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招凶——女孩坠亡之前，你看见了什么？[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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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招凶——女孩坠亡之前，你看见了什么？[第15页]

作者:贼眉鼠眼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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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迅速的阿正没多久就带着楚歌上路了，细心的他不但买好了去石泉村的车票，甚至还买了套颇具当地特色的衣服给楚歌。虽说是怀旧的碎花涤纶长袖衬衣，但楚歌穿上以后的确再无一丝惹人注意的地方了。
    从地图上看，西坪镇距石泉村不过二三十公里，但由于走的是狭小崎岖的环山村道，颠簸不说，有时候甚至连交会车都需两车一进一退挪到稍宽的路面才可勉强通行，因此速度自然是快不了的。
    身体日渐虚弱的楚歌直吐到腹中空空，才得以抽出闲暇与阿正交谈。
    “这么说，我是为了帮助记忆混乱而且很可能还有其他问题的小曼恢复正常，才决定和你一起去找念婆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重复，楚歌对于“念婆”的敏感终于减轻。
    “是，我看得出，你很关心小曼姐。”
    楚歌默念了几次“小曼”，内心深处感到一丝亲切，“嗯，这个念婆是一定要找的了。”
    “姐，你真的连小曼姐都记不起来了？”
    “这个名字我有印象，可是……她的样子和身上发生的事我就不敢肯定了。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无论什么场景都有她的影子，可再仔细一想，却又好像什么事都和她无关，乱死了。”
    的确，就像昏迷中的梦魇，小曼几乎扮演了其中所有女性的角色，可对照阿正的描述，自己显然是将一些人和一些事搞混了。
    更糟糕的是，从与阿正的交谈上看，他对很多事也是知之不详，能够提供给楚歌的帮助非常有限。
    “那陈新和躺在医院里的郑勇呢？他俩你记得多少？”，阿正回忆着询问，“我所知道的，和你有关的人也就这几个了。”
    楚歌心里涌起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一种是夹杂着厌恶的喜欢，另一种却是包含着怜悯的憎恨。
    这算什么？跳过了所有经历的情感记忆？如果连自己的过去都模糊，这样的情感又怎么会是真实的？
    “也记不太清了”，楚歌直觉地想回避，“我甚至连怎么遇上他们的都没有印象，想来他们也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吧，咱们只要先考虑解决小曼的事就可以了。”
    “对了”，阿正突然抬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其实你还有一个朋友。”
    “哦？是谁？叫什么名字？”，阿正的表情让楚歌也兴奋起来，猜测着这个朋友的重要性。
    “不知道”，阿正摇头，“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你只让我在网上和他联络过一次，他好像也在躲什么人，非常小心的样子。”
    “躲什么人？”，楚歌捶捶额头，却敲不出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他吗？我感觉他了解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也很关心你，如果能找到他，相信对你也会有帮助的。”
    “小说”，楚歌忽然没头没脑地脱口而出，“你看小说吗？”
    阿正一呆，“偶尔吧，只看过少妇白洁什么的？为什么问这个？”
    “我的印象里……”
    “吱——”，中巴车一个急刹，害得车上所有人同时一耸。
    楚歌扭头，看见前方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拦着路，三名警察正朝着中巴走过来。她一直有着不祥预感的心像是找到了印证，瞬间揪了起来。

    中巴司机开门下车，和警察交谈了一阵，便转身往车厢内的某个位置指了指。
    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却让并排而坐的楚歌阿正同时紧张了起来——从他们的角度看，司机指的似乎正是他俩的位置。
    本就草木皆兵的楚歌，因为不清楚自己究竟害怕什么反倒更加沉不住气，见三名警察的目光齐刷刷扫来，忍不住就要一缩脖子矮身躲避，幸好阿正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住。
    “别这样”，阿正不动声色说道，“你一躲，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这车子只有一道门，跳窗也逃不远，还是先假装没事看看什么情况吧，可能他们也不是针对咱们的。”
    楚歌没有回答，却止住了前倾的姿势，还往椅背上靠了靠，“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经过敏了，我感觉这些警察来，一定和我们有关系！但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跑不了，只能先看看情况了。啊——”
    原想用这话稳定自己情绪的楚歌，却在最后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看见一名警察掏出一张白纸给司机看了看，在后者摇头之后，便一步步朝中巴车门走来。
    这样的情景为什么这么眼熟？！楚歌的双肩忽然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是的！她记起来了，就在某一个陌生的街头，曾有人拿着自己的旧照四处打探，近在咫尺的自己几乎就要落网了！
    这一次呢？那张白纸上的还是自己吗？那一次，自己又是如何逃脱的？
    果然，拿着纸的警察非常认真地扫视每一名乘客的脸，间或低头比对，不过十米的车长，转眼就要被他走完！
    不能低头，不能侧脸，不能蹙眉，不能颤抖，甚至连一点点紧绷的情绪都不能有！楚歌顿悟般意识到，在这样避无可避的情况下，要骗过别人，必须先骗过自己！她必须立刻找到方法赶跑恐惧！
    是啊，自己不过是喜欢胡思乱想的村妇，坐着这趟车走亲访友。这条路的另一头，有个想念已久的人，在见到自己的第一面时一定会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一股踏实感奇迹般地淌过周身，让楚歌脸部的曲线都瞬间变得柔和，像是受到感染，身旁的阿正也放松了下来。
    警察的目光在楚歌脸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一秒，他在车尾最后扫了一眼，转身往处于前端的车门走去。经过身边的时候，适当的角度恰好让楚歌看到了那张纸上的内容：那是副放大的肖像，无疑也是名村妇，相貌却和楚歌有着天壤之别。
    虚惊一场！
    楚歌这下更放松了：看来没有记忆基础的所谓预感，的确很不靠谱；同样，那些找不到根源的喜恶，也不应该太当回事吧？
    “嗯？”，警察突然挤出个鼻音，转过身来，“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他说话的对象此刻呆若木鸡，正是以为难关已渡的楚歌！

    @狗尾巴花公主7 1411楼 2013-10-06 18:48:00
    大师兄呢，不是要拿掉我的记忆么？
    -----------------------------

    我不拿。其实记忆莫名其妙多出来比少了更可怕！

    今天休息，明天更。

    “你认错人了，我们是第一来西坪”，感觉到楚歌的手足无措，阿正开口替她解围。
    听到这话的楚歌在自惭的同时，也自责不已——阿正这样说，若真有事，他岂不也无法独善其身了？
    “西坪？”警察重复了一遍那个地名，之后微微点了点头，“你们下来一下，我有话问你们。”
    楚歌紧张地看了看阿正，眼中满是惊慌。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能做的，只有服从。两人在车上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步履艰难地走下中巴车，来到那名警察面前。
    这时另外两名警察也走了过来，三人并排而立，这样的威压让惊弓之鸟般的楚歌摇摇欲坠。
    “你就是在西坪镇目击了那次自杀的人吗？”
    楚歌看了眼问话的警察，慑懦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紧张什么？都说了是自杀，肯定不关你的事啦”，警察压着耐性，用尽量柔和的声音说，“你的那段视频这儿都传遍了，我们所里还特别组织研究了一次，所以你也用不着否认了。”
    “啊？”，楚歌欲哭无泪，不过偶尔做次围观者，想不到居然就出了这么大的名，‘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实在是句真理！。
    “我只是想问问你，那时候你趴在死者的嘴边，是不是听见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说……”，楚歌一时无法完整地调出那段记忆，只能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我姐胆子特小，当时见到那个人死了，就吓得不轻，后来还在卫生所住了好几天院。你们现在这样审她，她会受不了的”，阿正用半边肩膀挡在楚歌身前。
    “审她？没那么严重”，警察笑笑想要缓和气氛，“可是，我看她那个时候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啊。”
    “她这叫后怕，特别是这种牵扯到生死的事情，当时可能不觉得怎样，但后来一想就会越来越怕的。”
    警察看看躲在阿正身后的楚歌，认同地点点头，“嗯，看她气色，倒真是差得很呢。要不这样，你们留个联系方式……”
    “没有，我们都不用手机的。”
    “啊？这年头还有不用手机的人？”，警察眼中充满疑惑，“那留个联系地址吧，哦，还有，身份证给我看下。”
    身份证？楚歌脑中嗡地一颤，阿正的身份证有没有问题她不清楚，但自己的身份证却是偷来，虽然具体怎么偷的已经记不清了，可一旦摆在警察面前，则必定会暴露无疑。
    “啊！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了”，楚歌从阿正身后挪出，转移警察的注意力，“那个女人死前好像说了一个什么字，可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没听清？”，三名警察面面相觑，“大概是个什么音呢？”
    楚歌摇摇头，“太模糊了，分辨不来。”
    “我说几个字，如果有相似的，你能认出来吗？”
    “什么意思？常用汉字几千个，你难道要一个个读给我听，让我找出类似的？”，这个警察该不会是做人脸拼图做多了吧？
    “不是这个意思”，警察看了眼不远处的司机，压低声音道，“这几天，西坪附近自杀频发，有几个人也在死前留下了一些话，我是想把他们死前的话说出来让你辨认，如果你听到的也是类似的话，就可以并案处理了。”
    “你刚才不说了是自杀吗，为什么还要并案？”，阿正敏锐地提出疑问。
    “自杀是自杀没错，不过……发生地太频繁太密集就有问题了，况且这件事对县里也有很大的负面影响，所以上面还是让咱们深入查下原因，能防范一下也是好的”，回答阿正的问题时，那警察的眼睛却看着楚歌，“当时那么多人在看，但只有你一个人上去劝阻安慰，所以，我知道你是好人，就请你配合一下，帮我们这个忙吧？”
    不知是警察诚恳的目光还是他那句“你是好人”触动了楚歌，让她一时之间忘了之前的戒备。
    “其他的死者，最后都说了什么？”
    警察没有直接回答，“有一个男性死者，是突然钻入行驶中的卡车车身下自杀的，由于司机反应快，打了一把方向，避开了要害部位，所以死者熬了十几分钟才去世”，警察皱着眉回忆，“给他急救的医生说，他死前除了喊痛，只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奉念婆法旨，林刚归位’。”
    “嚓”的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同时，发隙内不停开合的唇也再次浮现，楚歌突然记起，那女人死前说的那个字是“念”，恰恰正在其中！

    @laurakiki 1419楼 2013-10-08 06:08:00
    出差去！好困呐。。。
    -----------------------------
    这么一大早出差啊，逃离帝都？

    “诶，你怎么了”，警察伸手欲扶摇晃的楚歌，却被阿正抢先一步搀住。
    楚歌与阿正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林刚就是那个被卡车碾死的男人吗？”
    “对”，警察深深看了楚歌一眼，“他所说的九个字里，有没有和你听到的那个字发音类似的？”
    “没有，一个也没有”，楚歌避开警察的眼光说，“其实那天的事我完全记不清了。我好累，可以回车上了吗？”
    “可以”，警察说着朝警车努了努嘴，另外两名警察看了他一眼，默默走开，“你可以回车上了，我也不会查你们的身份证，但是，你们真的不想多了解些情况吗？”
    “没兴趣，我们只是来旅游的”，阿正搀着楚歌，就要转身。
    “那九个字里，你没有先问‘念婆’而是先问‘林刚’，就说明你一定知道‘念婆’对不对？”，警察盯着楚歌问，“这趟车会经过石泉村，你们不会这么巧，也是要去找念婆的吧？”
    “不是”，阿正替楚歌回答。
    “真的不能说吗？也许可以救命的！”
    楚歌轻轻叹口气，再次将身体正对警察，“是‘念’字，那个女人死前，说了一个‘念’字。”
    警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别以为我是警察，就会排斥那些东西，很多时候……”，似乎觉得不妥，他生生将话题转移，“我们去过石泉村了，她不在那儿。”
    他掏出张蓝底名片，递给楚歌，“加上你看见的那个女人，现在一共有9个人自杀了，原因看来都和‘念婆’有关。我说过，你是好人，虽然有些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但我相信你找她肯定不是做什么坏事。如果你能遇见她，也帮我问问这件事的原因吧！西坪镇，真的不能再死人了！”
    “我尽量”，楚歌接过名片，忽然觉得这个警察显露出的焦急和忧虑有种打动人心的吸引力，似曾相识。
    “还有，如果你也听见了和那九个字类似的东西，一定要小心，可能的话，先和我联系！”
    楚歌尚未回答，警车旁的一名警察就匆匆跑了过来，还未靠近便喊道：“老朱，五福里又发生一起，头要我们赶紧过去！”
    老朱皱了皱眉，说了句“你们小心点”便转身跑开。

开会中，偷偷更一点 :)

    “阿正，那九个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楚歌望着警车扬起的尘土问。
    阿正看了楚歌一眼，摇摇头道：“不是很明白。但从字面上看，好像是念婆让他死的？可是……可是念婆她明明是好人啊。”
    好人也会做错事，好人也有不得已的时候，楚歌心里这么想着，却不忍心说出口。
    “刚才那个警察说，念婆已经不在了，那咱们该怎么办？”，见楚歌没搭腔，阿正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在想，也许我天生就是个灾星，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会不会，真正该死的人，其实是我？”
    “姐”，阿正突然伸手抓住楚歌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你……没事吧？”
    阿正的紧张让楚歌忍不住暗笑，她绷起脸用手拍掉肩头的抓住，假装生气地说：“干嘛？你以为你姐也要‘归位’啦？”
    “呵呵，没有。姐，你别乱想，你……可能只是比较倒霉一点吧”，阿正的安慰软弱无力，“你遇到那么多事，不都挺过来了吗？”
    这话像黑暗中点燃的火柴，让楚歌瞥见些模糊的轮廓。
    是啊，普普通通的她是怎么熬过那些困难险阻的？是因为无敌的运气，超凡的潜质，还是什么人的刻意安排？就拿西坪的遭遇来说，什么样的人会只搅乱自己的记忆却不曾要了自己的命？
    楚歌依稀记得，自己是在目睹那女人自杀之后，因为跟随什么人才最终昏倒的。能在当时引起自己注意的，想必与自杀事件有关。可问题是，那个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他就是一连串自杀的幕后导演，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如果不是，他又为什么要搅乱自己的脑子？
    “喂！你们走不走啊，一车的人在等着呐”，司机站在中巴门边，不耐烦地喊道，阿正听见这声喊，询问地看着楚歌。
    “我们别去石泉村了。”
    “那……我们去哪儿？”
    “离开这里吧”，楚歌望了望警车离去的方向，“念婆不在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在这一带到处奔波了。”
    “可是，如果找不到念婆，不但小曼姐的问题解决不了，就连你自己……”
    “小曼，陈新，还有……郑勇，对吗？你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是，还有我。”
    楚歌笑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冲动，很想立刻就到他们身边去，看看他们还好不好。我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带给他们厄运，只是偷偷地守着，不让他们出事。”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要不，我这么一个倒霉透顶，脑子里只有浆糊的人，还能有什么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阿正呆住。
    楚歌步履轻松地往远离中巴的路边走去，“放心吧，我不会想死的，我不是刚刚找到自己的价值了吗？”
    阿正无法再反对，朝司机摆了摆手，转身跟上楚歌的脚步。一路上遇见的农用小三轮不少，在路边等一等，也许就能搭上顺风车。
    路边有个高高的草垛子，两人走过去正打算借着它遮阳同时守株待兔，却有个人突然由草垛后面窜了出来。
    没等楚歌看清那人的样子，阿正便刷地一下将她挡在身后，这个动作反倒吓了原本并不在意的楚歌一跳。
    “干嘛呀阿正”，楚歌歪了歪脑袋，看见对面不过是个样貌普通的中年妇女，顿时觉得阿正有点大惊小怪，“走开走开，别吓着人家了。”
    中年妇女谨慎地退开几步，便顺着村道前行。待她走远，阿正才压低声音对楚歌说：“姐，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来？”，楚歌看了中年妇女平凡无奇的背影问道。
    “那个女人，就是警察拦住车，想要找的人！”
    啊！那张画像！

平身！出差就别熬夜了，魔都的夜生活也不适合你。

魔都的雨停了吧？

    老朱他们在石泉村找不到念婆，就在这条路上拦车搜查？难道，刚刚那个中年妇女就是……
    “阿正”，楚歌疑惑地询问，“她是念婆吗？”
    “当然不是，你忘了吗？我可是亲眼见过的，这个女人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猜也是，和我想象中的念婆差距太大了。可如果她不是，警察又为什么要找她？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正被问得哑口无言，楚歌见了只好精神分裂似的自问自答，“我们知道，老朱他们出来是为了那一连串的自杀事件，所以这个女人一定也与此有关。据你判断，她不是念婆；从她能跑能跳的样子上看，她当然也不会是那些自杀者之一……”
    “呵呵，姐，你真好笑！”
    “我好笑？”，楚歌扪心自问，却总觉得自己最后的那句话非但不好笑，还隐隐勾出了心底的一丝恐惧。
    阿正看她这副出神模样，似乎也一下被唤起了某些回忆，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不管怎样，她和自杀事件有关总是没错的，咱们跟上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实在不行，找机会把她的下落通知老朱也好。”
    这次阿正用行动表达了意见，他只说了句“姐你跟在我后面慢慢走”，便朝中年妇女已经开始模糊的身影追去。
    等阿正前行了二十几米，楚歌才迈出步子跟上。她知道阿正这么安排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知道他心里其实也挂着那个神秘的念婆。
    两人跟在中年妇女身后，沿着三四米宽的村道走了一个多钟头，拐上了一条岔道。这条路不但宽了一些，路面也由沙土变成了压实的石子，好走了许多。
    这么长的时间，中年妇女不但没有发现身后的两人，甚至连头都没有稍稍偏一下，只是一心赶路。这样的状态让身心具疲的楚歌感觉必定有所隐情，于是苦苦支撑着才没有被落下。
    随着道路的升级，来往车辆也逐渐增加，就在楚歌考虑着是不是拦辆车偷偷跑到她前面以逸待劳时，一辆空载的小翻斗却突然由后面高速冲了上来。
    楚歌阿正听见油门轰鸣，早早就跳下路肩躲避，谁知那个女人却似乎赶路赶得傻了，对身后飞速接近的翻斗车毫无所觉。楚歌眼看着车子与女人擦身而过，一下将她带倒，之后却连速度都不曾稍减地径直远去。
    “啊”，楚歌惊呼一声，顾不得记忆肇事车牌，也顾不得自己行藏暴露，飞快地往倒在路肩下的女人冲了过去。

    “你没事吧”，楚歌冲到中年妇女身边，看见倒地的她正扶着左肩呻吟翻滚，却因为不知她伤在哪儿，不敢上前搀扶。
    “让我……让我起来”，中年妇女见有人出现，挣扎着说道，“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啊！”
    不顾阿正的阻拦，楚歌蹲下身子询问，“你伤到哪儿了？刚才那辆车开得那么猛，你怎么不知道躲啊？”
    “我没注意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楚歌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安慰了几句之后，便在阿正的帮助下，查看她的伤势。
    混偏门的阿正显然对于外伤的查验处理较有经验，他摆弄了一阵之后便告诉楚歌，“没事。”
    好皮实的女人！
    见她还在自顾自地叨念“不能死”“来不及”之类的话，楚歌觉得有些好笑：这样一个怕死的女人，应该不会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吧？
    “你真的没事，来，我扶你起来，慢点。”
    也许因为楚歌温和的语气轻柔的动作，那女人的情绪缓和了一些，起身之后，便老老实实地让楚歌用她的长丝袜替自己包扎血肉模糊的肩臂。
    “你们，你们是刚才和警察说话的那两个人！”，中年妇女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突然叫了起来。
    “我们……”，楚歌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对警察如此紧张，难道，真的有问题？
    “我要走了”，女人甩脱楚歌的手，“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还是发现了，她对他们已有戒心！
    “我们没跟着你”，楚歌假装咽口唾沫，脑中飞转，“我们和你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你胡说！我看见你们和警察说了很久的话，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如果我们是一伙的，我干嘛不直接坐他们的车走？还需要这么大老远地步行？”，楚歌加重语气掩盖自己的心虚，“如果不是看你和我们同路走了那么远，我才不跟你说这么多呢！”
    中年妇女沉默不语，显然心中仍存疑窦。
    “那句话你还记得吧？”，楚歌脑中一闪，轻声问道。
    中年妇女双眼一瞪，直直看着楚歌，显然有所触动。
    “就是那九个字”，楚歌趁热打铁，“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中年妇女猛退两步，大摇其头，这个动作一时间让楚歌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可能的，那些话现在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奉念婆法旨，楚歌归位”，楚歌不想给女人喘息的机会，却未曾注意，她已将自己的名字代入了那句咒语之中！
    “你……你真的是……”，中年妇女的脸上浮起迷茫的表情，“可是，这话不是只能在最后才念的吗？”
    “没关系”，楚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故作镇定地说，“我们，是同路人。”
    女人用力地点点头，“这么说，你们刚才其实是骗过了那些警察？”
    “对”，楚歌突然明白过来，警察找这个女人，不是为了抓她归案，而恰恰是为了阻止她。她的确是自杀者中的一员，只不过未遂罢了，她刚才那么怕死，可能的原因只有一个：她要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去死！
    “那你也是在医院里遇见他们的吗？”
    医院？他们？

呵呵，晚安！

    @和谐馒头 1486楼 2013-10-10 03:35:00
    郑勇死哪去了？还不来保护楚歌
    -----------------------------
    就快出来了。

    早！

    “不是”，楚歌知道，同异并存能套取更多的信息，“我是在西坪附近的一座小山上面遇见他们的。”
    话说出口，连楚歌自己都觉得奇怪：这样的创意，从何而来？
    “啊！我还以为，只有那家医院呢！”
    “哪家医院啊？”
    中年妇女不答，她望了望西斜的日头说，“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要不真来不及了。”
    “好”，楚歌也眯眼看了看太阳，依着心中的猜想问，“你的时候快到了？具体是什么时间？”
    女人呆了一下，第一次露出不得已的表情，“天黑前。”
    她说完，便又顺着石子路大步前行，楚歌和阿正交换了一下眼神，也跟了上去。
    “我的时间是在明天天刚亮的时候”，楚歌努力回忆西坪镇上自己目睹的那次自杀，“还要找一个最高的地方。”
    “福田乡最高的地方？是跳……吗？”
    “是，其实我心里很害怕。”
    女人沉默。
    楚歌相信自己触到了她的痛处，“你的运气比我好。”
    “什么意思？”
    “你是天黑前，而我是天亮后，你比我先，所以，我可以一直陪着你，让你心里好受些；可是，我那时候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女人转过头看看楚歌，脸上真正有了认同的表情，“谢谢你！那……他呢？他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楚歌摇摇头，“他有其他的地方要去，比咱们更远，他是在西坪医疗所遇见他们的。”
    “西坪医疗所？哦，难怪你们同路。”
    “是啊，对了，你刚刚说你是哪个医院来着？”
    “县二院。”
    楚歌脑子一跳，感觉这个医院非常耳熟，“哪个县二院？”
    “还能有哪个县二院？当然是蒲城县二院喽！”
    蒲城！县二院！
    这个地方自己一定去过，而且似乎还有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在那里，可究竟是谁呢？是那个抱着小说的鸡冠头男孩吗？感觉上似乎和他有关，可是，他不是已经被车撞死了？天！头好疼！
    “那个……县二院里，是不是还有咱们的同路人？”
    “应该有，我见过几个人，和咱们的情况有点像。”
    “哦，也看见那几个人遇上他们了？”
    女人突然停住脚步，侧脸警惕地盯着楚歌。
    “怎么了”，楚歌心里隐隐感觉不妙。
    “你在骗我！”
    “我哪有，我们是同路的啊……”
    “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女人一脸怨恨，“我什么坏事都不做，只想救我儿子，难道这样都不行吗？你信不信头上三尺有神明？小心遭雷劈！”
    楚歌被她的气势吓住，满脸惶恐手足无措。
    女人不再看楚歌，最后狠狠盯了眼落后几步的阿正，疯了一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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