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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不死华佗》--中医小说,讲述鬼神莫测的岐黄之术[第6页] |
作者:龙玄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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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蒋干盗书 就当叶源去找曹玉的时候,蒋干正在周瑜大帐中安睡。这才过了小半个时辰,周瑜就醉倒鼾声如雷了。蒋干又等了一会,这才偷偷摸摸的爬起身来,轻轻的喊了两声:“公瑾、公瑾。”周瑜翻了个身,却不做回答。蒋干还不放心,又推了下周瑜的身子,周瑜却动也不动。 蒋干松了一口气,为了保险起见,他现学现卖,开始号起周瑜的脉搏来。可是切脉还没有多久,蒋干就冷汗直流,周瑜的脉象根本不是洪脉,难道他是装醉不成?恰在此时,周瑜忽然冒出一句梦话:“子翼你看,此乃曹贼之头。”说罢,挺起了身来。听到此话,蒋干吓得急忙后退了几步。谁知周瑜说完梦话后,便又躺下了。 蒋干又等了一会,确认周瑜还在梦中后,又一次搭起了他的脉搏。这一次,蒋干的脸上终于有了喜色,因为终于摸出洪脉的脉象了。如此看来,周公瑾确实是醉了。 心里踏实了,蒋干起身在大帐里四处翻看起来,无意间还瞥见了一封书信。他随手翻了翻,神色顿时大变,此信竟然是新降曹的荆州将领蔡瑁、张允暗通东吴的文书!“天助我也”蒋干暗喜,忙把书信藏于衣袖之中。 |
此番过江,虽说当说客不成,但是能得此文书,也是大功一件!如若再能把曹玉接回江北的话,那么丞相定会大加赏赐,以后的高官厚禄那也是少不了的。 心思于此,蒋干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奔向了曹玉大帐。 当蒋干盗书的时候,叶源却心事重重,这里聪明的人太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算计。他方才对蒋干说洪脉就是醉酒之象,其实不尽其然。因为手腕上有寸、关、尺三个部位,每个部位上对应的洪脉的意涵各有不同。如若是关部洪脉的话,那么十有八九就是醉酒之象。可是寸部洪脉的话就不一样了,那可能就是心痹胸痛之症。 今日叶源搭了周瑜的脉搏,发现他是寸部洪脉而不是关部洪脉,也就是说周瑜根本没有喝醉,只是有心痹的隐疾而已。叶源又从周瑜的脸色看出来。若放任下去的话,周瑜随时都有猝死的可能。叶源还断定,半个月后午时,周瑜心痹症就会发作。 叶源是个大夫,自然能分别出脉象上这些细微的差别。可是蒋干确实是个南郭先生,哪里知道什么是寸部洪脉什么又是关部洪脉?因而他在周瑜手腕上摸出寸部洪脉后就真以为他喝醉了,进而放心大胆的偷书了。 |
当群英会上演好戏的时候,曹玉已然带着何晏回到了帐中。眼见着这位曾经想托付终身的男人变成这幅模样,她是又怒、又悲、又气。愤懑之时,还狠狠的踢了何晏几脚。何晏吃了金液丹后,病情虽然有所缓解。但是整个人还是痴痴呆呆的,时不时还说身上好热,要脱掉衣服裤子。 曹玉眼见何晏这番摸样,不由怒从心气。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转身抱来了女子衣物和脂粉。王叔和不解的看着曹玉。曹玉说道:“叔和,你给他穿上这些衣服!” “这是你的衣服,为何要给他穿上?”曹玉怒道:“此人衣服都脏了,不换衣服怎么行?再说他做出如此丢人之事,还当男人干什么?不如做女人好了!叔和你别啰嗦了,你帮不帮我?要知道我可是有法子可以让你看到太医院的所有医书的!” 曹玉提到了太医院的医书,这一下子戳到了王叔和的软肋。如能去太医院看医生,就是砍脖子也无所谓啊。心思于此,王叔和也就没在多问什么,连忙给何晏套好了衣裙。 此时曹玉还不满足,又坐在一旁,给何晏擦了胭脂口红,喷了熏香,结了发髻,把何晏打扮成了绝世的美女。到了此时,曹玉不由开心的呵呵大笑。忽然间,她又想到了什么,又狠狠的踢了何晏一脚:“气死我了,你这个臭男人,怎么打扮起女人来比女人还漂亮?把我都比下去了!” 正当曹玉玩得兴起之时,帐门外传来了叶源的声音。“曲姑娘,你准备准备,是否能安全北还就在今夜了!” “你等一下!”曹玉让王叔和在大帐里摆上了屏风,这才让叶源走了进来。 “烂叶子,你说什么?” “烂叶子?”叶源瞥了曹玉一样,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绰号了。不过他也不想计较太多,说道:“群英会后,众将喝的伶仃大醉,防备必然松懈。蒋干当说客不成,必定会想其它法子邀功。而把你带到江北,则是大功一件!” |
听闻此点,曹玉也点了点头,不过又狐疑的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蒋干今夜一定会来?” “这夜不来的话他也就太笨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快准备准备吧!时机稍纵即逝,不可错过!” 曹玉这些日子来成了笼中之鸟,早就有点怕了。若是周瑜一气之下,拿自己祭旗,那可怎么办?如今之计,还是早点回到江北为妙。她左顾右望的看了看,心想自己穿这身衣服出去,定然容易被人看出来。还是换身衣服为好。 无意间曹玉瞥见何晏脱下的衣裤,便嫣然一笑,拎着这些东西,到隐蔽处去了。 曹玉换衣之时,叶源从怀中摸出了叶雄给的药瓶。他眉头紧皱,心中五味杂陈。他从叶雄那知道,蒋干定会从周瑜那偷出一些东西,而这个东西最后必定就会送到曹操的手中。如若将药瓶中的药粉偷偷的撒到蒋干所偷的东西上的话,那么曹操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毒。叶雄还说此物只会对曹操起作用,而对旁人却毫无危害。 天大的好机会就摆在眼前,叶源却犹豫不决,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师父的嘱托、钟柔的死都忘记了吗?不过若是真的下毒了,对于曹玉来说,那不是自个亲手将毒物送给父亲,那不是太残忍了点吗? 心里乱糟糟想法一起涌上心头的时候,大帐外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叶源透过帐篷,看到了外面一个肥胖身影,便开口道:“蒋干别躲了。我知道你来了,也知道你的来意。我来到此地,也是想让曹姑娘能安全回江北。 听闻此话,蒋干琢磨了一会,这才走了进来,他不解的看着叶源道:“你为什么也要帮我们?” “这与你无关?曹姑娘正在里面换衣,待会就出来。” |
蒋干笑着点了点头,这真是幸运一晚。两个天大的功劳,一下子就砸到了脑袋上了。叶源斜眼瞅了瞅蒋干,他的衣袖中明显藏了一卷文书。想必那就是从周瑜处偷来的东西。叶源又摸了摸怀中的药瓶,依旧犹豫不决。 蒋干又道:“叶郎中医术通神,不如和在下一同返回江北可好?我家主公礼贤下士,天下皆知!叶郎中定会得到重用的!”听完此话,叶源冷笑了一声。蒋干看着叶源又道:“叶郎中难道还担心许昌旧事?这点你放心,曹丞相乃是宽宏大量之人,哪里会记这些鸡皮蒜毛的旧仇,难道你忘了官渡烧书之事?” 官渡之战后,曹操战胜袁绍,并从他那里缴获了大量的文书。这些文书大多是手下部将暗地结交袁绍的书信。就当文臣武将们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曹操却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些文书付之一炬。然后说道:“此事不怪你们,袁绍势大时,连我都难以保全,何况你们呢?你们所做之事,也是人之常情。” 经此一事后,所有部将都对曹操死心塌地。蒋干提及此事,为的是让叶源安心,不过叶源顾忌的却不是这个,他摇了摇头道:“我还不能走,你带着曹姑娘走吧!” “为什么?你留下来的话不怕周公瑾事后算账吗?” “这就是我的事了,你不必管,你只要带着曹姑娘走就是。” 此时曹玉已换好了衣服,站在了屏风另一侧,她听了蒋干和叶源的谈话,问道:“叶源,你为什么不去江北?我可以向爹爹求情,担保你没事的。” “我不是担心这点。” |
“哼”曹玉怒道:“我知道了,你还是记恨钟柔一事。其实说起来那事是你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我爹爹。” 叶源闭上了眼睛,他不想此时和曹玉争吵,但也不能忘记钟柔之事。无意间,叶源又摸了摸藏在手中的小药瓶,还是没下定决心。 就在此时,透过大帐门看到了远处的火光。众人知道,有人来了,于是连忙吹灭了大帐内的所有蜡烛。王叔和跑出了屏风说道:“叶郎中,你和曹姑娘一道去江北吧,这里有我拖着!” “你?”叶源嗤笑了一声:“你一个书呆子能干什么?放心,我能拖住他们的!”王叔和诧异道:“你不担心……”“放心,有鲁大人在,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蒋干甩了甩肚皮上的肥肉,说道:“别说了,快走,若不然就走不成了!” 叶源对着屏风处说:“曹姑娘你快走吧,但愿它日还能相见。” “叔和,你进来”曹玉把王叔和叫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旋即,王叔和便扶着一位貌美的女子,跟在蒋干的后面,从后门冲出了大帐。 叶源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曹玉啊,若是三年前遇到你就好了!”说罢,叶源又看了看说中的药瓶,到了最后时刻,他依旧没有下毒。 等到蒋干等人走远,叶源又点亮了蜡烛,端坐在了大帐之中。在屏风的那一头,有一位男子的身影,想必就是何晏。叶源轻声道:“何公子,你何必苦苦求成仙之药呢?为何不能对曹玉好点呢?其实这丫头就是任性了点,霸道了点,但是心地不错。你说说看,这世上有几个女子会抛弃荣华富,甘冒风险到敌营来找你?” 屏风内传来了沙哑的声音:“难道兄台也喜欢曹玉不成?你为何要甘冒风险到这里救她呢?” |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每个人在某个时候都会干一些他也不明白的傻事。哎,你这人怎么女里女气的?连说话也像女人?那些乱起八糟的药丸你别吃了,什么双修成仙的鬼话也别听。若不然,会惹曹玉伤心的。” “那你介意曹玉伤心吗?” 叶源茫然抬起头道:“介不介意又有什么用?这世间的感情就是如此,你越是不想让你所爱的人伤心,往往就会越让她伤心。兴许,她最后还会因你而死。我已然害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了,不想再害第二个。所以一定要把曹玉送到江北。” 屏风里忽然没有没有了声音,大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就在此时,东吴士兵冲了进来,打头一人问道:“曹玉在哪里?” 叶源也不多说话,只是上前一步道:“不要多话了,把我带到你们都督那!” 领头士兵大喝了一声:“来人啊,将此人绑了,送给都督处置!你们再派点人手去江边查探,都督有话,决不能让曹玉回到江北!” “洪脉、洪脉!”叶源怪笑一声道:“诚不欺我也!” 正当叶源束手就擒之时,屏风里传来女子的声音:“谁说我走了,我不就在这里吗?” 众人诧异的当口,一身男装打扮的曹玉走了出来。叶源看得目瞪口呆,既然曹玉在这里,那么刚刚和蒋干一起逃走的人是谁? “看什么看?”曹玉瞪了叶源一眼道:“没见过美男吗?难道你有断袖分桃的癖好?” “胡闹、胡闹”叶源气道:“大好的机会被你白白浪费了!” 曹玉的心情似乎十分愉悦,她白了叶源一眼道:“蠢材!蠢材!我就是不想走,就想让你感觉是欠我的!” 叶源摇了摇头,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猜透。 |
第六十二章 曹操中毒 翌日清晨,曹操接到了蒋干盗来了文书。不知为何,方看了两眼,脑袋就隐隐作痛。等到看完整封信后,就气血上涌,勃然大怒,他不由分说立即以通敌罪斩了蔡瑁、张允,又急忙叫人召来了华佗。 华佗号了一下曹操的脉搏,说曹操是中了毒,引发了头风症,若不及时医治的话,活不过夜晚子时。好在华佗医术通神,只是略施银针,曹操的头痛症就得以缓解了。不过华佗也说要想彻底的医治好头风症必须要开颅破脑才行。 这等治病的法子,简直是丧人听闻,曹操自然是不答应的。就当他头风症略微好之时,他猛的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哎呀,中了周郎的反间计了!若不是中毒,头风症发作了,怎么会下如此昏招,杀了两员大将?” 江南的周瑜听闻蔡瑁、张允被杀,当下大喜。曹营最懂水战的将领已被除去,东吴就多了几分胜算。 曹玉听闻曹操头风症又发作,大为担忧,央着叶源说救治之法,还想学五禽戏,配置麻沸散。叶源听到这消息,却大为困惑,曹操的病犯得太突然,若不是华佗出手的话,必死无疑。难道那封信上已经被人下毒了不成吗?可是又是谁下的毒? 能接触蒋干的人不多,只有自己、曹玉、王叔和还有那个傻乎乎的何晏。自己和曹玉不可能。王叔和看着不像,难道是何晏不成?那日他查探何晏病症的时候,并没有在丹丸里发现能让人心智丧失的药物,难道何晏没有傻,是装的?如若这样,又是谁在幕后操作?难道是师父吗? |
毒尊叶雄远眺着长江,怒气暗生。他什么都算准了,就是低估了华佗的医术。没想到自个精心炼制的毒药,竟然敌不过他的银针!如今两次刺杀曹操都没有成功,按照毒门千百年来的规矩,此单买卖就不能再做了。不仅不能再做,还要把金主的赏金加倍奉还,即使出钱的人死了,也要还给他的后人。不过欣慰的是,华佗要想彻底知道曹操的头风症,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各方人马都各怀鬼胎,赤壁真不是个太平的地方。由于何晏跑了,叶源也受到了牵连,周瑜一气之下要军法处置。不过好在鲁肃和、周泰等人以性命担保,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不过为了断绝叶源和曹玉联系,他也被软禁在了军营之中。 曹操失了蔡瑁、张允,便依谋士许攸之计,使出了诈降计。派蔡瑁的两个族弟蔡中、蔡和投奔东吴。周瑜见两人没带家眷前来,知是诈降,于是将计就计,留下了两人,也好让他们做个能给曹操传话的人。 叶源失了自由后,每日里所做的事无非是给军营中的人看看病,却不得出门。这一日清晨他刚一起床,就听到门外喧闹的声音。数十位将领在甘宁的带领下径直来到叶源大帐前。细问之下,叶源方才知道,原来大将黄盖和周瑜起了争端,若不是众将拼死相劝的话,黄盖早就被周瑜打死了。 听闻此事叶源不敢怠慢,连忙跟在了众将的后面。黄盖平时急公好义,深得众将信任和钦佩,一时间来慰问的将领络绎不绝,就连新‘投奔’东吴的蔡中蔡和也来了。叶源到了黄盖大帐后,甘宁摒去旁人,把他了进去。病榻上的黄盖趴着身子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这一顿暴打,真的是一点都不手软。 好在黄盖所受的只是皮外伤,虽说严重,但也不算难治之症。叶源于是开了一些内服外用的药物,就想离开。就在此时,黄盖一把抓住叶源的手腕,问道:“叶大夫,吃了你的这些药,我多久才能好?” 叶源想了想道:“大概百日才能痊愈,不过大半个月后你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还要那么久,不行”黄盖压低声音道:“周公瑾气量狭小,若是等到那时候才能好的话,恐怕命早就没了。” |
叶源想了想,对黄盖身边军士说道:“去厨房弄点新采的花椒来,用烈酒侵泡两个时辰,制成花椒酒。以后每天早中晚三个时候擦拭黄将军身上的血瘀。” 兵士点了点头。黄盖却问道:“大夫,用花椒酒要几天才能下地?”叶源凝思了一会,回道:“你伤的较重,最快也要十来天吧!” 黄盖再次摇了摇头。“叶大夫,你再想想法子,我想更快点好!” 叶源皱起了眉头,黄盖为何想要速好?不过病人的意思,他也不想过多揣摩。“黄将军,还有一个法子能好的快点,不过你要忍着疼!”听闻此话,黄盖哈哈大笑“老夫一生纵横沙场,连砍头都不皱眼睛,还怕痛吗?” 叶源点了点头,摒摈去了旁人,脱下了黄盖的裤子,他拿出了小刀、银针,准备采用放血去瘀的法子。在烈酒中把小刀煮沸后,叶源走到了病榻前,他看了看黄盖臀部的淤血,眉头不由皱起,轻轻‘咦’了一声。黄盖问道:“叶大夫,有何不妥之处?” 叶源摇摇头道:“没什么。黄将军忍下痛,我要放血了。”“大夫只管放血即是,何必啰啰嗦嗦!” 小半个时辰后,叶源放血完毕,黄盖淤血已去,已无大碍。此时,众将都进到了内帐中询问病情。叶源沉声道:“哎!大都督下手重了点,若再打几板子,黄将军恐怕就没得救了。不过在下已给他排瘀放血,过几日没得事了。” 听闻此话,众将都愤愤不平,黄盖辅佐三代吴侯,乃是东吴老臣。今日只不过顶撞了周瑜几句,就落得这番下场,这怎能叫人不心寒?诸人议论纷纷之时,阚泽却沉默不语,待到旁人都走了后,他转身又进如了黄盖帐中。 |
不多时,叶源回到了自个帐中,不过回想起黄盖受伤之事,却全满肚子疑窦。此事看上去万万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想必其中必有隐情。不过他身处险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谨慎小心为妙,此事就不要再多去想了。兴许是出诊累了,叶源闭上了眼睛,想养了养心神。然而就在此时,帐门外又传来了喧闹声。 “今个是怎么回事?又有大将受伤了吗?难道吴军和曹军刚刚大战了一场?”叶源走出了帐门,却看到大帐外面站着两排英姿飒爽、威风凌凌的女兵,为首的女将乃是故人甘甜,她手持一枚令牌,对守在帐前的兵士说道:“看到了吗?这是吴侯给的令牌。大营之中我可随意进入,旁人不得阻拦!” 守门兵士吱吱呜呜说道:“大都督刚说了,若是要找叶大夫看病,就到这里看,他不能再出去的。”“混账!”甘甜怒骂道:“孙姑娘病情复发,只有叶大夫才能治好。你有多大胆子胆敢阻拦?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小小兵士能担待的起吗?” 守门兵士额头冒出了冷汗,这甘家兄妹乃是水贼出生,脾气最为暴躁,若是一个不小心,惹火上身,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沉思了一会,军士不再坚持,让甘甜带走了叶源。 不多久,叶源来到孙尚香驻地。让他没想到的是,孙尚香扎下的大营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女将们虽然来来往往不断,但是忙而不乱,严而有序,其军纪严明之处不比其它营盘来的差。叶源还从甘甜口中叶源得知。用了他开的方子后,孙尚香病情已然好了许多。不过孙尚香是个急脾气,她听闻孙、曹两军在赤壁对垒,僵持不下后,便不顾孙权和吴国太劝阻,点了三千女兵,执意要来助阵。 叶源暗地里朝孙尚香竖起了拇指,虽说两人之间存有芥蒂,但是孙尚香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还是令人赞叹。进了帐门,闲杂人等都已回避。那大帐之中坐着一位头戴斗笠脸遮面纱的女子,想必就是孙尚香。不过让人不解的是,还没分离几日,孙尚香的身材就臃肿了许多,难道是自己用药不对吗? “孙姑娘,你哪里感觉不舒适?”“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说罢女子摘下了斗笠,叶源瞪眼一看,呆如木鸡,不敢置信的问道:“顾大娘怎么是你?你怎么带着斗笠坐在这个地方?” |
“哈……哈”顾大娘笑了两声道:“叶兄弟,看把你吓的。这都是我家姑娘想出的法子,逗你玩呢。”“那孙姑娘呢?”说话之时,帐内传来了幼兽的声音,一个雪白的像大猫一样的身影滴溜溜的跑了过来,在叶源的脚边不停的打转。 |
第六十三章 巾帼战将 叶源低下了身子,抚摸着王小白。“小白啊,最近你过的可好?这几日不见,你一下子就长大这么多了啊?” 王小白在叶源腿脚边厮磨了一会,忽然间竖起了耳朵,又滴流滴流地朝内帐中跑去。叶源顺着王小白跑去的地方望过去,一眼瞅到一双穿着战靴的俊秀美腿,再抬头一看,不由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位姑娘,一身劲甲,腰挂一只短剑,端是英气逼人。更让叶源没想到的是,她皮肤白皙,吹弹可破,脸颊红润有色,虽是身披战甲,但也看的出来是个绝色的美人。 女子轻哼了一声:“怎么了?叶大夫,不认识我吗?” “你是?”顾大娘一旁插话道:“叶兄弟,她就是我家小姐啊!” “哦”叶源点了点头“原来长的没那么凶狠!” |
“叶大夫还那么记仇?”孙尚香轻言道:“不过没有你出手,尚香恐怕也不能站在这里吧!”“是啊!”顾大娘插话:“不过说起来,主子你也算因祸得福吧!”“哦?”叶源皱起了眉头问道:“为何这么说?” 顾大娘这才解释了起来,孙尚香用了叶源的法子后,初始时只是全身刺痛,只有洗澡才能减轻疼痛。可是过了几天后,身上就长出了新肤。那新长出的皮肤,如同婴儿皮肤一般,滑腻白皙,让人煞是羡慕。以前孙尚香是个假小子,经常练兵打猎,所以皮肤略显黝黑。此次换肤后,皮肤反而变好了。作为爱美的女儿家来说,自然是因祸得福了。 叶源挑了挑眉毛,对于这一点,他也是没想到的。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瞅了瞅孙尚香几眼,说道:“实不相瞒,从姑娘你的气色看,根本不像有病之人啊!你叫在下来,到底所为何事?” “叶大夫请坐”孙尚香朝顾大娘和甘甜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在守护在门外。叶源也不客气,和孙尚香并排坐下,问道:“孙姑娘为何搞得这么神秘?”孙尚香竖起了耳朵,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说:“其实我叫你来,不是让你给我看病的,而是让我给你看病的!” “什么?你来给我看病?”叶源更加迷惑不解。孙尚香点了点头:“是的,我是来看叶大夫的心病的?”叶源尴尬的笑了笑“我有何心病?”孙尚香秀眉一扬:“曹玉!” 听闻这两个字,叶源身子不由晃了晃,喃喃说道:“为何这么说?” |
孙尚香微微一笑:“叶大夫一身傲骨,在山林时宁愿进笼子里也不向我低头,端是让人敬佩。你在柴桑治好我的病后,对高官厚禄嗤之以鼻,自然也不是钻营权位之人。既然如此,你为何药屈身于此呢?”孙尚香眼见叶源沉默不语,又道:“这里面唯一的原因,就是你另有所想!” 叶源不得不对孙尚香另眼相看,他孙家兄妹,果然都是一时豪杰,不可小觑。孙尚香眨了眨大眼睛,又说:“我打听到你和曹姑娘是逃难时认识的,想必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之间多少有所情谊了吧?如今曹姑娘困在这里,你又不请自来,这所有的一切不是明摆着吗?” 叶源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点了点头:“如若能在此地守护她的安危,我就满足了!” 孙尚香摇了摇:“这远远不够!”叶源诧异看着她。孙尚香嫣然一笑道:“曹姑娘只有安全的回到江北而行!”听闻此话, 叶源紧张的朝四周瞅了瞅。孙尚香劝慰道:“叶大夫不必多心,我是来助你的!” “你是来帮我的?”叶源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以孙尚香身份地位来说,曹玉本当是她的死敌才对。孙尚香不杀曹玉已算不错了,为何还要助她? 孙尚香察觉到叶源脸上的迟疑之色,又问道:“叶大夫,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叶源点了点头:“实不相瞒,对于这点在下真的迷惑不解!” “哎”孙尚香叹了一口气:“此话若是说给别人听,恐怕也没人相信。不过我要帮曹姑娘却是出自真心的”。听闻此话,叶源瞪大了眼睛。孙尚香又道:“这其中的原因,一来是因为帮了她就相当于还了你的恩情。这二来是曹玉是女子,我也是女子,两国交战怎能以弱女子当做筹码呢?我宁愿曹玉回到江北,我两各领三千女兵,在战场上再分个高下!” |
听到此话,叶源也不由为孙尚香拍手叫好。不过,即便孙尚香愿意相助,这事也是困难重重。前番曹玉北逃不成,周瑜已有了警觉。当下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送走了?两人商量了一会,却毫无进展。孙尚香眨巴了下眼睛,问了一句:“大营之中,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没有?” 叶源想了一想,摇了摇头。忽然间他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有一事,不知道算不算不寻常的事?”“哦,那是什么事?你说。”“孙姑娘可否听闻黄盖将军被大都督重责了五十大板?”孙尚香点了点头,黄盖乃是老臣,此事在大营中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沉思了一会,她又问了一句。“此事有何古怪?” 叶源摸了摸下巴问:“姑娘,你说说看,寻常人被打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无非是紧张、愤怒,气血上涌吧?” “嗯”叶源点了点头:“紧张是人之常情,我扎针的时候,如若病患紧张的话,那么肌肉就会收紧,针就不容易扎进去。同样的道理,那被打军棍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心中有气之人,人只要生气,气血就会上涌遍布于经络的末梢!” “叶大夫,我有点不懂你话里的意思” “人在紧张、生气的时候挨板子的话,由于血在皮下,所以瘀痕就会以某种特殊的状态曾显。反之,若被打时心甘情愿,也没有真生气的话,血不上涌,瘀痕就会不一样。这种情况它的瘀伤之色会更加均匀一些。” |
孙尚香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黄将军是自愿挨打的?”叶源点了点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里面必有蹊跷。而且蔡中蔡和两人,也一直鬼鬼祟祟在旁边窥视。这出戏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孙尚香想了想,正色道:“此事叶大夫自个知道就可以了,万不可跟旁人说,就连曹玉那也不行。”叶源点了点头,他并不想过多的参与曹孙两家的争斗。孙尚香眼珠转了转,道:“不过此事若是好好利用的话,说不定会有转机”“你的意思是?”“这点叶大夫就不用操心了,尚香自有法子。不过要救曹姑娘的话,还有一点还比较麻烦!” “哦,还有哪一点?” 孙尚香指了指叶源道:“你啊!若不是你不愿一同前去的话,曹姑娘兴许早就去江北了。”“唉!”对于这点叶源并不否认,可是一时之间却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孙尚香微微一笑,“我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叶大夫愿不愿意配合了!”叶源竖起了耳朵,孙尚香在他的耳旁细语了几句。 当孙尚香和叶源窃窃私语之时,曹玉却愁眉不展。她打听到,这两人不仅众目睽睽之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面对外人时,也不避丑,肆意说笑。看样子,这个叶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个重情重义之人。 |
@龙玄策 2016-04-27 09:15:00 “哈……哈”顾大娘笑了两声道:“叶兄弟,看把你吓的。这都是我家姑娘想出的法子,逗你玩呢。”“那孙姑娘呢?”说话之时,帐内传来了幼兽的声音,一个雪白的像大猫一样的身影滴溜溜的跑了过来,在叶源的脚边不停的打转。 ----------------------------- @夜雨忘记寄北 2016-04-27 17:03:00 写得真好,就是更新慢了点,每次意犹未尽! ----------------------------- 业务写慢了点,不过这个文 快写完了 |
第六十四章 针锋相对 正当曹玉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通禀,说是孙尚香来了。曹玉秀眉微蹙,狐疑道:“她怎么来了,我和她素不相识,她到我这个地方干什么?”迟疑之际,孙尚香也不敲门,径直走了进来。那叶源还像小跟班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身后。 “曹姑娘,近来可好?”孙尚香向曹玉打着招呼。曹玉心中一惊,心说此人来者不善啊!别人进来,都称自己为曲姑娘,怕的是把话挑明后大家都尴尬。没想到这孙尚香却单刀直入,一点余地都不留,敌意甚浓哦。 曹玉眉毛一扬,也不示弱:“我好的很呢!我在想我爹爹喜欢什么菜,他到江南后,我好让厨子做给他吃。我又在想,这个大营里有什么讨厌的人,等爹爹来了后,就把他的头砍掉!”说罢她又瞥了叶源一眼。谁知叶源默不作声,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
孙尚香微微一笑:“好哇,不如我和曹姑娘各领三千兵马,在战场上一争高下如何?届时看看是你爹爹能吃到江南的菜,还是我哥哥可以尝到荆州的鱼。” “哼,如此甚好!只是恐怕你们的大都督不会同意啊!孙姑娘,你来这里所为何事?若是只是来消遣本姑娘的话,那就请回吧!” “莫急、莫急”孙尚香站起身来,走到背墙处的《三美图》前,她看着画上的人,轻声笑道:“张飞将军果然厉害,画美人的功夫天下无双!”曹玉冷哼了一声:“怎么?你也有兴趣?当下你们孙刘两家联手,张飞又喜欢画美人!你若是想要这么一幅画的话,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吧?” “哼!”忽然间,孙尚香脸色一变,对旁人说道:“来人啊,把这幅图取下来!” “干什么?你为何要取下我的画!”曹玉勃然大怒,立马站了起来,移着小碎步就向孙尚香冲了过去。顾大娘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立马把曹玉按到在地。 “孙尚香,你不要欺人太甚!”曹玉虽然被压在地上,但是依旧不愿低头。孙尚香冷哼了一声,朝甘甜使了一个眼色。甘甜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三步并两步走了上前,眼看着就要把《三美图》取下来了。 曹玉此时是真急了,她看了叶源一眼,大叫道:“叶源,你难道就这样无动于衷吗?”然而今天的叶源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孙尚香冷笑一声,俯下身来,捏着曹玉可爱的小下巴说道:“哎呦呦,小美人还生气了啊! 不过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是招人心痛啊,就连我也动心了啊!不过啊,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开心,非得要把这幅画毁了才成” “这画招你惹你了?你要强行夺去。” |
“你……”曹玉手指着叶源气得说不出话来,鼻头忽然有了酸楚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前几日还对自己表白。没想到饭还没凉,就要娶另外一个女人。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喜新厌旧吗?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哈……哈”孙尚香依偎在了叶源的怀里,柔声说道:“叶郎,你说这个女人好不好笑?”说罢,她又看了甘甜一眼:“你把那张画拿过来。” “你要干什么?”曹玉发疯似的大叫起来,却被顾大娘狠狠的按在了地上。甘甜背过了身,在曹玉见不到的角度里,抽出了一幅画,然后交到了孙尚香的手上。孙尚香接过了画,朝曹玉得意的笑了笑,突然唰的一声,把画撕成了两半。那一半画上有叶源,另一半画上则有曹玉和小商。 “你疯啦”曹玉大叫道。孙尚香指着叶源那半边画道:“太可气了,竟然如此戏弄叶公子,下次见到张飞那个家伙,我定要找他的麻烦!”说罢,她就把那半边画撕成了粉碎。 曹玉眼泪不由落了下来:“好了,当下你满意了吧!快把剩下的画还给我,那是我和女儿小商的!” “哈……哈”孙尚香得意的狂笑起来:“为什么要还给你,你越是伤心,我就越是高兴。我不仅不会还给你,而且还要……哈哈哈”话音还没落地,孙尚香就把这半边画也撕成粉碎。 “不要啊!”曹玉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的心也如同画一样被撕成了碎片。孙尚香还不满足,又让人拿来了火盆,把碎纸也烧成了灰烬。 |
画没了,曹玉的心也死了。最可气的是这整个过程,叶源一句话也不说。前几日他还拼死护卫自己,这还没有过几天,就又恋上了别个女子。这世间的男子为何都对自己薄情寡义? 孙尚香看到曹玉痛哭流涕的模样,甚是欢喜。她挽着叶源的胳膊说道:“叶郎,如今我的心情好多了,我们走吧!” “孙尚香你别走!有种放了我,我们在沙场上决一死战!” “你就在这里慢慢玩吧!”孙尚香靠在了叶源的肩头,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帐门。 这世间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头一秒还是卿卿我我的恋人,下一刻就会变成路人,仇人。曹玉瘫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来。她冒着风险到江南的时候,她被吴侯和周瑜软禁的时候,她面临最大的危险的时候,都没有哭。可是这个时候,她却哭了。人的心若是坚强的,走到哪里都会有笑容。人的心若是伤了,那么走到哪里都是眼泪。她为什么这么傻?要为一个不值得的人留在这里。 叶源扶着孙尚香走出了曹玉大帐,待到听不到曹玉哭声的时候,叶源叹了一口气,把扶着孙尚香的手收了回来。孙尚香轻声道:“怎么了?舍不得了吗?叶公子果然是情深意重之人” 叶源吐了口气道:“女人之间的战争果然可怕,看得我毛骨悚然!”孙尚香哼了一声道:“哼,不要想多了,本姑娘对你可没有兴趣!那个令牌你拿好了,我可要走了” |
叶源从孙尚香手里接过了令牌,有了这个令牌后,他在大营中就可以畅通无阻了。这个下午,叶源失魂落魄的在营地里逛了两个时辰。到了夕阳西沉的时候,他才神情恍惚的回到了帐中。 谁知,他才刚刚掀开帐门,就看到屋子里面已然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他也认识,他姓庞名统,字凤雏,前些日子找过他看过病。 “凤雏先生,你怎么来了?” 庞统拱了拱手,低声道:“叶郎中,前些日子你给了我开了一副药。可是吃了之后,病好像不仅没变好,反而还更加严重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庞统脱下了衣服,在他的腰间有一个巴掌大的如同船儿的一样的大毒疮。 叶源轻轻按了一下毒疮,庞统便疼得冷汗直流。叶源点了点头道:“恭喜凤雏先生,你的病快好了。”庞统迷惑不解的看着叶源:“为何这么说?” |
@剑花雨墨 2016-04-28 19:45:00 @龙玄策 :本土豪赏5个 赞 (5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 谢谢 打赏 |
@陈家妞儿 2016-04-29 11:17:00 王小白应该除了是宠物,还有戏份吧 ----------------------------- 王小白的出现,是用典《虎守杏林》 华佗、张仲景、董奉 是建安神医。董奉比其它两人 小不少岁数。至于董奉的出现,上面已经提过了。董奉,字君异。 董奉身上有几个典故,一个是“誉满杏林” (这也是如今听到对大夫陈赞时,最多的词之一)。 董奉医术高明,治病不取钱物,只要重病愈者在山中栽杏5株,轻病愈者栽杏1株。数年之后,有杏万株,郁然成林。春天杏子熟时,董奉便在树下建一草仓储杏。需要杏子的人,可用谷子自行交换。再将所得之谷赈济贫民,供给行旅。后世称颂医家“杏林春暖”之语, 还有一个叫“虎守杏林”。 传说董奉的“杏林”还有一个神奇之处,就是有一头猛虎看守,这猛虎居然也是董奉的一个“病人”。这里面还有一个有惊无险的“杏林佳话”。 有一天,董奉在回家途中,看见路旁的茅草堆里躺着一只老虎,董奉心中害怕,但职业敏感让他觉得这只老虎像是有病。因为他发现猛虎表情痛苦。董奉问老虎:“你在此等候,是不是让我给你治病?”老虎点点头。于是董奉就给老虎检查起来,他叫老虎张开口,发现喉咙里面卡着一块大骨头,于是他把手伸进老虎口中把骨头取出,老虎的病就好了。老虎为了报恩,从此就在董奉的杏林里当起了守护。 当杏林的杏子成熟时,董奉在杏林旁边建了个谷仓,并告诉人们,但凡有买杏子的,不用交钱,也不用和他打招呼,只要带来一些谷子,将谷子倒入谷仓,就可以拿走同等重量的杏子。由于对董奉的敬重,来买杏子的人很多,也都很自觉,并不多拿杏子,也不少交谷米。一次,有个人多拿了杏子,杏林中的老虎就冲出来对着他大吼,他拼命逃跑,杏子撒了一地,回到家一看,剩下的杏子竟然刚刚好和送去的谷子一样多。用杏子换取来的谷子做什么用呢?原来董奉用这些谷子救济周围的贫苦老百姓和接济断了盘缠的路人。看到这些神奇的事,人们认定董奉是下凡的神仙,于是董奉的故事渐渐被传诵下来,“虎守杏林春日暖”成为了对高尚医德的最好赞扬。 这只王小白,是为后面结局 铺垫了。这只守杏林的老虎 兴许 就是王小白的后代了。董奉也因此懂得和老虎的相处之道。 |
第六十五章 火叶斑 叶源让庞统坐了下来,说道:“先生得的病,名为火叶斑,乃是湿毒热火困于体内,不能排出所致。前几日你找我看病的时候,是不是胸前背后都有许多柳叶一样的斑点。”庞统点了点头“是,前几日都是满身都是叶子一样的小毒斑。吃了你开的药后,小毒斑虽然没有了,但是腰间却多了这个大毒瘤了” “无妨、无妨,先生不如躺下,让叶某替你诊治。”庞统拱了拱手:“一切有劳叶大夫了。” 旋即,叶源在庞统大毒疮上铺上了艾叶,又撒上了一些药粉,接着说道:“凤雏先生,忍着点,待会不要乱动。”“叶大夫你放心,这点小痛不在话下。” 叶源敲打着火石,点燃了艾叶。烧艾之法,乃是治病的手段,不过看起来确实吓人了一点。待到所有艾草都烧完之后,叶源又取出银针,在毒疮上轻轻扎了一下,不大一会,就有很多毒脓从针眼口流了出来。 待到所有毒脓都挤出之后,叶源说了一句:“凤雏先生,当下毒脓已出。你歇息几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庞统摸了摸腰间,果然没有方才那么疼痛难忍了,这才拱了拱手道:“叶大夫果然出手不凡,不过你用的是什么样法子?” |
叶源坐在一旁,轻声道:“先生前几日胸前背后都是火叶斑,那是因为湿毒藏于经脉之中,不能排出所致。此时若是用烧艾之法的话,那么最多只能去掉几个小斑毒,而遍布于身体其它部位的斑毒就则会船儿一样,会顺着经脉四处游动。也就是说,我只要灼烧一个地方,那么其它地方的毒素就会游走了。如此一来,就根本无法彻底治病了。” 听到此话, 庞统抬起了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叶源又道:“若想彻底去掉这些斑毒的话,就要分两步走。第一步要用药物之力,让你身上的斑毒集结于一处,这也就是你腰间的大毒斑 。第二步再在大毒斑上用烧艾之法,一把火烧之。如此一来,就可以一劳永逸,免除后患了!” 庞统眼珠转了转,忽然大腿一拍,高声叫好。还没等叶源反应过来,他就乐颠颠的冲出了帐们,回自己所住的小屋去了。 叶源救治庞统之时,蒋干又到东吴来了。不过此次蒋干没有在周瑜大帐中安睡,他所住的地方,反而和庞统所住的地方接近。对于庞统的学识,蒋干也是早有耳闻,此番竟然有此机会,自然要去盘桓几句。 |
叶源送走庞统后,就在帐中安睡。谁知夜晚子时时分,大营里当当的响起了锣鼓声。竟然有黑衣人趁着夜色掳走了曹玉。发生了此等大事,东吴众将皆以为是蒋干故技重施,于是急忙追了过去。然而就在众将追到岸边的时候,却发觉蒋干的小船上根本没有曹玉的身影,他的身边只是多了一位男人,庞统。 对于蒋干和庞统,众将并不是太关心。他们转身又寻向了别处,就这样众将上上下下寻了一夜,却依旧没有找到曹玉的身影。听闻此事,周瑜不由勃然大怒,急忙派人把叶源抓了过来。叶源进入帐中后,张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一直说此事和自己无关。当天夜里,他一步也没有踏出大帐门,又怎能扮作黑衣人掳走曹玉呢?周瑜又叫来了看守叶源的兵士,一番询问后,这才相信叶源的话,把他放了回来。曹玉失踪一事,一下子就成了悬案。 当东吴大营天翻地覆的时候,江北的曹营中却发生了另外一件怪事。当天夜里,曹操正在帐中安睡,忽然间有巡江军士禀报,说是拿住了两位细作,其中一人自称是东吴的参谋阚泽,有机密要事要求见曹操。 曹操听闻此事,不敢怠慢,在帐中接见了阚泽。阚泽见到曹操后,也不多话,拿出了一封文书。曹操看了文书一眼,当下大喜,那信乃是东吴大将黄盖所写。在信中黄盖写道,自己本是东吴老臣,却因小事被周瑜杖责,实乃奇耻大辱。他左思右想下,决定背叛东吴,投奔到曹操帐下,那阚泽就是自个所选的送信之人! |
曹操在烛火下把书信前前后后看了几十遍后,忽然拍案大怒道:“东吴小儿,竟然故技重施,再次戏弄吾也!这分明就是黄盖的苦肉计!”说罢,就吩咐左右动手,抓了阚泽,要把他拖出去问斩。阚泽被绑,却面不改色,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操看了一眼阚泽,问道:“鼠辈,为何发笑?”。阚泽冷笑道:“若是丞相要杀在下的话,不妨把阚某带来的人一同杀了好了!”“你把谁带来了?”阚泽低声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不多时,军士把另一人也带到了大帐中。当兵士们掀开她头上的面罩时,曹操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儿曹玉。此时的曹玉的手腕被反捆了起来,口中也塞上了布条。 军士们不等曹操发怒,急忙解开了绳索,拿掉了曹玉口中的布条。见到了父亲,曹玉眼中含泪,一下子扑进了曹操的怀中,哭道:“爹爹,我可算活着见到你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了”曹操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曹玉一边抽泣,一边把所有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晚上早些时候,阚泽带着几个黑衣人,突然闯入了她的大帐,说他决定要投靠曹操,所以要带她回江北。就在曹玉犹豫不决,不知是真是假的时候,大帐外响起了锣鼓声。阚泽情急之下就把她绑了,为了怕她乱喊乱叫,还在她嘴巴中塞满了布条。 阚泽掳走曹玉后,急忙把她带到了小船之中。又经历千难万险,这才到了江北。 |
曹操初始时对阚泽还不甚信任,没想到阚泽竟然救了曹玉,带来了这么一份大礼,这就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了。翌日清晨,曹操又收到蔡中蔡和的密报,知晓了黄盖被周瑜杖责一事,并非虚言。到了此时,曹操才真的相信黄盖和阚泽是真心投诚了。有了黄盖这一内应后,曹操心中大喜,为了一举拿下东吴,他命阚泽再回东吴,继续传递消息。 阚泽得了曹操的密令,立马回到了江南,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人抓住,押到了周瑜大帐之中。周瑜方一见到阚泽,就大喝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掳走曹玉的?” 阚泽不解的看着周瑜,回道:“大都督,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是我?”周瑜瞪大了眼睛。阚泽又道:“不是你让孙姑娘给我带话,让我这么做的吗?说是演了这么一出戏后,曹贼才会相信。” “是孙尚香给你说的?”周瑜知道定是孙尚香捣鬼,便让人把孙尚香叫了过来。孙尚香见到周瑜后,也不闪烁其词,看门见山道:“曹操疑心甚重,若是仅凭一封降书没有曹玉的话,曹贼如何能够相信?再说拿女子当成筹码,又算什么本事?” |
周瑜凝眉沉思了一会。孙尚香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加之如今木已成舟,也不好再说什么。为今之计,只要诈降之事不出现纰漏,其它的事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番曹玉能回到江北,端是危险万分。不过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叶源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为今之计,还是瞅准机会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不过如今战事越来越紧张,周瑜也变得更加的谨慎,他加紧了巡逻的人手,深怕谁走漏了风声。 叶源虽然从孙尚香处得到了通行令牌,但也只能有限的范围内活动,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为今之计,也只好先呆在大帐内,瞅准机会后,再再做打算。 |
第六十六章 冬至一阳生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北风愈发的冷了。这一日,叶源正在用早膳,董仲虎突然急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还没进门,便大喊大叫起来:“不好啦,叶大夫。鲁大人快不行了” 叶源心中一惊,对于鲁肃他还是有几分好感的,于是连忙说道:“快带我去鲁大人帐中!”。“好”董仲虎急忙在前面带路。 方一进入鲁肃大帐,叶源就看到了病榻上的鲁肃。今日的鲁肃面色枯黄、眼袋泛黑,兴许是身上疼痛难忍,时不时的还要哼上几声。他看了看进入帐中的叶源,忍痛问候道:“叶大夫,你来了”。叶源摆了摆手,示意鲁肃躺下,又伸手号了下他的脉搏,经久之后,这才问道:“此病是不是七日前四更时分落下的病根?” 鲁肃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叶源冷哼了一声:“我不是说过吗?你曾被毒虫嗜血,血为阳物,所以你体内阳气不足、中气太弱,容易被外邪趁机入侵,所以不能到处乱跑!”听闻此话,鲁肃自知理亏,默不作声。 叶源又道:“外邪可分为风邪、寒邪、湿邪、雾邪、饮食之邪五种邪气。各种邪气入体后的表象不同,对应的脉象自然也会不同,你说我怎会看不出来?” 听到这里,鲁肃点了点头,叶源又道:“如今你体内是雾邪入体之象,雾邪乃是阳邪的一种,侵入体内后邪气就往上半身和皮肤腠理走。你是不是上半身酸痛,手腕关节有散架的感觉?”鲁肃瞠目结舌道:“确实如此,叶大夫果然一语中的。” |
叶源接口说:“这几日,只有七日前的四更时分,大江两岸起了一场大雾。你说说看,你不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又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就当鲁肃惊诧于叶源医术之时,,诸葛亮从屋外走了进来,他朝鲁肃和叶源拱了拱手,说道:“叶大夫、子敬,孔明负荆请罪来了。” 鲁肃瞪了一眼眼:“诸葛先生你何罪之有?”诸葛亮叹了一口气:“子敬若不是陪我草船借箭,又怎会有今日之苦?” 原来在十日前,诸葛亮立下均领主,要在三日内筹集十万支箭,若不然甘受军法处置。得令之后,诸葛亮老神在在,稳坐钓鱼台,并不担心。不过却急坏了鲁肃。到第三日四更天的时候,江面忽然起了大雾。诸葛亮和鲁肃这才点领二十艘小船,每艘船上铺上青幔、草人,浩浩荡荡的向江中驶去。曹军不知虚实,便对草船一阵乱射,待到第二日船儿回去的时候,船上已然插满十万支箭了。 |
不过也就在草船借箭这天晚上,鲁肃感染上了露邪。诸葛亮又道:“那日我和子敬正在船中对弈,忽然间万箭袭来,船身晃了下。我的手不由抖一抖,便落错了子。就这样子敬一条大龙从棋盘中腹逃脱,亮也只好推盘认输。我听闻叶大夫说过,只要子敬在棋艺上赢了我,就会给他治病。当下子敬已然赢了在下,想必叶大夫不会食言吧!” 叶源暗地里叹了一口气,要和诸葛亮、周瑜这样聪明的人玩脑筋,他真的还没这样的本事。不多时,叶源开好了药方。又说道:“此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压制雾邪之痛。那根本的法子还是要好好调养身体,固本培元。如若再不听医嘱的话……”说到这里,叶源冷哼了一声。鲁肃追问道:“如若子敬没有听医嘱的话,那会怎样?” 叶源正色道:“此症三年一发,连发三次,到了第九年的时候就会碰到鬼门关。届时能不能闯过去,都是未定之数了。” 鲁肃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如今两军在大江边交战,子敬身为赞军校尉又怎能置身事外?”叶源愤然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今你身子虚空,有如容器,外邪最容易趁机作乱,却还不知调养身体。” 鲁肃尴尬的笑了笑,他要养病的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能去,不过这怎么可能? |
叶源又说道:“有上古神医说过,人出生时,只要脐带一剪断,人的先天神明也就缺失了,所以肚脐眼处也叫做神阙穴。冬至时分,是人体可以快速吸收阳气的时令。如若在冬至这天开始,连续九天把艾条点燃,以肚脐为中心进行熏灼的话,那么就可以固本培元,温阳救逆、祛风除湿、益气补阳。而只要阳气得以补充了,那么鲁大人的风湿病就好了大半了”。 鲁肃颔首道:“夏至一阴生,冬至一阳生。冬至的月是子月,对应《易经》的卦象是复卦,复卦是一根阳爻生于五根阴爻之下,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可是为什么叶大夫还说还要看天时呢?” 诸葛亮微微一笑,似乎早明白其中的道理。叶源解释道:“岐黄之道讲究的是天人合一,在冬至时候,不仅人会一阳生,天也会一阳生!” “哦?”鲁肃瞪大了眼睛。叶源指了指窗外的北风说道:“每个节令,都有其固有的气候节律,千百年来,不曾改变。别看此时窗外刮的都是北风。不过在冬至后的几天内,却有可能风向大变,刮几天的东南风。这暖暖的东风,也就是老天爷送来的‘一阳生’。如果鲁大人熏艾的那几天,恰逢天气转暖,那么熏艾的效果就会大大增强,你的命就会好的更快。所以我才说还要看天时”。 听到此话,鲁肃心中不由暗喜,可是想的却不是自己的病情,他转动了下眼珠问道:“可是又怎么知道东风会不会来?又什么时候来?”。 叶源指了指鲁肃道:“鲁大人,这得靠你啊?”。“靠我?”鲁肃诧异不已。叶源回道:“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这大自然的变化,都有其固定的节律,只要观察仔细,自然能够提前探知。鲁大人如今你就是这月晕和础润啊!”“哦,叶兄弟继续说”叶源正色道:“大人你因为患有痛风症,所以对气候变化更加的敏感。在冬至后的九天里,你每日用艾炙之法熏烤神阙穴的时候,如若哪天你感觉身体舒服了,下床走动没有疼痛感了,那么十有八九就是要变天吹暖风的先兆,翌日四更天阳气初升的时候定然有东南风出现”。 “哈哈”鲁肃笑道:“没想到我鲁肃还能预测天气,想不到啊!我曾听别人说要想成为上医, 必须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以此看来,叶兄弟成为上医的日子不远了”。 叶源摇了摇头道:“上医?上医还不是要受制于人,有什么好的”。 此番三人秉烛夜谈,天南地北说了许多事情。叶源兴许也没有想到,一个痛风病人对气候的提前感知,竟然会对天下大势产生了那么大的影响。 |
第六十七章 直闯曹营 就当鲁肃帐中灯火通明的时候,在营盘外的密林之中,也有三人在窃窃私语。蔡中、蔡和看着站在隐蔽处的黑衣人,抱拳问道:“毒尊,你想好了吗?”叶雄脸戴面具,目光如炬,看着两人:“丞相想要结纳于在下?哈……哈,真让叶某受宠若惊!难道他忘了旧事了吗?” 对于毒尊叶雄和曹操的旧事纠葛,蔡中蔡和自然是心中有数的。叶雄成名于西域,以毒术和医术扬名。那时凉州军阀董卓仰慕其医术,便把他延揽于帐下,还。叶雄进入凉州军团后,没用多长时间,就深得董卓信任,被董卓视作左膀右臂。这之后董卓率领凉州军攻入了洛阳,从此把持朝野,权倾天下。叶雄也鸡犬升天,成为能主宰许多人生死的权臣,一时间好不威风。然而好景不长,凉州军的首领董卓先是受到曹操在内的关东诸雄挑战,接着又被义子吕布暗杀。就这样,昨日还威风凌凌的凉州军团,顷刻间又树倒猢狲散。 叶雄失去凉州军这棵大树依靠后,又被袁绍延揽,成为幕僚,再次东山再起。只可惜袁绍在官渡之战中被曹操击败,叶雄好不容易经营起的大好局面,再次急转直下。经历了两次失败,叶雄痛定思痛,隐姓埋名,专心经营毒门,甚至收了荆州牧刘表的好处,派叶源毒杀曹操。 |
以曹操和叶雄两人的过往经历看,两人本当是生死对头才对。没想到曹操的头风病还没好,就要延揽叶雄,这不得不让叶雄心中起了疑心。 蔡中知道叶雄心中还是有所顾忌,于是说道:“阁下难道忘了官渡烧书一事?丞相对于天下的英才都有结纳之心,不会纠结于小事的!再说丞相也知道毒门的规矩,你们尝试过两次后就不会再出手了。” 叶雄点了点头:“我还有点想不明白,丞相为何在刚刚中毒后就派你们两人当说客?” 蔡中脸色怒色,说道:“周公瑾实乃卑鄙小人,竟然在书信里下毒。丞相乃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之人。已许下重金,希望毒尊取了周瑜的狗命!” 叶雄嘴角边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曹操认为毒是周瑜下的,所以并没有对何晏有任何的疑心。 蔡中眼见叶雄心有所动,又道:“丞相还说叶雄先生有大才,不该屈尊于乡野。若能相助于他,不仅会既往不咎,而且还能保举先生当上太医令!” 叶雄默不作声,多年的风浪让他明白,站在风口的人虽说是最威风的人,但也是最容易倒下的人。再说曹操此人生性多疑,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话语背后又有什么考量,这里面都处处暗藏杀机。 蔡中善于察言观色,又道:“丞相还说,若能请得先生到他身边,那么……华佗就不用留用了。”听到这里,叶雄眼睛一亮,如今能让他的心波澜再起的,也就只有华佗了。沉思了一会,叶雄问道:“华佗乃是天下名医,为何丞相连他也不留用?” |
蔡中回道:“华佗迂腐不堪,一心只想做在乡间行走的铃医,对辅佐丞相并不用心,先生则有所不同!” “哦”叶雄冷笑道:“我有何不同?”蔡中上前了一步,用手向下比划了一下:“华佗只懂得救人!而尊者不一样,你不仅懂得救人,还懂得杀人!。” 叶雄、曹操都是枭雄,自然容易明白对方的心思。对于他们来说,两人间是恩是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否能给对方带来好处。蔡中趁热打铁道:“只要先生愿意投奔丞相,丞相愿意驱逐华佗,甚至……都可以。” 叶雄哈哈一笑,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抱拳说道:“丞相的好意,叶某心领了。实不相瞒,我和华佗私交甚笃,断不会为区区官位,而谋害故人的”蔡中蔡和两人愣了一下,他们知道叶雄和华佗之间仇恨颇深,怎叶雄么会放过这大的机会,此人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真叫人捉摸不透。眼见蔡家兄弟神情沮丧,叶雄开口道:“不过丞相揽才之心,却让叶雄却大为震动。叶某指天发誓,自此之后再也不会与丞相为难,也不会再相助孙刘两家” “唉”蔡家兄弟叹了一口气。虽说没有说服叶雄,但是得到叶雄这个誓言,蔡中、蔡和也算是不虚此行。他们朝叶雄拱了拱手,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待到两人远去,叶雄朝夜空看了一眼,心中嘀咕道:“在黑夜里做事的人,还在呆在黑夜里最安全,为何要见到天光呢?”他转念想了一想,心中似乎打定了主意,转身又走向了东吴大营。 |
此次赤壁大战,关系着天下命运,但同时集结了天下英才,专心于岐黄之术的大夫们也不例外。孙权下决心和曹操死战后,就颁布了招贤令,号召江东医术高超的大夫们随军效命。不过招贤令发布后,那些江南的名医反而一下子无影无踪了,就连张仲景也不例外。 当过药丞的邬生白在北方呆不下去,便逃到了南方。没想到投奔刘备还没多久,却在给刘琦治病一事上被叶源驳了颜面,无奈之下只好再谋出路。此次他听闻吴候发布招贤令,明白是大显身手的机会,所以不像其它逃走的名医一样,反而主动投军。孙权见到邬生白后,得知他曾经身为药丞,所以大为高兴,便命他为随军中郎将,统帅军营中的所有大夫。 不过兴许叶源就是邬生白命里的克星,邬生白在大营中还没威风多久,叶源又再度冒出,一下子又夺走他的威风。如今大营里上上下下,得了病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叶源,谁又会在乎他这个随军中郎将呢? 今日叶源调理好了鲁肃怪病,军营再次轰动,邬生白的地位自然也更低。心情郁闷之下,只好一人在灯影下喝着闷酒。就当邬生白喝得半醉不醉的时候,灯影的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位戴着面具的怪人。 见到有人不请自来,邬生白猛然一惊,唰的一下酒醒,站起身来,不安问道:“谁?你是谁?”叶雄上前一步,站在邬生白面前:“堂堂的邬药丞,竟然如此颓废?如此下去,恐怕你一辈子都会被叶源踩在脚下,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叶雄的话,一下直刺邬生白内心,他嘴角哆嗦道:“你究竟是谁?又有何用心?” 叶雄话不多说,只是丢下一个布囊,说道:“我是谁,对你来说重要吗?那布囊里有一个方子,这个方子治疗头风症最为有效。你若是还想出人头地的话,就去江北投奔曹操吧!” |
“可是江北有华佗,再说……” 叶雄冷笑了一声:“ 只要你按我的话去做,不仅能东山再起,而且还能成为掌管太医院的太医令” “太医令?”这不是邬生白一辈子的追求吗?不过今天的事对于他来说太突然了。邬生白低头沉思了一会,抬眼再望之际,却发觉黑夜怪人早就不见了。 又犹豫了一阵,邬生白打开了黑衣人留下的布囊,那里面真有一个治疗头风症的奇方。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布囊里不仅有药方,还有几条锦囊妙计,如若按锦囊妙计去做的话,那么成为太医令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哈……哈”邬生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忙整理好行装,准备投奔江北了。北风萧萧,呼啸着山林,多少肮脏的勾当都藏在了迷蒙的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叶源从鲁肃处回屋,还没喝上一口热茶,就瞥见了桌案上放了一副画卷。“这是谁留下的?”叶源知道来人定没走远,于是急忙追出了后门。在门外几十米处的密林中有两个黑影,从身形看,应该是蔡中和蔡和。 “这两个人来我房中干什么?”叶源转身回到了屋中。他刚刚打开了画卷,整个人就如同冰雕一般愣住了。在那画面之上,有一座高台。高台的正中有一位威风凌凌的将领正在横槊赋诗。更让叶源心跳不已的是,离将领身旁不远处还有一位女子,她一边抚着瑶琴,一边在浅吟低唱。这女子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她的神态一直就停留在叶源的脑海之中,难道真的是她吗?她还没有死? 叶源看着画卷,久久不语,身体不停的颤动,到了最后才轻声的问着自己:“阿柔是你吗?你为何会出现在画里?这幅画的情形是当下曹营里的,难道你如今就在曹营不成?” |
想到此点,叶源心海翻腾,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江北一探究竟!在画的旁边,还放着一块曹营的腰牌。想必凭此腰牌,可以自由出入曹营。 叶源定了定心神,想着这里面的联系。此画是蔡中、蔡和两人送来的,他们两人又是曹操安插到江南的耳目,如此说来此画就是从曹营送来的。那会是谁送的呢?难道是曹玉?想到曹玉,一时间,诸多的念头又涌上心头。 这幅画彻底打乱了叶源的心绪,如今不管是不是陷阱,他都要去江北看看。心中打定了主意后,叶源急忙找来了董伯龙,和他闭门商议了起来。其后几日,叶源都呆在了房中,哪也没去。不过冬至那天一大清早,他就和董伯龙来到营盘外的芦苇荡中。 在芦苇荡的深处有一艘小船,叶源知道那是他逃离江南冲向江北的唯一机会。董伯龙看了看天色,问道:“恩公,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叶源看了看大江上下来来往往巡逻的东吴船只,说道:“还不是时候,再等等。”董伯龙追问道:“那要什么时候?再等就是中午了,众目睽睽之下更难逃脱了。”叶源远眺着山顶,说道:“不急,午时三刻快到了,届时营盘必定大乱,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在不远处的山顶上,周瑜正远眺着江面,如今曹操已然中计用铁索把大船都串在了一起,黄盖诈降一事也进展顺利。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是想到东风,周瑜眉头就高高皱起。现在是隆冬季节,吹的大多是西风、北风,要吹东风谈何容易?不知不觉间,午时三刻至,由于冬至一阳生的原因,周瑜急火攻心,气血上涌,哇的一声便口吐鲜血,向后晕倒,顿时不醒人事。 |
主帅晕倒了,营盘顿时大乱。巡逻的兵士都朝周瑜晕倒的方向赶去。叶源眼见巡逻的船只都调走了,这才对董伯龙说道:“是时候了,我们走!”“好”董伯龙点了点头“可是恩公你怎么知道这时候有逃命机会”叶源冷笑了一声:“我号过周瑜的脉,知道他有心痹症。此症在冬至一阳生的时候,十有八九就会发作。不要多说了,我们赶快上船。” 两人从隐蔽处跳了出来,冲向了芦苇荡中,他们拖着小船就往江边走。然而就在此时,岸边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旋即,山岗外黄尘滚滚,旌旗招展,东吴兵马追了过来。 叶源脸色大变,此时要被抓住了,那就全功尽弃了。 风驰电掣间,百来号士兵越过山岗,她们骑着高头大马弯弓搭箭冲到了岸边。叶源抬眼望去,这一干人等都是劲装的女兵。领头的孙尚香扬起马鞭,高喊道:“叶大夫就这么走了吗?”顾大娘和甘甜夹紧马腹,紧跟在孙尚香的身后。三人旋风般的追到了芦苇荡中。叶源转头看了看董伯龙,怒道:“是你告的密吗?实乃下作之人!” 董伯龙急忙摇头道:“恩公错怪我了!想必是孙姑娘一直留意我们的行踪,所以追来了。”不多时,孙尚香快马来到叶源身前,微微一笑,问道:“叶大夫这是要去哪里啊?江北吗?”甘甜瞪眼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亏我家小姐这么对你好,你竟然恩将仇报,要去曹营告密!看我一剑杀了你这个细作。”说罢, 甘甜抽出佩剑,指向了叶源的咽喉 叶源面不改色,沉声道:“不错,我确实要去江北。不过却不是投奔曹操, 而是另有要事!”甘甜怒道:“有什么要事?快说!” “甘甜不要莽撞!”孙尚香示意她放下利剑。甘甜心有不甘的放下剑后,孙尚香看了看叶源,道:“叶源你最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若不然我定把你斩落马下!”“如若叶源食言,投奔曹操。不用姑娘你杀我,叶某自当砍下颈上人头!” |
“好”孙尚香点了点头:“甘甜,把东西拿过来。”“是”甘甜把佩剑放回剑鞘,又从背袋从拿出了一个东西。叶源定眼一看,正是张飞所画的《三美图》。“这张图你不是……” 孙尚香笑道:“我哪敢撕碎你心上人的画?在和你定下计谋之前,我就派画师偷入曹玉帐中,偷偷临摹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画。那日我让甘甜把这幅真画揭下来的时候,便移花接木,偷换成了假画。所以我撕的、烧的都是假画,真画则在你的手中。哼,张飞那个粗人所画的画,什么时候这么珍贵了!” “多谢了”叶源抱拳称谢,将画卷起,小心放好。孙尚香调转了马头,对身旁女兵说道:“这个地方没找到叶大夫,我们换个地方去看看!” “是!”女将们齐齐调转了马头。顾大娘舍不得看了董伯龙两眼,那个意思似乎是说,你要保重,也要保护好恩公。 叶源和董伯龙上了小船,董伯龙扬帆摇橹一路疾行,驶向了江北。叶源站在船尾向岸边眺望,孙尚香的身影渐行渐远,有时候一次偶然的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董伯龙大喊了一声:“恩公,别站着了,坐稳了,江里风大!”叶源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船舱之中。 孙尚香勒转了马头,叶源所乘坐的小舟渐渐远离视线。有些人,有些风景,就是这样,只适合隔江相望,只要再走近一点,就会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船到江北后,在隐蔽处靠了岸。叶源和董伯龙约定,他只身一人去曹营,而董伯龙则在营盘外接应等候。 |
六十八章 横槊赋诗 叶源拿着曹营腰牌进入营地时,已是傍晚时分。相较于东吴大营来说,曹营大了不止数倍。日头在远山落下,营地里灯火通明,那漫山的火光沿着江岸蜿蜒盘旋,如同一条巨龙一般,似要吞食天地,蔚为壮观。 曹军在江边的大船上搭起了一座平台,一旁的柱子上立起了一杆帅旗,偌大个‘曹’字迎风飞舞,甚是威武霸气。文武众官,各依次而坐。御者数百人,皆锦衣绣袄,或持戈而立,或手拿乐器果盘往来其间,井然有序。 正中的龙椅上端坐着一个人,他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不怒自威,乃是北方霸主曹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操举起酒杯走下高台,他南望樊山,北觑乌林,四顾空阔,心中大喜,便对百官说道:“我自起兵以来,为汉室四处征战,立誓扫平四海,削平天下。今日吾率百万之师,更有尔等相助,踏破江东,会猎东吴指日可待也!” 文武百官都起身称谢,道:“愿早奏凯歌,我等唯丞相马首是瞻是也!”曹操大喜,给群臣赐酒,又手持横槊,步入长台。他眼望璀璨星空,手舞横槊,不由诗兴大发:“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
曹操所做之诗,慷慨激昂,就连叶源也忍不住拍手叫好。那文武百官,更是击掌相庆。曹操扫视四方,对身旁人道:“既有新诗,怎能少歌者?着人快快前来侍候!”“诺。” 不多时,平台处来了许多乐手,那正当中有一位女子,更是卓尔不群。她面遮白纱,秀眉微蹙,端坐于瑶琴前,脸上似有淡淡的愁容,犹如捧心的西子一般,让人不由升起怜悯之心。 叶源一动不动的盯看着女子的容貌,心砰砰乱跳,不住的喘着粗气,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扯下女子的面纱看个究竟。她是不是钟柔?难道钟柔没死吗?定睛看了一会,叶源又忍不住失落。此女明眸善睐,钟柔却是个盲女,断不会是她了。难道这个人是曹玉引自己来江北的诱饵吗?可是即使人的容貌可以变化,但是形态气质却难以变化。该女子的一低头一蹙眉,那举手抬足之间,又处处透露出钟柔独特的气息。 正当叶源心潮澎湃的时候,女子柔荑轻动,琴弦随之响起,众乐手笙瑟齐鸣。女子旋即亮出了歌喉,唱起了曹操方才所著的那首《短歌行》。叶源竖起了耳朵,一时间百感交集,恍如隔世。她的声音太像钟柔了,那声音如同映着圆月的冰冷井水,清澈、孤寂而又冰冷。可是细听之下,又有哪里不对。众人也在女子的歌声中如痴如醉,仿佛看到了月光在拨弄江水,仿佛看到了百鸟在枝头齐鸣。就当众人沉浸于此时,叶源低头呐呐自语,似乎发现了什么。 |
忽然间,歌声到了高亢处,就当众人翘首以待要听女子唱“周公吐辅,天下归心”一句的时候,女子却一下子失声不语。霎时间,整个场面如同结了厚厚的寒冰一般,坠入了三九严寒之中。熟悉曹操秉性的人吓得面色惨白。众人愣神间,女子又再次飚起了高音,诸将听之不由拍手叫好,就连曹操也不由转怒为喜。然而好景不长,女子的声音犹如强弩之末,高音还未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猛得咳嗽起来。叶源虽然身居远处,但也看到女子咳出的鲜血溅满了衣裙。 这个时候,坏了气氛。这不由让曹操大怒,他大声喊道:“来人啊,把这晦气的女子拖下去斩了!”。群臣知道曹操的脾气,都不敢出声。女子虽带着面纱,却也看得出来,她的脸上不仅没有悲伤,反而有种解脱释然的神情。 就当刀斧手要冲上来的时候,叶源猛然而起,他手持令牌,分开众人,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高声叫道:“丞相且慢,刀下留人”。 曹军众将都不知道叶源的来历,就连曹操也皱起了眉头。待到叶源冲到女子身边后,曹操瞅了瞅他,眼见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伙子后,怒气更盛,暴怒道:“鼠辈何人?来人啊,拖下去,一块斩了!”。 叶源却没有理会冲上来的刀斧手,转身面对身旁的白纱女子柔声问道:“钟柔,是你吗?你让我找得好苦!”。女子摇了摇头,面纱下却传来了抽泣的声音。眼看两人要被推下去问斩的时候,一名紫衣女子冲到了场中,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曹操面前,哭道:“爹爹息怒,此人是我从江东寻来的郎中,他乃是神医张仲景的高徒叶水弗大夫,最会治疗头风之症。” 为叶源求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曹操的女儿曹玉。这些日子以来,曹操被头风病折磨久已,可是华佗却说要治疗此病必须要开颅取风邪才行,这简直是胡言乱语,大逆不道。天下间能救曹操的,除了华佗就是张仲景了,然而张仲景这些日子来却了无踪影。如今他的徒弟竟然出现了,不管怎样,也要忍一忍怒气。 曹操瞪眼看着叶源,问道:“你真的是张仲景的徒弟?”。曹玉不停的朝叶源使着眼色,示意他有所进退。叶源眼瞪着曹操,眼中也是充满着怒气,可是斜眼又看了看不知是不是钟柔的女子的时候,心中却感叹万千。叶源知道,如若当下就死了,那就太不值了。如今之计,只有先稳住局面再说。他躬身回道:“草民叶水弗,叩见丞相。” |
曹操斜眼睥睨,道:“你有何本事,竟敢让我放了这个女子?” 叶源沉声道:“丞相见过识广,不知您可否听说过闻诊?”闻诊乃是四诊之一,这是一般人都知道的常识。叶源又道:“闻诊是行医时听声辩气之法,人有五声,乃是‘呼、笑、歌、哭、呻’;歌有五音即‘宫、商、角、徵、羽’,当身体五脏失调时便会五声不和、五音不全。方才小人斗胆出声劝阻,乃是因为在歌声中听出此女身患隐疾,她并不是故意要唱出破音,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高台上一下子静了下来,都想听听叶源要怎么听音辨病。叶源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此女方才高歌时,虽声音嘹亮,但是略显浑浊,这是肺气不宣,气道不畅所致。她歌声中唱到宫、角两音时身体吃力发颤,这是五脏中脾、肝两脏受损的迹象,最后高亢处的羽音唱不出来,这又是肾水弱的迹象。加之咳痰吐血,是心衰血弱之象。以此种种迹象观之,此女五脏皆已受损。说句胆大妄为的话,她当下还能活着,已然是惊天地泣鬼神之事。当下竟然还能把一首歌唱得几无破绽,这更是难能可贵了。” 曹操听着叶源的话,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之中却有赞许之意。那名歌者的情况他最清楚,要不是几个月前,他下令要留下她的性命,此女恐怕早就见阎王了。 |
此番曹操剑指江东,眼看着要统一天下,所以顾不上女子伤势未好,强行把她从许昌带了过来。为的就是当自己作出新词的时候,有人能可以歌以咏志。 叶源稳住了局面,曹玉趁热打铁道:“水弗先生,你看的出来我爹爹的身体有哪里不适吗?”曹操直瞪瞪的看着叶源,叶源接下来的几句话,将决定他的命运。叶源上前走了几步,抱拳道:“丞相文功武略,无所不能。加之吉人天相,更是长命百岁之象”曹操嘴角一撇,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此等拍马屁的话他听得太多了。 叶源话锋一转道:“草民方才见到丞相挥舞长槊,其英武之处,让人不由击节赞叹。草民在乡间也会一种舞槊的套路,不知丞相能不能跟着做出来?” 听完此话,曹营诸将哈哈大笑。皆嘲笑叶源妄自尊大。叶源看起来不过是个羸弱的郎中,他能做出的舞横槊套路,当了一辈子武将的曹操怎么做不出来呢?再说曹操贵为丞相,怎么要听一个小小郎中的使唤? 曹操听闻此话刚要动怒,曹玉却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完曹玉的话后,曹操强压住怒气点了点头,他手拿长槊,走到了高台中。此刻又有侍者给叶源拿来了另一柄长槊。于禁、张辽等曹营猛将深怕叶源会在舞槊的时候图谋不轨,便手持兵刃,站在了一旁,那叶源若想打什么鬼主意,定会成为剑下亡魂。 叶源掂了掂手中的长槊,以奇怪的姿势开始舞动起来。曹操眉头一皱,刚要呵斥,曹玉却眨了眨眼,朝曹操投来了肯定的眼神。曹操方才答应了女儿,无可奈何之下,便不情愿的跟着做了起来。 台下诸将,开始时还屏住呼吸,目不转睛,过了一会后嘴角边就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若不是曹操也在舞槊,他们定会大笑起来。叶源舞槊的套路,与其说是在舞动兵器,倒不如说是一只猛虎在摆动长槊。 |
曹操初始时还和众将一个想法。可是按叶源的法子舞动了一下长槊后,却全身冒汗,神清气爽,连头也不那么疼了。待到一套别扭的长槊套路打完之后,曹操大汗淋漓,不由大叫了两声:“好,好!许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众将不明就里,面面相觑。曹玉却暗赞叶源鬼点子多,竟然在一时半会之内,弄出一个四不像的虎戏长槊套路。 曹操本是聪明人,知道叶源的心思。他朝叶源点了点头,又用长槊指着白纱女子对叶源问道:“你说她五脏俱损,五音不和,以后都不能唱曲了?” 叶源本想点头,却又觉得话中有陷阱,迟疑之际,曹操忽然指着女子冷笑道:“既然你已然不能再唱出那么好的曲子了,留着你又有什么用?来人啊,把她拖下去祭旗,斩了!”。 |
第六十九章 寒蝉钗 “慢着”叶源没想到突然会有如此快的变化,忙护在女子身边道:“丞相,且慢,我会把她医好的”。“哈……哈”曹操狂笑了一声道:“她就是个靠药物续命的废人,连华佗也没有能力让她完全康复,你竟然有胆子说可以治好她?败我雅兴之人,皆得死!”。 刀斧手一下冲了上来,叶源死死的护在女子的跟前。白纱女子落泪道:“公子,你走吧!不用管我”。叶源转过身看着女子道:“我知道你是钟柔,让我看看你好吗?若不然我纵使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看着叶源灼灼的眼神,女子顿时泪如雨下,抽泣不止,她揭开了脸上的面纱,那苍白的脸上,滚落着一滴滴的泪珠。“啊柔”叶源仰天大哭。钟柔哭泣道:“我是将死之人,叶郎为何这么傻呢?” 曹玉看道叶源和老情人重复后如此缠绵,顿时气恼。可是见到叶源即将成为刀下亡魂,却又于心不忍。然而她刚想开口说什么,曹操却又狠狠的瞪她一眼道:“别以为你能骗的了爹爹吗?你的那些丑事我都知道。你堂堂曹操的女儿,却喜欢上这样一个多情的鼠辈!”“爹爹,你就饶了他性命吧!”“来人啊,把她拖下去” |
在哭喊声中,曹玉被士兵拖了下去。叶源朝曹玉看了一眼,报以感激之意。接着他又转过了身,一把抱住了钟柔。生在这乱世之中,本就是生不如死。如今能和心爱的女人一同进到地府之中,也算是此生无憾了。钟柔任由叶源紧紧的抱住自己,她又何尝不对叶源牵肠挂肚呢?可是这朗朗乾坤,又有几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兴许是内伤未好,叶源又抱的太紧,她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鲜红的血液便如花朵般落在两人的衣袖上。 “叶郎,你怎么会来这里?咳……咳” “别说那么多了”叶源耳听着钟柔的咳嗽声道:“对不起,把你搂疼了”。“不要紧,再抱紧点。我本是该死之人,这辈子能死在你的怀里,此生再无憾事了”。 高台上的两人无所顾忌的拥抱在一起,静待着死亡的来临。钟柔靠在叶源的肩头上尽情的哭泣,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能像今天这样流泪了。对于被红尘捉弄的人来说,若能这样的大哭,已是莫大的幸事了。 钟柔抽泣了一会,抽下了头上的发钗,说道:“叶郎,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答应我,好吗?”钟柔的发钗,十分的别致,上镶有翠玉雕琢成的寒蝉,和小商的娘以及曹玉所拥有的是同一款式。 叶源知道钟柔又要干傻事,钟柔推开了叶源,用银钗狠狠的刺向了胸口。就在此时,高台之上又走出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她衣着华丽,容貌雍容,看的出来是一位高贵的女子。女子紧盯着钟柔手中的发钗,忽然发话道,不能让这女人死了。 电光石火之间,叶源和张辽同时出手,打落了钟柔的银钗。妇人弯腰捡起了掉落了银钗,对着月光照了照后,对着曹操说道:“夫君,这两个人就让奴家处置好吗?” |
这突然走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曹操的宠妃,卞夫人。她是曹玉、曹丕等人的生母,在曹操的心目中有举足轻重的分量。曹操看了看卞夫人,又看了看台下群雄,手拿着酒樽,道:“来,诸将饮酒”。众将连忙应声回道:“丞相定能定鼎江东,一统天下”。 卞夫人知道曹操已然手下留情,连忙示意手下军士押着两人快走。离了高台后,叶源、钟柔被押解着一路前行,不多时已到了大营深处,这里乃是曹操家眷所住的地方。 就当叶源要被押解进一座典雅的大堂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匆匆从身旁走过。此人看清叶源容貌后,大为惊讶,心开始砰砰乱跳。 叶源蔑笑一声到:“何公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 何晏听闻此话更加慌乱,急忙加快了脚步。等到走远之后,这才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自言自语道:“叶源怎么也来了?难道是曹玉叫他来的吗?”忽然间他又想到了什么,心道:“糟了,他定然知道是我在那封信上下的毒。前几日好不容易让曹操相信那封信上的毒是周瑜下的,如若此事被叶源揭穿的话,那我不是死无葬身之处?这可怎么办?必须要及早想个法子才行。” 进了内堂,卞夫人命人解开叶源、钟柔身上的绳索,接着就让一旁待命兵士离开了。 |
眼见卞夫人对自己毫无防备,叶源迷惑的问道:“夫人,你这是?”。卞夫人却一言不发,端坐在瑶琴前,她十指轻动,琴音随之响起。卞夫人弹出的琴音,柔和而轻盈,即像是母亲的低语,又像是一个长者在对后辈的涓涓教诲。这琴声,如同有了魔力一样,让每一个在人生荆棘路上行走的灵魂,忍不住的哭泣。 钟柔虽然也懂抚琴,却也暗叹不已,卞夫人的琴艺根本不亚于自己。恍然间,一曲奏完,当最后一道琴音从房梁上坠下的时候,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宁静。过了一会,叶源起身对着女子行礼道:“晚生叶源参见卞夫人!”。 “哦?”卞夫人轻言道:“你怎知道我姓卞?” 叶源正色道:“夫人的琴声纯熟而又平稳,琴声中即有波澜壮阔之形,却有波澜不惊之心。由此观之,必定浸淫丝竹之乐多年又看尽人生百态。此地庭室明亮,装饰典雅,定是身份尊贵的人居住之地。在曹营之中,即身份尊贵和琴艺高超的人,除了夫人外,叶源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卞夫人微微一笑:“你这个小小郎中,倒也聪明。怪不得玉儿回来后,会对你念念不忘!” 提起了曹玉,叶源浑身一热,有了异样的感觉。恰在此时,一旁的侍女拉开了珠帘,曹玉老老实实的坐在了窗帘那头。卞夫人招了招手,曹玉扭捏的走了过来。 侍女点燃了房间四角的油灯,整间屋子灯火通明。卞夫人,把钟柔掉落的寒蝉钗放在烛火下照了照道:“这是寒蝉钗,上有‘冬愁’两字。钟柔,想必你也是蛰伏的寒蝉吧!” “啊!这……”钟柔脸颊发烫,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卞夫人扭头看了看叶源,道:“听说你的手里也有一只寒蝉,那是小商的娘留下来的吗?”不知为何,从见到卞夫人的第一眼起,叶源就对她有莫大的信任。沉思了一会,叶源从怀中摸出了另一只寒蝉钗。卞夫人接过此钗,对着烛光看了一会,道:“这只是秋离钗,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卞夫人望着窗外,思绪似乎回到了从前。 |
钟柔忍不住问道:“夫人,你知道这只钗的主人是谁吗?”叶源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他也没想到钟柔竟然也不知道小商的娘是谁。卞夫人点了点头道:“我不仅知道这支钗的主人是谁,而且也知道你的那只钗是谁给你的” 钟柔浑身燥热,不安的低下了头。卞夫人又道:“你的那只钗是不是王允王大人给你的?” “夫人饶命”钟柔啪的一声跪了下来。卞夫人轻抚着钟柔的发梢,柔声道:“我要杀你的话,方才又怎会救你?我们都是命苦的女人,这一生的命运兴许永远都轮不到自己做主”钟柔不解的看着卞夫人,如今贵为曹操夫人的卞夫人,为何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
@龙玄策 2016-05-09 09:28:00 钟柔忍不住问道:“夫人,你知道这只钗的主人是谁吗?”叶源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他也没想到钟柔竟然也不知道小商的娘是谁。卞夫人点了点头道:“我不仅知道这支钗的主人是谁,而且也知道你的那只钗是谁给你的” 钟柔浑身燥热,不安的低下了头。卞夫人又道:“你的那只钗是不是王允王大人给你的?” “夫人饶命”钟柔啪的一声跪了下来。卞夫人轻抚着钟柔的发梢,柔声道:“我要杀你的话,方才又怎会救你?我们都是命...... ----------------------------- 历史上的卞氏,确实是伶人出生。 以下选自百度百科 魏武宣皇后卞氏(159年-230年),琅邪开阳(今山东临沂)人,魏武帝曹操的正妻(继室),魏文帝曹丕、任城威王曹彰、陈思王曹植、萧怀王曹熊的母亲。原本是倡家,即汉代专门从事音乐歌舞的乐人家庭,后来与曹操成婚,建安初年,原配丁夫人被废,卞夫人成为曹操的正妻。曹丕继位后尊其为皇太后,曹叡继位后尊其为太皇太后。卞后在太和四年去世,与魏武帝曹操合葬高陵。 声色谋生的歌者舞伎。据说卞氏出生的时候,产房中整天都充满黄光,初为人父的卞敬侯非常奇怪,便去向卜者王旦问卜。王旦回答:“这是大吉之兆,这个小女孩前途不可限量。”[1] 三国志11的卞夫人 三国志11的卞夫人 话虽如此,长大后的卞氏仍然不免再操家族的卑贱职业,成了一名歌舞伎。这个以卖艺为生的家庭四处飘零,若干年后,来到了谯地(安徽亳州)。 此时的东汉权臣当朝,曹操时为东郡太守,为避贵戚之祸而称病辞官返乡。在故乡城外建起别墅,读书放猎,自娱自乐。就在这里,年已二十岁的卞氏以才色过人,而被时年二十五岁的曹操看中,成了乡宦曹操之妾。 至于王允,最出名的就是 王允是处的美人计,献歌姬貂蝉离间吕布和貂蝉。 |
第七十章 同为伶人 卞夫人转身从曹玉手中又拿出了一只寒蝉钗,上面刻有‘春别’两字。钟柔不安的问道:“夫人,难道你也是……”卞夫人不置可否,只是叹了一口气,她轻拍着钟柔的肩背道:“孩子,你这一辈子受苦了。你把所受的委屈,都告诉我好吗?” 听到此话,钟柔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就好像一位流浪许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母亲一样,多少年的心结一下子都打开了。痛哭了一会,钟柔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段往事。 钟柔打小就是孤儿,一直和哥哥钟延年相依为命,饥一顿饱一顿,四海为家。那一年, 他们到了洛阳城中,机缘巧合之下被大臣王允收为养子养女。自此之后,王允细心栽培钟柔,让她识字念书,让人教她丝竹乐器。钟柔打小聪明,记忆又好,那些歌词曲谱,不论有多长,几乎看上一遍就会了。也正以为如此,王允对她也更为器重。 |
又过了七八年,钟柔出落成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洛阳城里仰慕她的少年英才、王公贵族,时常堵塞了王府的大门。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夜王允找到了钟柔,他要让钟柔做一些很为难的事情。王允对钟柔有养育之恩,而且还答应她会善待她的哥哥钟延年,钟柔虽然知道做此事有违本心,但还是答应了。 那一年,洛阳城的人都以为钟柔和王允反目成仇,因为钟柔被王允卖到了洛阳城中最大的青楼之中。其实实际上钟柔是被王允特意安排在这个地方,他让钟柔一边结交各路豪杰打探消息,一边等候下一步的指示。不过青楼毕竟是污秽之地,虽说钟柔卖身不卖艺,又懂得保护自己,但是这一辈子的清誉还是毁了。就当钟柔流落风尘的时候,风云突变。王允的另一位养女貂蝉用反间计挑拨董卓、吕布成功,权臣董卓被杀,汉家江山得以苟延残喘。钟柔的任务也暂时停了下来。 东汉末年的时局,总是不停的变幻城头的大王旗。王允管理朝政还没多久,董卓余党李傕、郭汜又开始反扑,杀死了王允。汉献帝也被两人劫持到了长安城。和王允有关人等,死的死,逃的逃。钟柔因为先前和王允闹翻之事,反而得以保全。此时钟柔以为终于摆脱了被人摆布的命运,没想到没过多久,又有人又拿着寒蝉信物找到了她,并以她哥哥钟延年的性命作为要挟。说到这里,钟柔泪眼婆娑,她看着叶源道:“我是不洁之人,我对不起你”。 |
叶源似乎早已明白之事,他轻楼着钟柔道:“别傻了,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我就不会再去盘问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那些事情对你伤害的更大” 钟柔不停的抽泣,又说了下去。那一年,钟柔到了长安城中最大的青楼之中。也就在这一年,钟柔的生命里有了两个男人,分别是李傕和郭汜。是反间计也好,是美人计也罢,李傕和郭汜如同董卓和吕布一样,也反目成仇,互相交战。 又过了一段时间,汉献帝被曹操迎回了许昌,钟柔也接到指令,到了许昌城中。不仅如此,传令的人还让钟柔专心练习曹操的诗歌,等待下一步的指示。叶源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王允死后,那些给你传令的人是谁?你让钟延年远遁他乡就是,何必再听任他们的摆布?” 钟柔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的主子又是谁。不过每次他们来的时候,都会带一只玉蝉”说到这里,钟柔低声又道:“我也不想再听他们的摆布,可是自打我进王允府后,就开始吃一种他们所说的养颜药。这种药若是一段时间没有接着吃,就会浑身难受身不如死。有段时间,我实在不想受他们摆布了,就断了那些药物。没想到才断了两三次,就全身酸软,身体燥热,紧接着就有了眼疾。慢慢的,眼睛就看不清楚了。他们说我若是继续断药下去,那么整个人就会被药毒慢慢折磨而死。我也想过,就这么死了也就好了,可是没想到那时候遇到了你” |
叶源霎时间有恍然大悟的感觉,他这一生唯一治不好的病就是钟柔的眼疾。因为钟柔的眼疾很奇怪,以脉象看是痼疾,可是从表象看是新发的病。若要治她眼疾的话,治本的法子就是弄明白钟柔犯病的原因,可是以前钟柔却总左顾而言其他,不说清楚。 “唉”叶源摇头道:“都怪我学医不精,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这不怪你,反而要谢谢你。你虽然没有治好我的眼病,但是却保住了我的性命,让我不用再吃那些药了。我只要能自由的活着,即使瞎了眼睛又有何妨?” 叶源又盯看着钟柔的眼睛,如今她的眼睛明眸善睐,这又是怎么回事?钟柔轻轻动了下嘴唇,故事又说了下去。半年前,叶源刺杀曹操时,钟柔为她挡了一剑。她的肋骨霎时间就被刺穿了,脾、肺等五脏都受到了重创,按道理她断没有活命的可能。此时正好卞夫人路过那里,加之曹操不愿失去一个可以为他唱歌的歌姬,便下令说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她。为此他还请来了外科圣手华佗。华佗以其高超医术,为钟柔及时动了手术,挽救了钟柔的生命,可是钟柔的身体却从此遭到了重创,难以康复。紧接着刘表病死,曹操发兵攻打荆州,华佗不想被曹操桎梏,就借机溜走了。 钟柔虽说有了剑伤,但是身体的毒素却阴差阳错的清除了许多。华佗又施展医术,开了一些明目的草药,她的眼睛终于得以重见光明。不过钟柔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却又被打到赤壁的曹操叫了过来。 曹玉回到江北后,无意间发现了还活着的钟柔,大为惊讶。她南望长江,想到叶源和孙尚香可能还在卿卿我我。于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画了钟柔的画像,派人给叶源送了过去。 |
听完了往事,叶源搭了下钟柔的左右两脉,额头冒出了一滴滴的冷汗。虽然华佗给她动了手术,但是她的身体真的十分的虚弱,五脏的机能都没有恢复,若不是有些续命的药物维系着,恐怕早成亡魂了。 钟柔看着叶源不安的样子,轻声道:“叶郎不要这样子,老天能让我能睁眼看清你的模样,已是莫大的恩赐了”。 听完钟柔的叙述,卞夫人又拿起了‘秋离’那支寒蝉钗,对钟柔问道:“这只钗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原来数年前,在许昌城外的溪流旁,有人发现了放有弃婴的竹篮。可是兵荒马乱之下,百姓自保都困难,谁又有能力去抚养这来历不明的女婴?后来,女婴便被辗转送到钟柔所在的青楼中,因为只有在这里,女婴才可能活下来。钟柔因为同情女婴的遭遇,便去照顾婴儿,在收拾女婴竹篮的东西时,竟然发现了那只寒蝉钗,想必是婴儿的母亲留下的信物。钟柔知道此事决不能让旁人知道,于是便把寒蝉钗交给了哥哥钟延年保管。 这之后,钟柔一直暗中保护着女婴,更和她情如母女。而这名女婴,也就是叶源的干女儿,小商。 |
说道这里,钟柔对卞夫人问道:“夫人,你知道这只寒蝉钗的主人是谁吗?” 卞夫人秀眉微蹙,怔了一会后道:“若是没猜错的话,小商的娘应该就是挑拨董卓和吕布反目成仇的那个女人” “啊……”叶源和钟柔同时大惊,他们没想到小商的娘竟然就是貂蝉。不过转念一想,和钟柔有类似命运又能拥有寒蝉钗的人,不是貂蝉又是谁呢? 往事一件件的浮起,叶源看着桌案上最后一只寒蝉钗,在那只钗上刻有‘春别’两字。 卞夫人也注意到了叶源眼神的变化,道:“叶源,想必你对我的情况知道不少吧!”。 叶源尴尬的点了点头,半年前他的任务是刺杀曹操,所以对曹操身边的人也做了一番调查。卞家世代以曲乐为生。卞夫人自小就精通音律,后来时局变化,卞家受到冲击。卞夫人便被当时的权贵收养,又过了十来年,卞夫人被人安排给当时后起之秀献艺,也就在这个场合,卞夫人认识了当时还籍籍无名的曹操,又成为了他的妾室。叶源心里暗叹道:“卞夫人的身世遭遇和钟柔、貂蝉等人类似,怪不得她也有这么一只寒蝉钗。” 兴许是不想太多的提起往事,卞夫人只是让叶源转述了一些自己的经历,至于收养她的权贵是谁,她拿到寒蝉钗后的使命是什么,又是怎么摆脱那些人控制的,却没有说了。叶源知道卞夫人的那些遭遇不比钟柔的好,所以也闭口不问。 事情到这里,已然越来越清晰了,就当叶源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卞夫人忽然拿起了三只寒蝉钗,走到了屋子正中。曹玉不解的看着她,问道:“娘,你这是?”忽然间,但听啪的一声,卞夫人把手中的寒蝉钗狠狠的摔在地上。那镶嵌在银钗上的寒蝉咔嚓几声落了出来,碎成了几半。 |
卞夫人看着迷惑不解的三人道:“寒蝉钗是谁打造的,它们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谁,这些都不重要了。你们只要知道今后这只钗再也不能主宰我们的命运就可以了。” 曹操已经是北方之主,卞夫人又是曹操最信任、疼爱的女人,她既然能这么说,那么兴许寒蝉钗以及背后的组织如同大汉的江山一样,已然悄无声息的瓦解了。 夜渐渐的深了,卞夫人轻声道:“时候不早了,钟柔今晚你就呆在这里好了,我还有一些事要问你。叶源,这里是女眷所住的地方,我就不留你了。玉儿,你看看让叶源住在什么地方合适?” 听到娘竟然要留宿钟柔,曹玉忍不住有醋意,不过只要叶源和钟柔不在一起,那就万事大吉了。沉思了一会,曹玉说道:“就让他和书呆子住一起好了。”夜已深了,叶源不好再作打扰,便起身告辞。曹玉也有自己的专门的居所,因而也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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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麻沸散 叶源所住的地方乃是曹营的军医馆,王叔和见到叶源来后大为激动,嘀嘀咕咕地说了很多的事情。叶源却呆呆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王叔和摇了摇叶源肩膀,激动说道:“叶兄你知道吗?华佗也在这里,就住在不远处。若是我能看到他所撰写的《青囊书》就好了。张仲景大夫是内科医圣,华佗是外科圣人。如果能身兼两家所长,那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啊!” 叶源冷哼了一声:“你真贪得无厌!以此看来,你还得拜我师父为师,学下用毒、医毒之术。”“你师父是谁?很厉害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对了这座医馆还有很多医书,要是一辈子都能呆在这里就好了” 王叔和还想问些什么,叶源却转过了身盖上了被子,打起了呼来。 |
翌日清晨,叶源刚一睁眼,就见到王叔和在把玩什么东西。见到叶源醒来,王叔和拿着画卷说道:“我听曹姑娘说过这幅画好像被孙姑娘烧了,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在你这里?” “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叶源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王叔和说道:“把画还给我,我出去一下!” 出了医馆门,问清曹玉所住的地方,叶源提步走了过去。 这个清晨,很多人都早起了。曹玉一觉醒来,也不让人收拾屋子,任其乱糟糟的。兴许只有在父母的跟前,儿女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放任自己。曹玉手托着香腮,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江南眼线回信,说叶源和孙尚香其实只是演戏,并没有什么婚约。以此看来,叶源对自己还算不错的。 不经意间,曹玉想起了和叶源一道流浪江湖的日子,脸上不知不觉中有了笑容。“哎,也不知道小商怎么样了?她有没有想我这个曲妈妈呢?”不知怎的,曹玉又想到了钟柔,心中不由有了怒气。 此时有丫鬟端着木盆走了进来,问道:“小姐,衣服洗好晾干了,放在哪里?” 曹玉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让你洗衣服了?”丫鬟回道:“昨天何公子来了,说这些衣服是你的,便给你送过来了。奴婢怕这些衣服不干净,昨天就拿出去洗了后放到火房烘干了。” |
曹玉想到何晏穿女装的样子,甚是滑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可是转念一想,这些衣服被何晏穿过的。他还得过怪病,尿尿都有问题,哎呀,这些衣服肯定脏死了。 “啧啧啧”曹玉皱眉道:“这些衣服都不要了,你拿出去丢了吧!” “奴婢遵命”丫鬟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可才还没过多久,曹玉又听到了脚步声,于是大怒道:“不是让你把这些衣服都丢了吗?怎么又来烦我?信不信我一刀割下你的舌头?”兴许是烦了,曹玉随手一抓把换下的亵衣丢了过去。可是等到她看清来人模样后,脸却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了。 亵衣慢慢的从叶源脸上滑落,他呆呆的看着曹玉。 “登徒子,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这么没规矩,进来也不打个招呼?”叶源上前一步,递上了手中的画卷:“这个东西还给你!” “什么东西?”曹玉瞪大了眼睛。当她看到是张飞画的那张《三美图》后,忍不住欢呼起来:“怎么可能?《三美图》不是被孙尚香那个野蛮丫头烧了吗?”叶源轻声道:“她烧的是临摹本,真本还留着!” “那你快把它挂起来!”曹玉指了指后面的木墙。“好”叶源点了点头。就当叶源要把画挂起来的时候,他的鼻头不由动了动,额头上冒了冷汗,说道:“这是什么味道?有点奇怪!” “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女儿家房里当然有熏香啊!” |
“不对,熏香不是这个味道,这不是熏香!”话音还未落地,叶源便口吐白沫,手脚不停的抽搐,脑袋嗡嗡作响有刀劈斧砍的感觉。他脚下一个踉跄, 便摔倒在地。 “叶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曹玉急忙跑了过去,扶住了叶源的头。叶源牙关紧咬,冷汗直流,用最后一点力气说道:“我头风症发作了,快去请华佗!” 曹玉不解道:“学了五禽戏后你的头风症不是好了吗?怎么又发作了!” 慢慢的叶源的手脚不听使唤了,可是他还能看能听,只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曹玉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去找华佗,又训斥身边丫鬟道:“这熏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你是要害叶公子吗?” 丫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小姐,我哪儿敢啊!这熏香就是你一直用的啊!没有人动过!”“昨天谁来过这里?”“没有人来啊,对了,除了何公子送衣服来过一趟!” |
倒在地上的叶源什么都明白了,这毒是何晏下的。他定是害怕自己揭穿他下毒害曹操的事情,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可是这毒是哪里来的?难道害曹操的毒和害自己的毒都是同一种毒?是何晏从师父那里得到的? 叶源转念又想,如若此毒只对头风症病人起作用的话,那么师父为何还要让自己在信上下毒?难道他想一石二鸟,把曹操和自己都除掉?这是为什么?师父连我也要害?难道是因为对自己不满意吗? 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起涌上了心头。叶源的脑袋就像是被人砍开了一样,有痛不欲生的感觉。恍然间,他发现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次一样。叶源胡思乱想的时候,华佗来了,叶源也被人抬到了病榻上。 依稀间,叶源听到华佗喊道:“眼珠不能动了,必须要开颅取出风邪,你们快准备麻沸散!”曹玉也是心急如焚,在旁边问道:“麻沸散是什么成分,我让人这就去准备。”华佗回道:“曼陀罗花一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四钱,天南星一钱……” 盏茶时分,麻沸散配好了,曹玉扶着叶源的脑袋,给他喂了下去。叶源直瞪瞪的看着曹玉,看到了她脸上的泪水在滑落。就当他神情恍惚要闭上眼睛时候,曹玉的泪珠嘀嗒嘀嗒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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