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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招凶——女孩坠亡之前,你看见了什么?[第23页]

作者:贼眉鼠眼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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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逼出来的嘛

    如果有人天天拿刀追你,相信你也会跑得很快滴

    早
    “啊!……为什么?”,楚歌本来想问什么是精神印记,却突然对念婆的动机更加好奇。
    “没什么的,你别害怕”,念婆温和地拍拍楚歌的肩,“我不会像那些人一样侵犯你的精神或者身体,只是想让你有一些不一样的体会,这样对你或许会有帮助。”
    “哦,好吧”,楚歌不敢拒绝。
    心底本能地生出排斥的同时,楚歌也忍不住好奇:念婆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动用这方面的能力,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和从前那些坏人的方式必定有所不同吧?她有什么自己不得而知的打算吗?
    “还有”,念婆退后了两步,将楚歌阿正都置入自己的视线范围,“那些孽畜害死太多人了,如果有机会,你们能够下得了狠手,要了他们的命吗?”
    楚歌阿正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念婆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话,楚歌心里更是跳得厉害。
    念婆见两人凝重的神色,原本严肃的表情忽然放松,微微一笑又道:“别紧张,我不是要你们去做什么!只是我心里好恨,恨自己无能,更恨……”
    “念婆”,阿正终于忍不住开口,“如果能逮着那些畜牲,别说要他们的命了,就算和他们同归于尽我都愿意!”
    阿正似乎被念婆的话激起了血性,不但说得咬牙切齿,说完了胸口仍在起伏不停。
    念婆又仿佛不经意地看了看楚歌,后者在窘迫不安中只好也说,“我……我对他们当然也是恨之入骨了!”
    “好,好……”,念婆对两人的表态很欣慰,似乎只要确认了他们有足够的仇恨,那些孽畜便必死无疑了。
    “真的不能再死人了”,念婆拿起藤拐,转身往屋内走去,“阿正,你去弄点吃的,楚歌,你跟我进屋来。”
    之后的几天,念婆和楚歌就再没出过房门,念婆关闭了所有门窗和光源龟缩屋内,甚至在得知又有新人当众自杀时,也是木木然没有特别的反应。
    阿正包揽了所有的后勤工作,好奇的他几次试图偷窥都被念婆厉声喝止,到后来,在未征得念婆允许的情况下,他甚至连靠近那间黑屋子都不敢了。但这也就更加深了他的不安,生怕两人在黑屋子里关久了会出什么状况。
    几天之后,情况才终于有了变化。
    按照念婆的指示,没有她召唤,阿正就算是靠近送饭都是不行的。偏偏这天过了午晚两餐的时候,念婆房内却仍是一片静谧,搞得热锅蚂蚁般的阿正好几次都出现了幻听,端着碗在屋前转了好几次却不敢进。
    最终,在痛苦挣扎了几个钟头之后,阿正终于硬起头皮走了过去,鼓足勇气伸手推门。
    “阿正?”,手未触门,屋内便有反应,令阿正高兴的是,这并非念婆的怒喝。
    “姐”,阿正停下手上动作,“你和念婆一天没吃饭了,我把饭端进去吧?”
    屋内一时没有响应,阿正只能静等。
    “阿正,你进来可以吗”,楚歌犹犹豫豫的声音响起,“我感觉,念婆不在了。”
    “不在?感觉?”,阿正一头雾水,但他没有过多思考,一推门,端着碗走了进去。
    借着门口透入的光线,阿正看见,楚歌独自一人端坐床沿,除此之外,屋内竟再无一人!
    奇怪!念婆什么时候出去的?一直守在门外的阿正怎么会未曾察觉?
    “啪”,阿正将灯点亮,一看之下,却又呆住:楚歌的双眼蒙着黑布,双耳竟也被紧紧缠绕,像是有人故意要她与外界隔绝。
    “姐”,阿正放下碗碟,立刻冲了过去,先是仔细检查了楚歌的完好,之后才慢慢松开隔绝她的那些事物。
    “真的是你?”,楚歌只看了阿正一眼,便畏缩地闭紧了双眼,可见她已有多日未见毫光了。
    “当然是我,你刚才不是已经听到我叫你了吗?”,阿正不太明白楚歌的问话。
    楚歌摇头,“我听不见,我的耳朵……”
    “那你刚才是怎么知道我在门外的?”
    “我也不太清楚,感觉吧。”
    阿正听了,心中疑惑更盛。虽然明知念婆不会做什么伤害楚歌的事,但嘴上还是仍不住问道:“感觉是什么意思,你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又怎么能感觉到我靠近?这几天,念婆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楚歌微微睁眼,似乎开始适应光线,“她什么也没对我做,只是蒙着我的眼,堵住我的耳朵,让我静静坐在床上。”
    “啊!”,阿正沉默了一阵,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一般叫了起来,“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会不会,念婆对你做过什么,可你却忘了?!”
    早!
    楚歌眨了眨眼,事实上,这些天她连外面白昼黑夜,自己是睡是醒都分辨不清,又怎么会知道念婆究竟做过什么?
    她只记得念婆最初时对自己的交代,而在那之后,除了解决生理需要,自己似乎完全没有被触碰也从未感觉到无形大手之类的精神力量与自己有任何交集。
    这些天念婆如此神秘地封闭自己的感官,却又从不解释理由,不会只是为她的消失做铺垫吧?即便她要离开也不会受到阻拦,更无需掩人耳目呀!莫非她的离开确有深意?
    等等!先不论她是何时离开怎样离开,令人惊奇的是,被封闭了感官的楚歌居然能够先阿正一步得知念婆的离去,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阿正,你刚刚说,是你在门外叫了我之后,我才喊你进来的?”
    正担心着楚歌这几天的不明遭遇,阿正一时没听懂楚歌的问话,傻愣愣地瞪着眼睛。
    “我是问你,我什么时候开口叫你的?”
    “哦,就在我走到门外,打算敲门的时候。”
    “这么说,那个时候,你还没开口说话?”
    “就算开口你也听不见啊!怎么会这么巧,我刚到门边,你就叫我了?”
    “不是巧”,楚歌脑中一闪,似乎抓到了一丝头绪,“是我感觉到你了。”
    阿正一脸迷糊。
    “我说不清刚才的感觉”,楚歌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就好像,我是一条鱼,呆在一个非常非常平静的鱼缸里,而你就像是颗石子被投了进来,虽然没能看见,但我却还是能从水里的一点点波动感觉到异样。”
    “你是说……,这黑漆麻乌死气沉沉的屋子就是鱼缸和水,而我的靠近就像是打破了这里的平静,才引起你注意的?”
    “不是”,楚歌细想了一下才回答,“是念婆。念婆才是鱼缸,她用自己的……气息当作水,让我呆在里面慢慢适应和熟悉,待我彻底熟悉和融入她的气息之后,一旦这种气息受到干扰或者发生变化,我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得到。”
    “难怪你在察觉到我靠近屋子的同时,还说‘念婆不在了’!”
    “我真是迟钝,鱼儿离开了水,却那么久才感觉到!”
    阿正摇头,“你感觉不到,应该也是念婆特意安排的。”
    楚歌恍然,“虽然我还是稀里糊涂的,但我猜,这种被我熟悉了的气息,应该就是念婆所说的精神印记。”
    “呵”,阿正长吁一口气,“这下我终于放心了,念婆肯定是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像训练一条狗一样,让你记住她的味道而已。”
    “哼”,楚歌给了阿正一个爆栗,“你才是狗呢!”
    “哎呦哎呦”,阿正笑嘻嘻地抱着头躲开老远,“念婆不是说了吗,你能记住什么精神的味道,这不就是狗吗?”
    楚歌瞟了阿正一眼,懒得跟他抬杠,“好,就算我是狗,念婆让我记住她的味道,又是想做什么?”
    阿正收起笑容,“她让你熟悉她的味道,然后悄悄离开,难道是要你像狗一样循着气味去找她?这样好玩?”
    “玩你个鬼呀!她才没那么无聊!”,楚歌又想发射爆栗,阿正却先一步往后躲闪,“好吧,就按你的猜想,现在,在我脖上栓根链,然后咱们试试看,能不能找着念婆!”
    出去,讨债!
    明天吧,今天讨债成功,要出去腐败下 ;-)
    早啊
    “链子什么的都好说”,阿正又退开两步,同时捂住鼻子,“姐,你最好还是先冲个澡吧,要不恐怕会影响你的嗅觉!”
    “找死!”
    ………………
    好奇心让楚歌的动作飞快,把在屋内闷到发霉的身体打理清楚外加填饱肚子总共才用了十几分钟,她顾不上自己的淑女形象,随手扒了扒头发换了套利索的牛仔连衣裤便拉着阿正急匆匆出发了。
    不论念婆给自己的安排是上刀山还是简单的测验,她都非常想知道自己究竟还有怎样的潜力。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在运用中真正感受到了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这也让她有种隐隐的渴望:更好更多地掌握这些能力,她也就越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也才有可能真正扫却那层始终围绕在自己周围的迷雾。
    出了暂住的老式砖瓦房,楚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她并未过多忧郁,拉着阿正直接往镇上走去——在这个偏僻落后的地方,无论念婆想要去哪儿,她都是必须先到镇上搭车的。
    来了!

    马拉松会议中!

    今天就算不睡觉也要更一段出来 :(
    好奇心让楚歌的动作飞快,把在屋内闷到发霉的身体打理清楚外加填饱肚子总共才用了十几分钟,她顾不上自己的淑女形象,随手扒了扒头发换了套利索的牛仔连衣裤便拉着阿正急匆匆出发了。
    不论念婆给自己的安排是上刀山下油锅还只是简单的小测,她都非常想知道自己究竟还有怎样的潜力。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在运用当中真正体验到了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这也让她有种隐隐的渴望:越好越多地掌握这些能力,她也就越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也才有可能真正扫却那层始终围绕在自己周围的迷雾。
    出了暂住的老式砖瓦房,楚歌对念婆的去向毫无所觉,那个神秘的白发老太婆并没有像阿正猜想的那样,一路留有线索供他们追踪。但楚歌也并未因此忧虑,她稍稍思考便拉着阿正直接往镇上走去。
    在这个偏僻落后的地方,无论念婆想要去哪儿,都是必须先到镇上搭车的,楚歌想,也许在几个可能的地方碰碰运气,就会发现念婆留下的蛛丝马迹。
    ……
    泉头车站总共只有三个中巴停靠点,可候车的人和买零食的小摊却将车站围得水泄不通。秒杀一切几何原理的行包,羞煞复古及前卫派的装扮,让楚歌忍不住敲了敲脑门,为自己刚才的乐观汗颜。
    她向阿正简单交代几句,两人便开始分头在人群里搜寻起来。
    阿正靠的是双眼,楚歌靠的则是那种自己都没谱的对于精神印记的感觉。与其说互补,倒不如说两人打算用两种完全不搭界的方式做同一件事。
    二十分钟后,他们在人烟最为稀疏的检票口碰头,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股无奈。
    “怎么办?”,阿正指了指楚歌刚刚扫过的人群,询问是否交换场地。
    楚歌咬着唇正不知如何是好,斜刺里却突然冲出个横挑着扁担的老汉。他似乎为了赶车,没来得及注意周围,扁担一侧的蛇皮袋一下将楚歌撞了个踉跄。
    幸好阿正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挡在楚歌面前,在两人撞了个满怀的同时,避免了楚歌狗吃屎的下场。
    “喂,你没长眼睛啊”,阿正扶住楚歌,对着头也不回的老汉怒骂。
    “算了算了”,楚歌抵着阿正的胸口,“别……”
    忽然,那种感觉就来了,微弱之极却又清晰可辨,就像在吵杂的街头听见了自己最喜欢的曲子。
    楚歌整个人怔了一下,紧接着下意识地扭头四望,可除了远去的老汉,附近哪还有人?
    “姐”,阿正的手臂仍搀在楚歌腋下,看她突然变得警觉,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阿正!这附近,只有离自己不过十来公分的阿正!这怎么可能?
    “阿正”,楚歌将抵在阿正胸口的手伸直,拉开两人的距离,“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如果他一脸无辜,如果他露出惯有的懵懵懂懂,甚至他马上承认是一个玩笑都好,可阿正却说,“什么事?没有啊。”
    从蒲城到省城再到如今的穷乡僻壤,阿正几乎已经渐渐成了楚歌的精神支柱,那么多的风雨都是他陪着度过,楚歌完全不能容忍他身上的一丝丝疑点。
    如果念婆所谓的精神印记是真的,阿正是如何沾上的?念婆从屋子里莫名其妙的消失,眼尖的阿正真的会毫无所觉?究竟还有谁,可以相信!
    “你……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你不要骗我”,楚歌说到后面几个字,嘴唇都开始发抖,“我现在,我现在唯一记得清的人,就只有你了,如果你都不是真的,那我……我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姐”,阿正看楚歌这副模样,也着急起来,“我真的没骗你啊!我做什么了让你不高兴?就因为骂了那个老头?!”
    “你真的不知道念婆是怎么走的?”
    “一点儿都不知道”,阿正使劲摇着头。
    “从我们进屋以后,你就再也没见过她?”
    “只听到过她骂我”,阿正语气坚决。
    “你真是要送饭才进屋的?”
    “当然。”
    “你从来都不知道有精神印记这回事?”
    “从来没听说过。”
    “可现在,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念婆的精神印记?”,楚歌一把揪住阿正衣襟,“如果不是你和她商量好了要和我玩躲猫猫,就是刚才你和她打过照面!”
    阿正呆住,似乎哑口无言。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就在这里啊,你们一刀杀了我不行吗?为什么要……”
    楚歌声泪俱下说到一半,就看见阿正将手伸入怀中,掏出根金灿灿的链子,“你说的,是这个吗?”
    呆了半晌,楚歌才伸出颤抖的手抓住金链,胸口起伏地闭眼感受良久,忽然整个人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姐”,阿正的眼眶瞬间红透,“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这个,我以为你早就习惯我偷东西了,我发誓,以后没经过你同意,我再也……”
    谁知楚歌的表情却转悲为喜,她软绵绵地摆摆手,“别傻了阿正,怪我太喜欢疑神疑鬼了!姐答应你,以后就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也绝对不会再怀疑你!你,偷得好!”
    呵呵,晚安啦!
    耶,下班
    车站内唯一穿着制服的人举着个扩音器,用浓重的口音喊道:“喂喂,注意一下,有谁丢了东西,过来我这里认领,喂喂,注意一下,有谁丢了东西,过来我这里认领……”
    来的人当然不止一个,但制服男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的。在打发走一批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之后,随手将一团破报纸塞到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微胖年轻人手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不露痕迹,这让躲在一旁观察的楚歌都忍不住开始喜欢他了,心想搞不好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就是个金盆洗手的世外高人。
    既然目标已经确定,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了。
    楚歌和阿正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憨憨的小胖子会戴着沾染有念婆精神印记的东西,也不清楚他是敌是友,但原先做好的打算却依旧可用贯彻执行,那就是咬紧这条唯一的线索不放。
    阿正有种奇怪的技巧,可以在密集的人群中紧紧盯住目标却又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无论目标何时回头都会觉得自己身后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他可以在万分之一秒内将发型由三七调整为中分或者大背,也可以利用伸懒腰的间隙将外套反穿瞬间判若两人,更有一次,楚歌亲眼看见,阿正在憨胖子转头的一霎那利用其视觉差假装正和美女搭讪,让落后几步的楚歌几乎当场笑岔了气。
    不仅如此,在迷惑对手的同时,阿正还可以不断引起身后同伙的注意,方法很简单,就是不时地将手伸到半空,假装挠挠头,稍有不同的是,他挠头的方向是自上而下,而非常人那样横抓,只要有心,绝不会认错。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跟着憨胖子,穿过大半个车站,就在两人以为他要出站时,却见他忽然紧跑两步,拦下一辆途径的中巴,二话不说便跳了上去。
    这一下,楚歌傻了,眼睁睁看着中巴越走越远,却哪里还来得及追?
    “完了完了,才刚找着线索,又丢了”,楚歌狠狠跺了几下脚
    “没关系的”,想不到阿正却一点不着急,他悠哉地走回楚歌身边,伸出一只手晃了晃,“这里的中巴先上车后买票,他应该很快就会被赶下车的。”
    楚歌定睛一看,阿正手中摇晃的,是个款式新颖的男式皮夹。
    “你……你是什么时候……”,这一天,阿正给了她太多惊奇。
    “行业秘密”,阿正将皮夹递给楚歌,“咱们就在这儿等着,顺便看看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相信他很快就会灰头土脸地走回来了。”
    皮夹上没有念婆的印记,里面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张纸钞和票根,唯一引起楚歌注意的,是夹层内的一张反复折叠的小纸片,要不是她细细翻找,几乎就被漏过了。
    纸片上列着一些名词和数字,有一些数字后面还打着对勾。那些名称十分怪异,不但种类迥异,甚至连字体也千差万别。
    “这些树啊鼓啊泉啊鸡啊的是什么意思呀,该不会是购物清单吧?”,楚歌将纸片递给阿正。
    “我看看”,阿正看了几眼后一脸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楚歌急切地问道。
    阿正摇头,“我也看不懂,但是总觉得有些眼熟,他干嘛要写得乱七八糟的?”
    “这家伙肯定是本地人,写的这些东西像这里的地名似的莫名其妙。”
    楚歌才说完,自己便愣了一下,阿正的反应则是赶紧低下头去,再次仔细查看。
    “如果真是地名,就厉害了”,阿正指着一个几乎一边倒的‘鼓’字,“我这几天见过一个地名,叫做‘鼓东乡’,你看这个字往右斜,该不会就是指那儿吧?”
    “你在什么地方看见这个地名的?”
    “报纸”,阿正说完,一下皱起了眉头,“想起来了,前两天就有一起自杀发生在‘鼓东乡’。”
    “什么时候?!”
    “记不清,好像是……傍晚!”
    两人低头一看,‘鼓’字之后,是一个扁扁的数字‘6’!
    “啊!”,两人同时低呼起来,他们居然在如此偶然的情况下,拿到了自杀的时间表?
    楚歌用手指轻轻划了划‘6’后面的对勾问,“第一个没打勾的地方,是哪儿?”
    阿正看了看纸上那个细长的‘树’字,摇了摇头道,“后面那个高出一截的‘9’,指的不会是九点吧?”
    楚歌看看手表,时间已过了上午九点,她又抬头看看空荡荡的马路,忍不住皱眉道,“他丢了钱包,怎么还不回来?”
    晚安啦
    早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歌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如果那个‘树’字真的代表着下一次灾难发生的地点,而‘9’也的确如他们猜想的那样代表时间,那么他们现在浪费的每一秒钟都可能带走一条无辜的生命!
    怎么办!
    追?应该往哪儿追?离憨胖子登车已过去近半个钟头,谁能猜到他的去向?
    问?嗯,或许说出车牌就可以打听到那辆中巴沿途的停靠站,运气好的话也许就能找出个和‘树’相关的地方。
    只能这样了。
    “阿正,我们回……”
    “姐,你见过杉树吗?长什么样?”,阿正突然问道。
    “见过,我常去植物园,长得呀……”,楚歌不知道阿正为什么问这个,顺着他的眼光往车站的方向望去,嘴上继续道,“瘦瘦高高的,就像个裙子缩了水的模特……”
    看清了!一辆满载的中巴驶来,挡风上的牌子是一串稀奇古怪的地名,有三个字立即就引起了楚歌的注意,那三个字是:黄衫岭。
    连眼神都不曾交流,楚歌阿正就一齐冲到路边,阿正更是嚣张至极地一步跨到车前,逼得中巴急刹停住。
    车上所有人都随着车身一晃,随后破口大骂,唯独司机却保持着极好的涵养,只是盯着阿正举在手中的两张红钞。
    车门大开,阿正托着楚歌的臀部帮她越过堵在门口的一大筐莴笋,之后纵身一跃也上了车。
    楚歌也不客气,猜想那筐莴笋并非自用,一屁股坐了上去。阿正则挤到司机身旁,塞钱的同时,打听起消息来。
    “姐”,许久之后,阿正才一屁股坐上楚歌所在的莴笋筐,“打听清楚了,这一路上没有其他带树的地名了,黄衫岭是终点站,去的时候是上山路,大概要两个小时。”
    “就算还有时间,我们也赶不上啊”,楚歌焦急地望着窗外缓缓后移的景物。
    “你身上还有多少现金?”
    “五六千吧,你想……”
    “把这些人统统用钱轰下车!”
    “你舍得?”,楚歌惊讶地望着阿正,心想他怎么突然转性了。
    “没事,我看你急得都要冒痘痘了”,阿正恶狠狠地撸着袖子,“大不了我多花点精力再偷回来!”
    楚歌紧绷的心突然放松不少,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好,就按你说的办!”
    阿正微微点头,可刚要起身,却被楚歌猛地一把扯住。
    “你看”,楚歌双眼圆睁,指着车外。
    阿正扭过头,正看见一个微胖的身影由车窗外掠过。
    “是他?”
    “是他!”,阿正非常肯定。
    “停车!”,楚歌大声叫道。
    中巴又一次“嘎——”地急停,看来司机确非忘恩负义之辈。
    “哦,不好意思,以为忘了东西了,师傅你继续开吧”,阿正不顾整整一车的埋怨,一边说着,一边对楚歌使劲眨了眨眼。
    “我们现在下去追他就太明显了,往前点再下车”,阿正在楚歌耳边低声道。
    尴尬地点点头,楚歌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他没钱买票,可为什么这么久才被赶下车,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辆车的司机也太毒了吧?”
    阿正耸耸肩,只是紧紧盯着后窗的那个步行的背影。
    终于,中巴在直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遇上了大弯,后窗的那人突然完全消失。
    是时候了!
    这一次,楚歌老实地闭着嘴,让阿正控制时机,可没等他“停”字出口,中巴却又一次“嘎——”地急停,和以往两次不同的是,车上竟没有一人提出抗议。
    所有人的眼睛都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前方,不过二三十米处,一两变了形的中巴横倒在路边,附近则遍地散落着零零碎碎的行李和……身体。
    晚安啦
    早啊,这一觉睡得真爽!
    司机顾不上开门,直接从他那侧的车窗跳了出去,小跑两步睁大眼睛低下头,难以置信一般看了看车辙,又朝四下环顾一圈,之后便猛地往惨不忍睹的中巴冲了过去。
    “呲——”的一声,不知谁打开了车门,楚歌阿正被人潮冲下了车,傻愣愣地看着遍地狼藉不知所措:晚了,还是晚了!
    同车的乘客有的急忙掏出电话报警,有的则开始救助伤者,但几个血肉模糊毫无动静的身体却没人敢靠近。
    楚歌看见司机将大半个身体探进事故车驾驶室,用尽全力似乎想把什么东西扯出来,赶忙带着阿正飞奔过去。可到了窗边才看见,司机正扯着的,是个胸部嵌入小半个方向盘、倒吊在驾驶座上的人!
    楚歌不忍多看,叹口气转身对阿正说:“叫他出来吧,没用了。”
    “喂”,阿正蹲在司机身边,拍了拍他的腿,“算了吧,他可能已经不行啦。”
    “@#!¥%”,司机粗暴地骂了句方言,一脚将阿正蹬倒,“他刚刚还在念叨什么归位,还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就不行啦……,你再他妈瞎说老子……”
    阿正默默站起身,却看见楚歌双拳紧握浑身发抖。
    “姐,你去哪儿?不留下来帮帮忙吗?”,他见楚歌狠狠跺脚转身像要离开,赶忙跟上。
    “我终于明白念婆为什么问咱们能不能对那些畜牲下狠手了”,楚歌双臂紧绷,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有点怪异,“我们本来就不该犹豫,就算错杀一个也比发生这样的惨剧好得多!我……我就是个混蛋!”
    “嗯”,阿正只说了一个字,便默默地与楚歌并肩往来路走去,同时,非常认真地调整着夹克的拉链和袖口。
    转过大弯,那个微胖的身影已经消失,楚歌嘟喃了句“妈的”,便迈开步子朝前猛冲,阿正也不说话,跟着跑了起来,并在十几米之后反超了过去。
    楚歌知道他想保护自己,也不在意,只是努力跟紧他的脚步。
    又跑了一段,瘦弱的楚歌已开始气喘,阿正的速度却越来越快,隐隐有将她甩开的趋势。这下楚歌不高兴了,以往两人在一块,阿正从来都唯她马首是瞻,这一次居然敢抢功?不可原谅!
    狠命压住干呕的欲望,楚歌赌气地加大步伐,眼看两人的差距开始缩小,阿正却突然撅起屁股停了下来,这一下让腿脚早已僵硬的楚歌措手不及,只来得及“哎呀”一声,肚子便狠狠撞在阿正的屁股上。
    “阿正!你……”,借势停下的楚歌正要发难,却看见被撞得嘴啃泥的阿正仍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他将食指竖在嘴前,摆了个噤声的姿势。
    楚歌赶忙捂住嘴,也将腰弯下,压着气小心地走到阿正身边。
    这下终于看清了,就在阿正趴伏的身前,有个不太明显的脚印。
    这是条老式的油渣路,在干冷的初冬极难留下脚印,幸好路肩下的浮土有些潮,才留下了这个珍贵的印记。
    阿正用手掌比了比脚印的长度,朝楚歌点点头,之后慢慢站直身体,往路边仔细观望。
    楚歌看着阿正,思考片刻才明白过来:路肩下凹凸不平,绝没有公路上好走,联系上脚印的指向,那人应该是在这附近离开了公路。
    这里是丘陵地带,地形复杂,楚歌往路边草木丛生的山包望了望,心中立刻升起一丝绝望来。
    阿正跳过路旁的排水沟,在山包下来回细细查看了一遍,这才回到楚歌身边。
    “怎么样?”,楚歌压低声音,充满希望地问。
    “他是从那里上去的”,阿正回头指了指,“而且应该已经走远了。”
    “能追得上吗?”
    “难,山上面地形复杂,要找他的痕迹就很困难了,而且很花时间,速度肯定快不了。”
    楚歌狠狠跺了跺脚,大声骂了句娘。
    “对了,阿正”,生了阵闷气的楚歌突然问道,“他应该是在中巴发生事故前就下车了,可他为什么要沿着公路往回走了那么长的距离才在这儿拐上山呢?如果是怕别人把他和那起事故联系起来,他不是应该一早就避开公路吗?”
    “嗯,难道是这附近的山有什么特别?”
    楚歌再次抬头观望,入眼只是黄黄绿绿的一片,丝毫看不出和别处有任何差异。
    “对了”,阿正一拍脑袋,伸手入怀,从夹克内袋掏出个东西来,楚歌一看,是那部白色的爱疯。
    “你……还带着它?”,满脑浆糊的楚歌,几乎已经忘了这事。
    “是啊”,阿正瞥了眼楚歌,继续拨弄手机,“姐你好像还记得嘛,看来不像电视上那种清空型的失忆啊,是不是你只记得和我有关的事情?”
    “去,别臭美”,楚歌笑骂,“你拿手机干嘛?”
    “等等……”,阿正将手机伸到楚歌面前,“你看,这是GPS地图,这里是我们的位置……,你有没有看出这里有什么特别?”
    楚歌看看手机,又抬头辨认方向,如此反复几次才最终停下旋转的身体。
    “翻过前面的山,就能到达这条公路的前面一段?”
    “对,而且是直线距离最短的两个点。”
    的确,地图上的公路就像发卡,而他们此时的位置就在卡点之上!
    “这么说,他是想翻过这山,抄近路?可是,那边可是路的上行段,和他下车后走的方向完全相反啊。”
    “也许他下车走了一段以后……又改主意了?”
    楚歌呆了呆,最终无奈地点头道,“也只能这么猜测了。他选择这里而不是沿公路返回,也可以理解成,他不愿再看到自己一手造成的惨祸了。换了是我,也会有这样的心理。”
    阿正附和着点头。
    “唉,就算知道他的去向,又能怎么样?你刚才都说了,要追上他,很难。”
    “这可不一定”,阿正收回手,又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了几下,楚歌伸过头去,看见地图上忽然多出许多弯弯曲曲的线来。
    “这是等高线”,阿正解释,“就是高度相同的线。”
    “我上过初中”,楚歌不屑道。
    “哦,我可没上过,都是师父教的”,阿正笑道,“你看,这里到那边公路,虽然距离最短,但是等高线非常密集,看起来还有一段谷地,走起来肯定不会太快。”
    “哦——”,楚歌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关于初中的那句话。
    “你再看这边”,阿正指指手机地图再抬头指指公路的下行段,“从这里翻过去,虽然直线距离长了一些,但等高线稀疏了很多,应该比较平坦,更重要的是,我们到达那边公路的地点,正好卡在他前面!最关键的,就是速度了。”
    楚歌呆住。
    “姐,你……没听懂?要不要我再……”
    “阿正,你老实告诉姐,你,真的只是个小偷?”
    阿正十分认真地想了想,“以前是,现在嘛……请叫我侠盗!”
    晚安啦
    下午啦,周末!
    蜿蜒的盘山公路上,一个浑身狼狈的人大步走来。他的衣裤上有多处勾擦的破损,脸上甚至还挂着几道明显的血痕,可他的速度却始终不曾降低,表情也一直保持着特别的警惕和焦躁,显然有着重要且紧急的事情。
    忽然,他望向前方的双眼微眯,两耳一跳,脸上露出疑惑而带有敌意的神色,紧接着,他又往公路内侧的山包和身后空荡荡的路面扫了一眼,停下脚步。
    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扣上只剩一颗纽扣的便西,之后,掏出张纸巾擦了擦脸。
    神奇的是,在纸巾离开脸的一霎那,他两腮竟一下宽出半寸,眼中的犀利也瞬间被一种温厚的单纯所代替,立刻判若两人。
    纸巾沾满污迹,便西男却仔细地将其折叠后放入袋内,这才继续前进。这一次,他的步伐变得随意,速度却未减,很快,在走过前方稍弯的坡路之后,一对亲密之极的年轻男女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这对男女紧挨着坐在路边一截未清除的树桩上,男的穿着军绿色夹克,女的则是一身干练的牛仔套装,平凡无奇显然是对普通的观光情侣。
    此时男孩正举着手机,女孩则小鸟依人般偎在他肩头和他一齐看着手机屏幕上什么有趣的东西。
    便西男还未走近,脸上便露出和善的笑容,即使那对情侣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这张太丑了,你的手怎么又抖啦”,女孩似乎不高兴了,一把推开男孩站了起来,抬头时正瞥见路过的便西男,吓了一跳。
    “呵呵,来旅游?”,便西男鼓起的腮帮看起来肉嘟嘟的,再加上裂开的嘴,很有喜感。
    “嗯”,女孩收回撅起的嘴,礼貌的笑笑,“你也是?哎,你怎么……”
    “没,我走亲戚的,刚才坐的车出了点小事故,所以……”,便西男无奈地比了比自己狼狈不堪的身体,“你们是在拍照吗?”
    “是啊,只是没拍到什么好的。”
    “要不要帮你们拍个合照”,便西男指了指男孩手中的手机,热情地问道。
    “好啊好啊”,女孩一脸求之不得的兴奋,她蹦到男孩身边,不顾他一脸的不情愿,抢过手机往便西男走了过去。
    ……
    很好,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楚歌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用活泼的步调一点点缩短与便西男的距离。
    “喂,等等啊”,阿正也站起身,跟了过来,“别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滤镜了,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帮你关掉。”
    下一步,等楚歌贴上,吸引了便西男的所有注意,紧随而上的阿正就可以……
    眼看楚歌的手机递至面前,便西男的右手却突然伸入上衣侧袋,似乎想要掏取物件,那动作看似随意,速度却迅猛之极!
    楚歌的眼睛仍只是看着便西男的胖脸,笑容依旧甜美,阿正走近的步伐却微微一僵。
    “呵呵,别把你们的手机弄脏了”,便西男掏出纸巾,使劲擦了擦手,“给我吧。”
    幸好,阿正也够镇定,步伐间的停顿几不可见,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靠近,同时说,“来,我先帮你设置一下。”
    “哦”,便西男接过手机,低头看了看,就听话的侧过身体,与楚歌擦肩而过,也向阿正靠过去。但就在他的视线转移之时,楚歌脸色骤然一变,她的表情写着:糟糕!
    像是为了印证这个表情,便西男将手机递至阿正胸前之时,白色机身下有黑光猝然一闪!
    周末愉快!
    放风筝?

    我还是再睡一觉吧!
    @养了一只大公鸡 2295楼 2013-11-16 15:49:00
    标题方面的话,直接一看感觉是讲自杀,而且招凶二字意义不明。
    其实这个标题我见过十几次——全都绕过没点。
    要不是昨天失眠,可能一直不会点吧。。。
    总之标题确实有点背。不好意思= =
    -----------------------------
    感谢点评!

    我一直是标题白痴,前面也有很多人批评,但就这已经是我想破脑袋才挤出来的啦 :-[

    现在只能尽量写好文弥补啦!

    请假一天,明天更
    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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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4-29 13:09:26  更:2022-04-29 13: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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