阿克柴基准备下令已到位的军舰提前进攻的时候，接到报告，鲛人的第二波进攻又开始了。 澳大利亚黄金海岸，数百鲛人突然随着海浪冲上海滩，尖锐的长矛、弓箭刺穿了多名游客的胸膛，海滩上哀嚎、呻吟声不绝于耳。诺福克海军基地，驻守在此的美第二舰队主力刚刚驶离赶往马里亚纳集结点，拉瓦率领的两个营就冲进基地，两个小时后，基地成了一片火海，留守的军舰、油料罐、仓储库全部被炸毁。荷兰鹿特丹港，横滨港、纽约港、新加波港、维多利亚港等几个主要大港同时遭到了猛烈攻击，港口大半被焚毁，泊港船舶“火烧连营”沉、爆1000余艘。而海上的各类商轮，由于缺乏军舰的庇护，像靶子一样被鲛人一艘艘快速击毁，一个营级敢死队常常可以连续击沉六七艘船只。 |
| 丰硕的战果让切蛮感到有点意外，士可鼓而不可泄，他下令组织第三波攻击，集中兵力重点围攻军用舰艇。在西太平洋的波那佩岛附近，切蛮亲率十二个营尾随联军的一个航母战斗群。他下令一个营解决一艘护卫军舰，很快跟随航母的4艘导弹巡洋舰和4艘驱护舰分别遭到围攻。剩下的4个营跟随他直奔航母……在航母即将沉没时候，指挥官坐着直升机逃离，只听得“蹦蹦”数声，鲛枪准确命中直升机舱肚，随后直线坠入大海。航母编队仅存的1艘攻击型核潜艇在发射完鱼雷后落荒而逃。血腥味吸引了附近的鲨群，鲨群贪婪地看着仍在海里挣扎的人类士兵，但是看到一旁的鲛人后不敢上前。切蛮一挥手，鲛兵刚撤离战场，鲨群立马扑上来。切蛮清点了下，伤亡接近三分之一，这时，他看到一个伤兵因失血昏迷，切蛮立即游过去，用刀割开自己胳膊将血液经伤口滴入他的体内，这是鲛族流传几万个旬年的输血救治之方，一个时辰后，伤兵醒来。周边兵士无不感动涕零。切蛮琢磨，按照今日这个打法，全部消灭人类现有的海军，鲛族要付出几乎伤亡一半人的代价。如果人类继续新造舰艇呢？他陷入了沉思。 |
| 恐慌的气氛弥漫在联军指挥部里，短短一周多时间，全球损失了超过4000艘海洋船舶，被破坏的港口达30余个，数十个海岛居民被屠戮殆尽，多家海洋航运公司宣布破产，全球海上运输陷入瘫痪。各国为了自保，纷纷要求撤回军舰。在军事联席会议上，多数人赞同联军撤回先守住海港和海岸，暂时依靠飞机运输勉力支撑各大洲的人、货通航。“应集中兵力围攻马里亚纳鲛宫，”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钱姓中国少将站起来说道：“当前海上四处遭袭，我方损失惨重，士气低迷，撤退更容易引发大溃败，被鲛营各个击破。不如采取围魏救赵之策，进攻兵力空虚的鲛宫，逼迫各鲛营回援。” 阿克柴基眼前一亮，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这一周多鲛人消耗极大，我估计最多还有五六天攻势就会大大减缓。我们将所有舰船集中到马里亚纳，也就是四五天的时间，届时先组织佯攻，以逸待劳，等虚弱的各鲛营回来，正好一举歼灭。”一个西方面孔的军官反驳道：“毕其功于一役，这是冒险主义！各国民众已经陷入恐慌，抢购潮四处蔓延，社会治安极其混乱，而鲛人还在持续袭击港口和海岸，海军迟迟不撤回，民众更加愤怒，执政党必然下台，会引发新一轮动荡和恶性循环。何况，从最近的战事来看，鲛人的实力被我们大大低估了，攻打鲛宫能不能赢还是未知数呢，万一输了，我们就彻底完蛋了。”“是啊，百姓不能体谅政府的难处。”另一个非洲面孔接着说道。士兵推门：“报告长官，一刻钟前，日本川麒重工造船基地被毁。”众人惊愕，欧美的近半数军舰都是该基地制造出来的，这鲛王竟然想到了釜底抽薪，真是不好对付！钱少将见状大声说道：“各位，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现在全线撤退，海洋就被鲛族再一次掌控了，待他们恢复了元气，增强了军力，后面剿灭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耗费更长时间。拖得越久，各大洲经济损失难以估量，更别提星际殖民计划的实施了。”多数人摇摇头：“不行，应速速撤军避其锋芒。” 阿克柴基是倾向于同意钱少将的意见，不过，面对这个局面，他也无法挽回，联军不过是临时拼凑的，此时，他的命令等同于一张白纸。阿克柴基拍拍钱的肩膀，无奈地苦笑一声。 |
| 钱少将的判断是对的。撤退的过程有如大溃败，各国各自为战，缺乏统一指挥协调，舰艇疲于奔命。拉瓦儿子欧帕率领的白鲛营潜伏在印度洋上，进攻B国某艘驱逐舰时，一旁的D国护卫舰无视呼救，加速逃命。落单的驱逐舰被鲛族轻而易举歼灭在海上，船体倾覆前所有士兵都很绝望，因为他们知道不会有人来援救的。有的人举起双手，乞求鲛兵放他们坐救生筏离开。鲛兵轻蔑地望着他们，毫不犹豫射出一排弩箭。美国二十万吨级的最先进航母“墨西哥”号因为航速慢，被随行的舰船逐渐抛在后面，鲛营见状立马扑上去，一番不太激烈的战斗后，2000多人成为了俘虏。鲛将奏请全部喂鱼，切蛮稍加思索后另有主意。白宫接到报告，鲛王欲送回被俘美军，条件是一百万夸斤的食物、五十万夸斤钢铁以及所有受伤鲛兵得到医治，总统下令无条件接受。其他大国听闻后，提出抗议，认为这是变相资敌，因此，美国人阿克柴基要求集结后统一回航的命令更没人服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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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撤回来的舰船不过200余艘，人类90%以上的海军战力损失殆尽。为了保存仅存的实力，各国纷纷将舰艇撤回内河、湖泊等，以防遭袭，如此海防更加空虚。战斗机在海上搜索不到攻击目标，“导弹打鲛人，好比机关枪打蚊子。”南美《肥河马报》评论说。以下场景成为常态：鲛群在某港口一露头，防守的兵士象征性开几枪、打几炮，然后扔下武器装备落荒而逃；滩涂边的芦苇被风吹得大幅摇摆，民众看到后疾呼鲛人来犯，惊慌逃跑；沿海城镇被洗劫一空，一把大火后，鲛兵大摇大摆离开。这一段时期，沿海国家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切蛮回到鲛宫，疲惫而又兴奋，战争的成果远远超过预期，鲛人以不到一万人死亡的代价，将人类几乎完全逐出海洋。朝堂上，臣工们纷纷称赞我王英明神武，真乃盖世雄主。鲛王切蛮，俨然成为代表天神统治海洋的最高领袖，此刻，他高坐王椅之上，高傲地环视四周，享受着臣子的赞誉。右鲛相上奏：“我王，此时应执行原定方略，和人类和谈，逼他们签订城下之盟。”“和谈？丞相大人说笑吧？人类有什么资格和鲛族谈判，应该让他们俯首称臣。”众人嚷叫不已。切蛮摆摆手示意安静，缓缓说道：“这次鲛、人大战，人类如一盘散沙、极不团结，想必这劣根性是改不掉的。接下来，我们只要继续保持战略压制，使其海运长期中断，人类内部必为抢夺物资生战乱，我鲛族只要养精蓄锐，守株待兔，收渔翁之利即可。”“我王万年，鲛族万年，万万年！”切蛮下令：派出斥候继续袭扰港口，密切关注人类动向，一旦发现建造船舶，务必动态“清零”；鲛匠全力建造射程万米以上的鲛炮，以对付人类飞行器。 切蛮心里还是不踏实的，这次出兵已经耗费了所有物资和军力，兵士极为疲乏，如果人类出一支奇兵奔袭鲛宫，后果不堪设想。半个月过去了，除了掠过海洋的飞机比以往多了，人类毫无动静。“这群白痴，懦夫，扑街仔！”切蛮鄙视之余还有些暗爽。 |
| 第三十二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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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深海决战 作战会议室，寂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各国代表垂头丧气，默不作声。秘书长看着阿克柴基，示意他讲两句。阿克柴基这段时间明显苍老了许多，从唐人街买的秘制海马丸也忘记吃了，他清清嗓子，说道：“形势不是一般二般三般地严峻，我们丧失了制海权，沿海城市还在不断遭到袭击，公众对政府的质疑声一浪高过一浪。刚才，不少代表提出来主动议和，签订献媚式条款换取航海权，我不赞同。下面，请联合军队指挥部新任副司令兼参谋长钱一云少将讲讲我们的看法。”浓眉大眼的钱一云走到发言台上：“各位代表，中国有两句古诗：莫为浮云遮望眼，风物长宜放眼量。讲的就是不要为当前的困难蒙蔽住了，要用更长远的眼光看待问题。不错，我们是暂时失败了，但我们仍然具备战胜鲛族的强大优势，人类上万年的农业、工业文明积累就是最大的底气！现在，我们最缺乏的不是武器，不是士兵，也不是粮食，而是团结！人心齐，珠峰移，只要大家摒弃私心杂念，凝心聚力一致对鲛，必能共克时艰，赢得最后的胜利！”会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响起热烈的掌声。接下来，钱一云指出：对鲛作战不可拖延，必须速战速决，建造大型舰艇耗时太长，且船坞被毁，修复困难重重。因此，他提出了“固海防，速造艇，候时机，捉鲛王”的十二字战略方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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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安特卫普港。港口外围布防了超过500颗水雷，水雷由军事专家根据鲛人的发声特点设计，可循声跟踪起爆。港口靠岸一侧修筑了大量海防炮阵地和碉堡工事，可以实现火力全覆盖。其他海港参照部署。全球海岸线长30万公里，根据联军指挥部统一布置，每隔1公里设一哨所、一炮台、一装甲车、一班人，织密织牢海防线。联合国还动员各国 “坚壁清海”，将海岛及离海岸线10公里以内的居民点全部迁到内地。 诺费曼家族之前建造的数百艘“鸭嘴兽号”级深潜战斗艇在海战中已经所剩无几。因此，在苏必利尔湖、密歇根湖、休伦湖、伊利湖、安大略湖（北美五大湖）和贝加尔湖，联军分别建立了战斗艇制造基地。每艇配备6人，包括指挥员1人、驾驶员1人、通讯兵1人、炸弹兼鱼雷发射员1人、两侧重机枪手2人。6个月后，联军指挥部喜提1万艘战斗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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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时期，经过全球几大交易所视频会议热烈讨论，坚持股市期市债市正常营业，积极为广大股民创造失业外财富。只见万绿丛中一抹红，航空、军工股票暴涨。 大战在即，彼得老头找到吕海洋，请他前往鲛宫参与行动。“米娜鲛妃找到我了，希望作战中对老幼妇孺网开一面。”“这么机密的作战计划她怎么知道的呢？”“这个嘛，我们和绿鲛族信息互通有无，哈哈！”吕海洋暗想：得了吧，还不知道你们做了多大的交易。彼得老头接着说：“HMPC将提出来专家组要负责跟踪评估，且有权现场阻止任何不人道的行为。吕，专家组都是七老八十的，能走得动的只剩下十来个人，由你带队，每人一艇，务必要保护好羸弱的鲛众，否则，米娜那里不好交代啊，后面还要靠她维持海洋的局面呢。”老头说到这里眯起了眼。吕海洋心想：老头不会和米娜有一腿吧...呸呸！米娜是个纯洁的好姑娘，不，好少妇，怎么会看上他？“好，我可以去，不过还要带上一个人，陈三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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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蛮得到战报，近期鲛营袭扰不利，遭到人类枪炮猛烈反制，无法靠岸劫掠，不过，经侦查并无新建舰艇的迹象。“再坚持几年，等新式鲛炮研制出来，把你们的飞机全部打掉，再分而灭之。”切蛮恶狠狠地说道。 吕海洋乘坐着“V-0689”号跟着大部队从美国本土出发，三鲜的艇号是“V-0690”。“吕博士，真没想到，相安无事多少万年了，会出现今天两败俱伤的局面。”“三鲜，你认为是谁的责任？”“哎，或许我们多一点吧，人家不过是捍卫自己的领地。人类既然要殖民外星球了，不如多留一点生存空间给他们。咱们这次能救多少是多少，特别是年轻的美鲛女，咳咳，又歪题了。”“三鲜，你要保重好自己啊，鲛枪不长眼睛的，火种的威力我见过。”“你们中国人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木有事，哈哈！” |
| “我王，上百艘人类的小艇冲破了我们的警戒线，直奔鲛宫而来。”努哈朗进来禀报。“我鲛宫现有多少守卫？”切蛮问道。“不足万人。”“立即召回在外鲛营！”只见通讯鲛兵对着远海发出超声波：“乌拉拉乌拉拉呜呜啦啦…”远处的鲸群接力：“乌拉拉乌拉拉呜呜啦啦…”…不到一天，所有鲛营接到命令，以最快速度赶回鲛宫。 100艘战斗艇以最快速度冲到马里亚纳海沟入口处，鲛兵从碉堡里喷射金饼、银珠，最前面一艘躲避不及，轰地爆炸开来。后面的战斗艇立即发射鱼雷，仅仅几分钟“钉子”全部被拔掉。艇群从入口处垂直下潜，在海深5000米处，被涌上来的鲛兵团团围住。鲛兵企图抵近射击，被重机枪火力压制得不得上前，双方很快形成对峙局面。切蛮哈哈大笑道：“这么久没动静，还以为你们在憋大招，就这点力量还企图‘斩首’，愚蠢的人类！”“我王圣明！”群臣高呼。“传我诏令，不得妄动，待一周后鲛营大军全部回援，一举歼灭。” |
| 对峙一日后，战斗艇突然转身冲往海面企图逃跑，被鲛铳发射的鲛珠逼退。切蛮忍不住讥讽道：“Stupid,foolish!”“恭喜我王，外语水平已超越人类。”“启禀我王，又有约百艘敌艇从海面冲将过来，已被我先行回援的鲛营围住。”“哈哈！这是妄图救他们出去。这次人类是偷鲛不成蚀袋米喽！”努哈朗抢答道。七日后，二十万鲛兵把200艘战斗艇紧紧围在深海不得动弹。切蛮看了看身边的第一冲锋营，个个士气旺盛，举起手正准备下令。“我王，大事不妙，有上万敌艇突然奔杀过来。” |
| 吕海洋坐在“V-0689”号里，被外面隆隆爆炸声震得头昏脑涨，他心如刀绞地看着鲛兵们尸肉横飞，血污成团。一个女鲛兵被炸飞了大半截尾鳍，抽搐着趴在“V-0689”号驾驶舱透明窗上，死死地盯着吕海洋。吕海洋从她眼神里先是读到愤怒，后来是悲伤，再后来是哀求，最后被枪弹再次击中，向后舒展着身子，向着深渊滑去。吕海洋看到她的手朝着自己无力伸过来，试图去抓住…很快她消失在黑暗里。 |
| 数十名孕妇蜷缩在一堵被炸塌的围墙里，“V-0920”号的机枪手准备射击，被吕海洋大声喝止住了，士兵只得悻悻地放开扳机。吕海洋带着十几艘专家组乘坐的战斗艇，到处营救无辜的鲛人。探照灯下，在一处废墟里，他看到一对老鲛夫妇相依在一起，正感动不已的时候，冰冷的鲛枪已经对准着“V-0689”号，亏得机枪手眼尖，一梭子子弹过去，二鲛倒在血团之中。他转头看到隔壁艇里的三鲜，也同样是焦虑的神情。三鲜双手抱头，抓狂地揪着黄色的头发，朝着左前方的战斗艇似乎在怒吼着。在吕海洋觉得自己快要无能为力的时候，彼得老头带着米娜及大批绿鲛人赶到。米娜和众绿鲛拿着大把的鲛珠、金器等贿赂士兵，绿鲛女们上艇送珠还不时被士兵们触摸搂抱调戏。就这样，一批批的米娜族人幸免于难。当然，也有不少战斗艇纪律严明，主要是东方面孔，对不抵抗者及无辜鲛众集中看押保护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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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鲛宫。切蛮立在正中央，满脸血污，身上多处伤痕，一旁的鲛后为他吸拭着伤口。他的叔叔、兄弟、儿子已经全部战死。“我老黑家没有一个孬种！”切蛮激愤而又痛苦地喊道。数百艘战斗艇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残余的鲛兵在弹药耗尽后，用短矛向艇体攻击，很快就被枪弹击中身亡。“切蛮，投降吧！”一位联军上校朝他喊话。 切蛮并不理会，自顾吟唱：“怒火冲蹼，凭岛处，翻涌海浪。抬望眼，仰天长嚎，满怀激烈。五旬功名尘与土，八万海路云和月。虽无发，皱了嫩鲛皮，空悲切。鲛族耻，犹未雪。王侯恨，何时灭。驾巨鲸，吞噬五大连湖。壮鲛饥餐劣人肉，笑谈渴饮白皮血。待来世，收拾旧海河，朝天神。” “大王，这些年，您忙于国事，是臣妾不懂事，一直没有为您多续几房妃嫔，让臣民们笑话了。”“爱妃，你知道的，我爱美人但更爱江山。”上校有点不耐烦了：“切蛮，别啰嗦了，投降吧，你们已经输了！”切蛮好像看到了敌艇中米娜的身影，哈哈一笑：“是你们输了！”他挽着鲛后突然朝着上校的战斗艇快速游过来，吕海洋看到切蛮手里握着金饼，鲛后原本篡紧的手掌松开来，一颗颗银珠闪耀着光芒。上校有些慌乱，命令驾驶员赶紧躲开。“吕，我受不了了，我们作孽太深重了！愿上帝原谅人类！”陈三鲜发狂似地推开驾驶员，“V-0690”直接冲向鲛王鲛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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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狡诈、凶狠而又雄才大略、满腹经纶的鲛王切蛮就以这样悲壮的方式崩于鲛宫大战。随后，联军对黑鲛族、白鲛族聚居地发动攻击，全歼残余鲛营。存活下来的五万余伤兵及老弱妇孺全部迁往菲律宾海沟，由绿鲛族负责看管和照顾。老鲛王、鲛后及白鲛侯均死于战火，米娜为他们敛尸的时候，脸上似乎看不出悲伤的神情。拉瓦战死，其子欧帕不知所踪。 彼得老头感到有些失望，战斗结束后收拾到的金饼、银珠不多，他隐隐觉得应该有一个弹药库房。为此，他秘密组织了对鲛众的审讯，然而并无结果。彼得老头兑现了他曾经的诺言，将深海堆埋的数百具人类骸骨运往陆地埋葬。 三鲜的死，让吕海洋悲痛不已，他埋怨自己：如果没有邀他加入，断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希望他在天堂安好。 |
| 第三十三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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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海沟本就是板块碰撞形成的地震带，人、鲛大战造成深海大地震，引发了多个4-5级海啸，数十米高的海墙一波波推向亚洲海岸。好在多国早已清空了海岛和海岸居民点，总体损失不大。 绿鲛侯软淡顺理成章成为新的鲛王，米娜成为鲛后。在彼得老头的斡旋下，米娜代表鲛族和HMPC签订了长期和平条约。“我们在充分对话协商的基础上，基于平等和互惠签订了这份重要的协议，人、鲛将真正进入和平时代！” HMPC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得意洋洋地说道。嗯，对人类而言的确是平等的，让我们一起来看看条约内容： （一）鲛族不再拥有军队，只保留数百人的宫廷侍卫； （二）鲛人狩猎不得使用鲛枪及弹药； （三）人、鲛贸易定价权由人类掌握并不定期调整； （四）鲛族帮助人类开采海洋能源、修建海底光缆、发掘沉船宝藏以及进行人鱼表演、鲛女荷官发牌、提供深海旅游民宿等，人类管饭管饱，酌情给予少量报酬； （五）人类为鲛族提供有偿的医疗诊治服务； … （N） 人类承诺鲛人贵族每人一张外太空殖民登机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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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鲛共同努力下，人类社会重新进入繁荣有序状态，层出不穷的新经济热点，随处可见的鲛商机，廉价鲛人劳动力创造的财富源源不断流入众家族的腰包。形势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 人鲛互动班又恢复了，现在更名为“鲛人高阶进修班”。米娜带着数百人的庞大学员团队来到东海市，吕海洋作为首届班主任以及现如今的特聘顾问自然要见她一见。想想自打第一次见到她已经过去整整八年了，鲛宫之战见过匆匆一面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吕教授，您好！非常感谢您的亲临指导。”米娜面露微笑，显得十分客气。吕海洋细细打量着米娜依然是年轻貌美的面庞，当年叽叽喳喳单纯活泼的小姑娘，变得举止得体、沉稳从容，黑色的长裙更衬托出轻熟鲛女的魅力。“米娜王后，你的汉语讲得很好！”“是嘛？我们鲛族可能有些语言天赋吧。这次进修时间比较宽裕，我想见见雪子姐。”“没问题，她就在东海，现在已经是小女娃的妈妈了。” 米娜和雪子激动地相拥在一起。雪子轻抚着米娜的脸蛋：“妹妹，看看，你皮肤多好，水嫩水嫩的，姐姐我生了娃娃后快变成黄脸婆了。”“别这么说，姐姐也是个天生的大美人。哎呀，我们都别这么互夸了好不好，嘻嘻。”米娜彷佛回到了少女时代，一下子变得无拘无束起来。姐妹俩挽着手，在沙滩上就这么走着，任由海浪打湿身体。二人畅所欲言，谈天说海，不知不觉已是夕照近黄昏的时候。如果将二人牵手映照在晚霞下的背景拍张照，得个普利策奖肯定不在话下，可惜了，作者远山有帆不会捣鼓摄影。米娜看着远方的海，突然沉默下来。雪子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妹妹，你心中有很多很多苦，爱情，婚姻，事业...姐姐都知道，哭出来吧，这儿只有我们两个。”米娜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雪子怀里放声大哭，泪如泉涌。雪子擦拭着她咸咸的泪水，陪着流泪。好久好久，米娜抬起头，说道：“雪子姐姐，这几年你不要住在海边了，记住我的话。”这两个出生于权贵家族的女孩，一个已经完成使命彻底解脱了，另一个，还在生命的长河里带着族人与激流搏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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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导演武奇志的《闻香识鲛女》再度收获了不错的票房，有影评家评论他的系列作品过于阴柔，不利于引导塑造阳刚之气。他不得不考虑拍部《深海鲛男传之手撕巨鲨》。吕海洋批评他这几年沉湎于靡靡之音不干正事。“嘿嘿，看着吧，有压迫必然有反抗。”奇志摸着啤酒肚自然自语道，突然又起灵感，开始构思新片《鲛霸天大战金刚王》。 彼得老头又找到麦戈博士——凭借研究外星变态元素获得诺贝尔化学奖，请他帮忙研究金饼、银珠的终极秘密。银珠原子结构并不复杂，属于地球上尚未发现的第120号元素，高压下呈现液态，常压下凝结成固态，原子内部似乎有某种凝聚力量促使结构稳定。从宏观层面看，这两种元素在距离10mm处便相互黏合到一起，爆炸时全部转换为能量，连金属渣都没有，且同等质量的爆炸当量远高于核裂（聚）变。至于爆炸的机理仍然不清理，好像变态元素会主动发射中子攻击120号。“我对原理没有丝毫兴趣，只想着如何应用赚取商业利润。现在找不到足够数量的原料，可不可以想办法低成本人工合成？”彼得老头很直白地对麦戈博士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了！我无能为力。”博士耸耸肩说道。 |
| 第三十四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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